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 ★★书本网论坛★★.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快穿)论改变剧情需要付出的代价》玉妵 文案: 作为一个一直走在时代前段的优秀青年,傅恒他将生物的多样性发挥到了极致,但被压的结果却从来没有发生改变,这也是大自然告诉我们的一个亘古不变的道理,出来混的到头来都是要还的。 ps:快穿受×多重性格攻 本文主受,1v1!!!! 内容标签: 灵魂转换 情有独钟 系统 快穿 搜索关键字:主角:傅恒 ┃ 配角:其他人 ┃ 其它:快穿 第1章 (改)无月和尚1 “臭小子!你说你是不是又跑到那什么烟月楼去鬼混了?”坐在堂上的傅大将军看着倒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的家伙,气得面红耳赤。 “哎呦!爹瞧您说的什么话,您儿子我是那种人吗?”傅恒下巴一抬,冲他眉眼一挑,委实是一副浪荡不羁的姿态。 傅将军一巴掌拍到身旁的桌子上,指着他斥道:“我还不知道你!整天偷鸡摸狗男盗女娼,我傅尹这辈子的英名都被这兔崽子给毁尽了!” 端着茶进来的傅夫人一见到自家丈夫和儿子这阵仗,赶紧走过去对着傅将军道:“老爷,阿恒也就是小孩子性格,您可切莫气坏了身子。” “还是娘您了解我,”傅恒眦牙坏笑,那股子风流劲儿也不知道是随了谁,邪到骨子里面去了,这若是寻常的姑娘家见到了,定会忍不住脸红,但是傅将军最见不得他这样子,当即骂道:“瞧瞧这什么样子!成何体统!” 傅夫人忙在他气得起伏不断的胸前连抚了数下,软声道:“老爷,您别生气啊,”她侧头对还歪在那儿的傅恒使了个眼色:“还不快回去!” 傅恒正身站起来,向他们俩人有模有样的行了一礼:“天色不早了,孩儿先告退,爹娘早点休息。” 待他走后,傅将军心里还是气不顺,瞪着傅夫人道:“慈母多败儿!这都被你惯成什么样子了!” 傅夫人倒了杯茶放到他手上,笑道:“老爷,阿恒心□□自由,您忍心拘着他?” “哼!当我是你啊!” ┈┈┈┈┈┈┈┈┈┈┈┈┈┈┈┈ 傅恒回到房间,屁股还没坐下,脑中就突然“叮”的一声,“温馨提示,您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超过时间就会被默认为失败,而您也会被遣送回原来的世界!” 傅恒咬着牙“呸”了一口,娘的,倒霉的事情全摊到他头上去了,他一个二十一世纪五好青年,一没作奸二没犯科的,刚买了部##Note7,手还没捂热,就爆/炸了。 直到他的魂魄在死后被这个傻逼系统给捕捉了,他才明白自己死的有多窝囊。 据这傻逼系统所说,它是一个实习的剧情反转系统,目前没有宿主看得上它,而他这个倒霉蛋不幸被它给逮住了。 这个实习系统迫切的需要一个宿主来帮它升级转正,而他扮演的就是宿主这个角色,只要他能够完成任务,助它升级,作为奖励,它也会送给他一具完好无缺的身体,送他回到原来的世界生活。 傅恒以前看快穿小说时,总会看到主角有着系统为他提供的粗大金手指,一路苏爽,可是等他自己亲身体会时,却发现,这个破系统除了只会在无聊的时候提示一下剧情和进程外,一点用都没有,全靠他自己出力,唉~活着的时候倒霉透顶,死了还衰神附体。 现在的这个世界是他执行的第一个任务,反正也是那系统随便乱抽的,他在这已经待了三天,也差不多搞清楚这个世界的情况了。 他现在所处之地是姜国,这具身子的原主也叫傅恒,这傅大公子最喜流连于那风月之地,见着美人就挪不开步子,偏他自己还是个颜色好的,也不知道招惹了多少痴心女儿。 这傅恒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可就偏偏怕他那严正刻板的将军老爹,他自小调皮捣蛋,没少挨他老爹的打,见到他爹就跟老鼠见到猫一样,怂得很,还好他家娘亲疼他,见不得傅大将军训他,这也就使他养成这么个不着调的性子。 这位傅大将军为人十分正直,忠君爱国,不知道为这姜朝打了多少胜仗,颇得百姓的敬重,然则功高盖主,他手握重权,早就已经遭到元启帝猜忌。 元启帝生性多疑,专权弄术那就是他的拿手本事,那些有丝毫挑战他的权威的人大多都会被他暗地里使手段除去,而这其中就包括了傅尹。 元丰三年,正直春季,照理来说这是应该是多雨的季节,可是却连着一个多月都没有下雨,庄稼没有水都无法生长和发芽,一时民怨四起,元启帝迫于无奈,只得请来封禅寺的大师无月求雨。 无月应天子之邀,设求雨台,然天际一眼万里,晴空无云,竟是没有半点作用,元启帝大怒,欲降罪于无月,无月连夜算出一卦,卦象上显示此次灾情乃是由于兴兵征战所致,上天震怒,遂引发旱灾。 元启帝以此为由,罢了傅尹的官职,将其一家流放于蛮荒之地。 当时傅恒看到这个故事的时候,一直觉得那个元启帝就是个小肚鸡肠的家伙,那什么卦象大概也就是个借口,而且这个无月和尚也不知道是个什么角色,或许这两个人就是串通一气来坑大将军一家的。 系统给他的任务就是保住傅大将军一家的性命,这话说的倒是轻巧,就凭他一个人的力量哪里有可能保得住,不过嘛,倒是可以从那个无月和尚入手,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次日清晨,傅恒起了个大早,今日他娘亲要去那封禅寺上香,这可是个绝佳的好机会,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他不过才来这里几天,根本不了解那和尚,何不趁此机会去试探一番,也好早作打算,总不至于被打得措手不及吧。 “娘亲,孩儿和您一块儿去那封禅寺拜拜。” 傅夫人正准备上马车,就听到她身后宝贝儿子的声音,她轻笑了一声道:“今日怎么有闲心陪为娘了。” 傅恒狗腿的走过去托着她的手,笑眯着双桃花眼:“娘亲哪里的话,孩儿最喜陪着娘亲了。” 傅夫人任他搀着自己,与傅恒相似的桃花眸很是嫌弃的瞟了他一眼,沾着笑意道:“就知道贫嘴,我还不知道你?” 傅恒嘿嘿笑了两声,促狭道:“您儿子我都这么大了,这不是急着抱媳妇儿吗?去那什么寺拜拜,没准菩萨心情好了,还会赐我个漂亮媳妇儿。” 这话可说到傅夫人的心坎儿里面去了,儿子都这么大了,是时候找儿媳妇了,不过,封禅寺去的多是女眷,这臭小子要是冲撞了人家可就不大好了。 “你不会是打着上香的幌子,又去偷看人家闺女儿的吧?那里可不是你胡闹的地方。” 傅恒一愣,立刻又恢复了正常,他皱眉道:“您就是这么看您儿子的啊?太让孩儿伤心了。” 他说着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状,唬得傅夫人急忙哄道:“好了,好了,我说错了还不成?不过去了可不要胡来,那进封禅寺的女眷多是朝中大臣的妻女,若是招惹了,总归不好,你爹到时候也不好做人的。” 这是实话,封禅寺那可是整个姜朝最大的寺庙,就连平时的皇亲国戚都会过去进香,里面的主持和尚在民间可都是德高望重的,这也就不难理解那无月会被元启帝请进宫。 “这个自然,儿子自由分寸。” 傅恒一行人到了封禅寺后,就被门前的小和尚引进了佛殿中,本来还以为他们去的算早的,进了殿之后,他才发现已经有许多人坐在那儿听经了。 傅恒跟着傅夫人坐到蒲团上,傅夫人面带虔诚,闭上眼睛双手合什,嘴里也跟着身旁的那些人念叨着,当然傅恒是听不懂的,他直起身子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殿中大概有一百来号人,和尚也就那么几个,坐在佛像前的那个和尚大约有五六十岁的年纪,面相慈和,双耳下垂,倒和以前在电视里面见到的那些涅磐成佛的和尚有些相似,看样子也是个得了道的。 他侧头见自家娘亲正默念经文,一时觉得没意思,又不知道这里的和尚哪个是无月,他现在还不好贸然询问。 又坐了会儿,实在无聊,这么一大群女人里面就他一个男人,那念经的声音传到他耳朵里面,还真够受不了的,他悄悄起身溜了出去。 刚出了殿,傅恒觉得空气都清新了许多,他绕着这寺庙乱转,沿途到是遇到了几个小和尚,打听了一下无月,他便循着那些和尚所指的路线一路找了过去。 走着走着,来到了一颗大榕树下,那树下坐着一个和尚,此时正盘腿合什,双目紧闭。 傅恒踱过去,蹲到他身旁,才看清这和尚生的什么模样,艹,他妈的一个和尚长的这么好看做什么,那和尚剑眉朗目,鼻如刀削。因是坐着的,所以看不出身量有多高,不过上半身却极为挺拔,看的他一阵羡慕。 这也难怪,傅恒原本的相貌就是属于那种俊俏温和型的,说的好听点那叫秀气,说的难听点那就是弱鸡。 他穿到这个傅大公子身上后,更悲催的发现,这傅公子还不如他原来的样子,生的一副娘们儿相,完全没有遗传到傅尹的优点,这也是傅尹的不痛快,他一个糙汉子,怎么说儿子也要像他啊,可偏长的这么小白脸儿,还整天游手好闲,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造的什么孽,摊上了这么个不省事儿的。 “小和尚,你可见到那无月和尚了。” 那和尚转头盯了他半晌,温声道:“施主,找贫僧何事?”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写快穿,如有错误,请多包涵 第2章 无月和尚2 傅恒眉心一跳,这和他想象中的无月不一样啊,在他看来能够左右的了皇帝决定的人起码也应该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和尚了,可现在在他面前的这位很明显将将二十五六岁的模样,当然是比他这身子要大上四五岁。 之前没见到人,他总是在想能与元启帝相交的人怎么说也应该是个道貌岸然的家伙,可面前这和尚看起来确实温和良善之极,当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咳咳……没想到无月大师这么年轻。” 无月闻言一笑,“阿弥陀佛,施主谬赞。” 傅恒索性撩起衣服坐到他身旁,看他眉目祥和,不像是那等心术不正之人,便道:“听闻大师犹善算卦,不若为本公子算上一卦?” 无月没有动作,看着他的眼睛目似莲花:“施主今日来找贫僧不像是算卦,倒像是有备而来。” 傅恒本是想要探探他的底,没想到被他给戳破了,可见这和尚不是个寻常人物,他一手在地上胡乱画着,笑道:“本公子不过是听说这封禅寺的无月大师佛法了得,所以慕名而来一看。” 无月俯首盯着地上还在那儿乱画的白净手指,长眉微不可见的皱了皱,他旋即扫到傅恒的脸上,道:“即是世外之人,贫僧便不好多加揣测了。” 哟!这和尚有点本事啊!竟然能看出来他傅恒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怎么说那也是不得了的家伙啊! “大师此话怎讲?本公子不甚明了。” “贫僧说的什么,施主既然不知,那贫僧自是也不知的。” 所以说和尚什么的说话最让人烦,说句话还喜欢故弄玄虚,偏偏有人就喜欢听这话,还以为有多高深莫测,说白了,那就是忽悠呗! “本公子素喜佛法,以后来找大师解惑还望大师莫要嫌烦才好。” “施主与我佛有缘,有何不解之处来找贫僧,贫僧自当为施主言明。” 谁他娘的和佛有缘!说的好像他是菩萨下凡似的,是不是还要他皈依我佛? “阿恒!你怎么在这?” 傅恒听到声音,抬头看去,果见他娘亲踩着小碎步走了过来,他起身将身上的灰尘一拍,那些土屑便自然而然的都落到了一旁的无月身上,无月身影未动,只用手将身侧的灰土掸去。 傅恒斜睨着他的动作,心里舒爽非常,不过面上只做不知。 “娘,您怎么来了?” 傅夫人没回他,对着还坐在地上的无月极恭敬的拜了拜,歉声道:“小儿无理,还望大师莫怪。” 无月嘴角含笑,温言道:“无碍。” 傅恒走到她面前站定,抱着她的肩膀恬着脸道:“娘亲,孩儿向来知礼数,你又不是不知道!” 傅夫人一手拍到他的手背上,看着他跳到一边才道:“没个正形!” 傅恒摸着被自家亲娘拍红的手,嘴角轻勾:“娘亲,好狠的心啊┈┈” 她白了他一眼,没理他,转过身又朝地上的无月道:“打扰了大师,我们这就告辞了。” 无月轻颔首,目光似有若无的在傅恒身上转了一圈,然后便垂下眸子状似入了定。 傅夫人一手将傅恒拉走,待走了几步,再回头看时,那榕树下的和尚未动半分,有风拂来时,些许的树叶绕着风慢慢飘到他的僧袍上,只是他似乎没有感觉到,眼睑都没有睁开,若不是知道那是个活人,只怕还以为那不过是一个已经坐化了的佛陀。 傅恒随手摘了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侧目看时,心里一时颇不是滋味,如果不出所料,今后怕是与这人对上了,真够可惜的,这样的人若是能够成为朋友,那想必受益匪浅,可是终是不大可能了。 “娘亲,咱们走吧。” “┈┈”傅夫人回过神,点了点头,随着他的步子慢慢出了寺院。 自那日去封禅寺一游,傅恒一直没有头绪,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五天就过去了,而距离无月入宫的时间也不过就是十几天。 春意未来,空气干的让人心里毛躁,不出十天,那元启帝定会有动作。 作为一个私生活混乱的官二代,每晚妓/馆一逛那是他的必修课,当然了,这也不是说傅恒本人就是那种玩得开的人,他这人性格吧琢磨不定,怎么说呢,一会儿工夫一个人,在什么人面前都会不一样,这个也和他之前的职业有关,他以前是做销售的,这不是有句话叫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说的就是他。 这晚,傅恒趁他老爹不在家,又偷偷溜了出来,一路直奔那烟月楼。 烟月楼其实也不是普通的烟柳之地,在这里玩乐得大多是官宦子弟,惯会附庸文雅,打着以诗会友的幌子行那极乐之事。 “艳娘!可想死公子我了!” 艳娘刚打扮妥当,就听到外面傅恒不正经的声音传了进来,她心下一喜,站起身迎了出去,含羞带怯道:“奴家也想公子。” 傅恒合上折扇,扇柄伸到她的下巴上问微微抬起,那双溢着笑意的招子轻佻的在她脸上打着转:“秀面芙蓉一笑开,斜飞宝鸭衬香腮①”。 艳娘小手作势在他身上拍了拍,娇声道:“公子真坏,竟会调戏奴家!” 傅恒哈哈大笑,捏着她的细指径直坐到了屋内的美人榻上,就着那榻边的茶壶倒了杯水呷了一口,随后一挑眉道:“去,给爷跳个舞。” 艳娘招呼着外面的丫鬟送了几道小菜进来,等一切弄好,她换了身轻纱,缭缭婷婷的摆着小腰在他面前舞起来。 傅恒眯眼灌了几杯酒,靠着榻微醺。 艳娘一段舞跳下来,他便倒在那似乎睡着了,她走到他面前细细看了看,那双桃花似开未开,此时似荡在水中,润的人恨不得溺死在里面。 她打着胆子想要凑过去,哪知傅恒唇畔弯起,伸手抱住她一个转身就成了男上女下的姿势。 艳娘一阵目眩,看着面前的俊容心上更是娇羞异常,条件反射的闭上了眼睛,小嘴不经意间也跟着嘟了起来。 傅恒心下一叹,手指在她后颈部一点,她便人事不知的躺在那儿了,他一手在她脸上摸了一把,最是难消美人恩啊┈┈此时外面的夜色越发的黑了许多,这小阁的寒意也重了些,傅恒看她就穿了一件薄衣,走到床边抱起一床被子给她盖在身上,接着便不做耽搁,飞身消失在窗外。 ┈┈┈┈┈┈┈┈┈┈┈┈┈┈┈┈ 封禅寺的夜晚更加安静,这里远离喧闹之地,一入了夜,什么声音都恰似隐过去了,只是偶尔能听到几声不知名的虫叫。 傅恒一路疾奔,在夜色的掩护下飞上了屋顶,寻了半晌,才找到了那无月的居处。 此时已近子时,其他的和尚住所都熄了灯,只这无月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屋里的灯还亮着。 傅恒趴在屋顶上,轻手轻脚的撤走了一块瓦片,俯身观察着室内。 那无月和尚坐在窗前的桌旁,手中执笔,在那纸上纂写着,他隔得远,没法看清他写的什么东西,他便又夹起一块瓦,将脑袋往那方向移了移。 底下的无月突然放下笔,单手竖与胸前,闭眼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眉目舒展:“既然来了,施主何不下来与贫僧小叙一番?” 傅恒倒没想到他会发现,不过也没什么好在意,想想也知道,这和尚有几个不会武功的? 他旋身跳到无月的房前,敲门道:“大师┈┈” 少顷,那门从里打开了,他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见那和尚还是坐在桌前写字,他踱了几步到他身边,低头一看,原来是在摘抄佛经啊。 “没想到大师这么晚还没睡。” 无月停下笔,站起来走到桌边替他倒了杯茶:“贫僧没什么好招待的,只有这薄茶可品了。” 傅恒接过杯子,不客气的坐到凳子上,笑道:“哪里的话?本公子冒昧来访,还望大师不要怪罪才好。” 无月并未看他,凤眸下垂,因着灯火的缘故,他面上荧光轻闪,看的傅恒都不得不赞一句,好一个俊和尚! “怎会,施主深夜来此,可有事?” 傅恒先抿口茶,双腿搭在一处,他鬓际有一碎发落下,便一口将其吹走:“本公子这不是闲得无聊吗?所以来找大师叙叙人生。” 无月侧头瞧了他一眼,目光有些闪烁:“施主这是┈┈喝了酒?” 这里得好好说说,傅恒这身子有个特点,那就是喝酒极容易上脸,哪怕是只喝了几杯,脸上也会泛红,所以此时的他就是这种状态,双腮晕红,薄唇如粉,偏那眼睛还水光点点,怎一个媚字了得? 傅恒显然没注意到他的神情,一条长腿架到另一条上,时不时还抖个几下:“瞧我这记性,忘了在大师这里可不能沾酒的。” “既然施主无事,那贫僧可要歇息了。” 傅恒搔了搔头,冲他一笑:“本公子近日常做噩梦,想请大师为我解忧。” 无月撇过头,垂目道:“施主请说。” 作者有话要说: ①中的诗句出自李清照〈浣溪沙〉: 绣幕芙蓉一笑开,斜偎宝鸭亲香腮,眼波才动被人猜。 一面风情深有韵,半笺娇恨寄幽怀,月移花影约重来。 第3章 (改)无月和尚3 “这几日本公子时常在梦中看到家中残败不堪,而本公子一直被困在一间屋子里出不去,大师可否告知这是为何?” “施主不必烦忧,梦中所见如何当真,凡事还需看开,则水到渠成。” 呵呵,水到渠成,说的简单,这可是再过几天就会发生的事情,将军府破败,将军家的公子被人囚于密室折辱,傅大将军与傅夫人也在流放途中被人暗杀了,世人只道他们还安然无恙的活着,可又有谁知这其中的阴暗,而这一切全是拜眼前的和尚所赐,但现在在这个和尚的眼里不过是个梦,多么微不足道啊! “大师好见地,本公子都不得不佩服,这日后如果大师还能这般安然于世,那本公子当真要对大师五体投地了。” 无月折身坐于他身旁,脸上不显半分神色:“已近夜半了,施主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傅恒扫开手中的折扇在胸前轻扇了几下,他单手负于身后,目色沉沉的盯着灯下的和尚:“如此,本公子便改日再来与大师探讨。” 说罢,不等无月回应,便一阵风消失在屋中。 无月看着他消失得地方眸光烁烁,眼睫轻颤,神情说不出的凝重┈┈又过了几日,这天欲将干燥,元启帝那边也开始有了动作。 这日傅尹下朝满回到家中后,坐在椅子上连叹了数口气。 这十数年来,就是与那蛮夷对峙,也没有见过他这副样子,傅夫人情知有事,就问道:“老爷何事如此忧心?” “今日在朝上,陛下为这干旱生了不少气,明日我还要带着你们娘俩进宫,陛下要在那望星台举行祭祀仪式,我们这些做臣子的都要带上家眷,也不知上天到底是为何不降雨,只是苦了那些百姓了┈┈” “陛下乃是真龙,想必老天爷定会降下甘霖的,”傅夫人安慰道。 “希望如此了┈┈” 晚间用饭时,傅夫人提到这事,傅恒一点都不惊讶,这本来就是剧情,至于要他们这些无关的人去,也不过是要彰显一下他的仁心,看来这重头戏也不远了。 翌日一早,傅尹便带着他们马不停蹄的赶往了望星台,到了之后才发现其他的大臣早已等在那儿了,他们都有序的排成了数道长队,待一切都准备就绪,不远处便传来尖利喊声:“皇上驾到!” 众臣纷纷让开一条道,俯下身跪倒在地上,山呼万岁。 那步撵缓缓抬了过来,直到望星台前方才停了下来,一旁的太监毕恭毕敬的挑起帘摆,另有太监跪伏在地上,不一会儿,从中伸出一只脚踏在他的背上,就势走了下来。 “众爱卿平身。” 底下的大臣们遂起身弯腰首,等着他发话。 傅恒起身后,偷空瞟了那元启帝一眼,这狗皇帝还人模人样的,身形颇高,看年纪也有个四十五六了,长的一张长脸,眼睛狭长,似凤眼却又不得那凤眼的□□,看人的时候凌厉的很,其中还暗藏阴狠,果然是个狠角色。 元启帝很满意底下臣子的表现,他也不再拖延,登上了望星台,执起一旁太监递到他手中的香,朝着香案的方向连扣了三首,方起身插入那香插之中。 有太监等他祭礼完成,便抬起双手展开一道圣旨,扬声念道:“兹甘霖未将,朕上感于天,代天下黎民呈情,望天降大雨化解灾难!钦此!” “吾皇万岁万万岁!” 傅恒跟着又跪到了地上,他还是十分抗拒这种跪礼的,不管怎么说,作为一个拥有强烈平等意识现代人那是无论如何都无法理解这种礼数的,尤其还要跪那个暗地里阴坏的元启帝。 “爱卿们都起身吧!” 元启帝话落,由太监扶着下了台子,走到了他们身前,他双手后负,脸上还带着笑:“今日众卿家就在宫内留用晚膳吧,咱们也好久没有聚聚了。” “多谢皇上!” ┈┈┈┈┈┈┈┈┈┈┈┈┈┈┈ 太和殿中,宫女太监规规矩矩的站在廊后,桌椅也都摆的整整齐齐,傅恒埋头跟在他爹娘身后入了座,殿中数个舞姬翩然起舞,那元启帝坐于殿上,一左一右各一个美貌的妃子,好不快活。 傅恒小酌了几杯酒,滋味甚美,这种御酒平时那可是喝不到的,今日至少可以一解腹欲了。 他吃了几口菜后,往殿上看去,只见那元启帝虽是神态慵懒,眼神却如鹰似虎扫视着底下的人,他一时也不免感慨,这些坐在殿中的人不都是他手中的棋子吗?一旦没什么用了,那就成了弃子,而且还是有八/九会被他杀了,过河拆桥这一套他可是使的炉火纯青啊┈┈傅恒眼神还没收回来,那元启帝的眼睛便与他对上了,他故作慌乱的低下了头,躲到傅尹身后,妈的,这都能被看到,真倒霉。 元启帝看底下那小子躲到傅尹身后,颇觉得玩味,眉尾轻抬,抓着宠妃的手轻轻的抚了抚。 傅恒等了等,又稍抬头看了那皇帝一眼,见他此时正与两旁的的妃子调笑,当下松了口气,此地不宜久留啊。 他捂着肚子佯装难受,拉着傅尹道:“爹,孩儿肚子痛。” 傅尹回头瞪他道:“就你事儿多,快去快回!” 傅恒得到赦令,忙不迭的弯身从旁侧退了出去,出了那大殿,他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那太和殿的气氛太压抑了,一群羊围着狼坐在一起,那狼还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偏偏这些人还不知道。 绕着弯弯曲曲的小道转了许久,才在一处茂密高植的花丛旁停下来,那地刚好有一个一人长的石凳,傅恒走的有些累,也不讲究,用扇子扇了扇上面的灰尘,衣摆一撩,就躺到上面眯着眼睛假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忽然传来脚步声,这时天已经黑下来了,而傅恒所处的这地隐于花中,想来应该没几个人会注意到,所以他索性躺在那不动,等着人离开,如此又过了一会儿,他意识也变得昏昏沉沉,竟就这么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那人并未离开,见他似乎睡熟了,又凑近了几分,看他还是没有醒过来,站在那一时倒没什么动作。 又是一阵功夫,傅恒被冻醒了,现在的天气再怎么说也是春季,料峭春寒,可不就是说得这个时候。 很快便感觉到身旁有人,他迅速睁开眼睛一个直身就翘起来了。 定睛看去,傅恒瞳孔放大,忙跪到地上:“皇上!” 站在他面前的就是那元启帝,他眸子深沉的盯着他,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么静了少许,傅恒眼前忽然伸过来一只手,竟捏着他的下巴迫着他抬起头。 傅恒胸腔一阵怒气上涌,却不敢反抗,只得顺着那只手抬首,从元启帝的角度可以看到他的长睫稍颤,如那受了惊的蝶翼。 “可惜了┈┈” 傅恒脸颊一抽,这老东西真会恶心人,傅尹一家被他迫害还不够,还将那傅公子囚在宫中充作禁脔,想想以后有可能会经历的事情,他恨不得杀了他。 “陛下!” 元启帝听到声音,松开了他,又恢复成人前的模样,他转过身看着傅尹夫妇俩,笑道:“可是来找这小子的?” 傅尹低头称是,还狠瞪了傅恒一眼。 元启帝点点头,脚步一转,慢慢走远了。 傅尹等他走了,一手毫不留情的揪住了傅恒的耳朵,骂道:“小王八羔子!这里是你能乱跑的地方吗?老子平时是不是对你太好了啊!” “哎呦!哎呦!爹!您轻点,您儿子这耳朵要被您揪掉了!”傅恒疼的没处躲,又不敢扯他的手,只得求饶。 傅夫人在一旁可就心疼了,她一把拉开傅尹的手,将傅恒护在身后,“姓傅的,合着儿子不是你肚子生的,你就不稀罕是不是!今晚回去你给我睡书房去!” “夫人,这是哪儿的话,为夫是那种人吗?”傅尹一看老婆发飙了,赶紧软声说话,要不然今晚有可能就进不了房了。 “哼!” “哎!夫人等等我啊!” 傅夫人拉着傅恒看都不看他,甩着袖子走的飞快,身后的傅尹一脸憋屈的看着她的背影。 这一幕看得傅恒都有点目瞪口呆,他娘亲这不就是传说中的“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吗? 自那日望星台之后,这天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晴朗,别说是下雨了,就是云都没有,各地的农植无法成活,许多河水也渐渐干涸了,严重的地方还死了人,朝廷没有办法,拨了数万两银子下去,也没法彻底解决这问题,一时民间都怨声载道,甚至还有人传出,旱情这么严重,那是上天降罪当今的皇帝,这样下去,极有可能会发生□□。 傅恒这里都能听到谣言,那元启帝也必定知道了,不出这几日,无月一定会进宫,以求雨为名,使傅尹一家获罪,看来不能在这么闲散下去了,得尽早解决! 第4章 (改)无月和尚4 隔日夜里傅恒等将军府所有人都睡着后,就悄悄溜了出来。 月色正好,印的道路清晰可见,他一路畅通无阻,几十分钟就飞到了无月的禅房前。 “叩叩┈┈无月大师在吗?” 里面无月的声音飘渺可听:“门没锁,施主进来吧。” 傅恒伸手一推,那门果然“咯吱”一声开了,他施施然走进去,就见无月端坐在桌边,正弯唇看着他:“施主,今日来的有些早了。” 傅恒面上一讪,这臭和尚竟然还会调侃他! 他本就是不速之客,哪还顾得上礼数,躬身坐到无月身旁,极不自觉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本公子不喜欢拐弯抹角,此次前来是有事要向大师问清楚。” “施主请问。” 傅恒撂下手中的杯子,见对方还是那副淡然出尘的模样,他也浑不在意,歪着脑袋看他道:“天下大旱已久,圣上都无法请来雨水,这个时候大师是不是要出力一二?” 无月脸若皎月,听得此话未改一点颜色,只轻声道:“佛曰:我不如地狱谁入地狱,若能以贫僧一人之力解天下黎民百姓的苦难,贫僧自当义不容辞的。” “大师真是无私啊,只是不知道这话里的可信度又有多少?”傅恒嗤道。 “┈┈” 傅恒看他眼睛望着面前的蜡烛,并没有回他的话,也不恼,又道:“大师过几日是不是就要入宫了?” 无月目下一顿,很快恢复平常,“施主果真神机妙算。” 傅恒才不听他的好话,用手指弹了弹桌子,道:“我从来不屑于求人,但今日只望大师能看在家父为这姜朝做了大半辈子的贡献的份上,放他安享晚年可好?” 无月笑道:“施主此话何意?” “大师知我是何意。” 此时有一夜蛾飞进来,围着那烛火打转,正待扑上去,却被一只手轻轻握住。 无月攥着手未使一点力,他起身走到窗前,展开手掌,放了那蛾子。 “大师对这小小的夜蛾都能这么维护,如何不能饶过我们?” 无月转身笑看着他,抬头看了外面的月亮一眼,道:“时间不早了,施主还是回去吧。” 世人都道和尚多为良善之辈,可面前的这个和尚生得一副普度众生的面孔,心肠却狠硬如斯,或许在他眼里他们这些人的命还不如那蛾子。 “┈┈告辞!” 无月看着已经没了人的地方,不禁叹了口气:“何必呢┈┈” 傅恒带着一肚子的憋屈奔回家中,他躺在床上彻夜未睡,就是这一两天,已经没有时间了,那个和尚刀枪不入,根本没有办法,这样下去,必然又会重蹈覆辙。 傅恒自来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如今在无月面前没有讨到一丝谅解,自是心有不甘,他心下一横,便起了杀心,这不过就是个任务,杀了这个和尚,什么事情都好解决了。 没过几日,当今左相的夫人忽然病倒了,请了好几位太医和郎中替那夫人把脉,皆说其身体康健,并无病症。 与此同时,坊间也慢慢传出流言,言说这左相夫人定是招了鬼祟,寻常药物岂能治的好她,不若多积点阴德,或可有所生机。 这番言论自然也传到左相的耳中,常言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左相大人手上本就没多干净,如今又被这流言一冲击,心里不免也有点揣揣不安,当即就请了封禅寺的无月法师到府上来做法。 无月入得相府,并未见到那夫人是什么模样,那左相迫不及待的拉着他到后院空旷之地,他已经命人设好了法案,四周都洒满了符纸。 “无月大师,您可一定要替本相将那妖魔捉住啊,本相的夫人可就指着你了,”左相话说完,就立刻慌张的退出了院子,只留下来几个家丁守在门边,那些家仆面上皆是恐惧,恨不得下一刻就逃离现场。 无月自然注意到他们的异状了,他细细观察了四周,没什么奇怪的东西。 待停顿了一会儿,他闭上双眼,深嗅了一口空气中,不对!这空气中竟是有一股腥味,他忙睁开眼睛,朝地上看去,果然土中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且都朝着他爬来。 守在门边的家丁一看到这样的情况,都吓得瑟缩发抖,才不管什么左相的命令,纷纷逃了出去。 无月定了定神,单腿使力往地上蹬了一脚,那地下的东西受这一记力道,都从地底飞了出来,细看,竟是许多蝎子,其间还夹杂着一些说不出名字的毒虫。 那些毒物现了身子后,在地上乱转了一会儿,忽的听得一阵笛声,竟都动作的迅速的往他身前爬来。 无月不及细想,连连往后退去,一手执起一根树枝,连划了数下,勉强挡住了这些毒物的进攻。 他不动声色的打量四周,那笛声之后,再也没什么动静,可这些毒物却像是有了指引一样,盯着他咬,攻势迅猛。 很快他被逼到墙角,四周的毒物却越来越多,密密麻麻的将他包围了起来,他神色淡然,自袖中拿出一只素底丹青的瓶子,从中倒出一些粉末撒于地面上。 那些毒虫在他洒出粉末后,竟停了下来,只虎视眈眈的停在那儿来回爬动。 无月松了口气,闭上眼睛默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他这口气才刚放下,忽听耳边有疾风袭来,他忙睁开眼睛,赫然见一黑衣人提着剑刺向他,他侧身险险让了过去,那人一个旋身又挽起数道剑光直刺他的面门。 无月神色瞬间变得严肃,这人明显是要置他于死地,他双指做夹,猛地夹住了剑身,他叹了一口气,“贫僧与施主无冤无仇,为何要杀贫僧?” 黑衣人没有回答他,一挑剑身,撤回剑,随即翻身一点在半空转了一个圈,又锲而不舍的冲了过来。 无月站在那儿,等他靠近自己,一手外翻,绕过剑身,行云流水般抓住了对方执剑的手,微一用力,就使那只手颤颤巍巍,几乎抓不住剑。 他抬首看向那人的眼睛,是很漂亮的桃花眼,即使是现在这般凶狠的眼神,也带着一丝波光潋滟,着实有些熟悉。 黑衣人的右手被他所压制,蓦地左手从背后抽出,那只手上拿着一根笛子,趁他还在晃神的时候,出了十成十的力气狠狠的插/进了近前的胸膛上。 “咳┈┈” 右手被松开,黑衣人后退了几步,看着他胸前迅速的溢出大片大片的血液,以及慢慢倒下来的身子,竟忍不住发抖,他一个旋身,便带着地上的那些毒物消失在院子中。 后院又安静下来,没有一丝风吹草动,不知道过了多久,有大胆一点的仆人推开了院门怯手怯脚的走了进来,就见到那地上面色苍白的和尚,“啊!快来人啊!妖怪吃人了!” 话分两头,傅大公子的房中,不知何时竟出现了一个蒙面的黑衣人,他抖着手拉下面上的黑布,却是傅恒。 “┈┈我,我他妈的杀人了┈┈” 他小心翼翼的抽出别再腰间的笛子,那上面还粘着无月的血,现在已经干了,黏在笛身,看得霎时诡异。 手指一阵发麻,那笛子从他手上掉了下去,滚到了桌边,他没去拣,脑中一片混乱,心里更是惶惶不安。 他傅恒再怎么说也是从没犯过法的好公民,虽说不算是什么好人,可是手上也没沾过一点人命,现在突然伤了人,觉得有点心慌那也是正常的。 这般好一会儿,他总算缓了过来,便在脑中呼唤系统,问问它目前的进度。 “┈┈系统,我已经杀了无月,傅家是不是不用重蹈覆辙了?” “宿主别着急,让我来看看,”他识海中响起一阵机械的电子声。 看,看,看个屁,人都被他杀了,剧情肯定没办法按照原来的发展,这还用看得吗? “叮!整理完毕,剧情发生小幅度变化,但是危机没有解除,请宿主继续努力。” 卧槽!他没听错吧,只是小幅度发生变化,那他做这么多不是白浪费时间吗? “老子不干了!你他妈到底靠不靠谱啊?!” “请确认是否放弃任务?1,2……” “等,等等,我就那么一说,你别当真啊!” 这个什么实习系统一点用都没有,只会威胁他,如今小命被它攥在手心,还不是任它拿捏。 “可我的时间已经不够了,根本没办法完成!” “根据剧情需要,宿主完成任务的时间延长了二十天,宿主加油。” 真够人性化,但是能不能不要操着机器声跟他说加油,他听着瘆得慌。 “我谢谢你了!” “不客气。” “┈┈” 他还能说什么吗?跟傻逼说话,真的能把自己也气成傻逼啊!!! “如果这次任务失败了,会有什么惩罚?” “鉴于目前本系统正在实习期,无法开启积分,所以如果宿主任务失败,没有积分可以扣除,那么只能被遣送回原来的世界。” “你,你是来坑我的是不是!” 他怎么就这么倒霉啊,原来世界的他都已经入土为安了,那他要是被送回去了,不就是一个死等着他吗?这系统明显就是来坑他的。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剧情确实有点快,所以修了一下 第5章 无月和尚5 封禅寺的无月法师被妖怪所伤一事传的大街小巷皆知,一时之间左相府愁云笼罩。 幸而有一道人路过那左相府,点化了那左相,言明只要散财积德,他家夫人定能恢复健康。 左相得了主意,立刻做起了善事,捐了数万两银子出去,还时不时的施粥,哎,还别说,左相夫人的病竟然就真的慢慢好起来了。 不过有一件事情就要让傅恒大失所望了,那无月受了那么重的伤竟然平平安安的活了下来。 傅恒得到消息的时候,虽说懊恼,但是却又有点庆幸,那和尚没死,虽然有点麻烦,但总好过自己心中愧疚,大不了再找其他办法躲过皇帝的算计,只要他老爹和娘亲能活下来,那么任务应该也就算完成了吧,毕竟要让那元启帝放下杀意,绝对是不可能的。 此事揭过,傅恒神经又放松了几天,可他这边好不容易放松了下来,奈何那元启帝却又有了动作。 早间他用罢早膳,便一个人出去瞎溜达了,他老爹这时已经上朝了,没人管他,正好可以出去打探打探消息。 “老板,给本公子我上两个小菜和一壶梨花酿”傅恒进了时常光顾的一家酒楼,随意找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 “好来,傅公子您稍等,”那店小二机灵的很,勤快的将他面前的桌子擦了一遍,满脸堆笑。 “还敢让公子我等,想讨打是不是?”傅恒一脚轻踹到那小二的腿上,极轻佻的挑着眉扫了他一眼,挥着手催他,“快去!” 那小二不敢耽搁,连连点头,小跑着进了偏门,没一会儿,就将他要的几样酒菜端了过来,“傅公子,您慢用。” 傅恒看他服务态度这么好,随手甩了一个银锭子,那小二赶紧接住,“谢谢傅公子赏!” “去!去!去!该干嘛干嘛去,别杵在这!” 傅恒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然后不耐烦的赶他走,那小二“哎”了一声便走开了。 他这里一边喝着酒,一边四处乱瞄,就见几步远的那处,坐着几个人,个个都唉声叹气的。 “哎,这老天爷也真是,都快一个月没下雨了,田里的庄稼可怎么办呦!” “可不是,我家撒下去的庄稼种子,没一个发了芽,这样下去,我们吃什么啊!” “要我说啊,这定是老天爷的惩罚,要不然怎么这么多天不下雨呢?”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是,最近一直不太平,时常出事,只不知这老天爷惩罚那些恶徒也就算了,何故还要拖累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呢?” “唉┈┈我听说啊,又要打仗了┈┈” “不会吧,这才过了几天安生日子,又要打仗了?” “咱们姜国与燕国比邻而居,前几年一直相安无事,可这一二年来他们却时常侵扰我国的边界,这仗啊,极有可能会打起来。” “苦的还是我们这些人啊┈┈” 傅恒执着酒杯的手猛地捏紧,这事他一点都不知道,他老爹并未说过要出征,这些传言是谁放出来的就不得知了。 匆匆放下酒杯,留了酒钱在桌上,他站起身走了出去。 他刚出了门,就感觉到有一道目光自上而下盯着他,他抬头去看,就见到一男子举着酒杯对他抬了抬手,那人生的俊朗,眉目间隐隐一股霸气,但傅恒看着他的脸却觉得熟悉,就像是在哪儿见过,可是却又记不起在哪儿见过这个人。 他嘴角邪气一勾,便头也不回的隐入了人群中。 “有趣┈┈” 傅恒回到家中,他老爹已经气呼呼的坐到大厅等着他了,他转过身就想要往房间跑。 “站住!给我过来!” 傅恒坐到他身旁的椅子上,见他面有怒气,便问道:“爹,你怎么了?” 傅尹瞪了他一眼,半晌才道:“我怎么了?你这臭小子一大早就给老子跑出去了,又去哪儿鬼混了?” “冤枉啊,孩儿今早可是规规矩矩的就在外面转了一圈,什么也没干┈┈” 他说话的声音越说越小,到后面就息声了,因为他家老头子此时正虎目圆睁的盯着他,看样子是半点也不信他的话,唉~真可怜。 “你们爷儿两这又怎么了?” 傅夫人一进来就觉得这俩人气场不合,她那宝贝儿子跟个兔子似的缩在椅子上,大气都不敢出,她的夫君还满脸怒气的瞪着他。 “傅尹,你又拿咱儿子出什么气啊,再这样,晚膳别吃了!” “娘子,看你说的什么话,为夫这不是怕这臭小子在外面闯祸吗?” “哼!”她伸手拉起傅恒,软语道,“娘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咱们去吃饭。” 傅恒乖乖的跟着她,临走时还故意转头朝他做了一个鬼脸,气得傅尹咬的牙齿咯吱咯吱作响,这兔崽子,就是欠收拾! 饭桌上见傅尹没什么胃口,傅夫人给他舀了一碗汤,“这又是怎么了,虎着张脸,谁又惹你生气了?” 傅尹扒了口饭,又灌了一口汤,才长长地叹出气来,“那燕国侵我姜国边界,以我之见,就去干他一场,可是陛下却主和,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 “爹,你有没有想过告老还乡?”傅恒猛不丁问了一句。 傅尹顿住,他看了他一眼,默了默,才道,“你小子胡说什么?你爹我正直壮年,这时候就辞官,不是叫他人耻笑吗?” 好吧,他也就是问问罢了,没指望他会有这想法,做到傅尹这个位置,是轻易不会辞官的。这要是答应了,那他可就开心了,就是保不准元启帝会不会放过他们。 几日之后,无月被元启帝传进宫中。 那日,傅恒心里焦急万分,他本以为伤了无月,元启帝应该不会这么快召他,可是剧情君太强大,该发生的还是要发生,他做了那么多努力却没撼动一点。 晌午时,宫里的太监带了谕旨过来。 “奉天承运,兹授上天,傅尹所为触怒上苍,朕甚感心痛,然绝不姑息,故令傅氏一门发配边荒,择日启程,钦此!” 傅夫人神魂不稳,差点晕过去,那太监朝身后一招,便有几个侍卫打扮得人将他们从地上拖起来,押进了牢中。 这对傅家来说简直就是横祸,没有谁会想到一夕之间就变成了这样,当然除了傅恒,他也是发懵的,没想到这么快,他一点准备都没做好。 缴了傅尹的兵权,接下来就是送他们上路,那元启帝动作还真快,竟然不留一丝喘息给他,当然了这其中也是怪他,若是一早知道那无月如此铁心,无论如何也要将他大卸八块,可是机会错失,那只能等到押途时再做打算了。 傅尹自被关进来之后,就一直未作声,他面色肃穆,双眉紧蹙,似是还未从这变故中回过神,傅恒挪到他身旁,悄声道,“爹。” 他抬首看着他,忽的伸手在他的脑袋上轻抚,沉声说道,“你说的对,如果一早辞官,或许就不会遭此横祸了。” 傅恒受用的噌了噌他的手心,压低嗓音对他说,“爹,咱们路上要小心。” 傅尹手一顿,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靠在身上的傅夫人道,“等出去了,咱们一家就找个地方安顿下来,”他眉眼含笑,手指在他耳朵上不轻不重的拧了一下,“再给你这个臭小子找个媳妇┈┈” “┈┈嗯。” 翌日,傅恒一家便上路了,其间一路都有人悄悄的跟着他们。 他们脚步不停的走了两天,沿途很少遇到人家,连树木都难得见,在路过一个山丘时,才看到了一小片绿色,几个押解他们的衙役也走不动了,便就地开始休息。 傅夫人从随身携带的包裹中拿了些干粮出来分给他们。 傅恒接过咬了一口,他神经紧绷,那些看着他们的人不知何时都离得他们远远的,若说没有鬼,是不可能的。 果然片刻功夫,从林子里面窜出来几百号黑衣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傅尹站起身,将傅夫人护在身后,对着傅恒道:“兔崽子,你怕吗?” 傅恒就着手上的水袋灌了一口,将水袋扔到他手中,满脸不屑:“我看是您怕了吧!” “哈哈哈,不愧是我傅尹的儿子!” 话落,那些黑衣人便冲了上来,傅尹一脚踹倒身前的黑衣人,抢过他手中的刀一刀结果了他,转而一手绕过去防着那些人偷袭。 而这边,傅恒拿出腰间的笛子,贴于嘴边吹奏,片刻工夫,四处的地面慢慢蠕动起来,有什么东西一点一点向他们移动过来,慢慢围着三人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那些黑衣人还不明就里,倏忽间,无数的毒虫自土中钻出,行动极快的逼近他们,那些人一看到突然出现的这一片黑压压的毒物,皆往后退去。 傅尹侧头对傅恒笑道,“臭小子,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招,倒叫为父的刮目相看!” 这个可得好好说说,这傅大公子虽说不务正业,但是就好些邪门歪道,傅恒穿进这具身体的时候,也吃了一惊,没想到这傅大公子竟然这么凶残,养了那么毒虫,当然了,这也算是给他开了一个金手指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前面文修了一下,祝各位小天使圣诞节快乐!!!(づ ̄ 3 ̄)づ(づ ̄ 3 ̄)づ 第6章 无月和尚6 如此双方僵持了好些时候,为首的那人自怀中取出一只瓶子,傅恒一见脸色陡变,好一个无月和尚,真是什么都算到了,这是要将他们一家往死里逼啊! 他侧首对傅尹道,“爹!你先带娘亲走,我随后赶到!” 傅尹望了望围着他们的那些人,他们皆不敢上前,心下大定,自觉傅恒一人应该可以应付,便应道,“你小心!” “嗯,”他微微点头,双手抚笛,那些虫子合着笛声自发的开出一条小道,掩护着二人撤离。 傅尹二人一走,傅恒缓了口气,再转头看那些人时,已无所畏惧,扬声道:“今日我要是不死,必将尔等挫骨扬灰!” 那为首之人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他随手打了个手势,就见那群人皆取出一只相同的瓶子,不做停歇,便将其中的粉末往那些毒物身上撒去。 毒虫一碰到粉末,竟自行缩进了土中,傅恒看在眼里,心里更是暗骂,这无月当真是佛口毒心,对这些毒虫尚能爱护它们的性命,可是面对着他们竟能痛下杀心,之前真该活剥了他! 黑衣人见毒虫退散,立马蜂拥而上,将他围在其中,倒并未立即大开杀戒。 傅恒此时却已急怒攻心,他想都未想,拎着剑直刺那为首的人,那人身子立刻后退,旁边有人冲上来拍开了他的剑身。 他反身退到中心,单手将手中的剑朝着那些人一掷,当即刺中一人。 这个空隙间,他便朝着那个方向冲过去,妄图能够突出重围,只可惜敌人太多,他这一动作,后背就直接暴露在另一边人面前,他们当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各自提剑就飞身近前。 其中一人一剑刺中他的后背,他突地一痛,身子陡然有些脱劲,但丝毫不敢有一点松懈,一手抢过面前黑衣人的剑,转过身就还了身后那人一剑,啐了一口骂道,“胆子倒不小,竟敢刺伤小爷!作死是吧!” 他话说完,索性没了顾虑,冲进那群人中就是好一顿胡砍。 他这么一番无厘头,那些人倒真的有点拿不住他。 不过也就这么一会儿,片刻之后,他就累得气喘吁吁,攻势慢了下来,不过下一刻他手中的剑就被一条皮鞭圈住,被轻轻一扯,便脱开了他的手掌心,他还待动,脖颈跟着横出了几柄剑。 这么看下来,这些人是没想要他的命,也是,元启帝可是心心念念的要将他捉到手中,这下子自己可算是送到他手上了。 “系统,我现在要是自杀了,任务算不算失败?” “目前宿主还没完成任务,虽然傅尹他们已经脱离危险,但是不能保证以后元启帝还会不会追杀他们,所以本系统觉得宿主的终极目标就是干掉元启帝,从此再无后顾之忧!” “呵呵……”说的真轻松,感情不是你在做任务。 傅恒心中正是人神交战之时,忽觉脖颈一痛,他脑中白光一闪,刚要说一句,老子没有想要自杀,你他妈干嘛打晕我!就晕了过去,人事不省了。 再醒过来时,傅恒发现自己已经身在一个密闭的内室之中,四周点缀着许多的烛光,映的室内灼灼发光,他是躺在一张美人榻上,背上的伤被人做了简单的处理,已经没多痛了。 这地方看起来倒像是临时休息地,摆设神马的算的上简陋了。 他还在打量,对面的墙慢慢转开,从那走进来一个人,靠近时才认出来果然是元启帝。 他急忙下了榻,单膝跪到地上:“皇上!” 这一声下去,元启帝未曾说话,傅恒虽然垂着脑袋,但却能感觉到他迫人的目光,但是情势所逼,他不得不忍耐下来。 未几,一根长指伸到他的下巴处,硬将他的脑袋抬起,不过那姿势就有点难堪了。 傅恒心里都不得不吐槽,这狗东西惯会来这招,那心里的龌龊思想藏都藏不住。 “抓到了。” 什么,什么鬼 元启帝看他愣神,又轻笑道,“还挺能打,可惜你遇上的是朕。” “……”这是在向他炫耀吗? “怎么不说话了?看到朕怕了?” “……”为什么要让他遇到这个自大,无耻,臭不要脸的老家伙,这感觉真像是日了狗啊。 他心中是一阵无语,可是在元启帝这里看来,跪在地上的少年煞白着一张脸,长睫微垂,伏在眼睑上时时颤动,一副吓坏了的模样。 “莫怕,朕不会杀了你。” “……” “只要……”他的手一点一点的抚上傅恒的面颊,辗转些许,又慢慢蜿蜒到那玉白的长颈上,低垂的凤眸中隐含着丝丝贪婪,随后点了点他的喉结,极轻浮舔了一下下唇,“伺候好了朕,朕自会让你舒舒服服的活着。” 卧了个大槽!叔可忍婶不可忍,这他娘的是赤、裸裸的侮辱他啊! 傅恒狠狠的拍掉脖子上的那只手,不给对方半点反应的机会,劈头就是一巴掌,还要再踹他时,对面的人已经急速的掠到门边,刚刚还自鸣得意的一张脸,被他给打的只剩下阴沉之色。 “狗东西!竟然敢肖想老子!我呸!” “……” 元启帝阴着脸,手指在墙壁上轻轻叩了两声,便慢慢走了出去。 傅恒看他走出去了,还以为他暂时不敢再动自己了,一个翻身侧躺下来,捻起榻旁的案几上一颗葡萄扔进嘴里,眯着眼好不惬意。 他还没舒坦多长时间,暗室中猛然就多出几个黑衣人来,这时倒没蒙面了,想来应该是暗卫,他们身上没带武器,傅恒从榻上坐起来,吐出口中的葡萄籽,嗤笑道:“呵,怎么着,狗东西打不过老子,就叫你们这些狗腿子上了?当老子怕了你们不是?” 那些人默不作声的靠近他,七手八脚的就上来要捉他。 傅恒双拳难敌四手,不过一会儿工夫,就被他们给捆起来了,他挣扎不得,嘴里却空不的,大骂道,“一群贱人!有本事放开老子!绑着老子算什么事!” 那元启帝慢悠悠的走了进来,见他被绑住了,神情荡漾,晃着腿走过去,蹲到他面前,一手拉住他胸前的绳子,细长的凤眼微眯,也不多话,看了身旁站着的暗卫一眼,那暗卫立刻会意,自袖中拿出一把匕首递到他手中。 “这么不懂事,那朕可就只能让你受点苦了。” 他手中的匕首在傅恒身上虚虚比划了两下,顺着他的胸口缓慢的滑到了右手腕处,他笑眯眯的盯着他的脸,眼中肆意大增,手下的匕首毫不留情的硬戳到他手腕上,“这么好看的手可不适合舞刀弄枪。” “啊!”这一下直截了当的隔断了傅恒手上的经脉,他的右手废了。 他额上冷汗直冒,艳丽的桃花眸子死死的瞪着面前的男人,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 元启帝的手掌遮住了他的眼睛,温声说,“别这么看着朕,你再忍忍,过会儿就好了,”说罢,就用匕首挑断了他左臂的手筋,这一下,傅恒是与废人无疑了。 “……今,今日你这般对我,来日我……必加倍奉还!” 他摊到在地上,手腕上的血逐渐晕开,散落在地面上,称着他几近惨白的脸,竟然显出一种瑰丽的美来。 元启帝解开他身上的绳子,弯腰将他抱到那张美人榻上,贴着他的脸低声道,“只怕你没这个机会了。” 自那日被元启帝挑断了手筋,傅恒在榻上整整躺了四天,期间元启帝晚间都会过来看他,见他手腕上的伤恢复的很好,心情颇好,看他的眼神更是炽热很,直让他每日过的都提心吊胆。 这一日,元启帝比以往要来的早,他看起来心情极好,面上都不自觉地带着几分笑意,傅恒一见到他,整个人就防备了起来,谨慎的盯着他。 元启帝早就习惯他这个样子了,撩起下摆坐到他身侧,侧过身正对着他,见他看都不看自己,便笑出了声:“怎么这么恨朕,这说起来,你如今落得这般田地,可不止是朕一人之过。” 傅恒低着头,薄唇紧抿,打定主意不理他。 元启帝也不介意,他自顾自话,“这以后无月大师就是国师了,有他坐镇,朕这大好河山还有什么妖魔鬼怪敢来侵犯。” “哼!蛇鼠一窝!” 元启帝轻描淡写的看了他一眼,“这说起来,还得好好感谢无月大师,若是没有他,朕如何像现在这样稳掌兵权,”他停顿了一下,一手勾住了傅恒胸前的长发,极缠绵的在手上绕了几圈,“又如何能将你牢牢的抓在手心中呢?” 他的话一字一句的落到了傅恒的心上,直气的他身子发颤,他费劲的抬起手抢过自己的头发,翻身背着他,这个老畜生摆明了是故意来气他的。 “呵呵……你好好休息,咱们的日子还长着呢,”元启帝站起身背着手十分满意的看着他,再过些日子,这小家伙可就彻彻底底的属于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会尽量更新,前一段时间太忙了,所以接下来会努力更新,谢谢各位小天使的支持!么么哒! 第7章 无月和尚7 这之后傅恒又是好几天没有见过他,待手上的伤日渐养好,他心中的危机感却在越来越加重。 目前的他完全是与外面隔绝的状态,傅尹夫妇是否逃出他也不得而知,那老东西接下来还不知道有什么动作,还有那无月被封为国师,更是叫他觉得奇怪,明明看起来是个淡泊名利的和尚,却会帮着元启帝除掉他傅家,而如今还入了这朝堂,实在是荒谬之极,恐怕这和尚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时日一长,元启帝还是没来找过他,这让他都快以为那人已经将他给忘了,而他心里却也有些焦虑,见不到元启帝,叫他如何能够找到下手的机会。 这般又浑浑噩噩过了一天,次日下午时,有一宫女领着两个侍卫进了密室,不由分说就将他的眼睛给蒙上了,那两个侍卫一左一右拉着他出了密室,他被他们拉着跌跌撞撞的走了好一段路。 将将一炷香时,傅恒感觉自己被带进了一间屋子里,等眼睛上的纱布被解开,面前竟是一方浴池,他不解的侧过头看着那个神情十分麻木的宫女,“干什么?” “请公子沐浴,”那宫女冲他行了一礼,声线平直,目不斜视。 沐浴?傅恒歪头想了想,举起胳膊闻了闻,顿时皱起了眉头,这味道确实不太好闻,是该好好洗洗了。 “你们出去。” 那宫女弯下腰垂着脑袋退了出去,同来的两个侍卫也跟着走了出去。 这么大的浴池,即使是在原来的世界中也是很难见到的,而现在就在他面前,更何况这浴池中的水上还飘着花瓣,他的鼻尖就能闻到淡淡的香味,真是奢侈到极致了。 他迫不及待的脱了衣服,“呼┈┈”真舒服!这可是有生之年都不一定能享受到的。 “泡的可舒服?” 身后突然传来声音,傅恒登时转身,见元启帝正蹲在池旁,凤眸微垂,紧紧盯着他身上□□在外的肌肤,喉结也微不可见得动了动。 “┈┈” 见他不说话,元启帝又勾唇一笑,“这水池够大,不介意朕也下来泡泡吧。” 他说着话,手却一点没停,扯开了身上的外衣,那里面竟是一点都未穿,傅恒面上一顿,气得差点破口大骂,这老东西一早就算计好了,是等着他下水的。 他不动声色的沿着水池壁慢慢移到脱衣服的地方,一只手悄悄摸到身后,将衣服上的腰带扯入了水中,之后仰起头朝着那渐渐往自己身边游来的男人轻眨双眸,端的是潋滟的秀色,这时润了水,恰如刚刚绽放的三月桃花,微一颤动,就一不小心撩动了赏花之人的心扉,“自然是不介意的。” 那元启帝一看他放软了态度,哪还管得了许多,长臂一伸就将他拉到怀中,手指还不规矩在他身上游离,“可是想通了?” 下一刻,他就见那少年面露红晕,柔柔顺顺的靠在他怀中点了点头,他霎时会意,捏着少年的下巴迫他抬起了脸,只见他紧张的闭上了眼睛,细白的脸上此时布满了点点晕染,仿似偷抹了胭脂,实是个极貌美的胚子。 这还哪里能忍的,他倾身凑近,想要一尝这桃花美人的滋味,哪曾想他还未碰上,怀中的少年便挡住了他。 元启帝面色一沉,声音瞬时冷淡,“事到如今,难道你觉得还能躲过去吗?” 傅恒抿嘴笑着摇首,向他抛了一个媚眼,故作羞怯道,“皇上不是说让我来伺候您吗?” “呵呵┈┈那你想怎么伺候朕呢?”元启帝薄唇弯弯,脸上的阴冷一扫而尽。 傅恒的两只手顺着他的后背徐徐往上攀爬,那双手每往上一步,元启帝的身子就跟着轻颤,凤眸中的漩涡愈加深沉,看着他的眼神仿佛下一刻就要将他吞吃入腹。 傅恒暗暗窥察着男人的神色,知他的警惕性应该有所松懈,时不我待,他的身子悉数靠到男人身上,微一施力,就将男人压到了池壁上,他的笑意浮现在脸上,嗔道,“陛下不会怪我以下犯上吧?” 元启帝早就被他这一笑给迷花了眼,身子都放开了看着他动作,这时听到他的话,轻捏了一下他的腮帮,言语中都不自觉地带着一股宠溺,“你这小东西不是对朕以下犯上了数次,朕何时怪过你了?” “这可是你说的哦,”他狡黠的眨巴了两下眼睛,立刻仰首嘟嘴欲碰他的脸。 “妖精!” 元启帝这会儿可一点也没办法忍下去了,他急不可耐的接住了那嫣红的唇,辗转绵柔,倏地,脖子一紧,有什么东西将他缠住了。 “怎么样,爽不爽?” 傅恒“呸”了一口,极恶劣的拉紧他脖子上的腰带,“老畜生,真他妈恶心!” 元启帝被勒的无法喘气,掐在少年细腰上的手不得不放开,他费力钳住对方的脖子,吼道,“放开朕!” 果然是上位已久的人,他身上的那股杀伐之气一下子喷发出来,即使是傅恒这种在原来社会上见过许多世面的人,都免不了有些心惊胆战。 当然心惊归心惊,气势上却不能输了,只要杀了这家伙,那他的任务可就算完成了。 “……老子现在就送你上西天!” 他武功被废,双手的筋脉俱断,这会儿虽说制住了元启帝,可对方掐着他的脖子,那力道大的出奇,差点没让他背过气去。 他们里面闹得这么凶,外面守着的侍卫和宫女也听到了,本来以为是两个人在里面玩什么小情趣,可是骤然听到从里面传来元启帝的吼声,都立时闯了进去。 傅恒一看到那些侍卫,顿感不妙,他与这元启帝僵持了许久,眼看着已勒的他双眼翻白了,这会儿却招了这么些侍卫,着实棘手的很。 “别过来!” 那些侍卫眼看着皇帝就要被他给勒死了,只得站在那儿不敢上前。 傅恒乐的清净,手上的力道使了十成十,虽说一时半会儿弄不死他,但是也使那只卡在脖子上的手软了力气。 “抓……抓住他……” 围在池边的侍卫得了命令,犹豫了会儿,又见那少年是下了死手,便都没了顾虑,纷纷跳下了池子,向他游过去。 傅恒后退了几步,他俯首见元启帝还有力气挣扎,心知现在弄死他有点难度,他拉着身前的男人挪到正门的方向,然后用力一推,在众人都慌里慌张围住对方时,随手扯了件衣服裹在身上,迅速窜了出去。 “……给朕抓到他,别弄死了……” 傅恒跑出来时,发现天已经黑透了,他不敢往灯光处走,专挑暗处前行,好不容易绕到一处僻静的屋子,连守卫都没有,想都未想顺势钻了进去。 他这么冒冒失失的闯进来,本是觉得里面没人,可躲进来,才不得不暗暗叫苦,那团坐在地上的人分明是无月。 无月也是一惊,这个时候,这个地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会遇到傅恒,可是他偏偏还就这么衣衫不整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去那边搜一下,别让他逃了!” “别出声!” 听到外面禁军的声音,傅恒管不了多少,三两步奔到地上的和尚面前捂住了他的嘴。 “国师可睡了?” 傅恒身子朝后退去,四处搜索了一遍,见桌边放着一根挑灯芯的长签,连忙抓到手中,抵在无月的脖颈上,“叫他们走!” 映着烛光,无月的脸忽明忽暗,他低声对身后的少年说,“上/床。” 傅恒听到他的话眼睛都直了,少顷才明白过来,二话不说,拉着他就上了床。 站在外面的禁军等了许久没有听到回音,觉察出不对劲,正准备冲进去,忽听里面传出话:“进来吧。” 此话一出,禁军们就接着推开了门,那无月法师从床上坐起身,身上只着了一件内穿的僧袍,面上也是一派惺忪之色,“发生何事了?” “打扰国师了,您且休息。” 门又被关上了,良久,傅恒掀开被子,下床将门锁好,才悠哉悠哉的坐到地上的蒲团上,他斜眼瞄着床上的和尚,冷笑道,“没想到你我竟是在这种情况下见到。” 无月未答话,轻轻扫了他一眼,却忽然定住,少年的身上只披了一件外衫,大概是急着逃跑,皎白的半边胳膊裹露在空气中,他里面什么都没穿,那件衣服贴到身上,立刻曲线毕现,胸前的两点红樱隔着衣服欲遮欲掩,而头发还湿哒哒的一片,这么散下来搭在身侧,竟使得那张精秀的俊脸看起来另有一番雌雄不辨的味道,忍不得,忍不得叫人对他好好爱怜一通…… 傅恒自然是不知道他心里所想,见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还以为他只是才认出来自己是谁,干脆以肘撑地侧卧在蒲团上,对着他好一顿言语轻蔑,“怎么,忘了我了?亏得我还将你记在心上。” 他这个姿势,那衣裳顺着就散开了,灯光下那白的晃人的胸膛毫不吝啬的袒露在和尚的眼里,看的他心口发颤。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白天要上班,所以以后都是晚上更新,小天使们记住了啊,(?????)? 第8章 (改)无月和尚8 “呵……无月大师,奥,不对,国师贵人多忘事那也是应该的。” 无月撇过头,俄顷,出声道,“夜深了……” “国师这是打算送客了?”傅恒翻身站起来,走至桌边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说起来今晚还得要多谢国师,要不然我可又要落到那狗皇帝的手中了。” 他口中“狗皇帝”三个字吐出时,分明看到那和尚眼中有一点暗光闪过,再要看,又是那般淡然出世的姿态。 “国师好仪态,要不是见识到国师的手段,连我都要被国师这副悲悯苍生的模样给感动了呢……” 傅恒丝毫不在乎他是否理会自己,慢悠悠踱步到他身旁坐下,转头冲他一笑,“你们出家人常常将慈悲挂在嘴边,那你做了那么多的亏心事,可有想过死后会永坠无间地狱?” 无月慢慢闭上双目,单手立于身前,口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又睁开眼盯着那盏快要熄灭的烛火淡声说道,“贫僧没想要将施主赶出去,已经半夜了,施主难道不困吗?” 傅恒看着他那张任何时候都温和纯良的脸,胸中气血上涌,抓着落在床侧的竹签就往他的脖子上猛戳。 无月闲闲的将他的手腕抓住,身子未动一点,转首面向他,见他目露凶光,温声道,“施主还是安静点的好,那些禁军还在外面搜查,若是再将他们引来,那贫僧可不能保证再像刚才那样蒙混过去。” 傅恒心中已是将他活剐了数次,奈何武功被废,根本没法与他较量,他使了力想要从他手中挣开,可是又哪里能挣过他。 “放开!” “……” 无月当然也发现了,傅大公子深藏不露,武功不弱这是他亲眼见到的,而现在却没法从他的手中挣脱,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奇怪。 他立刻松开了他的手,待见到他手腕上渗出点点血迹的伤疤,当即明白过来,“陛下做的?” “闭嘴!” 傅恒倒到床上,盯着上方的屋梁,讽然一笑,“我父亲忠心耿耿,到头来却敌不过你这秃驴的一句话,”他顿然看着身侧的和尚,问道,“我傅家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吗?让你要这么苦心积虑的算计我们。” “……” 傅恒见他仍是一副入定的模样,顿时没了交谈的欲/望,杀又杀不掉他,还要躲在这里,着实让他觉得窝囊。 他身子靠到里间,终是慢慢入了梦乡。 无月默了许久,见床上少年已经睡了过去,轻轻下了床,在床头柜子中取出了一瓶药,极细心的替他上了药。 “……对不起。” 傅恒醒过来的时候,手上不知何时被上了药,昨晚欲裂的伤口这是已慢慢愈合了,他撇了撇嘴,这和尚惯会做好人,这么点小恩惠可没法消了他的恨。 无月不在屋中,桌上还留了份早餐,他素来不会亏待自己,三下五除二将其扫光了。 解决完早餐,他在屋内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对他有用的东西,等还想要翻那书架上的书时,忽听身后传来男子戏谑的声音,“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到国师的房中偷东西!” 傅恒身子一震,随即恢复正常,不动声色的背身看向那人,竟是有过一面之缘的,那男子分明是之前在酒楼上见过的。 “呦!你这小贼好生面熟,咱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傅恒木着脸自上而下将他打量一通,沉声道,“我看你倒挺像是个贼。” 那男子也不甘示弱的围着他看了一圈,溘然两指抚在下巴上,极其暧昧的笑道,“也是,你这样子可不像是个贼,倒像是……” 话留一半,他的眼睛在他身上打转,像足了纨绔子弟,“国师大人真会享受啊……” “住嘴!” 傅恒见他话里话外都带着轻浮,立时脸色变得不好看,他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让人误会,可是身为男人,总是被人轻视,这可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 “你好大的胆子,孤身一人闯入这皇宫禁内,我这会儿要是大喊一声,只怕你跑不掉了。” 那男子怡然自得的坐到椅子上,一手指向门边,“请便。” “……” “怎么不喊?奥,我倒是忘了,你这一喊,那些禁军可指不定要抓的是谁了,听说昨夜元启帝遇刺,那刺客到现在还没被抓到呢……” “你不是姜国人!”这人口称元启帝,分明没把那狗皇帝放在眼里。 “……”那人双腿交叠,唇线直平,顷刻又噗嗤一声笑出来,“那你猜猜我是哪国人?” “……你到这儿来有什么目的?” 那人脖子一歪,目光在这屋子里面打转,“我嘛……” “吱呀……” 门忽的被推开,无月走了进来,见他二人面面相觑,那傅大公子面上还琢着懊恼之色,便对坐着的那人道,“你先回去。” 无月站到那人旁边,傅恒突然醒悟过来,怪道之前一直觉得这人眼熟,这人至少和无月有五六分的相似,这可就不得不深思了,这人不是姜国人,而无月和他还有往来,长得又这么相似…… 那人嗤的一声,倒没说什么话,旋身走到床边,也不知是碰了哪处的机关,那床一下子从中间分开,从里面空出一道深不见底的梯道,随后缓步往下走,才走几步,回身对目瞪口呆的傅恒笑道,“啊,差点给忘了,傅夫人可是对你思念的紧呢……” “!” 傅恒一直绷着的脸在听到他娘的时候,霎时龟裂了,傅尹他们没逃出去,竟然还落到了这人的手中,他之前做的努力全白费了。 “啧啧……” 那人摇了摇头,冲他挑了挑眼角,便慢吞吞的走了下去。 傅恒冲过去想要将他揪上来问清楚,却被无月拦住,眼睁睁的看着那床合并到一起。 他一把揪住无月的衣领,眼睛似利剑般射到那张平淡安静的脸上,“说!你们要对我爹娘做什么!” 无月扯开那只手,低喃了一声“阿弥陀佛,”才缓缓道,“施主的脾气还是一如既往地暴躁。” “说吧,要如何才能放过我爹娘?”傅恒深吸了一口气,目色冷厉。 “……杀了元启帝。” 面前的和尚双手合什,眼含悲悯,真如那世人口中相传的得道高僧,可他说出的一字一语,却是实实在在的逼人恶魔。 “……好,我杀了元启帝,你放过他们,”他抖了抖衣袖,似是还不满意,走到盛水的盆边,仔细的将手指一根一根的洗净,“国师在我面前还是收回那副悲天悯人的模样,看的人着实恶心。” “……”无月的眼垂了下来,浓郁的沉色掩盖在其中,间或夹杂着一丝挣扎。 暗室中 “啪!啪!啪!啪……” 元启帝朝着地上的人连抽了数十鞭子,那人一声不吭,背上已被打的血肉模糊。 “ 朕好心待你,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忤逆朕,”他蹲下身子一把扯住那人的头发,逼得他不得不抬起头直视他,“到头来不还是落到朕的手上了。” 傅恒艰难的看着他,因为头发被他抓在手中,不得不仰着头瞪他:“……滚!” 元启帝笑眯眯的拍了拍他的脸,卷起身上衣服与他相对而坐,“你看,逃了几次都没成功,这次还被朕的国师亲自给捉住了,可真是天意难违啊……” “……” 傅恒看他笑的一脸春风得意,当下一口死命的咬住近在眼前的手腕,“嘶!” “啪!” 元启帝甩手就是一巴掌,打的他脑袋着不住力,颤颤巍巍的偏到一边。 “贱骨头!就是欠收拾,”蓦地,他嫌恶的站起身,极不耐烦的又看了倒在地上的人一眼,后对站在一边的宫女吩咐道,“将他弄干净了。” “奴婢遵旨。” 傅恒脑内晕乎乎一片,身上的疼痛让他始终保持着清醒,他咬牙坐起身靠到墙边,身上已没了力气,口中更是出气多进气少,仿佛下一秒就会断气,却仍气喘吁吁的对着走向他的那名宫女呵斥:“滚开!” 那宫女走近他,双手似钳子般束住了他,硬生生的将他拖了出去,根本不给他有挣扎的机会。 就这么被拖了一地,他身上已经没有一处是好的地方了,尽是鞭伤以及细小的伤口,那宫女可没把他身上的这些伤当回事,拎着他就扔进了水池中,两只不像女人的大手在他身上前前后后搓洗了个遍。 不过一炷香,便被那女人又从池子里面提上来了,这会儿他的意识已经有些涣散了,软手软脚,身上疼的他实在没了动嘴的力气,只能由着她摆布。 那女子全程未置一词,殷勤的服侍他穿好了衣服,等他们再回到密室中,那里早已焕然一新,地上的血迹也冲洗干净,榻前檀香袅袅,案几上摆好了酒菜,似乎就等着他过去享用了,当然如果忽略掉一脸色眯眯的元启帝的话,那他必然是十分欣慰的。 元启帝小酌了一口酒,见他还是那副要死不死的样子,便上前靠到他身边,柔声道,“还生朕的气?” “……”傅恒侧身靠在榻上 ,见到他往自己身旁凑,也没动半分,但是身体都不由自主的绷紧了。 作者有话要说: 额,加了一段,食用愉快! 第9章 无月和尚9 元启帝看他面色苍白,露在外面的肌肤上伤痕累累,平白多出了几分脆弱,忍不住想要拥他入怀,手刚伸到他的腰间却又撤了回来,这少年可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般无害,这要是一不小心被这小豹子挠了一爪子,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傅恒等了好一会儿,他都没什么动静,只得静静闭目养神。 不多时,他感觉身上有阵阵热潮涌来,下腹处情/欲浮动,鼻息间尽是那檀香的味道,热的他恨不得脱光了身上的衣服,但抬手时却又失了力气,只余微弱的喘息。 元启帝连喝了好几杯酒,眼睛却一直在默默的观察着傅恒,这时见他面色绯红,薄唇微张,吐息间还带着惑人的呻/吟,便知是那香起了作用,他放下酒杯,避过少年后背上的伤,卷起他的腰肢托到自己的怀中。 “别……别碰我……” 傅恒拼尽全力推搡他,却扳动不了他分毫。 元启帝十分满意他这个样子,他一手轻轻挑开他的外衫,见他伸出手想要阻拦,便执起那只纤白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前。 傅恒的手腕发软,靠上他的胸前,就立刻滑了下来。 元启帝这时的耐心充足,又拿着那只手放到自己的肩上,探身在他的脸上轻啄了一口,傅恒躲不开,费力的猛捶他的肩膀,这力度着实太小,配合着他那酡颜润红的俊脸,怎么看都像是欲拒还迎,全充做了情、趣。 元启帝的唇压在他的脸颊上一点一点下移,一个翻身将他覆在了身下,傅恒被这么一压,疼的他脑内清明了些许,手上的力气也似乎回来了一点,两手揪住了身上人的衣领,使劲儿往上拔。 元启帝被他这么搅和,自然不得尽兴,不耐烦的抓住那两只手镇压到他的头顶处,脑袋埋在他的胸前舍不得抬起来。 极兴时,手指勾住傅恒的腰带,轻轻一拉,那褒裤便松松散散的被他扯开了,真真算是玉体横陈了。 元启帝看到这样的美景双目被刺激的赤红,把着他就是一顿猛亲,几乎是想要将他拆吃入腹了,毫不顾忌身/下这人刚刚才受过鞭伤。 下/身赤/裸,元启帝的一只手也已经伸到他的大腿内侧,傅恒心头警铃大响,更是挣扎起来,他的手因为被抵在枕头上,没法挣开,挣动的时候逐渐滑到底下,他胡抓一气,忽觉碰到了一个硬物,便慌不择路的提起那物拼命戳到抓着他的那只手上。 元启帝此刻是一股脑全想着要冲进去,手上被刺中,也没想过要放开他,是铁了心要他,傅恒这会儿真的怕了,他发了更大的力,竟被他从元启帝的手里挣脱了,他抡起手上的东西又狠刺到他的背上。 “啊!” 傅恒才看清插到元启帝背上的竟是把匕首,他喘着气退到靠里的位置,榻上一片血红,有他的血,也有元启帝的。 “……你!贱人!”元启帝拉着他的脚踝将他拖到身前,一巴掌扇到他的脸上,直打的他仰躺在榻上爬不起来,但元启帝仍解不了气,他拿过放在茶几旁的鞭子,朝着他的身上就猛甩了几鞭子,“今日朕就要将你的爪子全部剃掉,看你还敢挠伤朕!” 傅恒挨了这几鞭子,身体控制不住瑟瑟发抖,他啐了一口吐沫,看着元启帝的眼中透露着不加掩饰的恨意,“狗东西!有本事你就打死我!” 元启帝盛怒于心,理智被他的话给激的荡然无存,他甩手又是几鞭子,“今日朕就剥了你的皮!” 他连打了几鞭子后,见床上的人身上鞭痕交错,连躲避都不能了,便扔开了鞭子,盘腿坐到了地上,垂着头喘息了片刻,他后背上的那一刀虽然插的不深,但也够他疼的。 恰在这时,那密室的门打开了,有一人走了进来,看到他的样貌时,傅恒张了张嘴,到底没有出声。 元启帝背对着门,身上的伤令他的警惕性减弱,压根就没注意到身后的动静,他阴着脸紧盯床上的少年:“现在舒坦了?” 傅恒的眼睛看着他的后面,半晌唇畔弯弯,口中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去死吧!” 元启帝还没听清他的话,身前突地一痛,一把剑自他的后背直穿到前胸,“……” 他圆睁双目栽倒在地,身后有男子轻笑的声音,“呵呵……到算便宜你了。” 傅恒看着那男子走近到榻前,他闲瞥了下放在茶几上香炉,自袖中取出一块白布悠闲地擦拭着剑上的血,欠身靠近他细细的看了一遍:“啧啧……真够狠的。” “……救我,”傅恒的手缓缓抓上男子的衣袖,声音中的喘息声抑制不住,缠绵悱恻的闻之即醉。 男子一顿,从那只纤长的手中抽回衣服,退回到地上的尸体旁边,两眼看着半开的门高声道,“我可救不了你,救你的人早已等在门口了,你看……” 傅恒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门边,那里站着一个人,身量极高,一步一步走进来,待走到光线处时,才看清竟是无月,傅恒眼眸下垂,旋即极慢的别过脑袋,再没发出一点声音。 室内安静的可怕,那男子拉住地上元启帝尸体向外拖去,“这儿就交给国师了。” 密室的门很快被关上了,无月走到他身边站定,看了一眼还在飘散着熏香的香炉,吞声道,“贫僧失礼了。” 说罢,便十分小心的伸到他的臂弯下想要抱起他。 傅恒这时已昏昏然,身上也燥热难捱,无月抱起他时,瞬间有股清冽之气袭来,舒服的他情不自禁的叹息出声。 无月一搂他入怀,就感觉到这具身子的火热,他稍稍揽紧,便准备朝外走去。 傅恒的意识渐进模糊,他两手巴住无月的脖子,脑袋蹭着他的脖子渴望得到更多的清冽,可挡在他面前的衣服却阻了他的劲头,他颤着手探到僧袍中,溜到里面与那里面的肌肤相贴,另一只手也不闲着,爬到他的脑袋上乱摸一起,那上面不着一发,傅恒迷糊着双潋滟含水眸,颇为嫌弃的瞥了瞥嘴,“……怎……怎么没了头发?” 无月任他在身上胡动,只身子却已绷得紧紧的。 傅恒身子酥麻无力,靠着他极想要纡解,慌不择路的张着润红的唇啃咬着他的脖子,嘴里嘟嚷着“……虽……虽是没了头发……等公子我……舒服了,自……自会好生安置了你……” 他口中胡言乱语,面上春情肆意,身上的衣衫大肆敞开,扭动时,那白皙合着红色的鞭痕就大喇喇的晃荡在无月眼前,撩的无月喉间发干,一时不知所措,他干脆弯腰一放,又将他重放回到榻上。 刚被放回到榻上,傅恒就急忙抓住了无月的胳膊,透着粉嫩的玉颊撒娇似的黏贴着那只手,嘴里还不是的咕咚几句,“……别……别跑,本……本大爷会……好好疼你的……” 无月想要将手抽回来,可是也不知怎的,看着傅恒那明明秀绝媚人,嘴里浪言浪语的模样,竟有点舍不得离开他的脸,他身上似有一簇火苗在烧,还有越烧越旺的趋势。 傅恒黏糊了半天,身上一时疼,一时又热得熬人,他实在受不住,铆足了力拉着身边的人,想要将他拖到榻上。 其实这点力道哪里能拉动一个人,可这时的无月也似招了魔,他鬼使神差的顺着力道爬了上来,俯下身贴着他的唇轻碰了一下。 傅恒尝到了甜头,他抱住无月的脑袋,紧紧的吸允着他的唇,舌尖极挑逗的沿着唇形缓慢的描绘着,勾的无月身体抖动,下一刻就没了理智,双手抚到他的身体上,一路向下滑到尾椎之处。 傅恒还没发现自己菊花面临的危险,他十分满意身上人的触感,就是太平太硬了,他忘情的和他纠缠,直到忽然被翻过身,他脑中有一时的清明划过,皱着眉不满的撅嘴抱怨:“……不对,我……应该是……哈啊……” 身体猛地被贯穿,他怔忡片刻,觉得哪儿不对,可身体上的摩擦使他舒服的丢了魂,根本想不起来是哪里出了问题,只得软声求饶:“……慢……慢点……” 而得到的却是身上那人更加猛力的冲刺,直逼的他缴械投降…… 傅恒醒过来的时候,已回到了无月的房间,无月正坐在他面前发呆,见他醒了,神情极不自然的扭捏了一下,随即生涩僵硬的问道,“可……好些了?” “是你救了我?”傅恒撑着胳膊坐起身,他身上已上好了药,就是依然酸麻疼痛,就连身后那难以启齿之处都极不舒服。 无月不敢看傅恒的眼睛,他面色僵直,眼睛盯着那床被子,“……唔。” 傅恒没注意到他的不对劲,他又问道:“你可有看到昨晚和我在一起的女子?” “……”无月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情古怪之极,竟红透了脸。 傅恒顿时觉得失望,昨晚□□焚身神智不清时,明明感觉到有个女子在自己身边的,难道这一切都是梦? 第10章 无月和尚10 他甩了甩脑袋,见无月还怔怔的看着地面发呆,立刻正色起来,“那狗皇帝如何了?” “……死了,”无月下意识的看了他一眼,又支支吾吾问道,“你……忘了昨晚的事了?” 傅恒脑中嗡嗡作响,听他扭扭捏捏的提起昨晚之事,颇不耐烦斥他:“关你什么事!” 无月眸子暗了暗,搭在床沿上的手指突地缩了回去,他的脸倏忽木讷起来,梗着脖子僵道,“……你还是好好休息吧。” 这话说完,他站起身就想要出去,却被傅恒拉住了,“往哪儿去?我还有事要问你。” 无月慌慌张张的拉过衣摆,说话更是结巴的出奇:“贫……你一早上没吃东西了,贫僧去厨房看看还有没有吃的……” 傅恒眉心微蹙,怎么瞅就怎么不对劲,他冷脸看无月纠结,“别在我这里来你那套纯良无辜,少不得让人作呕!” “……”无月脸色有些难堪,他默默坐到凳子上,低着头捻着手上的佛珠。 傅恒身上疼的厉害,心里更是不痛快,他侧过身子正对着沉默不语的和尚,口中气势汹汹道,“我已经杀了元启帝,你们该履行承诺放了我爹娘了吧!” “他不是你杀的……”无月看着他眼睛躲闪不定,手上的那串佛珠被他磨得咯吱咯吱作响。 “你们趁人之危怎么不说!放了我爹娘!否则有你们好看!” 傅恒气的咬牙切齿,这个无月根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惯会趁火打劫,现在看他样子,难道不是又打算不作数了? 无月见他看着自己的眼中尽是恨意,心口微有沉重,他勉力保持着面上庄严肃穆的表情,背过身走到了门边,“……贫僧去拿点吃食过来。” 傅恒这时哪还有胃口要吃东西,他一把揪起身侧的枕头朝着无月的方向扔了过去,破口大骂道,“死秃驴!老子恨不得咬死你!” “……” 也不知这话触动了对方那根神经,那无月的脸竟红了个彻底,连着耳根都红透了,下一秒飞速冲了出去,只留傅恒瞠目结舌的看着那空无一人的门口,“……神经病!” 无月出去后,傅恒匆忙在脑中呼唤系统:“系统,元启帝已经死了,我的任务算不算完成了?” “叮!任务只进行到一半,宿主还需努力!”脑内毫无感情的电子声缓慢的说着话,那速度真的能逼死强迫症。 “你不是只要元启帝死了,我的任务就算完成的吗?” “经系统检测,傅尹夫妇还在危险之中,宿主任务不算完成。” “我觉得你一直在耍着我玩儿。” “本系统致力于服务大众,拯救智障,怎么可能会逗你玩儿呢?” 傅恒忍着胸口的怒气,呵呵笑道,“你才智障,你全家都是智障!” “宿主这是承认了自己是智障。” 这句话本身就让人恼火,关键是这句话是从这个语气平直,毫不生动的系统口中说出,那简直就是点着了炸药桶,他登时就气炸了,扯着嗓子叫道:“老子不干了!爱谁谁去!” 他喊出声后,才发觉不对劲,转头看向门口,那里果然站着微张着薄唇的和尚,他恶狠狠的瞪着他,“看什么看!” 无月回过神提着食盒走到桌边,侧头见他还躺在床上,等了等才问出声,“你刚刚在和谁说话?” “我和谁说话要你管!多事!”傅恒压根没将他的问话放在心上,这和尚是个来事儿的主,况且之前他还测算出自己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这会儿要是漏了底,那可就不好收拾了。 无月也没问下去,他布好了饭菜,转身席地而坐,闭目默念经文。 傅恒最看不得他这副盛世白莲花的样子,皱着鼻子讽刺道,“假和尚一个,还念得什么劳什子经,听得我耳朵都酸了。” 这话要是在以往,那无月必然是理都不会理,可这会儿也不知他哪儿出了问题,竟真的起身将那经书收了起来,搬着一张椅子坐到他面前,默默看了他半晌功夫,才道,“你可满意了?” 傅恒不知道他心中所想,见他不似往常那般淡然,还以为他又要弄出什么新的法子对付自己,本来想要下床的,立刻滚回去惊疑不定的瞅着他:“干什么!” “……” “……” 二人僵持许久,皆不发一词,傅恒腹中空无一物,早就饥肠辘辘了,硬气了一会儿后,索性不与他挣,径自下了床,扑到桌边一阵风卷残云。 “还……合胃口吧?” “嗯嗯……” “那下次贫僧再拿些。” “……” 正吃的欢的傅恒听到这句话差点没被呛着,他睁大双眼看着正一脸欣慰的和尚,“和尚,你是不是该吃药了?” “……” 傅恒在无月的房中窝了好几天,身上的伤也差不多好了大半,只除了那无月偶尔犯两次病之外,日子过得也算轻松。 这一日,无月又出去了,他闲的没事,忽然想起这张床地下就留着一条暗道,便在床上摸索了半天,还是没找到那个机关,不由觉得奇怪。 他翻身下床,循着床沿找了一圈,也没发现有类似于开关的地方,这么折腾了半天,他的劲头也没了,一脚踢到那床柱上,刹那间那床裂成两半,空出一条道来,俯首看去,里面虽不明亮,但沿途都有灯光照耀,勉强也能看的清路。 他缓步跨进去,灯火不太亮,一路都磕磕碰碰,这么一阵子,就看到不远处的路分了岔,傅恒走到那两条道上,一时还不好做抉择,恰好看到左侧的墙壁处有老鼠叫唤的声音,他果断选择左侧走了进去,有老鼠的声音,那就意味着不远的地方一定有人,这么选择一定是没有错的。 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傅恒走到了一扇门边,那扇门半开半掩,还能听到里面的说话声,他悄声侧着脑袋凑到门缝中去看里面的情形,刚好被他看到之前的那个男子,他坐在主位上,底下还跪着几个人,都是一身黑色,看打扮倒有点像是元启帝身边的暗卫。 “还没抓到吗?” “请殿下赎罪,对方武功高强,极善躲藏,属下一时还未寻到他们的下落!” “下去吧,尽快将他们抓回来。” “是!” 那几个黑衣人瞬间消失,男子思忖了片刻,自袖中取出一张□□覆到脸上,登时在傅恒的眼中就看到了一张元启帝的脸。 “这些人到底在打算些什么东西?”傅恒手托着下巴喃喃自语。 “想知道为什么不问贫僧?” “……”耳侧无月的声音响起,惊得他站起身,一瞬不瞬看着他。 无月见他对自己这么戒备,心中莫名觉得气馁,口气中不自禁的带着一股赌气,“贫僧观你这气运不太好。” “?” “右侧的小道直通宫外,可你选了左边的。” “!” 傅恒当即懵圈,这和尚是故意气他的吧,眼看着他还要说话,傅恒冷语道,“你闭嘴!” “国师怎么和傅公子在这里站着?” 带着□□的男子听到他们的争执声,推开门走了过来,因是那元启帝的模样,看得傅恒忍不住一哆嗦。 无月扫了那男子一眼,沉声道,“取下来。” 那男子一怔,属于元启帝的那双凤眸带起极轻佻风流的笑,打了一个媚眼从傅恒身上转到无月的脸上,“取下来干嘛,这几天我都戴习惯了。” 傅恒受不了他的眼神,登时吐槽道,“看着就恶心巴拉的。” “……” 那男子被他们两个这么一挤兑,也没了开玩笑的兴趣,掀开脸上的□□,露出与无月五六分相似的脸来,“真是无趣。” 自打见这男子第一面起,傅恒就觉得他身上总是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高位者的叱咤之气,他的眉宇虽与无月相似,可却没有无月身上的高华。 “你为何装成元启帝的样子?他都已经死了,”傅恒不解道。 “……”男子耸了耸眉毛,没吱声。 “所以现在他就是陛下了,”无月淡声解释道。 “……”就说为什么元启帝死了,宫里还能安静如常,原来是这俩人将消息封锁住了,这会儿伪装成元启帝的样子,把持着整个朝廷,必然是要有大动作,“为何要同我说这些?” “这个就得问问国师大人了,”那男子挤眉弄眼道。 傅恒于是转过脸看着即使是在暗沉的灯光下依然莹白如玉的脸。 无月与他对视几秒后,涩然转开眼,“……你不是想知道吗?” “……”他什么时候说了想知道的,这下可好,知道的越多以后死的肯定越惨了,他愤愤道,“和我说了这么多,你们是不是打算要杀人灭口?” 那男子嗤的一笑,挑眼斜了无月一眼,“国师大人可舍不得。” 傅恒只当他是在开玩笑,可不曾想那无月竟真的点了点头“……嗯。” “……”他还能说什么吗? “你们打算何时放掉我爹娘?” 那男子双手抱臂,脸上坦然一片,“你刚刚没听到吗?你爹娘不在我们手上。” 作者有话要说: 元旦到了,祝各位小天使元旦快乐!Y(^_^)Y 第11章 无月和尚11 “既然如此,那你我也算是一笔勾销了,”傅恒话毕,侧身让过两人,打算朝着原路返回。 “你都知道这么多了,你觉得我们能轻易放你走吗?”男子转到他身前挡住了他的去路,正色道。 傅恒早知他们没按的好心,他长舒了一口气,闭目了些许时间方才道,“也罢,我如今已是废人一个自然是挣不过你们,但是若是想要以我来逼迫我爹娘就范,那我拼死也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国师还是送傅公子回去吧,朕这边还有点公务要办,改日再叙,”男子重戴回人皮面/具,就连声音也变得有几分与那元启帝相似。 无月颔首,一手伸到傅恒手旁似要牵起他的手,傅恒退后一步,避过那只手,“要走就走,别动手动脚,”这和尚这几日都不太正常,时常做出反常的事情来,一刻都不能不防。 “呵呵……”男子眯眼笑得愉快,背着手进了那扇门。 无月手指伸了伸,倒没再碰他,抿嘴看着他。 傅恒受不了他那眼神,甩袖独自向前走,心知无月跟在后面,恶声恶气的问道,“元启帝已死,我爹娘都已打算过些平常安生的日子了,你们为何不放过我们?” “……傅将军在姜国声望极高,且为人忠肝义胆。” 傅恒停下步子,身后的无月差点与他撞上,神色间带了一点慌忙,连退了几步才站定。 傅恒寒着一张俊脸逼近他,“所以你们是宁可要杀了我爹,也不愿让他退隐山林!” “贫僧不会伤了傅将军,”无月目光灼灼的盯着面前的脸,说出的话更是郑重。 傅恒自不会相信他,“哼!你与那人不过是一丘之貉,要我信你,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 “你与那人是何关系?” 甬道里寂静一片,傅恒等了些时候,还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在走到梯口时,无月开口了,“……他叫嬴黎,是……贫僧的弟弟。” 嬴黎,嬴姓,这是燕国王族的姓氏,这么说,这二人竟是燕国王室中人了,“怪不得,如今我姜国已然是你们的囊中之物了,国师大人能够忍辱负重潜伏在我姜国二十多年,着实不易,真令傅恒佩服。” “……你何必这样句句带刺。” 傅恒不想和他多说话,闭嘴走了上去,只留的无月一人在下面沉思。 三日后,傅尹夫妇最终还是被嬴黎他们给抓到了,听到消息的时候傅恒正在逗一只鹦鹉,那只鹦鹉是无月从宫外带进来给他解闷的。 无月带着他进了大牢中,庆幸看到傅尹他们没受什么罪,牢中的一切事物都安置的干干净净。 “爹!娘亲!” 傅夫人一见到他,匆忙走到他身边,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直到确定他没受什么苦才放下了心,“好孩子……” 傅尹自那日与傅恒别过,一直担忧不已,这会儿见他确实平安无事,虽说是在牢中相聚,可心里也算是舒缓了,他一拳敲到傅恒的肩膀上,“小兔崽子,竟然还活的好好的。” 傅恒勾唇浅笑,转身对站在一旁的无月道,“多谢国师让我一家三口团聚了。” 他的话中没带一点感激,无月眉头轻皱,并不接话。 傅恒看他还站在一旁不走,便板起脸道,“既然国师没什么事,那就请便吧。” 无月看他那架势,是自己不走不行了,便问道,“你不随贫僧回去吗?” 傅恒忽然就笑了,眉目间风致楚楚,像极了将军府家的浪荡少年郎,“我的爹娘就在这里,你要我到哪儿去?” 无月愣在那儿,想要拽他到身边,却知这只是痴心妄想了,便缓步拂袖而去。 他临走时那落寞的表情傅恒看的清清楚楚,但是却不明白,这样的结果不是他们想要的吗?既然如愿了,又为何会露出这样的神情来?他心里清楚,他们三人是逃不过一死的,这个任务做到现在,成功的几率已近是零了。 傅恒本以为再也见不到那个虚伪的和尚了,可没想到还能看到他,他不是一个人来的,是跟着嬴黎过来的,那嬴黎这会儿还还顶着元启帝的样子,见到他们的时候,神态自得。 “傅卿多日不见,这些日子可好?” 傅尹坐于墙角处,并未抬头,“多谢陛下能让草民一家团圆。” “呵呵……那朕就不打扰你们一家人了,”他撂完话,给站在一旁木然的无月使了一个眼色,便转身走了出去。 “夫人,你怕吗?”傅尹牵起身旁女子的手,平日里严肃的脸上布满了柔情。 傅夫人靠到他的肩膀上,“我啊,这辈子就怕不能和你同死,如今也算如愿了……” 傅恒蹲坐在地上,慢慢靠到傅尹身旁,这个父亲虽然凶,却实实在在疼他,可他竟无法扭转剧情,无法救他们…… 无月站在那儿默了许久,他身旁的太监端着盘子放到木桌上,尖声尖气道,“傅将军,这是陛下赐给您的御酒,还是趁早喝了吧。” 傅恒三人相视一笑,各自端起酒杯仰头喝了下去。 “碰!” 酒杯落地时,他的脑中逐渐昏黑,意识将要消散之时,有人抱住了他,低低的唤着他的名字,他想要回应,可最终陷入了黑暗之中…… 再睁眼时,他身处一片白茫茫的空白之地,面前站着一个半透明的圆球体,还有四肢就是该长手脚的地方皆是圆溜溜的,就跟他以前小时候看的叮当猫有点像,当然了,这家伙可没人家叮当猫那么有用,那圆头圆脑的家伙四处挥了挥自己的圆手,耳边便传来系统的机械声,“叮!恭喜宿主任务完成。” 傅恒瞪大了眼睛,愣道,“我们都被毒死了,任务竟然也能完成?” 那圆不溜秋的系统操着板直音跟他解释:“你们没有死,无月给你们喝的酒里没放□□,他放的是假死药。” 傅恒倒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这个和尚帮了他,不过他还是不明白,“……那和尚吃错药了?怎么会帮我的?” “这个……有可能人家良心发现了也说不定。” 傅恒半信半疑的上下瞅了瞅它,“真的?” “恩恩。肯定是这样的!” 这要是被他知道自己早就已经节操碎了一地,那到时候可就不好收场了,还是瞒着他点好,只是那和尚在傅恒倒下去时看它的那一眼到现在还让它有些紧张,若不是知道他看不到自己,那样子还真以为是对方发现了自己的存在。 “你发什么呆?”傅恒见它傻不拉几的一动不动,随口问道。 “奥!没事!我没事!”它急忙道。 傅恒才不管它有没有事,“说说下一个任务吧。” “下一个任务很简单,你绝对可以轻松的完成。” “呵呵……”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短小君上身了,下一章无月番外,另外祝各位小天使节日快乐!!! 第12章 无月和尚12(番外) 无月是燕国国君的第一个孩子,按说这第一个孩子,论谁都会极疼爱的,可燕人尚神,无月出生的那一天风云俱变,大雨倾盆而至,天际雷鸣声不断,他的母妃因他难产而死。 时有尚星宫的星官谏言,此子乃不祥之兆,燕国国运会受到他的影响,他的父王震怒,当即就想要处死他,亏得嬴黎的母亲拦下了,劝说燕皇将他送往姜国。 无月甫一出生就离了父母,自他懂事以来,从没有感受到父母的温情,得到的都是命令,都是他父王的命令,在他过去的二十五年里,他从不知道亲情是何物,直到遇到了傅恒,那个唇边总是留有一线风流的少年。 他第一次见到傅恒的时候,那个少年浓丽的眉目中尽是朝气,他朝着他问道,“小师傅,你可见到那无月和尚了?” 他那时在想什么呢?他在想很久没见到这么鲜活的生命了。 那个少年腻在一脸宠溺的中年妇人身上,看得他心底有什么好象要破土而出,这是他沉寂了数年的心从来没有遇到的,可偏偏却充满了诱惑,他想要触碰,会不会近点,他也能沾上这动人的气息。 他在这个少年身上看到了未来,和这个世界不一样的未来,光明的、有生命的未来,他想自己得离这个少年远一点。 接到父王传来的命令时,他几乎一下子就想要放弃,他的父王想要傅尹死,而傅尹是那个少年的父亲,是姜国的大将军。 那晚少年来找他让他饶过自己的父亲,他沉默了许久,到底没有回答他。 不过几日,左相的夫人病重,邀他去府上作法,那时院中空无一人,有一刺客想要行刺他,在看到他的眼时,他一下子就认了出来,是了,就是他了,那少年刺中了他,慌不择路的情况下逃走了。 意识涣散中,他忽然想到他的父王,他的父王从来没有和他说过话,他们只见过几次面,每次都是冷漠的,他的父王只会冷冰冰的向他下命令,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这个少年会为了自己的父亲做任何事? 最终,他遵循了父王的命令,傅尹一家被流放了,那个少年消失在了视线中。 他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那个鲜活的少年,再次见到他时,那少年衣衫不整的闯进了他的屋子,他没想到自己在看到他时,竟然是觉得高兴。 他用竹签刺着自己的脖子,威胁自己让自己不要喊出声,这一刻他甚至觉得有些不知所措,于是他说“上/床,”没想到这句话却吓到了对方,不过好在少年反应快,很快拉着他上了榻。 这是他们二人第一次同床,他不善表达情绪,可是内心却为能够离他又近了点感到高兴。 无月一直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好人,可当他逼着少年去杀元启帝时,心里却第一次感到愧疚,他想没什么的,完成了任务才是重要的。 少年最终没有杀死元启帝,杀了元启帝的是嬴黎,他进去那间密室时,少年已是有些迷糊了,他身上都是伤,有鞭伤,还有擦伤,印着白皙的肌肤有种残忍的美感,而那娇娇软软的模样,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他想,这时他的心也跟着醉了。 是的,他一定是醉了,要不然怎么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事情,可是他不后悔,这个少年属于他了。 他这辈子过得不好,没有什么人在乎过他,他也没在乎过什么人,只这个少年,他一次又一次的闯进了他的世界里,却又那么无情的转身而去,他想留住他,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做,那个少年的心中根本没有他的位置,他只在乎他的爹娘,可他想要待在他身边,他这辈子从来没有想要的东西,唯一的这一念想,也算作了空想。 他站在牢中麻木着脸旁观少年一家的温馨,他想,自己是插不进去的,那里面没有他的位置,他想,还是放了他吧,放了他,他会不会开心点? 那少年倒在他的怀里,眉目安详,他颤着手抚着他的面颊,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搂他入怀了。 忽然之间,半空中有什么东西响起,“叮!恭喜宿主任务完成!”他仿佛听到少年嬉闹的声音,怀里人的灵魂似乎已脱离出来了。 送他们出宫时,无月远远的盯着他们,那少年整个人都变了个样,即使放荡也没了以前的味道。 他目色发冷,是骗他的吗?这一切在那个灵魂的眼里就是任务吗?可怎么办呢?就算不是真的,他也想要将他抓到手里…… 作者有话要说: 别嫌我短小,捂脸!嘤嘤嘤嘤嘤嘤! 第13章 (改)灯草少年1 傅恒很郁闷,这无论是谁睁眼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只猫都会郁闷的,关键现在他的身子差不多只有手掌的大小,这不是欺负他吗? 当然了,既来之则安之,他既然已经寄居在这具身体里面,那就该扮好一只猫的角色。 “喵喵喜欢吗?”女子拿起刚刚编好的灯草花环戴到他的脑袋上,微眯着眼睛朝他笑问着。 傅恒若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一定会想要翻个白眼的,问一只猫的意见,那也要看人家能不能听得懂啊,不过看她弱质芊芊,他就原谅她了,他懒懒的掀开眼皮,伸出舌头在她的手上舔了舔,接着扭动小身子,将整个肚皮撑开在阳光下,舒服的昏昏欲睡。 “阿姐,喵喵听不懂的,”身子被少年抱到怀中,傅恒蜷着脑袋往他怀里钻了钻,再没理会他们。 “喵喵很聪明的,对吧,喵喵?” 女子伸出玉指往傅恒的小脑袋上点了点,他不耐烦的用爪子在脸上绕了一圈,才不甘不愿的张开猫瞳瞪着骚扰他的女子。 “阿灯,你看,喵喵真的能听懂,它都看我了。” 女子的脸色因激动都带了淡淡的粉,比往日要多了些精气神。 阿灯少年低头见怀里的小猫睁着一双鸳鸯眼,懵懂的盯着她,煞是可爱,他轻抚它的脑袋,口中道,“阿姐说的是,”他又朝天上看了看,这会儿天已经不早了,太阳都落到半山腰了,照得整个山谷都泛着红,“时候不早了,我去准备晚饭,阿姐也该歇歇了。” 女子捡起地上最后一根灯芯草,塞到篮子里,笑道,“你去吧,我再坐坐,吃饭的时候叫我。” 傅恒被阿灯抱着慢慢走开,他转着小脑袋回看着那个女子,她生得极纤细,真如书上所说的那样,弱柳拂风。 这个女子是他在这个世界里需要保护的人,她叫言禾,他的任务就是保护她不被他人所杀,这个他人指的是抱着他的阿灯。 他又抬头看了一眼阿灯,在他这个位置只能看到少年微尖的下巴。 阿灯注意到怀中小家伙的动静,他轻拍着他的脑袋,哄道,“饿了?再等等。” 用罢了饭,阿灯抱着他回到卧室,傅恒装作快要睡着的样子,窝在他的臂弯里没动,阿灯唇角勾起,小心翼翼的把他放到屋角的小窝中,才放心上床歇息了。 夜幕很快降临,山谷里静悄悄一片,傅恒伏在窝中,一动不动的盯着床上睡着了的少年,他睡得很香,可以听到轻轻的鼾声。 外面的蛙声叫成了一片,月光透过窗户照到床上,少年莹白的脸庞映在傅恒那双鸳鸯猫瞳中。 俄顷,少年从床上坐了起来,直板板的从床上走下来,经过他时,未看他一眼,这情形倒像是梦游。 傅恒等他出去之后,才敢悄悄的蹿出去了,做猫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嗅觉相当的灵敏,他循着少年的味道一路不远不近的跟着。 少年步伐稳妥,他脚下的路似乎已经走过很多遍了,这一路走来,没见他停下来过,这般过了一刻钟,他们一前一后停在了一处荒山之地。 这里荒的寸草不生,只有零星的几棵树,傅恒看的新奇,他在这里已经呆了三四天,周边差不多也被他摸透了,可竟没发现这个地方所在。 阿灯默不作声的走到一处山丘,他的手上不知何时竟长出了黑色的利爪,面上白的几近透明,像是某种鬼祟,傅恒提心吊胆的看着他,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做什么。 阿灯的手猛地划向了那个山丘,这么一下子,那山丘彻底被划开了,从里面蹦出来几个像人的活物,面貌漆黑——那些是山鬼,它们龇牙咧嘴的冲着他叫喊,只见阿灯举起爪子,他们全部跪下来,朝着他猛磕头。 只可惜阿灯的眼里没有怜悯,他的手轻轻一动,黑暗中闪过了四五道亮光,下一秒,那些跪在地上的东西都倒下来了,他的手上多了几颗心脏,那爪子上面滴着血,看得傅恒着实觉得反胃。 傅恒蹑手蹑脚的缩在一棵树后,看着阿灯提着心脏原路返回。 阿灯没进院子,他绕到院门后面,那里早有人等在那儿,是个身材极高的男子,生的颇为儒雅,看起来像是个读书人,他从阿灯的手中接过那血淋林的心脏,轻声道:“回去吧。” 阿灯没说话,转身便走了,傅恒躲在草丛中见那男子还未走,小心的探出头看他在干嘛,结果刚好被他撞见,傅恒忙装成一副乖巧的样子,冲他软绵绵的叫唤,“喵~” “是你啊,怎么跑出来了?”男子走过去想要靠近他。 傅恒身子往后一跳,扭头就钻进了院中,这人看起来也不像是个坏人啊,当然了,也不像个好人。 “溜得真快┈┈” 傅恒进屋时,阿灯已躺在床上了,他的手上和衣服上还沾了血,不过这会儿睡得倒挺香,傅恒打了个哈欠,也闭上眼睛睡去,如此一夜无话。 第二日傅恒醒来的时候,就见阿灯极为苦恼的看着自己的手,“这血到底是哪儿来的?” 他细细瞧了一遍,在确定这血不是自己身上的时候,就更加懊恼了,他下了床,走到傅恒面前蹲下身,见他滴溜溜的看着自己,瞳中还残留着睡意,忍不住想要伸手在他脑袋上摸一把,可一看到自己手上的血迹,以及小猫那雪白的毛发,到底忍住没舍得碰他。 阿灯起身走了出去,傅恒看他出去了,也跟着跑出去,这个点天还没亮,雾气弥漫在四周,倒不冷。 傅恒跟着阿灯走了一路,直到停在一处水池旁,那水池冒着白气,傅恒站在岸边都能感觉到热气,竟是一处温泉。 阿灯脱下衣服下了水,入得水时情不自禁的吁了口气,“真舒服┈┈” 傅恒看他泡的自在,登时羡慕,鸳鸯眸不加掩饰的盯着水中的少年,他来这都三四天了,还没洗过澡,他也想下水啊。 阿灯看出了他的意图,缓缓游到岸边,对着他摊开手掌:“喵喵过来。” 傅恒伸出前肢试探性的点了点面前的手掌,哪知那只手忽的一把抓住他的小爪子,轻轻一扯,就将他带入到水中。 一沾到水,傅恒立刻就后悔了,就说为什么猫怕水,毛湿了沾到身上的滋味真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他慌得往岸上爬,嘴里面灌尽了几口水,呛得他想咳还咳不出来。 阿灯看他狼狈的样子笑嘻嘻道,“舒服不?” 傅恒心里叫苦连天,可不管什么舒服不舒服,一个劲儿的往岸上猛刨,可不会游泳的小猫做什么都是徒劳的,半点用都没有。 “叮!恭喜宿主找到化为人形的秘诀。”系统的声音忽然在他的耳边响起,傅恒还没明白什么情况,整只猫就开始慢慢变大了,渐渐化成了人类的模样。 而看到这神奇一幕的阿灯更是瞪大了双眼,池中的小猫突然变成了一个赤/身裸/体的小少年,没什么比这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了。 “咳咳咳┈┈”他一时转不过弯,手脚都不太能自如的使用,在这温池中又给呛了不少水。 阿灯看不下去了,游过去长臂一揽,便将他圈到了身前。 傅恒得他相助,勉强能站的住,他抬起头看他,竟从他眼中看到一闪而过的惊艳。 阿灯在怀中少年抬头时,有一瞬的恍惚,这少年生了一张秀俏的瓜子脸,两只鸳鸯色的猫瞳里还带着惊疑不定,看着他时还有一点慌乱,那挺直的小鼻子上缀着几颗晶莹的水珠,秀气的让他想要摸上一摸。 “喵喵?” 真讨厌这个名字,傅恒张嘴想要说什么,后又一想,他这会儿刚变成人,怎么可能会说人话,“喵~” 阿灯听到这一声猫叫,身子都跟着有点酥,面上也热气熏熏,他揽着傅恒慢慢游到岸边,对他道,“喵喵先上岸吧。” 傅恒听了他的话,瞬时从他怀里出来,手脚并用爬到岸上,两手两脚侧卧在地上,眨巴眨巴眼睛盯着水中的阿灯。 阿灯的脸又红了,岸上的少年身上不着一缕,那头墨色长发逶逶迤迤沿着那雪白的裸/背没入到尾骨处,偏他还不自知,侧趴在那儿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倒叫他心上热潮翻滚,连压了几次才堪堪熄了火。 他快速的上岸穿好了衣服,留出一件外衣盖到还趴着的傅恒身上,才伸手将他轻轻抱起来往回走。 傅恒忍着浑身的鸡皮疙瘩由着阿灯将自己一路抱回到卧室中,待他将自己放到床上时,傅恒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衣服,“喵~” 阿灯摸着他的脑袋,拿起床头叠好的衣服替他穿上,才道,“喵喵是不是饿了?” “喵~” “要说‘饿了’。” “喵~” “饿了,”阿灯继续耐心道。 “厄┈┈乐。” “是‘饿了’。” “饿┈┈了。” 阿灯点了点头,手掌又在他的脑袋上摸了两下,“嗯,喵喵真聪明。” “┈┈”傅恒无言以对,只得眯着眼贴在少年的手心噌了噌。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玩儿疯了,更的有点晚,看的愉快啊!!!! 第14章 灯草少年2 阿灯又指着自己道,“阿灯。” 傅恒伸出小舌在他手上轻舔,“喵~灯┈┈灯。” “是阿灯,”阿灯道。 “灯┈┈灯,”傅恒心里暗暗发笑,谁让这小子叫自己喵喵,娘们儿叽叽的。 少年柔嫩的嗓音软乎乎的撩拨着他的心,阿灯最终放弃教他改正。 他蹲下身从床底下拿出一双鞋,这鞋子是阿姐给他做的,是用他最喜爱的灯芯草纳成的鞋底,他一直舍不得穿,现在喵喵变成了人,总不能让他一直光着脚。 他的手托起傅恒的脚,那双脚太过精致,纤白修长,足尖的十个脚趾似玉雕,透着淡淡的粉嫩,而他甚至可以感受到那细嫩脚肉贴着他的手掌时所带来的近乎无骨的触感,叫看到的、碰到的人都想要迫不及待的在上面印下一吻。 阿灯克制着心里的念头,手下的力道放到最轻,生怕捏疼他,待将鞋子穿好,他牵起傅恒,温声道,“喵喵站起来走几步看看。” 傅恒顺之站起来,还没站稳脚就一头栽了下去,幸亏阿灯连忙接住了他,才免受撞地。 他苦皱着小脸,心里早已将系统骂了几万遍,这家伙就是个坑人的货,这身子才刚化成人,四肢还无法如人类那般灵活,尤其是他的脚,刚站起来时根本就没什么力气,还有这脚也太嫩了吧,穿到鞋里咯的生疼,这还叫他怎么走路啊! 阿灯看他睁着无辜的猫眼盯着脚面,一副还不知发生了什么的样子,便弯腰抱上他放回到床上,随即将他脚上的鞋子脱了,果然见那姣好白净的脚上已烙上了点点红痕。 他颇为苦恼,这可怎么办,总不能一直穿不了鞋子,那喵喵可怎么走路? “灯┈┈灯”傅恒叫他。 阿灯回神,安抚他道,“喵喵乖乖呆在这儿,我先出去做饭,一会儿就来。” 傅恒趴在床上,半眯着眼,颇似猫形,“喵~” 于是阿灯便出去了,傅恒昨日一夜都没怎么睡好,早上还起了个早,猫向来贪睡,他刚刚就觉得有些困了,等他出去了,就藏到被子中又睡了个囫囵觉。 再迷迷糊糊醒来得时候,傅恒听到了屋内的动静,是阿灯领着言禾进了屋,他们走到床边,言禾不确定的看着床上蜷成一团的少年,问道“阿灯,这真的是喵喵所化?” 阿灯还未说话,傅恒突然睁开了眼睛,瞅着她叫道,“喵~” “┈┈”言禾看到他那双鸳鸯瞳,先是一愣,下一秒就将他的脑袋抱住了,“真的是喵喵!” “┈┈” “┈┈” 能告诉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吗?这么莫名其妙就被人搂到怀里埋胸,真的好吗?虽说胸不大就是,但这也算埋胸啊,好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要爆发鼻血,忧桑~站在一旁的阿灯眼看着傅恒没了声,急忙小心的拉过言禾,将他解救出来:“阿姐,莫要太激动了,当心身体。” 傅恒呆头呆脑的看着他们,半晌朝着言禾叫了一声,“喵~” 言禾被他这小摸样萌化了,在他的头发上抚了抚,笑道,“喵喵,我是阿姐,以后叫我阿姐。” “阿┈┈姐,”傅恒很识时务。 一边的阿灯就不高兴了,怎么叫阿姐就那么顺溜,叫他就磕磕绊绊,喵喵也太偏心了。 不过这不高兴也就是一会子的事,他倒没放在心上,“阿姐,喵喵没法穿鞋子,”他抬起傅恒那只藏在被子里的脚,那上面的红痕还在,“你看,一穿就成了这样。” 言禾一指点到他的脑门上,“笨蛋,喵喵的脚那么嫩,怎么受得了这种草鞋,”她说着解下腰间的袋子,递到他手中,“你今日就不要出去打猎了,赶紧下山去给喵喵买几双软绵的布鞋,像我脚上穿的,”她提起裙摆,那只精巧的绣鞋就露了出来。 “可,可这是你们女子穿的,喵喵是男孩子啊。” 言禾又敲了他一下,摇头道,“像这布料!” 阿灯秒懂,反身便出门去了。 傅恒从床上坐起来,两手撑着床,他现在有点饿,“阿┈┈姐,饿┈┈” 言禾才想起来他还没吃饭,赶紧去厨房端来一些粥,喂着他喝了一碗,方才解了他的饥。 阿灯回来的时候,傅恒还在床上睡觉,他轻手轻脚走过去。 床上的少年睡的很香甜,脸颊因充足的睡眠红扑扑的,好看的紧,他似受了蛊惑一般,欠身靠近那睡颜极小心的亲了一口,才偷偷摸摸的坐正轻摇着睡着的傅恒,“喵喵起床了,我给你买新鞋子了!” 傅恒清梦被扰,委实没什么好脸色,他懒懒的伸展着腰肢,“困~” “乖,来试试新鞋子,”阿灯还在兴头上,他扶着他从床上起来,然后蹲身帮他穿上了鞋子。 “疼吗?” “┈┈”傅恒摇了摇头。 阿灯才放心站到一边,“喵喵站起来。” 傅恒缓慢的爬下床,他的腿柱子直打颤,压根没法走下去。 阿灯眼看着他摇摇欲坠,匆忙扶住他的腰身,让他可以靠着自己,“别怕,我陪着你。” “喵~”走了这么多年的路,还要从头开始学走路,这滋味可不太好受。 阿灯左手搀着他的手,右手搂着他的腰,傅恒完全是靠着他才能走下去,可就这样,他的腿也逐渐酸疼起来,“灯灯,累┈┈” 阿灯低头见他紧皱着眉,还有点轻喘,他身子贴着自己,站都站不直,便知他是真的累了。 他下腰将傅恒抱起来,转身坐到床头,解开鞋子,替他揉脚,“我来揉揉。” 傅恒靠着他,半合着眼,似睡未睡,阿灯见他这般乖巧,手指捏了捏他的鼻子,“以后咱们每日都走半个时辰好不好?” 傅恒点头,这个是必须的,一直这个样子没法走路,那多痛苦。 “真乖,”阿灯又捏了一下他的脸蛋,手感真好。 “┈┈”好吧,不和这小子一般见识。 连着几日练习下来,傅恒终于能够顺妥的走路了,虽说还有些摇晃,但总比一开始没法走的好。 阿灯白日里一般都不会在家里面呆着,他都会进山里打些野味回来,阿姐的身体不好,这些野味营养价值高,对阿姐身体有帮助,这是傅恒听他说的。 这日阿灯运气挺好,早早就打到了几只野兔,还捉了一窝小崽子,喵喵平日没事干,正好可以养着它们当乐子。 踏着夕阳进了自家院子,他家阿姐坐在院中的那棵大梨树下,手里将刚刚编好的灯芯草环戴到蹲在她旁边的傅恒头上,这个时节正是梨花初绽,满树的枝丫上都开满了花,风吹起时,梨花片片落到那似入画的少年长发上,美得似那落入凡尘的精灵。 傅恒憋着一肚子气任身旁的言禾将那花环戴到自己头上,心里不由腹议,“这都变成人了,还是逃不过这个女人的毒/手,啊喂,花环是他这个大男人能戴的吗?”当然,他也就在心里抱怨几句,嘴上可不敢说出来,毕竟他是一只什么都不懂的猫咪嘛。 “阿姐!喵喵!我回来了,”阿灯从美景中醒过来,朝着两人喊道。 傅恒站起身走过去,看他肩上扛着几只野兔,手上还拿着几只兔崽子,口水都差点溢了出来,有福了,有口福了,野兔子可是在原来的世界里都不易吃到的,想想都觉得幸福。 阿灯见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手中的崽子,以为他喜欢,便拎起其中一只小一点的放到他怀里,“喵喵喜欢吗?” “┈┈”他能说不喜欢吗?看阿灯那兴奋的样子,要是和他说不喜欢,想必会打击他的自信心。 傅恒伸出一只手,戳了戳那小兔子,圆眸睁动,冲他点头,“喜欢┈┈” “那咱们就养着它,”阿灯牵着他走到言禾面前,细细端详了片刻,“阿姐气色好了些。” 言禾轻笑,“你哪日不这么说,还不是老样子,就是累着你了。” 阿灯摇首,“我没事,只要阿姐身体没事就好。” 言禾欣慰不已,她拍拍身旁的竹椅,“先歇歇,日头还早,咱们聊聊。” 阿灯将身上的东西卸下来放到树边,拉着傅恒一同坐下来,言禾看了看傅恒,开口道,“阿灯,我这几日想了一下,咱们得给喵喵重取个名字。” “为什么?”阿灯一顿,其实他不太想要给喵喵换名字,这名字是他取得,他觉得好听。 “喵喵本就是猫化形成人,若是被别人发现了,会被当成妖怪,换个名字,就没人会注意,”言禾解释道。 阿灯想了想,觉得有点道理,可心里还是不太乐意,他转头去问逗着兔子的傅恒,“┈┈喵喵想要换名字吗?” “换!”傅恒忙点头,他早就受够了这娘气得名字了,这么好的机会可得好好把握。 阿灯登时有点心酸,这么好听的名字,竟然连喵喵都嫌弃,“┈┈那就换吧。” “那咱们得好好想想,给喵喵取个好听的名字。” “阿姐懂得多,阿姐你给喵喵取一个吧。” 言禾思索片刻,道,“阿玉怎么样?” 她抚摸着傅恒的长发,轻轻喃声,“咱们家喵喵生的好,跟玉雕出来一样,可不就是玉吗?” 第15章 灯草少年3 阿灯没作声,他还是觉得喵喵好听。 傅恒抬起头舔了一口言禾的手背,“恒┈┈” 言禾听了,念道,“世人见我恒殊调,闻余大言皆冷笑①,喵喵选的这个字好,那咱们以后就叫喵喵‘阿恒’了。” 傅恒满意了,眯眼靠到阿灯的腿上,“喵~” 阿灯手臂搭到他的腰际,以防他从腿上滑下来,也低低的叫了一声,“阿恒┈┈” “喵~” “阿恒。” “喵~” 他们在这边说着话,一点也没注意到从门口走进来的人。 “阿禾,阿灯,这会儿还没用饭,是在等我来吗?”男子笑道。 言禾看到他,温笑着站起来,“哥哥今日来的倒早,还以为你要过几天才会过来。” “大人,”阿灯也站起身,脸上的笑容收敛,神情肃穆。 傅恒从阿灯的膝头起身,躲到他身后,悄无声息的打量着这个儒雅温和的男人,他叫言珂,是言禾的亲哥哥,也是凉国的太子太傅。 “嗯,”言珂应了一声,他看了一眼躲在阿灯背后偷看自己的傅恒,问道,“这孩子是?” “咳咳┈┈”言禾掩着袖子轻咳几声,温柔的将傅恒从阿灯身后拉到身边站定,“他是阿恒,前几天阿灯打猎时捡到了他。” “这样啊┈┈”盯着那双异色的眸子,言珂眼中闪现一丝复杂。 傅恒莫名觉得后背发寒,他转头去看阿灯,脸上掩不住害怕。 阿灯走过去,拉着他到身边,对站着的两人道,“大人和阿姐先去屋里坐一会儿,我和阿恒去准备晚饭。” 气氛有点不对,言禾绕过这个话题,“哥哥随我去屋里吧,阿灯今日打了好几只兔子,你可得好好尝尝。” “呵呵┈┈那是自然的。” 看着他们两人进去了,傅恒总算放下了戒备,他怀里的那只小兔子因着他之前的紧张,也被带的瑟瑟发抖,他的手指在兔子的脑袋上搔了搔,看着地面一句话都未说。 阿灯以为他被吓到了,双手将他环抱到怀里,轻声哄道,“喵喵┈┈阿恒不怕,大人不是坏人。” “┈┈”傅恒乖乖的任他抱着,心头却还是对言珂有点忌惮,这个男人绝对不像是表面上看到的那般温和,若是叫他知道了那晚的猫咪就是自己,那可就不妙了。 晚膳用罢,几人坐在一处闲话家常,傅恒黏在阿灯身旁,从始至终都不敢抬头。 “阿禾,这是下个月的药,哥哥最近有点忙,先给你送来了,”言珂自袖中取出一只细白的瓷瓶,放到言禾手中。 “公务繁忙,也要注意身体,”言禾接过药瓶,叮嘱道。 傅恒的嗅觉很灵敏,那瓶子刚拿出来,他就闻到了一阵似有若无的血腥味,他手指捏紧了阿灯的袖子,这味道错不了,是那晚阿灯手上的味道。 阿灯感觉到傅恒的紧张,侧头看他,果见他小脸煞白,长睫根根覆在眼睛上,颤动个不停。 他拍拍他的脸,起身对还在说话的两人道,“大人,阿姐,阿恒有点困了,我先带他回房了。” 言禾见傅恒眼下一片黑影,好像确实是困了,到现在都没说一句话,心疼道,“去吧,睡前让他泡个脚。” “嗯,知道了,”说完,便拉着傅恒跑出去了。 言珂将门带上,做回到凳子上,“阿禾好像很喜欢那孩子。” 言禾替他倒了杯水,“这孩子招人疼。” “嗯,模样长得俊俏,”言珂回想着刚刚那小少年的模样,觉得长得是真的好,“不过,他那眼睛是怎么回事?” “呃┈┈应该是天生的吧,”言禾心里一抖,生怕他还要追问,便道,“哥哥这次来要住几日?” “后日就走,”言珂道。 “这么急?” 言珂点头,“京里还有点事。” 言禾不再追问,她哥哥乃是太子太傅,事情多也是应该的。 言珂见她沉默,问道,“怎么到现在还没看到喵喵,跑哪儿去了?” 他这一发问,使得言禾的心又被提起来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只淘气鬼,不过,我也好几天没见到它了,大概被哪只漂亮的母猫给拐走了。” 言珂笑着颔首,倒再没有问下去。 阿灯带着傅恒回到房中,手把手的给他洗了脚,等他爬到床上才说,“阿恒先睡,我出去洗个澡。” 他说完,刚要走,忽觉衣袖一紧,“灯灯┈┈” “阿恒要和我一起去吗?” 傅恒赶紧点头,其实他也想洗澡,“我也要┈┈” 所以最后,趁着夜色,阿灯带着傅恒又来到了那处温泉。 阿灯白天打猎时,留了一身的汗,这时看到温泉,不管三七二十一,脱掉外衫就纵了进去,看的傅恒极其羡慕,但是他不可以像他那样。 “阿恒下来,”阿灯浮在水中,朝他伸出手臂。 傅恒颤颤兢兢的脱掉鞋子,蹲下身用那只俏白的脚丫子点着水,旋即跳到阿灯的臂膀之中。 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作为原身是一只猫的某人,他是与生俱来的怕水啊,可又挡不住对水的喜爱,只得这么矫情一回了。 阿灯抱着傅恒慢慢游到水中央,一只手细细的撩过沾在他脸上的头发,“舒服吗?” “喵~”傅恒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脖子,俏生生的叫道。 阿灯的呼吸一窒,月光照在水面上,怀中人乖巧的睁着眼睛望向他,眼瞳中犹似含了烟,那头如瀑的长发柔柔的漂浮在水上,叫他有一刹那觉得不真实。 他的阿恒,美如水妖。 傅恒见他看着自己不说话,那眼神还有点痴迷,他抬起一只手捏着他的腮帮子,“灯灯,洗澡┈┈” 阿灯立刻缓过神,他拉下傅恒的手,闭目冷静一会儿,才给两人洗起来。 等好不容易将两人搓干净,这个时候夜色更加重了些,阿灯看傅恒靠在自己身上还依然精神抖擞,道,“咱们回去吧,不早了。” “喵~”傅恒摇摇头,这可是他第二次泡温泉,第一次还被搅和了,怎么着那也得好好享受一下才可以。 无法,阿灯只得等着他。 温泉泡久了有一个副作用,那就是浑身软绵绵,所以傅恒最后不争气的又是被阿灯给抱着回去的,好吧,这黑历史咱们就点到为止吧。 在他们走后,有人从草丛中走了出来,月光下,他沉眸望着散发雾气的水,半晌才转身离去了。 第二日,傅恒不出所料睡到日上三竿,不过也没人去打搅他。 他醒过来的时候,阿灯已经不在屋内了。 穿上鞋子开门走出去,傅恒在厨房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大概是出去打猎了。 这么想着,他走到院中,竟见阿灯围着那棵大梨树扎上了一圈篱笆,上面还插了许多的灯芯草。 “灯灯!” 阿灯听到傅恒的声音,回身见他瞧着自己,便招招手让他过来,“阿恒过来看看,这个兔子窝你觉得好不好?” 傅恒想要送他一个白眼,这兔子窝又不是他住,他怎么知道好不好? “好┈┈” 阿灯很高兴,就知道阿恒会喜欢,他停下手上的活,拿起放在一旁早就编好的草环,那上面还别出心裁的别着几只梨花,戴到傅恒的头上,“给你玩儿。” “┈┈”为什么都要在他头上戴这个东西,他真的不喜欢啊!!!! “阿恒在这里等着我,我去拿小崽子,”阿灯拍了一下他的脑袋,然后便走开了。 傅恒靠到躺椅上,日头好的很,晒得他想要睡觉,昏昏沉沉间,身前突然站着一个人,他一下子惊醒了。 站在他面前的竟是言珂,此时抿着唇一言不发的盯着他。 傅恒身子控制不住的发抖,这人的眼神太具有侵略性了,被他看着浑身都不自在。 “┈┈” 言珂看着那少年,明显感觉到他是怕自己,便往后站了几步,才道,“┈┈阿恒,你有看到阿灯吗?” “┈┈”傅恒没做声,只紧张的看着他,蓦地他抬起头看向言珂的身后,脸上的喜色不掩,“灯灯!” 言珂旋身看到阿灯手上拿着一窝小兔子,便笑道,“这是打算养着?” “嗯,给阿姐和阿恒解闷,”阿灯朝他扬了扬唇,“大人有事找我?” “我明日就走,下个月若是不出预料,大概没时间过来看你们,你照顾好阿禾,”言珂道。 “大人放心。” 言珂点头,侧首看了一眼躺椅上的傅恒,便不再理会他们,径自往屋里走。 傅恒还缩在躺椅上,并未起身,阿灯走到他身边,弯腰问道,“阿恒要不要起来和我一起放兔子。” 傅恒懒洋洋的起来挨到他身旁,玉色的手指拎起一只小兔子的耳朵,“要。” 阿灯便牵着他走到编好的兔子窝旁,拿起他扯着耳朵的兔子交给他,“阿恒就放这只兔子吧。” 傅恒拽着那兔子的耳朵,扯得它生疼,他顿感有趣,将那兔子放到地上,又不松开它,那只兔子急了,张着嘴就要咬上他,唬得在一旁看着的阿灯急忙包着他的手从兔子窝中退出来,随后板着脸斥他,“这要是咬到了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①世人见我恒殊调,闻余大言皆冷笑:出自李白的《上李邕》 第16章 (改)灯草少年4 傅恒也醉的不行,常言道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现在可不就是,他见阿灯颇为着急的看着自己,心中对方是真心实意的关心自己,遂装出一副懵懂无知表情,“灯灯……” “下次不许这样了,”阿灯放开他,将手中的小兔子放在了窝中,才起身拉着傅恒往厨房去,这个点,他们早就吃过了早饭,只有阿恒这家伙睡到现在没吃东西,可不得给他找点东西垫垫肚子。 填饱了肚子,阿灯便带着傅恒去河边采摘灯芯草,他早上扎兔子窝的时候,将昨日剩下的都用掉了,阿姐喜欢用它编织东西,这会儿出去摘些,刚好可以带着阿恒转一圈。 他们沿着山间小道一路走过去,偶尔有几只鸟儿在他们的头顶盘旋,傅恒左右张顾,果然是纯天然的景色,可比现代那些精雕玉琢出来的山水林园要自然地多,这么晃了一圈,连身体都觉得轻盈了许多。 他们停在一弯小河边,这河不算太长,细细条条的蜿蜒至山下的方向,难能可贵的是,河水清澈,不过看起来还挺深,河的四周长满了灯芯草和许多不知名的花草,自成一道风景。 阿灯弯腰折下一株灯芯草放到傅恒提着的篮子里,絮絮叨叨的和他说着话,“阿恒,你知道吗?听阿姐讲,我就是被大人在一片灯芯草丛中捡到的。” 他转头见傅恒呆呆愣愣的看着他,知他在听自己说话。 “我那时小的很,被大人抱回去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阿姐说,差点就以为救不活了。” 傅恒低头拨了拨篮子里的草,还是没有吱声。 “是大人衣不解带的照顾着我,才使我能够活下来,”他默了片晌,见傅恒还是维持着倾听的姿势,放柔了嗓音道,“阿恒,大人待我恩重如山,你莫要怕他,他真的是极好的。” 傅恒的眼睑垂的更低,阿灯看不出他心里所想,又道,“大人是极温和的一个人,很好相处,你过些日子就能体会到的。” “……” 阿灯看他还是不说话,不由叹了口气。也不知是怎么回事,阿恒为何会这么怕大人,想来还是不熟,等熟了大概就好了,他见那篮中已经装满了,便接过他手上的篮子,“咱们回去吧。” 傅恒点头,来时一路轻松舒畅,可回去却带着一股子的凝重,二人各怀心事,直到到家了这情绪才算消了些。 阳光暖洋洋的洒在人身上,傅恒倚在屋外的廊檐上,阿灯被言珂叫到了他屋中,也不知道两人在里面嘀咕个什么,他两只耳朵紧细的听着里面的动静,这是他作为猫的一大好处,言珂自以为关上门离得远他就听不到了,可是猫天生耳聪,这么远的距离足够他听到里面的声音。 “坐下吧,”耳边传来言珂的说话声。 “是,大人,”这是阿灯。 屋内两人倏地没了声,傅恒听到一阵水声,然后是杯子放到桌子上的声音。 “喝了吧。” “是。” 傅恒再没心思听了,他从那杯茶中闻到了一丝血腥,那味道是言珂身上的,言珂正在给阿灯喝他的血,而阿灯一无所知。 “那大人我先出去了。” “嗯。” 门忽的开了,阿灯从里面走出来,傅恒的脸侧向外面,直愣愣的看着那颗梨花树,那上面的梨花不过几日就已掉落了大半,言禾一个人坐在树下,那些花瓣落到了她的头上、身上,而她的手里还在编着那灯芯草,这光景看的人觉得甚是萧条。 “阿恒,你在看什么?” 傅恒转过脸看着他,深情还带着恍惚,“花掉了……” “没事,明年它还会开,过一段时间咱们就可以吃梨了,”阿灯看向还在落花的梨树,安慰傅恒道。 傅恒的视线绕过他,看了看屋内,言珂的脸半边露在外面,那脸色比之前要苍白些,似是感觉到有人在看他,他也侧首看过来,恰好与傅恒撞上。 他勾着唇低笑,闲闲的抹了一下嘴唇,傅恒便收回视线,垂首在阿灯身侧。 “走,咱们去找阿姐吧。” 那窝兔子倒是适应了,在围栏里活蹦乱跳的,傅恒蹲在那,手里拿着青草去喂他们。 言禾见傅恒认认真真的喂着兔子,乖得让她心软,她对阿灯道,“咱们去准备晚饭吧,哥哥明日要走,今晚做的丰盛点,让阿恒一个人呆在这里和兔子玩吧。” “嗯……” 等他们走了,傅恒立刻原形毕露,他凶巴巴的拽起那只灰兔子的耳朵,那只兔子突然离了地,四只小短腿到处乱蹬,他龇着牙道,“兔崽子!过几天就吃了你!” “呵呵……” 身后传来笑声,傅恒慌忙放下手中的兔子,一下子站起来,往后看,就见言珂看着他言笑晏晏,“阿灯要是知道你这个样子该有多惊讶……” 傅恒紧咬着唇,眼里对他的戒备不加掩饰。 言珂毫不在意他的态度,又向他走了几步,弯下身凑到他耳边:“那一夜可都被你看到了?” “……”自己的身份到底是瞒不住,被他给发现了。 言珂瞧他神情麻木,但眼神却变换了数次,心知确实是吓到他了,便想要摸摸他以示安抚,但是傅恒却让到了一边,张嘴气鼓鼓道,“坏人!” “哦~” 对面小少年软糯的斥责声拂到他的耳边,他一点发怒的念头都没有,只是觉得可爱,“我怎么就是坏人了?” 傅恒看他还在装,心里不免对他鄙夷,当他是三岁小孩儿好糊弄啊(少年,他还真就是将你当成三岁幼童),“骗阿灯的都是坏人!” 言珂抚唇一笑,背着手朝他靠了靠,“那这天底下大概除了你都是坏人了。” “……”尼玛,这说的什么话,他要怎么接? 他这苦恼的小模样倒是讨好了言珂,言珂的手覆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摩挲,“喵喵,你想要出去吗?” “……”听到了这个名字,傅恒的心底顿时一阵无力,他看不清这个男人在想什么,如今他们都不过是他手底下的棋子。 “大人!阿恒!过来吃饭了!”阿灯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神色不明。 傅恒小跑着走到他身边,眼睛都没有施舍给言珂一个,他旁边的阿灯猛然将他的手握紧,嘴里却对着言珂笑道,“大人,用饭吧。” 言珂随意的瞥了一眼他们交握的手,便率先进屋去了。 言珂第二日就离开了,他一走,他们又闲适了下来,阿灯有的时候会带傅恒去山下的小镇置办东西,傅恒常常能得到一串糖葫芦,当然了,这不是他想要,是阿灯硬要给他买的,说是山下的小孩子都喜欢吃这个。 这日子一天一天平静的过去,傅恒总想找个机会给阿灯提个醒,只可惜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这日傅恒在书舍翻看着书籍,说起这个书舍,还是言珂提议建的,那时言禾刚搬到这山谷中,也没什么好玩之物供她解闷,言珂看她无聊,便让阿灯收拾了一间屋子出来,他每次过来都会带些书,再加上阿灯时常下山也会买些书,久而久之,这里面的书也就积少成多。 他翻了几本书,觉得没什么意思,便沿着书架找了一圈,指尖划过一本本书,忽的手一顿,停在其中的一本书上,“《蛊术》” 他只停顿了几秒,取下那本书。 等将那本书粗略的浏览一遍,他的神色已不再那么懒散,他将那本书悄悄的包起来藏到怀中,便极快的跑回房中。 夜晚时分,傅恒早早的坐在房中,他展开那本书仔细研读,阿灯洗漱完进来的时候,就见到这番景象,他还觉得好奇,阿恒他认识字吗阿灯悄悄的走过去,就见他家阿恒眉心稍有皱痕,这是在思考时不经意间做出来的表情,他忍住没发笑,探头到他面前,“阿恒在看什么?” 傅恒看他虽然面上一本正经,但眼里明明藏着笑,一看就知道是在笑他,也是,一只猫,又怎么会认识字呢所以作为猫咪的他捧着本书那十之八、九就在瞎看。 “灯灯……” 阿灯揉了揉他的头发,“嗯,阿恒看的什么书?” 傅恒将书推到他面前,讨好道,“灯灯,我看不懂……” “我来看看,”阿灯拿起那本书,慢慢读起来,“西姜有一蛊术,以人做巢,蛊入其中,则称蛊人,若欲使他,则已己血饲之,而蛊动则人燥,需以放蛊之人之血安之。日久,蛊人渐胜,可反噬其主……” 阿灯读着读着,益发觉得熟悉,脑中一瞬间有光闪过,便没了思绪。 “灯灯,讲……” 阿灯低头见傅恒眼神明亮,看起来是对这本书极感兴趣,他拖过一旁的凳子坐下,娓娓道来,“这个啊,讲的是在西姜这个地方有一种很厉害的蛊术,这种蛊术是将蛊虫放到人的身体里面炼成蛊人,要是想要差遣蛊人,那就要用自己的血来饲养他……” 作者有话要说: 我就改一下,不要太在意啦!! 第17章 灯草少年5 夜灯幽幽,阿灯讲到一半,停下来去看趴在桌子上的傅恒,他已经阖上眼睛。 阿灯放下书,十分小心的抱着他放到了床铺上,傅恒一沾上床,整个人打了个滚,缩到里间再不动弹。 “真让人操心,”他拉开床侧的被子,盖到睡着的人身上,才又自己上了床。 很快到了这月十五,傅恒内里忧心忡忡,这夜如果不出所料,阿灯定又要出去狩猎那些山鬼,他拦不了,那个时候的阿灯比鬼怪还要可怕。 是夜,傅恒忍耐着睡意,等身旁的人起身。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一夜阿灯没有出门,可怜傅恒守了一夜,竟扑了个空,这样导致的结果就是,第二天一整天傅恒都精神萎靡不振,不过好在下午补了一觉,才稍微好点。 阿灯这几日晚上都只是安静的睡觉,除了夜间起夜,傅恒却一点也不放心,他每夜守着他都不敢睡,这么几天下来,傅恒就支持不住了,白日里精神状态不佳,连饭量都降了不少,可愁坏了阿灯和言禾,还以为他生病了,只差没将他打包送去山下的医馆。 如此大概过了五天左右,傅恒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倒在床上睡得昏天暗地,任凭阿灯怎么叫他都叫不醒,直到次日夜里他才悠悠醒来。 而他醒来时,阿灯并不在身畔,他闭目回想片刻,思绪慢慢回来,便急急下床奔了出去,他倒并没有去那些山鬼居住的土丘,而是径直跑到了后院,果然在那里见到了言珂和抓着他的手吸食血液的……阿灯。 傅恒怔怔的站在那看着他们,那场面当真是不寒而厉。 “灯灯!” 阿灯一心都扑在言珂的胳膊上,他听不到傅恒的呼喊,但言珂却是听的清清楚楚,他的面色因为身体里面的血液流失而变得苍白,身子都微微在发抖,听到傅恒的叫唤时,他抬头去看那个不远处的少年。 少年的身上只着了件薄衫,脚下都没穿鞋,那双惹眼秀气的脚掌白生生的掩在草丛中,可见他出来的有多着急。 言珂的手拍了一下阿灯的脑袋,示意他可以了,可是阿灯却紧抓着他的胳膊,神情陶醉,跟入了魔一般,顷息,才木然的抬起头站到一边,那张带着些许的稚气的脸蛋上也不复鲜活,有的只是麻木和凶厉,看的傅恒心头一跳,比上一次看起来还要可怕的多。 言珂拉下袖子,靠近了傅恒几步,他低头看着那明显有些吓懵的少年,轻声问道,“怎么这个时候出来了?” “你,你对灯灯做了什么?”傅恒离了他几步,这个时候还有点冷,再加上刚刚看到的冲人眼球的可怖景象,让他的声音不自觉的颤了颤。 言珂未接话,他脱下外衫想披到傅恒的身上,傅恒躲过他,急走几步,停在阿灯的面前,他盯着阿灯空洞的眼,唤道,“灯灯……” 然而他没有得到少年的回应,在阿灯的眼里他只看到了一望无际的黑暗。 傅恒焦虑的拉起他的手,不停的呼唤:“灯灯!灯灯!灯灯……”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喊声起了作用,阿灯的眼珠里有一刹那动了动,他僵硬的低下头去看一脸焦急的傅恒,眼里的茫然弥漫,他极缓的抬起一只手摸向傅恒的脸,那只手上血红遍布,刚摸上他的脸,血就印了上去。 “……别叫了,他听不到的,”言珂负手立于那儿,不急不慢的同傅恒说着话。 傅恒没理他,仍然不放弃的叫着阿灯,“灯灯!灯灯!我是阿恒啊!灯灯!” 那孩子的猫瞳中集满了担忧,可却依然不懈的想要唤醒被黑暗笼罩的少年,言珂忽然就有点羡慕阿灯了,终是不忍,他淡淡道,“阿灯,回去吧,” 那一句话成功的让阿灯恢复成之前傀儡似的状态,他步伐缓慢,一言不发的绕过傅恒。 “灯灯!” 傅恒想要过去,经过言珂身边之际,却被他伸手拉住了。 “你干嘛?!” 言珂抓着他的胳膊没放开,薄唇轻弯,“阿灯他们知道你就是喵喵吗?” 傅恒挣不开他,看着他的眼神满目冰冷,“若是知道,他们会瞒着你吗?” “在理,”言珂颔首。 他又笑道,“你说,我若是同阿禾讲,我身边缺一个书童,想要你跟在我身边,她会答应吗?” “……”是了,他知道了言珂的秘密,言珂定不会想要他待在阿灯他们身边,他没起杀意已经不错了。 少年不过看起来才十四五岁的模样,比阿灯还小的年纪,这会儿倔强的瞪着他,那眼里的恨意和惧意他看的清清楚楚,这个孩子怕他,他知道的。 “莫怕我,”他想要替他擦掉脸上的血,那么精致又充满生气的脸不该染上尘渍的。 “……”但傅恒却一点也不愿被他碰到,他歪头躲了过去。 言珂松开了他,“去吧,太晚了。” 他一松开,傅恒再没心思和他周旋,头也不回的进了院子。 他若是回了头,定能看到他转身的一霎时,男子的哀伤悉数落于面上。 长月当下,泠泠的风极温柔的拂过他的面颊,带起了一丝微弱的叹息,“真的不早了……” 阿灯醒来时,又是一阵苦恼,本来这个月十五手上和身上没染血,他还以为此事就算揭过,可现在又重回圆点了,关键是,这血还不知道在哪儿弄得,他记不清夜里面的事,侧头想问傅恒,才发现床上早没了人影。 他也懒得在那上面纠结,眼明手快的出去洗了个澡。 阿灯到了院中,就见阿姐低头在说着什么,阿恒靠在椅子上,老神在在的来回摇晃,他走过去,笑道,“阿恒今日起的挺早。” 傅恒没应他,平日的呆萌在他的脸上失了踪迹。 倒是言禾取笑他,“看看你,我们阿恒都比你勤快。” 阿灯没不好意思,相反还挺自豪,“是是是,阿恒最厉害!” “瞧你贫的,”言禾嗔怪的看他,“你今日不要打猎了,明日哥哥过来接我们回府上小住几天。” “大人最近清闲了?”阿灯问道。 “许是吧,我也想要回去看看。” 阿灯点点头,坐到傅恒身旁,见他一脸沉思,伸手掐着他脸上的嫩肉道,“在装什么深沉呢?” 傅恒还没说话,言禾猛不丁拍开了他的手,“没轻没重的,小心捏疼了阿恒。” 阿灯挠了挠脑袋,便不敢再碰他了。 傅恒仰头深呼了口气,难熬啊…… 言珂的速度很快,翌日一大早就接了他们回府,并且还很贴心的给每个人收拾好了房间,阿灯本不愿和傅恒分开,但毕竟不是在谷中,是要守着规矩的。 傅恒心里明白,言珂已经开始动作了,他不会允许自己待在他们身边的。 这日傅恒闲来无事,在府中乱转,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言珂的院子旁,那里面熙熙绰绰能听到人声,只是听的不大清楚,不过傅恒也没想偷听,他停顿一下,便离开了。 “果然是猫妖,”女子从院中探出头,口气中掩不住垂涎。 言珂的脸冷了下来,“我叫你来不是让你贪图不该想的东西的。” “大人何必如此激动,我也就看看,不会动他。” “你最好看都不要看!” 女子的手撩起一缕发丝,眼里的邪气四溢,不知她想到了什么,只笑笑不说话。 阿灯最近很忙,应该说,言珂最近忙,经常会带着他出去,偶尔回来的还特别晚,想是去参加什么应酬了。 言禾因为身子弱,极少出来溜达,傅恒有时间就会陪陪她,倒也过得自在,可他心里急啊,阿灯的情况并不好,迟早会控制不住,言珂还不知道要怎么对他,他若想要继续操控阿灯,那一定是不会停止让他喝自己的血,他大概也十分明白自己快要压不住阿灯了,那接下来阿灯的死活是捏在他的手里的。 另一头,阿灯伴在言珂的身边,时不时的去各个酒楼茶馆,这种日子太过冗重,他还是喜欢以前自在的生活。 这晚,言珂又和那些官员小聚,地点是定在什么楚香馆。 阿灯从没去过这样的地方,进了那个馆子,里面到处都是莺莺燕燕的女子和同她们调情的男子,间或还能看到和阿恒一般大小的少年被男人抱在腿上上下其手。 言珂闲适的扫了他一眼,看他拘谨,随手往他的肩膀上一拍,“别紧张。” “……是,大人。” 他垂着眼睛不敢乱看,一路随他上了楼。 进了其中一间厢房,里面早有人在。 “太傅大人,您可算来了!” “让刘兄你久等了,”言珂浅笑抱拳。 那刘大人虚托起他的手臂,“太傅大人,哦,言兄能来就是给下官面子啦!” 言珂浅笑摆手,随他落座,阿灯站在他后面,沉敛的仿佛他的影子。 言珂的到来带动了场上的气氛,一时歌舞欢腾,那些在座的官员身旁都跪坐着衣着单薄的女子,因是顾忌到言珂在场,他们也就敢听听小曲,摸摸小手,再大的动作却是不敢做了。 第18章 灯草少年6 “去,伺候好言兄,”刘大人见言珂身边没人,只带了一个小厮,便对跪在身边的女人道。 “刘兄自留吧,”言珂抿了一口酒,淡淡道。 那刘大人不免一噎,这大家伙一起来花楼,就他一人独善其身,这可怎么说的过去,他的心思在头脑里过了一遍,脑中灵光一闪,瞟向站在言珂身后的阿灯,这言太傅不好女色,那岂不是……好男色? 他俯身到身旁的女子耳边嘀咕了几句,那女子先是一愣,后机灵的悄声退了出去。 须臾,有两名少年垂着头进门来,那刘大人拉了其中的一个少年坐在他身旁,又对另一少年朝着言珂的方向扬了扬首,“去言兄那儿。” 那少年果然听话的小步走到言珂的脚边坐下,而言珂竟没有回绝,只是安静地喝着酒。 阿灯看的明朗,心里不觉惊讶,大人他竟真的和那些人一样,还喜欢男人!他后又一想,也不知怎的,就想到了傅恒,心里默默道,“其,其实喜欢男人也……也没什么。” 他暗暗端详那跪着的少年,才发现长得还算清秀,皮肤细白,或许是年岁尚小,难得没有这馆中其他男女的脂粉气。 杯盘碟影,言珂已被人敬了好几杯酒,,阿灯见他平日里淡然温和的脸上都有点红,知他喝多了,眼见着他还要喝,便拦住了他,“大人,您少喝点。” 言珂回眸扫到他面上,未将他的话当回事,朝着周围的几位敬了敬,抿嘴喝了下去,还要再倒时,耳际少年急切的低语道,“大人,我替您喝吧……” 言珂拿杯子的手短暂的顿了一下,便抬眉让那少年倒酒。 酒满,他把那杯酒抬到阿灯面前,“试试?” 阿灯一把接过来,猛灌到嘴里,呛得他咳嗽了数声,“咳咳咳……” “呵呵……怎么样?可还好?” 阿灯虽说不是逞强的人,但一想到言珂还要喝,他便犟道,“没事!” 言珂低笑,那边又有人来敬酒,阿灯着急的抢过来,“我来替大人喝!” 那人颇为尴尬,看着言珂不知该作何答。 “让他喝吧,”言珂靠到后托上,还是那副含笑的模样。 他一放话,阿灯就包揽了之后的全部敬酒,这么一轮过去,他连走路都有点虚飘。 言珂看在眼里,站起身向还在玩乐的那些人告辞了一番,施施然的领着阿灯和那个少年出了楚香馆。 他们回到家中,言珂侧身对扶着阿灯的少年道,“送他去休息吧。” 那少年哪还不明白,忙不迭退下了。 傅恒一整天没有看到阿灯,好不容易听到外面有说话声,他再也躺不住了,打开门一路小跑,终于在阿灯的门口停下。 他听到了里面极暧昧的喘息声,陌生的、熟悉的,但是也能听出来里面是两个男人的声音,他不好意思闯进去,没想到阿灯还好这一口? 踌躇片刻,傅恒准备离开,忽听里面传出一声暴喝,“滚开!” 他当即转身一脚将门踹开,冲了进去。 好吧,战况还比较激烈,关键是阿灯竟然被人霸王硬上弓,还是个看起来比他还要柔弱的小男孩,这也是没谁了。 傅恒故意憋着嘴问道,“灯灯,你们在干吗?” 阿灯顿时如醍醐灌顶,一发力将身上的少年推开,踉跄着下了床走到傅恒跟前,急切的解释道,“我,我们什么也没干,阿恒,你别误会!” 傅恒玩心大起,他眨眨眼,那双好看的鸳鸯眼里充满了好奇,“灯灯骗人,他为什么要压着你?” 阿灯的醉意都被吓跑了一半,他窘迫的不得了,狠狠瞪着那少年,“还不出去!” 待少年走后,阿灯揉着太阳穴,见傅恒傻乎乎的看着自己,深知他根本不懂,便东拉西扯道,“阿恒怎么到现在还没睡?” “他为什么要压着你?”傅恒锲而不舍的问着,手上还指了指他被扯开的衣服,“他还扒你衣服。” 阿灯可算是焦头烂额,他支支吾吾好一会儿,才想出了一个自觉不错的借口,“他是在给我挠痒痒。” 傅恒内心一阵鄙视,就这骗人的技术,也就能骗到喵喵,亏得他不是真傻。 “压在身上给人挠痒痒会更舒服点?” 阿灯嘴角微抽,“应,应该是吧。” “那回头帮阿姐挠痒痒也可以这样,阿姐一定喜欢!”傅恒憋笑,叫他胡扯。 “阿,阿姐身子虚,你要是将她压坏了,大人可饶不了你,”阿灯急道。 傅恒立时息声,装作吓到了,委屈的直瘪嘴。 “不怕,不怕,我吓唬你的,”阿灯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就说他干嘛要喝这么多酒,这下好了,摊上事儿了,把阿恒给唬的要哭不哭的,到头来心疼的还是他自己。 傅恒看逗得差不多了,张嘴一个哈欠打出来,迷蒙着眼道,“灯灯,我困了。” 阿灯松了口气,“那我送你回去吧。” 傅恒看他面部通红,眼睛看人的时候还有点飘,就这还要送他回去,“我不要你送,我自己回去。” 他这话本没什么意思,可阿灯刚做了亏心事,现在再听这话,怎么琢磨都有些赌气的意味在里头。 “阿恒,你……还在气我啊。” “没……”他干嘛生气啊? 还说没有,瞧这不情不愿的小模样,说不生气谁信? 阿灯眼珠一转,接着讨好道,“要不今晚别回去了?” “灯灯身上臭,我不要和灯灯一起睡,”傅恒捂着鼻子望门口退,下一脚就想出去。 “……” 阿灯嗅了嗅,这味道确实不太好闻,他头又开始晕了,傅恒在他面前变成了几个,“我,我去……洗洗。” 他眼神都虚起来,傅恒一看便知这家伙马上就有可能倒下去,他口中数着数,“一,二,三……倒!” “扑通!” 傅恒扶起倒在地上的某人,没好气的将他扔到床上,“可算是安静了。” 他头一转,踏步出去,外面言珂靠在走廊的壁墙上,一眨不眨瞅着他笑。 傅恒没心思应付他,这都夜深了,他得回去睡觉了,他反身朝着与那人相反的方向走。 言珂长腿开迈,没走几步就追上了他,“还和以前一样,见到我就躲。” 傅恒加快了步子,只差没跑起来。 “阿恒,那个方向回不去,”言珂拉住他。 傅恒挣了挣,没挣开,“我不想和你说话。” “因为我是坏人?” “……” 言珂个子高,他一低头,就能见到小少年低垂的长睫毛,根根分明,让他有种想要数一下根数的冲动,真的太乖了,好想养一只。 他的手试探性的摸到少年的脸,那只手几乎将他的小脸包住,这孩子太招人喜欢了,第一眼见到就想要养在身边,他又问了以前说过的话,“阿恒,你想要出来吗?” 傅恒嫌弃的瞟他,“不!” “……”言珂表情莫名,半晌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傅恒想要说不用他送,可对方面上一派随意柔和,但手上的劲道大的他压根挣不动,他耷拉着嘴巴,一声不吭。 言珂看他这个样子,心情突然好了,拉着他朝右侧走,“乖乖的,我不会伤害你的。” 傅恒不甘不愿的被他拉着走,腹议道,“你当然不伤害我,你伤害的可是阿灯。” 送他进了门,言珂看着他蹿进去飞速的关了门,摇头轻笑,这小家伙,一点都不含蓄,这么大喇喇的当着他的面碰的一声关上门,真不怕他发怒。 傅恒躺在床上,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动静,那人走了。 大抵是夜晚,傅恒也不免多愁善感,他想了想,若言珂没对阿灯做什么,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坏人的,他性格平和,待人接物也让人觉得舒服,实是个人物。 在这里住了些日子,言禾想要回去了,言珂没做挽留,但他和言禾在书房中谈了许久,最终言禾答应了他让傅恒留下来。 阿灯得知后,央求了言禾许久,言禾向来和善,最是心软,可这一次却不管阿灯怎么求,都没有答应,傅恒更是一百个不乐意,他要是不在阿灯身边看着他,到时候他要是一个狂性大发杀了言禾,那不是功亏一篑了吗? 但言禾不放话,他们怎么不愿意也是白搭,纠纠结结之后,还是被分开了。 他们走后,傅恒躲在房中半天都未出来,言珂也不管他,就连他晚饭没吃都没过去叫他。 傅恒蜷在被子里,饿的难受,刚想要溜出去,到厨房拿点东西吃,房门被打开了,傅恒整个人缩在被子里,那脚步声一传到他的耳朵里,他就知道是言珂过来了。 言珂坐到床沿上,抬手想要将被子拉开,但刚触到被子,他便没动。 傅恒明显感觉到他坐在自己身边,只是没有碰他,良久,他听到一声叹息,“阿恒,你肚子不饿吗?” 言珂等了等,只见到那被子动了一下,里面的人是打定主意不理他,他利落的将那被子拖开,少年瞪圆了眼睛紧瞅着他,“……” “饿吗?” 傅恒抱紧被子,下意识的想要点头,但很快反应过来,忙摇头。 第19章 灯草少年7 “咕咕咕……”他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叫起来。 言珂不顾他的挣扎将他抱到怀里,如他所料轻得很,“小扯谎精。” “放开我!” 就说这货不是个好东西,尼玛,现在竟然敢公然占他便宜。 言珂任他反抗,稳如泰山,巍然不动,抱起他就坐到了桌边,那桌上放着碗热气腾腾的面,上面还特意放了些小鱼干,傅恒一闻到那味道,嘴巴里的口水差点没兜住漏出来,真是抓住了他作为猫的天性。 “真不吃?”言珂夹起一个小鱼干在他面前晃了一圈。 作为一只猫,傅恒怎么能抵挡得住鱼的诱惑,他连连咽着口水,到最后还是拜倒在小鱼干的诱惑下,爪子一伸,死死的抓住了它,下一刻就送进了嘴里。 言珂笑着端起那碗面,“这里还有。” 傅恒肯定不愿意让他喂,伸脚踢了他一下,“我自己吃。” 他那双脚极漂亮,十根脚趾似颗颗珍珠,而且脚型纤长,任谁见到了都想将其拿在手中把玩一番,这时踢了言珂一脚,正好被他看到,他顺手将那只脚固在手中,触手绵软,不舍得掐重。 “你,你松开我的脚,”傅恒见对方托住了自己的脚,拇指还不时的搔刮一下他得脚心,痒的他浑身直哆嗦。 言珂并没有如他所愿放开那只脚,他的手缓慢的在上面游走,带起了阵阵颤栗,“阿恒的脚很好看。” 傅恒脸一沉,手就扇了过去,妈的,真当他是软柿子捏。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吃吧,”言珂放下他的脚,又握住了他的手,低语哄道。 傅恒甩开他的手,瞪他道,“你放我下来,我不要坐你身上!” “你还是乖乖坐着吧,再闹,今晚我就留下来。” 他的话成功让傅恒安静下来,沉默的吃完了那碗面,其实,那面的味道还是很不错的,嗯……鱼干更香,就是太少了,不够吃。 言珂看他还在回味,舌头都在嘴巴边绕圈,便问道,“好吃吗?” “好……不好吃!” 那正气凌然的小模样,真让人想要狠狠的蹂、躏他。 言珂将他放回到床上,“早点睡。” 傅恒翻身拿背对着他,当做听不到他讲话。 傅恒待在太傅府,连着无所事事了好几日,言珂说是让他当书童,可出去了从不带他,他了的自在,小日子也过得惬意非常。 一日下午,傅恒在院子里遛食,恰巧见到一女子经过,他甚觉惊讶,来到太傅府好几日,都未曾见到言珂的姬妾,言珂虽未娶妻,但妾室也该有的。 那女子衣着颇有异域之风,他没看到正脸,正是心痒难耐,跟着追了出去,却见她靠在外面的墙上,那张脸妖艳风流,眼睛看人时邪乎的很,跟个钩子似的,仿佛下一秒就能勾了你的魂,言珂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 “你在找我吗?” “你是何人?”傅恒抿嘴道。 那女子妖妖娆娆的走到他身边,手指在他脸上戳了戳,“真嫩。” “……”傅恒表示惊呆了,现在小妾之流的都敢背着自家老爷这么勾搭人? 女子又贴着他嗅了口气,“真香。” 傅恒抖着身子离了她几步,这女人不正常啊。 “你吓到他了,”言珂走过来,站到傅恒身前,挡住了那女子锐利的视线。 “大人真是太紧张了,珈云只是同他讲几句话,不会怎么样的,”那个叫做珈云的女子勾住胸前的头发,暧昧的扫视着两人。 傅恒听这口气,心里疑惑,这女人不是他的小妾? “咱们走吧,”言珂对傅恒道。 “……她是你的小妾吗?”傅恒十分天真的问道。 “呵呵呵……”珈云捂唇笑的花枝乱颤。 夹在两人中间的言珂霎时黑了脸,“你在他面前胡说了什么?” “我说了什么?我什么也没说啊,”她摇摆着细腰转身烟烟缭缭的走了,徒留两人干瞪眼。 傅恒看那女人走了,也没了取笑的心思,闷头想跑。 “走哪儿去,”言珂拦住他。 “……”有这家伙在的地方,他敢待吗? 见他不吱声,言珂问道,“想不想去看阿禾他们?” “……想,”他知道今天是十五,言珂一定会去谷里,他只是想过去看看,阿灯他现在怎么样了。 半夜时分,傅恒他们到得谷中,阿灯已经等在那儿,他双目空洞,傅恒远远见到,便能感觉到那渗人的杀气。 言珂侧头观察他的神色,他的脸色不太好,“你感觉到了?” 傅恒心下一片慌张,原来已经到这种程度了吗?他能阻挡的了吗? 阿灯将山鬼的心脏交给了言珂,如傀儡般站到一旁。 傅恒轻轻叫了一声“灯灯……” “……” “灯灯!” “……” 他听不到,这次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傅恒的拳头揪紧,他恨不得给站在那淡笑的家伙一拳,“你放过他吧……” “……”言珂的唇稍僵,他忽的苦笑出声,“我也想放过他,只可惜不能了……” “……”他说的没错,他没法放过他,不是他不愿意,而是不能,以血饲养,只能以命为饵,阿灯迟早有一天会反噬,而他能做的只是压制。 “回去吧……”言珂对阿灯道。 阿灯身体一转,从始至终没有看傅恒一眼,他一步一步的往院门走,所有的动作都像是被人精心设计过的。 傅恒正要喊他,下巴陡然一紧,被言珂钳在手中,“阿恒,咱们做个实验看看阿灯会不会回头。” “什么……唔,唔唔……”艹!他真的要抓狂了,早就说这家伙居心叵测,没想到竟然藏的这么个龌龊的心思。 言珂一碰到那柔软的唇,立刻就如干柴碰到了烈火,这滋味真真是妙不可言。 他的一只手连着傅恒的胳膊一同扣在了身前,使得傅恒连挣动都做不到,另一只手沿着他的脖颈缓缓往下流转,落到傅恒胸前的两点处,色/情的挑逗着它们。 “你……臭……臭不要脸……唔唔……” 言珂得了乐子,那味道太美,他卖力的吮吸着还在妄图逃跑的某人的檀口,直将他吻得腿脚发软才念念不舍的放过了他。 已走到院口的阿灯蓦地停下来,漆黑一片的眼转到傅恒被蹂/躏的红晕飞起的脸颊上,杀气一闪而过。 “你给我放手!” 傅恒力气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推他,这贱人太过分了,竟然趁他不注意就来这一套,真想削他一顿。 “好了,看也看到了,咱们也该走了,”言珂笑呵呵的松了他,阿灯还是有点意识的,阿灯的心里阿恒的分量不轻…… 自那日见过,言珂再也没有带他回过谷里,他有问过,闹过,可言珂是铁了心不打算让他过去,言禾也从没过来看过他,他们就好像在刻意的忘了他。 言珂开始带着他参加各种宴会,他不愿意随他出去,可言珂有的是手段让他心甘情愿的跟着他。 而每每这个时候,他都会对傅恒做些暧昧的,隐晦的动作,那些人哪个不是人精,有些特殊爱好那也是正常的。 不久,人人皆知太傅大人独宠一美少年,那少年貌美异常,见者无不惊艳。 中秋节的前几日,言珂破天荒接了阿灯和言禾过来,阿灯看到他时极其激动,他已经很久没见到傅恒了,他很想念他。 他来时特意带了几个灯草花环,他想阿恒一定会喜欢的,只是没法将那窝长大了的兔子带给他看看。 带着许久未见过得花环,傅恒的心情很矛盾,不能说不想念,但是他真的不喜欢脑袋上顶着这么个东西,显得他很蠢。 他们这次小住,傅恒很明显的感受到言禾对他态度发生的变化,她面对他时不经意间就会流露出愧疚之色。 傅恒心累,他只是想要护住她的命,可是明显这姑娘是以为自己会向阿灯告密,真的没法沟通啊…… 阿灯一来,言珂便时常带着他,傅恒又闲了下来,若是往日,他定会过去陪着言禾,可是既然言禾已经放弃了自己,他再过去贴着她,也没那个脸了。 言珂和阿灯一般回来的都很晚,即便这样,他也会去傅恒的房里坐坐,陪他说说话,可又过了一两日,阿灯过去看他时的脸色都十分的不好,他的话也越来越少,停下来就会盯着他发呆,傅恒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事,一问他,他又会摇着头说没事。 彼时刚好中秋节,当晚言珂命人在后院摆酒赏月,几人都高兴,难免贪杯,就连傅恒这个一般不让喝酒的人,都品了好几杯。 待一顿饭下来,他们皆踉踉跄跄,傅恒先回了屋睡觉去了,半醒半梦时,听到推门声,他实在太困,躺在床上眼睛微眯着一条缝,嘟囔着问,“灯灯?” 那人没应声,一步一步走到他床前,伏下/身垂目看他。 第20章 灯草少年8 傅恒等了等,那人没发声,他掀开眼皮,瞬时酒醒,忙从床上坐起来,“你来我房间干嘛?!” 言珂眼眸弯弯,“看你睡了没。” “我已经睡了,是你吵醒我的!”傅恒表示无语,大哥,大晚上的不睡觉来吓人,真的好吗? 言珂含笑未语,他坐过去微微一拉,将傅恒拖到了怀中,一指挑起他的下巴,温柔到近乎呢喃,“阿恒……” 傅恒挣又挣不过他,下巴还被捏着,这么难受的姿势,真的让他觉得很羞耻,“我,我要睡了……” “阿恒,咱们做个游戏吧,”言珂打断了他的话,他的手指轻轻的在傅恒的唇上抚摸,眼里的迷离第一次这么明堂堂的展现在傅恒面前。 “不!我不要做游戏!我要睡觉!”傅恒叫道。 “不听话的孩子是会收到惩罚的哦,”言珂俯到他的耳边,舌头情不自禁的舔了一下那粉嫩细白的耳朵,直到感觉那人的身子在怀里清颤才呵呵笑道,“乖……” 傅恒当真被他给恶心到了,若是他的手能从这变态的怀里抽出来,一定会狠狠地给他一巴掌。 两人对峙着,忽然言珂身体下倾,猛的吻住了傅恒,他的唇紧紧贴在少年的唇上磨腻,舌头更是趁其不备攻进了他的口腔中,极有闲心的勾住少年不知所措的小舌一同嬉戏。 傅恒被突然袭击脑子一时转不过弯,待那人的舌头缠住了他,他已经失了最有利的时机,怎么乱动也无法脱开身。 言珂忘情的肆虐着他的唇,逼得他想紧闭嘴巴都不行,那些交换的透明色液体徐徐的顺着他的唇角滑下,而言珂看起来并不想要就这么简单的放过他,他的手指灵活的穿过少年的衣服,在那柔软的肌肤上点火。 傅恒先还能硬撑着,等到腹部被那只作怪的手画着圈圈时,他的力气一霎时被抽尽了,只得软绵绵的倚在他怀里,口中溢出丝丝无力的呻/吟:“别……唔……嗯哼……” 言珂往下一压,整个人倒在了他身上,不急不躁的将他的衣服脱到肋下,那条细白修长的腿因着不住力,在逃脱间垂到床畔,无力的只能任男人将其拉回来尽情玩弄,他的手轻徐向下,抚到傅恒的脚上,便急迫的握住了,时而用力时而又温绵的揉搓着,傅恒整个人都好像被揉成了一汪水,他想要踢他,可踢出去没多时就又被抓到那人的手里好一顿轻薄。 傅恒恍恍惚惚中,脚上传来的阵阵刺疼迫的他想要开口求饶,可一出声,飞出来的都是语不成调的呜咽。 言珂微一抬头,见少年面腮妍粉,灵气的眸中尽是迷离,口中还颤颤巍巍的软着声求他,而那双秀气的脚背上都是他弄出来的痕印,十指都可怜的缩到了一起,丝毫不知道,他这样是有多么的可口。 他怜爱的欠身过去舔舐着少年的脸蛋,他翻过少年的身子,在看到那圆润瓷白的翘臀时,他眼中的欲/火燃到了最大。 他覆身上去,五指徘徊在其上,见少年还是浑浑噩噩,便试着伸出一指探了进去。 那里突地被侵入,疼的傅恒一个激灵,他心里恐惧丛生,连声音都带着哭腔,“不!不要!你别碰我!呃……” 拉灯…… 傅恒被折腾的半死,结束时,言珂穿好衣服,探身过去,在他满是汗水的脸上吻了吻,叹道,“我这一生最对不起的一个是阿灯,其次就是你,你莫要恨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门“砰”的被推开。从外面冲进来一人,正是阿灯,他猩红着眼,满脸的不可置信的对着言珂吼道,“你对阿恒做了什么?!” 言珂的脸上是纵欲之后的慵懒,他随意的瞥了躺在床上近乎奄奄一息的傅恒,笑道,“你不是看到了吗?” 阿灯艰难的看着赤/裸身体躺在床上的少年,少年的身上到处是青紫,在受到粗暴侵袭后,此时半闭着眼轻喘吁吁,他的眼里不知不觉就布满了血丝。 他的阿恒,他一直视若珍宝的阿恒,如今竟遭到这样的对待,叫他怎么能忍! 一刹那,阿灯脸上煞气风涌,目中的恨倾巢而出,五指上的利爪长了出来,他丧失了理智,喘着粗气就朝着坐在床边气定神闲的言珂抓过去,直腾腾的穿过了他的身体。 “……阿灯,我不欠你什么了……”他口中鲜血喷涌而出,眉目中依然如往常般带着笑,他转过头看着床上半昏半醒的少年,那笑里的凄凉掩不住,“阿恒,再见了……” 阿灯就在这时理智一下子回来了,他从他的胸腔中抽回了手,眼泪啪嗒啪嗒落了下来,碰都不敢碰他,“大,大人……” 言珂的身体已没了温度,他死了,脸上平和温润,就像是睡着了。 这个待自己如亲弟弟一般的男人,最终死在了自己的手里,他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良久,阿灯慢慢从地上爬起来,他一步一步的走到床边,弯身将傅恒抱到怀里,嘴里念叨,“我的阿恒,我的阿恒,我只有你了……” 一夜之间,太傅大人被杀,坊间据传是鬼怪所为,毕竟这太傅大人在世时,不知贪了多少财物,而且作为太子太傅,整日与那些大臣在烟柳之地厮混,着实不算是什么好官,要是招惹了什么妖精魔鬼,那也实属自然。 只是这言太傅的妹子就比较无辜了,哥哥不明不白的死了,她一个人又没着落,没多久,便也没了她的消息了。 阿灯带着傅恒躲进了深山之中,那里树木繁多,他临时搭了一块地方,供两人容身。 傅恒实实在在清醒,已是一日之后了,他浑身上下到处是淤青,尤其是脚上还磨破了好几处,尾椎那里酸胀难忍,心里暗骂言珂禽兽,可那日他虽昏沉,但到底看的清楚,阿灯他杀了言珂,他这笔账没处算,只能烂到肚子里了。 他忍着酸疼起身,四处打量自己目前待的地方,不过是个简陋的临时住处,阿灯不知道到哪儿去了,身旁放了不少不知名的野果,他腹中饥饿,抓着就往嘴里面塞了几个,才堪堪有些饱的感觉。 又等了一会儿,阿灯手里提着一只野鸡走了过来,见他醒了,苍白的面颊上露出了一丝喜气,他急急蹲下/身,想要碰他,但见那些刺目的伤痕,又收回了手,“醒了?感觉好些了吗?” 傅恒垂眼,薄唇紧抿。 那言珂已死,在原剧情中,阿灯反噬了他后,便立时杀了言禾,可这会儿他清醒的站在自己身边,看来剧情应该发生偏移了,不过还不能掉以轻心,阿灯目前的状况并不好,他得提防着点。 “阿恒……” 傅恒摇头,“这是哪儿?”问话的声音里掩不住嘶哑。 “……山里,”阿灯扶着他站起来,让他靠到自己身上。 两人都没了话,遇上了这样的事,两人的心情都特别的沉重。 “阿姐呢?”傅恒问道。 “……” 阿灯缄默,杀了大人的那日,他就没脸再见阿姐了,又如何会去找她呢? 他低头看着地面,悲伤的气息无法掩住,傅恒蓦然转首,他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片刻,傅恒徐徐伸手抱住他,“阿灯,你别怕……” “嗯,我还有阿恒,”阿灯回抱他,那一刻,生气又回到了他的身体里。 那日过后,两人都默契的三缄其口,阿灯还和以前一样,闲暇时会带着他去山里转悠,他们还造了个简易的木屋,屋前养了些阿灯打劫时逮到的幼兽,一段日子他们过得很惬意。 打破这段宁静时光的是珈云,她找来时,傅恒正蹲在地上看着阿灯喂那些小动物。 “两位小公子日子过得挺舒服啊,”她还是以前见到的那样,看人的眼神总带着钩子,就是勾不住看到她就想起往事的傅恒和阿灯。 “你怎么找来的?”阿灯将傅恒拉到身后,满眼防备。 珈云咯咯娇笑不止,“阿灯小公子在哪,我就能找到哪。” 她的话震得阿灯发愣,他倏地想起杀死言珂那日自己手上漆黑可怕的尖爪,那是他一直逃避的噩梦。 珈云的眼睛绕过他垂涎的看了看傅恒,才不舍的看向阿灯,“难道阿灯小公子还不知道?也对,怪我没说明白,”她将绕在指上的头发扔到脑后,“言大人曾带着一个两三岁的幼儿过来找我,让我在那小孩的身上下蛊,这蛊认血为主,长此以往,蛊就控制了小孩。” 她边说话边观察着两人的神色,果然不出她所料,两人皆面色大变,尤其是阿灯这是一脸灰败。 “怎么了?我说错什么话了吗?”她故作不知。 傅恒瞪着她,“你住嘴!” “呦!小妖精脾气还挺差,”她双手环臂,看着他的目色里掺了贪婪。 作者有话要说: 擦汗,求各位大大放过…… 第21章 灯草少年9 阿灯的身子微不可见的摇了摇,他按住傅恒急躁的手,对那个在他们面前装模作样的女人道,“你找我们做什么?” “我啊,我不过是来看看杀了言大人的你,过得怎么样,啧啧……只是可怜那言小姐孤身一人,到如今还不知她在哪儿呢……” 两人默了,珈云说中了他们的心事,这些天即使刻意的不提,可在他们的心里还是担心言禾的,但那又如何,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叫他们如何面对她。 “那言小姐身娇体弱,又遭此横祸,一时可怎么受得了啊?”珈云佯装叹气。 “……” “……” “阿灯小公子或许不知,你家大人之所以会在你身上下蛊,那也是为了言小姐,言小姐自小身体便不好,乃是心衰之症,需的山鬼之心方能续命,那山鬼本就非人,又岂是人能捉到的,”珈云的眼珠子似模似样的在阿灯身上留了留,又故作不经意的绕到了傅恒身上,她伸出丁香小舌舔了一下下唇,“不过言大人也不知在哪打听到,受缠心蛊控制的人可感应到山鬼,而那时我刚好得了一只缠心蛊,说起来,言大人也是不容易啊……” 这女子来找他们,绝不是为了来说这些事,傅恒心里明白,他仰头看了看身边的少年,少年在听到她的那番话,已楞怔当场,未几,眼中泪光闪现。 “你来此不是专程和我们讲这些的吧?”傅恒眼看着阿灯被她的话给激的落泪,虽不知这女子是何目的,但也知不能让她接着这个话说下去了。 “咯咯……警惕性真强,”珈云嗔了他一眼,“我来不过是想要要回属于我的东西”。 “……什么东西?” “他体内的缠心蛊,”珈云指了指阿灯。 阿灯体内的蛊可解?傅恒有点不太确定,原剧情里没有提到过,但是如果真的可以,那对阿灯和他都是极有利的。 他转头去看阿灯,果然在他眼里看到了一线激动之色,他们都想到一处去了。 “你当真只是想要取出缠心蛊?” 傅恒还是不太相信这个女人,如果一早就能将缠心蛊取出,为何要等到现在? “我与言大人约定过,他身死之后,便可取蛊,”女子神色镇定,不似作伪。 傅恒和阿灯对视了一眼,问道,“你要我们如何配合你?” 她朝四周查看了一圈,不甚满意,“这地方太过简陋,咱们还是先找一处齐全的地方再做打算。” 傅恒点头,这地方本就是临时居住,要是能将阿灯身上的蛊除掉,那弃了它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阿灯似乎就不是这么想的了,他面露不舍,他们在这里住了好些日子,还养了许多的小动物,说走就走他真的有点舍不得。 “灯灯若是喜欢,到时咱们还可以回来,”傅恒抚慰道。 珈云和他们临时找了一家客栈住下,等休息了两三日,她才将他们叫过去一同商议取蛊之事。 “此事宜早不宜迟,今晚便开始吧,”珈云吹了吹茶水,挑着细眉对他们道。 傅恒是巴不得尽早结束,他拉着阿灯的袖子道,“灯灯可以吗?” 阿灯看他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也知道是着急,便摸着他的头道,“可以。” 傅恒心下大定,这下可太好了,若是今晚当真能除了缠心蛊,那任务定能顺理成章的完成了,这个任务一完成,没准系统就能转正,那到时对他也有些好处。 阿灯见他喜不自胜,心里也不免添了些喜意,若是真能解了蛊,那以后就不必担忧了。 “那就这么定了,”珈云双手合拍,她那样子看起来比他们还要着急,但此时傅恒和阿灯都各自想着心事,竟没注意到她的异样。 黄昏时分,阿灯被珈云带进了房里,傅恒也被告知待在自己的房间里面不要出来,期间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跑出来。 傅恒自是不敢打扰,缩在房里担惊受怕,隔壁屋中时不时传来阿灯的叫声,他虽心忧,但却更加高兴,这过程虽然痛苦,但却可以永绝后患,当真值得一痛。 一盏茶后,那间屋里渐渐没了声音,他耐心的又等了会儿,待还是没听到声音后,便想要过去看看,他走到门边,拉了拉关着的门,竟没拉开,他又使了劲扯门栓,那门还是未动,心中渐生疑惑,便在里面拍着门向外喊道,“灯灯!灯灯!快来给我开门!” 只可惜这也是徒劳,外面一点动静都没,他前思后想,瞬时一拍脑袋,“坏了!那女人不会是骗我们的吧!” “你现在才发现,是不是晚了点?”门外女子娇媚的声音响起。 傅恒的气没出使,都怪他轻信塔他人,这女子分明不是善类,能和言珂在一起打交道的人,又能好到哪儿去,是他太过大意了。 “小乖乖,你且好好呆着吧,等你家阿灯带回来言小姐的小心肝儿,姐姐我就让你们一起在我腹中团聚了。” 傅恒心惊,这女人竟然想要吃了他们,那这会儿阿灯是不是已经往谷中赶过去了,若是言禾真的被他杀了,那他努力到今天不都是白干了吗?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他翻身越到床上,闭目沉思。 外间的珈云没听到里面说话声,一时觉得无趣,便离开了,反正这小家伙是逃不出去这间房的,趁着这个时间好好睡一觉,没准一觉醒来,那阿灯就带着言禾的心脏回来了,想想都觉得美妙啊! 待门边的女人走了,傅恒靠到床边,拿起台几上放着的花瓶,猛的砸中窗户,那窗户是木头做的,上面糊的一层纸,被这么一砸,登时破开了。 他顾不得许多,照着破口处钻出去,刚好看到珈云慌里慌张从屋里出来。 他没时间多想,越身反方向沿着走廊冲到后门,一闪身逃出去了。 言禾又搬回到谷里,阿灯再也没有出现在她面前,言珂的死给她带来的打击十分之大,她知道是阿灯做的,可是她没法怪他。 言珂死后,她在他的书房中找到了一封信,那封信是写给她的,他预知了自己的死亡,只跟她讲不要恨阿灯,也不要恨阿恒,这一切都是他的咎由自取,他说,在这个世界上最对不起的便是那两个孩子…… 言禾爱上了天灯,她喜欢在夜晚的时候放那些萤白的灯笼,那些天灯是她自己做的,她想,若是阿灯和阿恒看到了她放的灯,一定会找到回家的路,她在家中等着他们。 傅恒赶到时,言禾刚好放掉了最后的一盏灯,她仰着头,面带笑意。 “阿姐!” 言禾听到这一声,先是一愣,再时站起身朝门边望去。 那个漂亮的小少年,急匆匆的朝她跑来,她高兴的润了眼,喃喃出声,“阿恒……” 傅恒冲到她身前,见她并无大碍,便拉着她朝门边跑,“阿姐,你快跟我走!” “……走?”言禾不解。 傅恒没时间和她解释,他拉起言禾,奋力后院跑,可下一瞬前路便被拦住,他抬首,是阿灯。 傅恒挺身挡住言禾,他紧紧拉住阿灯的手,“灯灯!你醒醒啊!” 阿灯木讷无神的脸显出犹豫,他低头看着搭在他手上的细指,又漠然的撇开他的手。 “灯灯!”傅恒无措的按住他抬起的手,那手上已没了黑色的爪子,可目前他的样子很显然是被那个珈云给控制住了。 “乖孩子,杀了他,”珈云从院门进来,缭缭婷婷摆着腰坐到那梨树下的竹椅上,怡然自得。 那一字一句传到傅恒的耳朵中,他心中一慌,就见阿灯伸手过来,一下子掐住了他的脖子。 “灯……灯!”他喉间一痛,说出的话都不利索了。 “阿灯!阿灯!你在干什么!这是阿恒啊!” 言禾眼见着阿灯的手越抬越高,傅恒的身子慢慢离了地,就算再怎么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也慌了神。 好在她的这声叫喊,止住了阿灯的发力,他的手微顿,静静地凝视着面前少年愈加痛苦的脸,顷刻心上钝痛,他懵懂的抚上自己的心口处,手下一松,便怔怔的俯视着趴在地上连连咳嗽的少年。 “咳咳咳……”傅恒缓过了气,他心里有一丝的庆幸,刚还以为自己活不了了。 “阿灯,帮姐姐我取了她的心肝儿,”女子柔媚的嗓音传来。 这话一说出,阿灯又变回了傀儡模样,他慢腾腾的取出腰上的匕首,黑眸盯住正扶着傅恒的言禾,猛力冲着她刺过来。 “……” “铛!” “阿恒!” 言禾目眦愈裂,她揽住傅恒的身子,在碰到他心口处的伤口时,眼泪控制不住奔涌,这么小的孩子,他得有多疼啊。 “阿恒!阿恒!乖!你别睡!阿姐叫人来救你!呜呜……你别睡!” 阿灯心神痛极,脑内的清明都在那一刹那涌回,他蓦地跪下来,眼里的泪水无意识的聚集到一起,顺着脸颊流下来,“阿恒……” 傅恒口中鲜血淋漓喷出,胸口更是疼的喘不过气,眼前越来越黑,他叹息了一口气,他又要品尝一次死亡的滋味,这滋味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好受啊…… 再回过神,他又回到那片白茫茫的地方,那个长得和叮当猫一样的系统这时变成了实体,它兴奋的围着他转圈,“宿主大人!你果然是好样的,这次任务完成的也是相当的出色啊!你看,我都转正了,是不是觉得我现在这个样子很英俊风流潇洒倜傥?” “……你给老子闭嘴吧,”傅恒心烦意乱,他从这次的世界回来,一点都没有完成任务时的高兴,相反还很压抑,他知道这只是个任务,可那些人都是在他身边清清楚楚的生活过,他觉得不好受。 “对了宿主,鉴于本系统正式转正,积分制开启,目前宿主有1000分,可进入积分商城兑换商品,当然了,如果宿主任务失败,也会扣除积分,具体扣分要按宿主完成度来算。” “滚!”耳边听着系统的呱燥,他更加火大,这第二个世界,他就没一点过得顺当的,几乎全程被虐,还有!他竟然被男人给上了!!!!他一个带把的男人竟然被男人给上了!!!!叫他和谁说理去?这系统简直就是猪队友,根本一点用都没有。 “宿主你别生气嘛,节操神马的,你不是一直都不太在乎吗?”某系统卖萌道。 “……有什么商品可以堵住你那张臭嘴吗?”傅恒咬牙切齿道。 “宿主你怎么舍得,我这么英俊风流潇洒倜傥……” “好吧,继续下一个世界,你可以滚了,”傅恒揉着太阳穴当机立断打断它,还是少跟它说话,头疼。 作者有话要说: 额,以为昨天是10号,设置时间错了,早上起床才发现了,不好意思了各位小天使,下一章是阿灯和言珂的番外,么么!!! 第22章 灯草少年10(阿灯番外) 我叫阿灯,听阿姐讲因我是大人在一片灯芯草丛中捡回来的,所以起了这个名字。 自打懂事起,我便和阿姐生活在这个山谷之中,阿姐的身子不大好,不能过喜或者过悲,跟纸做的一般,但阿姐性子软和,对我更是同亲弟弟一般。 而阿恒无疑是一个意外,阿恒是只猫,是我捡回来的,那时我经常进山里打猎,有一天晚上往谷中走时,在一处杂草里听到哀哀的猫叫,便过去看了看。 它不过才刚刚出生的模样,将将只有手掌般大小,许是饿了许久,那声音里都带了嘶哑,我一时心软,便抱着它回去了。 阿姐自是极高兴的,在这无人的谷里,每每我一出去,她一个人也就觉得无聊了,有了阿恒的陪伴,她倒解了闷。 本以为阿恒只是一只普通的猫咪,十六日清晨,我如以往一般又看到了满手的血,这着实让我苦恼,每到这日早晨,我醒来都会变成这样,不是没有疑惑,可是却无从知晓,若是告诉了阿姐,又会让她担心,而我从不敢让她受累。 我住的这个山谷中有一处温泉,即使是鹅毛大雪的冬天都是热气腾腾的,外面的天色不太亮,阿恒跟着我跑到了泉边,我跳进泉水中时,岸边的阿恒那眼中的羡慕看的让我觉得好笑,阿姐曾经告诉过我,猫是怕水的,而看起来阿恒有点喜欢水。 我起了个捉弄它的心思,故意邀它下水,哪只这小家伙竟真的伸出爪子试探,我玩心大起,一把将它拽到了水中。 以前只听阿姐讲过那些传说中的妖精,当时觉得这些东西应该不存在的,而阿恒当着我的面从猫变成了一个美少年时,我不得不说是特别惊艳的,对!就是惊艳,我后来偶尔想起来那时的场景,都觉得不可思议,我竟然一点也没觉得恐惧,或许从一开始我就讲阿恒当做是自己的家人,他从来都是最靠近我的,也是完完全全属于我的,那么他是人是猫又有什么区别呢? 阿恒的到来,给我和阿姐的生活带来了不一样的乐趣,他很乖,乖得让人心疼,只要是我的一句话,他都会乖乖的跟着做,我以前听阿姐讲那些妖精无一不是狡诈多端的,可阿恒单纯的像个孩子。 大人的到来无形中似乎打破了某些东西,阿恒很怕他,我不明白大人那么好的人阿恒怎么会对他这么惧怕,我试着去开导他,但效果甚微。 大人他在谷中只待了两日,第二日的时候,他叫我去房中讲话,如往常一般,他给我倒了一杯茶,大人他从没将我当成下人,对我如同弟弟,而我从不敢对大人不敬。 出来的时候,阿恒眺望着不远处的梨树,那棵梨树还是大人当时栽的,如今已长得这么大了。 自打阿恒变成人以来,我一直未见过他的脸上出现过落寞的表情,他从来都是懵懂可爱的,但那一日我清清楚楚的在他的脸上看到了落寞,我那时怎么想的?对了,我想那样的神情不适合出现在那张天真的面上。 我从未想过有一日我会对大人产生敌意,可当我看到大人与阿恒两人的身形靠的极近时,我的心里突然就有点紧张,我竟然怕阿恒会被抢走,是的,阿恒他从来都是乖巧的站在我身边,他是属于我的。 阿姐虽然住在谷里,但大人有闲暇功夫都会接我们回去小住,天子脚下的都城繁华的令无数人心生向往,我也不过是半大的小子,也爱极了热闹,但是若问我最后悔曾经做过什么,那我必然会说,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便是带着阿恒回到太傅府。 阿恒被大人留下来了,我很不高兴,但也没有办法,不过好在中秋节又见到了他。 大人一直很忙,朝中有些官员会经常邀他出去玩赏,我那段时间便跟在他身后随他出去。 一直以来大人都是我心中最为敬佩的人,可那晚我却在那些官员的口中听到了让我大惊失色的话,原来阿恒早已被他揽入榻上,原来我的阿恒在这个太傅府过得一点也不开心。 我原是不信的,大人他在我印象里一直都是正人君子,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中秋节那晚,是我最不愿回想过去的,我不过是想去阿恒的屋中与他谈心,可等我刚站到那屋前,就听到里面阿恒的哭音传出来,我这辈子最见不得的便是他哭,想都未想就踹门进去了。 我看到了什么?那么小的孩子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身上到处都是红痕,而大人一脸餍足的坐在床边,手指还想要伸到他的面颊上。 我看错了大人,大人他竟是这般的禽兽,阿恒才多大,他也不过只是个十四五岁少年的年纪,大人他如何做出这样的事,是他毁了我最干净的阿恒。 我胸中怒气上涌,脑中竟失去了理智,只想要杀了他,等我再清醒时,我的手上已经沾满了大人的血,我杀了他,我竟杀了他,我竟杀了将我养大的大人。 我抱着阿恒慌不择路的逃进了深山之中,在那里我们过了一段最快乐的时光,我们都尽量不提那日的事。 珈云找来时,我和阿恒都很惊讶,阿恒更是对她充满了戒备,而珈云说她不过是来取我身体里面的蛊,我的身体里面被大人下了蛊,我这时才明白,原来大人他根本就没把我当成人,他捡我回来只是想要一个幼童,可以帮助他炼成蛊人,为他取的那些山鬼的心脏,去治疗阿姐的病。 我恍然大悟,那些鲜血原来是山鬼身上的,我到底这么多年杀了多少山鬼,我原来在他的眼里仅仅只是一个傀儡。 阿恒却很激动,我虽然难过,但一想到能够去除那可怕的缠心蛊,也不失为一件喜事,就这么答应了她。 我后来想想,我们还是太过单纯了,那女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她见到阿恒的眼睛里充满了贪婪,又怎会诚心帮我们呢? 果然,我与她进了她的房间,她为我倒了茶,我是一门心思放在解蛊上,提防心大减,竟就那么抿了一口茶,之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到我再回过神,阿恒已被我一刀插在了胸口上,阿姐跪在地上抱着他哭的无法自已,我做了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的事,阿恒他被我杀了,他被我亲手杀了…… 那个女人还坐在椅子上笑,我冲过去,在她笑得癫狂之时狠狠的给了她一刀。 可这些有什么用,这一切明明都是怪我,我杀了她又能如何,我杀了她阿恒也回不来,我再也找不到阿恒了,阿恒他再也不会安安静静的呆在我身边了。 我抱着阿恒的尸体一步步走出了院子,阿姐在后面一遍一遍的叫着我,“阿灯,你要带阿恒到哪儿去?”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莫名的就想笑,我和阿恒自来就不属于这个地方,我只是带着他去我们该去的地方罢了。 河边的灯芯草长得很繁茂,我抱着阿恒缓缓沉进了水中,“阿恒,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言珂番外。 第23章 灯草少年11(言珂番外) 言珂这人自小便十分懂事,他老爹是帝师,在教育孩子这一块也算是下了苦功夫,言珂那不阴不阳的性子便是在他的鞭策下形成的。 说起言家往事,那就不得不提他们家的遗传病例——心衰之症,言珂的运气算好的,这病没遗传到他身上,他的妹妹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甫一生下来就瘦瘦巴巴的,连呼吸都是困难。 娘亲也因为妹妹难产而死,言珂小的时候极不待见这个妹妹,总认为就是因为妹妹所以娘才会死,而且爹还那么喜欢妹妹。 言珂的爹对言禾真算得上是千依百顺,那叫一个宠,可对言珂却是非常的严厉,在他小小的儿时生活中,占满了的都是功课,几乎是没有玩的时间,其实他对妹妹是很羡慕的。 言老爹自己本身就患有心衰,这么些年都一直对孩子严苛,也是存了望子成龙的心思,毕竟言禾那样的身子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让她开开心心的算是好的了,他去世的那一年言珂刚好十岁。 言禾也因为言老爹的逝世发了一次病,十岁年纪的言珂一夕之间长大成人,他不是没有怨恨的,阿爹死后留给他的都是烂摊子和一个体弱多病的妹妹,而这些他都不想管,可他若是不管,妹妹就只有死路一条。 那一年言珂翻遍了各种医书,阿爹的死给了他警告,妹妹和阿爹得的是一样的病,若不尽早治疗,只怕也要走阿爹的老路。 他心知那病应该是无药可治的,要不然阿爹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告诉他。 好在皇天不负苦心人,让言珂找到了一种方法——以山鬼的心脏为药,炼成药丸,每日让患病之人吃上一颗,不出二十年,心衰必能除去。 山鬼乃是聚居的物种,常年藏于深山之中,人是无法捕捉到它们的,只有用缠心蛊炼成蛊人,蛊人可以感知到这些山鬼的存在。 可那法子阴损的很,需的将缠心蛊放入幼童体内,这对那些孩子来说无疑是残忍的,言珂一直迟迟不敢动作,后来妹妹在十二岁那年又犯了一次病后,他终于下定了决心,只要妹妹身体安康,那就算以后有报应,只要报应到他头上就好。 言珂把妹妹安置在那落鹤山的一处谷中,他打听了许久,在那山中曾有人撞见过山鬼,离得近一点总不会出什么事。 他寻思着要在哪找一个幼童,却恰好让他下山时在经过一大簇灯芯草的地方发现了一个弃婴。 将那孩子抱回去时,言珂本以为是养不活了,那孩子已近奄奄一息,身上没几两肉,连发出的哭声都恹恹的。 也不知是言珂照顾的好,还是这孩子生命力太顽强,他竟活了下来,言珂更是高兴,他给孩子取名叫阿灯,也算是纪念被捡的地方。 那孩子长到两岁时,言珂带着他去找了珈云,这个女人是西姜人,西姜人善蛊,珈云刚好身上有一只缠心蛊。 种了缠心蛊的阿灯每日都被言珂灌上一杯浸了血的茶,就这般长到了十一岁。 阿灯在十一岁那年被言珂送进了谷里,言珂只对他说,送他过去的目的就是要保护好言禾的安危。 自从有了阿灯,言珂终于配成了解药,他每月都会抽几天将药送过去,言禾的病竟然也奇迹般的没有再犯过。 言珂的心底终究是对阿灯产生了愧疚,而这愧疚越聚越多,压得言珂喘不过气,他迫切的需要补偿他,但物质上的补偿无法弥补言珂心里的空洞,那孩子并不知道他对他做了什么,言珂一味的对他好,只会让他更加感激他,如此循环往复,言珂的心也被这罪恶感折磨的千疮百孔。 承受不住的言珂在经过多次思考后,终于找到了一种方法来解除这沉重的梏桎的办法,他要放了这个少年,只要阿灯能够摆脱缠心蛊,摆脱他的控制,那么他也一定会解脱。 言珂是个行动派,他想到什么都会付诸行动,他知道若是想要让阿灯身体里面的缠心蛊不起作用,唯一的办法便是让他杀了自己,蛊人反噬,缠心蛊自然不会再起作用,日久,必会消失。 他从不惧死,活了这么多年,他背负的东西太多,身上欠的债更是数不胜数,若是一朝得死,对他来说无疑是解脱。 可怎么样才能让阿灯杀了自己呢?他设想过无数次,但是总想不出一种好的办法,阿灯对他充满了敬重,又怎会下手伤他性命。 直到见到了阿恒,那个有着鸳鸯瞳的俊俏少年,他一眼就看出来这是喵喵,是那只叫做喵喵的小猫化成的孩子,这世间生物成精成怪的良多,一只猫成了精也没什么奇怪,更何况他还长着一双和喵喵一样的眼睛。 阿恒是个极乖的孩子,总喜欢默不作声的跟在阿灯的身后,阿灯去哪儿他就会跟到哪儿,阿灯跟他说什么他都会乖乖去做,言珂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乖巧的孩子,就像言禾说的那样,这孩子当真是可人疼。 阿恒看到言珂的第一眼时,那满脸的惊惧让言珂都不免一惊,原来自己在少年的心里竟是这般的可怕,那晚的情形到底是被他看到了。 言珂的心中有了一个计划,阿灯对阿恒的在乎显然已经超出了正常的范围,他喜欢他,或者说,阿灯他对阿恒有着极重的占有欲。 接言禾他们来府上也不过是计划的一个环节,他带着阿灯出去与那些大臣饮酒作乐也只是想要麻痹外人的目光,让他们以为他不过是个只知道沉迷于温柔乡中的贪官污吏,这一切的一切都在计划中进行。 阿恒不出所料被言珂留在了府中,言珂也爱宠着他,可阿恒是个倔脾气,总以为他这么做是有什么目的,是的,少年想的没错,他却是是有目的的。 言珂自小便是个自律的人,他做什么事情都会按部就班,有条有理,即使是在做这件事,但计划有时也会赶不上变化,尤其是人的感情总是捉摸不定的,一开始的利用到后面也会生出些真情实意来。 在对待阿恒的感情上,言珂出了问题,不过是在他身边待了几个月,那孩子每每对着他总是一副警戒的模样,自己竟然会莫名其妙的产生了悸动,看着他急躁的样子,他一开始只是觉得可爱,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心里却生出了别的心思,这样出乎计划之外的感情,打的他措手不及。 那又如何言珂的心里想,阿恒的心里没有自己的位置,他那小小的心间已被阿灯填满了,容不下他,他不该生出妄念的。 若论狠心,那言珂敢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别人心狠是对他人,而言珂不仅对他人狠,对自己更狠,他是硬了心要让阿灯将自己反噬掉,伤害了阿恒,他死后阿灯自会细心照顾。 中秋的夜晚,这是计划的最后,只要让阿灯看到自己对阿恒做了什么,他必然会杀心大起,到时那缠心蛊入他心神,杀了他这个主人便是顺理成章了。 对阿恒做出那种事,言珂的身心都在煎熬,一面是极乐,一面又是灼心,看着那孩子在身/下挣扎不得,被自己一点一点的侵入时,他不是没有后悔的,但那后悔又很快被其他东西所代替,只要这么做下去,那他就能得到脱解了。 阿灯如他所料闯了进来,他装作浑不在意的样子说了一句“你不是看到了吗?” 可他的心里也在滴血,阿恒的浑身上下因为他的蹂/躏没有一块好肉,若不是看到他胸前的起伏的心跳,真以为这孩子已经被自己给折磨死了。 阿灯急怒的脸都变了形,理智丧失之后,就变成了言珂无数次见过的怪物,他手上伸出了黑色的指甲,照着他的胸口猛地刺了过来。 言珂没有躲,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可是为甚么心里会这么的舍不得,他口中鲜血控制不住的流出,在弥留之际,匆促的看了一眼床上昏迷的少年,“阿恒,再见了……” 他胸中的叹息再也无人可知了,如有下辈子,再也不要遇到他了,遇到他,让这个孩子饱受痛苦,没有他,少年还是曾经的那颗梨树下带着花环逗着兔子的天真孩童,他的到来,是少年无法休止的噩梦。 此间年少梦止,繁华过尽只余唏嘘……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终于这一篇翻过了,下一章应该欢快一点吧 第24章 拯救抑郁症 钊城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张棕褐色的沙发上,身处的地方也不是他熟悉的公寓,而是一个客厅,极其整洁,茶几上的杯子都规规矩矩的挂在吊杯架上,四周的墙上什么也没挂,而客厅的角落里竟然还有那种颇具特色的壁炉,只是壁炉里面没有火,靠近窗户摆了好几张靠背椅,门窗都是静悄悄的紧闭着,从他的这个方向能够看到那蜿蜒曲折的楼梯延伸到上面看不见的地方,外面的丝丝阳光射了进来,但看起来还有一丝的诡异,感觉像是进了那种见鬼的古堡之中。 “有人吗?” 他的声音在这么大的客厅中显得寂寥,似乎还能听到回音,正以为没有人回答他的时候,楼梯处响起了下楼时的脚步声。 钊城快速从沙发上坐起来,直直的盯着梯口,等着脚步的主人到来。 “先生,您醒了,”平直缓慢的嗓音先传来,随后男人出现在他面前。 他很高,至少有1米85左右,面部的线条看起来很僵硬,肤色也看起来不太正常,但五官锐利,有点混血儿的味道,此时若不是他还说着话,钊城还以为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座蜡像。 “感谢您昨晚能够收留我,”钊城道。 男人僵直的摇了摇头,声线没有起伏,“是我家先生昨晚带您回来的,”他的眼睛在钊城的脸上转了一眼,“您应该饿了吧,您可以先去洗漱,我已经为您准备好了早餐,请务必用点。” 钊城顿住,莫名的就觉得不太好意思,对方不仅让自己留宿了,还为自己准备好早餐,这样的好人在如今的社会真的不多见了。 “好的。” 男人缓慢的走进旁侧的一间房中,钊城看他动作,猜应该是厨房。 钊城进了洗手间,一眼就看到干净的毛巾和牙刷牙膏,相当的细心。 等他出来时,男人已经摆好了食物,一大杯牛奶配上水果和面包,竟然还有油条和小粥,不过油条的色泽要比外面卖的好看许多,这种搭配却出奇的好看,看起来既有营养又美观,只是一顿早餐竟然做的这么好看,实在是让钊城这个不速之客感到荣幸。 男人见他出来了,微微拉开桌旁的椅子,对他说:“先生,可以用餐了。” 钊城踌躇片刻,走过去坐了下来,抬起头对男人说道,“那位先生……他吃了吗?” 男人站立在不远处,眼睛看人的时候感觉很真诚,“这个时候他还在休息,他让我先为您准备好早餐,对于不能和您共进早餐,他感到很抱歉。” 钊城点头,原来主人家还在睡觉啊,不过这待客态度真的让他这么挑剔的人都觉得很舒服,只是可惜不能认识一下这位先生。 用了早餐,钊城向男人告辞了,毕竟已经在外面逗留了一夜了,这会儿要是再不回去的话,阿K真要报警了。 他从房间出来后,转身观量了一下留宿了他一晚的房子。 看起来真的很大,应该是一栋别墅,周围除了这栋别墅,看不到其他的房子,很空旷,别墅四周种了许多绿色的植物,还有许多不知名的藤蔓攀到了别墅的墙上,这家主人应该是一个注重养生的老人。 钊城走后,男人将餐桌上的东西收拾完,缓步上了楼,二楼的门是开着的,里面能听到翻滚的声音。 “走了?” 男人走进去看着床上窝成的团状物,依然板直的说道:“宿主,你现在的这个样子对得起原身的身份吗?” 被子一下子被掀开了,傅恒成大字状躺在那儿,“反正不是在别人面前,用的着那么较真吗?”他忽的翘起来,有摸有样的将面前的男人看了一遭,“还别说,让你伪装成机器人真是明智的选择,都不用演的。” 系统立刻绷不住,“都是你出的馊主意!可怜我这双芊芊玉手啊!竟然为别人洗手作羹汤!” 傅恒嫌弃的瞟了一眼它的爪子,“你那也叫手?连爪子都算不上,不就是两颗乒乓球吗?你应该感谢我,要不是我想出这个主意,你到今天还抓不住东西呢!哈哈哈哈……” “……”系统表示无语,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自作自受吗? 傅恒可没心思管他这些,他对原身的身份很是满意。 原身是个混血儿,而且智商极高,仅仅二十三岁就拿到了M国的心理学博士和物理学博士学位,简直可以说是神一样的存在,可是吧,原身虽然异常聪明,但是有一个不可忽视的缺点,那就是,他的情商极其低,没准还是负的。 傅恒这次的任务是拯救一个抑郁症患者——钊城,作为一个明星,钊城在获得很多人关注的同时,也承受着沉重的压力,在原剧情中,钊城不堪重负,最后服用安眠药自杀了。 所以傅恒在这个世界的任务也是非常艰巨,他既要扮演好一个有着高智商的年轻博士还要将钊城从抑郁的世界中拉回来,系统告诉他,要让钊城有一个圆满幸福的未来,要不然即使使他免受死亡,任务也不算成功。 Z大作为百年名校,每年都会举办一次校友会,邀请那些在各自领域有一定成就的人来参加,钊城作为Z大的学生,对,就是学生,虽然他目前已经是26岁的高龄了,但他还没从Z大毕业,这个主要是他很忙,无法挤出时间回学校上课,所以也就导致他到现在还毕不了业。 有幸也被邀请了,怎么说他也是娱乐圈炙手可热的小鲜肉,那更是大大的长了Z大的脸。 阿K恨不得将他打扮成一只花枝招展的孔雀,那么盛大的场面,又可以增加曝光度了。 等钊城落座,能够容纳一千人的阶梯教室差不多已经坐满了,讲台上那些成功人士都依次上去发了言。 钊城也没等多久,上去讲了几句话,坐在底下的学生一见到他,都开始“钊城”“钊城”呼唤起来,那些媒体的摄像机对着他一顿狂拍,恨不得贴到他脸上去,这就是明星的魅力啊。 直到他从台上下来了,叫喊声才渐渐偃旗息鼓,阿K喜滋滋的拉着他坐下,“城哥,看来明天的头条又要非你莫属了!” 钊城对着他白眼翻了360度,“别给我整那些有的没的。” “那是谁啊?” 耳边有女孩子的花痴声,钊城冷着脸坐正,这些粉丝总是喜欢用各种各样的小动作来吸引自己,这种装作不认识他的小伎俩他见得多了。 “Doctor fu听过吗?” “是那个二十五岁的心理学家兼物理学家的Doctor fu吗?” “bingo!咱们今天太幸运了,竟然能够在有生之年见到他!” “他好帅啊!!!!” 钊城越听越不对劲,他转头看向讲台。 那里已经有人上去了,是个年轻的男人,眉眼生的很精致,轮廓分明,他的眼睛在灯光的映衬下透着幽幽的深蓝,应该是个混血儿。 “我是傅恒。” 男人淡淡的嗓音传遍整个阶梯教室的大厅,本来喧闹的人声都随之安静下来,静静的等着他说下面的话。 但出人意料的是,他说了这句话后,竟然就走下了台,走到隔着钊城好几个座位的地方坐下来,一旁的主持人虽然目瞪口呆,但还是很好的维持住了礼仪,请下一位成功人士上台。 钊城戳了戳阿K,低声问他:“这人是谁啊?” 阿K恋恋不舍的将眼光从傅恒的身上收回来,“就说让你多看点新闻,连傅恒都不知道,他可是Z大的骄傲啊,当年考进Z大只有十四岁,二十三岁的时候就拿到了博士学位,还是心理学和物理学双博士,这样的天才今生能见到几个啊!关键是,他长的还这么漂亮!这要我们这些凡人怎么活啊!!!” 钊城扭头看向傅恒,他微垂着头,白种人天生的白皮肤在灯光下灼灼生辉,纤长微卷的睫毛遮在眼睛上,在眼下留出了一片阴影。 站在他旁边的人弯下腰探到他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的嘴唇微微抿住勾上,看起来心情不错。 不过他身旁的那人自己是认识的,不就是几日前在那栋别墅中的男人吗? “阿K,站在他身旁的男人是谁?” 阿K特嫌弃的瞅着他摇头,“那是个机器人,一般傅恒出行的时候都会带着他,可以算是助手了吧,据说这个机器人非常灵活,不亚于一个真人。” 钊城听到这已是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之前在别墅中见到这个男人,只是觉得他行动有点僵硬,但是也没发现他是个机器人,这么说起来,那天将他带回别墅的就是傅恒了? 而被别人夸成了一朵花的傅恒这时正在和身旁系统嘚瑟。 “哥这逼装的怎么样?”他低声问道。 碍于现在是机器人的身份,系统脸上没什么表情,它咬牙切齿的附在他耳边:“小心装逼装破了,到时候我可不给你收场。” 傅恒弯起薄唇,“可惜啊,我是Doctor fu……” “……”妈的,它好后悔抽到这个世界怎么破,遇到一个这么喜欢装逼的宿主真的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发现了几处问题,改了一下,还是想要呐喊一声,向男神Sheldon致敬!!!! 第25章 拯救抑郁症2 校友会结束后,在座的人都陆续离场,傅恒也出去了,他侧头问身边的系统:“系统,钊城跟上来没有?” “他看着你呢,”系统提醒他。 “我们要等他吗?” “你觉得Doctor fu会是一个等人的人吗?” “……” “他来了。” 表问系统背过身还能看到钊城,这家伙那绝对比探测器还要厉害,只要是方圆十米之内的它都能感觉到。 “傅先生!” 傅恒耳朵动了动,停下来转身看着他,“……” 钊城走近到他面前,看着那张犹如被米开朗琪罗精心雕刻而成的面孔,不由得有点目眩,就是他这种自诩帅气的人也不得不赞一句,这张脸是上帝的杰作。 “您还记得我吗?” 他这句话一落,对方的眉头忽然稍稍皱了起来,连整张脸都跟着绷住了,钊城一看他这样,心里就有点打起鼓,这位傅先生给人感觉不太好相处。 “我记得你,你身上的乙醇味真让人作呕。” “……”钊城一脸懵逼,乙醇味?他没喷香水啊(原谅他读书少,真的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味)。 “你的呕吐物害的我不得不洗了五遍澡,即使如此,到今天我依然能够闻到那股味道,”傅恒继续控诉道。 “……抱歉,”钊城这句话算是听懂了,但随之而来就觉得有点难堪,那一晚自己醉的不省人事,没想到吐到了他身上。 “你手指在轻微抖动,眼球也在转动,现在你应该是在脑中回忆,当然对我是充满愧疚的,”傅恒面无表情的陈述这事实,即使在对方面上露出惊愕时,也没有停下来。 “……” 钊城怎么说也是个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几年的老油条了,什么样的奇葩都接触过,虽说偶尔会因为说错话什么的招黑,但是也没遇到过像傅恒这样的人,这种说话方式更让他觉得惊悚,他接不住对方的话。 傅恒看逗得差不多了,看了一下手表,说道,“你不必感到愧疚,我已经原谅你了。” “……”他有说要他原谅吗? “Joseph,”傅恒喊道。 他身旁的系统微垂着头,低声问他,“Sir?” “Go to a nearby book store and check out the latest issue of Star Wars(去附近的图书店转转,看看最新一期的《星际斗士》出来没),”一口流利的英语自傅恒的口中吐出。 钊城眉毛一挑,没想到这位傅先生竟然喜欢看《星际斗士》,这爱好和他的人一样非常特别,看来下次去拜访他的时候可以准备他喜欢的礼物了。 两人直接将钊城忽视个彻底,抬步就要走。 钊城急忙叫住他,“傅先生,您什么时候有空,我想请您吃个饭” 傅恒郑重的想了想,随后告诉他,“这个你可以问Joseph,不过我不喜欢胡萝卜,虽然它拥有维生素B1、维生素B2,但是它的味道总会让我想起丁硒硫醇。” “先生下周六有空,到时候可以和您一起共进晚餐,”系统在一旁都有些同情钊城了,宿主又在装逼,也不看看对方越来越无语的表情。 “……好的,”钊城也是被他那一大段话绕昏了,额上隐隐有汗沁出,他就想请他吃个饭,为什么还要纠结这么多? 傅恒冲他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等他们走远,钊城才终于喘了口气,这位傅先生的脾气也太怪了,根本无法和他交流,难道说天才都是这样的吗?这也太可怕了吧。 “Doctor fu这个身份太适合我了!扮演起来一点压力也没有,”傅恒高兴道。 系统还是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宿主,你这样会将他越推越远的,到时候你还怎么靠近他?” “这你不用担心,反正按照原身的性格,即使我说出什么奇怪的事情都不算奇怪,”他表示毫无紧张之感,后又想到什么,问道,“不过那货看起来不像是得了抑郁症的样子。” “抑郁症是你能看出来的?” “我可是心理学家Doctor fu,”傅恒见系统虽然还是木着脸,但是它说出的话中透着浓浓的鄙夷,急忙狡辩道。 系统又不动声色的送给他一个白眼,“还演上瘾了,要是原来的Doctor fu,没准真能看出来,你这个冒牌货还是拉倒吧。” “……你闭嘴吧。” 钊城回去特意查了一下乙醇是什么,得到的结果是:乙醇=酒精,那乙醇味不就是酒味吗?搞得这么复杂,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呢?果然科学怪人就是和常人的说话方式不一样。 他这几天接了个杂志代言,一直忙着拍摄硬照,好不容易照片的效果出来了,他兴致勃勃的发了条微博,本来是一件好事,底下的粉丝评论都是花痴眼,那些赞美词不要钱的堆到他身上,看着就心情愉悦,但当他滑到后面时,就看到好几条评论,“臭不要脸的又截胡我家的代言,吧啦吧啦吧啦……” 他关了微博,心情瞬间就低落了,出道这么些年,时常能看到黑粉在各种论坛贴吧或者评论中蹦跶,其实只要不当回事,那也没什么问题,但自从一年前那次自己被大规模的黑粉攻击后,只要见到这种评论心里面都会害怕。 阿K有一段时间直接没收了他的电子用品,就怕他看到这些东西,后来进行了心理治疗,果然还是有点轻微的抑郁,他到如今见到这些不留情面的攻击词,依然胆怯,阿K说他这个人玻璃心,大概是真的吧。 算了,还是别想了,他翻身下床给自己倒了杯水,打开桌边的药瓶倒出了两颗安眠药吃了下去,便慢慢睡下了…… 周六很快就到了,钊城准备好了礼物,就开车出门要过去接傅恒,之前忘了找傅恒要电话,不过好在他知道他住哪儿,直接开车过去也方便的很。 阿K 得知他要请傅恒吃饭,死乞白赖脸的非要缠着他一起去,钊城冷冰冰的拒绝了他,那位傅先生脾性古怪,他要是莫名其妙带了一个人过去,到时候惹他生气了可怎么收场。 钊城到地方时,傅恒只穿了一件白色的卫衣靠在靠背椅上捧着本漫画书在看,阳光正好洒在他的脸颊上,他侧对着钊城,钊城能够看到他眼睛上的长睫毛时不时的颤动一下,他的鼻梁挺直,与许多欧美人不同的时,他的鼻子虽然高,但是却不大,完好的结合了亚洲人与西方人的优点,侧面轮廓勾勒出的柔和形状很完美,真的太会长了。 “傅先生……” 傅恒等了一早上,他过来了,还要在他面前装模作样,这会儿听到他叫自己,便缓慢的盖住手中的漫画,站起身对他道,“你迟到了两分二十六秒。” “……很抱歉,”钊城将手中的礼物袋递给他,“希望你会喜欢。” 傅恒接过袋子,当着他的面打开来,“我想你不会介意我现在就打开礼物的吧,虽然传统习俗是要等你走了之后才可以看,但是我要是不打开看又怎么会知道喜不喜欢呢?” “……不介意,”又来了,一时半会儿总反应不过来。 傅恒从里面拿出那一套《星际斗士》,立刻双眼冒星星,不过他面上还是一本正经,“虽然不是正版的,但是看得出来你很用心,这个礼物我很满意。” “你喜欢就好,”钊城的嘴角抽了抽,那双眼睛都快射出X光了,竟然还这么傲娇,也是没谁了。 傅恒宝贝的在那套漫画上摸了摸,转身汲着拖鞋上了楼。 “钊先生您请坐,”系统站在桌边替他倒好了一杯茶。 虽然知道对方是机器人,但是钊城还是觉得太像真人了,它的言语措辞都带着语气,根本感觉不到一点生硬,比这位傅先生看起来要像正常人的多。 “好的,谢谢。” “不客气。” 等了一会儿,傅恒下了楼,钊城看他下来了,就说,“傅先生,今天我来请你吃饭,你有什么想要吃的吗?” 傅恒弯身坐到沙发上,两条长腿紧紧的并在一起,他抿了口咖啡,“可以。” “……你不和我一起出去吗?”见他还老神在在的坐在那儿,钊城开口问道。 “你请我吃饭不是要做给我吃吗?”傅恒疑惑。 “……” 见对方不像是开玩笑,钊城问了一句,“那我现在出去买菜?” 得亏他会做点菜,要不然这一时半会儿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钊先生,菜已经买回来了,”系统好心告诉他,年轻人忍性真好,它都不忍心摧残他。 “……”连菜都买好了,看来一早就等着他做饭了,他还能说什么呢? 钊城未置一词,默默起身进了厨房。 傅恒悠哉悠哉的递了个眼神给系统,“这小子不错。” “没被你惹火就不错了,还这么嘚瑟,”系统瞪他,这家伙全不按套路出牌,要是这个世界的任务做不好,回头一定要揍他一顿。 钊城在厨房里忙活了近一个小时多,终于做好了几个菜,那位机器人助理非常通情达理的替他将菜端上了餐桌。 他忙的满头大汗,先进了洗澡间将自己收拾干净,等他出来时,就见到那位傅先生看着那些菜眉头又皱起来,“这些能吃?” 作者有话要说: 丁硒硫醇:据说是世界上最难闻的味道 第26章 拯救抑郁症3 “┈┈” 钊城此时已无语凝咽了,他做的菜虽说没有那些顶级厨师做的好吃,但是也不差,就连阿K那么挑剔的家伙都觉得好吃,这怎么到傅恒这里就被质疑能不能吃了? 傅恒自是看到了他无语的表情,可他丝毫没有放弃要打击他,“不说这些菜色看起来是多么的糟糕,就连比例也完全不合适,我是绝对不可能会吃的!” “┈┈”他现在真的好像将这个款款而谈的家伙揍一顿怎么办,明明那么多人吃过他做的菜都没问题,偏偏到这里就一堆事情出来了,重点是这人还是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 傅恒挑剔够了,他悠闲的站到钊城身旁,那双有如蓝宝石般耀眼的眸子极仔细的在他脸上巡视:“你生气了?” “没┈┈” 傅恒直接打断他:“人类就是这么自大又愚蠢的动物,明明事实都摆在面前了,还是妄想要自欺欺人,我真为你感到悲哀┈┈” “┈┈” 钊城脸色那叫一个五颜六色,傅恒说的话简直让他无从接招,这都什么人,一句话真的能噎死人,还有,这家伙难道忘了自己也是人类吗? “┈┈你也是人。” “作为脱离常人的高智商生物,你不该将我算进你们的物种,这让我觉得很羞耻,”傅恒的毒舌还在不停。 “┈┈”钊城彻底说不出话了,这会儿已经被他打击的麻木了,“那这顿饭还吃吗?” “这么糟糕的饭菜,我娇弱的肠道可无法容纳它们,”傅恒轻轻瞅了他一眼,对站在餐桌旁的系统道,“Joseph,替我准备好用具。” “好的,先生,”系统看了一眼木着脸的钊城,温声对他道,“钊先生,您先在沙发上坐一会儿。” 钊城巴不得离他远一点,背着身走到沙发旁坐下来,他此时一点也不想看到这位博士。 “先生,已经准备好了,”系统的声音飘过来。 “OK,Joseph你协助我,”随之而来的是傅恒那颇有磁性的声音。 钊城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耳边听这两人的动作,越听越奇怪,他们这是要做什么?按捺不住好奇心,他转头看过去,瞬间惊呆。 那位傅先生身上系着印有星际斗士图案的围裙,正蹲在地上摆弄着手上的方形盒子,上面还有数字显示,“傅先生,你们是在做什么?” 傅恒闻声从地上站起来,拿着那个盒子施施然走了进去,竟然没理他,还好那个叫做Joseph的机器人跟他说,“先生他正在做饭。” “┈┈”这架势真的是在做饭吗?为什么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钊城很明智的跟到厨房看着里面的傅恒坐着手上的活,他只想说,真是活久见啊!这位傅先生真乃奇人也,竟然能够将做菜这件事弄成了物理实验,他不佩服都不行啊! 傅恒有条有理的将手上的那个盒子安装在厨房中的电线上,见他靠在门边一脸懵,第一次大发善心的给他解释:“这是电流表,可以测试我在使用电器时所需要的电流量,以避免出现危险事故,”看着对方的眉毛越跳越高,他又呛道,“不明白也没事,毕竟以你这种与草履虫相媲美的思维,看到像我这样能够自如的运用科学仪器感到惊讶也是十分正常的,”他想了想补了一句:“你不必感到惭愧,我不嘲笑你。” “┈┈”他什么都没说,为什么也能被糊一脸。 傅恒淡定的拿起一样的电压表和之前一般串联到电路上,还很细心的矫正了一下精度。 系统虽然鄙夷他做戏的样子,但是既然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那它只能顺着路走下去了,它将一早洗好的菜放到那些仪器旁边,随后站回原处安静如鸡,傅恒拿着尺子将那些菜一一量了个遍,凡是不整齐的部分全都剃掉了。 钊城越看越佩服他,这位物理学天才真真正正证实了什么叫做学以致用。 他转身出了厨房,坐回到沙发上,也不知道那位能在厨房中折腾出什么菜式,这都快到中午了,看傅先生的架势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做好饭,再等一个小时看看,其实他也好奇在这样高精度的操作下,做出的菜是什么味道。 大约一个多小时后,系统端着托盘从厨房走出来,它身后的傅恒绕进了洗澡间。 系统慢条斯理的将做好的菜摆到了桌子上,钊城看到那些菜,一时沉默不语。 这还算是菜吗?那盘红烧肉的肉块被切得四四方方,重点是竟然个个都一模一样,这也就算了,令他瞠目的是,西红柿炒鸡蛋是怎么做到西红柿炒出来的形状竟然也几近相同,这不是灭绝人性吗? 傅恒重换了一件衣服出来,他抿了抿嘴,到底没忍住微微弯起,“虽然做的不尽如人意,但是至少看起来像道菜了。” “┈┈”面对这么强大的强迫症,钊城一下子就觉得自己的生活有多么的美好了,他颇为同情的看了一眼系统,心想,“辛亏这位不是人,要不然早被他逼得自杀了。” “你不尝尝?”傅恒问他。 系统取了双筷子递到他手上。 “谢谢,”钊城夹了块肉放进嘴里,细细咀嚼,使用物理仪器做出来的红烧肉相当美味,确实比他做的好吃。 “看来你很喜欢,”傅恒卷起袖子,接过系统手上的筷子,也给自己夹了一块,果然是用积分换来的东西,味道就是香醇,这分没白花,“也只有我才能做出来这样的美味。” “┈┈”这样明目张胆的夸自己真的好吗? 这时傅恒的手机忽然响起来,他打开一看,Mrs Smith. 这位Mrs Smith是原身的母亲,她是M国人,傅恒身上一般的白种人血统就是来自于她,他的父亲是典型的亚洲人。 “Mrs Smith,”傅恒接通了电话。 “Oh,宝贝,你想我吗? ”隔着电话,女人的思念他都能听出来。 “这只是脑垂体的电波影响,从而肾上腺激素会异常分泌,导致心脏供血短暂停止,血液不畅,所以器官短暂性缺氧是想念的根源”,傅恒十分淡定的说出这些话,他几乎可以想象远在M国的Mrs Smith这时应该苦着张脸,然后接下来还会抱怨他。 “你怎么能说出这样伤人的话?”女人的哭音很快从电话里传到他的耳朵边。 “我只是陈述事实,但是看起来你并不喜欢它。” “你的性格还是这么的不讨人喜欢,”人埋怨道。 “你已经浪费了我的用餐时间 ,”说完这句话,傅恒不等那边反应,立刻挂断电话,他从容的觑了一眼有些呆楞的钊城,“你的面部表情告诉我你在惊讶,可以告诉我你在惊讶什么吗?” “┈┈没什么”他揉了一下鼻子,本来还以为傅恒对他有意见,所以每次和他说话都带着冷嘲热讽,没想到和他的母亲说话竟然也是这样。 “你在说谎。” “┈┈” 钊城快要哭了,面对一位同时是心理学家的物理学天才,他的压力真的不是一般大,连想要藏一下自己的情绪都不可以。 “傅先生,咱们吃饭吧,”钊城转移话题。 傅恒这会儿很上道,说到现在,肚子都饿了,他瞅着一桌子的菜,暗暗吞了一口口水,这么多好吃的。 系统替两人盛好了饭,还贴心的给每个人盛了碗汤,傅恒悄悄给它竖了个大拇指,服务很到位。 “傅先生平时也会自己做饭吗?”看着对方优雅的用餐动作,钊城随意的说了一句。 傅恒放下筷子,捏起旁边的餐巾擦拭了一下嘴唇,回答他,“我的时间十分宝贵,怎么浪费在这样无用的事情上面,一般是Joseph做,虽然他做的不是很让我满意,但我还是可以忍受的。” “┈┈”这么龟毛的性格实在让人受不了,Joseph 明明做的很好,竟然也不满意,钊城不免替傅恒的未来妻子担忧,谁嫁给了他都要倒霉,又或者注孤生?这位傅先生的性格岂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住的,能够和他生活在一起的那差不多也是世间大忍了,要不然迟早有一天会忍不住想要掐死他。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都没说话,安静的享用着餐桌上的食物。 一顿饭下来,钊城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便站起身准备告辞:“今天十分感谢傅先生的款待,说好是我请客的,但是没想到还是你做的菜,实在是不好意思。” “知道不好意思还有得救,”傅恒很不给面子的毒舌。 “┈┈那我就回去了,下次有时间再来拜访,”钊城忽略他的话,要不然一不小心就有可能会被气死。 “再会。” 第27章 拯救抑郁症4 钊城这几天比较闲,阿K看他没什么事情,就催着他回Z大补修课程,毕竟一个年近三十的公众人物,到现在还没毕业,说出去也不太好听。 那一天是心理课,钊城一早去占了座位,教室里面坐满了人,几乎都是女生,都在窃窃私语,他只当做Z大学风浓厚,每节课都是这样。 等到傅恒推门进来的时候,他就听到前面的女学生小小的惊呼一声,她的同桌掐了一把她的胳膊,“小点声。” “本来听说是Doctor fu 来给咱们上课,我还以为是胡说,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你应该感谢那位躺在医院的张教授,要不是他出了车祸,我们可没机会听到Doctor fu 的课。” 钊城看着已经走到讲桌后的傅恒,他穿的很随意,白寸衫搭牛仔裤,寸衫的扣子扣到锁骨处,那两窝漂亮的细沟若隐若现,成功的解释了什么叫做禁欲系的诱惑。这样的着装若是与那些学生坐到一块,肯定看不出来他已经是一个毕业多年的人了。 那些学生一见到他进来,都很有默契的沉默下来,有幸能够听到男神的课,他们这些凡人真的不敢造次。 傅恒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将自己的名字写出来,之后面向那些看着他嗷嗷待哺的学生,沉声道,“你们好,我是傅恒。” 他“傅恒”两字刚落下,底下的掌声就响起来了,传说中雷鸣一般的掌声响彻整个教室,傅恒的心里也被激的有点小激动,Doctor fu在Z大就是传说,这些学生无不以他为荣。 “OK,请大家安静下来。” 这些学生好不容易见到他一次,自然激动的不得了,傅恒的声音在经久不衰的掌声中就被淹没了,他心里虽然虚荣心爆表,但是以Doctor fu的性格,是肯定不喜欢的。 “安静!” 他这一声大喝,唬的那些学生赶紧停下手,早就听说Doctor fu的性格古怪,这会儿可见识到了。 钊城莞尔,一早就预想到这样的情况,傅先生还是一如既往的耿直啊! 等底下的人再也不敢喧闹一声后,傅恒用粉笔在黑板上快速的描画着,不过十分钟左右的时间,黑板上就出现了一个人体结构图。 “好,开始上课吧。” 为了装逼,他连书都没带,反正也不知道那位张教授讲到哪儿了。 “今天我会带大家来了解一种心理疾病——抑郁障碍,”他弯身撑在讲台上,随性至极。 “抑郁障碍就是抑郁症,而引起抑郁障碍一般有四种原因,其一是由于遗传,伟大的遗传基因是任何人都无法改变的,天生的抑郁障碍我只能替他默哀,第二种就是受到外部环境的影响,比如长期生活在压抑的环境中,或者失败的人际关系,对于这类抑郁障碍者我认为脆弱的心是导致他们最终抑郁的根源……” 钊城渐渐听的入迷,傅恒说的没错,抑郁的根本不过就是玻璃心,只要想的开,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 “靠左窗户的那位看起来颇有见解的同学,可以谈一谈你对抑郁障碍的看法吗?”傅恒解释完抑郁症,嗓子都差点冒烟了,他巡视了在场的学生,他们听的都很认真,就连坐在窗边的钊城都是渐入佳境的模样,看来自己讲的不错。 钊城看他盯着自己,慢慢站起来,他还有点懵,都几年没上过课的人了,这一时半会儿还真有点回答不出来这么专业的问题,“……抑郁症很可怕。” “……” 好精辟的总结,公众人物就是不一样,让他无从说起。 “坐下吧,虽然用词匮乏,但是这确实是个事实。” 他侧身站到那副人体结构图旁边,方便学生看清它,“如你们所见,这是人体结构图,抑郁障碍者的某些生理机能和正常人有些出入,长期的抑郁症会导致大脑损伤,也会引起负责形成新记忆的大脑区域——海马体萎缩,他们通常会出现间断性失忆,食欲下降等生理状况……” 一节课下来,包括钊城在内的所有学生都几乎对抑郁症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傅恒的讲课虽然枯燥,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竟然能听的津津有味(毕竟Doctor fu 的盛世美颜产生了过滤作用)。 钊城等着学生一个个出了门,才起身走到刚刚给最后一个学生讲解完问题的傅恒跟前,“傅先生今天的课很精彩。” “谢谢,看来我今天的讲课很成功。” “让我很震撼,”钊城毫不吝啬的夸奖道。 傅恒很是赞同的点头,“能够让心智发展不全的人也得到高介知识的熏陶,这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不过正是如此,才能显示出我的高明。” “……”刚刚才产生的好感,就被这么一句话给轻飘飘的打散了,他果然是一时脑抽了,才认为这位傅先生值得敬仰。 “你不必自卑,基因是无法左右的。” “……你还是不说话的好,”钊城几乎嚼穿龈血。 “不能正视自己,这是多么悲哀的一件事,像我这样直面自己的人已经不多了,”傅恒颇为叹息的摇了摇头,即使身旁那人的脸已经黑了个彻底,他也还是自顾自的说了出来。 “……”钊城被他说的火气抑制不住,他为什么要嘴贱找他说话,自己找罪受。 他一声不吭的往门边走,傅恒慢条斯理的跟在他身后,直到两人出来了,才又说,“没想到你竟然会回Z大上课。” 钊城打定主意不理他,闷声往前走,可傅恒就没想要停下来,“以二十六岁的高龄回来求学,虽说在一群青春朝气的年轻学生面前稍显老态,但这种锲而不舍的精神值得称赞……” 他一直不停的损,没注意到前面的人越走越慢,后忽然停下来一个转身,差点撞到他身上去了。 钊城听他在身后叽里咕噜挖损着自己,忍无可忍,一下子转身想让他闭嘴,可哪知那家伙靠自己太近,这么一转身,两人几乎贴到了一起。 他比傅恒高一点,这么近的距离,他一低头,唇就从对方的额头上擦了过去,两人都瞬时怔忡,不知道做什么反应。 还是钊城从尴尬中先脱出,他结结巴巴道,“不,不好意思……” “……你的口水都沾到了我的头上,不知道有多少细菌会因此接触到我的皮肤,”傅恒面无表情的从口袋中拿出纸巾擦额头。 “……” 他好想将那句不好意思收回,跟这么个双商感人的家伙有什么好说的。 “算了,身为高进化人类我应该体谅你们这些还处在初期进化史的人。” “……闭嘴!” 作者有话要说: 晋江又抽了,后面一千字不知道怎么回事消失了,重新补回来了,今天会尽量多更点,看文愉快!!! 第28章 拯救抑郁症5 “……”好吧,这是被逼急了的节奏?心理承受能力也太弱了,这点程度就能发火,难怪最后会自杀。 “Hey!我找到你了!” 熟悉的女声咬着一口纯正的英伦腔穿过重重人影进入到两人的耳中,傅恒突然扶着脑门苦恼不已:“上帝啊!让我去死吧……” 钊城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见一个美貌的金发女郎飞速的冲到了跟前,看不出多大的年纪,五官和傅恒生的很像,尤其是那双湛蓝色的眼睛。 “宝贝,见到我惊喜不?” “不,我受到了惊吓,”傅恒冷漠脸。 “你太让我伤心了,”那女人双手捂住脸,看起来真的是要哭了。 她这一动作,周围人的眼睛都被吸引过来,本来一个娱乐圈小鲜肉加高颜值科学怪才就已经有不少人偷偷的打量着他们,这会儿女人这一声哀嚎,直接让其他人觉得有戏可看。 傅恒自然是深深感受到了周边学生遐想的森森目光,登时觉得尴尬,原身老妈简直就是过来砸他场子的。 “Mrs Smith这是公共场所,请注意你的形象,”傅恒仍在垂死挣扎。 “宝贝,我是你的妈妈,你不能老是这样和我说话。” 女人好看的眉毛皱到了一起,她伸出一只手想要搭到傅恒的肩膀上,可惜的是对方早在她那只手一出来就缩到了钊城的身后。 钊城:“……” 这还是那个一向盛气凌人的Doctor fu吗?竟然怕自己的妈妈怕到这种程度。 周边围观的群众:“……” 虽说听不懂她说的什么。可是mother一词也足以说明这个女人是Doctor fu的母亲,Z大明天的校报头条大概就是——《科学怪才Doctor fu之母泪洒Z大所谓哪般?》“别碰我!”傅恒斥道。 金发女郎:“……” “……”钊城夹在中间快被这对母子给弄疯了,他侧过身,想要溜走。 傅恒查觉到他的意图,双手紧攥住他的手腕,“别走!” “……傅先生,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们母子重逢了,”他一个一个掰开篡在手上的爪子,表情更是疏离。 “Vincent,这是你的男朋友吗?”傅妈妈看着两人纠缠在一起的手,眼中燃起熊熊的八卦之魂,“他很帅!” “不,我们没关系!!!” “我们不熟!!!” 傅恒和钊城同时道,难得的意见一致。 “……”傅妈妈更不信了,这么明显的否认,在她的眼里等同于承认了两人的关系,“别害羞,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她的话让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傅恒更是觉得丢人,为什么原身的母亲是个这么不正常的女人? 他松开钊城,小心得靠近她,心里还不得不提防着她扑过来,“废话了这么久,你该饿了。” “Wow,宝贝,这是你第一次关心我!” 她的手果然伸过去抱住了傅恒的胳膊,另一只手自来熟的圈到了钊城的胳膊上,兴奋异常道,“咱们一起吃顿饭顺便谈谈你们的恋爱史!” “……” “……” 三人进了一家中餐馆,是傅妈妈强烈要求的,钊城自从被拉到这儿,从始至终都不再说一句话,说多错多,他干脆什么都不说的好,这位史密斯女士的想象力相当丰富,随便一句话她都会联想到其他地方,思维活络的简直无法让人相信这位竟然是傅恒的亲妈。 “宝贝,为什么不告诉妈妈你找了男朋友?”傅妈妈兴致勃勃的看着两人,虽说儿子瞒着自己找了男朋友,但她还是感到很欣慰,颇有种我家有儿初长成的自豪感,就是自家的小白菜莫名其妙被这只看上去很帅的猪拱走,她还有点忧伤,“妈妈不反对同性恋爱。” 她又用那种丈母娘看女婿的眼光将钊城全身上下扫了一遍,很满意道,“小伙子真不错!” “谢谢您,”钊城很有礼貌的回答,对方是长辈,他这只是习惯的言语。 傅恒一脸黑线,他谢个毛线啊!这么一接话,不是间接承认了他们两确实在搞基吗? 傅妈妈忽的一巴掌排到桌子上,“Nina怎么办?她那么爱你!” 她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傅恒的头又开始痛了,那个Nina太可怕了,他第一次穿过来,睁开眼时,坐在一面镜子前,自己梳着长长的辫子,身上还被套上了女装,而那个Nina还十分细心的在他的脸上上妆,害得他以为自己穿成了个女人,等去洗手间时才松了口气。 后来傅恒慢慢适应这个世界后,只要见到她就躲。偏偏她还就喜欢来找他,经常还会带些化妆品过来给他看,偶尔还想要在他的脸上跃跃欲试,当然这被傅恒强烈的拒绝了。 “Nina?”钊城捕捉到了这个名字。 “一个有着特殊癖好的女人,她有可能会成为我未来子女的母亲,”傅恒顿了顿,沾了口水,“不过我不想我的孩子会遗传到她基因中的低级趣味,从而使我完美的血统无法延续。” “……” 没想到Doctor fu 竟然已经有了未婚妻,什么样的女人才能受得了这朵奇葩,要是有机会的话,那可一定要见识见识。 阿K这两天接到了一个都市剧的戏本,搭档最近新火起来的一个女明星——旭妍,小鲜肉搭配小鲜花这样的高人气组合,到时肯定能吸人眼球,钊城也没什么异议。 拍摄的地点选在G市的一个有名的度假村,那里的风景很好,剧组取景也很方便。 第一天拍摄下来,钊城浑身都汗湿了,他回酒店拿了衣服去旁边的那个公共澡池去泡澡,恰好就见到傅恒闭着眼睛靠在沿壁上微微喘气,他脸上的皮肤被热气蒸的分外润红,鼻尖还挂着细细的汗珠,少许的妩媚悄无声息的透出来,钊城脑中莫名其妙就跳出了四个字“秀色可餐”。 见他好像着不住力,身子有下滑的趋势,钊城急走几步过去蹲到他的脑袋旁,伸手轻轻在他的脸颊上拍了几下,“没事吧。” 傅恒叹息一声,可算是等来了,“……我体内的胰岛素、C肽和胰岛素样物质……分泌过多现在导致……我身上的血葡萄糖浓度过低……” “……说人话,”都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了,还能断断续续说这么多废话,关键他听不懂。 傅恒几近晕厥,这身体太弱了,才进来半个小时左右,就变成这样,要不是硬撑着等他,可能早就晕过去了,“我有点低血糖……” 他说完这句话,身上差不多完全脱力,歪歪斜斜往水中栽。 钊城赶紧将他扶住,让他靠到自己身上,弯腰捞起傅恒摊在水里的腿,一个使劲儿抱他出了水。 傅恒眼前发黑,他忽然腾空,心都有点揪起来,他哆嗦着身子整张脸都皱到一起去了,“噢!这……这种失重的感觉真不好……” “……少说点话吧,”钊城恨不得封住了他的嘴,这个点来这儿泡澡的人很少,没几个人注意他们这边,但是傅恒那一叫,自然引起了其他几个人的注意,在看到两人现在的状态时,眼神瞬间变得暧昧不清,他得庆幸这里热气环绕,大家都看不太清楚脸。 钊城迅速的出了澡池,他的房间就在它旁边,这倒省了不少事。 等将傅恒抱到床上,他从床头柜中拿出两颗薄荷糖剥开塞到还在那儿挺尸的家伙嘴里,“现在应该好点了吧?” 那糖一进入到他的口腔中,脑内慢慢变得清明,他再睁眼时,已经可以看清钊城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了,他翻身想要从床上下来,但大脑不听指挥,两条腿刚着地,那股晕眩感又来了,他只能软绵绵的朝前倒,钊城被砸了个正着,下巴上被他的牙给嗑的生疼,“嘶……” 手忙脚乱间,他长臂一揽,圈住了身上人的腰,肌肤接触时,他有些下不去手,那腰窝滑不溜秋,细软如棉,连带的他想要将身前的家伙往怀里面拉的更近一点。 “松,松开点,你在我腰上的施力已经造成我的肺内气压与外部气压持平了!”真是临死都要在装逼。 钊城收敛了迤逦心思,正想要将手从他腰上拿下去,外面猛然一声女人的尖叫声传来,“你们在干吗?!” 钊城这才想起来刚刚进来的时候忘了关门,他急忙松开傅恒,身子往后走两步然后一靠坐到沙发上,冷眼看着门外突然出现的白人美女张着小嘴惊呼。 傅恒也跟着靠回到床上,他疲惫的对那美女说:“Nina,嗓子长你身上真可怜,我耳朵快被你震聋了。” “Vincent,Vincent,你怎么能背着我找男朋友呢?!”那女人走进来,一脸埋怨的盯着他。 傅恒躲她还来不及,口不择言道:“我找不找男朋友关你屁事!” “我可以帮你把关啊,毕竟像你这么漂亮又又傻的人很容易被人骗,”女人扳着手指仔细念叨,真是替他操碎了心。 “咳咳……”钊城刚喝进去一口水,听到这话立刻给呛到了,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敢说Doctor fu傻,不过细想起来,确实是有点傻,大概是智商太高了,减少了情商的分,所以才能一句话出来让人半天摸不着头脑。 “闭嘴,滚出去!”傅恒当即恼羞成怒,要是再听下去,这女人还不知道要说出什么惊人之语,他脸面现在算是在钊城面前丢光了。 美女被他这一声怒喝震得有些发蒙,不过下一瞬竟然坐到沙发上,看着钊城:“嗯……你跟帅。” “谢谢。” 她的目光仔细的从钊城的脸蛋滑到他的下腹,看的钊城小腹一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也不知道能不能给Vincent性福。” “……”当着他的面问出这种问题真的好吗?这是赤/裸裸的在挑战他的男性尊严。 傅恒气的恨不得立刻咬死她,这个臭女人总是喜欢搞事,而且还就喜欢搞他的事,“滚!!!” 女人到没生气,她笑眯眯的站起身往外走,走到门边时,转头用中文对两人说:“亿鼎药性福哦!” “……” “……”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小天使们,现在应该能看懂了,么么哒!!! 你在我腰上的施力已经造成我的肺内气压与外部气压持平了:这里有一个原理,人能够呼吸是因为体内的压强低于或者高于大气压强,从而能够带动空气进入人体或者排出人体,这句话其实就是“我快被你掐死了。” 第29章 拯救抑郁症6 女人一走,室内的气氛就莫名变得有点尴尬,钊城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晚上11点了,“傅先生是不是该回去了?” 傅恒甩了甩头,一只胳膊撑住了头的侧面,“你在这边拍戏?” “嗯……” “我该回去了,”他弯起身下床,很快发现身上凉飕飕的,他之前下水时只穿了一条短裤,被钊城抱起的那一会儿,身上已经湿透了,“能借件衣服吗?” 钊城一直没有看他,蓦地转头对上他的眼睛,明显有点窘迫。 男人的身材不是很强壮,大概是长期待在室内的缘故,他身上的皮肤白的发光,称着胸前的樱红两点格外的色气,平时梳理的十分整齐短发,沾了水之后额前的碎发湿哒哒的垂了下来,亲吻着他纤俏的脸颊,也柔和了他本就精致的五官,显小的很,像那种欧美影视剧中的美少年。 他的喉结动了动,拿起沙发旁准备换洗的衣服扔给他。 傅恒接过衣服先拿到鼻尖嗅了嗅,“嗯……椰子油和橄榄油的味道,很干净。” “傅先生最近不用教课吗?怎么有时间来这里?” “Mrs Smith和Nina这两个无理取闹的女人拉着我过来的,”傅恒耸了耸肩,“她们总是喜欢消耗我的生命,但是作为一个绅士,我不应该和她们计较。” “……好吧。” 傅恒套好衣服冲他微微一笑:“不打扰你了,晚安。” 他这一笑露出两侧的小酒窝,顿时冲淡了平时脸上的疏离,平添了好几分可爱,倏得从高冷大神变成邻家小天使,亲和力爆棚,连钊城都有点被萌到。 “晚安……” 傅恒这几天快要被那两个女人弄疯了,也不知道她们发的什么病,非要拉着他来这个度假村,美其名曰来看看他的男朋友,大概是得了臆想症,连他都不知道钊城和自己竟然有这层关系。 还有Nina时常在他面前摆弄那些化妆品和女装,见他无动于衷,就会故意唉声叹气,说什么以前那个乖巧的Vincent已经一去不复返了,留下的只是他这个不近人情的机器人,每每这样,傅恒就会毫不留情的将她轰出房间,这女人还不死心,想要在他身上倒撺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那他当然是对她不客气了。 钊城在这里拍戏他一早就知道,在原剧情里钊城正是因为这部戏才和那个什么旭妍闹起了绯闻,但钊城这人真的算是娱乐圈的一股清流了,绯闻刚起来他就开了记者发布会澄清了自己和旭妍的绯闻。 随后旭妍就在某期真人秀中极为隐晦的透露了一丝两人之间的暧昧互动,但在傅恒看来纯属是这个女人在自作多情或者说是故意想要和他搞绯闻,以抬高自己的曝光度,在公众面前塑造出自己是一个纯情的小女生,相反的钊城则是一个始乱终弃的渣男。 旭妍的这一举动自然而然的带起了粉圈的水花,cp粉们都被怂恿着跑到钊城的微博底下骂,而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也就被带偏了,钊城的路人缘也被彻底败光,还每天遭受着黑粉的谩骂,他那时的抑郁状况本已经有好转,可经此一事,病情明显加重,最终被逼的服用安眠药自杀了。 回顾剧情,傅恒都为钊城感到可惜,这样的耿直boy不该沉沦于娱乐圈的深水之中,他要只是个普通人,一定生活的比谁都好。 在度假村最后一天的时候,傅恒去钊城的剧组探班了。 那会儿钊城正和旭妍在拍一场车祸戏,男女主站在街头吵架,一辆车忽然从侧面撞过来,男主猛地将女主推到路边,而自己却被车撞到了,是很狗血的都市言情剧情。 这场拍下来后,钊城走过去坐到傅恒的旁边,“傅先生是过来探我的班吗?” “嗯,我并不想来,是Mrs Smith和Nina让我替她们向你问好,”他解释道。 “……那谢谢她们了,”聊天聊不到一块儿的感觉真窝心。 “嗯,那我走了。” 这话带到了,再呆在这里也不是Doctor fu的作风。 真是一点面子功夫都不会做啊,就这情商大概是和他的智商成反比,钊城赶紧拉住他,“都快中午了,要不然咱们一起吃顿饭吧……不是我做的。” “……” 有台阶下了,正好,而且还不用回去和两个可怕的女人一起享用美妙的午餐,真是太好不过了,“可以。” 他们起身往外走,身后旭妍喊住了他们:“钊城!你们去哪儿” 钊城的眼中厌恶之色一闪而过,他转头笑道,“现在休息时间和朋友去吃个饭。” “这位是……”旭妍的目光在转到他的脸上时登的亮了一下。 “他……” 傅恒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不让他说下去,然后猛然捂住了自己的鼻子朝后连退了好几步,“你离我远一点。” “……” “……” “你身上有VX的气味,”小贱人,让她装白莲花害人,今天他就要惩恶扬善,让她尝尝他的厉害。 “……”旭妍小心翼翼的嗅了一下空气,她身上的香水味,这位先生的反应为什么会这么大? 钊城对着她讪讪一笑,“你别介意,我朋友是搞科研的,所以鼻子比较敏感。” 他又扭头向傅恒介绍她,“这位是旭妍小姐,是我在这部戏的搭档。” “对于低智的人类,我的大脑是不会浪费空间来存储她的信息的,”这种白莲花就是不要太将她当回事,要不然她还能越来越来劲儿。 “……” “……”Doctor fu 的毒舌让他突然有点小开心,他竟然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这位新晋小花总是喜欢有事没事的找他,再做些暧昧不清的动作,使得剧组里这段时间一直关于他们的风言风语传出来,着实恶心人。 “你不是要和我去吃饭吗?”看他还站在那儿,傅恒冷声道。 “走吧。” “咱们一起去吃吧,”她急忙走到两人中间,想要套近乎,“我知道这附近有几家西餐馆的味道很不错,想必一定适合这位先生的口味。” “虽然作为一名绅士,我不该拒绝你的邀请,但是你身上的VX味实在让我倒尽了胃口,若是与你同桌用餐,我怕到时会忍不住呕吐,抱歉,我不该说出这样伤人的事实,但是我认为你有这个权利知道,”傅恒佯装体贴,就是要在无形中让她知难而退。 “……” 傅恒看她张了张嘴,脸上忽的委屈起来,眨巴眨巴眼看着钊城,他陡然一股气上涌,敢当着他的面勾搭钊城,作死! 他可不会给她这个机会,手一捞抓着钊城头也不回的大踏步离开了。 他没看到跟在他身后的钊城盯着两人紧握的手悄悄将唇弯成了一个愉悦的弧度。 度假结束后,傅恒痛快的将原身的妈妈和Nina送上了飞机,又开始了睡了吃吃了睡得幸福米虫生活,这样的时间持续到钊城和旭妍拍的那部都市剧开播的前几天,网上倏忽爆出了一个关于钊城的不雅视频,傅恒特意找到那个视频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差点砸了电脑。 视频的主角是钊城和他,就是在度假村那晚,自己因为低血糖差点晕过去,被钊城抱回了房间,最后截止到自己扑到钊城怀里那段,上面还故意写了引人误会的标题——《当红小鲜肉迷/奸不知名美少年》这个视频登时在网上火起来,一时争论迭起,钊城的许多粉丝嚷嚷着如果钊城不澄清就要脱粉,不过还有一些人则是认为视频中的人脸比较模糊,与此同时Z大的某位学生在微博上做出的视频对比分析,发现那个不知名美少年竟然和Doctor fu 出奇的相似,一时之间各种评论都在网上出来了,比如说钊城暗恋Doctor fu 多年,而Doctor fu 冷面拒绝了他,他爱而不得,最终使出卑劣的手段将他□□了,或者说钊城和Doctor fu 是一对相爱而不能相守的恋人,当然了出柜对于正常人来说是没那么大的勇气的,本来Doctor fu 是不愿再和钊城纠缠在一起的,钊城情绪激动下,就下了迷情药想要让他臣服于自己的身、下。 除此之外,竟然还出了个什么臣服cp党,还有人受到视频的启发写了两人的cp文,用傅恒的话来讲,简直就是三观尽毁啊! 事情闹了几天,钊城都没有露面解释,傅恒气的牙痒痒,愣是花了100个积分在商城里买了一个剧情进展回放器。 拨回到那段剧情时,屏幕中出现了一个记者偷偷摸摸的拿着摄影机跟在他们身后察觉不到的位置拍了一路,随后镜头一转,那个记者站在一辆保姆车旁不知道等什么人,正在这时,旭妍从车上下来了,脸上还挂着十分甜美的笑,“辛苦你了,这是你的报酬。” 那记者毫不犹豫的接过钱,将手上的内存卡递给她,“这是应该的,研姐以后还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 傅恒此时的心情不亚于吞了口大便,没想到那朵白莲花的手脚这么快,竟派人跟踪钊城,她是跟钊城有多大的仇啊,非要让人家身败名裂才能罢休。 作者有话要说: VX:是一种毒气 第30章 拯救抑郁症7 不雅视频曝出后的第五天,有记者在机场遇到旭妍,采访她时提到这次视频事件,旭妍很显然的先是惊讶,又逐渐面露悲伤,好几秒之后她才脸色不好的拉低了头上的帽子试图遮住自己的脸,匆匆说了一句“我不太清楚这件事,”就脚步迅速的躲开了镜头。 这段采访一出,旭妍的粉丝也不淡定了,看女神惊讶又失落的表情,就知道钊城那个渣男伤了女神的心了。 而网上更是妖风四起,舆论都呈现一面倒的趋势,钊城的形象岌岌可危。 眼看着事情越闹越凶,钊城的工作室发出了一条微博,将开一场记者发布会,到时视频中的当事人双方共同出席这次发布会,届时欢迎各位记者朋友到场。 发布会那天,各方的八卦记者都闻风而来,傅恒和钊城就位后,纷纷抛出各种刁钻的问题来为难他们。 “钊先生,傅先生,视频中出现的人是你们本人吗?” “傅先生为什么会出现在钊先生下榻的酒店,你们是恋爱关系吗?” “钊先生出了这样的事情,你有想过旭妍小姐的感受吗?” 傅恒厌烦的盯着那些喋喋不休的记者,冷冰冰出声,“闭嘴!” 狗仔们:“……” 钊城满意的看到那些叽叽呱呱的记者闭上了嘴,Doctor fu的功力依然如此深厚,就是能镇得住这些狗仔。 “我牺牲宝贵的时间不是来听你们这些比乌鸦还啰嗦的人废话的,”傅恒高贵冷艳的给了他们一记白眼,“作为先进的高智商生物,我不屑于听你们低端的诡辩。” 记者们再一次的:“……” 钊城适时开口:“感谢各位记者朋友能够过来,今天我和傅先生开这场发布会的目的就是想要解释一下那个所谓的不雅视频……” 他开了这个话头,递了个眼色给傅恒,让他接下去说。 但Doctor fu从来不走寻常路,傅恒自然是好好延续这一风格,他极不乐意的摆出面瘫脸,“……” “……”钊城尴尬的低咳了一声,“咳……其实视频是真的。” 底下的狗仔睁大了眼睛,连呼吸都屏住了,《小鲜肉钊城恋上科学奇才Doctor fu》这么劲爆的新闻竟然被他们给录到了,看来又能卖个好价钱了,下半年都不用忙活了。 “但不是网上传的那样,傅先生和我是很好的朋友关系,那天是过来剧组探班的,他身体不太好,有点低血糖,所以我才先送他到我房间休息的,没想到被有心人给拍到了……” “我可没有单细胞生物的好朋友,还有是Mrs Smith和Nina那两个狂躁症逼我去探班的,”傅恒傲娇的抱臂站到一侧,意图撇清自己。 钊城:“……” 他快要泪牛满面了,事先都说好了的,现在又来拆他的台。 “至于旭妍,我和她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请大家不要误会了,再次感谢大家来此,就让这场闹剧就此结束吧,”钊城话落,对着在场的记者弯腰鞠了个躬。 那些人一看没戏,也不好再多做纠缠,只得就此散了。 新闻一出来,钊城的粉丝算是被安抚了,旭妍的粉丝也没脸再蹦跶,钊城都正面回应了,若是再拎不清,那岂不是强行倒贴,显得他们女神掉价吗? 发布会之后,臣服cp粉的群体竟然壮大了,经常活跃在各个贴吧论坛里,而在Z大的校园论坛中这两天几乎就被他们的cp粉刷屏了,各种关于他们的帖子横生,谁让Doctor fu是校园名人呢? “嗷嗷嗷!!!Doctor fu简直就是活生生的傲娇受!好想将他狠狠蹂/躏一顿!” “Doctor fu这个磨人的小妖精,我要是钊城早就将他拖到床上去了!!!” “瞧瞧钊城看向Doctor fu时的宠溺眼神,我都快被融化了,这个邪教我站了!!!!” “好!我选择退出!你们两个只要幸福的在一起就行了!!!” “马丹!我赌一包辣条!这两人绝对有戏!!!!” 傅恒刷到这些话时,真的要哭了,他明明发布会上没说什么的,怎么就成了傲娇受,还有!他是直男!大写的直男!是宇宙第一直男!!!!那什么傲娇受的跟他毛关系啊!!!! 系统淡定的咬着新烤出来的小饼干,干巴巴道,“反正也不是受了一次。” “你给老子闭嘴!还不都是你坑我的!”傅恒从床上跳起来,手上一扔,他的手机就biu~飞了出去,砸中了某系统的脑袋。 “宿主!重伤本系统要算进工伤里!扣10分!目前积分剩850分,好自为之!”系统捂着脑袋躲到门外。 “握草!!!你他妈也太狠了吧!”他捡起地上的拖鞋猛地扔过去,不过系统这下反应够快,躲开了。 “警告宿主,再对本系统不敬,就将你的积分清零!” “算你狠!” 钊城和旭妍主演的都市剧上映后,果然得到了很大的反响,也算是大爆了一次,旭妍凭借这部剧坐稳了一线小花的位置。 剧组开庆功会的那一天,双方都到场了,大家都开开心心的聚到了一处,结束时,旭妍喝的有点多,导演顺便让钊城送她回去,这本没什么,可第二天就上了头条,阿K气的半死,那个旭妍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鸟,钊城还在上升期,要是因为和她炒绯闻无疑是自断前程。 这也就算了,隔日旭妍上了一个电视谈话性节目《聆听心声》,主持人自然是就最近他们两人的绯闻大谈特谈,旭妍全程都是娇羞状,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和钊城是在谈恋爱。 傅恒眼看着这两人又缠到了一起,那叫一个郁闷,他都多了这么多事情了,剧情竟然还能接上来,也真是够了。 还有让他奇怪的是,钊城一有时间就会去Z大上课,哪来的功夫和那女人炒绯闻?不要问他为什么知道钊城回来上课了,那肯定是在他的每节课上都能看到他啊! 这天下课后,钊城如往常一般等着他慢条斯理的收拾着东西,见他要走了,才踱步到他身旁,笑道,“傅先生看起来心情不太好啊。” “……所以你不要在我面前笑,”傅恒目不斜视的朝前走。 “……能告诉我为什么不开心吗?” 傅恒被他这句话问的一身火气,“你的口吻告诉我,我要是和你说了不开心的事你会特别的开心。” “……”他真的没有,他就是想要关心一下他。 “不过我还是想要和你说,”傅恒说。 钊城的心一跳,薄唇有些控制不住的上扬,但还是忍住了,这要一不小心惹火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将他哄回来。 “管住你的嘴巴,要是让我看到你露出了高兴的表情,那你的心理课期末别怪我给你挂了,”傅恒使出了杀手锏,这小子那嘴角抽搐成这样他看的着实不爽,“你开车过来的吗?” “……是” “那载我一程吧。” “你……没开车过来?”这么说起来,他好像还从来没见傅恒开过车。 “一般都是Joseph接送我,”见他成冥想状,傅恒好心告诉他,“你想的没错,我对驾驶汽车这类危险品打心底有恐惧感,我不会开车。” 钊城打开车门让他坐进去,车子发动时,他问道,“为什么会害怕开车?” “在我八岁的那一年,Mrs Smith带我去游乐场坐碰碰车,她的驾驶技术不过关,让我从车中飞了出去,从那以后我就对汽车之类敬谢不恭了,”这奇葩的理由真让他觉得羞耻,但偏偏就是真的,Doctor fu就是不敢碰与车有关的东西,这童年阴影也太重了。 “……”钊城有点想笑,但是看对方正儿八经的模样,他可不敢笑出来,“那真是太遗憾了。” “嗯哼,Mrs Smith毁了我想成为机械大师的梦想,她让我不可避免的对所有的运动机械体除了Joseph都产生了怯意,”傅恒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但钊城还是感觉到他其实有点抱怨他的妈妈,“不过我得感谢我伟大的父亲。” 傅恒的父亲他之前听说过,也是一名伟大的物理学家,不过去世的比较早。 “虽然他为了亲身体验雷电确实是可以通过金属导体传导到人体,而被雷击而死,”傅恒停了一下,心里默默为傅爸爸默哀了一秒钟,“但是也让我体会到电学的强大。” “……”钊城无话可接了,原来他的父亲就是这样匪夷所思的人,只有这样奇特的家庭才能培养出傅恒这样奇特的人才。 两人到了别墅后,系统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了晚餐。 “傅先生今天为什么不高兴?”钊城边吃边问他。 傅恒先给已经饿扁了的肚子喂进了一碗汤,才慢吞吞看他:“我不喜欢那个矫揉造作的女人。” “你……听到什么流言了吗?” 什么叫做意外惊喜,这不就是,原以为傅恒不通人情世故,不会关注到他那些绯闻什么的,但没想到对方竟然注意到了,还在他面前提到了,这是不是,是不是说明他也是有一点在意自己的? 第31章 拯救抑郁症8 “流言?不,我看到的是犯罪,”他伸出舌头舔掉了嘴角边沾到的汤汁。 那浅粉色小舌灵活的在他的齿间流连,看的钊城腹内热气上翻,喉间发干,他连忙喝了口汤,“传个绯闻就是犯罪了?” 傅恒瞪他一眼,推开了椅子,拿过沙发上的平板,打开了一个视频,放到他面前给他看,“看看吧。” 钊城疑惑的看着平板,待在视频中出现旭妍的身影时,他的面色凝重起来,原来前几天爆出的不雅视频竟然是她一手在背后策划的。 “身为合法的正常人,这个女人的作为已经严重的侵犯了我的名誉权和隐私,”他抬眼见对方眉目冷冽,继续自顾自道,“虽说我一般不和女士计较,但她这次明显超出了我能容忍的范围。” “……你想怎么办?”钊城仰靠到椅背上,他脸上的神情自然,看不出一点愤怒。 傅恒抱臂,“哈!你倒是不太在意。” “我听你的,”他肩膀耸了耸。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句话我太喜欢了,虽然我不是语言学家,”傅恒摸着下巴,美丽的眼睛亮晶晶的瞄着他,“非常感谢你能配合我。” “这是应该的。” 外面已经黑透了,傅恒的别墅离高速公路还有点距离,天一黑,路就不好走。 谈话结束,该告诉的东西也告诉他了,那就没留着人家的必要了,“你该回去了。” “……”这过河拆桥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钊城有点沮丧,他果然是不懂情理,自己竟然还指望着他会开窍,这大晚上的就不能让他留宿一宿吗? “先生,天黑了,钊先生开车不方便,不如让他在家里将就一晚?”系统及时插?进话。 傅恒挑眉,“随你。” “那我就厚着脸皮借住一晚了,”他淡笑出声。 傅恒站起来走进了洗澡间,“Joseph,收拾一间客房出来。” “好的,先生。” 钊城心内泛着丝丝甜蜜,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死鸭子嘴硬?他至少将他当成了朋友,愿意和他交流一些事情。 小半个钟头,钊城坐在沙发上一直无聊的跳着电视台,傅恒一出来,他的眼睛就不由自主的定定的钉在了他身上。 一般正常人洗过澡后都只是裹着一条浴巾,但傅恒却不是一般人,他套了一件套头亚麻色寸衫,下半身则是穿着亚麻色的短裤,耷拉下来的头发上还在滴水,有一部分滴到他的脸上,顺着脸颊缓缓滑到长颈处,再慢慢深入到钊城看不见的衣服里,或许是刚洗过澡的原因,他的双颊粉白相间,蓝眸水润,这么可爱的小模样若是和别人说他是Doctor fu百分百没人信。 “收起你那副惊艳的痴呆状,我知道自己长得有多帅气,不用你来提醒我,”他坐下来,抢过钊城手上的遥控器,熟练地调到了少儿频道,此时正在播着《猫和老鼠》。 钊城双手在腿上蹭了蹭,见身后系统手上拿着一条干净的擦头巾准备替傅恒擦头发,他顺势接了过来,“我来吧。” 他熟练地用手巾包住傅恒的头,细细揉弄着他的头发,见男人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看的兴致勃勃,他“噗嗤”笑了起来,“傅先生真是一个童趣的人。” “你在嘲笑我。” “我先进去洗个澡,”钊城见擦的差不多了,松开他的脑袋。 再出来时,傅恒已不在沙发上了,他问还站在沙发旁的系统:“傅先生呢?” “先生上楼去了,他需要看会儿书,这是他的睡前习惯。” 钊城颔首,缓步也上了二楼,傅恒的房门虚掩着,微弱的灯光从里面透出来,他轻轻敲了敲门:“傅先生,睡了吗?” “进来吧。” 推门进去后,他发现傅恒此时已经躺在床上了,他的头上带着亚麻色的睡帽,手上还抱着一本《星际斗士》,好像是自己之前送给他的,但看情况他似乎不太欢迎自己进来,因为他的眼里残留着一点被吵着的怒意和困意,想来是要睡着的时候刚好自己进来将他惊醒了。 “你这是要睡了吗?” “是的,”傅恒合上那本书,一只手若无其事的挡在了上面,他打了一个哈欠,“不过被你吵醒了。” “啊,我可以借本书看看吗?” 傅恒踢开身上的被子,那一整套亚麻色衣服穿在他身上显得格外软乎,毛茸茸的像只仓鼠,“你经常失眠?” “也不是,”他赶紧移开目光,垂头跟在他身后出了房间,朝着旁边的书房走去,“有时候压力大,就会睡不着,不过最近好很多了。” “嗯,看来你有抑郁的征兆,”傅恒打开书房的灯,这里面都是自己和原身的宝贝,他收集了许久才将这书房整出这个样子。 “……”真是一点也不会聊天,不过这书房真的很大,还收拾的很整齐,钊城朝四周的书架子上粗略的瞄了一眼,多是漫画书和各种文学著作,还很细心地做了分类,傅先生是个做事很有条理的人。 “你想要看什么样的书?” “……有心理学方面的书籍吗?” 傅恒娴熟的走到左侧的书架旁,踮起脚去够书架最上面一层的书,心理学最枯燥,要不是Doctor fu本身是个心理学家他一定不会碰这类书,所以他就将这方面的书全部放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比如高处。 但他高估了自己的身高,书架最高层离他举高的手还有一点距离,钊城站在他身后看的想笑,他微微向前一步,伸手越过那只乱抓的手,极为淡定的从书架上取下了那本心理学书籍。 身后忽然被贴上一个人,傅恒急忙转身,抬头一看,见钊城轻轻松松的拿下来那本书,还带着一点挑衅的以为冲他勾了勾唇。 “挑衅我?” 钊城拿着书的那只手背到身后,他浅浅弯腰,另一只手撑到书架上,正好将傅恒虚虚的圈在怀里,两人的脑袋凑到一处,鼻尖对着鼻尖,钊城可以观察到他那张俊脸出现细微的龟裂,但他还是在努力地维持着平静。 “小矮子……” “……”尼玛,这什么情况?他为什么会被壁咚?而且壁咚他的还是个男人,这混蛋竟敢用这么恶心人的黏糊糊语气调侃自己是矮子,特么是不是有点幻灭? “在自然界,雄性通常喜欢向雌性展示自己的优点以争的交?配权,我觉得你现在的这一行为有点像,可我不是女人,你这招对我没用,只会让我觉得受到了侮辱。” “……”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迤逦气氛就被他一句话给打破了,钊城颓丧的松开手,他怎么就忘了傅恒是朵奇葩呢?传统的勾搭技术在他身上根本用不了。 傅恒木着脸往旁边退几步,“在人类的社会,身高并不算什么优势,更何况我也并不矮,”笑话,他虽然没这家伙高,但也有1米80,怎么说也是个帅小伙,还怕被他比下去了? “按照人类社会的择偶水准,我要比你更存在优势,因为从进化的角度来讲,我已经比你先进了好几代了,我的大脑是高度进化的产物。” “……”撩汉不成反被怼,这感觉不要太酸爽,“夜深了,我先回去睡了。” 傅恒看着他灰溜溜的走了出去,心里都有点嘚瑟,小样儿,在他面前炫耀,不是找不痛快吗? 在信息社会有一个不好的地方,那就是信息传递的太快。 钊城不过是在傅恒的别墅留宿了一晚,第二天就被送上了热搜,本来他们两人就是比较敏感的处境,这个时候又被爆出来,难免让人有所怀疑他们的关系,不过主人公双方好像也不太在意这件事,傅恒是直接没有关注,而钊城也没当回事。 这事倒没炒多久,网上突然又流出一个不雅视频,视频的主人公换成了旭妍和某地产大亨,场面相当香艳,而且还是高清□□,旭妍的脸看的清清楚楚,就连她脖子上的那颗痣都没放过,可比之前傅恒和钊城的那个所谓的不雅视频清楚多了,就算旭妍想不承认也难。 此事一出,旭妍的前途尽毁,她的公司迅速将她雪藏了,网上更是骂声一片,只是可怜了那么多爱她的粉丝,毕竟在那些粉丝的心中,他们的偶像从来都是纯洁如天使。 除此之外,Doctor fu和钊城忽然向法院起诉旭妍,告她侵犯了自己的名誉权和隐私,法院很快立案,着手调查,Doctor fu和钊城积极配合他们,向他们提供了一手证据,不到半月的时间,法院的判定结果出来,旭妍确实侵权了,而这也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几乎全网震惊,旭妍怕是一辈子都翻不了身了。 此事一过,傅恒可算爽歪歪了,都把白莲花给扳倒了,拿钊城还能抑郁? 但他好像高兴地太早了,因为系统告诉他,任务完成难度提高,他之前做的努力好像催发了这次任务的难度,对此,傅恒只想说一句,“系统你这个坑货!” 第32章 拯救抑郁症9 视频事件过去一个礼拜,旭妍的名声毁于一旦的同时,钊城却得到了全网的怜爱,各家记者报道无不将他捧到了神坛上,一时间钊城的身价大涨。 这晚,钊城累了一天正想要休息,手机突然响了,他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以为是骚扰电话,便没管,几分钟之后,那个号码又拨了过来,他想了想,还是按了接听键:“你好,哪位?” 电话那头将近10秒没有声音,钊城没那个耐心等,正要挂断,那头倏地一声轻笑,是旭妍的声音:“呵呵……” “你找我有什么事?” “钊城,网上的事是你叫人做的吧?”女人的话虽然是疑问,但是她的语气却很肯定。 “我不过是以牙还牙。” 电话那头又消声了,半晌,他听到电话那边断断续续的哭笑声,他烦躁的很,现在在他面前做出这个可怜的样子给谁看?当初但凡想通一点,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钊城,你还记得被你丢在巷口的妹妹吗?” 钊城的手一抖,她怎么知道自己有一个妹妹? “你还记得小妍吗?经常跟在你后面叫哥哥的小妍,你大概不记得了吧……” 怎么会不记得?他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由于自己的一时疏忽给弄丢了。 “你知道她被你丢在那儿遭遇了什么吗?” 傅恒默不作声的听她絮絮叨叨,心里却自发的慌了。 “她被四个小混混拖到一处荒废的工厂里强/暴了,那一年她只有十岁,”旭妍的嗓音很漠然,钊城看不到她的神情,只得颤声问她,“你……是小妍吗?” “呵呵,你问我是不是小妍?十岁那年你丢了我,如今你将我逼得无路可走,哥哥你好狠的心啊……” 若说钊城这辈子最愧疚的事情,那就是自己的妹妹,他本以为一辈子再也见不到她了,可如今记忆里的妹妹又出现在身边,他一时悲喜交加,“你在哪儿?我过来找你!” 电话那头的女人说话时极其的荡然,就好像什么都放开了,或者说已经心灰意冷了,“钊城,你再找不到我了……” “你在哪儿?你……” “你好,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冰冷的机械女声传来,钊城倏忽颓然瘫倒在地,痛哭不止。 蓦然,他急忙拨通阿K的电话,“你帮我查一下旭妍的住所!” 那头的阿K好像还没醒,他困意绵绵的指责:“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查一下旭妍的住所!快点!” 这是钊城第一次对阿K说出这么又冲又急的话,就算不了解事情也知道事态严重,他睡意一下子没了,挂了电话就调动手上的人力去彻查。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旭妍割腕自杀了,钊城的情绪彻底崩溃,他不顾阿K的阻拦,硬是抱着旭妍的尸体不撒手,一遍遍的叫着“小妍,”可他怀里的人却再也听不到了。 狗仔们是最先得到消息的,旭妍出事不久,他们立刻赶到了现场,这件事已经是个大新闻了,再在现场见到钊城神志不清的抱着旭妍,那简直是震翻了整个娱乐圈,相信消息一出,必然又是一阵轩然大波。 阿K在一旁既挡不住记者们的拍摄,又拉不走钊城,急的团团转,忽然脑内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人,怎么就忘了Doctor fu,钊城和他的管子这么好,一定能劝得了他。 而这边,傅恒刚刚要进入梦乡,阿K的电话一打进来,他心知事情不好了,急匆匆带着系统出了门朝旭妍家的方向奔去。 等到了那地方,他才知道有多严重,旭妍家门外围了整整一圈的记者,大门的地方已经被堵的水泄不通,里面的情景根本看不清楚。 那些记者一见到他,纷纷跑到他面前将他围住了。 “傅先生,请问您知道钊城和旭妍的关系吗?” “傅先生,旭妍为什么会自杀,您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请问旭妍自杀是否与您和钊城有关?” “您是否插足钊城和旭妍之间?” 傅恒被他们嚷的脑中嗡嗡作响,任务做到现在,他从没想过旭妍会自杀了,这样可就难收场了,他面色冷硬,湛蓝的眸子微眯,“滚开!” 可那些人又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只要能挖到一点点的消息,那他们可就算是赚大发了。 傅恒见他们非但不让开,竟然朝着他越聚越多,他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对身边的系统道,“叉开他们。” 系统收到指令,四肢上下转动,没一会儿,从它的身上窜出来好几只胳膊,唬的那些记者稍稍朝后退去,还不忘拍下几张照片,系统可没那么容易放过那些人,它的那几只胳膊挥挥几下,就扫开了一条路,傅恒跟在它身后一路畅通无阻,走到旭妍家门边。 “叩叩叩……” “开门,我是傅恒。” 少顷,门从里面打开了,阿K面色灰败,见到他时才回来了一点光彩,“傅先生您可算来了,快劝劝城哥吧!” 傅恒绕过他进了门,见到里面的情景时也是有点后背发凉,无论是谁见到一个大活人将死相凄惨的尸体抱在怀里都会有点毛骨悚然的。 “钊城,”他站到钊城身前,褶着眉心,“她已经死了。” “……” “钊城,你知道我是谁吗?” “……” 钊城似乎听不进去他的话,他只知道抱着旭妍的尸身,垂目不语,傅恒捏了捏眉心,对身旁的系统说:“Joseph,把他捞起来带回去。” 然后,阿K就呆若木鸡得看着面前的机器人强硬的圈住钊城将他拖起来,轻轻松松的带着他站回到傅恒的身旁。 “放开我!小妍!”被困住的钊城挣扎不得,急的喊叫出来,完全丢了平时的冷静。 让阿K呆了的是,出了名严苛的Doctor fu竟然柔着嗓子软声哄着他,“你不要闹,小妍她只是睡着了,你这样大喊大叫会吵醒她的。” 其实傅恒的内心差不多是日了狗的感觉,明明前几天还那么讨厌白莲花,这会儿白莲花嗝屁了,这货竟然还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难道说之前这两人真的看对了眼?只是因为一些误会所以才导致两人相爱相杀,那早知道这样他竭尽全力撮合两人不就好了吗?好吧,现在反倒弄巧成拙了。 他再那儿暗自懊恼,而钊城倒是听进去他的话了,他脸上还有泪痕,看向他带着很浓的信任:“小妍没死?” “……”傅恒沉沉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悄无声息的越过他的肩膀朝绑住他的系统动了动眼睛:“弄晕,带回去。” 系统很是瞧不上眼的回了他一个无语的表情,做事情能不能温柔点,这么简单粗暴真的好吗? “马丹!你说的轻巧,你温柔个试试!”傅恒在心里默默吐了个槽。 自然旁边的系统收到了他的吐槽,它不紧不慢的往钊城的脖子旁边一点,钊城就脱力晕了过去,它炫耀似的对着傅恒耸肩,下一秒傅恒的识海中就响起它那假不正经的声音:“怎么着,温柔不?” “……”好强势的显摆,他一时竟无言以对,不过话说,在这里也有点穴这门功夫吗? “只要有本系统在,那就一切皆有可能!” “我就静静地看着牛在天上飞,还不走!” “……奥。” 在一人一机器人高效率的动作下,傅恒不费吹灰之力的带走了钊城,临走时还不忘对已然傻眼阿K说一声“后面的你来解决,”就风驰电掣的离开了。 拎着钊城回到别墅,傅恒还是唉声叹气起来,今天看钊城那样子,不用想明天可能看到的就是一个抑郁症患者了,旭妍的死肯定激发了他的病情,这下好了,原剧情发展顺畅,丝毫没有因为他在中间捣乱而中断过,这任务他到底能不能完成还是个未知数。 不安静的夜晚注定这么不安宁的过去了,第二天一早漫天关于旭妍自杀身亡的稿子乱飞,各种阴谋论、爱情论、悬疑论等等都粉墨登场,虽然阿K在他们走了之后做了后续处理,但还是没有拦住消息外传,钊城的经纪公司每天都聚集了许多的八卦记者,也不知道是谁得知了他的住处,那些记者堵在公寓前,就是想要抢到第一手的消息资源,不过他们也是拦了个空,因为钊城自那晚被傅恒带走后,就再也没回去。 旭妍的死对钊城打击太大,他的精神状态极不稳定,根本没法工作,公司决定让他放下手中的全部工作,休几个月的假。 却说傅恒这里通过剧情进展回放器也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委实有些接受无能,旭妍竟然是钊城失散多年的妹妹!她先前做了那么多龌龊的事情其实是想要报复钊城当年抛弃了她!傅恒真的快要泪流满面了,这是不是传说中的“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 早知道这层关系,那也没这么多事了,现在怎么搞?害死了自己的亲身妹妹不抑郁才有鬼,没准比原剧情还要抑郁,前路漫漫,不好走啊…… 作者有话要说: 过渡章节,有点枯燥,么么哒!!! 第33章 拯救抑郁症10 “他醒了吗?”傅恒遮住自己的眼睛,系统拉开了窗帘,外面的阳光正好照在他的脸上,刺眼的很。 “醒了,不过一直躺在床上发呆,我叫了几遍,他都没反应。” “我去看看,”他跳下床,拉了拉脑袋上的睡帽,背着手出了房间。 钊城的临时房间就在旁边,房门都是开的,他礼节性的在开着的门上敲了敲,“钊先生,醒了吗?” 里面没有回应,他也没指望钊城会回答他,径自走了进去,就见那人颓唐的靠在床上双眼紧闭,脸色灰败,一点也看不出往日的半点朝气蓬勃。 傅恒走过去单膝跪到他旁边,一手在他面颊上轻拍,“醒了就睁眼睛,我已经听到你不规律的心跳了。” “……” 钊城默默张眼,男人的脸悬在他的正上方,他的眼睛一睁开,就看进那同海洋一个颜色的眼睛里,他在里面什么都没有看到,却不知道怎么的,就有点被这美丽诱惑住。 “你不起来吗?” 傅恒坐正了,他抱臂侧眼看着他,“你的作息时间真够混乱的。” “……” 钊城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他现在什么心思也没有,他就想一个人好好待一会儿。 “对于你的遭遇我表示很同情,但是作为客人的你怎么能起的比我这个主人还迟,你的教养在哪里?”傅恒自然不会因为他不理自己就知难而退,要是让他一个人待在房间里面,这家伙肯定会胡思乱想,到时候大脑一个卡壳,往死胡同里面冲,那就不好扳回来了。 “闭嘴!像你这种缺乏正常人情感的机器人有什么资格提我的教养!” 在听到教养两个字时,钊城突然就爆发了,他和旭妍从小就被父母遗弃,而他又遗弃了旭妍,所谓的教养在他的世界里就是个奢侈品,他这么多年在外界努力维持的好形象现在在傅恒面前一下子被撕开了。 “啊哈!我可以认为你是在赞美我,对于人类这种经常喜欢感情用事的愚蠢物种,我并不会引以为荣,”傅恒弯身将头伸到他面前,眉开眼笑的对他说。 “我想一个人静静,你能先出去吗?”他难道看不出来自己很难受?好吧,他大概确实看不出来。 傅恒可不会出去,这家伙就算是嫌他烦,他也不能走,这要是一走,人家万一在房里自杀了那可肿么办? “钊先生,我想你搞错了,这是我的家,哪有客人让主人出去的,看来你的礼仪确实不太好。” 钊城抹了把脸,将某货的脸推到一边,扯开被子就要下床,“你说的没错,该我走!” 麻蛋,这是逼急了?那就更不能让他走了,傅恒捡起地上的鞋子照着窗外扔了出去,做完这些他抿着嘴训斥愣在床上的钊城,“不过是一次挫折,你竟然这么容易就被打倒,真让我怀疑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 这句话简直就是所有男人的死穴,即使是钊城目前的消极状态也是无法容忍的,他黑着脸阴气沉沉的看向那个还不知道自己说错话的家伙,“那我要不要向你证明一下我是不是男人?” 傅恒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说错了话,他能够感觉到身旁的男人身上的怒气一触即发,“……我并不是质疑你的男性特征,从你的生理表象来讲,你无疑是个男人,但是你那犹如女人般脆弱而细腻的内心让我不得不感叹。” 钊城觉得若是再和他说下去,自己怕是会被他给气死,他拿起柜子上的手机,拨通了啊K的手机,“阿K,过来接……你干什么!!!” 他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被傅恒扑倒了,不可避免的,傅恒抱住了他的腰,一只手快速的爬到他手边抢走了他的手机。 两人倒在床上,傅恒奋力想要将他止住,身子一直在钊城身上折腾,而他那件亚麻色的寸衫被他的动作带的上移了几寸,刚好将他纤细白净的腰身暴露在钊城的面前。 钊城咽了口口水,喉结无法自控的上下动了动,晨起时的那股冲动好像又出现了,他的下腹火烧火燎,令他情不自禁的忘记了反抗,一只手还得寸进尺的攀到了那节小腰上。 他这一细微动作傅恒一点也没注意到,他正全力想要劝服他:“钊先生!请你冷静一下!悲观压抑只会让你抑郁!” 身上的人还在不停的乱动,撩的钊城刹不住冲动,哪还管的生气激动,他猛的一个翻身将那货压到身/下,手上还色/情在他的腰上抚摸,一转到肚脐上就用手指在其周围画着圈圈,“抑郁?” “作为一名心理学家,我十分严肃的告诉你,你目前的表现绝对是抑郁的前兆,请你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 傅恒现在是整个心神都挂在抑郁症上,他急切的想要开导他。 可算明白了,原来这人以为自己患了抑郁症,钊城心里一暖,柔声道:“我没得抑郁症。” “一般有抑郁心理的人都是这样的态度,你要积极面对自己的心理疾病,我不会歧视你的,”傅恒努力在他面前表现得很诚恳,甚至还温柔的拍了一下钊城的肩膀,让他明白自己真的没有笑话他。 “……” “好了,我会帮助你战胜疾病,你不用害怕,”圣母傅附体,他真是太伟大了,连他自己都快要感动了。 “……”钊城越听眉毛越打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让他误会的事,还是这货就是个假想主义者,一天到晚都臆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在傅恒罗里吧嗦的胡扯一气的过程中,钊城安然自得的占足了他的便宜,之后见他还要继续废话,便一手揉着额头放低语声:“我饿了。” 傅恒看了一下手表,都九点了,他拍拍钊城环在自己身上的手臂,“那你起来,你压着我了。” 钊城让过去,翻身下了床,他赤着脚走到椅子旁坐了下来,眼神阴郁的瞅着他,钊城被他这么一盯,心里跟着一抖,果然心态是变了,连看人的眼神都变了。 他下床走到门边:“你不和我一起下去吗?” “让Joseph将早餐端上来吧,我不想下去。” “你不能一直一个人待在这么狭小的密闭空间里,这样会加重你的病情,”既然说了要帮助他,那自然不能放他一个人在房间里。 “走吧,”钊城懒得再和他说一句话,径直出门,再说下去,还不知道对方脑子里面会将自己胡想成什么样子。 看他走出去,傅恒也忙跟上,绝不能让他感到孤单,抑郁症患者通常都害怕孤单。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楼,系统看了钊城一眼,他没什么情绪露出来,倒是他身后的傅恒神经兮兮,生怕他有事什么不对劲。 系统暗暗散出能量波在钊城的周身检查了一遍,一切都显示正常,虽说他的情绪有点低落,可并不是抑郁症状,照这情况来看,傅恒的任务至少算是完成了一大半,但任务条只是诡异的前进了一小格,这太不和常理了。 它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告诉傅恒,有可能他再努力一点,任务就误打误撞被完成了,这在往年的历届快穿之旅中都出现过。 早餐过后,钊城打开了电视调到娱乐频道,这个台刚好在播昨晚的事情,旭妍确认是自杀身亡,他捏紧了手上的遥控器,都是自己害了她…… “遥控器给我,”傅恒坐到他身旁,抢过遥控器,换到了一个正在放小品的节目,他抱着抱枕缩成一团黏在他身边,“虽说这种滑稽的表演让我觉得无聊,但是你现在的心情还是得接触一些愚蠢可笑的东西。” “……” 晚上九点,钊城洗漱完毕进了房间,他在看向床上时,登时有些懵,傅恒抱着本书靠在他的床上,他的睡衣换成了棕褐色,连睡帽都换了这个颜色,见他进来,张着嘴巴重重打了个喷嚏,“啊切!你来了。” “你怎么在我的房间里?” 傅恒将书放到床头的柜子上,蓝眸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这段时间我会一直陪你一起睡,直到你的病情好转。” “奥,”他澈蓝的眼睛凝视着自己的时候,让钊城有种错觉,这人是爱着自己的,可他心里清楚,他躺在床上的家伙就是个不开窍的木头。 钊城掀开被子坐进去,一股暖意便袭上了傅恒,他舒服的叹息,“不得不承认,你的体温让靠近你的人都感到很舒适,唔,Joseph的身上只有寒冷。” “……”人和机器人能相提并论吗? 忽然屋子一黑,耳边傅恒的声音响起,“睡觉了。” 钊城再次无语,这算是他睡得最早的一次觉了,他侧身正对着傅恒,这人的呼吸已经慢慢平缓,应该是睡着了,他伸出手在他面上晃了晃,没反应,看来确实是睡着了,他也慢慢闭上眼睛,意识放空,没一会儿就沉入了梦乡。 傅恒睁眼轻轻看他,睡着了,正好,他放松下来,很快闭上眼睛也睡了过去。 早晨傅恒迷迷糊糊醒过来,他身前身后都不太舒服,待意识清醒,就见一只修长的手掌霸道的将自己锁到了怀里,而自己的臀部也贴合着身后人的下/体,身后人的另一个手牢牢的抓在他的臀上,而他甚至能感觉到一根粗长的东西正顶着自己的股缝,间或在那儿蹭着。 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他自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可是被那根东西这么顶着,他立时觉得不好了,急忙扳着那手,启料手还没弄走,钊城却因为他的动作一个使力又将他往怀里贴了几分,他臀上的那东西还兴奋的想要往里钻,整的傅恒对着他的胸脯反手一巴掌。 “……你在干什么?!”钊城哑着嗓子问他,手却没从他身上撤开。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各位小天使,我要向你们请假三天,这几天我们公司有年会,比较忙,我还要准备节目,所以明天,后天,大后天就更不了了,请小天使们见谅,么么哒!!!! 第34章 拯救抑郁症11 傅恒扳不动胸前的手,又是一巴掌拍了上去,面瘫着一张脸同他讲:“松开!” 钊城到没犹豫,很快撤开了手,被傅恒拍过的地方已经有了一块红印子,他稍稍移动,和身旁的某人拉开了一点距离,全程没有吐露一词。 “看你的阴/茎这么兴奋,你昨晚应该睡得比较舒服,”傅恒的眸子微不可见的瞅了一下他的下/身鼓起处,言语里一点调笑的意思都没有,倒像是在做一道推理题。 “……正常的男人早晨起来都会是这样,”说的那么赤/裸裸有考虑过他的感受吗?钊城心里嘀咕,但是眼睛却故意在傅恒的下腹转了一圈,很好,没有起伏,他这算是扳回了一城。 小样儿,竟然敢冷嘲热讽,“你这是讽刺我不是正常的男人?站在进化高端的我自然是可以克制这种低级的动物性,这也是我区别于你们落后人类的重要特征,没想到反倒让你以此为荣了……” “……”为什么要理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好吧,谁让他嘴贱呢? 见他又默不作声,傅恒担心刺激过头,又道,“当然,你不用气馁,”他用十分赞赏的目光又打量了钊城的大鸟,“你的雄性生殖器官在一中人类男性中算是比较壮观的了,你未来的伴侣应该会很性福。” “……谢谢,”本来值得骄傲的事情为什么从他最里面说出来就是那么羞耻呢? 傅恒看他脸色缓和,便从床上翻下来,他拉开窗帘,阳光照了进来,今天是个好天气,“你不起来吗?” 钊城拉过被子挡在脸上,不想和他说话。 “在我的认知里面,你该起床出去锻炼了,这对于缓解你的抑郁是有帮助的,”傅恒走过去将被子拉开,他头上带的睡帽歪歪扭扭,黑发柔顺的贴在两鬓,看起来真是乖巧极了。 傅恒乖巧那很显然是个假象,钊城比谁都明白这家伙是怎样的一个怪胎,他深吸了一口气,决定不和他计较,下床进了洗漱室换了身宽松的运动衣才出来,傅恒早已不在房中,他插着口袋下了楼,正好看到傅恒也穿着运动衫站在门口等他,“你也出去锻炼?” 他疑惑是正常的,看傅恒的身材就知道他不喜欢运动,而且他皮肤细白,大概也不太喜欢在外面奔波玩乐。 “自然是陪你一起运动,”傅恒双手在身侧摊开,脸上的懊恼一闪即逝,运动神马的那从来都是他的弱项。 “不用,”钊城很直白的拒绝了他,保持好的身材是他作为明星最基本的要求,完全没必要让人陪着。 “我这是为了完成身为你的心理导师的责任,要不然你以为我愿意浪费这么美好的晨光陪你做着这么无聊的活动?” 臭小子,竟然还不识抬举,要不是为了完成任务,谁他妈的愿意牺牲谁懒觉的时间来督促他? “……”都开始以心理导师自居了,倒不知道他从哪里看出来自己得了抑郁症了,虽说之前自己确实是有点抑郁,但早已疏解过了,旭妍的死对他的打击很大,可在傅恒的捣乱打岔下,他的悲伤却也消除了不少,又哪里那么容易患上抑郁症呢? 他高挑了一下眉毛,手从口袋中拿了出来,迈开长腿出了门,“走吧。” 傅恒挑开搭在额前的短发,跟在他身后,心里舒畅,这才像话嘛,看来这小子没打算自暴自弃,那就有的救。 一个小时过后,钊城木着脸提着气喘吁吁的傅恒回到别墅中。 系统一见傅恒已是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顿时觉得有点丢人,死乞白赖的非要和人一起出去,现在好了,竟然歪在人家大老爷们儿身上,也忒没用了。 “Joseph,给我倒杯水,”傅恒摊在沙发上,连动都懒得动,其实也就跑了几圈,可这身体和他一样不争气,不经练,这不就成这幅样子了。 钊城心下发笑,之前生龙活虎的要和自己去运动,结果才跑了一圈左右,就蹲在地上怎么着也不起来,等他跑了五六圈,这家伙又跟上来非要和他一起跑,可没多长时间又没了力气,他只好放缓了步子随着他,到最后,终于这货倚到他肩上,只剩下喘气的力气了,偏偏他还嘴硬说自己体内的葡萄糖含量太少,无法充足的和吸入的氧气结合,导致他接不住力了,明明就是缺乏运动,竟然还找了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让他无从下口,Doctor fu的傲娇真是一如既往。 “不行,我得回去补个觉,充足的睡眠才能使我持续接下来一整天的活动,”傅恒喝完水,又给自己找了个蹩脚的理由,他现在腰酸背痛,迫切的想要在床上休整一番,运动果然不适合他这个老人家。 好牵强的理由,为了睡懒觉也是拼了,钊城嘴角抽搐,到现在才发现Doctor fu竟然是个总喜欢在干坏事的时候找借口的人,真是让他刮目相看了。 别墅的早晨十分宁静,Doctor fu上楼后再也没下来过,Joseph在花圃里给花草浇水,他倒无所事事了。 在又翻了一遍电视台确定没有好看的节目后,钊城起身上了二楼,临近他房间,傅恒的房门开了一条小缝,鬼使神差的,他转了方向放轻了步子推开门走进去。 空气里浮动着沐浴液的味道,傅恒睡前给自己洗了个澡。 床上的人睡熟了,脸蛋陷在枕头里更是显得稚嫩,混血儿深邃的轮廓在他身上很好的遗传下来,甚至还揉和了亚洲人的细腻柔和,他的睡姿不太好,被子只浅浅遮住了臀部的位置,还能些微的看到性感的臀缝,而他上身和那两条奶白干净的长腿一点也没遮住,许是有点冷,这人缩成一团,细口微张,期间偶尔发出几声叹息,那声音传在钊城耳朵里有点像是呻!吟,腻的他心间阵阵颤动。 钊城稳了稳心神,坐到床边拉过被子替他盖好,在路过他纤细的腰肢时,钊城舔了一下嘴唇,手指极小心的贴到上面摩挲,美好的触感让他激动的都有点想要将人拉到怀里好好把玩。 “嗯……”傅恒迷迷糊糊醒过来,刚睡醒的湛蓝眼眸含水,细润细润的瞅着在自己身上动作的人,“你干什么?” “给你盖被子,”钊城一抖,差点没把持住。 “奥……” 傅恒大喇喇的任他将自己盖进了被子中,反正都是男人,也没什么关系(系统又郁闷了,这货被人给惦记上还不知道,到时候要是又被上了,只能怪他自己,唉~愚蠢的宿主啊……) “除了拍戏,你还有什么业余生活吗?” “一般会找几个朋友去聚一下。” “那你叫几个人出来玩吧,”傅恒揉了揉眼睛,取过杯子喝了口水。 “……” 于是行动派的傅恒,当天晚上就让钊城叫了几个朋友出来,几人约在一家火锅店里,这也是傅恒的主意,不过他们还算谨慎,去的那家火锅店提前包场,免了狗仔的骚扰。 几人入了座,钊城一一向傅恒介绍,他看了一眼左侧的阿K,“阿K,你认识的。” 傅恒冲阿K颔首,直把阿K给高兴坏了,“傅先生,很荣幸认识你!” “嗯,能够认识我确实是你的荣幸。” “……” “……” 他怎么就忘了傅恒这张嘴开口跪呢?钊城低低咳了一声,又指着对面的两人同他说,“齐封,章磊。” 傅恒很有礼貌的对他们笑了笑,“你们好,我是傅恒。” 那两人倒也落落大方,冲他点点头,“你好。” 这话揭过,随着火锅送上来,傅恒一颗心都扑在它上面,他已经很久没吃过火锅料理了,这可是他的最爱啊。 “傅先生,我敬你一杯,”齐封举起酒杯朝他扬了扬,“还得感谢你收留了阿城。” 傅恒拿起酒杯回礼,那一杯二锅头就被他灌进去一半,他以前酒量还好,没什么顾虑,但这身体至多只尝过红酒,而且还不多,傅恒这么半杯酒喝进去,登时喉间又烫又辣,没一会脑子就晕乎乎,偏他还爱逞强,在章磊和阿K给他敬酒时,照样全收,没半会儿功夫脑内冒金星,急得系统一个劲儿喊他:“宿主!你不能醉啊!” 但傅恒哪有时间理它,他撑不住脑袋,坐在那儿东摇西摆,钊城瞧他面上细细密密爬上了一层红晕,知道是醉了,手一揽,就捞到怀里让他有了依靠点。 阿K眨巴眼睛,“傅先生醉了?” “还不是你们干的好事,他能喝酒吗?这么灌他,”钊城皱眉瞪着三个人。 章磊轻笑,坐在他身旁的齐封抿了口酒,“这不刚好称了你的意?” “行了,快带着你家Doctor fu回去吧,记得买单,”章磊摆摆手,顺便夹了块羊肉塞进嘴里,真好吃。 “……”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啦!晚点再上一更,么么哒!!! 第35章 拯救抑郁症12 傅恒晕乎乎的被钊城半抱着出了门,他脑中还不死心的唤着:“宿主!你快醒醒!” “别说话,”他一巴掌拍到钊城身上,因为醉酒,没什么力气,有点撒娇的意味,撩的钊城想要将他当场办了。 “宿主!你要被上了!”系统的声音还在他的脑中盘旋,扰的他不得安宁,“唔……不准说话!” “……”他低头看着在怀里自言自语的家伙,那家伙双手软软的撑在他胸前,撅着红红的薄唇嘟囔,他弯身缓慢抱起他放到副驾驶座位上,温柔的在他额上印下一吻。 车子发动起来,刚上高速没多久,傅恒又开始不安分了,他在座位上一直蹭来蹭去,嘴里念叨,“唔……难受。” 钊城忍了忍,将车开到偏僻的地方停下来,侧身抱起他放到自己身上问道,“现在舒服了吗?” “……嗯,”软绵绵的声音在钊城的颈侧发出,微热的气息浮到肌肤上让他一震,更难熬了怎么办? 傅恒身上热的难受,二锅头的威力不是一般人能够驾驭得了的,他扯开寸衫,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贴到钊城身上时,又咕咚一声,“呵……” 这要是再忍,那就不是男人,钊城托起他的下巴,立刻叼住两片唇瓣,龙行虎步,恨不得立时将他吞到肚子里。 “唔……不……” 钊城可听不到傅恒的抗拒,一只铁臂捺着他不得动弹,逼得他不得不坐在那已然滚烫如铁的火热上,捏着他下巴的手也不规矩沿着细颈一路滑到他胸前的红樱上,稍微一拧,那人嘤咛出声,“哈……别……别碰!” “……乖,我不碰了,”钊城叼着他的唇瓣吮吸片刻,手下也揉弄了些许时间,见他着实有点受不住,便放过了那两处,手指灵活的解开了傅恒的腰带灵活的钻了进去,在里面动作了好一会儿,逼得傅恒脸色涨红,靠在他身上喘息不止。 “轻,轻点,”傅恒意识混沌,可身上的快感源源不断的袭上来,迫的他想要喊叫,可莫名的又叫不出来,只能低低呢喃,“我,嗯……不要了,”他这话刚出口,就泄了钊城一手。 借助白浊,钊城几乎没用什么力气就冲进了他的体内,那滋味太美妙,他托着傅恒细腻的腰上下起伏,整个人兴奋的失去了理智…… 晚上十点钟左右,钊城抱着傅恒进了别墅,他面不改色的一路上了二楼,徒留楼下的系统一脸的如丧考妣,完了,完了,又被上了,到底有没有天理了,它选的任务这么简单直白,特意避开那些有可能会是纯爱的剧情,怎么到头来还是躲不过被上的命运,难道宿主命中注定是个受?还是个翻不了身的总受? 次日清晨,傅恒在颠簸中醒来,身/下酥酥麻麻的感觉让他着不住力,他一睁眼就见到钊城匍匐在身上压着他动作,“你,滚开!” “……昨晚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他一边大开大合的动作,一边将头低到傅恒耳边亲昵的咬着他的耳朵。 傅恒被撞击的意识有点涣散,一波一波的快感抑制不住的涌了上来,他一出口就全破碎成了呻/吟:“混……蛋!放……开我!” 这话没什么力道,听到钊城耳朵里恰恰有点像是在欲拒还迎,换来他更加卖力的冲刺,“宝贝儿,我可舍不得放开你……” 可怜的傅恒被钊城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享用,直到他彻底释放出来才终于放过了他,而傅恒这时也没了力气再骂他,一闭上眼睛就昏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傅恒身上已经换了套衣服,连床单都被换了,若不是看到自己身上那一条条印记,他一定以为早上发生的事情是在做梦。 他颤颤栗栗的起身,刚踏下地,腿一软几乎坐了下去,他长呼一口气,慢慢走出去。 到了楼下,系统一脸生无可恋的坐在窗边看着他,“宿主,你没得救了,又被人上了!” 傅恒本就岌岌可危的情绪在听到某系统这一声控诉时,完全爆发出来,“你他妈的抽的什么烂任务,每次都这样,我不干了!” “别啊!进度都一大半了,还差一点点就完成了,怎么能放弃呢?”一听他说要放弃,系统急了,本来它还以为任务的进度一直停留在那一小部分,可经过昨晚之后,竟然涨了一大半,虽说这货没多少节操了,但没想到一晚上就涨了这么多,那被压一次也是值得的。 “……那家伙呢?”傅恒一腔怒气没处撒,钊城那个狗东西竟然吃干抹净就跑了,他怎么没早发现他是这种人呢? “哦,他去接原身的妈妈了。” “……”麻蛋,真是诸事不顺!原身老妈一来,他又要倒霉了。 “嘿!宝贝我来啦!”说曹操曹操到,Mrs smith那爽朗的嗓音飞进来。 傅恒揉着太阳穴倒到沙发上,有气无力接话,“你怎么又来了?” 现在来无疑是添乱,他真是快疯了! “听说你和我女婿做了,”她一脸八卦的凑到他面前,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脸,“瞧瞧这苍白的小脸,被折腾狠了吧。” 傅恒冷冰冰的打掉脸上的爪子,“钊城在哪儿?” “我在这儿,”钊城笑眯眯的走进来,他身旁还跟着Nina和另一个陌生的白人女孩儿。 傅恒一看到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还有脸来!” “……没脸我也得来,”钊城不缓不慢走到他身旁坐下来,又对着Mrs smith说道:“妈妈。” “你叫谁妈呢?从遗传学上讲,她是我的妈妈!”傅恒发飙了,这混蛋真会得寸进尺。 “经过昨晚的事情,我有必要对你负责,所以我叫一声妈妈也不为过,”钊城看着他炸毛的样子,手指发痒想要摸摸。 “你们两不要吵架了,”Mrs smith抓着他们两人的手,让他们安静下来,然后对傅恒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她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当然是回M国。” 傅恒都快被这快节奏弄蒙了,他不是要和Nina结婚的吗?而且他什么时候说要和钊城结婚的? “你在说什么?我为什么要和他结婚?” “这是我强烈要求的,我必须对你负责,”钊城一脸的正气凌然,可他眼里的笑意却毫不保留的裸?露出来。 “我不答应,”他铁青着脸说道。 “但是Mrs smith看起来对我挺满意,”钊城笑的像是偷腥的狐狸。 “那Nina怎么办?我都和她订婚了,”傅恒提醒Mrs smith,难道真要他和钊城结婚吗? “我不打算和你结婚了,因为我找到了真爱,”Nina这时忽然插话,她牵起身旁白人姑娘的手,情意绵绵的同她对视了一眼,直看的傅恒浑身一哆嗦,好好的俩姑娘怎么就想不开,非要搞百合呢? “不过,我们可以和你们同一天结婚。” “……”俗话说的好,一对百合一对基,他为什么觉得这么无力呢? 系统的声音忽然出现在他识海里:“要不宿主你就答应了吧,没准同他结了婚任务就算完成了。” 傅恒闻声一顿,他侧眼看了看钊城,那人正眯着眼浅笑,很幸福的样子,他抿了抿嘴,到底没做声,反正节操都碎了一地,也不差这么一两次了,况且又不是真的是他本人,这不是用Doctor fu的身体吗?他安慰着自己。 于是在傅恒半推半就同意后,钊城快刀斩乱麻定下了日子。 结婚那一天,一对新郎和一对新娘同时举行了婚礼,Mrs smith看着他们颇有感触,还忍不住落了泪,想当年傅老爹和自己成婚时也是这么的恩爱,只可惜那死鬼死的早,要不然就能见到儿子出嫁了(大雾)。 而傅恒这边在和钊城交换了戒指后,忽的听到脑海中一阵叮声,“任务完成,距离脱离Doctor fu 身体还有10秒,10,9,8,7……” 傅恒异常兴奋,在意识逐渐飘远时,他朝着一脸甜蜜的钊城说了无声的两个字——拜拜,那人有一瞬怔忡,后又立刻抱住Doctor fu的身体柔声道,“别走。” 傅恒又重新回到白茫茫的空间中,站在他对面的系统也恢复成机器猫的形状,它的眼睛上下翻动,好一会儿才对傅恒说:“亲爱的宿主,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这次的任务只能算完成一半。” “为什么?!” 他都牺牲那么多了,而且明明之前听到提示音说任务完成的,怎么这会儿又改了口了?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之前确实显示任务完成了,但我一直联系不上主系统,等你再回来时,我才和主系统连接上,再换算数据,结果就显示这样了。” 傅恒咬碎了金牙,甩手朝着系统园不溜秋的脑门上就是一巴掌,“你他妈靠点谱成不?你说!我节操都掉一地了!竟然还没什么卵用!你能不能抽点容易的!?” 系统举起圆圆的手在被打过的地方掸了一下,委屈道,“你之前还说好呢!谁让你不让人省心,是个男的都能压倒!这任务还是我特意考虑你是直男精挑细选出来的,你不还是发展出纯爱路线了!怎么能怪我呢?” “……你的意思是都怪我?看我不收拾你!”他说着就撸袖子将系统暴打了一顿。 “殴打本系统!我要扣你50积分,现在总积分1300分!” “你个欺软怕硬的东西!尽知道整我,我今天就算积分被扣完了,也要揍得你妈都不认得!” “哎呦!疼死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求各位审文的大大放过!!!!! 有点赶,但是好想结束这一章!下一章万人迷!!!!额,这一章的番外我还在想写谁的,所以再等等。 第36章 我就想好好睡个觉1 大荒之北,寒冰覆地,所谓的寸草不生在此处解释的恰如其分。 齐之阚来此处已有约莫二十余年了,他本是天乾门首座重晏的二弟子,为人沉稳可靠,那时他第一次下山试炼,途中偶得玄火诀,他乃是火灵根,得了这玄火诀更是如虎添翼,他当时只当不得欺瞒师尊,这样的奇遇自是更要向师尊禀报,哪曾想重晏竟是个无耻之徒,不仅妄图夺了他的玄火诀,好在那玄火诀认主,没被夺走,重晏求之不得,竟污蔑他与魔族勾结,一夕之间,他便坠入尘泥,想想倒觉得可叹可笑。 这荒北之中常年人烟了无,他刚被驱逐到此时都以为自己会活不下来,可现在他照样生活自如,甚至还在此处搭建了一处冰屋,也算是有了着落。 其实这荒北虽说人迹罕见,但却是修炼灵地,彼时他刚来此,被这里的荒芜景象所摄住,一时接受无能,可出口处的结界封锁,他无法逃出去,在这里逗留了好些日子,倒被他误打误撞的发现了一块灵气充裕之地,他每日在那里修炼几个时辰,倒也涨了不少修为,想来假以时日结成金丹也是不成问题的。 这日,齐之阚如往常一般入那灵地,他这几日体内隐隐有内丹显现,约莫是金丹初绽,他不敢偷懒,遂日日修炼,以待踏入金丹期。 他刚靠近灵地,便觉察不对,往常平静处所这时灵气浮动,四处外泄,倒像是有人闯了进去,他未敢滞留便冲了进去,此处宝地若是叫人毁去,到时他又能到何处再寻得如此的好地方。 灵气波动之处不知何时竟涌出一方冰棺,齐之阚小心走过去,那冰棺之中应是躺了一个人,他探头过去一看,胸中大震,好个冰雕玉砌成的美人! 那人长睫覆目,莹白的面颊犹似有烟雾缭绕,鼻梁细挺,唇畔虽是平直但却樱粉,叫人少不得想要一尝其滋味。 齐之阚四周瞧了一圈,并未见到其他人,这冰棺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倒叫他不得不疑惑,再看看那美人,倒像是大睡多年的模样,只不知睁开眼是什么样的光景。 他这么一想,手却也似着了魔一般,竟自顾化出火焰喷涌到冰棺上,少顷,那冰棺便被融成一滩水于地面流去,只那美人还如之前般平躺在原处不见一丝转醒。 齐之阚走过去蹲身到美人身畔,俯视到他面上时,心神又是被微微一颤,这玉雕似的人倒叫他不敢触碰。 这念想一闪而过,他伸出一只手指探到美人的鼻下,竟是没有呼吸,他心中不免遗憾,这般冰玉美人竟已香消玉损了。 他踌躇片刻工夫,下腰圈住美人的细腰将他抱了起来,准备重新找一处安宁之地容这美人藏身。 世间大奇多有,但从未见在片刻之间有人能够起死回生,他怀中的美人竟动了动,纤细的手指蓦地揪住他的前襟,“唔┈┈” “┈┈” 齐之阚抱也不是,放下更不是,他低声问道:“你醒了?” 那美人的脸贴着他的臂弯来回噌,半晌迷蒙的睁开带水的凤眸,“┈┈汝乃何人,何故唤吾?” 却说这美人是谁,傅恒是也,他和系统打了一架之后,系统一气之下将他投进了这个世界,还得意洋洋的告诉他让他尝尝睡不好觉的滋味。 他目前所处的是仙侠修真界,他的原身是天地间唯一的一朵寒冰莲花,出生在大荒之北,化形之后一直卧睡于冰棺之中。 原身是个懒虫,一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不被人打扰的睡足觉,但梦想总是被恶劣的现实所打破,他自会化形之后,从未以人形出现在人前,齐之阚被人放逐至此时,刚好在冰棺中发现了他,二话不说就用玄火诀将他炼化成了凝冰丹,至此原身短暂的人生告终。 系统还算是个有良心的,让他投来时保持着人形,要不然下一秒自己就有可能成了一枚丹药。 不过系统这次的任务很简单,据它所说是原身的愿望,时间不限,只要能够实现了愿望,那这次的任务就算圆满完成了。 而原身的终极梦想不就是保护好自己顺便时刻睡好觉,这个应该没多难吧,毕竟保护自己要比保护好别人的强。 听到他软软嗫嗫的嗓音,齐之阚垂首刚好和他对视,那眸子里残留着的睡意还很浓,连瞳孔都似张未张,仿似下一刻又会进入梦乡,他等了会儿,美人果然又睡了过去,刹那间在其眼中看到的风华也被遮掩住。 他蹑手蹑脚的揽着怀中人进了冰屋,见他还未转醒,也没舍得将他叫醒,起身出去将几日前捕到的那条鲤鱼清理干净做了鱼羹,进屋时,傅恒还是没醒,他端着鱼羹放到冰桌上,又抱起他坐到桌边方才抬起手轻拍那白玉似的脸蛋,“快醒醒,起来用点鱼羹吧。” 他之前暗暗探了一下傅恒身上的修为,并无能人之处,才堪堪筑基,若不裹食,岂能受得了? 傅恒晕乎乎醒转,在看到那张俊朗的面孔时,不耐烦的嘟囔:“甚是烦人,吾不食此物,”他又闭上眼缩紧了齐之阚的怀中,之前一直被锁在冰棺之中,冻得他几乎失了知觉,现在身旁有一个火灵根的,这温度真是太舒服了┈┈“┈┈”齐之阚看着他埋头往自己怀里钻,墨色长发随着他的动作撒了自己一胳膊,一碰到美人的脖颈处的肌肤,方才觉得有点冻手,在冰棺中睡了那么久,身体自然是挨不住的,他身上的热度缓慢上涨,傅恒靠在他身上感觉到了这暖洋洋的温度,时不时叽咕两声,细细的手指也贪心的探到了他的胸上,满意的啧巴啧巴嘴。 他这不过是无意识的动作,倒撩拨到齐之阚的心上,他又抱紧了几分,唇角勾出一个愉悦的弧度,这美人是他的。 “你叫什么?” “┈┈傅恒” “我叫齐之阚,”他手掌在傅恒的长发上抚动,待抚到那细腻的耳垂处,他温柔的捏了一下,直到美人不堪其扰皱眉睁开细长妩媚的凤眼问他:“汝缕扰吾梦,所谓何故?” 他眼睛一张开,就明显感觉眼前一黑,眼皮上一热,却是齐之阚低头吻了一下:“真美!” 傅恒登时怒了,抬手一推,但是没推动,原身的皮囊他还没见过,不知道长的什么样子,但是莲花化形想来也差不到哪儿去,他凤眸一转,面色也变得霜漠,整个人都冰妍冷漠:“扰吾清梦者,速退!吾可饶汝一死!” 这还在人怀里呢,竟然就敢大放厥词,偏他还陡然变得凛然空灵,殊不知这样子更是招人的很,齐之阚低头擒住那张粉唇,轻咬慢舔,鼻息间还能闻到美人身上淡淡莲香,太诱人了,他心里止不住叹息。 傅恒怒不可止,怎么才刚来这世界就遇到变态了,他捻起手指,一朵小小的冰莲呈现在他面前,这般猛地一推,就将毫无防备的齐之阚给打退后了几步,傅恒踉跄着扶着那冰桌站起来。 他的脚一着地,便有一朵莲花印称在地面之上,以防他赤着的脚掌沾染了尘埃。 齐之阚一惊,瞧他不过只是筑基期,但竟也出手这般狠厉,倒是自己小看了他,“别生气。” “哼!” 傅恒怒甩了一下一袖,他负手走到床侧,脚下的莲花随着他的走动也步步盛开,这可不是傅恒爱装逼,好像是原身自带的技能,他还没习惯这身子,许多法术还无法运用自如。 唉~施展大招真累啊,他疲惫的叹了口气,眼睛一闭就倒上床睡着了。 齐之阚:“┈┈” 还以为之后有什么大招呢,没想到竟然就睡了。 他摇了摇头,试探性的伸手到那睡得香甜的美人面前晃了晃,没什么反应,他触碰了一下那有些苍白的面颊,冰凉透底,刚刚好不容易捂回来的温度又散了个干净。 睡梦中的傅恒一被那只温热的手碰到,就似猫见到了鱼,双手紧紧捉住那只手贴进怀里。 齐之阚轻笑,拖鞋上床将他抱到身前,细细摸着那头墨黑的长发,好让那人能够睡得更加安稳。 翌日,齐之阚早早醒来,他怀里的人睡得正熟,那双细长尖俏的手安分的搭在自己的胸膛上,软乎亲昵,让他霎时有种冲动想要将他揉进自己的骨血中,当然这也就只能想想,若是真做了,那美人指不定又得发怒。 他极想要陪傅恒在床上再歇息一会儿,可这几日正是关键时期,只待踏入金丹期,到时再陪着他也未尝不好。 傅恒从睡梦中幽幽醒来,屋中已不见了齐之阚的身影,这个点应该是去修炼了,桌上放了一盅汤,闻着味应该是虾类熬成的,他现在的身体不是凡人,其实就算不吃这些东西也没事,不过既然人家做好了,那他勉为其难的尝尝味那也是正常的。 他舀了一勺子放进嘴里,味道还是不错的,没想到这齐之阚一个大老爷们儿厨艺这么好。 第37章 我就想好好睡个觉2 一盅汤喝过,傅恒准备出去,呆在这里随时都有可能会被齐之阚发现自己的身份,到那时还是逃不过变成丹药的下场。 他刚踏到门口,就被弹回去了,这里已被设了结界,这齐之阚果然狡猾,竟是防着他会逃出去。 不过小小伎俩,就不信他还闯不出去。 傅恒调息片刻,垂在腰侧的手指微浮,一柄长剑便出现在他手中,那把剑周身都是莲花纹印,光泽通透,即使是傅恒这样不识货的也知绝非凡品。 竖起那把剑,他狠狠出力,正中结界,剑身一碰触到结界上,火花四溅。 傅恒抽回剑,那结界上裂开了一道细长的缝,他敛起嘴角, 果然不费吹灰之力,正欲再朝上送上一剑,那结界却似活了一般,不仅修复了身上的裂缝,竟还伸出两只透明的臂膀围着他连绕了几圈,将他捆个结实。 这次真是傅恒高估了原身的实力,虽说原身拥有着得天独厚的修炼条件,还是稀有的冰灵根,但是无奈这货一味贪睡,错过了上千年的最佳修行时间,要不然也不会到如今也只是筑基期,以他现在的能力又怎么能破的了即将踏入金丹期修士的结界呢?傅恒挣了挣,腰上又紧了几分,他索性放弃了挣扎,稍带一会儿,竟就这样站着睡着了。 这里就要细细解释一下了,傅恒现在这样站着都能睡着的体质还是原身的本体作祟,寒冰莲花自出生到化形一直都在睡觉,若不是它的生长之地灵气充裕,那大概连化形都不能,其实如果齐之阚没闯进来,那这货大概会一直睡下去,直到化神,传说中的一代睡神也或许就由此诞生了。 齐之阚进了屋就见到这副奇景,那美人虽被缚住,但却睡得无知无觉,脑袋都无力的顺着地面垂去,似一尾落网而无力逃脱的美人鱼,若不是有那两条似人的胳膊撑着,大约早就瘫倒在地了。 他撤回结界将傅恒抱住,他的体温还是偏低,一碰到自己就蒙头往身上钻,尖细的手指贴着他的前胸还是不满足,竟曲曲绕绕钻到了里衣里面蹭到自己的肌肤方才安歇,热情得连他都有点招架不住。 “还是睡着的好,”齐之阚揽着他坐到桌旁,桌上放的汤一扫而光,倒是出乎他的意料,本以为傅恒不食水族生物,没想到这虾类倒吃得精光。 他稍稍升高身体的温度,拉开身上的长袍将傅恒裹紧,才放心站起身靠到床上拥他入睡。 傅恒自那日之后,一连几日都未醒,齐之阚一开始还担心是不是他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等用神识在他身上搜寻了一遍之后,一切正常,方安下心加紧修炼。 灵地内的灵气快速的聚集到一处,随后自上而下汇入到盘腿打坐的齐之阚身上,他全身筋脉紧绷,丹田内的那颗内丹缓慢的发出金光,急速的吸取着四面而来的灵气,约一炷香的时间,四周平静下来,他体内的金丹大成,浑身的气运流转都与筑基期的截然不同,他已正式踏入金丹期。 待心情平复,他站起身准备往外走,恰好见到自己盘腿之处的冰层之下空出了一条隧道,深暗不见底。 他手中蹿出一道火焰射到那块冰上,燃尽之后,通口就展现在他面前,他缓步进入到那暗道之中,里面弯弯曲曲,冰水遍布,若不是他为火灵根,体热耐冷,恐是熬不下来。 游到半道时,便出现一道水幕阻挡了去路,他顿了顿,屏息往那水幕中一跳,下一刻呈现在他面前的便是一片山水之色,他背后的那道水幕不过是山间的一道瀑布,任谁也想不出这派明丽的风景竟是连接着那令人闻之色变的荒北。 既然可以出去了,那谁又会愿意呆在那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不过冰屋中美人还在,若是任自己将他丢下,或许过不了几天就得冻死,那样娇弱贪睡的身体,如何耐得住寒冷? 齐之阚又钻回水幕中,沿原路游回,一路疾奔回冰屋中,撤开结界时,床上的人还在梦中,半个身子敞在外面,身上的被子也被踢到一边去了,他忙走过去,捞起那美人塞进怀里:“傅恒!” “┈┈”吵死了!傅恒循着声音甩手一巴掌,正好将齐之阚打着,那力气也没多大,美人的手指软软的碰上了他的嘴唇上,他心头因着这一碰,荡起涟漪,脑子一热,就咬住了美人的手指轻轻磨蹭。 酥的傅恒身子跟着一抖,他不甘不愿的睁眼:“┈┈闭嘴!” 齐之阚舔了那指头最后一口才忍着放过了他的手,“你可愿随我出去?” 出去?这冰天雪地的大荒之北如何能出去?况且他也不想出去,他就想安安静静的在这里安度晚年,“此地甚合吾意,吾不愿奔波。” 齐之阚默了,他低头看了一眼半合着眼睛的美人,这要是真随他意,那隔一天应该就见不到活人了。 他等了半盏茶的功夫,怀里的美人又睡死过去,轻手轻脚的抱住美人瞬间移到隧道口,一个猛子扎到那冰水之中。 兜头一盆冷水的滋味不要太酥爽,傅恒瞬间惊醒,口鼻之中也被灌进了几口冰水,冻得他直打哆嗦,未几,唇上一热,一条滑腻的舌头探到了他的口腔中,勾着他的小舌一起共舞。 “咳咳┈┈唔唔┈┈”他推搡着强势霸占自己口舌的家伙,可他不会水,在水里面的力气根本就不大,这么捶打了几次就有些着不住力,只能让齐之阚为所欲为了。 齐之阚托抱着他终于出了水幕,他没什么事,不会水的傅恒可就惨了,被占了便宜不说,还喝了一肚子的冰水,被齐之阚捞上来已经奄奄一息了。 齐之阚连忙自丹田内散发出热气烘烤着他,要是一不小心让这么个宝贝丢了命,那他得到哪再寻一个。 但傅恒这个不争气的家伙先是受了寒,先又突遭热气袭身,一时受不住,竟就“嘭”的一声变回了原形。 “┈┈”怀里的美人一秒变莲花,还是一枝通体晶透的白莲,不得不说这很强势。 他托着白莲朝四周观望一圈,此处灵气缭绕,花鸟繁多,应是靠近于修真界。 他现已被天乾门逐出,自不能再回修真界,可这大千世界若不呆在修真界,那也就只有人界和魔修的地盘还可以藏身。 他一个金丹修士更不能踏入魔修的领地,那只能先入人界再做打算。 事不宜迟,齐之阚带着变成莲花的傅恒便上路了。 进入人界之后,齐之阚隐了身上的气息暂住于一家客栈中,自那日傅恒忽的变回原形,齐之阚就一直心有戚戚,也不知这美人何时才能重现人身,都怪自己太过着急,现下可好,美人竟撑不住打回了原形。 他每日除了打坐修炼,就是抱着那白莲仔细捂热,好在他照顾的细心,白莲倒没蔫掉,虽是看起来没多精神,但倒也有些生气。 半夜时分,齐之阚将白莲放在胸前,双手微微合拢,以防它一不小心掉了下去,这般过了约有小半个时辰,掌间白莲竟动了动,倏忽间,便化出一个冰雕的白玉美人,美人清减了不少,薄唇鲜红,白皙的脸蛋上也浮着薄粉,吐息加重,时时喘息。 齐之阚这心里的大石算放下了,能变回来就好,他手掌靠着美人的前额,烫的很,许是发烧了。 傅恒其实算是冰火两冲天,身上一会儿感觉到冷,一会儿又觉得燥热无比,他推开了覆在额上的手,但身体却紧紧的趴在齐之阚身上,努力吸取他身上的热量。 齐之阚见他难熬,漂亮的脸皱在一起,贴着自己的脖颈呜呜咽咽,心底软的一塌糊涂,托起他的身体坐到自己身上,手指朝着桌子的方向一抓,那桌子便乖乖的拖到了床侧。 他到了一杯水递到美人嘴边:“乖,喝点水会好点。” 傅恒烧的浑浑噩噩,低低呢喃:“┈┈不。” “喝了水就不烧了,”齐之阚诱哄着,都烧成这样了,身体里面肯定缺水,不喝水指定不行。 “┈┈闭嘴。” 都烧的神智不清了,竟然还有力气让他闭嘴,这美人果然一点也不温柔,齐之阚自不会放任他胡闹,他一口包住那杯水,捏着傅恒尖俏的下巴喂了进去,“唔┈┈” 傅恒竭力想要推开他,奈何他这一小挣扎,反倒激起了齐之阚的□□,他瞬时翻身将他压倒在床上,手上更是一路揉揉捏捏,抚弄着身下美人绵软温热的身体。 “你,你放┈┈放开,”细细黏黏的嗓音从傅恒的口中溢出,他虽迷糊,但也感觉到身上那人手指放肆的玩弄着他的身体。 齐之阚啄着他的唇留恋了许久,脑中清明了些许,待要将手从美人的腰上放下,忽听屋外传来笑声:“嗤嗤┈┈” “┈┈”齐之阚拉过被子盖到衣衫不整的傅恒身上,端坐到床沿上,“阁下好兴致,竟喜好半夜偷窥。” 作者有话要说: 祝各位小天使新年快乐!!!!! 第38章 我就想好好睡个觉3 那人低低闷咳了一声:“咳┈┈扰了二位的雅兴实在不该,不过我观里面那位似乎不太愿意┈┈” 齐之阚侧首瞥了一眼床上,傅恒汗津泠泠,早已昏睡过去,他撩起袖摆将那脸庞的细汗擦去,“与尔何干?” “嗤┈┈”门窗阵阵震动,眨眼间那门应声而开,齐之阚连着兜头蒙住睡梦中美人的脸,冷冷的看着面前的不速之客:“不敲自闯,阁下未免太随意了些。” 那男子若有似无的绕过齐之阚往床上看了一眼,后方邪肆的裂开嘴角:“齐道友何必藏捏着,我刚刚站在外间就听到这床塌之人软声娇泣,想必定是个不可多得美人吧。” 齐之阚目色愈冷,“你是何人,如何识得我?” “呵呵┈┈齐道友自大荒之北逃出后可谓名声大噪,何人不知何人不晓,就是你的师尊都密切关注着你的动向,到未曾想到被我给撞上了。” 是了,他已逃出大荒之北,那势必会为人所知,重晏知晓自是应该,不过眼前这人邪里邪气,怎么瞧都不像是一般的道修,他竟看不出这人的修为,实在是不得不提防。 “齐道友不必如此小心,在下可是来助齐道友一臂之力的,”那男子一双狐狸眼眯成了一条线,轻佻极致的模样。 “嗯┈┈”床上睡熟的人长长地吟哼出来,那声音甜腻的似掺了蜂蜜的糖水,细削如葱的指头熙熙戳戳从被子里面伸出来盘着齐之阚的腰身钻进了他的衣服里。 “┈┈” “┈┈” 那男子陡然听到这同呻/吟一般的声音,身上若被猫爪子给轻轻挠了一下,再见那被中人探出白细的胳膊冒冒失失的缩进了齐之阚的怀中,一时倒说不出话,颇想看看那被子下面的人生的是何模样。 齐之阚忽被那白指一袭,也有点发懵,半晌才放轻力道将怀中的那只手掏出来塞回到被褥之中,可偏傅恒是个不安分的,他这会儿身上发冷,极想要取暖,唯一的火炉一被剥夺就不干了,极不高兴的推开蒙住头的被子紧紧圈住还未抬头的齐之阚的脖子:“冷┈┈” 齐之阚只怔了半秒,便连被带人抱到身上,额头贴到他的额上,还是有些烫,不过要比之前好些了,他背过身挡住还一脸惊艳的男子,到底被他给看到了。 其实傅恒那模样不叫人惊艳实在有些难,这样通体似被烟雾缭绕的冰玉美人,即使是身处修真界那也是难得见到的,而这时晕头转向眯着凤眼在齐之阚的怀里撒着娇更是让人恨不得将他夺到怀中细细品玩。 “┈┈齐道友好福气,”那男子意犹未尽的盯着已见不到美人脸的被子,着实难得,今日竟见到此等美人,便是男子也叫人心生怜爱。 “不过凡俗姿色,难入道友法眼,不知道友跟踪我到此所谓何事?” 那男子收回眼神,撩摆坐到窗旁的椅子上,勾唇邪笑:“齐道友身负玄火诀,正所谓怀壁有罪,不怕遭人觊觎吗?” 齐之阚拍拍怀里人随意乱动的脑袋,侧目冷视着那男子:“你便是觊觎之人?” “齐道友这是说的哪里话,君子不夺人所好,我自不会妄想,”那男子正色道。 “不必多绕弯子,说出你的目的。” 那男子歪头,一指戳在太阳穴上:“唔┈┈现下整个修真界都在通缉齐道友,相信假以时日齐道友在人界这一消息便会被人得知,何不随我回魔族?” 齐之阚心下了然,这男子一看便觉不似修道之人,现在自他口中透露乃是魔修,也实属正常,不过看不出他的修为,这就委实有些忌惮了。 “你是何人?”他又问了一遍,此人绝非一般人。 “我是阎吾,”那男子回道,神色散漫,未有一丝欺瞒之意。 他齐之阚何德何能劳动魔尊虞徵的左护法阎吾亲自相邀,不过也是看中了他的利用价值:“我辈不过一介小小修士,不值得劳动您这大驾。” “只用二十载的时间便已踏入金丹期,如何称得上是小小修士,大才也!” 阎吾毫不吝啬的夸赞他,此等天赋异禀者若是纳入到他魔族的羽翼之中,简直是如虎添翼。 然他这里想的甚好,但齐之阚自不会随意答应,他虽被囚二十余载,但也在外听说过那虞徵的为人,阴邪霸道,好色之极,若是投入其麾下,到时自己不一定能护的住怀里的人,他即已认傅恒为命定之人,那就不会甘冒他之险来全自己安乐。 “你且回去吧,我虽已被师门赶出,但也不会自甘堕落。” 阎吾料到他会这么说,正待再说什么,那被中的美人竟半醒过来,他的手绵软细挑的拍到齐之阚的肩膀上:“┈┈吵死了!” 他眼睛半睁,手上出力,意图从齐之阚的怀里退出来,脑袋往旁边撇,长长地墨发随着他的头铺开在床上,糜美清妍。 阎吾抿着唇看那美人在他怀里挣扎,眸中一抹暗色隐现,舌尖都不自觉的伸出来舔了舔。 “阎护法请回吧,”齐之阚的口气有些不耐,他一手钳住肩上那两只作乱的手臂塞回到被中,低哄着:“好了,你睡吧,我不说话了。” “我今日说的话往后依然作数,来日齐道友想通了可来寻我,”阎吾笑道,起身跳出了窗外。 齐之阚没心思听他的话,安静的抚弄美人窄削的后背。 半刻钟之后,待室内一片寂静,傅恒旋即摇身一变,化回了白莲,这样安全多了,老是觉得有人在盯着他。 齐之阚:“┈┈” 自那日见过阎吾,齐之阚总是心有不安,他虽已步入金丹期,但是若是叫已是元婴期的重晏捉住,总逃不过一死,不过好在有玄火诀辅助,他修炼起来的速度倒也日进。 齐之阚在人界行事自来隐蔽,即使是带着傅恒,也会使用障眼法遮住他的面容,当然傅恒多爱贪眠,自觉的会化回原形,也省去了他不少麻烦。 俗话说的好,怕什么就来什么,齐之阚在人界待了小十日,某一夜他吐息完毕,正待歇息,门窗忽的被一阵风刮开,齐之阚将变回莲花的傅恒包住放进怀中,扬声问道:“何人半夜来扰?” 门外无声,急急寒风吹进来,刹那间一白衣男子站定在他面前,端的仙风道骨,却是重晏,“之阚,叫我好找。” 齐之阚连退几步,靠近了窗户,口中的恨意不加掩饰的倾泻而出:“师尊,不,重晏,好歹你我师徒一场,非要逼我至死你方可善罢甘休吗?” “为师送你入那荒北无非是想要锻炼你的心性,但你太让我失望,竟从里面逃了出来,”重晏说出的话中字里行间都流露出遗憾,是对齐之阚的失望。 “何必多说!我今日是死也不会再同你回去的!你不必再惺惺作态,我再也不会相信!” 他此话一说完,蓦地长臂一甩,便有几道火焰朝着重晏的面门袭去,接着趁机推开窗想要逃出去。 他这小把戏又如何逃得过重晏的眼睛,只见他单手微张对着他就是搁空一掌,那掌颈也就出了一半,但也打得他倒地出血:“之阚,别做无谓的挣扎,你现下同为师回去,为师什么都可不计较,只要你能够翻然悔悟,为师还认你这个徒弟。” 齐之阚抹掉嘴角的血沫,闭目片刻,再睁眼时已是恨意满目:“重晏,收起你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他手中玄火诀涌现,双手成环状直冲到重晏身前,照面一打,重晏身形微闪,轻松地绕过他的手,单手拍中他前胸,那胸口的莲花被这力道带着飞离了齐之阚,恰好掉到了他手中。 “还我!” 重晏待要好好看看这花,齐之阚却气急败坏的冲过来想从他手中夺回,但他已受伤,如何能从元婴大能手中夺回那莲花美人,反倒又添了一掌,“噗!” “之阚,没想到你竟携带这寒冰莲花私逃,你好大的胆子!” 重晏拂过莲花瓣,清雅的眉目突的凌厉起来,“看来今日不将你带回,为师自不能放心任你这孽徒在人界作乱!” 他拂袖一过,手中长剑毕现,直指齐之阚,迎面一剑,齐之阚心里一痛,手指不由自主的伸向那莲花。 片倾,一把匕首射向重晏,他的剑只能硬生生地折回挡住匕首的攻势,待危机消失,再看向地面,齐之阚已消失不见。 他收回剑,掌中白莲颤颤,似是受到了惊扰,须臾间,白光一闪,一烟笼的白玉美人便靠进了他的怀中,凤眸萎靡,长睫上面还着了点点泪珠,细指紧攥,蹭着他的脖颈,哑着嗓子抱怨他:“唔┈┈真吵!” 重晏手一抖,身子跟着朝后一退,那半睡的美人失了依靠,下一刻就要倒到地上,他匆匆接住,那美人便在这时睁开了潋滟的眸子,迷蒙的瞅着他,“齐之阚呢?” “┈┈”寒冰莲花竟然化了形,这真是出乎意料了。 作者有话要说: 在这里给各位小天使拜年了!新年快乐!么么哒! 第39章 我就想好好睡个觉4 傅恒等不到那人回答,困得连哈欠都懒得打便又倒入他怀中睡着。 “┈┈” 呆立片刻,重晏僵着脸抱起熟睡的美人打道回府。 天乾门乃是修真界数一数二的大门派,作为其首座的重晏更是德高望重,那日他抱回美人的事迹自然而然流传甚广,整个修真界的人皆知天乾门首座独宠一美人,这传说中的美人他们都从未见过,也便是在他人口中听说,只闻那美人若烟笼月,玉润清棠,慵懒招人,重晏更是护着不舍得让其露面。 其实这倒不是重晏不让傅恒出现在人前,而是他这易睡的体质让他根本没有时间清醒,自重晏带他回来,就从未醒过,世间的草植成精大多喜爱热闹,随处乱跑,而这枝寒冰莲花却懒得令人发指,连睁一下眼睛都觉得费力,倒叫他长了见识。 傍晚,重晏进了房间,他走到墙边摸到一块不起眼的突起处轻按了一下,墙角便自动散开,一道门出现,他施施然走进去,那里面灯火通明,摆设齐全,床榻之上睡着的人一动不动,白净的脚掌从被中探了出来,间或上下噌一下。 走到床边,他俯视着睡得一塌糊涂的美人,混不知觉,细微的吐气中散发着莲香,不过那张妍丽薄唇竟布满了细小的裂缝,干得厉害。 他叹了口气,替他盖好,又托起美人靠到身上,掐起一个引水咒,唤出一柱水灌进他的口中。 这动静小的可以,却没想到傅恒被弄醒了,他眨着眼见那雅正的男人搂着自己,一只手还意图碰到自己的嘴巴上,当即脑子一抽,手上朝着这男人的脸就是一个耳光:“啪!” “┈┈” “┈┈”傅恒眼见着他脸色沉下来,匆忙从他怀中跑出来,跳到地上。 他的脚下莲印浮沉,托着那脚掌异常曼妙好看:“宵小之徒,妄图作甚!” 重晏受了那一巴掌眉目也冷下来,躬身站起走到门前,当着傅恒的面将那门关上了。 “┈┈卧槽!”傅恒立时反应过来自己被那男人关起来了,连跑几步到墙边,摸了几遍,没找到类似密道开关的地方,下意识心头火起,这特么的睡一觉过来就被人给囚禁了,任谁都不会觉得舒爽,他搔了搔脑袋,这动作对于一个外表精美如画的美人来讲委实有些伤大雅,他伸脚朝着那墙一踹,没什么反应,稍微凝神静想,脑中闪现各个法诀,后融汇于身。 他默念法诀,手中噗呲噗呲火花闪动,瞬时往那壁墙上砸去,那墙壁碰到火花一点变化都没有,只徒添了几道抓痕。 傅恒这一招耗了不少力气,身子也乏了,眼见着出不去,他甩了甩犯困的脑袋,爬到床上开始养神,意识飘散之际,恍惚有人影进前,然而这货提不起脑袋,只得嗫嚅着,“谁?” 那人未吱声,停顿了几秒后,落座于床畔,托着他的腰让他靠到身上,“吃些东西再睡吧。” 傅恒才不想再理会,一手揪到垂在自己手侧的长发,另一手搁在那人的胸上,委委屈屈的呜咽,“我要睡觉……” 那人真就不再说了,傅恒也渐渐沉入黑甜之中。 重晏垂首看着此时异常温顺的美人,他的脸蛋贴着自己的身上还不满意,缓缓上移到自己的颈窝处才消停了。口中还停停歇歇的说着话,那莲香热气全撒在那儿,荡的他心头微痒。 他看了看手上的瓷瓶,里面是辟谷丹,这货睡了这么多日,一点东西都没吃,合该喂点食物了,要不然一不小心饿死了,到时岂不成了笑话,天地间唯一的一朵寒冰莲花得了个这样的死法。真是暴殄天物。 捏住美人的下巴,微一施力,那唇便开了一条小缝,自重晏的角度可隐约见到里面小巧粉嫩的舌,他捻住心神,自瓶中倒出一粒辟谷丹轻柔的放进美人的嘴里,再小小一抬下颚,丹药便滑进了美人的肚子里。 当要重新将他放回床上,傅恒却不怎么配合了,有了好好的暖炉谁还愿意要睡冰冷的床,他细腻的手指伸过重晏的脖子,然后紧紧的将其栓牢,身子也随之贴的更近,一条缝隙都没有留下,秀致的脸颊窝在那人颈侧,乖巧的像是一只猫。 重晏修仙多年,近身之人甚少,如身前这般热情的美人藏于自己怀中的更是少,他本可以狠下心拉开那两条柔软的胳膊,但一触到那冰凉的肌肤,他却怎么也下不去手了,天生冰灵根的美人体寒异常,畏冷更属常事,只不知那几千年在荒北之镜是如何熬过来的,竟还能化出人形来。 这般停留了约有一盏茶的功夫,傅恒身上的温度依然很低,他琢磨一会儿,下手在傅恒身上一戳,他便迅速化回了原型,重晏将之放于袖中,便出了密室。 重晏日行一例便是打坐,如此周回往复几个时辰,在他袖中的傅恒可呆不住,这么个密闭空间,都几个时辰了,他早都闷透了,抖擞抖擞花瓣便要出来透透气。 恰在此时,门外有人出声,“师尊!” “进来吧。” 于是在那人推门进来的时候,傅恒腾的化成人趴坐在了重晏身上,两只胳膊亲昵的勾住他的脖子,还哼唧几声。 “……” “……司茴你先出去,”重晏僵直着声线,一字一句皆是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是,师尊,”司茴暗沉的眸子的扫过傅恒睡得粉白嫩软的脸,反身出门。 重晏等大弟子出去了,便毫不手软的撤开脖子上的胳膊,冷声道,“谁让你出来的?” 若是常人听的此话定会吓得发抖,偏傅恒这家伙不是个正常的状态,他睡眼惺忪的看着隐隐发怒的重晏,复又将双手搭在了他身上,还十分不要脸的探进了他的内衣之中,在贴到对方温暖的皮肤时,才贴着他的脖子道,“不准说话,吵死了……” 他的嘴巴张合之间,不可避免的与重晏的皮肤相触,不觉便激起一阵酥软。 重晏稳住清明,见这美人一点害怕自己的样子都没有,闭着眼对自己撒娇,甚是头疼,叫他如何对着一个叫不醒的人说话,关键是狠不下心拉开他。 他托着美人的细腰从蒲团上起身,入了密室后,手中浮云迭起,缓缓至空中化出一圈云床,将这熟睡的美人放进云床之中,后浮云成被,自发的盖住了他,那美人舒服的翻了个滚,再未有响动。 重晏已临至元婴中期,近期将要闭关,临闭关之际,他特意叮嘱了弟子在他闭关期间不得随意进入他的房间,毕竟他不在房中若是一不小心冲撞了那美人,又免不了徒生麻烦,那样姝色的美人寻常之人见到不起欲念实难。 夜半,傅恒半醒半梦之时,陡听到脚步声近前,他脑子这会儿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当是先前见过的那位似谪仙的男子,一点提防都未有。 片时,他身子一轻被人抱离了云床,那人微喘着粗气,抱着他的手都在微微发抖,瞬息间,便被人压倒在床,唇也被人狠狠咬住吸允,他倏地惊醒,趴在身上乱啃的男子竟是自己从未见到过得。 他劈头盖脸就是一拳,将那男子轰下了床,“找死!” 此话一落,他手中剑现,俯身直刺那看着自己一脸痴迷的男子。 “美人该当醉卧海棠花,舞刀弄枪若是伤了手可就不好了,”那男子悠闲的夹住剑,一脸的垂涎欲滴,对面的那张美人脸薄怒敷面,艳色无双。 他手指往后一缩,傅恒便跟着剑一起倒过来,再顺势一揽,美人在怀,如何不乱,又将傅恒压回床上肆意轻薄。 修为悬殊,傅恒一点胜算都没有,但他也不可能任人宰割,他趁这男人急□□上,手上悄悄凝出根根细细的冰针,猛的往他肩膀上拍。 可那男子警觉性极高,反手一掌将傅恒手中冰针尽数还回到他身上,身受重创,傅恒疼的抽搐,无暇顾及其他。 “美人,我会好好疼你的,”那男子随手使了个诀将他定住,摸到他腰间的带子一拉,便急不可耐的扒了衣服,就要上去好好疼爱他。 “司茴!你在作甚!” 重晏闪身过来,施力将那男子从傅恒的身上拖下来,若不是得这云床感应,今日这美人大概就难逃此劫了。 “师尊!师尊饶命!是他勾引我的!是他勾引我的!”司茴跪在地上连连叩头,口中却是将过错全推到已近力竭的傅恒身上。 “你胡说!”傅恒大怒,这混蛋竟然敢含血喷人,“老子睡得好好的,你他妈突然闯进来把我抱到床上,老子今天不杀了你难消心头之恨!” “你去静室思过一年,”重晏脸色也不太好,司茴从来懂事,如今竟做出这等糊涂事,幸亏自己赶到,要不然酿成大错就难收场了。 “谢谢师尊!谢谢师尊!”司茴忙不迭的退出去。 刚刚那一创早就令傅恒疼痛难忍,现在听的这师徒对话,那明显的包庇,气的他立时一口鲜血自口中喷出。 第40章 我就想好好睡个觉5 重晏忙解了禁止,坐过去拉他靠到身上,取出一粒药丸放到他嘴中。 傅恒的原身自化形以来,从未遭过罪,如今不仅被人占了便宜,还受了伤,身心俱伤,难免挨不住,“……滚开!” “……”明明是一朵温婉的莲,为何脾气竟这般不好? 傅恒吃了药,身上的疼缓解了不少,他此时对着即使安如君子的重晏一点好脸色也没有,黑着脸远离他,“你是何人?” 美人盛怒,俊脸泛红,披散下来的长发逶迤垂至床榻之上,半身都脱力的依靠在床褥上,他身上的衣服被扒开拉至腰际,赤/裸的上半身平坦白皙,被冰针刺中的地方血液溢出顺着肩膀缓慢流淌下来,那副样子萎靡香艳,叫人极想要拖他至身!下好好□□一番。 “……我是天乾门重晏。” “你将我囚禁在这里想要做甚?要杀要剐给个痛快!”妈的,这么温火炖青蛙谁受得了。 重晏未置一词,他闭关到一半被召开,登临元婴中期的计划暂且压后,此刻正是心神不宁,见美人如此咄咄逼人,竟抬手掐住他的小巧下巴,眼中清明与暗色交替,凑到他身前眯起平日里淡然的眸子,审视着那张被迫打开的唇,下一刻就想要印上去。 我去!不会又是个变态吧!傅恒抬脚就往他身上踹,当然很快被重晏捏住了脚,不过傅恒岂是那种坐以待毙之人,立刻大叫:“你给我起开!变态!滚蛋!” 好在他这声音唤回了重晏的理智,他面带歉意的松开美人的下巴,那上面很快便显出红痕,可见之前自己掐的有多重。 匆匆丢下一句“抱歉”,重晏慌不择路的逃出了密室,傅恒揉揉下巴,给自己倒了杯水,妈的,这一晚上折腾的,竟遇上些变态小人,他怀疑系统那蠢货是故意整他才给他选了这么个世界。 自穿到这个世界以来,傅恒几乎未睁开眼,被齐之阚带出来也非他所愿,现如今的情势,若是能重回大荒之北那何愁睡不好觉,这每天担惊受怕的,能睡得好那才有鬼。 司茴之后,重晏每日都会抽些时间去看傅恒,若是往常他定会在酣睡,可今时这货却每次都会睡眼婆娑的等着他,总会问他,何时能放他出去。 重晏不是不愿将这美人放出去,而是不能,只要任他走出去,那第二日美人就会被人抓去当了炉鼎,天生的冰灵根,又生的这般貌美,修为才将将筑基,放出去无疑是上赶着给人送炉鼎。 苦熬了几日,傅恒顶不住困顿,又跑去找周公下棋了。 当晚重晏过去看他,便见这货歪在床上睡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外袍脱到一半,削肩半露,长腿裸!露,细白的大腿夹着被子轻缓的磨动,唇角还有可疑的透明水液,真是颓靡之极,勾人之极。 他扶了扶额,捏着那条腿放进了褥子里,又拉过被角准备替他盖好,哪知这家伙伸出两条俏生生的藕臂抱住他的脖子,硬是将他按倒在自己身上,两条腿还顺便紧紧的夹住他的腰,嘟着嘴道,“……不要动!” “……” 偏这家伙还不自知,感觉到身上的人真的没有动,手指便蹿进了他的衣服里,那两条腿也跟探测器一样精准的探进了他的衣服里,贴住了他的腰,还在缓缓的收紧,“呼……好舒服……” “……” 重晏腹内热血沸腾,眼中欲?念丛生,终是没压住,托住这玩火的美人首与他亲作一处,手下直探他的臀部,轻揉慢搓,将这美人弄成了一软泥,才扶枪上阵,直刺中心。 “呃……”傅恒身下一痛,瞬息清明,堪堪躲过咬着自己的唇,他喘息不止,“你,你滚!” “滚?美人儿,我都快死在你身上了,叫我往哪儿滚?” 男人不复仙气,一脸的邪?欲,似由仙堕入魔,按着身下的美人猛力抽?插,直插的他双腿无力闭合,戚戚哀哀哭出声,“呜……滚!老子真是信了你的邪,才以为你是个好人……” “……哭什么?我伺候的你不舒服?”男人大掌粗鲁的擦干净他脸上的眼泪,压着他又是一顿猛冲,到紧要关头时,舔着他的耳垂笑道,“记住了,我叫虞徵……” 傅恒脑内白光一闪,未及思考便昏了。 重晏昏昏沉沉醒来,侧首一看,美人惨白着脸被自己强迫性的困在怀中,他的脸上还挂着泪珠,长眉微蹙,睡得很不安稳。 他动了动,美人嘤咛一声,登时顿住,自己那处欲?物竟还在他体内。 他艰难的将那物抽出,这个过程相当难受,他清清楚楚的感受到美人的甬道中是如何的湿热,若不是硬着心肠,恐怕还想和他好好亲热一番。 等抽离了他的身体,重晏忙起身查看,待看到他身上遍布咬痕,身?下的一片狼藉时,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那畜生竟将这美人糟蹋至此,寒冰莲花生来脆弱,如今遭他这么一阵疾风暴雨的蹂!躏,恐是受了不少罪。 连忙取出一颗固元丹喂到美人嘴里,随即抱着他进了净室,放入水池中,轻柔的搓洗,好在这一路他都未醒,脑中缠斗片刻,他的手指尽量徐徐伸进那细嫩微肿的小口的中,想要引出浊物。 但刚伸进一根手指,美人便悠悠转醒,那凤眼一睁,见到他时,唬的往后退,可他的腰还被自己束着,又能退到哪儿去? 身?下的异样令美人稍一失神,下一瞬他竟吓得眼泪溢出,“大哥,你饶了我吧……” “别乱动,若是留在里面会生病的,”重晏努力维持正经的模样,但他手下正干着最不正经的事,又怎会叫人信服。 傅恒浑身酸痛,偏那手指滑进去的一点微样都能令他的身子酥软,他咬着薄唇颤颤巍巍的推着重晏,“求你,别,别碰那里……” “乖,就好了,”他又送了一根进去,瞥到美人羞愤欲死却又红晕遍布的脸,那般堪怜,委实不忍,快速抽动几下便引着里面的东西出去了。 此时傅恒双目紧闭,他仿佛能听到自己仅剩的那点节操值掉落到地上的声音,但身体在那人的碰触下依然敏感的可怕。 身体一轻,那人将他抱出了水,等放进云床之中,他已迷糊,不做他想的遨游梦乡了。 重晏垂首观那美人逐渐迷离,心下微叹,本欲等过几天便送他回大荒之北,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倒叫他难以做决断,这美人若是留下,只能是以自己炉鼎的身份,他又看了一眼云床上云雾环抱的美人,私心一出,自己都对他做了那样的事情了,该当负责,他若不愿只得再另论。 经此一事,傅恒元气大伤,在那云床上睡了大约有两个时辰,便控制不住化回了原形,重晏这边甫一感应到,立刻从云床上将他抱下来。 手指朝莲花上一点,那莲花下舜化成了一个昏迷的美人,重晏帮他盘好腿,双手贴到那背上输了些灵力进去。 这些做完,他倒不急着抱美人回云床,任他躺倒自己怀里,自袖中取出一根玉色的莲纹饰物戴到美人颈上,希望下一次那人再出现时或可一挡。 第二日傍晚,傅恒恍恍惚惚醒过来,他抖着腿下了云床,正巧见到重晏闷声做在桌旁看着他,他一软,竟跪倒在地,“你,你还想要做什么?” “……”重晏不知该说什么,这美人见到他竟惧怕成这样,他提步过去,抱起他坐到桌边,“你有什么想要做的?” “你放我出去!”他坐在他的腿上不敢动,这男人就是一色魔,要是一不小心碰到他哪个兴奋点,倒霉的还是自己。 “你不能出去,”重晏道。 傅恒泄气,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 “你想去哪儿,可以同我说,我带你去,”清雅的男子勾住他的发丝,紧紧缠到手上,这美人去哪儿他都不放心。 妈的,他就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舒舒服服的睡觉,为什么也会这么难? 要求没有得到满足,傅恒摇身一变,在重晏腿上就躺着一枝白莲。 重晏咧了咧嘴,将白莲放回到云床上,便缓步走了出去。 傅恒复又变回去,在脑内呼唤系统,“系统!你给我滚出来!” “叮!本系统正在升级中,请勿打扰。” “你妹!” 重晏踏出密室,神色一瞬肃静,他负手站到窗前,“之阚,进来吧。” 门碰的被推开,齐之阚怒气汹汹的冲了进来,一见到他,双眼都发红,却竭力压着嗓子道,“师尊!那株莲花呢?” “你问的是莲花还是美人?”重晏问道。 齐之阚忽的跪到他身前,匍匐在地,“师尊,你将他还给我,我愿重回大荒之北!” “晚了。” 齐之阚不知何意,“何为晚了?” “那美人已被我收为炉鼎了。” 男人悲悯的声音响在他耳边,似轰雷一般,震的他心疼,“重晏!我杀了你!” 第41章 我就想好好睡个觉6 齐之阚手上火焰突现,双目猩红,直冲重晏袭来,可这场较量无非是以卵碰石,他还未近身便被重晏闲闲的扼制住了脖子。 “之阚,你魔障了。” 齐之阚恨极了他这假仙的样子,冲着他呸了一口,“是你逼我的!我自问尊你敬你,你污蔑我与魔族勾结,遣我去大荒之北这些我都可忍,可你为何要碰他?” “……这只是一个意外,”重晏收回手,脸色稍微不自然,后冷声道,“那玄火诀功法诡异,颇似魔族术法,为师当初让你叫出来实是为你着想,可你却令为师太过失望,竟敢公然修炼此法,为师才不得不将你打发至大荒之北。” 他默了一会儿,见齐之阚怨色未消,继续道,“至于那寒冰莲花,你不要再想了。” “重晏!你夺我所爱!来日我必将加倍讨还!” 他一句话落,身上的煞气大增,眼中厉色布满,却未有行动,旋身在原地消失。 “……唉~” 重晏一口气叹出,到底是堕落成魔了,他难免有些愧疚,因着一个美人而逼得二徒弟到这种地步,着实可笑,但若真将那寒冰莲花交与他,不出半日,那美人必会被别人夺去,而他也定当不得安生,其实找了那么多借口,左右不过还是自己的私心作祟。 连着几天,重晏都准时进密室替傅恒输送一些灵力,倒也使他恢复的够快,这货初初与他贴近还会瑟瑟发抖,等习惯之后,见他一切正常,又无所顾忌,倒他怀里睡觉都不怕了。 彼时晌午,傅恒早上被他喂了辟谷丹,肚子里面暖乎乎的,正是睡得正甜时,密室的门打开了,听到脚步声,他仍闭着眼睛嘀咕:“怎么又来了?” “美人儿怎的这般说话?难道一点也不想我吗?” 狂放肆意的男声响起,傅恒一怔,下意识睁开眼睛,就见重晏色眯眯的盯着自己,平日里的端庄老道不知被丢在哪儿了,巧的是这混蛋还换了件黑色长袍,身上的出尘不复存在,尽是邪佞。 “你,你他妈的又犯病了!” 他翻身跳下了云床,见那密室的门是开着的,想都未想便往外冲,男人身子一闪,立刻堵在了门口,笑嘻嘻的张开胸怀迎接他。 傅恒及时刹住车,反身往回退,但一反身,男人弯下腰舔着唇正对着他的脸:“美人儿,跑哪儿去?可想死我了,”他说着就伸手一抱。 “卧槽!”傅恒也快醉了,这么个武力值惊人的变态,他怎么逃出他的魔掌啊!遂准备放弃反抗,不过老天爷或许是听到了他的祈求,那男子一碰到他竟被弹开了,傅恒自然是找准时机噌的跑出了密室。 “重晏!你以为这点小把戏能挡我多久!”男人没有追出去,他额际的紫色印记忽隐忽现,称着清俊的脸出奇的妖异。 傅恒奔出重晏的寝室,回身看时,见那男人没有追上来,才总算停下来毫无形象的坐到一旁的石阶上,他这一坐,立刻就在屁股底下出现了一朵硕大的莲花,他整个人就像是被莲花包裹在中央。 本来这边长廊上经过的人就不少,他又生的姝丽,还奇象伴生,没多长时间就聚了不少人过来瞅着他看,这货皮厚的很,还恶狠狠的凶他们,“看吾做甚!速速散去!” 他这语气委实算不得好,然敌不过他那张无敌美颜,那些修士见他转过头和他们说话,竟纷纷扭扭捏捏的盯着他,还欲上前靠近他。 傅恒烦极,起身便要离开,既然自己已经逃出来了,那自然是不会再愿意回到那密室整日提心吊胆的同重晏共居一室了。 他赤脚走了几步,有人在他背后叫道,“你,你要鞋吗?” 他低头看了看踩在莲花上的脚丫子,醒目的很,便转身看向声音的来源,是个腼腆的小少年,他正满目期待的看着自己,手上提着双白色的靴子。 “拿来。” 那少年忙递过去,傅恒也不拘束,拎起来就穿到自己的脚上,说来也奇,那鞋一上脚,地上的莲纹就消失了,他很满意,心情甚好的对那少年道,“多谢。” 丢下那自顾脸红的少年,傅恒大踏步离开。 他不认识天乾门的路,一路横冲直撞,到被他摸索出一条无人踏过的小路,小路好啊,意味着没人来过,那重晏又如何会想到自己会剑走偏锋,可他也忘了,这么一个瞩目的美人在门中乱窜,总会有些人隐匿了气息跟着他。 傅恒走了一阵,这条小路杂草丛生,他行在其中艰难曲折,恰恰他这身体又不争气,才不过走了小一会儿,就疲惫不堪,他咬着牙坚持了一会儿,见四周乱草,一望无际,自己又懒得走不动了,干脆一屁股坐倒,躺了下来,以天为被地为床,稍息就不知所觉了。 “唉~”耳畔听到男子的叹息,他皱了皱眉,还是没挡的住睡眠的诱惑。 “美人儿,你往哪儿逃?” 重晏扭曲的脸出现在上方,傅恒真的要哭了,他都躲了这么远,这混蛋竟然还是找到他了,“你他妈累不累啊!” 男人抚着下巴,狭长的眼睛从他的脸上流连到腿上,随即挨近他闭眼深吸道,“真香!” “卧槽!” 这他妈的没完没了了,他一个隐盾才没躲几步,就见男人大手一招,傅恒便瞬间被一阵风带回到他的手中,“逃什么?来让我好好疼疼。”他说着,那手勾住傅恒下巴猴急的印了上去。 “我擦!救命啊!!!!!” 这一声叫出来,傅恒蓦地眼一睁,眼睛失焦,看不清任何东西,他的胸口急促的喘气,良久,好不容易缓过来,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又回到了云床上,密室的门也是封闭的,不像有人进来过。 他撑着床坐起来,往桌上一看,上面不知何时竟还准备了一些点心,他腹中并不饥饿,此时也没有吃东西的欲/望,惶惶不安于那重晏会过来,若是又发病该如何是好?他如今情形等同软禁,全算作那道貌岸然的家伙的禁脔了。 密室的门又开了,傅恒浑身的神经紧绷,从外面走进来的重晏一袭白衣,端的是衣冠楚楚,根本看不出一点内里的变态,就是这样才可怕好吗?谁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兽性大发? 重晏也知美人戒备,他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自己,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是怕极了的表现,他欲走过去抚慰一下,但立刻招致美人拦挡,“别动!” “你且放心,我不动你,”重晏放低了声音。 傅恒很不给面子的翻了个白眼,信他才有鬼,“放我出去!” “不行,”他摇首,纵是这美人再任性,出去是不能了,当然由他陪着另当别论,“你想去何处,我可以伴你同往。” 就是他在身边才有危险的好嘛! 傅恒抱臂背对着他,“那你出去。” “……”重晏的眼睛暗了暗,最终没做声走了出去。 妈的!这日子什么时候才算到了头啊!好想自杀怎么破? “宿主!这样危险的想法怎么可以有?你要振作!” 傅恒听到那令他抓狂的系统声,僵尸脸道,“蠢货!你不是在升级吗?” “这不是已经升级完毕了嘛!本系统还是很人性化的!” “少说废话!我要是现在自杀怎么算?” “积分清零,所以宿主你可不能做傻事啊!” “感情不是你身边有个变态老是觊觎你的菊花!老子真想让你尝尝被爆菊的滋味!” “反正又不是一次两次了,爆着爆着就习惯了。” “你滚!!!!!” 傅恒现在日夜不得安宁,着实怕了重晏,不过重晏目下可没时间来操心,他已近元婴中期,之前的那一次闭关被打断,他一直与心魔交战,那心魔狡猾好色,一连几次趁机逃出来占美人的便宜,这样下去毕竟不是办法,他不得不再次闭关。 这么着几天过去,倒未曾见到重晏,傅恒虽心里惧怕,但也放松了不少,这人一放松,就容易懒怠,这不又睡下了。 这才好不容易合上眼,未曾知睡了多久,耳边忽的黏滑湿热,有根软软的东西舔着自己,纵是再能睡,那也被搅和醒了。 一睁眼就见重晏撑在他的耳侧,头埋在脖颈前,色/气的轻咬着自己的耳朵,他甩手一巴掌拍到那专心致志的男人脸上,不过貌似没什么毛用,对方大概只当是挠痒痒,轻轻握住他的手就压到了头顶处,口中还调戏道,“美人儿,见到我也太热情了,放心,我会让你快活的。” “滚开!真他妈恶心!” 男人的唇一点一点下滑,经过他的脖子时,一下子咬住那吊着玉石的细线,嘣的一声,便将那细线咬断,他夹起玉石随手扔到了地上,又埋身到美人身上。 傅恒左右躲避,可被他困在云床上,又能逃到哪里去,急的拼命在脑中呼喊系统,“系统!系统!有什么商品可以规避事故,多少积分可以换!?” 某装死的系统:“……” 作者有话要说: 咳……遇上红灯了。 第42章 我就想好好睡个觉7 在武力的镇压下,傅恒没能逃过,几分钟就被男人给制的死死的,“救命啊!!!!!!” 男人撕开他身上碍事的衣裳,卖力的抚摸着他的身体,他面上赤红一片,身/下那物已抬头,磨了两下便急不可耐的横冲直撞了进来,口中戏谑,“呼……美人儿,你喊破喉咙也没人会来救你的,哈哈哈哈!!!” 他身下的美人犹如一尾被钉在砧板上的鱼,无力挣扎,墨发铺了一枕头,印着白皙的脸近乎透明,偏那双凤眸含怒带怨的瞪着他,更激起了他的趣味,二话不说,抓着那两条长腿狠命地入,直入的美人双目涣散,竟放软了口气断断续续的呻/吟:“啊……别……求你!” “……求我什么?”他下/身出力挺送小百下,才咬着美人胸前的红豆道。 “不……要……” “不要这样?”男人舔咬着他的小/乳,笑问。 “唔……”胸前的微疼刺痒让傅恒些微失魂。 男人也观察到他的迷离,又缓慢的磨弄着底下,手指伸进他的嘴里面挑逗着他的舌头,“还是不要这样?” “嗯……”没多久,被手指阻挡住的檀口便往外流出津液,瘫软不堪,任谁见到,那都势必会将他揽上榻狠狠怜爱。 “乖,叫我的名字,”男人见他似扛不住这番大开大交,便单手抱起他坐到腿上,缓慢的顶,仔细的磨,直将美人逼得差点崩溃时才诱着他喊自己。 “重,重晏,呜,你,放开我……”傅恒迷蒙着眼抖着嗓子靠在他身上,一起一伏的被他顶的没了抗争的力气,那样子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晕过去。 男人顿住,眉间阴冷寒厉,骤然一把托住他的下巴,舔着他的唇问道,“你叫我什么?” “重,重晏……”傅恒被他这神经病的样子给吓到了,又乖乖的重复道。 男人更是黑了脸,本还担心他受不住,干脆勒着他的细腰又是一阵疾风骤雨,直将这货折腾的只能低低的喘着气。 “虞徵,叫我虞徵,”男人拨开挡在美人脸上的长发,随后携着他的细指摸到两人的交/合处,“记清楚了,是谁在入你?” “呜呜……滚……”傅恒一摸到那里,不由老脸一红,垂着泪啐他。 “叫我的名字我就放过你,”男人同他讨价还价。 “虞,虞徵……”傅恒果断服软。 男人大笑,俯身将他压回去大动数下,释放时看着底下的美人即将晕倒,才爽声道,“我可算是算话了,奈何你这身子不争气啊!” 傅恒怒骂了一声娘便不知所以得累晕了。 魔族斗罗宫,阎吾站在紧闭宫门的寝殿前,自从几日前君上抱回来一蒙着面的人后,就从未见他从里面出来过,偶尔过来看看,还会听到低低的呜咽声以及男人的粗喘,君上这样子,倒是少见,他虽贪色,但也不至于颠倒昼夜寻乐,可见这次带回来的人让他很是满意。 但如今齐之阚归顺,他这几日一直在找机会来将他引荐给君上,时间久了,齐之阚若是一直见不到君上,恐生离意。 “君上!阎吾有事求见!” “进来吧,”浑厚的男声自门里穿出,那殿门便慢慢打开了。 他垂首走了进去,并未敢抬头朝榻上看,立即俯首下拜,“见过君上!” “何事,”虞徵问道。 “那齐之阚已自愿入我魔族,君上打算……” “啪!” 巴掌声打断了阎吾的话,他稍一怔忡反射性抬头去看,就见虞徵抓住那只胆大包天的手,拖到唇边一个一个的舔了个遍,手指的主人被他压在身下,只能看到长长的墨发从床上垂下来,那人的脸被虞徵的衣袖遮住,修长白腻的大腿有一搭没一搭的挣动,但看那劲头软绵绵的,倒似耗竭了。 他看的仔细,正当遗憾没看到那人的脸时,忽的虞徵狠厉的眼睛盯过来,他连忙低下头。 “下去吧,过几日孤会召见他,” “是……” 他不敢再逗留,快步退了出去,临关门时,榻上那人甜腻的闷哼出声,虞徵极温柔的说出了一句话,“没想到你还有力气打人,那咱们再战两回吧。” 魔尊虞徵好色成性,狂娟霸道那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一连几日荒淫,齐之阚也不在乎,他如今一心入了魔,只要能借助这群魔修的力量夺回傅恒,那他等的起。 不过,虞徵也没让他等多久,三日之后便召见了他。 “参见君上,”刚刚堕入魔修的齐之阚双膝跪地,虞徵就站在几步远的地方,他只要抬一下眼皮便能看到他。 “抬起头来,”虞徵道。 他听从命令,仰起脸,刚好看到那双犀利的眼睛正上下打量着他,男人的面上覆着面具,只露出下巴。 “长的倒挺俊。” 齐之阚陡然一震,脑中也不知怎么就想起之前他人说的一句话,魔尊虞徵极为好色,男女不忌。 “嗤……”虞徵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恐慌,“既然入了我魔族,那孤也不会亏待你,暂且先住下,当个副将军如何?” 这么高的职位他竟一口就定了,齐之阚虽说觉得有些不靠谱,但魔尊说出的话自不会骗他,能够得到器用,倒也省了他不少麻烦。 傅恒已活过来死过去好几日,他这身体本应该无法接连承欢,但虞徵每次在他临近昏沉之时都会喂他服下固元丹,他虽力竭,但却意识清醒,这才更加痛苦,虞徵对他做的龌龊事他都能清清楚楚的感受到,反正是毫无节操可言了。 一开始他还以为重晏就是个伪君子,但这几日下来,被虞徵转移了地方,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两人绝不是一人,倒像是精神分裂症,虞徵不过是那具身体里的另一人格,要不然就是重晏被他夺舍了。 彼时夜半,傅恒半撑着下了榻,这么多日未沾水,口渴的很,才没走几步便碰到一人身上,他不用看也知是虞徵,“让开!” “都这样了还想往哪儿跑?” “……”傅恒撇过头,不欲理会他。 “你知道我今天见到谁了吗?”虞徵手指一动,挑着傅恒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我见到齐之阚了,呵……若是叫他见到你我,那可又是一件乐事。” “滚开!”傅恒打开他的手,妈的,穿了这么多次,第一次遇到这么变态的人,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虞徵轻笑,爱极了美人着恼的模样,后退了几步靠到墙上,“美人含怒挠人心啊……” “……” 傅恒不跟他废话,拎起桌上的茶壶往嘴里面灌了几口后,猛的将其摔到地上,恨声问道,“重晏呢?” 他这句话里带着怒意,语气自然也极冲,虞徵的脸色一刹那间就变了,他瞬间移到他面前,眼睑微眯的盯着他,“重晏?看来我之前的教训还不够,叫你到现在还惦记着他!” 他伸手过去抓人,傅恒忙躲到一边,大着胆子道,“你把他怎么样了?” “哼哼,我把他怎么样了,我现在就把你怎么样了!” 虞徵震怒,本觉得这美人都被自己占有了,应该是顺着他的,可如今知道他心里眼里都是那重晏,倒是满心颓丧,当即手指一抓,便将那四处乱窜的美人吸回到身前,他手指撩起美人的鬓发,打了一个卷儿,“渴成了这样约莫是缺水了,我带你去补补水吧。” “不!不!我不渴了!我要睡觉!你放开我!”傅恒真是后悔死了,他刚刚干嘛嘴贱要提重晏,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撞人枪口上了,这给他逮着了又是一顿死虐。 “美人儿,精神这么好,咱们可得好好玩儿,”男人贴过去咬了一口他的脸蛋。 “不!不!你给老子滚开!!!” “呵呵……待会儿瞧你还能不能叫出来。” 魔尊的寝殿里样样尽有,因着虞徵贪图玩乐,寝殿后侧建了一座巨大的水池,那水池可比重晏净室中的水池要大的多,沿着池旁放了许多的酒品果蔬,本还又有穿着性感的美貌侍女侍奉在侧,这会儿却全都被遣了出去。 池中的两人纠缠不清,虞徵将那乱动的美人直接压到池壁上,好一顿揉捏,不待美人挣脱便捅进去了。 疼的他抽筋,随着身下那东西每一次的进出,他都能感觉到战栗,开始的嘴硬也渐渐软了,“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不是故意的!” “可知道错了?”虞徵吻了吻他眨个不停的眼睛,身下的进出一点也没缓,逼着他认错。 “呜……啊!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他主动抱住男人的脖子,将整张脸都埋进了他的怀里,哭出了声。 虞徵托着他游到水中央,让他的两条腿架到自己的腰上,放缓了速度前进,“知道错了就好,乖,我会好好奖励你的。” 九浅一深,男人的每一次深入都似带了电,让他麻软的摊下去,就连最初的叫喊也变了味道,竟慢慢觉出其中的味道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能不能通过,求各位审文的大大放过啊!!!! 第43章 我就想好好睡个觉8 “唔,轻点,嗯……” 虞徵看着怀中美人软哒哒的似猫般叫唤,双颊粉酡,长睫似蝶翼般高频率的抖动,那薄唇一起一合,他的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莲香,“叫我的名字。” “虞……虞徵。” 神智模糊的墨发美人在他的诱导下,听话的叫着他的名字,那声音软腻缠绵,酥甜入骨,他伸手拍了拍美人的脸,动作真的慢了下来,“乖孩子。” “君上!” 阎吾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虞徵朝池岸边勾了勾手指,一件黑色的长袍飞到了他的手中,顺手将美人的泛着薄粉的身子遮的严严实实,接着凭空唤出面具戴在面前,方才道,“进来。” 阎吾走近,看清了水池中的情景,不由一愣,君上赤身站在水中,他面上的面具即使是在此时沐浴的情况下也并未摘下来,他怀里拥着雪肤墨发的美人,那美人被君上的长袍包住,只露出一张俊俏的脸蛋在外面,他的脸上露出似欢愉又似痛苦的媚态,口唇颤抖,喘动阵阵,似是之前受了多大的凌虐,可这美人分明就是多日前齐之阚怀中的那位。 “何事?”虞徵见他一直盯着怀中不安的美人看,侧身一挡,不快的问道。 “属下听闻君上今日召见了齐之阚,封他做了副将军,”阎吾忙道。 “嗯。” “属下认为现在就对他维倚重任是否有些不妥?” 虞徵挑了一下美人的睫毛,见他瑟缩了一下,在他眼皮上印下一吻,“前些日子不是新出了一批魔虫,既然副将军这般忠心,便交由他去那些修真门派做个试炼吧。” “你……动一动。” 怀中美人难耐的动了动,可怜兮兮的勾着他的脖子,凤眸幽怨半开,虞徵一低头便能看到其中的春情,真真是叫人恨不得腻死在其中。 与此同时,阎吾听到那声,也跟着抬头望了过去,那美人娇嗔的羞态闯进他的眼里,霎时身下一热,心尖栗栗,果是难得一见的尤物。 “出去吧。” “是……” 大门合上之时,他似乎听到那里面美人的抽泣声,媚软之极,这样的美人生来就是要承欢在榻上的。 三日之后,整个修真界都不得安宁,概因那些在外历练的弟子从世俗中回来后都得了病,浑身的肌肤都烂了,身上恶臭也渐渐散发出来,那离死就不远了,许多修仙的大能也无法救治此病,甚至还有些倒霉催的,被那些外出的弟子给传染到了,如此大面积的传播,导致整个修真界损伤惨重,一时间人心惶惶。 “这齐之阚的办事效率还真迅速,”虞徵嗅着伏在自己身上绵软无力的睡美人,大手托着他的腰往身上带,“你说是不是?” 美人修长的手轻轻揪着他的衣服,烦躁的皱着眉头啐他,“闭嘴!” “呵呵……”虞徵一乐,手伸到他胸前一揉,感到那具身体颤了颤,才流连忘返的收回手,“臭脾气。” “玩够了,那就该收场了,”他将美人压回床上,嘴下品尝着那极致的美味,真是要了多少次都要不够,他许是对这具柔媚的身体上瘾了。 “你饶了我吧,我受不住了,”美人感觉到男人蠢蠢欲动的欲/望,艰辛的睁眼向他讨饶,这样下去,他真的要死在床上了。 虞徵抬着头看他双目含水的望着自己,脸上皆是祈求,便将脸伸过去,死皮赖脸道,“若是美人儿能亲我一口,那我心情好了或许就放你一马了。” 真他娘的操蛋,这混蛋都缠着他这么多日了,怎么就不精尽而亡呢? 他急不情愿的撅着嘴巴快速的在男人的下巴上碰了碰。 可这点甜头哪能满足的了食之髄味的男人,眼见着美人闭上眼往自己往自己脸上凑,他顿时霸着这美人不让他动弹,卷起他的小舌亲怜密/爱。 就说这混蛋不可信,傅恒嘴巴里被搅了个翻天,五指握拳往他身上死锤。可这些天被男人缠在床上,他早已没多少力气推开那人,气的他大叫道,“你,唔,不是……说,我……嗯……亲你一口你就,放了我吗?” “乖乖,我来教你个道理,男人在床上说的话没几个可以信得,”他握住那只作乱的手牵着它一直到身下,道,“宝贝儿,你可要手下轻点,若是下手重了,到时苦的可是你那后面。”男人上下动作,对着底下一脸嫌恶的美人警告道。 本来还琢磨着废了这家伙的命根子的某人立刻乖觉,闭着眼任他用自己的手解决。 傅恒现在的这个身子一点安危意识都没有,只要有机会便会倒床就睡,他即已知晓男人不会对他的身子做什么,立刻便松懈了下来,闭目就陷入梦中。 但男人可就不高兴了,本来就是做给他看的,观众都睡着了,那还有什么意思? 他抬手朝着美人的细腿就是一拍,被打的那里很快红了起来,他只心疼几秒,便一把撕开了美人身上唯一的一件遮体薄衫,拉着已微睁着眼的美人下了床,瞬时移动到桌边,推着他躺倒在桌上,接下来就不管不顾的往美人身体里面冲。 傅恒气极,手指在桌子上乱抓,一下子摸到一只茶壶,对着男人的头就出了死力砸中。 “砰!” 妈的,让他犯病,让他老是发情,若是手上有把刀,早捅死他了。 他这一击,正中虞徵脑袋上,他扶着脑袋停下来,那头上很快冒出血,顺着他的脸滑下来,衬的那张脸异常的阴森可怖。 傅恒翻下桌子,磕磕绊绊往门边跑,可他的脚却不听使唤,转了方向冲进了虞徵的怀里,“别,别打我!” “……”虞徵一言不发的锁着他,一挺一送都带了力,狞笑着对摊在他身上瑟瑟发抖的美人道,“我的心肝儿,我可舍不得打你,你……” 他忽的一顿,整个人都蹦住了,脸上风云变幻,眼里沉浮几度。 傅恒下半身被他钉住,一见到他脸上变化无常,立地唬住,赶忙伸出双手抱着他的颈子,脸也贴到他的脸颊上讨好的蹭着,“你别打我,我听你的话……” 被他抱着的男人身子先是一硬,后又软下来,一步一步移到床上,柔柔的放平了已软成一池春水的美人,轻吻着他的唇瓣,喘着气道,“乖,别怕,我不打你。” 美人在这极致的快感里迷失,哼声道,“唔……” 男人听了,呵呵笑出声,勾着他的舌搅弄了好一会儿。 这么伺候他好了,他扭着身子动来动去,细指巴着男人的后背,在亲吻间吐出来话:“混……混蛋。” 男人空出一只手量了量他身上的温度,有些冷,他手指翻动,便有大片大片的云朵飞出,盖过了两人的身体,正所谓巫山云雨恰如此时。 一宿过去,傅恒迷蒙时有人在抚摸着他的后背,他拍开那只手,转了个身,支吾道,“别碰我……” 那手倒也规矩,竟放过了他,又是须臾间,他的头被人托起,有人噙住他的嘴巴,灌了点水进来,后还悄悄黏着他的舌头吸允,这么半天的动作直逼得他醒来,恰恰看到男人正抱着自己啃舔,他费劲儿的推了推,没推开,只得道,“你放开我!” 大清早的就来,他迟早要被这畜生给弄死? 男人放开他,温声道,“昨日我粗鲁了些,你……那里可有不舒服?” 傅恒古怪的看他一眼,这疯子又要玩儿什么鬼把戏,往日做过后可从来没这么体贴过,现在不会又是故意在装贤良吧? 男人见他不说话,以为自己猜中了,而他又脸薄,难以启齿,便按着他的腿想要查看。 “你,你别做了好不好?我不行了!” 傅恒止住强硬扳着自己腿的手,差点哭出来,这样的日子何时到个头?他好想回家啊! 美人垂泪,那自然是可怜可爱,男人便松了手,轻柔的摸着他的脸低声道,“别怕,我不做了。” 傅恒察言观色已久,见他和昨晚不是一个样,往日那额上的紫印也消失了,便怯怯问道,“重晏?” “嗯?” 男人与他对视,眼里清明,无半点阴沉,他笑了笑,“认出来了?” “唔,”太好了,竟然是重晏,那这罪也算是熬到头了。 “你受苦了,”重晏满脸歉意,他将那心魔压回去时,眼前就见到美人浑身赤!裸的被自己侵犯,那之前的许多日里,还不知那心魔让这美人受了多少苦,这么一想,又觉得对他亏欠,本来上千年的寒冰莲花应该是被人捧在手心里供奉着的,可自从跟着他,就没过过一天的好日子还老是被自己伤害。 作者有话要说: 唉~求各位审文的大大放过!!!! 第44章 我就想好好睡个觉9 “他还会回来吗?”傅恒问道,现在是一时安全了,但是若是再过段时间那个变态又会回来,那他绝对要瞅准时机逃出去。 重晏负手而立,闷声道,“那心魔狡猾,总会找到机会妄图抢夺我的身体,为今之计,只有借助那大荒之北的寒气,或许能够镇压的住他……” 他此话一说完,眼里明暗未知,倒是傅恒在一旁高兴的不得了,“到时可带上我!” 重晏一喜,点头答应,“嗯。” 重晏回归,让傅恒暂缓了一口气,但他也没完全松懈,毕竟他和重晏身处人家魔族老巢,万分不敢掉以轻心,若是一个不甚,便极有可能会惹祸上身。 这几日修真界都被那魔虫弄得惨败不堪,人人自危,重晏夺回身子后,便开始着手调查此事,可他虽担着虞徵的身份,但却不能大肆行动,那些魔修极其聪明,稍有不慎,便会被他们发现破绽,他只能亦步亦趋,废了多日的时间都无法知道除去那些毒虫的方法藏于何处。 他这边行动,底下的那些魔修也有些不对劲,阎吾和齐之阚时常不在,待好不容易见到他们,重晏便招了两人过来。 “孤今日招你们来是为那魔虫一事。” 阎吾和齐之阚对视一眼,皆未出声,听着他接下来的话。 “修真界被小小虫子弄得焦头烂额,对于接下来的情况你们可有什么看法?” 阎吾立时跪地,“君上,属下觉得机不可失,咱们就趁这个机会大举进攻修真界,绝对可以一举拿下!” 重晏面具下面的脸一变,不过他言语未有起伏,淡淡道,“魔虫虽威力无穷,但也有不足,孤觉得或可等上一段时间,再做打算。” “君上!那魔虫虽惧热,然那些修士目前都不知道,切不可多做等待,到时被他们发现了,咱们可就失了机会啊!” 重晏记下,少顷故意甩了一下袖子,背过身去,“孤心意已决,休要再提,过些日子再说!出去吧!” 阎吾息声,他暗暗和身旁一直安静的齐之阚对看,后两人都朝那站着的人一拜,“是!” 是夜,重晏搂住床上沉睡的美人,刚起步,美人动了动,张着迷澄的眼问他,“你干嘛?” “我带你回去,莫要在说话。” 美人会意,忒的变成了白莲,躺在他的臂弯处。 重晏便将美人塞进了衣袖中,闪身消失在殿内。 出了殿门,很快便到了修真界与魔界的交界处,那里早有人等着,临近却是阎吾和齐之阚带着一群魔兵。 齐之阚一见到他,脸色聚变,恨意使他的脸都变了形,大喝道,“重晏!你个卑鄙小人!今日我……” “哎咦~莫急,我先问问重真人几个问题,”阎吾微笑着按住了他,转身对重晏道,“重真人冒充君上这么多日,我竟眼拙从未看穿,若不是那位美人,我怕是一直都不知道,如今说走就走,未免也太不给我等面子了吧……” 重晏拂袖站立,轻轻巡视一周,才四平八稳道,“过奖。” “……重真人若是能告诉我,我家君上在何处,我等也不会同您大动干戈,”阎吾勾着唇线,神态怡然。 “若是不能呢?” 男子此时虽然身穿黑袍,但他气质高华,那黑衣罩在他身上非但未掩住其半分清尘,竟生生衬出一股冷漠高深的味道来。 齐之阚恨极了这幅模样,以前自己便是被这样子的他所迷惑的,“你将傅恒藏在哪里?交出来!” “之阚,你别执迷不悟了,”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痛心,这个弟子曾是自己最委以厚望的,一步走错,便再也不听劝阻。 “嗤……你的师尊果然高洁,自己独占美人,却还在劝你回头是岸,到底是修真大能,我们这些小小魔修可没这个觉悟,”阎吾嘲笑不已,什么正道修仙,不还是有私心,呵呵,占了他们魔尊这么多年的位置,也是时候该易主了吧。 这话激的齐之阚怒火更旺,是的,就是这个梁上小人,抢了他的人,竟还在字字口罚他,实是奸猾,他早该看透他的,早该明白的,“你把傅恒还给我!” 玄火诀一出,立刻在漆黑的夜晚划出一到亮,直射向那月色底下面白如玉的男人,他的手指一动,那团火还未到他脸上便熄灭了,他寒着眸子道,“这玄火诀竟被你练到此等境界,你是不想回头了吗?” “回头?你能把傅恒还给我?你能让我重回天乾门吗?” “这一切不过是你自作自受,那寒冰莲花即使在你手中,你也护不住他,何必让他遭罪?” 呵呵,就是这样,他总是用这种“其实是你错了”的表情说话,可明明他没有错,明明是这个骗子在从中作梗,“你闭嘴!” 他冲了过去,抬手一扬。手中红色的火焰燃起,倏忽直击重晏双目。 重晏反手拍散那团火,修长的手树成掌,轻巧的将他拍回去。 “你还我傅恒!” 齐之阚仍不死心,他这么多日没见到他,只是从阎吾口中得知,根本没法心安? 他一连叫了数声傅恒,躲在重晏袖中的某只睡死的莲花也被这声声叫喊惊醒,变回人形,歪歪扭扭的依在重晏身上,烦躁道,“干嘛?!” 重晏:“……” 阎吾:“……” 齐之阚一见到他,既兴奋又难受,美人多日未见,虽然瘦了些,但看起来不像受了什么大难,但他那么自然的依靠在身后的男人身上,却让他有些心酸。 “傅恒,你到我身边来吧……” 傅恒懒懒的睁眼,见到是他,眼睛又闭上了,“到你身边干嘛?” “……我很想你,”齐之阚柔声道,他日日夜夜想他啊…… “唔……”傅恒又睁了眼。 “……” 这是什么态度,“你……想我吗?” “唔,”某人敷衍的应了一声,还以为什么事儿呢,就这破事? 齐之阚怔住,不该的,他怎么会这样呢?他怎么能这样呢?明明之前那么柔情似水的在自己怀中,为何现在看都懒得看自己一眼。 “之阚,你可看清了,他对你无意,”重晏扶住往下滑的美人,淡淡道。 “不!一定是你!是你对他做了什么事对不对?要不然他不会这样的!” 他几近癫狂,美人乖顺的贴着那个已经是自己仇敌的人,一点也不害怕,竟如同往日在自己怀里一般,双手还不自知的抓着那人的衣袖,极信任的样子,一如当年那般对他。 “……”重晏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他静静的看着那个乖巧的弟子因求之不得而变的狰狞可怕。 “傅恒!傅恒!你还记得我吗?” 他用最后的一点渴盼去问那个大睡的美人,美人闻声又疲劳的看着他,“我记得你,你是那个强迫我离开家乡的人。” “……”多么可笑啊!他做出的一切努力竟然全是笑话!这个他以为对自己有一点感情的人,竟然那么漠然,他从来没把他当回事! “你可死心了?”重晏问道。 不!他为什么死心?是他先遇到傅恒的!是他从那大荒之北将他带出来的!他凭什么要死心? “不!是你抢走了他!你把他还给我!他本来就是我的!” “孽障!” 重晏甩手在半空中打出一掌,那厢齐之阚的脸上便出现了一个巴掌印。 “哈哈……今日我定要从你手中夺回他!” 他大笑,递了个眼色给阎吾,阎吾的手伸到半空,一抓,就有一根□□出现在他手中,“重真人可对不住了,今日你我怎么着也有一战,请赐教了。” 边说着话,他举枪已刺了过去,重晏往美人身上一点,将化成莲花的美人塞回到衣袖中,险陷躲过,抬眼时,齐之阚手中的火焰已灼至身前,散出的火苗烧破了他的袍子,他瞬息让到一边,那些魔兵也接踵而至。 他们这是打算车轮战,即使他法力再高强,也总有累的时候。 主意打的好,但也不想想他是那么蠢得人吗? 重晏双指并拢,口中默念着晦涩难懂的秘诀,手上不停的隔空描画着,不多时,在他的身后便现出密密麻麻的人来,他们一出来,就冲过去与那些魔兵厮杀。 他心平气和的站直身子,“这样才算公平。” 局势不对,齐之阚和阎吾也看出,但是今日若是真就这么放他回去了,那无疑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两人打定主意,飞身近前与他打在一起。 见着那团红色火焰过来,重晏轻易的绕过那火钳制住齐之阚的手臂,往左一带,那焰火便袭到了紧随其后的阎吾面前,他慌忙退到旁边,但也被那团火烧到了头发。 阎吾拍灭火星,掏出一只木偶,仍到了地上后,那木偶转瞬长大,足足有九尺高,“这个玩意儿,我可是专门为重真人您造的,您可得好好同他玩玩儿。” 作者有话要说: 写打戏写的我快断片儿了…… 第45章 我就想好好睡个觉10 巨大的木偶人停顿了少许时间,僵硬的抬高木制的胳膊,朝重晏捶下,它虽不如人这般灵敏,但行动带风,那巨锤打下的那一瞬,凌厉的风也刮到他的面上,梭的人生疼。 他俯身一蹲,从拳头下面绕过,接着连跳几下,黑色的衣袖轻浮于空,化出圈圈白云,那白云一化出,便长了眼般环住了木偶,刚一接触木偶,那些云朵突地变成了环环滚动的锯齿,木偶被这些锯齿啃咬,竟一点事都没有。 “重真人,我这可不是普通的木偶,锯齿是没有用的,”阎吾提枪近前,手下的长/枪直戳他身,口中还假意提醒他。 重晏一把掐住那枪头,眼中毫无波澜,左手向下一伸,一柄剑既出,他手起剑落,阎吾手中的枪杆就断成了两节。 阎吾惊愕,他的武器竟被对方如此轻而易举的劈断,这重晏修为之高让人心生胆怯。 “你不是我的对手。” 重晏平静的说出事实,察觉背后有人,执剑后档,剑身与玄火诀对碰时,火花四溅,齐之阚虽已将玄火诀几乎吃透,但他此时不过是金丹二阶,无论如何也抗不过元婴中期的大能,顷刻之间就被抵得往后退去。 重晏没有使出全力,他腾身站到那木偶肩膀上,双指伸直,点于木偶额心,那木偶被他这一点,额头立刻破了一条缝,他不急不躁的竖起剑插/进那条缝中,正要使力肢解了它。 那木偶却动了,它的手弯过来一把勒住重晏的腰,然后迅速收紧,其力极大,重晏在他手中有一刹那透不过气,腹腔中被勒的生生发疼,口腔里腥甜一片。 他抿唇忍住,手下的剑猛的一出,木偶脑袋上的那条缝蜿蜒至全身,转眼崩成了一堆木头。 牵制住他的手一松,他勾唇一笑,复要跳下,身后玄火诀又攻来。 重晏侧身避过,拂袖朝他一扫,齐之阚果然被打出几米远,不过他嘴角带笑,温情脉脉地盯着躺在手中一无所知的莲花,“傅恒……” 那边,白莲一落到齐之阚手中,重晏便有些急了,他飞身欲夺,斜侧又伸出一条绳索,缠住了他的腰身,“重真人哪里去?在下还想要向您讨教讨教呢!” 重晏没时间与他纠缠,覆手一掌,隔了老远的距离拍向了阎吾,他被震的往后一退,口中不自禁喷出一口血。 恰在这时,重晏单手在身前滑动,大概几分钟左右,他的面前就站了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人,“去吧。” 那人接受了命令,提着剑飞到阎吾那儿,同他缠斗在一处。 却说傅恒一被转移,也糊里糊涂着醒,再听到耳边人声呼唤,便自动变成人,抬眼正好看到齐之阚温软的瞅着自己,而自己不觉间竟被他带到了怀里,他推拒了一下,那臂膀劲大,根本不是他能撬开的,只得作罢,“可否先放开我?” 齐之阚摇头,“我再也不会放开你了,”之前就是因为一着不慎才让他离开自己这么久,现在既然到了自己手上,说什么他也不会放了的。 傅恒气闷,妈的智障,这家伙从来就没正常过,瞧他那得意忘形的样子,搞得好像自己就是他的所有物一般。 “放开!” 齐之阚脸一沉,以前那么乖顺的靠着自己,如今竟也学会了反抗,他扼住冷漠的美人下巴,眼睛仔细的在他的脸上扫视了一遍,才将视线停在他那形状美好的唇上,嗤笑出声,“在外面呆了这么多日竟也学会反抗了,看来回头我得好好训导训导你。” “放了他!” 重晏舜移过去,五指抓住傅恒的肩将他拖离那人的怀抱。 齐之阚见他拉着美人的肩膀往外拖,急忙扣住他的左肩,想要将他锁在怀里。 两人一左一右拉扯,可怜的是中间的傅恒,他都感觉自己身体快要被拉成两半了,疼的实在受不了,他左手化出那柄印有莲花纹络的宝剑,侧着剑往齐之阚的手臂一拍,其实他这点力气真不算什么,但那手竟就这么松了,傅恒回到重晏身旁站好,就见齐之阚错愕的瞪着自己,他便随口道,“你拉的我胳膊疼。” 齐之阚的脸已是黑极,没想到他竟对自己拔剑相向,这人的心里根本没有他,看着站在对面形貌相配的一双人,嫉妒填满了他的内腔,站在那美人身边的本应该是他的! 火冒三丈,玄火诀感应到他的怒火,兴奋的在他的手中跳动,未几,他腾到半空,双手摆平,十指翻动,火焰在他的手指间跳动,片刻便连成了一条火焰凝成的鞭子。 齐之阚往前一送,那条鞭子游到了两人之前。 傅恒这货也不知脑子哪根筋岔了,竟未等重晏出手,自己抓着手上的剑毫无章法的围着那条火鞭乱砍一气。 他的那把剑乃是冰属性,如今与火相抖,又是比他修为高的,压根儿讨不到好处,那剑砍了几次后,被鞭子上的火星缠上了,剑身竟被烧断了。 傅恒,“……” 这什么情况,这么破的一把剑竟然是他的本命法器,原身到底有什么用系统,“暖床医食观赏多重作用。” “滚!!!!” 他的本命法器一断,齐之阚也减了气力,到底是不忍心弄伤他。 重晏扶额,本来是他要挡的,这货这么爱出风头,迫不及待的冲上去,得亏那人对他心有怜惜,要不然极有可能伤了他。 他将那兀自发呆的美人拉到身后,捏指化形,右手上出现了一把冰刀,正是左手为剑,右手为刀。 傅恒吞了吞口水,乖乖,重晏竟然这么厉害! 刀剑一出,他以冰刀扣住了齐之阚的那条火鞭,左手的剑堂而皇之的指向了对方的喉间,“该消停了。” 齐之阚闭上双目,他还是打不过这个男人。 另一边,复制版的重晏也剑指阎吾,两边一停,那些魔兵刚才消灭了幻化出来的人,正准备冲向他们,便见自家的左护法和副将被治住,皆虎视眈眈的停下来。 重晏拉着傅恒后退到交界处,将那两人推回去,便隐身消失了。 “到底让他们跑了!”齐之阚扶着胳膊站起来,口中的怨气冲天。 “呵呵……重晏果然厉害,不过他再厉害也只是一个人,那些中了我族魔虫的修士可不怎么滴……”阎吾转了一圈脖子,伸手在他肩膀上一拍,狞笑道。 “……” 重晏重回天乾门,对那些弟子来讲,不过是他终于出关了,他们这些患了病的弟子可算是有的救了。 重晏回门后,让小徒弟上报了一下死伤人数,他天乾门染病的竟已有五六十人。 不可迟疑,他令那些得病的弟子聚到一处房中,那房间墙壁是空的,他让人在其中住满了水,直通厨房,厨房的伙夫们烧着水,忙的热火朝天。这么忙活了大半天,重晏见时间差不多了,着令人打开门。 他走进去一看,那些弟子非但没好,倒似脱了一层皮,纷纷倒在地上,面上青黑色脉络涌现,皆是进气少出气多了。 这情形怎么看怎么不好,连忙叫人送他们先回房躺着。 他沉吟片刻,径直回了房间,那密室的云床中,美人睡得一点知觉都没有,口中香涎流了一下巴。 “醒醒,”重晏擦干净他的口水,捏着他的脸叫道。 傅恒紧锁着眉,不情不愿的打开眼,“何事?” 好不容易能睡个懒觉了,怎么还是会被人打搅。 “……可否从你身上取些血?” 本来还睡眼朦胧的货一下子翘起来,紧张兮兮道,“你要我的血做什么?” “阎吾给我的方法是错的,我门中弟子身上的病忽然加重,”他忽然坐上了云床,拉着紧张过度的某人,“曾听说寒冰莲花可解百毒,你……可愿出手施救?” 可听明白了,敢情是惦记上他了,不过也就是几滴血的事儿,他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很是豪气道,“取吧!” 重晏眉眼带笑,那门边有个小弟子拿着一只碗怯生生走进来,见到侧卧在床的冰雪美人时,脸微微发烫,这美人可不就是那日穿了自己鞋子的美人吗? “师洄,过来吧,”重晏朝他招手。 “是,师尊,”那叫师洄的小弟子小步走到床边,将碗放到他手中。 傅恒垂眸在那只晚上,颇有些不情愿道,“取这么多?” “……可是怕了?” 激将法是个好东西,尤其是在对付某没长脑子的生物,傅恒大气的伸出手搭到他的腿上,不屑道,“有何可惧的?” “……” 重晏在他的白腕上轻划,就出来一个细口溢出血来,傅恒一点感觉都没有,他躺在那儿昏昏欲睡。 一盏茶的时间之后,某作死的美人仰着苍白的俊脸虚弱的问坐在他旁边的男子道,“还没好吗?” 那碗已装满,重晏令师洄小徒弟端着先回去。 师洄捧着碗一步三回头,他家师尊大人取出一方帕子替那美人将伤口包扎好,托着他的腋下坐到自己的腿上,美人几欲昏迷的靠在师尊大人的怀里,师尊一扫人前仙气飘飘的形象,温和的抚摸着美人的背,贴着他的耳朵说着悄悄话。 作者有话要说: 这打戏写的我感觉身心都被掏空了,所以说,太佩服金庸老爷子了! 第46章 我就想好好睡个觉11 “可是有些晕?” 那么一大碗的血取下来,这货将近晕厥的样子看起来真让人担心,现在晕头耷脑的倚着自己,连挣个眼睛都费劲。 “嗯……” 重晏提了提他下滑的身子,有些歉疚道,“辛苦你了。” “你放开我,我要睡觉。” 重晏应声,放他回了云床,美人一入云床,便被云被遮住身子,美人嫌热,两只手全伸到了被子外面,啧巴啧巴嘴,便不再动了。 他既无奈又心生怜爱,将那两只不听话的手放回了被中,遂起来要往外走。 顿然!他心头一跳,藏于角落中的心魔在他的脑海中出声,“重晏!谁让你动他的?” 他头疼欲裂,摸到墙壁处靠上去,低喘着气,尝试着敛住躁动的心神,但那心魔似是看出他的想法,在他本已乱了的意识中喋喋不休的指责他。 “重晏!终有一日我定会夺回身体!” “你今日伤了我的美人,来日我必将让你加倍偿还!” “哈哈哈……且看你能挣扎多长时间!” “闭嘴!” 脑中全是那心魔的笑声,重晏一掌往地上拍去,那地面受这一掌很快陷下去。 睡着的傅恒也被这一声震醒,他攀扶着床沿,见靠在墙边的人不复清雅,脸上纠结不解,额头青筋暴起,双目赤红,一副走火入魔的架势。 这会儿打搅他,那不是找死吗?他识时务的缩进了被子中,默默地听着外面,不过,却没有声响了,他想约莫是出去了,便舒了口气,掀开被子,恰好与那双此时已布满血丝的眼睛对上。 “你,你还没走啊……” 男人的面部忽然扭曲了一下,目中明暗不定,些许时候,男人吐了口气,冲着他邪魅一笑,“美人儿,这么多日……未见,可有想……我了?” 他说着,伸手过去抓住了傅恒手,想要将他扒拉到身前。 “虞徵?!” 尼玛!为什么这混蛋这个时候跑出来了?莫非重晏压不住他了吗? 他奋力往后退,可也敌不过那男人一只手的力气,没多久就被抱到了男人怀中。 “滚开!” 他照着那张邪恶的脸就上手一巴掌,不过这次没那么幸运,他的手被男人捉住了,男人轻皱着眉,神魂有些不稳,不过还是勉强说出话:“这么不待见我?那重晏……都伤了你,我可从来舍不得让你受伤。” 美人的皓腕上突增一条伤痕,现在又在同他挣动时,血迹透过帕子渗出来,“这卑鄙小人!怎么舍得伤你?” 扯开帕子,那腕上不大的伤口处缓缓的流出血,他还要说什么,突然一顿,浑身的肌肉都绷住了,抓着美人手臂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傅恒趁机蹦到了地上,转身往外跑,可他身后的男人还困着他的手,一拉,便又将他拉了回去。 “你,你别碰我!” 他这话一点气势都没有,反而带着一丝可怜巴巴,那晦涩难懂的神情让他委实有点怕怕,要是一个兽性大发,那他又得崩溃了。 男人盯着还在冒血的腕部,竟低头一口覆在其上,吮吸着血液,傅恒想要拿回手,却被他一把按倒在床上,根本不容他乱动。 傅恒见男人只是抱着他的手吸咬,倒没想做其他事情,便忍了忍,没敢废话。 室内安静下来,傅恒意识沉迷,耳边时时听到那类似兽类进食的声音,他觉得自己身体里面的血液在渐渐流失,这样下去左右不过是个死,可他已没了抗拒的力气。 “系统!系统!你他妈还活着吗?” “请宿主放心,你都没死,本系统可不敢轻言生死!”脑海中的电子音很和时宜的回答他。 “废话少说!老子都快要死了!你给老子想想办法!” “本系统商店现有微型电击棍,原价800积分,现特价500积分。” 好样儿的,尽会打劫他,他算是看清了这蠢货的真面目了,“行!快点!老子都快支持不住了!” 他一口答应,那和机器猫一样的家伙举着圆圆的手一转,便有一根细长的电击棒腾空,瞅准还在享用他鲜血的男人就是一击,过电的感觉令他有一时清醒,他抬眼一看,半空中的电击棒又飞到他胸前,欲往他身上再来一次,却被男人一手握住,不过这也阻止不了电击,他立时浑身抽搐,趴倒在床,不醒人事。 “可算是逃过一劫了,”傅恒脑中飘过这句话,也随着闭目晕了。 重晏醒来时,傅恒还在昏迷,他不禁自责,昨日发生的事情他皆历历在目,那心魔奸诈,一直司机浮动,稍一不留神,便会趁虚而入,寒冰莲花果然是不同于一般的灵植,昨日吸食了他的血液竟然暂时性的压制住了那心魔,但吸食了这货这么多血液,他身体如何扛得住? 这般一想,内心更是亏得愧疚,他拿出一个小瓶倒出两粒固元丹让那还睡着的美人服了下去,又坐在那儿看了会儿方才慢慢出了门。 那些弟子服食了傅恒的血之后,竟都奇迹般的好了,重晏安了心,他令那些病好的弟子各取自身半碗血去给其他门派送去,叮嘱他们,只要躲过了此次病灾,他们的身体里面的血液就会自动对疾病产生压制。 这么循环往复,整个修真界的病情基本控制住了,重晏因为此次大灾名声大振,几乎人人称道。 已过一年,司茴也从静室中放出来,天乾门一如既往地安闲。 然才不过几日时间,修真界的许多低阶修士还未从疫情中缓过气,魔族大军一举压境,逼得各个修真门派不得不联合到一起共同对敌。 彼时在两界交口,双方各自为营,将士也个个都严阵以待。 阎吾策着马立在那群魔兵房中,见到对面依然淡然自若的重晏时,高声喊道,“重真人,别来无恙啊!” 重晏自不会理他这话,他眸子一转,冷眼扎在了阎吾身旁的齐之阚身上,下一瞬便移开,不再盯着对面。 “魔头!犯我修真界,其罪当诛!今日我等定要将你们拿下!”此时说话的是炎重宗的宗主狄梧,他为人刚烈,性子急切,现一听到对面人的挑衅便有些狂躁,只差要冲过去同他们厮杀一场。 “狄真人莫要太急了,咱们今日过来也不过是有些事情要同你们交代清楚,说不准,回头咱们还会同仇敌忾呢!” 阎吾眉梢耸动,唇角带笑。 “这次你们修真界突遭病疫,又有重真人力挽狂澜,方可转危为安,尔等便不曾想过,他的医治方法有何奇怪之处吗?” “此次病祸极有可能便是你们魔族所为,我等受重道友之恩方能挽回性命,如今你们还妄想离间我们,忒的可笑,”虎目方脸的男子斥道,他是玄天教教主礼铮,为人刚正,最是听不得这些魔修的诡辩。 “呵呵……礼真人稍安勿躁,你可知能够治疾的那些血液里面或多或少有什么?”阎吾笑脸相迎,一点也不着恼。 那几位真人面面相觑,之后皆未说话,等他接着说下去。 “上千年的寒冰莲花可解百毒,其药性随服用者永久存于血液之中,尔等可曾听说过?诸位皆知重真人仁善,可若是他盗取了大荒之北的寒冰莲花,又如何说?” “信口雌黄!重道友为人正派,绝对不会做出此等错事!”狄梧半句话都不信,重晏出尘淡泊,最不屑做出偷鸡摸狗之事,那寒冰莲花居于大荒之北,为众人一起守护,他绝对不会盗取的。 “我这里有两位证人,可听他们如何说,”阎吾浅笑,侧目看向静立一旁的齐之阚。 “之前我被囚于大荒之北,想必大家都知晓,师尊盗取那寒冰莲花为我亲眼所见,”齐之阚沉声叙述,他眉心纹有一簇火焰形状的图案,整个人都如坠黑暗,邪佞冷酷。 阎吾朝后拍拍手,从魔兵中走出来一个人,那人一出来,几位修真大能皆脸色陡变,这不是重真人的大弟子司茴吗? 重晏目光冷然,他静静地看着对面的弟子,等他自口中说出污蔑自己的话。 “师,师尊,对不住,”司茴躬身朝他下拜,又拂袖起身道,“一年前,我偶然间见师尊神态与往日不同,便一路尾随他至密室,就见师尊平日修炼用的密室里突然多出了一朵白莲,师尊在那白莲上一点,便有一男子化形出现,师尊他,他欲对那男子……而我一时不慎,被师尊发现了,他便将我囚于静室之中……” 此番话一出,那些初初还维护重晏的修士便有些动摇了,司茴平白无故被关一年,他们皆知,若是真相如此,那重晏藏的着实够深。 重晏默然片刻,刚要说话,猛然空中掉下来一物,直接砸进了他的怀里,“哎呦!疼死了!” 重晏:“……” 众人:“……” 空中突然掉下来一个美人,那美人还好死不死的掉到了气质清华的重晏真人怀里,关键是重晏真人竟然还宠溺又无奈的摸着美人的脑袋,这是何等的白日见鬼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上大学的时候,某与同学甲和同学乙关系甚好,大一一起报班上二级ACCESS培训课,某同他们坐在一起,这位同学乙有个癖好,喜欢在上课的时候偷吃东西。 某上培训班的那位授课老师老早就注意到他,偏偏这家伙还肆无忌惮,听着音乐啃着小零食,小日子过得不要太自在。 某一天,那位老师实在受不了了,拿着书走到他跟前,一把拍到他的桌子上,“就你这样的要是能过了,我名字倒写!”额,忘了说,那位老师的名字叫毕莎。 那位同学乙颇不以为然的递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下了课后,同学甲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餐巾纸很嫌弃的放到还在埋头苦吃的同学乙手上,指着他的嘴巴说:“擦擦。” 同学乙默不作声的拿起那张纸擦了一下嘴巴,某的耳边就听同学甲挖苦他:“坐你旁边真丢人。” 某的那位同学乙淡定的扫了他一眼,一句话都没有。 后来二级ACCESS考完后,某不幸高中,去领证的那一天见到了同学甲和同学乙,某就问同学甲,“咦~你们也考上了啊!” 同学甲有些难堪的看着我,“我过来重新报名……” 某又看向那位同学乙,他没说话,还是很淡定的走到以前教我等俗人课的毕老师跟前,抽出证书放到他面前,“傻逼。” 毕老师:“……” 某:“……” 同学甲:“……” 那位同学乙又转过身站到同学甲身旁:“坐你旁边才丢人。” 同学甲:“……” 某:“……” 小短文博君一笑,么么哒! 第47章 我就想好好睡个觉12(完) 傅恒暗骂系统那个坑货,他好不容易能够休息两天,结果一大早就给他拉警报器,要他来救重晏,这么个空降法,真是要了他半条老命。 “何故如此看吾?” 美人怔目,实乃可爱,众人皆不可避免的被萌了一脸。 这么不走寻常路的出场,也算是出尽了风头,而重晏又对这美人呵护备至,自然会引人遐想。 “重道友,这位是?”礼铮先出声,那美人虽然俊俏,坐在重晏身上也不无违和,但也是一男子,两个男子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叫他这等古板之人看来,多少觉得不雅。 重晏眉毛舒展,将那美人扶稳,才淡笑道,“寒冰莲花。” 众人大惊,在场的多为修真大能者,那寒冰莲花也曾亲眼见过,可从不知他竟已能化形,而且,瞧这化形出来的美人还对重晏依赖的很,莫非那魔修说的是真的,盗取寒冰莲花,再将其驯化,这若果真如此,重晏之心绝不会同他外表这般清净良善。 他这一表态也让阎吾等人惊喜,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轻易就承认了,倒省了他不少麻烦。 “汝等小辈,徒听他人非议,吾可还真此事,”某装逼的美人袖摆摇动,纤指点于半空,那处呈现一透明的投影,里面各种景象闪现,没等多久,那镜面停了下来,慢慢重放着曾经的真实。 齐之阚压着眉头,等那影像放到自己掳走美人时,他未免脸黑,彼一出大荒之北,美人便无从适应,一直都是被人所护,他只当那美人自来修为不高,从不曾提防,可哪知他竟通宵这等溯回术法,便是元婴期的重晏也不定会此法术。 阎吾也看出来不对,他弹出几把匕首,将那镜像打破,“此等低级捏造之术,也能拿来诓骗各位真人,未免有些将真人们不放在眼里!” 这么生生一打断,之后的事情无法回放,傅恒啐了他一口:“无耻小儿!断吾法器非是做贼心虚?” 阎吾一直以来都以为这美人饱受重晏折磨,如今见他这般维护重晏,也不觉感到奇怪,便脱口道,“你连日被重晏玩弄,难道甘心这样下去?” 傅恒却未答他,转目到齐之阚身上,撇撇嘴:“若不是这小儿迫吾离境,吾何至遭罪?” 他停了停,又怒目瞪着已心生逃意的司茴:“汝这狂徒,竟敢妄称吾勾引你!今欲栽赃重晏,如何敢叫他师尊,没得辱没了这小辈。” 有他这番说辞,那些还欲动摇心思的人也看明白了,这些魔修今日压境的目的怕是重晏,他的两个徒弟皆背叛于他,如今陷他于不义,因是报复,若今日他们都信了那魔族的狡辩,那修真界定会痛失一大助力,这些魔修果然居心不良。 阎吾见计谋被识破,倒也不恼,慢声细语道,“美人儿,重真人可是在榻上伺候的你舒服,才令你对他死心塌地?身为仙品灵植,你可已坏了规矩。” 傅恒嗤了一鼻子,缠绵悱恻的依偎在重晏身上,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他,“吾自出生以来识人不多,然汝定为吾平生之罕见奸人,专好勾心斗角,与那人界妇人不遑多让。” 阎吾:“……” 重晏倒是笑出声,这货平时一点都不着调,没想到嘴皮子这么利索,得亏那阎吾能忍,要是寻常男子,早就发怒了。 阎吾化出长/枪,直指重晏,眼睛却是看着其他真人道,“在下懒得多废话,交出重晏,我便不在踏过这条界限!” 重晏在众多修士的眼里正气荡然,德高望重,现在魔族来犯便要交出他,这纯粹就是过来下他们脸的,要是真按他所说,将重晏双手奉上,那他们这些修士的脸面往哪儿放? “放肆!我等岂会怕你区区魔修!”狄梧策马而出,那魔修如此趾高气扬,分明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就算当下他修真界因感染疫情而暂时势弱,那也绝不会退让! 其他人也纷纷出列,自发的将重晏围在后面,虽是未说话,但那阵势也实实在在说明了他们的态度。 “那休怪我不客气,”阎吾高举长/枪,当势一喝,“杀!” 这一呼极有威势,他身后的那些魔兵自当响应,然怪事却发生了,竟听不到一人伴随他的呼声大喊,他连忙侧首,却见齐之阚单膝跪地,口中鲜血沥沥涌出,而他身后的那些魔兵竟都成了骷颅头,上面覆盖了黑压压的魔虫,它们的进食速度奇快,一碰到魔修,就迅速的钻进他们的身体里,只一分钟的时间,先前还活生生的人就变成了一副骷髅架。 “卧槽!什么鬼!那些虫子不是他们养的吗?怎么还对自己人下手?”傅恒看着这画风清奇又惨不忍睹的画面,平时就智商不够的大脑立刻就断电了,这都他妈的演的哪一出啊! “你家重晏大大是个人才,小小改动了一下那些虫子的生理结构,就得到了这么壮观的效果,真是可敬可叹啊!”系统星星眼,这么霸气的攻!这么厉害的攻!果然是它精挑细选出来的! 傅恒僵尸脸:“你闭嘴!他不是我家的!” “唔……看来效果还不错,”重晏勾住傻眼儿的美人,驱着马慢慢走到前面,在看到那些血肉横飞的场面时,又摇头叹道,“就是不太美观。” 众人:“……” 他丝毫没有一点顾忌的骑着马到阎吾跟前,手指微一弹,打掉了他手中的长/枪:“好好尝尝自己培育出来的毒虫滋味吧。” 阎吾腹中一痛,一只黑色的甲虫便破体而出,他怔怔的看着周身渐渐被身体里面涌出来的虫子吞噬,不甘的叫喊着,“重晏!你不得好死!” 这,这,这死法也太凶残了点吧,傅恒怕怕的瞅了一眼与往日一般无二的男人,内心默默地提醒自己,得罪谁,都不要得罪这个家伙,要不然会被他整得死无葬身之地啊! “借你吉言,我必寿与天齐,”他浅笑着等那身骷髅消散在黑虫中,才扬声喊了一个人,“司茴!” “师尊,”之前还一副小人作态的司茴这时已然收敛了姿态,伏低身子低声答应。 重晏的余光抛在尚有一丝气力的齐之阚身上,冷冷道,“将这孽徒带回去。” 傅恒就是再傻,也看出来不对了,合着重晏早就和这小色狼串通好了,那自己巴巴的赶过来算个什么事? 重晏见他撅着嘴,便俯身贴到他的耳边:“可是怪我瞒着你?” “……”说话就说话,贴那么近做什么?他双手抵住背后那人,瓮声瓮气道,“早知如此,我还不如睡个觉好!” “可不是,”他故意靠近他,嘴唇状似无意的划过美人晶润的耳朵,感觉到他哆嗦,才勉强饶过了他。 “……”所以说,是自己不嫌事儿多的送上来,人家根本就不当回事,突然感觉好糟心肿么破?不过话说,为什么他感觉重晏变得有点邪气,难道是自己错觉吗? “宿主大人,本系统给你提个醒,虞徵已经被重晏彻底压制住了,或者说,他们二人合为一体了,话说起来,还得多亏了原身的血液,没想到作用这么大,”系统音自带解说属性。 “……什么意思?”别是他想的那样! “意思就是说,现在的这个重晏暗黑属性明显,嗯……貌似好色这一点没有变。” “……”呜呼!哀哉!他到底前世造了什么孽,这会子要现世现报吗? “怎么发呆?还怪我?”重晏揉搓着他的手背,拉回了他的神思? “……”他抢回了自己的手,只不理他,低头梳理着马脑袋上的毛发,心里却是怕极了,这升级版的变态,他要怎么躲? 重晏爽声一笑,夹着马返回到还愣怔的一众人身旁,微微俯下脑袋,“重某在此多谢诸位道友能够在危机时刻保全我。” “分内之事,分内之事,重道友切莫见外。” 那些大能皆松了气,这重道友手段毒辣,计谋高明,之前要是真将他交出去,指不定现在倒霉的是谁。 “我这徒儿虽然之前犯了错,但这次能够除掉一干魔头,大半的功劳都是他的出力,要不是他只身潜入魔族中,这些毒虫就没那么顺利接触到魔兵了,”重晏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司茴,又双手抱拳对那些人讲,“待回了天乾门,我便派他去封灵泽看守我那不成器的孽徒,这本是我门内事,倒让诸位看笑话了。” 他这么一说,别人也不好再说什么了,皆笑笑算作结尾。 不过重晏也知他们的顾虑,他这次用的法子太过阴邪,难负修仙门派之名,他们虽不敢妄议,但心中也定是对他产生了防备。 “那……这寒冰莲花重道友打算如何?”礼铮心直口快,即已解决了纷争,那自要逐个回归,寒冰莲花出生大荒之北,又为众位修仙门派所供奉,那现在也还是它回归正位的时候了。 重晏揽紧怀中人,郑重道,“我会亲自护送他回去,绝不让他受半点委屈。” 众位修士:“……” 为什么觉得哪里怪怪的? 战事之后,重晏果如他之前所言,亲自送了那寒冰莲花回去,其他的修仙门派总算是放下了心。 三年之后,天乾门首座退位给他最小的弟子师洄,自此消失无踪。 大荒之北的某个新造的冰屋中。 “呜呜……你,你不是说了让我……啊,睡觉的吗?”美人哭叫连连,在男人埋头征伐下气喘吁吁的瘫软成泥。 “乖,等会儿睡觉,咱们先做做运动,”男人的律动愈加快速。 良久,某人终于释放出来,他将已经昏过去的美人抱进了冰棺之中,自己侧卧在他身旁,见他睡得香,便凑过去在他的薄唇上吻了吻,“宝贝,下个世界再见。” “叮!恭喜宿主任务完成!现在正式脱离原主身体!” 傅恒闭着眼都能感觉到系统的兴奋,耳边听到系统换算积分的声音,“此次获得积分1500分,宿主总积分共2300分!” “咱俩打个商量,下个世界能给我配个女朋友吗?” “宿主现在是不是害怕自己被掰弯了?”系统调侃他。 “……”这都怪谁?! “好啦,宿主请放心,下个世界绝对给你配个美女,”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享受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想到我大□□古代南北方文化口音差异那么大,那些出嫁他国的公主是怎么同她们的丈夫交流的,莫非不用说话,直接脱裤子就上?额,我太污了,自请一包去污粉。 据说“快刀斩乱麻”的典故是文宣帝高洋所出,好吧,天才在左疯子在右,神经病曾经也有可能是天才。 据说武成皇帝高湛是个双性恋?!咳……我就看看,我什么都不知道。 最近有点抽风,么么哒!!! 第48章 我是傅九爷1 “九爷,小少爷我给您带来了,”身穿黑色西服的男子牵着一个小男孩对着背对他而立的男人说道。 那与其说是一个男人,倒不如说是一个将要成年的青年,但任谁都不敢小看这个青年,他身上沉浸的那股杀伐果断叫人看了都觉得胆寒。 青年转过身,走近了几步,小男孩害怕的藏到了身旁男子的身后,只露出一只圆圆的大眼睛警惕的盯着他。 青年的脸上没多少表情,他蹲下身与小男孩眼神持平,“傅易垣,我是你的九叔。” 小男孩紧揪着拳头,一张可爱的小脸要哭不哭,“九,九叔……” “嗯。” 傅家老九,道上多称一句小九爷,但自从傅老大某次寻欢作乐时不幸被人砍死之后,傅小九爷就接管了傅老大的一切事宜,包括整理他那理不清的烂摊子。 有人会问,傅家那么多兄弟,为什么傅老大会将自己的一切事情都托付给傅小九爷? 傅小九爷大名傅恒,出身不太好,是当年傅老太爷在外面风流时一着不慎留下来的私生子,他一直同自己那位隔三差五见不到人影的母亲生活在一起。 后来傅老太爷大概良心发现,竟然接了他们母子回傅家。 傅家一共有十一位姨太太,傅恒的母亲刚好行十一,傅恒为傅老太爷第九个儿子,带回去的时候,傅家的前七个公子都没把他当回事,毕竟一个妓生子能成什么气候。 傅老大其实也看不上他,不过这傅老大却是个人精啊,傅老太爷生了那么多儿子,争权夺势那是必然的,他虽然占了个老大的位置,但奈何他底下的弟弟们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傅家家大业大,谁不想要分一杯羹啊?把傅恒纳入到他的麾下,这也是他必经之举。 傅老太爷当年虽说是黑白两道通吃,一生不知道干了多少缺德事儿,后来老了还信起了佛,做起了善事,儿子们斗来斗去他看着心烦,干脆带着家里面的姨太太躲到郊外的别墅中,眼不见心不烦。 傅小九爷七岁进的傅家,他那个没着落的妈只顾着自己玩乐,也就没管他读书的事儿,后来进了傅家,傅老太爷儿子多,也没将他放在心上,哪还管他读没读书,倒是傅老大因着私心,将他送到学校里面读了几年书。 傅老太爷一走,傅家争休不断,傅小九爷在学校里面过了几天清净日子后,就被傅老大招回家,高中都没读完。 傅老太爷一生果决,杀伐从不眨眼,要是说他有什么缺点,那就是贪吃好色,要说起来这傅老太爷也够倒霉催的,生了那么多儿子,只有傅老九遗传到他的性格,其他几个公子都爱个吃喝玩乐,就是傅老大也避免不了,要不怎么说他最后死在了女人的肚皮上呢? 后来,傅老太爷归天后,傅家也是乱成了一锅粥,几个公子都急着揽权,这倒好,傅老太爷的丧事都没人管,还是傅小九爷一手包办的,跟随傅老太爷的那些老人也是看在了眼里,不免也对傅小九爷敬重了几分。 傅老大自从有了傅小九爷帮他做事,那日子过的叫一个逍遥快活,傅小九爷厉害啊,他一个人就能对付那些懒怠的哥哥们,不仅将他们管的服服帖帖,屁都不敢放一个,而且还将权力都收到了手上,那些曾经看不起他的哥哥们都得在他的手底下讨生活。 那自然的傅老大也是极倚重他,什么事儿都交给他做,倒是真的将他当起了兄弟,要不傅老大一死,这傅小九爷就敢掌事。 到此暂停,傅恒就被系统传送进傅小九爷的身体里,傅恒刚进入这个世界时,听着系统的描述,内心那叫一个激动,这么牛逼的人物,竟然是他! 照系统的讲法,这傅老九接了权力后,是直接就接手了傅家,傅老大死后只留下来一个八岁的儿子,傅易垣。 有句话不是这么讲的吗?子承父业,按说傅老大留下那么大的家业应该是傅易垣的,可这傅易垣自小就被傅小九爷养在身边,从不让他管事,自然而然的也就被养废了,傅小九爷明为摄政王,那实际上就是皇帝,从前跟随在傅老大身后的人一见到小少爷这么没用,也也就自愿随着傅小九爷了,他一人独大,倒是颇有傅老太爷年轻时候的风采,以前大家给傅老大的面子都会叫他一声傅小九爷,等傅老大身后事一过,那小九爷也没人敢叫了,都自觉的称他一声九爷。 现在傅恒成了原主,那也是风光无限的,人人敬怕,这感觉可比前几个世界要好上几百倍,重点是他这么攻,谁还能压的了他,安全感爆棚有没有? 不过系统送他来的目的可不是让他在这里叱咤风云,原主夺了属于傅易垣的一切,现在他的任务就是要将这些都还给那孩子,抚育他成才,走上人生高峰。 卧槽!这是不是太过分了点?人家九爷这么威武霸气,那些什么权势可都是他自己一点一点挣来的,到头来竟然要还给一个窝囊废!系统这个臭不要脸的,不能因为这孩子可爱就做出这么厚此薄彼的事情啊!况且,他九爷那也是个俊俏的美男子啊!好吧,和这个神经病系统没什么好说的。 面前这个看着自己阴晴不定的俊美青年让傅易垣极其的紧张,可他不敢跑,他的妈妈不要他了,爸爸又去世了,他要是跑,那这个九叔叔再也不理自己该怎么办? 傅恒挥了挥手让借人的男子出去了,才冲那明显害怕过度的孩子笑笑,“你吃饭了吗?” 傅易垣摇头,从早上到现在他一点食物都没进,早就饿的要命,可又不敢喊饿,一直在忍着。 傅恒摸了一下他的头,对早已等在一旁的保姆道,“张妈,做点饭。” “过来坐,”傅恒坐到藤椅上,指着椅子旁的沙发对他说。 傅易垣乖乖的走过去坐下,两只小手抱在一起,一动都不敢动。 傅恒从茶几上倒了一杯水放到他面前,“先喝口水。” 他小心翼翼的捧起那杯水,小小的抿了一口,忐忑不安的瞅着青年:“谢,谢谢九叔。” 傅恒瞧他可爱,没忍住手,又摸了一下他的头,才要说什么,张妈已经端着做好的饭菜放到桌子上了,香味儿飘到鼻尖,傅易垣偷偷的咽着口水,眼睛黏着那饭菜都转不动眼珠子。 “吃吧,”傅恒通情达理的往后一仰,随手拿起放下的书看起来,傅小九爷早年书读的少,大事倒干了不少,后来安定下来,就总拿着本书看,要不是碍着他这身份,说不准他还想回去进修学业。 一顿饭下来,傅恒的书也看了一小半,他撂开书,见傅易垣一眼不眨的看着自己,又见他浑身上下脏兮兮的,就对正收拾着桌子的张妈说:“张妈,你带小少爷去洗个澡吧。” “九,九叔……”傅易垣扭扭捏捏的绞着手,他不想让那个张妈给自己洗澡。 傅恒不解的看着他,“怎么了?” 傅小九爷长着张小白脸的脸,但身上的那股子煞气却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他虽然做出来的是疑惑的神色,可在傅易垣看来,就像是要发火的节奏,他吓得眼泪水在大大的眼眶中直打转,“九,九叔,我,我不想洗澡……” 傅恒一讪,怎么说着说着就哭了,傅老大这儿子比小姑娘还爱哭,他摊着脸伸手擦掉了傅小少爷的眼泪,“你身上那么脏,不洗澡可不行。” “我不想让张妈帮我洗……” 傅恒不禁好笑,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还害羞,他便一把抱住傅易垣,托着他往洗浴室走,“没事,九叔给你洗。” 傅小少爷却又不干了,“我,我自己可以洗……” “你洗不干净,”傅恒拍了一下他的屁股,顺势扒了他的衣服,将他扔进了浴缸里。 傅小少爷嗖的躲进了水里,怯怯的看着青年捋起袖子过来抓他。 “九叔!我真的可以自己洗!” 傅恒逮着他认真的上下左右擦个遍,绷着脸瞅准傅小少爷那张熟透的小脸道,“怎么跟个小姑娘似的?害个什么臊?” 他这一句话倒起了作用,那小子木讷讷的由着他搓洗,小脸越来越红,沾了水的长睫毛抖个不停。 傅恒偷着笑,这小子可真不像是傅老大的儿子,傅老大那么狂放不拘的一个人,竟然生出个这么腼腆的儿子,难怪九爷要抢权了,这要是将傅家交到这小子手里,那迟早要没落啊! 将傅小少爷弄干净,傅恒领着他上了二楼。 傅恒的卧室旁边有一间房,他让张妈收拾了出来给这小子住,放在自己身边他放心点。 “好了,这是你的房间,去睡觉吧,”傅恒推开门,让他进去了,“我的卧室在你旁边,有事记得叫我。” 作者有话要说: 大学时,某时常和同学甲及同学乙还有其他几位好友聚餐,一聚餐就爱吃麻辣干锅。 有一次期末考试过后,某几位又馋瘾上来了,相约去干锅店聚一下。 干锅这东西吃完后,只要加点汤就变成了火锅,某的那位同学乙大概吃的有点渴,便舀了一碗汤,同学甲也跟着给自己添了一碗。 同学乙端着碗喝了一口,他抿抿嘴竟然又将那碗汤给倒回了锅里,而同学甲也紧随其后将自己的那碗汤倒进去了。 某:“……” 某的其他好友:“……” 同学乙倒完汤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说:“喝了一口汤,觉得不好喝,想要倒到垃圾桶里,没想到顺手就倒进锅里了。” 某的同学甲也说:“我看他倒进去了,我就也倒进去了。” 某:“……” 某的其他好友:“……” 第49章 我是傅九爷2 看着青年进了隔壁的卧室,傅小少爷便迈着小短腿走到了床边,张妈很贴心,她在房间里面放了许多毛茸茸的玩具,整个卧室的色调都十分鲜明亮彩。 他躺倒在床上,看着房顶出神,从今以后,这里就是他的家了,那个看起来很凶的九叔以后就是他的家人了…… 傅小少爷入住别墅后,傅恒着手给他办了转校手续,新家,新学校,一切都是新的,这让傅易垣感到既陌生又新奇。 傅恒接了原主的身体,那每天都有一堆事情需要他处理,那些帮派斗争什么的不是他力所能及的范围,不过傅九爷这张脸有用啊,他每天只要板板脸,发号一下势令,他身后的小弟就会帮他解决,这日子过得也挺闲的。 但傅恒也不是光想着偷懒,毕竟他还得做任务不是?自从傅小少爷开始上学了,他每天都会亲自接送,那小子胆子又小,每次看到他就是那副哭唧唧的样子,傅恒也是无语,傅九爷也长得不难看啊,这小家伙干嘛每次见着他都摆出一副沮丧的姿态,难得他不在意,若是原主,这小子早就有可能会被打一顿了。 傅小少爷上学已经有一个礼拜了,他本打算过几天就让小孩子自己往返学校,这以后是要接管傅家的,要还是那么懦弱,那他就算把傅家给了他,他也治不好。 当天下午,傅恒开着车慢腾腾的到了学校门口,已近下午六点,但傅小少爷却没有如往常那般等在学校门口,他拨通傅小少爷的手机,电话那头却没有人接,傅恒心里咯噔一声,这小子不会出什么事吧。 他将车停在路边,自己下了车,沿着傅小少爷平时的必经之路寻找。 下课铃声一响,傅小少爷磨磨唧唧的整理着书本,等他拾掇完了,小朋友们都走的差不多了,傅小少爷急急忙忙往外面赶,九叔大概已经到了。 可他才走到门边,就有一个个子高高的小男孩挡在他面前,一脸坏笑的看着他,傅小少爷往后又看了看,才发现他身后也站了两个人,傅小少爷长到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阵势,结结巴巴的问那个痞里痞气的高个子男孩:“你,你们要干嘛?我,我要回家……” 那男孩抱着胳膊像模像样的上下打量着他,就冲着他,头一抬,手一伸,“小矮子,你有钱吗?给我钱就让你回去!” 傅小少爷赶紧抱住自己的小书包,眼泪唰唰掉了下来,唬的那几个小孩一跳,“你,你,你哭也没用!反,反正今,今天不给钱,就不许走!” 傅小少爷“哇”的一声哭出来,屋里哇啦个不停,“呜呜……我,我没钱,我要,要回家!@&$/#……呜呜呜……” 那三小孩一脸黑线,他们还没把他怎么样呢? “哭什么?不知道反抗啊!”青年华丽的声线插/进来,口气异常的散漫。 “九叔……”这是傅小少爷第一次感激他家九叔能够过来接他,那几个小男孩见到青年都立刻胆噤了,傅九爷身上的气势就算是成年人见到了都会心怯,就不用说这几个半大的孩子了。 渐渐黑下来的天色让傅恒的脸看着有些许的悚然,他平直的声音又再一次的传到傅小少爷的耳朵中,“傅易垣,过去给他们一人一巴掌。” 傅小少爷才只有八岁的年纪,受到的教育就是要和同学们相亲相爱,打架斗殴在他的思想里都是离经叛道,可现在这个九叔却要让他做这个离经叛道的事,“九叔,老师说了,好孩子不打架……” “两个选择,揍他们或者晚上回去被我揍,”傅恒冷酷道,他现在可不想培养什么祖国的花朵,他需要的是一个冷血霸气的接班人。 傅小少爷踌躇不决,他将怀里的小书包又抱紧了些,杏眼来回的在傅恒和那几个孩子之间打转。 傅恒瞧他不争气的样子就来气,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九叔!你别走!我,我打还不行吗?”男孩急急叫住他。 傅恒转了头,但脚的方向却未动,只冲他微耸了一下眉毛,什么话都没讲,倒是却摆足了样子,只要傅小少爷不动手,那今天他就不会放过他。 傅小少爷憋着嘴,泪眼汪汪的走到已经被吓得发抖三个小男孩面前,软绵绵的一人给了一拳,那三倒霉孩子正要嚎啕大哭,傅小少爷就抢先哀嚎了起来,那不知道实情的人若是撞见了,还以为被打的是他呢。 傅恒敲了敲太阳穴,头疼的走过去将他抱起来,没好气说:“没出息!给我把眼泪憋回去,要是再让我看到你的眼水,晚餐别吃了。” 傅小少爷赶忙捂住嘴,可怜巴巴的瞅着他,瞅的他更是发愁,他要怎么才能把一只小白兔调/教成一只大灰狼啊? 傍晚的天气不太好,天上乌云密布,傅恒的车刚开到别墅门口,大雨倾盆而下,还夹杂着电闪雷鸣,他脱下西服将红着眼睛的傅小少爷一把抱住,抄起他就冲进了雨里。 被青年抱在怀里的小家伙紧紧揪住他的寸衫,小小的身子贴在青年的前胸,让他清楚的听到心脏跳动的声音,傅小少爷心里划过一丝微样,又将身体往他怀里贴近了点,好像是暖和了。 晚上用餐时,傅小少爷吃的少,傅恒心知他今天受了刺激,吃不下去饭,倒也体谅,三五下给他洗了个澡就将他扔回了房间。 上个世界让傅恒身心受创,三观什么的更是崩塌,现在到了有电有网的世界里,傅恒那自然是要验证一下自己是否弯直,这一般人都会去找个女人来试试,可傅恒这货怂啊,他想着要是找了个女人过来,结果发现自己不行那不是让人看笑话吗?传出去了,说他傅九爷不行了,那得多煞威风啊。 所以机智如傅恒,当即找了许多小黄片看个过瘾,然后他就如愿的看到了小傅恒翘了起来,还兴奋的抖了抖。 “宿主,你这么闲就不能过去看看傅易垣吗?”系统实在受不了他这白痴的傻笑了,有什么好开心的?现在都半弯不直了,以为看个小黄片就能拯救自己了?啧啧……这二货真是太天真了。 傅恒关掉电脑,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看他干什么?他又出什么事儿了?” “傅易垣发烧了,你要是再不过去看看,到时候烧傻了看你任务怎么完成!”有个这么不管事的宿主简直太累了,什么都要提醒他,一个不小心这家伙就会跑偏。 傅恒倏然跳起来,“你怎么不早说?!” “……”得!这还怪它了。 傅恒匆匆进了傅小少爷的房间,那孩子已经烧的半昏迷了,小脸通红呼吸急促,额上也全是汗。 怪说晚上就吃了那么点,他还以为是因为先前的事闹得,没想到竟然是因为发烧了。 叫了私人医生过来给小家伙打了一针后,眼瞅着傅小少爷的慢慢降温,他可算是放心了,在床边坐了会,他又往小孩的额头上量了量,高热总算降下去了,这个点已经不早了,他困意早就上来了,便掖了掖两边的被角,准备起身回去,却忽然手一紧,耳边听到孩子软软孺孺的奶音,“妈妈,不要走,我会乖乖的……” 就是这一声让傅恒的心里一颤,向来没心没肺的人也软了心肠,他也没有妈妈,他的妈妈也将他丢了,不过他没这孩子幸运,至少还有一个九叔愿意收养他,而他傅恒,连一个愿意收养他的亲戚都没有,他是被自己的母亲亲自丢在孤儿院里,他到死都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 “乖,我会一直陪着你的,直到你能够强大到再也不需要任何人,”傅恒轻柔的擦干净男孩眼角的泪水,侧身躺进了被窝中,温柔的吻了吻孩子的额头,愿你梦中没有痛苦,愿你以后不受亲伤,愿你一生被人厚以待之。 当清晨的阳光照在傅小少爷的脸上,他就醒了,睁开眼的一刹那,他的心口猛的一动,他的九叔安恬的抱着自己,那张俊挺秀气的脸上凶煞不现,眉目松动舒缓,菱唇微张,毫无防备的样子。 傅小少爷像是着了魔一般,小手摸到他的脸上,癔症般呢喃,“九叔……” “嗯……” 傅恒艰难的睁了眼,见小孩怔怔的盯着自己便伸手靠到他的头上摸了摸,还好,烧退了,见小家伙还傻愣着眼看自己,他笑着刮了一下对方的小鼻子,“怎么?不认识我了?” “没……” “今天九叔给你向学校请了假,你可以在家里休息一天,”傅恒掀开被子汲着拖鞋拉开了窗帘,又伸了个懒腰,便老神在在的踏出了门。 他身后的孩子不知不觉摸到自己的胸口,九叔他好像和平时不太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上班了,所以更的不太多,各位小天使将就着看,只要有时间我会尽量多更点,么么哒! 第50章 我是傅九爷3 小学生的校园生活总是很丰富的,老师会经常组织一些课外活动让小朋友们参加。 六一儿童节那天,傅恒特意起了个大早,傅小少爷在几天前就给他打了招呼,希望他能在这一天去他们学校看他表演节目。 等傅恒带着傅小少爷到了学校后,他的班主任是个三十几岁的女人,见到这两人时,得体的对傅恒笑道:“你是傅易垣的哥哥吧,我是他的班主任。” 傅九爷这个壳子说起来也就才十九岁,十九岁的傅九爷再年少老成他的外表却还是摆在那里,和傅小少爷站在一起可不太像是长辈和晚辈。 “你好,我是他的叔叔。” “奥,不好意思,你们看起来真像是兄弟。” “……谢谢,”他就当是夸奖了。 接下来的时间傅恒入了座,那位班主任将小朋友们都聚到了一块,他们班今天表演的是舞台剧——《睡美人》。 傅恒心里还是有些期待的,傅小少爷从昨天晚上就一直亢奋,想必是要上台表演的,只是不知道他要演什么角色,没准儿是王子呢,其实演国王也不错。 台子上的帷幕缓缓拉开,随着旁白介绍,人物一个个都出场了,可他还是没有看到傅小少爷,也没什么着急的,看来他家小孩是王子了,傅恒喜滋滋的想。 等到旁白说道“女巫师们的所有祝福都在公主身上应验了:她聪明美丽,性格温柔,举止优雅,真是人见人爱”时,台上就出现了一个身穿粉红色公主裙的身影。 傅恒的眼睛恶狠狠的钉在那道身影上,傅易垣真是出息!他妈的演谁不好,竟然演公主!傅老大这儿子一颗心往娘炮的方向奔去不回头了是不是? 表演一结束,傅小少爷欢欢喜喜的穿着小裙子跑到傅恒面前邀功:“九叔!我好看吗?” “……”傅恒阴森森的看着他,额上的青筋此起彼伏,随时就要暴走的状态。 傅小少爷见他脸越来越黑,墨玉似的眼睛沉沉的盯着自己,登时噤若寒蝉,“九,九叔,你怎么了?” “谁准你穿裙子?你不知道自己是男孩子吗?脱下来!” 傅恒双手插、到口袋中,声音冷硬,整个人的气势都凌厉起来。 “……”傅小少爷眼中含泪,捏着身上的小裙子顿了好几秒,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去将裙子换了。 那天晚上回去,傅恒发了大火,严禁傅小少爷吃饭,拎着他跪在书房里。 其实傅恒的心也在滴血,这么小的孩子他也不忍心这么对他,可按照系统给他的任务,打造一个狂霸酷炫的人物,他不得不这么做,就算以后那孩子记恨他也没办法。 两个小时一过,傅恒脸色依然不好,他抱着已经跪不住的男孩进了房间,同他一起躺在了床上,“傅易垣,你是个男孩子,那些女孩子的东西你不能玩儿,这个你妈妈没教过你吗?” “……没,”傅小少爷吸了吸鼻子,又开始想哭,他的妈妈真的没有讲过这些,她没时间告诉自己这些东西。 傅恒哑然,傅老大一生风流,却只留了傅易垣这个种,傅小少爷的母亲是傅老大在外面养的女人,要不是傅老大的老婆生不出孩子,哪还有傅易垣的事儿,傅小少爷虽然长到了八岁的年纪,除了上学的时候老师会教点人伦道德什么的,私底下他的母亲大概也不会管他,就这样儿的,孩子还能这么乖,真不容易啊! “行了,你睡吧,”傅恒没心思再说他,短时间内是无法让这孩子改过来的,只能慢慢来。 傅小少爷虽然年仅八岁,但也看出他家九叔恹恹的,心情十分不好的样子,他瞬间胆寒,惹九叔发火,到时候他要是觉得自己不乖,不要自己了怎么办? “九叔,我错了,你别生气……” 他不是生气,他是无力可施,对着这样一个乖宝宝他真的没法下手啊。 “我没生气,你睡吧。” 傅恒压好被子,惆怅的走了出去,一直紧密关注他动向的孩子在看到他颓唐的表情时,心里一沉,九叔他……对自己失望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天晚上的教训起了作用,傅小少爷竟然再也没有在他面前对那些女孩的东西表露出喜爱,虽然他的性格一如既往地温吞怂包。 一转眼已经八过去,傅恒也已二十七岁,这些年傅恒身上的气息更加冷冽,与人对话打交道时的心思也更让人猜不透,他如今已是半隐的状态,只有那些往年在他手下做事的人还能偶尔见到他,傅家的一些事情他也慢慢的交到傅易垣的手上。 傅易垣彼时也有一十六岁了,这孩子被傅恒带在身边这么多年,性子虽说没多大改变,但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动不动就抹眼泪。 其实傅恒相当欣慰的,怂包竟然还考上了F中,F中是市重点,能够考进那里面,就直接意味着未来必然会考上重点大学。傅家一门几十号人,就没几个是正经读了书的,就连傅九爷自己都高中没毕业,现在他手里培养出个优秀的苗子,这说出去也好听,他傅家也有望会成为书香世家了。 傅易垣去F中报道的那一天,傅恒亲自开车送了他。 新生报到一般都会由班主任接待,他们两人到了办公室门口,傅恒伸手敲了敲门。 “进来。” 女人清雅柔和的嗓音穿出来,傅恒推开门走了进去,对面坐着的女人抬起了头,傅恒眼中的惊艳一闪而过,脑中系统那让人操蛋的声音响起,“宿主!这就是原身未来的老婆,怎么样?不错吧?” 那女人的年纪同原身差不多大,长着一张标志的瓜子脸,双眸带水,皮肤瓷白细腻,长发只用一根简单的细绳扎了起来,难得的是,她的气质文静淡雅,自带书卷气,傅恒的脑中倏忽闪现一句话“腹中有书气自华”。 那女人在看到他的脸时,不觉惊讶,微微张大水眸问他,“你是……傅恒?” “你认识我?” 女人站起来,朝他轻轻一笑,“老同学,你可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是章宥啊。” 章宥?傅恒凝眸深思,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系统及时提醒道,“她是你高中的同学。” “不好意思,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傅恒抿唇一勾,在美女面前那一定要矜持。 站在一旁的傅易垣在看到傅恒的那一抹笑时,心里骤然觉得不痛快,九叔从来不苟言笑,可今天却对从前的老同学笑了,他能够清楚的看到九叔眼中的愉悦,九叔他,对他的新班主任与他人不同。 章宥点头,倒也没存着要叙旧的意思,面带笑容的朝傅易垣看了看,“这孩子是你的……” “侄子,”傅恒接了后面的话,他可不能让未来老婆误认为傅易垣是自己的儿子。 章宥颔首,笑而不语的滑过他的脸,没再问什么,低着头替他们办理好报名手续。 两人之间的暧昧气氛流动,傅易垣此时尚小,虽然很多东西都不太懂,但是也能感觉到他们之间的气场有问题,他侧视着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傅恒,见他虽是不言语,可眼睛却时而转到他的新班主任身上去,连时常板直唇线也翘了起来,他突然就觉得不舒服,这个只见过一面的新班主任让他有些讨厌。 章宥办理好手续后,也没再和他们套近乎,倒是傅恒开口说交换个号码,女人坦诚一笑,当着傅易垣的面与他互换了号码。 这本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傅易垣却霎时有气,他鼓着一张稚嫩的包子脸极不乐意的拽着傅恒的衣服道,“九叔,时间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傅恒这会儿一门心思都在对面那个巧笑嫣兮的女人身上,这么被他硬生生的打断,自然不高兴,扭着眉毛瞧他,“……” “老同学,有时间咱们再一起聚聚,先带孩子回去吧,”章宥也看出傅易垣不高兴了,也不好再和傅恒闲聊,而且后面还有人排队报名,这里实在不适合聊天。 美女发话,他也不好没脸没皮再说话,便扯着某个不耐烦的小子出了门。 两人回家的一路都没有说话,傅恒心里是乐哉,而傅易垣却内心微微发苦,他最了解九叔,这一路上过来,九叔虽然不说话,可他还是能感觉到九叔身上的快乐,而这却是源于那位班主任。 桌上的饭菜又冷了,傅易垣蜷缩在沙发上,双眼紧紧的盯着关闭着的门,今天晚上九叔也没有回来吃饭。 “小少爷,您先吃饭吧,九爷说了让您不用等他,”张妈看他等的可怜,不由劝他,这么多年,九爷一直陪着小少爷用餐,如今九爷有了女朋友,晚上也没时间陪他了,可他还是固执的想要等他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可算码了3000字,看文愉快,么么哒! 她聪明美丽,性格温柔,举止优雅,真是人见人爱——查阅百度的,如觉侵权,请告知,会立刻删除。 第51章 我是傅九爷4 傅易垣闭上眼睛,弓着身子抱住了头,张妈劝不了他,只好将饭菜又重新热了一遍,才默默上楼休息去了。 装修豪华的大厅里一点人声都没有,是死一般的寂静,沙发上侧卧的少年将自己圈抱成一团,是婴儿在母体中最初的姿态,他那细长微卷的羽睫未有一点扇动,上面覆盖着一层晶莹的水珠,细细的水痕划过了少年的脸庞,“九叔……” 近晚上十一点,傅恒将佳人送回了住处,才慢悠悠的往回赶,玄关处开门的那一际,少年冲进了他的怀里,“九叔……” “还没睡觉?”傅恒听出他的嗓音沙哑,不忍推开他,修长的手抚摸着少年柔软的头发,低语道。 傅易垣环抱着他的腰,脑袋黏乎的蹭着他的手,模糊不清的撒着娇:“我还没吃饭。” 细眸扫过桌子上已经冷掉的饭菜,他拉开怀里的少年,扯了扯肋着脖子的领带,将手上的西服挂到挂钩上,“为什么不吃饭?” 被斥责的傅易垣少年垂下脑袋,傅恒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只能听到少年失落的话语:“今天九叔没有回来,我吃不下去……” 傅恒抚头,都这么大了,怎么还是喜欢黏着他,自己之前都说了今晚不回来,他叹着气坐倒在沙发上,俄顷拍拍身旁说,“坐过来。” 傅易垣闷声不吭的坐到他身旁,圆圆的杏眼望着男人精致的侧脸。 “傅易垣,你要学会独立,九叔,不可能会陪你一辈子。” 傅易垣在他说完这句话时,眼泪倾泻而出,这个男人跟他说不可能陪自己一辈子,这个样样为自己着想的男人原来并没有想过要永远的站在自己的身边。 “……我去给你下碗面吧,”傅恒狼狈的逃进了厨房,养了八年的孩子在自己面前落泪,说不难受是不可能的,可是他必须狠下心,往后的路还很长,需要少年独自走下去,需要他卫冕而王。 走开的傅恒没有看到身后孩子异常阴沉的脸,那双单纯天真的眼睛里面掺进了杂质,昏暗不明。 早晨七点,傅易垣赤着脚下了床,他一夜都没睡好,出了卧室就听到书房里有傅恒的声音,比平日多了几分严肃,书房的们没有关严实,开了一条缝,男人坐在逆光处,神情冷漠。 “查到了吗?” “嗯,尽快处理。” 男人挂掉电话,抬起头正好和傅易垣的眼睛对上,他心一惊,里面就说话了,“还站着干嘛?想要上课迟到吗?” 经他一提醒,傅易垣立刻奔下了楼,要是迟到了可是要挨骂的。 少年走后,傅恒脱了气般倒在椅子上,外面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雪色一片。 晌午时分,傅恒开车去接章宥,两人自从确立男女朋友关系以来,一直都是相敬如宾的状态,傅恒在同她的相处过程中一直都是淡淡的,吃饭,看电影,恋爱中的男女做的事情他们都在一起做过,可是傅恒却没从中体验到恋爱的味道,这样的相处模式委实单调。 两人进了饭店,傅恒的屁股还没有坐下来,手机就响了,他扫了一眼,是傅易垣的号码,这个时候已经下课了,中午他一般都由家里的司机接,这时候应该已经在家吃饭了,怎么还会给自己打电话? “怎么了?” 电话那头的人呵呵笑出来,“……九爷。” 傅恒蓦地捏紧了手机,那头的人没等到他说话,心情极好的又说道,“小少爷可真乖。” “你想干嘛?” “我不想干嘛,只要九爷拿出点诚意,那我自然也会放过小少爷。” 傅恒脸上的沉稳一瞬被打散,他极力稳住嗓子,“说出你的条件。” “只要九爷您停止追杀我,顺便准备个500万,小少爷就能平安的回到学校。” “地址。” 对方在电话里面报了个地方,傅恒立刻拿起衣服,神色匆匆的对一直坐在那儿没说话的女人皱了皱眉,“抱歉。” 章宥将衣服放到他手上,“去吧。” 傅恒此时正是十万火急,交代了底下的小弟准备好500万,一点思考的余地都没做出就直奔那约定好的地点去了。 他赶到的时候,那人早已等在那儿了,傅易垣被他绑在了一堆废弃的木头上,此时已经昏迷不醒了。 “九爷,好久不见啊,您真是风采更胜以往啊,”坐在少年旁边的男人漫不经心的夸赞他,他脸上的刀疤因着笑容显得分外扭曲。 “万鳞,钱我已经准备好了,你放了他,”傅恒没心思和他兜圈子,傅易垣看起来不是很好,他不敢冒险。 男人眯着眼在傅易垣的脸上转了一圈,又意味不明的笑看着他,“九爷这样大气的人竟然这么紧张小少爷,真叫人大吃一惊。” 傅恒面如寒霜,对面的男人握住了他的把柄,七寸被拿住,他被动的无法他想。 万麟摸唇笑,拿出一把小刀,沿着少年细嫩的脸蛋滑到颀长脖颈上,傅恒的心都被揪了起来,“你别动他!我说了放你!” 他边说话边放下手上的箱子,往男人的方向推去。 万麟拎起傅易垣朝着那箱子走了几步,还待要弯腰的时候,傅易垣迷迷糊糊从昏迷中醒过来,见到对面的傅恒,立时激动叫起来,“九叔!” 他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傅恒也慌了神,他虽面上极力维持,可却心焦非常,手心里的汗都湿透了。 万麟顺手捡起地上的箱子,他手中的匕首微微歪了方向,傅易垣一口咬到他的手上,那手一被袭,当场松开了他,他不管不顾的朝着对面一脸焦灼的男人跑过去,全然忽略了身后万麟对着他竖起来的刀子。 霎时间,他的身子猛的一倾,傅恒将他拉到了怀中,快速的转了一圈,他看不到他背后的情形,却清楚的听到了傅恒闷哼一声以及子弹扫射过来的声音。 “九叔!!!” 傅恒勉力忍着疼站了起来,将他护在后面,“我没事,”那一刀插的很深,几乎令他疼的要晕厥。 地上的万麟已经被人包围住了,他身上中了两枪,喘着气看依然站立的傅恒,蓦然竟低低的笑起来,“九爷,杀了我你以为就没人知道你做的那些腌渍事了吗?” “知道又如何?把柄都没了,我何必担心?” 他的声音一点波动都没有,仿佛死一个人在他眼里就如同死了一只蚂蚁,但是在傅九爷的眼里他们这些人和那些蚂蚁又有什么区别呢? “傅九,我们兄弟跟了你这么多年,没被别人玩儿死,哈,却一个个的都死在了你的手里,你好大的一场戏啊!” 万麟此话一落,登时目眦愈裂,那眼中的恨意近乎能灼伤傅恒的心,但他依然目寒如铁,侧身由着傅易垣扶着自己,接着轻声道,“动手吧。” “傅恒!你这个畜生!你……” 消声枪已经朝着他射了过来,他身中数弹,口中的鲜血淋漓尽出,终是垂下了头颅。 傅恒没有去看他,心里却持续不断地默念着对不起,他不想杀人,可是傅九爷做了那么多黑心事,一朝被查出,他倒了没有关系,若是傅家倒了,他拿什么留给傅易垣,交到傅易垣手上的傅家必须是清清白白的,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心。 看着面前惨烈的场面,傅易垣第一次觉得恐怖,这八年来,他虽然或多或少的知道九叔大概做的不是什么正当的事情,可是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九叔杀人,不是他开的枪,可是却让他真真切切的懂得了九叔的可怕。 他震惊不了多长时间,傅恒便混混晕晕的往地上栽了过去。 “九叔!!!” 醒过来时,傅恒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家里,伤口做了消毒和简单的包扎,应该是他的私人医生过来做了处理,他没有去医院,这种伤如果去医院的话,到时候肯定会引起警察的注意。 挑开被子,准备起身,可稍一动了下胳膊,便牵扯到后背的那处伤口,疼的他龇牙咧嘴,“嘶!” “九叔,你想做什么?” 傅易垣忙走到床边按住了他,刚刚的动作又引得后背上的白布渗出了血。 “去给我倒杯水,”傅恒有气无力的说着话,他真的快渴死了,那张漂亮的菱形嘴唇干的连开了好几道口子。 傅易垣赶紧倒了杯水递到他的口边,傅恒低头猛喝着水,杯口本就有点大,他这么大动作,那水沿着杯子流到了他的下巴处,再一直顺着他的脖子末进了寸衫领里面,傅易垣是站着的,他一直密切关注着傅恒,不知不觉就被这一微小的蜿蜒水迹吸引了注意力,那水迹沿着细白的脖子漫过喉结,被它带的一上一下,十分顽皮,看的某人喉间发干,竟也有些渴了。 “你在看什么?” 犹如砾石刮过的声音不复华丽,傅恒提不起劲,推开了他的手,咬着牙趴回床上去了。 第52章 我是傅九爷5 盯人反被发现,傅易垣一脸不自在的转过头,脸上也火烧火燎。 傅恒没听到少年的回答,又问他,“现在几点了?” “晚上十一点了,您睡了两天。” 都两天了,他竟然睡了两天,怪不得觉得肚子里面空的难受,原来是饿的,“叫张妈去做点东西。” “您等一下,”经他一提醒,傅易垣也想起来他有两天没进食了,转身下了楼。 室内灯火通明,从里面看不清外面的夜色,傅恒一动就疼,他双手并叠伏在床上,下巴抵着手,脑中思绪万千,一时竟觉得有些悲凉。 一连穿了几个世界,他都没有出手杀过几个人,到了这个世界他竟然逼着自己杀了那么多人,并不是说他圣父,手上沾了那么多人的鲜血,这样的负罪感和恐惧让他无从适应,说白了,他不是傅九爷,他没有傅九爷的铁血嗜命,即使他现在努力扮演着傅九爷,可他还是学不来他的心狠。 傅易垣端着面条进来时,就见到了这样子的傅恒,他一脸的落寞,平日的冷静无情全然消散尽,这样的九叔他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可是他不想看到他这个样子。 “九叔,吃点东西吧。” 傅恒费力的扭过身体,可他后背的那一刀挨得太重,他只要动起来,就隐隐发疼,可他是傅九爷,如何能在小辈面前失了体统,自然是再疼也不会叫出声,可他忘了,虽然他是不做声不作气,但他背后的那伤口可是娇气的很,瞬间就溢出了血,他的寸衫很快就印出来了。 “九叔,你还是别动了,身后的伤口都出血了,我喂你吧”,那背后的血漫开了,傅易垣看不下去,叫住了他。 傅恒也疼的受不住,他抗了这么久也不容易,这要是在这么乱动下去,那还指不定要血流成河了,便顺着傅易垣的话又趴回去,“那你喂吧。” 喝过水后的男人说话声在低沉中带了那么些许的嘶哑,傅易垣的耳朵一酥,感觉心潮如水般荡漾,他是不知道有句话叫做“好听的耳朵都怀孕了,”要不然肯定知道其实自己就是一个声控。 傅易垣夹起面条送到那张轻启的菱形唇旁,男人此时饿的都快要生出幻觉来,面条一递过来,他就迫不及待的咬住吞了进去,不过这面条的味道了不像是张妈做出来的,张妈坐的面条香软有嚼劲,可这面条味道虽然也熟了,但是好像不太好吃。 “这面条是你做的?” “张妈已经休息了,我没叫醒她,”他又送了一筷子面条到他嘴里,神色透着慌张,“是不是不好吃?” “没有,还好,”也就是能吃这个程度,不过孩子第一次下厨,当然不能打击他。 还好,九叔说他做的面条还好,甚少夸人的九叔竟然会夸自己,傅易垣心里浇满了蜜糖,甜丝丝的。 等将肚子填饱了,傅恒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他都三天没洗澡了,作为一个有洁癖的汉子来讲,这个不能忍啊! “回去睡觉吧,你明天早上还要上学。” 傅易垣看了看墙上的挂钟,都快十二点了,确实不早,他点点头往外走,身后的男人忽然又说道,“要是你们章老师问起我,记得不要告诉她我受伤了。” 傅易垣的脚步一停,好心情一扫而空,章老师,章老师,又是章老师,他想要质问他,那个章老师有什么好?值得他这么对她,可是,他只是这个男人的侄子,他没有资格去质问,也没有资格禁止九叔同那个女人在一起。 “……嗯。” 看他出去了,傅恒等了等,少年应该回去了,他放下心,吸着气从床上坐起来,妈的,真疼! 他一鼓作气下了床,龟速的往洗澡间走,真是步履艰难。 后背的伤让他的四肢没有以前那么灵活,就连关门都不敢太用劲,不过房里也没有人,不用太在意。 打开花洒,热水呼呼喷出来,他迫不及待的扒开身上的寸衫,就连伤口是否会沾到水都顾不上了。 “九叔!你在干嘛?!” 傅易垣就是临睡前不放心过来看看,没想到他家九叔竟然跑去洗澡,难道不知道自己受了伤是不能碰水的吗? 傅恒寸衫的扣子才解到一半,听到傅易垣的声音,关掉还在喷水的花洒,他打开了洗澡间的门,眉头蹙的纠在一起,显见他现在心情很不好,“你不去睡觉过来干嘛?” 他就这么大喇喇的走了出来,本来是极有气势的,但他身上差不多都是半湿,那件寸衫是白色的,此时一湿,里面肌肤的漂亮纹理便毫无保留的从寸衫里透露出,再加上他前襟大开,小巧的锁骨睡在颈弯处,无声无息的散发着诱惑。 傅易垣鼻腔一热,赶紧捂住鼻子,背过身,他虚虚瞥眼,还好没流鼻血。 “大晚上的不睡觉来我房里鬼叫什么?”这孩子真是莫名其妙,大惊小怪的。 傅易垣又面向他,正儿八经的严声厉气:“九叔,您受了伤是不能洗澡的!” “……我做事需要经过你的同意?”傅恒一点也没有做错事情的自觉,他不就受了点伤吗?有什么好激动的? “……” 傅易垣一时无法反驳,九叔的性子他是知道的,最不喜欢别人违背他的意思,可他身体上的伤怎么能平常对待呢?若是伤口感染发炎了,又不好过。 “……我给你洗!九叔!我用热水替你擦一下,你别碰水好不好?” 少年满脸祈求的看着自己,傅恒的心底就冒出负罪感,他想说不洗了,可是那样的话自己怎么能忍受,左思右想之后,他没想到更好的办法,内心一番斗争过后,他艰涩开口:“好……” 本以为会被他赶出去的少年在听到这个好字时,明显呆怔,反应过来心中的羞涩一闪而过,手忙脚乱的进去洗澡间拿盆接热水,“九叔,你先去趴着,我马上好!” 傅恒见他这么殷勤,也不好再说什么,自己乖乖回到床上趴下。 接好了热水的傅易垣快速的走到了床边,他家九叔目光泠泠的瞅着自己,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顶着巨大的压力,傅易垣伸出爪子搭在了他半开的寸衫上,小心谨慎的解下来剩下的扣子,然后拉起衣领拽住他的一只胳膊慢慢的往下褪,就这么点微不可见的动作,还是弄疼了傅某人。 “轻点……” 这虚弱的指责声一点威慑都没有,反而有点类似于呻/吟,听的傅易垣手指抖得频率更加快,“好……” 好不容易将那件寸衫扒拉下来,傅易垣还在微微颤着的手伸向了傅恒的腹下,不过被傅恒一把按制住了,“就,就擦一下上身吧……” 傅易垣遗憾的收回了手,拿着热毛巾一点一点从男人的脸上开始擦起,他从小就知道九叔生的很好看,比他的那些叔叔都好看,比女人还要好看的远山眉,挺直瘦高的鼻梁,性感诱人的菱唇,以及象牙色的肌肤,每一个部位都带着诱色,惑着他想要轻尝蜜品。 时间一点点过去,傅恒也提不起精神,眼睛微微阖上,仿佛下一刻就会陷入梦中。 傅易垣的手下一一拂过男人线条有力的肌肤,感受着那微凉皮肤的上好触感,等擦到那块伤,傅易垣还是控制不住的心疼,九叔之所以受伤都是因为他。 “啊!你,你别碰那里!”尼玛!疼死他了!这熊孩子难道不知道受伤的地方不能碰吗? 但傅易垣听到他的叫声可不会想到什么正经的地方,他心尖乱动,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脑中虽然填满了浆糊,可竟然冒出了一个荒唐的念头,想让手下的男人叫的更无力些,这想法一冒出来,他竟不可思议的兴奋起来,匆匆擦干净傅恒的上半身就逃也似的跑回了房间,“九叔,好,好了,你睡吧……” “……”什么情况?这家伙这么慌做什么?他又没把他怎么样? 那天晚上,傅易垣做了他十六年来的第一个春梦,更荒谬的是对象竟然是自己的九叔,他竟然对着自己的九叔做了那么禽兽不如的事情,虽然是在梦里,可他还是觉得羞愧,当然他绝不承认其实还是有点妙不可言的。 傅恒的伤渐渐痊愈,也终于可以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这些天章宥也打了几个电话过来,可他伤的太重了,根本不能出去,只能和她撒谎说自己去国外出差了,现在可算好全了,兴致冲冲的换了身休闲服,去接章宥。 人说小别胜新婚,傅恒这么多天没有见到章宥那是想念的紧,当晚一起吃了饭后,就去电影院看电影。 电影院里面大多是情侣,傅恒和章宥选了个比较靠边的位置,电影看到一半,两人也有些情动,顺理成章的吻在了一起,良久,两人的头分开,傅恒托着她的脑袋低低问到,“晚上还回去吗?” 作者有话要说: 祝各位小天使元宵节快乐!!!!特献上一篇小短文以供消遣。 某的系主任是一个长相低调性格高调的小老头,他上课最喜欢点名让同学乙回答问题,有一次,系主任在课堂上大发感慨,说什么现在世道真不同以前了,以前的人比较看中才能,现在有些人却整天说看脸,以他之见,这长得好看真的重要吗?他说到这里,就将在座的包括某在内的各位仁兄仁姐打量了一遍,才故作随意的叫起了同学乙,“这位同学,你来回答一下老师提出的问题。” 某的那位同学乙将零食袋子藏到桌兜里,站起来说,“很重要。” 系主任就有点不开心,问他,“说说你的观点。” 同学乙:“丑是原罪。” 系主任:“……” 同学乙见他不说话,又添了一句话:“主要是影响下一代的基因。” 系主任:“……” 某等吃瓜群众:“……” 第53章 (改)我是傅九爷6 这么暗示性的话语明白人都能听懂,章宥双腮晕染,端的是娇羞异常,正要答应下来,耳边傅恒的电话响起。 傅恒低头查看,他家大侄子来电,这好事才进行到一半,他真不想理会,当然也就是不想,这要是不接电话到时出个什么事他可就追悔莫及了。 “怎么了?” 他的语气不太好,电话那头一时没了声音,正当傅恒以为对方挂断了,那头少年噙着暗哑的喉音传来,“九叔,我发烧了……” 听那涩意的口音,大概烧的很厉害,要不然以这孩子的性格绝对不会跟他说。 傅恒十分歉疚的看着对面已然恢复常色的章宥,“抱歉,我侄子发烧了,我得赶回去。” 女人没有半点懊恼,通情达理的点头,“快去吧,孩子要紧。” 就是这样,她对什么都是淡淡的,总给他感觉不上心,但或许也是性格使然,知书达理,涵养优雅,这是她最初吸引傅九爷的特点,咳…… 他傅恒比较肤浅,就是觉得对方长得漂亮,有个美女女朋友多幸福啊。 这念头也就在脑子里面过了一遍,他便先开车送了章宥回去,才急慌慌的走了。 在他走后,章宥站在路灯下,灯光不是很亮,将她的影子拉的极长,孤孤单单的,她看着看着忽然笑出声,那个孩子在一开始就对自己很不友好,傅恒对她很好,事事都顾着她,这样的男人当自己的丈夫再合适不过,可是她为什么会觉得遗憾呢? 傅恒赶到家时,室内一片黑暗,他打开门摸到开关将灯打开,陡然明亮的一刹那,沙发上有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朝他的方向看过来,眼睛亮晶晶的紧盯着自己。 他看了看桌子上已经冷掉的饭菜,几步走到沙发旁,蹲下来摸了摸少年的额头,很烫手,烧的有点吓人,他连忙扶起少年半抱半扶的送进了卧室,等替他盖好被子,才责怪他,“烧的这么厉害为什么不让张医生过来看看?” “……”少年的眼睛贴在他的身上,连眨都舍不得眨一下,纤长的睫毛上面布满了水珠,配着他那张通红的小脸蛋看起来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傅恒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掏出手机准备给医生打电话,却被少年制止了,“九叔,别打了,我刚刚已经吃了药……” 傅恒半信半疑,不过也不好再啰嗦,只道,“到现在没吃饭吧?我去下碗面吧,”原谅他手艺不好,只会煮面。 “嗯……” 少年应声,目送着他出了房间,那张原本天真单纯的脸蛋骤然扭曲,杏瞳里四处奔涌着疯狂和势在必得。 傅恒再进来时,傅易垣歪在枕头旁呈半睡状态,可眼睛还在坚持着半睁,那模样着实好笑,傅恒绷了这么长时间的冷脸都没忍住,憋笑着拍少年的脸,“起来,吃点东西再睡。” 傅易垣竭力坐直,可发烧使他浑身没劲,脑内也是嗡嗡作响,胡成了一锅粥,他伸出手捏住傅恒的衣摆,操着绵羊音撒娇,“九叔,我身上没力气,你能喂喂我吗?” 这要是平常,傅恒绝对会不给面子的拒绝了,可现在瞧这孩子病的可怜,这么软萌萌的求自己,叫他怎么能回绝呢,立马身体比嘴巴行动还快,夹着面条往少年的嘴里塞。 傅易垣弯着眼角,心里柔情似水,九叔做的面条,九叔喂他,九叔还用那么纵容的表情看着自己,这样的九叔只能也只有他能拥有。 也是从傅易垣那夜发烧开始,傅恒才意识到少年也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孩子,这个年纪的孩子大多还在父母膝下欢乐,可他却逼着这么个未成年的少年去接受孤独,这无疑对傅易垣来说是极其残忍的,傅恒良心发现,晚上也会尽量早点回家,有时候还会陪着少年一起吃饭。 一个人的成长似乎就是在一夜之间,傅易垣自那夜过后,全然变了个样,从前总喜欢围着傅恒转的小屁孩儿竟然能够独立的做起了许多事情,甚至还主动请求分担傅恒打理的那些事情。 傅恒乐的自在,撂了不少担子放到他身上,少年都欣然接受,不过这也占了他不少时间,学习时间随之减少,甚至还要去请假。 傅恒虽有些惭愧,但也就这么默许了,傅家家主不可能是一个书呆子,傅家不需要一个软弱的少年人,继承傅家家业的人必须果敢强大,能够独挡一面,能够直面困难而毫无惧色。 傅易垣高二那年到底辍学了,章宥为了这事特意找傅恒谈过,在她的世界观里面这么小又这么优秀的孩子过早的进入社会简直就是将他往火坑里面推。 当时傅恒只是但笑不语,她才明白,原来傅易垣的退学是傅恒一手促成的,这个男人根本不像是他表面那样的温和谦恭。 退了学的傅易垣脱了一身的呆萌,竟越发的老成了,傅恒交到他手上的事情从一开始的简单到繁复,他都能应付自如,就如跟着傅恒的梁晁所说,这小子颇有他家九爷年轻时的风采。 傅某人那是格外的自豪,他家孩子那必须像他,像他那才有出息啊。 傅易垣转了性子的同时也转了爱好,从前他总喜欢摆弄些花花草草,要不然就是惦记那些布娃娃,这爱好真有些拿不出手,不过现在他却爱上了做饭,说起来也没多大本事,但学着做饭那也算是一项技能不是? 那段日子一有时间就会围着灶台转,倒也让他做了不少菜式,初初味道不怎么样,但后来他做的熟练了以后,也能拿的出手了。 说起来傅恒还是对傅易垣挺佩服的,傅家那么大,傅恒差不多都已经交了一半到他手上,这小子泰而处之,将生意管理的井井有条,此时他也才十八岁,这份手段与当年的傅九爷也不遑多让。 得了新技能,傅易垣总会瞅准时间给傅恒做点吃的,傅恒早上一般起的都比较晚,张妈一般都不会替他准备早饭,傅易垣却会熬些白米粥备着,只要他一醒就端过去,还经常抢了张妈的工作,变着法子给傅恒做好吃的,如此一来,张妈的存在就显得有点多余。 傅恒也提醒过他不要将注意力太放在这些琐事上面,毕竟他要培养的是一个继承人而不是一个厨子,但傅易垣左耳进右耳出,依然如故。 更有变本加厉的,傅易垣瞒着傅恒将张妈辞退了,但傅恒知道了自然是极生气,骂了他几句,可臭小子却一直笑盈盈的,也不知道他是抽的什么风。 自此,傅恒的衣食全被傅易垣包了,他到是忙的开心。 而有了傅易垣这个臂膀,傅恒的日子过得轻松了许多,每天看看书,喝喝茶,啊!对了,还有陪陪女朋友,他和章宥都快三十岁了,这个年纪最该要有结婚的打算,但章宥给他的感觉真的很不踏实,和她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她一直都是淡淡的,无论是什么事情都不会使她的情绪产生波动,两人的这段恋爱谈的说实话一点激情都没有,他也曾悄悄默示过自己有结婚的想法,但无奈对方并不接话,只会浅笑着看着自己。 某一天,傅恒闲来无事,又想去巡游一下自己的珍藏了,随意点开一个,便坐正身子准备小撸一番,可他越看越不对劲,尼玛,谁能告诉他好好的男女爱情动作片为什么会变成钙片?还是高清□□的,但是两个男人基情神马的,他真的不想看啊!!! 其实悲剧的不是给一个自认为是直男的人看钙片,而是某宇直竟然看个钙片看的起反应了!他很惶恐好不好!他很焦躁好不好!他想哭好不好!谁来告诉他为什么直男看钙片也会有感觉啊? 喜欢搞事情的系统君好死不死的又朝着他的胸口插了一刀:“恭喜宿主!朝着小受的康庄大道一去不复返了!” “滚!!!!” 周日,傅恒和章宥约在时常聚的那家饭店,在饭桌上章宥一直欲言又止,傅恒瞧她纠结,就随口一问,“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吗?” “……傅恒,我打算去法国留学,”章宥有些内疚,这事她一早下了决定,没有告诉他,若是他生气也是应该的。 两人处了近三年,傅恒从来都是绅士守礼,事事迁就章宥,她扪心自问,若是再去找一个男朋友,会不会再能找到一个这样细心对待自己的男人,可面前这男人她从未看透,如果要是和他共度一生,她或许一辈子都不踏实。 “……什么时候走?我送送你吧,”傅恒板滞,这么突然,他一点也不知道,看来对方还是没有将他放在心上的,近三年的恋情,却是一场空话。 “后天。” “嗯……” 章宥出发的那一天,傅恒早早的起了床,下楼的时,正好看到傅易垣侧坐在门边。 他脸色雪白,目中厉色尽显,看着傅恒未有言语。 傅恒箱走到他旁边,连头都没抬,匆匆换了鞋,“怎么起的这么早?我出去有点事,晚点回来。” 没等到他回答,傅恒没时间停滞,站起身拉门,却发现那门早已被从外面锁住了。 “九叔,你想去哪儿?” 青年贴近到他的后背,脑袋捶到傅恒的耳侧哈着热气,说出的话一点波澜都没有,身子猛的一压,将他狠狠地压到了门上,傅恒一脸懵逼,连反抗都忘了做,这他妈走的是什么剧情啊!他就是出去送个人,大侄子怎么一不小心就鬼畜了? “九叔,你跑不掉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小修了一下,么么哒!!! 第54章 我是傅九爷7 跑不掉的傅恒反手给了他一巴掌,打的那张俊脸立刻显出一个巴掌印,“松开!” “不放!放了九叔就会跑了!” 他固执的将整个身子的重量全都放到傅恒身上,脸上的疼并没有让他清醒,他的两条胳膊发了狠的栓,似是要将他勒到骨血里面才罢休。 “傅易垣,最后一遍,放手!” 放手?为什么要叫他放手?他不要!他不要!放了就再也看不到九叔了!九叔是他的! 傅易垣形似癫狂,猛固住傅恒的手,取出腰间的手铐不容他再挣扎半分将两人的手拷到一起,低头一口咬住傅恒的脖子,猛力吸允,须臾之后,竟呜咽着哭了出来,“九叔!你别走……” 这混小子原来以为自己要走,真傻,哭成这个样子,他半是无奈半是心疼,没被手铐锁住的左手安抚性的揉着那只毛毛的脑袋,“傅易垣,九叔不走,九叔只是去机场送送你章老师。” 他这话一出,傅易垣的危机感陡升,挂着眼泪的脸上尽是不信,扳正他的身体让他直面自己,声嘶力竭的叫喊:“不!你骗我!你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就像他的妈妈一样。 傅恒的脑袋都快炸了,怎么就说不通呢?他做了什么让这家伙误会自己要走啊?真够纠结的。 “傅易垣!你冷静点!我真的没有骗……” “你闭嘴!我再也不会信你了!我再也不会信你了!” 傅易垣拽着他往沙发的方向拖,傅恒摸不着他接下来要做什么,只得顺着他的力道往沙发上倒,但他没想到随着他倒下去的同时,傅易垣也毫不留余地的压到他的身上,一口吻住了他的嘴唇,如同野兽般啃咬着他的嘴巴,傅恒瞬间傻逼了,卧槽!这都是走的哪条路? “滚!” 嘴上的刺疼令他智清,他抬起左手对着还在虐待自己唇瓣的疯子就是一耳刮子,看着那人的脑袋被自己打的歪到一边,恨声骂到:“疯!让你犯病!我今天非得打醒你!” 他又给了青年一耳光,随即抬脚就要将他从自己身上踹下去,但没得逞,傅易垣手一抬,托住那条腿,跟着就将那条腿使劲折到他的上半身,这力气出了十成十,骨头被折断的咯咯声当即穿出,傅恒疼的双眼泛黑,浑身上下也紧接着立马出汗,他控制不住的嘶哑着叫了出来,“啊!” 傅易垣听到他的叫声吓得松开了那条腿,见他脸色惨白的近乎半昏迷状态,一时不知所措,抱住他的脸急得直掉眼泪:“九叔!你有没有事?九叔!你别丢下我!” 傅恒此时差不多灵魂都快要出窍了,断掉的那条腿耗了他身上大半的力气,可见这还趴在自己身上的蠢货号丧,气极上脑,想都未想一拳捶到他的脸上:“滚!白眼狼!老子养了你这么久,你就是这么对老子的?滚!给我滚出去!” “不!我不滚!为什么要我滚?该滚的是那个女人!”最听不得的就是这个话,这里是他的家,身下的这个人是他的九叔,为什么他要走?凭什么要逼他让出九叔!九叔是他的,傅恒是他的!谁也不能夺走他!谁也不能赶他走。 入了魔,发了狂,傅易垣抓着傅恒的左手强硬的按倒在头顶,垂首一点点啃噬着男人,九叔的眼睛,九叔的鼻子,九叔的唇,九叔的身体,这些都是他的!都是他的! 傅恒根本拦不住他的进攻,当身上的衣服被脱光时,他终于哀求出来:“不要……” 疯魔的傅易垣压根听不到他的祈求,拽住那条还在垂死挣扎的腿不容置疑的扳开,带着血性深刺进去,“九叔!九叔!九叔!” “……”疼!疼的好像他的身体都要被撕开了,身上的青年似乎没有注意到他已经痛的连动弹都做不了,只会恣肆的重复着顶弄的动作,直到生生将他做得昏厥。 傅恒醒来时,全身的骨头都散了架,尤其是他那条折了的腿,虽然做过处理,但已然痛的失去了知觉,他没劲动,脑中将之前发生的事情过了一遍,赫然黑云上脸,侧头见那将自己弄成这幅德行的小混蛋闭目趴在床沿上,那张他素来觉得乖巧可爱的脸蛋如今在他心里已与恶魔无疑,他怒急于心,直起麻软的胳膊就是一推,“畜生!” “九叔!” 被他推倒在地,傅易垣着急的站起身凑到他的身前,伸手摸到那张憔悴不堪的脸,几分愧疚,几分涩然,“还,还疼吗?” 傅恒如何还能原谅他,这混蛋竟然对自己的叔叔做下了这等大逆不道的事,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他,越想越气,傅恒的手对着他又是两耳光,“滚出去!滚!我没你这个混账侄子!” “你!你说什么?”傅易垣不敢置信的望着他。 然后他就看那个男人一拳锤到床上,那张漂亮的菱唇残忍的蹦出来冷漠寒心的话,“滚出去!我傅恒没有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侄子!” 他不要他了,他说让他滚出去,这个男人看着他的眼里只有恨意,而他却一直奢望着他能在乎他,能爱他,原来到头来竟是一场笑话,恨吧!恨吧!就让他恨吧!只要能待在自己身边,恨了又如何? 青年垂下来的肩膀慢慢耸动,笑声从他的胸腔里散出来,倏地,他抬起头,那自小含着怯意的眼睛里面充满了扭曲而狂躁的爱意,扯掉盖在傅恒身上的被子,长身覆下,以绝对的侵占姿势将可怜的傅恒钉牢在床上,抽动的速度快的傅恒几乎以为自己要被他从里面捅开了,最初还能嘴贱的谩骂,到后面也不得不软声求饶,“轻点……疼……” 青年咬着他的耳朵,喘息中溢满了情/欲:“九叔,我当然不能只是你的侄子,只是你的侄子怎么能对你做这种事?” “……滚!” 换来的是更可怕的肆掠,逼得他在欲海中沉浮不定…… 作者有话要说: 咳……有点短小,等有时间会多码点,不知道能不能过审,求审文大大手下留情。 第55章 我是傅九爷8 再次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傅恒伸了伸身体,酸软麻疼的不像是他的,窗帘没有拉开,室内昏暗一片,个小混蛋不在房里,他睁着眼睛看天花板,觉得昨晚发生的事情就差不多像是做了个噩梦,但是现实中身上的痕迹告诉他那些都是真真切切发生过的。 抬起手遮住眼睛将脑袋放空,忽然想到章宥,那女人也不知道现在到了法国没有? 在床上四处查看,没有看到手机的影子,看来,手机是被傅易垣收了,那畜生倒是聪明,收了他的手机,呵,隔绝了他同外界的联系,以为这样他就没有办法了吗? “系统,还活着吗?” 电磁波滋滋的声音源源不断的穿进他的耳朵中,未几,系统半死不活的接了话:“宿主,我现在有些不正常,你找我?” 傅恒管不着它有什么毛病,他现在才叫个急,“商店里面卖手机吗?给我买个手机。” “不卖,不过你要联系谁,我可以替你联系他。” 穿了这么几个世界,他还是第一次发现这蠢货竟然还可以当电话用,“你先给我找到梁晁。” “找他干嘛?” 问这个问题四不四傻?傅易垣背着他的一众手下将自己困在家里,那他自然不会就这么坐以待毙,翅膀还没长硬的家伙就想要飞,也不看看自己能不能飞的走。 “你他妈废话咋这么多,再逼逼,老子这个任务就不做了!” “……服务费200分。” 妈的!积分!积分!老子都十万火急了就不能通融一点吗? “行!行!行!给你!快给我打电话!” 系统也是个收钱办事一准溜儿的家伙,扣了他200积分后,就丝毫不拖的马上打通了章宥的电话。 “你好?” 傅恒平静了一下情绪,“梁晁,是我。” “……” 男人滞声,半晌便听到电话挂断的嘟嘟声,傅恒懵掉,梁晁为什么要挂断他? “再打过去。” “服务费200……” “扣!扣!扣!快给我打!”妈了个巴子,叽叽歪歪的,现在还跟他在这儿磨叽。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这是怎么回事?梁晁明显是不愿意接他的电话。 房门突然被推开了,傅易垣倚在门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九叔,你打电话给梁晁了?” 哈!傅恒虽然逗比,但是他不傻,显而易见,梁晁十之八/九投靠了傅易垣。 “梁晁是你的人?”他倦怠的按摩着太阳穴,梁晁跟了他近十五年,在傅家最混乱的时候就是他陪在傅九爷身边,可以说傅九爷最信任的人大概就是他了,而他在此之前也认为在这个世界里最信任的人也是他,罢了,自己认人不清,怪的了谁? 青年直起长腿走到床边坐下,修长的手指温情脉脉的贴着他的脸:“九叔,你看,这世界上只有我不会背叛你。” “这么说,傅家已是你的囊中之物了?”连梁晁都弃自己而去,那那些曾经跟着傅老大的人就更不用说了,傅易垣是什么时候将这些人笼络过去的呢?傅易垣才十九岁,这个局他布了多久?装了这么久的小白兔也算是辛苦他了,“我倒小瞧了你。” 他脸上讽刺的笑容刺疼了青年,“九叔,我要的从来都不是傅家。” 若是以往见着对方脸上露出委屈难受的表情,傅恒指定会心软,可经历了不堪之后,傅恒再大的怜悯也化为了厌恶,他上手又是一拳,骂道,“滚!你让我恶心!” 傅易垣趔跌着爬起来,一点也不在乎脸上的伤,他嘿嘿笑的险恶,可傅恒却看出他眼底深处的亢奋,“九叔,我可舍不得滚……” 麻蛋,这个神经病真的是他养大的吗?当年那个纯情的小少年何时变得这么邪恶? 傅恒丢了个憎恶的眼神给他,一句话也不愿同他再说,侧身余个背影留给他。 傅九爷倒台,傅家易主,这无疑对商界也是一次大变动,风向也迅速找到了航标,傅易垣一跃成为新的龙头老大,一时风光无两。 傅易垣为人谦和,待人接物又温和知礼,先前跟随傅九爷的手下都心甘情愿的跟着他,就连当年形同傅九爷左膀右臂的梁晁竟也被他收为己用,而且,傅九爷一夕之间就消失在了人前,是死是活大家心里都有了底,可见这位后起之秀手段之高明。 而曾经霸道强大的傅九爷这时却日日夜夜被他的好侄子操练着,过得那叫一个水深火热。 “九叔,你看你都出了一身的汗了,咱们去洗个澡吧,”青年抱起被他折磨的气息奄奄的傅恒坐进了浴缸,他将男人扶到自己的腿上坐好,很细心的将那具精瘦白净的身体擦洗干净,才拉着男人的手指放到自己身上,开心的回忆着,“九叔,你还记得吗?小时候一直都是你给我洗澡的。” 他低头碰了碰那张嫣红微肿的唇,看着男人异常乖顺的歪着脑袋靠在他的怀里细喘着气,眼睛困得半睁微睁,更觉得满足,引着那只手替自己洗,“好高兴九叔今天又会给我洗澡了,以后我们天天这样好不好?” 他这话激起了傅恒的戾气,那放在身侧的手端着就冲青年的脸上来了一拳,似是还不解恨,左右开弓来了两个大耳刮子,“变态!老子当初是下了狗眼才让你这个白眼狼进门!” 傅易垣不咸不淡的等着他发泄完,也不觉得脸上疼,杏眼含水带笑,真是纯情柔顺,“九叔,你可舒服些了,若是舒服了,那就接着帮我洗吧,要不然水要凉了。” 他嘴里面的话纯洁无辜,可手下的动作却越来越下流,傅恒气的浑身发抖,这狗东西当真是色胆包天,被傅易垣抓住的那只手猛的用力,恨不得将小兔崽子的命根子给废了。 “唔……九叔……”青年被刺激的瞬间攀上了顶峰,张着嘴缠绵的叫着他。 窝,窝,窝草,傅恒一脸血,这他喵的不是人吧?他虽然现在力气不如平时,但也不算轻,这傻逼竟然会被他捏泄了,这得有多饥渴啊,他恶心的松开手,然后在水里猛搓着自己的手,趔跌着从青年的腿上移下来,还要妄图再逃出洗澡间时,被青年一把抓住手,“九叔……别跑!” 尼玛,不跑等着被你艹啊! “九叔!你别走!” 青年拉着那只手往自己跟前带,但傅恒那是宁死不屈,拼着全身的力气也要跑出去,傅易垣瞧他挣的可怜,素日里冷面削俊的脸竟多了几分调皮,他立时怔神,便被男人给逃了,他看着男人没穿衣服的裸背,蓦地大笑出来,九叔他怎么这么可爱啊? 大年三十晚上,梁晁过来吃年夜饭,傅恒不知道他过来了,他睡了一下午,昏头耷脑的托着鞋下了楼,走到冰箱去拿水喝的时候,听到厨房有人在说话,迷迷糊糊也没听出来是谁的声音,就是觉得熟悉,遂糊里糊涂的走进了厨房,正好看到梁晁站在水池旁洗着菜,和傅易垣说说笑笑。 傅恒一把攥紧了水瓶,唇瓣合成一条线,冷冷清清的看着他们。 梁晁的余光也瞟到门边的人影,他停下手上的活,转身就见到傅恒一脸杀气的盯着自己。 男人瘦了很多,气色也不太好,那张菱形的嘴唇红的过分,称的脸都艳了几分,像是志怪小说里面的艳鬼。或许是才刚起来的缘故,他身上只穿了一件藏青色的睡袍,那袍子腰际的带子只是松松的打了个结,胸前大敞,露出象牙色的肌肤,上面布满了暧昧的痕迹,顺着脖子一直伸进看不到的地方,两条长长的白腿半露在睡袍下面,乌青的指甲印盘旋其上,隐晦又撩人。 “九爷。” “……”傅恒转瞬恢复平静,连白眼都懒得送他一个,将手里的瓶子扔进了垃圾桶,便上楼去了。 他的腿还没有好全,走路有点跛,梁晁转过头瞅了瞅还在深情凝视的傅易垣,“你胆子真大,不怕他以后会杀了你吗?” “能死在他手里也是我的福气,”某人继续深情。 梁晁:“……” 傅恒蒙头缩在被窝里面,他心里喊了系统N遍,但那傻逼都没有理他,他就知道八成又是出了什么不得了的故障了。 傅易垣进房就见到床上包成的大粽子,他拉开被子,“九叔,起来吃饭了,我今天做了许多你爱吃的菜。” 傅恒听到他的声音就全身发寒,侧目见床头柜上摆着只花瓶,伸手抓起往他头上猛咂了下来,“滚!” “砰!” 这一声也惊动了楼下,梁晁听到响声小跑着上了楼,二楼傅恒的卧室门是开了大半,梁晁能看到床上抱着被子惊慌愤怒的傅恒,但是看不到傅易垣的正面,不过地上的碎玻璃喳上都沾了血,应该是傅易垣的。 傅易垣到没有生气,他从口袋里面拿出纸巾稍微擦了一下破了的地方,好脾气的走到傅恒身旁坐下,长臂探进了被子里面,傅恒急得推他的手,却被他的另一只手抓住,“九叔这么生气,是怪我没伺候好您吗?那我可得好好侍弄侍弄您。” 傅恒这些日子被他折腾的身子虚了不少,根本没法和他比,三两下手就被他抓住背在身后,圈进了怀里,另一只手并没有从被子里面抽出来,反而变本加厉的往里伸,“嗯……” 梁晁看不到被子里面的情形,但是那起伏的被面却暗示着傅易垣正在对他的九叔做着什么。 四周都静下来,只能听到傅恒低促的喘息,梁晁瞧着这昔日的傅九爷被自己的侄子强制性的按在身上,他喘的有些厉害,间或参杂着娇气的哼哼,平素冷漠的俊脸这时填满了酥红,妖美迷离,盛气凌人的眼里也被逼出了泪水,他似乎不甘心被这么无理的对待,两条腿蹬着,不过没什么作用,反倒是把被子踢开了,一条腿就猝然露在了空气中,傅易垣的那只手慢慢悠悠的在他已近半褪的睡袍里面上下磨动,压根没管那条腿的乱动,淫/糜颓彩,叫人忍不住惦记。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不少,真的舍不得改啊!不知道这样行不行,求审文大大放过啊!! 第56章 我是傅九爷9 傅九爷长得像小白脸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梁晁以前只觉得他的气场强,连着那叫人不太信服的小脸都威严了不少,如今那威武雄壮的气场被傅易垣活生生的扒掉,伏在人怀里娇喘戚戚,倒让人觉得傅九爷的这具身子就该这个样子的。 被捉弄的狠了,傅恒抖得跟个筛子似的,上下唇直打栗,半天微张着,傅易垣一直密切关注着他的表情,见他是真的受不住,忽而停顿,侧歪着脑袋舌头一伸,钻进了男人那小巧精致的唇口中,发狠似的吞咽着他口中的津液,躬身一折,就将他压倒在床上,身下的男人猛挣了数次,才终于解救了他的两只手,绕到青年的脑袋上揪住他的头发往上扯,梁晁看着都觉得疼。 “呃……滚!” 也是小瞧了傅易垣的色心,那家伙这会儿可不在乎这点儿疼,他绞着傅恒舌头玩个不停,手下还抓着小傅恒,逗着它玩儿。 傅九爷都是三十岁的老男人了,这一连好几天的不节制,差不多让他虚脱,那根本比不过傅易垣的体力,还没到三四分钟,就被对方给彻底镇压了。 他细细长长的眼痛苦的大睁着,身子在傅易垣的挑弄下,敏感的颤,酥麻自他的尾椎骨一直上升到他的脑中,在傅易垣的口下竟侬侬依依的清哼出来,像极了委屈之际的哭腔。 梁晁站在门外也听到了傅恒的哼声,被电的身子一麻,再见傅恒那张艳红的菱唇被傅易垣扣在嘴里面啃噬着,无力逃跑的样子,当真糜/烂勾人,腾地就一股热气在腹下集聚,刹时撇过脸下了楼,不好再看下去。 大约半个小时,傅易垣先下来了,他身上的衣服换了,额头上也挂了彩,不过他看起来心情不错,坐到桌旁还眯笑着。 “……九爷不下来一起吃吗?” “他身体不太舒服,等会儿再下来,”他如是说,手指抵在唇角,笑的一脸浪荡,像是偷吃了什么好东西一样。 “……”梁晁就想到傅恒躺在床上那副皱眉娇吟的模样,登时又口干舌燥了起来,“那我先去端菜吧。” 待菜全上了桌子后,楼上有脚步声,梁晁和傅易垣都抬起头看去,男人似乎腿软,扶着楼梯扶手艰难的挪着步子,眉头打了纠,半边唇也被他咬紧,颓丧怒极又无助。 傅易垣极速起身走到他身旁,揽着他的腰往下走。 傅恒恨死了他,下意识就是一巴掌甩到他的脸上,“贱种!” “……”傅易垣舔了一下嘴角,一把拴住那两只手,亲昵的抵着他的额际,“九叔,你最好乖乖的,今天咱们一起好好吃顿年夜饭,要不然,我怕你晚上承不住。” 这话很有效果,傅恒立刻默了,由着他半抱半拖到了楼下,将自己安置在椅子上面。 他身上不太舒爽,脸上的潮红还没有完全消下去,逶逦的眼睛里面荡着水纹,那媚色明眼人一看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梁晁放在腿上的手动了动,拿起水杯轻抿了一口。 傅恒看着这一桌子的菜就觉得恶心,这混蛋讨好人倒是有一手,做这么多他爱吃的菜,就以为自己会原谅他吗?真是笑话,他傅恒可不是没有骨气的人。 “尝尝这酸辣汤,”傅易垣先给他盛了碗汤,还舀了一勺子放到他嘴边。 “滚!” 他别开头,一个眼神都没施舍给他,双手交十的架在椅架上,做出防御的姿态。 傅易垣挽起的唇收回了笑意,温柔而又严酷的命令道,“九叔,这碗汤你要是不喝掉,从今天晚上到明天一天都别想吃任何东西。” 他这话显然起了反的作用,傅恒吃软不吃硬,你越怼他,他脾气越硬,果然下一秒他就从椅子上站起来,跌趔着亦步亦趋的往楼上走,反正桌上一个畜生,一个叛徒他也吃不下去,还不如回去躺着。 “你忘了我之前说过的话了吗?”傅易垣背倚在椅子上,全身放松,连口气都异常的散漫。 这句话也不过让他停了一秒,连头都没回就踏上了台阶。 “九爷,您还是和咱们一起吃点吧,”梁晁见气氛僵了些,便好意挽留他。 其实若是他不说话还好,这一说了话,瞬息就将火药桶点炸了,只见虚弱的男人侧过脸从他的脸上巡视到傅易垣那张阴沉的脸,骤然嗤笑一声,“我就算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不会是你这个叛徒能够指手画脚的!” 他话音刚落,傅易垣却起身站直,窗户在他的身后,外面的夜色透了进来,在灯光的点缀下,那通身的温润如玉全蜕变成了捉摸不透又邪恶的感觉。 梁晁以为他又要使什么手段对付傅恒,便捺着他的肩膀劝到,“少爷,算了,今天过年,别动气。” “哼!” 傅恒头也不回的上了楼,留给两人一个潇洒的身影。 这顿年夜饭最后只剩傅易垣和梁晁两人在吃,当然个中滋味如何,那自然心里都有数。 傅恒的肚子里面整整一天都没有进过东西,他侧卧在床上,默默感受着饥饿,挨不住的时候,在心中唤了几声系统,想要用积分换点东西裹腹,可都没有电子音回答他,也不知道那家伙跑哪儿去了。 几欲昏睡时,耳边热气熏熏,还未睁眼,下巴颏一紧,就被人整个的拎了起来。 “啪!” 傅恒手下一点也不留情的上来就是一巴掌,打完连话都不说一句,打定主意死磕到底。 那一巴掌成功的让傅易垣的脸上见红,不过他也没觉得多疼,这段时间他几乎每天脸上都会挨上一巴掌,都习以为常了。 他凶猛的咬住了那人微肿的嘴巴,吸允了片刻,刚以为怀里的人还会再反抗,却没想到男人竟主动抱住了他的脖子,双腿都缠到了他的腰上,慢慢绞紧,还情意绵绵的用下/身磨蹭着他的腹部。 两人近两个月的纠缠,一直都是傅易垣在强迫傅恒,从未见他主动过,而今日这人竟似开了窍,自己伏过来与他交融,莫非是他知道今日自己做错了,又拉不下脸来,所以就用这种方式来讨饶。 勾着男人的下巴,傅易垣添了一下他的红唇,靠在他的脖弯处哈着气,“现在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傅恒真要笑了,他有什么错?他现在这样不过是破罐子破摔,输人不输阵。 双腿施力,将青年压倒在身下,傅恒两只手滑到他的寸衫里面,揉揉搓搓,心里吐槽不断:“硬邦邦的,摸起来一点都不舒服!” “九叔打算这样讨好我?” 傅易垣整好以待的托着他的腰,以防他从身上掉下来。 “闭嘴!” 他拧了一下身下青年胸前的红点,不让他乱动。 傅易垣素来就有耐心,忍耐着看他妖妖娆娆的趴在自己身上,解开自己的腰带,伸了进去,虽说还是小激动,那只手碰到自己的小傅公子时,它还是毫不矜持的跳了跳,甚至还兴奋的往身上坐着的人方向戳了戳,一副迫不及待想要越越而试的狂躁样子。 惹得傅恒嫌弃的撇撇嘴,妈的!色/情狂!禽兽!牲口!臭不要脸的!贱人! “唔,累死了……” 他甩开小傅公子,伸出来时还蹭了蹭人家的衣服,才悠然自在的翻身睡到了旁边,俨然将人耍了一顿。 照这情势,傅易垣应该压着这个磨人的家伙好好草一顿,但是吧,傅易垣的脑回路与常人不同,见着自家九叔这么不提防的咕嘟,那也是柔肠百转,恨不得将一颗充满爱意的心剖开呈到傅恒面前,当然了,傅某人是看不上的。 正月初二,傅易垣按例需要回傅家去和家里面的各位叔叔一起吃个饭,他本想要带着傅恒一块去,但是吧,他傅老九都成了这么一副怂样了,若是回了傅家,不是让那些哥哥们耻笑吗?还不如让他们就当自己是嗝屁了?倒也能留的一世英名在身。 傅易垣说不动他,只好留他在家,还安排了梁晁来家里面看着他,九叔有多狡猾,他比谁都清楚,放他一个人在家,那说不准晚上回去就看不到人影了,留梁晁在这里,他至少可以随时知道他的动向。 梁晁遵着傅易垣的意思进了别墅,客厅中的电视放着节目,他转到沙发上,见傅恒窝在那儿睡着了。 他身上穿的还是睡袍,换了个酒红色的,拉开一大半,瘦削的胳膊裸在空气里,别有一丝娇弱,那张脸才两天不见,好像又变得艳丽了许多,特别是他的嘴巴,红潋潋的,完全脱了以往的冷峻,全剩了诱惑。 屋内虽然开着空调,但气温并不高,这么睡下去肯定会冻到,梁晁上了二楼拿下来薄被,缓慢的盖到他身上。 男人就在这时醒过来了,他五官都纠到了一起,眼睛还没有完全睁开,两只手伸直圈住了梁晁,“嗯……” 第57章 我是傅九爷10 梁晁俯视着他,那张极艳又极俊的脸贴在他的颈窝里,睫毛似刷子般扇在他的皮肤上,就在这一瞬,他乍然就想起年三十那晚,男人被迫承欢时那欢愉又痛苦的神情。 鬼使神差的,梁晁伸手捞住了他的腰抱紧,一指挑起半睡男人的脸,迷恋的一遍又一遍的看着那分外湿红的唇,“九爷……” 男人似有所感,眼睫翘动,掀起眼皮看他,他眼里没有一点惊讶,伸出舌头湿哒哒的舔着自己的唇,长腿有意无意的蹭着梁晁的腿,“你想干嘛?” 见他怔怔的看着自己,傅恒攀附到他的耳边,一口咬住那只耳朵,松松的咬磨:“你想艹我……” 梁晁的脑中轰的一声,理智全失,按着他两人一起倒回沙发上,找着勾引他许久的红唇就要堵上去,胸前却突然巨疼,身体不受控制的倒到了地上,血淌了一地,“你!” “我?我什么?” 傅恒拉好身上的衣服,伸腿往他身上狠踹了两脚,“狗东西!想上老子,找死!” 他甩开手上锋利的瓷片,那是他前几天不小心打碎碗时偷偷留下来的,这下可派上了大用场。 从枕头里面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绳子,傅恒冲他微微一笑,照头送了失血过多的梁晁两颗大爆栗,才手法娴熟的将他捆绑了起来。 “九爷,你逃不了的,”梁晁倒也没挣扎,胸口的伤淅淅沥沥的流着血,他的气力也在一点点的减少。 “管好你自己吧。” 傅恒打了个死结,拍拍手,正要上楼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两人俱是一震,这间别墅里面除了傅易垣自己的手机,是一个电话都没有的,那不言而喻,这铃声是梁晁的。 他搜出那支手机,还在响,是傅易垣打过来的,傅恒毫不犹豫的按掉了,踹起手机上了二楼。 傅恒的这间别墅的门是密码锁,自从被傅易垣扳倒之后,他就将密码给换了,所以,若是傅恒想要逃的话,出门是行不通的。 二楼傅恒的房间有一扇窗,他早就谋划好了,用绳子吊住自己从那窗户爬下去,一点问题都没有,至于监控什么的,得亏他以前没有想过要在外面按装,要不然可就坑了自己了。 于是,当傅易垣赶回家的时候,就看到了只剩下一口气的梁晁,傅恒那货已经从二楼的窗户那儿逃走了,“九叔,最好别让我抓到你!” 傅某人一出了别墅,又随便找了个地方走了一截,他停下来的地方是个公园,逛园子的人还挺多,绕着那公园走了一圈之后,他就随处找了个垃圾箱将梁晁的手机扔掉了,手机的定位功能或许能帮他拖上一段时间。 随即躲进了附近的一座教堂里,他不敢住宾馆,傅易垣可以通过身份证查到自己的行踪,这所教堂里有一个专门提供给教徒休息的地方,藏到那里,暂时可以躲上一天。 这一天傅恒过的忐忑不安,不过总算是平安过去了,晚上八点钟左右,他又召唤了一下系统,也没抱太大希望那二货会理他,毕竟这么多天过去了,他也没见到它蹦跶过。 “宿主,找本系统有什么事?” 咦!奇迹啊!这家伙竟然活了! “我刚从傅易垣手里面逃出来,你就说吧,这任务进展到现在,算不算成功了?”尼玛!傅易垣都将傅家从他手里面抢回去了,那也算是可以了吧。 “宿主,本系统十分遗憾的告诉你,这次的任务发生了变化,”某系统略显尴尬的告诉他。 纳尼? “什么变化?你发布任务还能随时随地的改动啊!你这混蛋不会是将我当猴耍吧!” “咳……这个真的不能怪我,这次变动是主系统发的命令,我也没那个能耐抗议,” 傅恒呛了一口血,他妈的这么会来事,能不能想想他的感受啊!!! “那你说,现在我要做什么?” “其实吧,任务挺简单的……”系统吞吞吐吐。 “说!” “只要你去和傅易垣说一声……我爱你,就行了,”它真的要被主系统给整死了,抽了疯的逼着自己修改设定,真给那位大爷跪了。 “……我去你妈了个巴子!” 他这么千难万险的跑出来,结果这傻逼现在和他说,让他回去,当他是陀螺来回转是吧,被这个系统捕捉到简直是倒了血霉,他好好一笔直笔直的汉子被男人上了也就算了(口胡?),还要他去跟人表白,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宿主,我很理解你的心情,所以这次就不扣你的几分了,”某机器猫形状的系统自知理亏。 傅恒闭目呼出一口气,目前没时间和蠢系统叽歪,这地方也不能待久,真让他回去跟傅易垣表白,那还不如杀了他好,他想了想,对系统说,“给我在商店里面拿块面包,我饿死了。” “你回去吗?” “要你管,”他先填饱肚子再说,这个任务是没法完成了,他想想怎么死。 系统明白他的意思了,这任务确实有些为难人,让他一个直男(已经向弯的趋势发展了)给同性表白,还是一个在他看来是变态的人,着实是不太人道。 等将面包吃完,傅恒终于做好了决定,车祸神马的倒是挺带感的,就是以后叫人知道傅九爷竟然死于车祸有点丢人,但是身后事管他干吗? 说干就干,傅恒溜出教堂捡了条大路,坐在路旁等着车来。 刚好一辆路虎跑车飞驰而来,傅恒抓紧机会,蹭的奔到马路中央,闭上眼睛等待着会心一击,可那车却神奇的刹住了,一个小黄毛气急败坏的从车上下来,将他往旁边一推,在口袋里面掏了掏,拿出一打钞票砸到他的头上,“碰瓷的!老子这些钱够不够?够不够?妈的!别挡道!” 说完就嚣张而去,留下身后一地的钞票和目瞪口呆的傅恒,“……” 他默默地捡起地上的钱,数了一下,不多不少,三千块,可他真没想碰瓷,他就想死一死。 系统:“……”大哥,你这么突然冲出来,那谁都以为你是碰瓷啊! 自杀第一次——失败! “这树看起来挺结实的,上个吊应该不会断吧,”傅恒拍拍身旁的那棵木棉花树,摸着挺壮实的,拿着从超市里面买来的绳子扔到树上做了个环拉开绳索就要挂上自己的脑袋。 “好你个偷花贼!可让我等到了!”不远处,跑过来一个老头,他大喝一声,提着手电筒往他这边照,“你给我别跑!今天非抓你去见警察!” 傅恒甩了绳子蹿的老远,真被老头抓到了,到时候就是把自己送回给傅易垣。 自杀第二次——失败! 前两次失败的经验让他也涨了不少姿势,那些死法不好用,他得找个安安静静死法,哎!被水淹死这个不错! 他在这附近找了半天,还真叫他找到了一条河,那刻不容缓,他一个猛子钻进了河里,半晌悲催的发现,这河水只到他的腰,这还能叫一条河吗? 寒冬腊月的天,河水寒彻心扉,傅恒浑身上下湿透,那叫一个透心凉,在河里没待多久就跑上了岸,冻死了! 自杀第三次——失败! 系统也是醉醉的,死了这么多次都没死成,看来老天爷都希望他回去啊! “要不你就回去吧,反正说个我爱你也没多大麻烦。” 傅恒冻得直发抖,口齿不清的说:“你,你给我打电话给傅易垣,让他来接老子!冻死了!” 再说另一头,傅易垣寻着梁晁手机的信号追到了那公园的垃圾桶旁,那部手机被扔在了里面,他肩膀往下一垮,打了个电话给其他人,得到的也都是没找到,他前后想了想,又让手下的人查一下各个交通运输站,以及购票记录。 两三个小时过去,手下人都没有查到傅恒的踪迹,这个人就好像是人间蒸发了。 傅易垣坐到垃圾桶旁的长椅上,心里荒凉一片,他怎么忘了呢?九叔那么聪明的人,若是想要躲起来不让人找到,那谁能找到他呢?那他是不是再也找不到九叔了? 手机响了,他扫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哪位?” “傅易垣!过来接我!” 这一刹那,傅易垣觉得心底的花啪嗒一声开了,喜悦涌了进来,失而复得的幸福难以言表。 根据傅恒给的地址找到那儿的时候,某人瑟瑟发抖的坐在石凳子上,身上还滴着水,像是从水里面刚捞起来的。 “九叔!” 这一刻,傅恒第一次感谢他能够这么快赶过来,什么形象都顾不上的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快开空调!” “……嗯,”傅易垣虽然高兴,但不敢再碰他,拧开车里空调的开关,缓慢的开着车,“九叔怎么弄成这样?” “……”傅恒一个冷厉的眼神抛过去,问什么问!他都这么狼狈了,有什么好问的! “咳……我不问了,你……要不要将湿衣服脱下来?” 傅恒立刻抱紧身上湿漉漉的衣服,缩到一旁,警惕的看着他,这混蛋不会还想来个车震吧? 第58章 我是傅九爷11 傅易垣眸子暗下来,不再多说其他,至此两人一路都没说一句话。 也就是从这一次开始,傅易垣待他又变回了那副温敦老实的样子,怕他嫌弃自己,刻意的与他保持距离,说话的语气都带着小心谨慎,傅恒看的出来,心里多少有些舒坦,可那任务明显是为难人的,叫他怎么开这个口啊? 另一件事叫傅恒觉得好笑,那梁晁竟同个没事人一般在自己面前晃悠,见面九爷九爷的恭敬的很,要不是那日看穿了这小子的心思,他真当对方尊敬他呢,但是被人占了便宜这事吧,说出来叫人也不太看得起,他只得憋进了肚子里面,在傅易垣面前从未给过他好脸色。 这一天傅易垣从外面回来,见傅恒靠在沙发那儿捧着本书看,便一身轻松的坐到椅子上对他说,“九叔,过几日我带你出国旅游吧。” 傅恒拿着书的手定住,他没有抬头,提起茶几上的杯子喝了一小口,“我不想出去,”他现在就想着怎么样能够赶快离开这个世界,他真的一点都不想呆在这里! 看他淡泊闲适的态度,全然没有以前那种片刻果敢决断的刚毅,前后似乎就是两个人。 “我是怕您会闷。” 傅恒撂下书,瞥了他一眼,“傅易垣,梁晁是什么时候跟了你的?” “……,”交叠在腿上的手指微动,傅易垣思绪了一会儿,才说到,“梁晁他是爷爷的人。” “?!”怎么会!梁晁怎么可能是傅老太爷的人,他是原身捡回来的,压根儿不是傅老太爷派到自己身边的。 “您捡他回来也是爷爷一手安排的,他将梁晁安排到您身边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我,”傅易垣稍顿几秒,淡定接下去说:“傅家他确实一早就打算交给我父亲的,但叔叔们明里暗里都想要成为傅家的当家人,爷爷担心我父亲一个人抗不下去,又见九叔你自愿站队,所以让梁晁到您身边一是为了协助您,二……也是为了能够防着您。” 哼!倒是敢说,没想到傅老太爷这么未雨绸缪,他这个小儿子只怕在他心里还不如他家的一条狗。 “只是后来我父亲意外去世了,您又将我接到身边,梁晁只能继续潜伏在您身边,他当时想,假如我是个扶不起的阿斗,那也就随了您,傅家在您的手里能够发扬光大,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只可惜混小子中途黑化,干翻了傅恒不说,还毫不费力的从他手里面夺回了傅家,当然这中间梁晁怕是出了不少力吧。 唉~说多了都是泪,傅恒面无表情的上楼去了。 看着他步伐缓慢的消失在楼梯口,傅易垣的心也沉了下来,傅家是他们两之间永远横不过去的一条沟壑,可若不是自己重掌了傅家,又怎么能够将他困在手心里?虽然九叔现在不能原谅自己,倒但他相信,时间久了,他一定会接受自己,毕竟这世界上只有自己不会离开他。 傅恒在房间里面想了很久,才发现这是个死局,从头到尾,自己一直是照着别人设计好的路线在走,这没什么意思了,真的没什么意思了,他不可能会去和傅易垣说那三个字,任务他是绝对不可能完成的,耗在这里完全是浪费时间。 晚上,叔侄二人之间的气氛缓和了不少,傅恒甚至还在饭桌上给傅易垣夹了菜,可把这地主家的傻儿子乐坏了。 饭后,傅易垣委婉的表达了想要和傅恒同睡一床的心愿,不过惨遭傅恒狠心拒绝,他倒也没沮丧,说到底,是自己对不起他的多,他现在这样也是自己的造化了。 傅恒洗了个干干净净的澡,摸出早已准备好的刀片,提心吊胆的给自己的手腕划了一大口子,动脉被隔断的一瞬间,血液飞快的流出来,他躺回到床上,静静地等着死亡来临的那一刻,意识涣散之时,他心里叹息:“这死法太痛苦了,下一次怎么说也不能选这种,太磨人了。” “任务失败!扣除积分0分,当前总积分为1900分,望宿主且用且珍惜。” 重回到熟悉的白□□面,傅恒敲了一下摇头晃脑的大头猫,“我任务都失败了,怎么不扣积分?” 系统捂着大脑袋往后退了几步,“本系统怎么知道,这是主系统的决定,我等凡夫俗子如何能够揣摩它的心思,既然没扣你积分,你自己偷着乐就好了,还问什么问!” “……” 怎么从这货身上闻到一股子酸味,熏死人了。 “好了!准备准备开始下一个世界吧!本系统还忙着回去维修一下零件呢!”系统迷之傲娇脸。 “……傻逼!哎呦!” “滚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稍后奉上一篇番外! 第59章 傅易垣番外 傅易垣自小很少见到自己的父亲,他母亲只知道搓麻将,连去学校接他的时间都没有,所以傅易垣八岁以前的生活大部分都是在学校里面度过的,他和学校里面的同学在一起玩儿,同学们都会跟他说自己的爸爸妈妈怎么怎么好,那个时候,他就不说话,因为他不知道爸爸妈妈对自己很好是什么样子的,他的爸爸每次过来看他们都很不耐烦,他不知道什么叫做父爱,妈妈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整天和她的那些牌友厮混,都不会正眼看他,母爱深似海对他来说只是个莫须有的东西。 父亲死后,他被九叔带在了身边,第一眼见到九叔的时候,他很怕他,九叔虽然长得好看,可却很凶,不过那一天,九叔亲自给他洗了澡,虽然洗的时候弄疼了他,但是他能感觉到九叔是真的对他好。 九叔不喜欢他哭,九叔也不喜欢自己黏着他,九叔更不喜欢他穿小裙子,他便全都改了,只要九叔开心就好。 他以为只要自己能够乖乖听九叔的话,那九叔就会永远和自己在一起,可事与愿违,九叔爱上了自己的新班主任,那个班主任长得很好看,眼睛也很漂亮,仿佛一眼就能看穿别人的内心。 在傅易垣的十六岁这一年里,他过得很不好,他的九叔整晚整晚的见不到人,也不陪着自己用饭,每天见到他都是不耐烦的训导,让傅易垣离他远一点,让他学会自立。 可他不想啊,那是他的九叔,他还那么小,为什么要学会自立,九叔就是他的依靠,他不明白什么叫自立,也不想明白。 后来傅易垣被人绑架了,九叔为了自己被那个绑匪刺伤了,他真的吓坏了,他明明了了的知道九叔不是神,九叔也会死,九叔也会离开自己。 那天晚上,九叔偷着洗澡被自己阻拦住,自己求着他说帮他洗,其实真的是害怕他的伤口会发炎,可真当自己动手时,就有些骑虎难下了,摸上九叔的肌肤,他心里一股莫名的燥热蹿上来,胸口麻麻痒痒,这感觉他从小到大都没有过,而又见到九叔稀少露出的脆弱时,他彻底懵住了,这样的九叔好陌生,这样的九叔让他想要一口吃掉,晚上傅易垣回去,做了一个梦,在梦里自己搂着九叔做了许多奇怪又难以启齿的事,醒来裤子就湿了,他脑中有一个模糊的概念形成,却还是没法说出口。 九叔的伤一好,就迫不及待的约了章宥去看电影,他心里有气,拦了辆出租车跟在后面,到了电影院时,那两人坐在角落里,你侬我侬,他的胸口无法自拔的嫉妒起来,九叔那样不苟言笑的人怎么可以对着一个女人温柔的笑。就算是笑,那也该对着他,他们交头亲在一起难舍难分,这一切都让他痛苦,不该这样的,九叔是他的,九叔只能对他好! 他悄悄跑回去,给自己冲了个冷水澡,又将空调调冷,没到一个小时他果然如愿的发烧了,他也如愿的叫回了九叔,本以为他会说自己,可九叔却温和的照顾着他,还喂他吃东西,简直就像是做梦一样,不!他要将这梦变为现实! 从十六岁到十九岁,傅易垣一步一步的将九叔手里面的权力转移到自己手中,让梁晁认自己为主,让傅家俯首称臣,让九叔陷入自己的牢笼中。 章宥那个女人从没有将他的九叔放在心上,他不过是提出送她去法国留学,就让她答应自愿离开九叔,计划如初进行,他轻松的囚禁了那个男人,并且拥有了他的身,那迟早他也会拿下他的心。 可九叔怎么会甘于人下,逃跑也是必然的,他都想好了,只要不让他有逃的机会就好。 初二那天,他临走叫了梁晁看着,梁晁稳重,看好他应该没多大问题,可事与愿违,九叔还是逃了,他就想不通,梁晁怎么会被九叔给刺伤的,暂且认为他失误吧。 他找了整整一天,整整一天都没有发现他的行踪,绝望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他突然就怕了,会不会这辈子都找不到他了? 手机响起时,他都不想接,不过他幸运的接了,那头的九叔抖着嗓子让自己接他回去,什么叫做心花怒放,他头一次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九叔回来以后,他小心侍奉,只要他开心就好。 傅易垣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回答了九叔的问题,若是他不对九叔知无不言,那九叔就不会彻底的离自己而去,明明在饭桌上还给自己夹了菜,可一转眼他却自杀了。 九叔那么骄傲的人竟然自杀了!整滩整滩的血浸湿了床单,大片的红色刺疼了他的眼,连着他的心都疼了起来,他扑过去抱着那人的尸体,一遍一遍的叫喊着九叔,可再也没有得到响应了,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人如他的九叔这般怜惜着自己,而这果却是他种下的因,毒疼了他的心,却死不了他的身…… 第60章 血族诅咒1 传说,人类的始祖亚当和夏娃受上帝感应,育有两个儿子,该隐和亚伯,上帝偏爱亚伯而使该隐妒忌,他寻机杀害了自己的弟弟。上帝听到亚伯之血传来的哀告,愤怒不已,神爱世人,但神却不会被罪恶蒙蔽,于是上帝降罪该隐,令他以血为食,却深受诅咒,惧怕光明,只能沦为与黑暗为伍,其后人凡生双子,必会相敌,不死不休,只剩一人为止。——题记“迪伦,咱们……还是回去吧,”金发绿瞳的女孩因害怕而瑟缩在两个男生后面,他们行走在黑暗的洞穴里面,只有迪伦手上提着一只马灯,灯光幽幽的印在墙壁上,阴诡可怖。 “蒂丽斯你不要怕,我吉尔会保护你的,”那叫吉尔的青年看着心中的女神胆怯成这个样子,胸中的雄性保护欲冲撞着他的大脑,让他恨不得为了那女孩肝脑涂地。 “嘘!” 走在前面的迪伦打断了他们,抬起手上的灯在墙壁上摸索,马灯的光打在墙上,虽然不太亮,但是也能看到上面的东西,那上面刻画着中世纪的壁画,古朴而又神秘。 “你们说,这世界上真的有吸血鬼吗?爱塔伯爵的墓真的藏在这个洞穴里面吗?”女孩瞧着他专注的神情,突然问出来。 “那都是传说,怎么可能有?你……” “别吵!” 迪伦回头瞪了两人一眼,又回头捣鼓那壁墙,他身旁的吉尔不屑的“嘁”了一声,抱着胳膊扭过头,倒是蒂丽斯拉了拉他,讨好的眨眨眼,才让他消了一半的气。 迪伦敲敲打打了一会儿,终于停了下来,他在腰侧的口袋里掏出来一块布,仔细的擦拭着面前墙壁上的那块凸起,一朵形状饱满的玫瑰就出现在三人面前,蒂丽斯惊艳的走过去,手指情不自禁伸上去抚摸它的花瓣,“多么美丽的花啊!” 就在她用手指搬动那朵花时,旁边的石壁分开了一条缝,缓慢的打开。 迪伦英俊的脸上飞出一抹笑,丢下惊呆的两人走进了里面。 这是间巨大的墓室,四周摆放着许许多多的箱子,由于尘封已久,上面已经落满了灰尘,吉尔打开其中的一个,那里面都是漂亮的红宝石,纯度很高,“哇哦!迪伦看来这次咱们要发大财了!” 迪伦没有理会他,他被放在祭台上的棺材吸引住了目光,那口棺材上一点灰尘都没有,若不是知道这墓地已近四百年,他真要以为那棺材是刚刚才抬进来的,棺材周身缠绕着玫瑰的藤蔓,那些藤蔓漆黑,像是用铁造出来的,一直延续到围着祭台的水泊中,神秘而魅丽。 蒂丽斯显然也注意到了这口棺材,她小跑着跨过水泊来到棺材面前,像是着了魔一般,手指不受控制的摸了上去,那些藤蔓上都长满了尖刺,她的手指在碰上的一刹那,立刻被戳破了,新鲜的血珠滴到藤蔓上,那藤蔓渐渐长出了绿色,随之结出了花苞,在第一朵玫瑰花绽放的时候,棺材盖自动的移出了一条细缝,蒂丽斯好奇的将脸凑过去,想要看看里面的东西。 “蒂丽斯!快走!” 吉尔圈住了她的细腰,很快的跑回到门边,“迪伦!咱们赶紧走吧!这里我感觉很不详!” “你带着蒂丽斯先离开吧,我很快就来,”迪伦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差不多被玫瑰花包围住的棺材,兴奋的瞪大了眼睛。 吉尔劝不住他,又见这墓到处透着诡异,犹豫片刻便带着失魂的蒂丽斯跑出去了。 棺材上的玫瑰花还在开,棺材盖也移开了大半,迪伦一步一步走过去,站到了水泊中,静静地等着里面的东西出来。 须臾,一个男人从棺材里面坐起来,苍白纤细的手搭到了棺材沿上,玫红色发丝洒落在他的手上,眼睛的轮廓很深邃,发着杀戮的红光,他细巧挺秀的鼻子时时嗅着空气中的血腥味,舌头不停的舔着玫瑰色的嘴唇,獠牙外露,像只安静等待猎物的野兽。 这是只漂亮的吸血鬼,迪伦想。 那只吸血鬼闻着诱人的血腥,飞快的掠到迪伦的身前,手指抓着他的肩膀着迷贴上了他的胸膛,伸着舌头一遍遍的吸吮着他的脖子,吸血鬼的獠牙也抵在了他的脖子上,仿佛下一刻就要刺进脆弱的颈部肌肤里。 “饿了?” 迪伦摸着他的长发,从口袋里拿出准备好的血袋,打开放到了吸血鬼的面前,“吃这个吧。” 那包血袋成功的转移住了吸血鬼的注意力,他的鼻子贴到血袋上吻了吻,眉头一皱,停滞了一会儿时间,眼里的红色都退成了暮黑,他镇定了下来,甚至还从迪伦的身上跳下来,冷冰冰的看着他,“是你这个人类解开了我的封印?” 迪伦微笑着扬了扬手中的血袋,“不吃了?” 那只吸血鬼眼神飘忽在血袋上,后又忍着避开了,“我才不吃这恶心的东西。” 这只恢复理智的吸血鬼就是傅恒,醒来就变成了血族,还对人类的血液产生了食欲,这感觉不太好,要不是他极力留下一丝神智,那面前的小伙子大概就变成了一具干尸。 二逼系统送他来这个世界时,输入了关于这个世界的基本情况,原身是血族亲王,他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名字叫道格拉,他的家族深受神的诅咒,只要下一辈中有两个儿子,那这两个儿子必然会反目成仇,其中一个一定会杀死另一个才罢休。 原身的父母为了避免出现这样的惨剧,使用禁术将他封印在这口棺材里,才得以使他免受死于哥哥之手,如今被这人放出来,怕是没多久道格拉就会过来找他。 系统那个傻逼这次竟然没有发布任务,那现在他要干嘛?等死吗? “你在发呆吗?爱塔。” 这只吸血鬼的自制力很强,不愧是血族纯血统,竟然能够保持着强大的清醒。 傅恒一惊,他知道自己的名字! “人类,是谁给了你自信让你敢叫我的名字,不怕我吃了你吗?” “不,小家伙,你不会吃了我,”迪伦靠近了他几步,看着那张近乎完美的面孔,忍住了想要揉弄的欲/望。 “……” 小家伙?原身都差不多四百岁了,这男人还说他是小家伙,眼瞎吧! 看他不说话,迪伦又拿出一袋血,平摊在他面前,“这是新鲜的人血,你睡了这么多年,不饿吗?” 尼玛!就是人血他才不喝的好嘛!他也是人啊!怎么能喝的下去同类的血啊! “我不喝,”他傲娇的侧过身子,那两袋血散发着香甜的气味,勾的他差点失控。 “真的不喝吗?我特意准备的,”迪伦沮丧道,哪有吸血鬼不吸血的?这只吸血鬼真奇怪,明明看着血袋馋的要命,竟就是不喝。 傅恒拼命摇头,喝人血很恶心的好不好?他不要喝! 迪伦只好把血袋放回了袋中,那只手在袋子里没拿出来,“你要不要出去看看?” 这幅拐卖儿童的表情是要怎样?他有那么蠢吗? “不!” “那真是太遗憾了,这里面什么都没有,一个人待着太没劲了,”迪伦又走近了几步,那只吸血鬼没有跳开,真是毫无防备之心。 “……”傅恒闭上了眼睛,不再搭理他。 倏忽!脖子一疼,他睁开眼睛,男人抱歉的看着他,手上将针管插到他的肌肤里,里面透明的液体全注射进他的身体里,不到一分钟,他就昏迷了过去,“对不起,宝贝,我今天必须得带你回去,我不会伤害你的……” 咦~什么味道?好香!傅恒一下子睁开眼,翻身扑了上去,正好将坐在床边的男人扑倒在地,咬着他的动脉缓慢的磨蹭,“宝贝,你太热情了!” 男人的声音唤醒了他,这才发现自己伏趴在人身上,嘴巴还咬着人的颈子,勿怪对方会误会,他急忙站到旁边,双手环臂,抬着尖俏的下巴仪指气昂的说他,“你胆子到不小!竟敢将我弄晕带出来!” 迪伦盘腿坐起,撑着下巴盯着他因骄横而显得张扬艳丽的脸,轻轻笑道,“你饿不饿?我给你去拿血。” 能别诱惑他可以吗?不知道他忍得很痛苦吗?老是提!可是他真的好饿啊!这身体都四百年没吃过饭了,虚弱的根本没法和一般的吸血鬼相提并论。 “……你有鸡血或者鸭血吗?” “有,”这只吸血鬼真的和以往见到的不一样,竟然反感人类的血液,太不可思议了,“你要吃?” “帮我弄熟了,”吃生的他下不去嘴,而且也不卫生。 迪伦颔首,拍拍身上的灰出去给他做饭,我们的吸血鬼傅也屁颠儿屁颠儿的跟在他后面。 不得不说迪伦很细心,他把窗户全部用黑布遮住了,一丝光线都透不进来,吸血鬼在屋里来回乱走都没什么多大了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传说,亚当的儿子该隐是吸血鬼始祖,这个是一本书上面记载的,感兴趣的小天使可以去看看,很好玩儿! 第61章 血族诅咒2 这间屋子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应该有的东西还是有的,傅恒见他进了厨房,索性甩腿搭到沙发上,对面的电视是打开的,正在播着节目,正常人一定无所谓,但现在他扮演的是一只四百高龄的吸血鬼,还是在棺材里睡了四百年的,那自然是对这些高科技产品一无所知的。 迪伦的速度很快,端着煮好的血块进客厅时,就见那只吸血鬼整个趴到电视上,还不断的用手戳着,口中嘀嘀咕咕:“人类是怎么钻进去的?莫非我睡了这么多年,人类已经进化的这么快了?” “噗嗤!” 迪伦忍俊不禁,插着口袋站到吸血鬼的身旁,盯着他的后脑勺笑道,“爱塔,你该吃饭了。” “……”傅恒立刻变得一本正经,他高傲的瞥了男人一眼,站直身子,捞起他手上的碗,优雅的舀起血块塞进嘴里,尼玛!真难吃,一点味道都没有,他勉强咽了下去,将那碗重新还回到男人的手中,再不肯吃第二口。 这只吸血鬼真是挑食的可以,不喝人血,嫌弃牲畜的血液,以后要怎么饲养都是问题,纯血族虽然不用一日三餐的吸食人类血液,但是每到时间也需要定期的血液供给,不喝的话,其战斗力一定会削弱,或者说,长此以往,极有可能会被饿死。 迪伦若无其事的折回厨房,呆在里面一直没有出来,傅恒沿着墙壁绕弯子,数着步子,一圈下来,他也玩累了,径直回到醒来的房间倒床就睡。 “爱塔!要不要试试这个?” 耳边迪伦那逗弄的声音传来,他嗅嗅空气,芬芳的气味弥漫在他的周围,吸血鬼的本性无法抑制的蠢蠢欲动。 迪伦将一袋红色液体打开,用手扇了扇风,躺在床上的吸血鬼闻味而动,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四肢朝着他爬来,艳红的发丝随着他的爬动撒了一路。 少顷他蓦然睁开眼,那里面猩红一片,兽类嗜血的野性毕露无疑,使出全身力气趴过去,一把抓住那袋子,火急火燎的伸出舌头舔食,舔到一半,他身子一震,脑中稍有清明,看到自己吃的是什么时,慌得甩了出去,满脸无措。 “乖,别怕,这不是血,是仿血,”迪伦又打开一袋放到他的手里,抚着他的后脑勺以示安慰。 傅恒将信将疑的舔了一口,仔细品啄着,确实不是血,没有人血的粘稠,少了点香醇,卧槽!他在说什么?!人血香不香醇关他什么事! 被一袋仿血收买了的某吸血鬼安安静静的趴在男人的膝头上,任他抚弄着自己。 迪伦俯视着沉醉在食物芳香中的吸血鬼,灵活的舌头细细软软的滑动进袋口,一伸一缩,不自觉中带了挑逗的意思,看的他眼神暗沉,想要尝尝那舌头的味道。 “唔,没了,”没有喝饱的吸血鬼念念不舍的舔干净袋中最后一滴液体,眼巴巴的看着他。 那眼神直白可爱,生生把一只傲慢的吸血鬼扭合成小可爱,迪伦架不住这萌劲儿,赶紧给他又撕开了一袋,带起他的身体坐到自己的腿上,免得他趴着难受。 吸血鬼一心全都扑在食物上,可看不到其他,360度花式进食,逗得迪伦偷笑个不停,这小家伙太可爱了! “我还要,”傅恒面无表情的朝他摊手,刚刚的袋子被他无情的扔到了地上,上面依然不剩一点汁液。 “我就拿过来两袋,你等等,我过去给你拿,”迪伦把他放回到床上,转身要出去。 傅恒拉住了他,跳下床,急不可耐推着他往门外走,“我也去!” 真是一点也不知道掩饰,迪伦刮了一下他的鼻子,指了指冰箱,“在第二层,不许拿多,只准再吃两包。” 当然他的话傅恒只听到了前半句,那后半句他是自动过滤了,扳开冰箱,左右手各拿了三四包,就躲到厨房里面去了,还顺便反锁了厨房的门。 “唉~” 迪伦笑着叹气,前一秒还是冷血贵族,后一秒就跟个护食的小孩子一样,真是拿他没办法。 一个小时过去,厨房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迪伦看了看表,差不多十一点了,他走到封闭的门前,敲了敲,“爱塔!出来了!” “……” 没声音?不会是逃了吧,一想到这个可能,迪伦急忙伸脚跺,所幸那扇门不太结实,他踹了几脚就被踹开了,他冲进去一看,吸血鬼捂着肚子卧在地上,手上还抓着一袋仿血不舍的放手。 “怎么了?”迪伦抱起他,几步坐到凳子上,捏着那张妖孽的脸问道。 “我肚子疼……” “……”迪伦蔫声,喝了那么多仿血,受得了才怪,亏他还是高贵的血族亲王,竟然一点节制都没有,这下可好,活受罪了。 他考虑了片刻,送吸血鬼回了房间,又下来找到一只碗,用刀划开手腕,张了半碗血才停止,将伤口包好,才拿着碗送到卧室。 “乖,喝了就不疼了,”托起一脸痉挛的傅恒,将那只碗放到他的嘴边。 某作死的吸血鬼闻到腥甜,口水情不自禁的分泌出来,吞咽着问他,“这是什么?” 迪伦瞧他都半死不活了还有闲情问这问那,干脆一碗灌进他的嘴里面,强硬粗鲁。 “咳咳咳……”灌了一口血的吸血鬼被呛到,迪伦轻捶着他的背,才让他好些。那股酣甜醇到了他的心里,肚子都好像不太疼了,成为吸血鬼以后,他的鼻子格外的灵敏,嘴巴里面的味道和身前男人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辙,可口的他失去了理智,“你好香啊……” 迪伦淡定的看着面前的吸血鬼那双艳丽的眸子有深黑现出诡隗的红色,头颅寻着他的气味自发的跟到了那只带有伤口的臂膀,舌头试探性的顶了顶那儿,口中的尖牙突出,低头啃掉了敷在上面的创口贴,一点一点的将牙齿刺进去。 “宝贝,我的血你喝多了可承受不了,”他托住还在埋头苦舔的吸血鬼的尖细下巴,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睡吧,你要好好休息……” 隔天夜里,傅恒醒了过来,肚子不疼,连饥饿感都消失了,他下床走到客厅里,竟然还亮着灯,迪伦一个人坐在那里看电视,见他出来了,便招了招手,“爱塔,你好点了吧。” “唔,”傅恒含糊道,他脑子里面记不清昨天发生的事儿了,只记得自己差点吸了他的血,“昨天是我失礼了。” 迪伦抬起一条胳膊搭到沙发背上,刚好手臂被包住的那一部分露了出来,“不打紧。” 傅恒看在眼里,心里就对他更是感到歉疚,当然了,其中主要是他对自己在这个世界未来的走向感到恐惧,难道他真的要变成一个吸人血的怪物吗?那太可怕了! “爱塔,爱塔,你又在发呆了,”迪伦关掉电视,伸了伸胳膊,仰头打了个哈欠,“忘了和你说,明天我要出去一趟,食物我替你备好了,明天外面太热,你不要在外面乱跑。” “……嗯。” —————————————————————————— 古老的城堡耸立在暗夜之中,许多双血红的眼睛藏于其中,一个男人坐在荆棘缠绕的石座上,褐红色的头发遮住了他的半张脸,露出下面蔷薇薄唇和棱角削瘦的下巴,“我亲爱的弟弟,好久不见了……” 第62章 血族诅咒3 夜色绵绵,潜藏在夜幕下的生物多开始蠢蠢欲动,饱餐一顿的傅恒靠在床上打盹,一点没有感觉到周围不明生物的逼近。 倏然,床角一沉,有人在他耳边哈气,是同类的气息。 傅恒当即清明,睁开眼就见一只红毛吸血鬼张着獠牙要咬上自己的脖子,他一把推开那只吸血鬼,向床头缩去。 “我的弟弟,这么多年没见,你都不认识我了,”道格拉收回獠牙,性感的唇微微翘成了一个舒爽的弯度,可忽然,他嘴角的笑容凝住,近前又深嗅了一下,冷冷的问他,“你身上是谁的味道?”吸血鬼天生对气味十分敏感,傅恒身上染了别人或者说不是人的味道,而且那气息非常强烈,像是被人故意弄上去的。 傅恒还沉浸在蒙圈的状态,道格拉?原身的那个哥哥,卧槽!这家伙不会是来杀自己的吧! 偏偏这个时候,系统那个混蛋不嫌事儿大的冒出话,“叮!任务激活!请宿主不惜一切代价杀死道格拉,必须是亲手杀死,不得假借他人之手!” “……” 大哥!没耍他吧,他一个战五渣怎么能杀死面前这个看起来就很强的吸血鬼,关键现在很明显是自己占下风,上赶着找死,这任务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道格拉看他面露害怕和纠结,立时忘了气味一事,一脸的愉悦,紧跟着贴到傅恒的身旁,手指轻挑有力的在他的五官上描动,“爱塔,你是在害怕吗?真让哥哥我觉得难受,我可是专程过来接你的呢。” 傅恒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吸血鬼的手滑到了他的下巴处,只要再往下移,就有可能游到他的脖颈,他现在几斤几两自己还是掂的清的,原身哥哥有多强他本身就已经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在他的威压下,自己连动都动不了。 “怎么不说话?”道格拉点点他的下巴,眼中飘过一瞬的痴迷,“小家伙,要是你是个女孩子该有多好,哥哥一定会娶你为妻的,真漂亮!” 如果场景允许的话,傅恒真想要翻个白眼,这混乱的血族通婚史啊,他怎么就忘了,纯血种有很多都是兄妹成婚的,美其名曰保持血统的纯正,好吧,原谅他无法接受,毕竟这在人类社会是违背道德的。 道格拉只当他是吓傻了,他十分满意对方的温顺,漂亮又懂事的小东西总是容易讨人喜欢的,所以他难得软了一回心肠,将傅恒徒手抱到了身上,“别怕,哥哥不会伤害你的,父亲和母亲将你藏了这么久,我还没好好看你。” 忽悠谁呢?他要还是原来的爱塔,那还真有可能被他骗到,毕竟他并不知道诅咒一事,他的父母为了防止他被道格拉杀害,早早的封印了他。 但是傅恒就不一样了,他是早就知道的,道格拉是原身天生的死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叫他如何能掉以轻心? 被这只强大的吸血鬼困在怀里,傅恒虽有些慌张,但很快冷静下来,瞧对方的样子,应该是对他感兴趣,那么他暂时是没有性命危险的。 他扳开腰上的大手,将身前的吸血鬼一推,眼睛警惕的瞪着那个男人,像只小刺猬。 道格拉瞧他有趣,俯身到他面前,两人贴的特别近,仿佛下一刻就能亲到一起,“爱塔,你没必要怕我,我是你的哥哥。” 就是因为你是我的哥哥我才怕你好嘛!傅恒偷偷在心里反驳,面对着一个随时随地会要了自己命的大魔王,他只能屈服在人家的淫威下。 “好了,你在外面也玩够了,是不是该和哥哥回去了?”被某人称为大魔王的道格拉轻而易举的将他抓回,骨节分明的大手插/进了那头妩媚细软的红发中,缓慢的搓弄,揉的傅恒身体发酥,才放过了他,“呵呵,真敏感,哥哥可是给你准备了许多好东西。” 听到这里,傅恒果断开始挣扎,“你放开我!我不认识你!” “爱塔,你不要胡闹,待在外面不安全,要是被那些吸血鬼猎人抓到,那你可就跑不掉了,和我回去!” 道格拉圈的更紧,又将身上的气势压下来,登时就令怀里不听话的吸血鬼腿软的倒在他身上,身体还止不住的发着抖。 纯血种的吸血鬼对力量较弱或者低等吸血鬼是有着极强的威慑力的,几乎能令弱小者瞬间崩溃。 原身睡了四百年,傅恒醒来这几天一点血液都没有食用,喝的全是仿血,仿血虽然填饱了肚子,但是却不能使他恢复战斗力,那和道格拉一比,那叫一个弱鸡。 “这才乖,”道格拉抱起他,抬头打量了一下房间,便转身飞了出去,窗户震动,几秒过去恢复平静,在他们原来站着的地方落下了一只拖鞋。 暗夜的堡垒中,尖利的蝙蝠叫声在四处回荡,一路过来,那些可怕的眼睛饥渴又亢奋的盯着自己,傅恒缩在道格拉的怀里,一点安全感都没有,他很怕这摸不清脾气的家伙会忽然将自己扔给那些蝙蝠,太渗人了! 察觉到他的心思,道格拉没有戳破,由着前面的黑色蝙蝠引路,大约有刻钟,他们在一扇门面前停下,傅恒转过头,那门上长满了荆棘和玫瑰花的枝蔓,荆棘从将玫瑰的藤蔓缠绕住,其上盛开的几朵玫瑰花奄奄一息的搭在荆棘上面,仿佛随时都会凋谢,傅恒看着看着就浑身发冷,真是感同身受! 门吱吖打开,道格拉神情怡然的跨过门,也带着傅恒看清了里面的样子。 这大概是整个古堡最亮的地方了,墙上挂满了蜡烛,天花板上吊着灯,华丽而复古,让他差点以为自己穿越到中世纪了。 “怎么这么惊讶?你难道忘了,这是我们小时候生活的地方?”道格拉放他到藤椅上,从蝙蝠的后背上拿起一只盛满了红色液体的高脚杯,朝他摇了摇,“要不要尝尝?” 傅恒已经闻到了人类血液,他心里突生一阵冲动,好想要喝一口,但很快这种感觉就被他压下去了,他歪头看向门,“我不喝,这里我不想待,我要出去!” “啧啧……爱塔,你难道是嫌弃这血不新鲜?真是挑食的家伙,”道格拉喝了一口,有几滴血顺着他的嘴角滑了下来,滴落到他的黑色衣服上,立刻没了踪影,他着迷的用舌头勾了一下嘴巴,“你今天刚回来,哥哥给你准备好了新鲜的食物,你要用心品尝。” 他一撂完话,手指朝半空打了一个响指,就有四只蝙蝠抬着一个少女放到了两人的面前,道格拉蹲到昏迷的少女旁,伸出一只手,未几,那只手长出了利爪,他轻轻往少女的脖子上一划,那里马上流出了血,血液的香气弥漫在四周,许多蝙蝠都冒出了脑袋想要咬上一口。 道格拉的眼尾随意一转,那些蝙蝠“咻”地老实躲回到黑暗之中。 “爱塔,喜欢哥哥给你准备的食物吗?” 不用说,傅恒也馋的快要流口水了,但是一看到躺在地上的少女只有十五六岁,他就没了食欲,人类的良知让他无法对曾经的同类下手,“我不吃!” 这一口回绝倒出乎道格拉所料,他之前仔细探视过他的身体,基本处于枯竭状态,虚弱的和人类差不多,急需补充血液,没想到他竟不愿意,是故作姿态还是真的不想吸食? “这人类少女还是处女,血液十分美味,你真的不喝?” 少女伤口处的鲜血吸引着傅恒,他喉咙很渴,两边的牙齿发痒,想要咬住什么东西。 “不!我不喝!你放了她吧!”他背过身,不敢再看少女。 道格拉“嗤”得一声,跪到地上,张开嘴一口咬到了少女身上的冒血处,“啊!” 傅恒一听到那少女的惨叫,赶紧转身,恰好看到道格拉扑在少女的身上啃噬着她的血,那具鲜活的富有弹性的身体迅速的干瘪下去,道格拉狞笑着从尸体上爬起来,步伐缓慢的朝他走过来,他的下巴上都是血,外露的尖牙还滴着血,但还笑眯眯着,“我的弟弟,睡了这么多年,你大概已经忘了自己是一个吸血鬼的事实了吧,我让你尝一下人类血液的可口吧。” 他说着话,人却很快的移到傅恒面前,俯身掌住他的脑袋,一口堵住了那微张的唇,将嘴里的鲜血喂了进去。 “唔!” 被喂一口血,这滋味真是一言难尽,那血的味道固然是难得醇香的,但是吧,他又是个爱作的,嘴里面吃的是人血,叫他想咽又难以下咽,真纠结。 道格拉看他怔忡,抬手托住他的下巴一抬,口中的液体就不由自主的流进了他的肚子里,道格拉意犹未尽的缠着傅恒的舌头搅动了一会儿,才老神在在的退出来,“滋味儿不错。” “砰!” 第63章 血族诅咒4 两人都寻声转过头,封闭的大门被撞的裂开了一道口子,骤然从那到口子中穿出一声枪响,子弹直冲着道格拉的心脏位置,他不得不放开傅恒,飞快的闪到旁边。 而傅恒在被他松开的一刹那,身子又一紧,后背贴上了一个温暖的胸膛,那人的味道他一闻便知,顿时放松了身体,“迪伦!” “人类?” 道格拉立稳身躯,他的弟弟被闯进来的男人扶在怀里,极其依赖的模样,那男人很英俊,在人类社会里应该也算的上是出类拔萃的长相了,不过他看着很不喜欢,“你的父母没有告诉你,进门的时候要敲门吗?” 迪伦甩开手里的蝙蝠,在裤子的口袋里拿出手帕认真仔细的把手掌擦了一遍,才放心的环住傅恒的腰身,眼带不屑的上下打量着那和怀里的吸血鬼有五分相似的面容,“我的父母从小就教育我,谁拿了我的东西,我就从谁的手里堂堂正正的抢回来。” 我去!迪伦这家伙真酷!他一个弱小的人类竟然敢公然对抗吸血鬼,还是为了他,突然觉得有种被保护的感觉肿么破?这种油然的安全感来的不科学啊!傅恒心里小小的激动了一下,但他还是考虑到当下的形式,虽然他们是两个人,但是对面的不是普通人,是活了好几百年的吸血鬼啊,他还是个拖累,迪伦这样逞能也不一定就真的能救他们。 看出他担忧,迪伦对着他笑了笑,以示安心,“不怕。” “呵呵,我弟弟身上的那股令人作呕的难闻气味原来是你的,”道格拉抬起手,伸出舌头舔掉被子弹擦伤而流出的血迹,眉宇之间的戾气萦绕盘旋,“我的弟弟自然不用怕,你该担心你自己。” 最后一个字刚落下,他便迅速的飞袭近两人,黑色的利爪带着腥风照面过来,迪伦轻柔的推开傅恒,身子腾空翻了一个跟斗,落到他的后背,手上的枪灵活的转了两圈,砰砰又是两枪。 那两枪准确的射进了道格拉的后背上,不过对他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流血的伤口转眼间就愈合了,他转身面朝着对方,嗤嗤笑道,“人类可没你这么大的本事,我的弟弟交了个很厉害的朋友嘛!” “你说错了,我是爱塔的守护者,”棕发的男人耸了一下肩膀,走到傅恒身前,严严实实的挡住了他,“所有伤害他的人,都将会被我送下地狱。” “那你也应该对我充满尊敬,我可是爱塔的亲哥哥,你这个守护者就是这么对他的哥哥吗?” 道格拉瞪视着他,眼里那嗜血的红色愈加热烈,那感觉就像下一瞬就会冲过来咬上他们。 胆小的傅弱鸡将身子朝迪伦的后背阴影处缩了一下,拽了拽他的衣服,“迪伦……” 男人一点也没将那只可怕的吸血鬼放在眼里,拿出一条崭新的手帕侧着身子细心的擦干净傅恒嘴巴上的血,还挑逗的捏了一下他的耳垂,才又揽着他的肩膀走到角落里,“在这里等我。” 好,好温柔,妈的!他感觉被电到了怎么办? 在傅恒两眼冒花花的时候,站在原地的男人眨眼就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狼,它的全身都被盔甲覆盖,狼眼鄙视着看向那只猖獗的吸血鬼。 道格拉、傅恒:“狼人!” 狼人是独居种群,他们一般不会成群结队的出现,而且他们喜欢和人类生活在一起,和正常人一般无二。 如今出现在他们面前的这一只身形比一般的狼人要大,全身的肌肉鼓鼓囊囊,战斗力应该很强。 它屈膝蹲在地上,狼爪小心翼翼的抓住傅恒的腰,抬着他站到自己的肩膀上,雄壮的胳膊对着吸血鬼有力的一挥,虽是没扇到,但也消了他不少的戾气。 身为纯血种的吸血鬼,道格拉有着吸血鬼天生的傲慢,他吹了一声口哨,身体往后一退,黑密的蝙蝠群蜂蛹住狼人,张着嘴开咬。 虽然没有使它受伤,但这挡住了狼人的攻势,吸血鬼趁机迅速的冲上去,给了它一爪子。 “嗷!” 狼人的脸上多了五条伤痕,在道格拉的手还没有撤回时,愤怒的扼制住他的手,张开血盆大口咬了上去。 “啊!” 吸血鬼的手被咬伤,它快速的吐出那只手,一阵风的消失了。 “狼人,总有一天我道格拉要尝尝狼人的血!”伤了手的吸血鬼仰卧在地上,喃喃自语。 迪伦抱着傅恒在暗夜里疾行,他脸上的伤疤傅恒看的清清楚楚,有几滴血还落到了他的面颊上,香甜的味道在夜风中飘散,傅恒情不自禁的用手指沾了一点吞进了嘴里,和想象中的一样美味。 他的心有些痒痒,身随心动,他环住已变回人形的迪伦,唇齿黏上那还在流血的脸,好一通狂舔,迪伦被他这突然一袭给弄得措手不及,他们恰好经过一条河,他差点停下来,这样的话,两人都有可能会掉进了河里,“乖,别乱动。” 吸得起劲的某只货自动屏蔽声音,黏在他的脸上不下来,迪伦被他弄得心猿意马,忍耐着冲回到家,拉开身上的吸血鬼,扔到了床上。 某不满足的吸血鬼耍赖似的叫道,“我还要!” 他行动不如正常吸血鬼迅速,连力气也不如别的吸血鬼,这时张着胳膊抱住迪伦其实是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推开的,但那脸软萌求抱的表情简直酥化了迪伦的心,不经过大脑就抱着他在半空中转了一圈,脸上被啃了都不嫌疼。 不过,虽然不疼,但他们狼人也是个爱臭美的,脸皮坏了,那以后还怎么追媳妇儿,他勾住还在孜孜不倦吸允的傅恒,“宝贝儿,我的脸都破相了,再被你啃下去,那就真的要毁容了。” 可傅恒哪还听进去他的话,细细的爪子挠着他的胸口,欲求不满道,“我还想喝!” 吸血鬼的爪子很锋利,即使是傅恒现在这样也抓破了他的衣服,甚至还划破了他的皮肤。 一丝丝血线出来,傅恒的红眼睛都快冒绿光了,他不依不饶的狠扑过去,一口咬住那儿,使命的吮吸着,喉间还发出咕噜噜的声音,显示着他对嘴里的食物很满意。 迪伦疼的龇牙咧嘴,下手朝他屁股上就是一巴掌,“轻点!” “咕咚!” 那一巴掌果然有效,咬着他的嘴巴放轻了不少,规律的吮着,说句不雅的,有点像幼儿喝奶的样子。 迪伦圈着他倒在床上,任由他啃咬着,手指顺着他的长发,“爱塔,这么喜欢喝我的血,要是嘴巴养的叼了,以后可就离不开我了。” 认真吸取食物的傻吸血鬼一个字都没听进去,霸着他的胸口不让动,瞧那架势,不让喝饱是不会罢休了。 约莫有小十来分钟,迪伦强制性的扳住一发不可收拾的吸血鬼,擦干净他嘴巴上的血,在他的额头上吻了一下,“乖孩子,你喝的够多了,不能再喝了。” 外面已近破晓,红霞在东边的天空攀爬,不久太阳就会升上来,“你该睡觉了,看,要天亮了。” 吸血鬼是昼伏夜出的生物,白天他们大多会躲在黑暗中休息或者睡觉,也要才会出来猎食,所以傅恒的这具拥有吸血鬼生物钟的身体也陷入困乏之中,倒到床上睡着了。 “真是没心没肺的家伙,”迪伦掀开被子盖在他身上,虽然知道吸血鬼是不需要盖被子的,他们天生是冷血的,但是他还是这么做了,要是小家伙真的会冷那不是会冻着吗? 当太阳落下去,深夜来临时,傅恒醒了过来,他的床头柜上放了两包仿血,不用想也知道是迪伦拿给他的,他穿好拖鞋走出了门,隔壁迪伦的房间静悄悄的,大概是睡着了,门是来着的,他悄声悄气的走了进去,吸血鬼在夜里的视力才是最好的,他能够清晰的看到房间里的一切,包括沉睡的迪伦,他的脸没有留下伤疤,狼人的愈合能力也很强。 他跪坐到床边,炯炯有神的盯着那张完好的脸,脑中突然闪过迪伦昨晚的话,“我是爱塔的守护者。” “迪伦。” “唔,”听到自己的名字,迪伦迷蒙着眼,见是他,伸手捞过来,抱在怀里,懒懒道,“陪我睡会儿。” 他可以挣扎的,或者甩开他的手,但他却什么都没做,枕着男人的胳膊闭上了眼睛,耳边是男人有力的心跳,历经这么多个世界,他第一次有了安宁的感觉。 第64章 血族诅咒5 夜色朦胧时,巷角处的路灯昏昏黄黄,在黑暗中劈出一道细弱的光线,一个女人顺着路灯进了巷子。 一个黑影飞快的没入巷中,几乎同时,在里面穿出女人尖锐的叫声,划破了夜晚的宁静,“啊!” 喝了两袋仿血后,傅恒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已经晚上七点了,迪伦出去到现在都没回来,他无所事事,抱着抱枕蜷在沙发上看电视。 “昨晚警方在××区发现了一名死者,这已经是迄今为止发现的第七名死者了。” “这些死者身上的血液都被吸干,多数在脖子的地方留下了两个小洞,看起来像是被牙齿咬破的。” “多起死亡案件让警方不得不重视起来,据相关警官调查透露,此次连环杀人案不像是普通人所为,他们推测极有可能是吸血鬼夜晚猎杀所致。” “请各位居民在夜晚不要出来,以免被吸血鬼盯上。” “目前警方正在联系吸血鬼猎人,将会与他们共同合作,捕捉到凶手,后续如何,我们会继续报道。” 电视中主持人甜美温柔的报道着发生的事情,间或放出一些出事地方以及被害者的生前照片。 傅恒拧眉,前些天还没听说有吸血鬼跑出来猎杀人类,怎么这几天就突然出现了,而且那些人大多在临近的小区,不是他阴谋论,总感觉像是谋划好的。 “啪嗒!” 屋门被打开,迪伦拎着一大袋子的菜从外面走进来,外面大概下了雨,他身上落了雨。 “爱塔,你在做什么?” “看电视,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傅恒扔开抱枕,走到他身边想要帮他拿菜,却被他拦住了,“你坐着吧。” 迪伦换上拖鞋撇头看了一眼电视,在放广告,“我买了许多菜,等会儿做火锅,你要不要吃点?”他说完才想起来对方是只吸血鬼,有些尴尬道,“啊,忘了你吃不出味道来,对了在看什么呢?” 傅恒跟在他后面,撂开粘在脸上的发丝,“刚刚电视上说发生了一起恶性连环杀人事件,那女人说是我们吸血鬼干的,我看着也有点像。” 他边说边走,停在了厨房门边。 迪伦拿着个篮子在洗菜,听到这话,扭头看了一眼靠在门上吸血鬼,他的皮肤很白,印称着五官更加鲜明夺目,红色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一半洒落在胸前,还有几根碎发爬上了那姣好的面容,就算是在一向以美丽著称的吸血鬼一族中,爱塔他也是个异常出众的美人。 “最近你不要往外面乱跑,那些吸血鬼猎人的鼻子灵的很。” 他真的是多虑了,就傅恒现在这么怂包的样子,让他出去他也不敢出去,占着纯血种的名头,他可没发现这具身体有什么过人之处,一旦出去那就等同于送死,他不信道格拉会那么容易就放过自己,说不定正蹲在哪个黑暗的角落里伺机出动呢。 “我可不像你这样对人类社会充满兴趣,”他打开冰箱,从里面抽出一包血袋叼到嘴里,坐回到沙发翘着二郎腿。 “爱塔你一定是我见过的最奇怪的吸血鬼了,不爱吸人血,对一切事情都不感兴趣,幸亏你这四百年一直是睡着,要不然漫长的生命一定会让你无聊死,”迪伦弄好火锅底料,端到电视前的玻璃桌上,又将洗好的菜端过来,慢慢放了一些进去。 傅恒鼻头动了动,火锅的香味飘过来,要是以往,他一定嘴馋的撒着欢拿碗吃了,可现在他却一点食欲都没有,曾经的美味在他眼里还不如手上的血包。 “别拿我同那些低等吸血鬼比较,你说的那些低级趣味我一点也不喜欢,”他就想完成任务,然后回到现实的世界。 迪伦低笑。真是一如既往的傲慢。 “迪伦,你为什么每隔一段时间晚上就见不到人影了?”他在这里待了好几个月了,每个月的总有一晚是见不到迪伦的。 迪伦吃掉嘴里的菜,喝了一口水,才有些惊咤的看着他,“小家伙,难道你不知道狼人每月月圆之夜都会被迫变身的吗?” “……”书读的少,他真的不知道这么回事,不过处在这个世界的原身应该知道吧。 “因为是被强制变身,所以我会失控,这样我一般就会提前躲进森林里,防止会伤害无辜的人,”他又饮了一口水,笑吟吟的盯着傅恒因无语而显得木讷的脸。 感觉被嘲笑了,他气呼呼的猛吸了一口仿血,决定不再理会那明显洋洋自得的人。 “生气了?年纪不大,气性到不小,”迪伦调侃他。 老是说他小,原身可是四百余岁的老古董,在人类社会那都都是祖宗级别的了,他就不信自己会比这只狼的年龄小,“说我小,弄的你多大似的。” “这要是算起来,我要比你大上个六十来岁,要是按人类的辈分来算,你得要叫我爷爷,”男人年轻的脸上笑意不减,他包容的看着那只明显要炸毛的吸血鬼,一点也没表现得讨厌,还隐隐约约看出一丝宠溺。 “……” 嘴里的血袋啪的掉到了地上,傅恒惊的忘了捡,这怎么看都只有二十五六的男人竟然都近五百岁了!好吧,他目光短浅,他有眼无珠,他不识泰山啊!他一只吸血鬼在棺材里面不吃不喝都能活到四百岁,那能吃能喝的狼人为什么不能活的比他久啊? “被吓到了?”迪伦捡起血袋放到桌上,爱怜的轻抚着他,“爱塔,你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 “哗啦!” 不待傅恒有所反应,窗户上的玻璃突然碎了,一个人从外面跳了进来。 或许不应该说他是一个人,哪有人长得那么可怖,两只眼球突出,满嘴的尖牙,上面还挂着些血肉,面部青筋凸起,尖利的爪子还抓着一只断臂,这分明是一只吸血鬼,一只低等吸血鬼。 血族的等级划分十分严苛,纯血种总是占有先天的优势,他们不仅拥有绝对的领导权而且自身的能力也超强,而刚刚由人类转化成的非纯血吸血鬼是最低等的,它们没有理智,只知道一味的抢夺食物,在面对人类时,将会近乎疯狂的展开捕食行动,眼前的这只应该就是了,那眼睛赤红的仿佛要着火,即使是见到傅恒这只纯血,也不胆怯,甚至还用舌头舔了一圈獠牙。 “爱塔,上楼去。” 迪伦将他拉到身后,眼睛紧盯着对面。 但那只本能只会对食物攻击的吸血鬼却没有给他们对话和思考的时间,迅速的飞扑过来,迪伦一脚将它身子踹了出去,胳膊推着傅恒往楼上走,“快上去。” 可傅恒还没上几个台阶,那只行动飞快的吸血鬼又冲了过来,直朝着他过来,爪牙大张,急迫的想要将他吞吃入腹。 恫的傅恒连跑都忘了,傻乎乎的站在那,幸好迪伦手脚够快,将他猛拽回到身边,端起那锅火锅汤兜头浇了上去,顺便附送了一脚,那只吸血鬼又不出所料的飞了起来,正好一只尖锐的木桩自它的身后插过来,直中心脏。这只可怕的吸血鬼俄而没了声响,被定死在木桩上。 从破碎的窗户中跳进来几个人,他们皆是一身黑,为首的那个人大约有三十岁,生的一双鹰眼,盯人时,会有一股压迫感。 “这位先生,很感谢你能够帮助我们杀死这只作恶的吸血鬼。” 迪伦身子微侧,半遮挡着傅恒的脸,“没事,不过这么晚了,你们是不是应该离开我的屋子了?” “很抱歉打扰您休息了,我们这就离开,”那给大男人弯腰朝他鞠了一躬,起身时悄然无声的带了他怀里那看不到脸的红发男子一眼,才和那群人带着吸血鬼的尸体闪身进入黑暗。 傅恒拍开挡着脸的手,问道,“刚刚那群人就是吸血鬼猎人吗?” “嗯,”迪伦颇为苦恼的看着碎了一地的玻璃渣子和窗户,又得修窗子了。 “那些人怎么认不出我?”他也是吸血鬼啊,照理说吸血鬼猎人也会知道他的存在,可刚刚那伙人竟看都没看他就走了。 “你身上有我的味道,他们的感应器感觉不到。” “……”傅恒呆懵,他身上什么时候有了狼人的气味了? “你喝过我的血,”迪伦善解人意的提醒。 “好吧,”这也可以?他们狼人这么厉害?就吸了几口血,也能掩盖掉自己身上的气息,这个也太方便了吧,以后要是做坏事,以狼人的名义去做都可以了。 “太晚了,我得去睡觉了,你不要再待在这里了,和我一起上去吧,明天再收拾。”迪伦揉了一下眼睛,他是真的困了,这好几天都没怎么休息。 然后不管傅恒同不同意,牵起他的手回到自己的房间,十分贴心的拿了好几本漫画放到他坐着的椅子旁,才哈欠连天的倒回床上不醒人事。 “总感觉被圈养了……” 第65章 血族诅咒6 被豢养的吸血鬼日常生活是这样的:迪伦投喂食物,迪伦陪玩,迪伦□□(?),迪伦看顾,迪伦全方位保卫神马的都是日常小事。 日子过得毫无压力,除了任务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道格拉没有再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也不敢一人贸然前去道格拉的城堡,两厢一比,他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其实如果他能够放下芥蒂,吸取血液,让身体充盈力量,或可与道格拉一战,不过这个傅恒短时间内大概没法做到。 很快这月十五号又到了,迪伦下午五点之后就消失在屋中,他玩了一会儿魔方,只拼出来一面,便扔掉魔方转战游戏,迪伦怕他无聊,特意买了一台游戏机,这倒合了他的口味,一有时间就来上两把。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傅恒停顿,迪伦现在就回来了?不对啊,他应该是带了钥匙的,额,不过要是忘了也有可能。 他起身走到门口,开了门,又迅速的关上了门。 “……砰!”这人不是那天晚上的吸血鬼猎人吗?卧槽!他来干嘛!不会是发现他的身份了吧! “……你好,”被这么无理对待的男人一点也没有恼,刚刚的惊鸿一瞥让他还没有回过神。 咦!还会问好,那或许没认出来,他小心的重新打开门,“你有事?” 青年的脸如琉璃,精致而又明艳张扬,红发散肩,垂至腰际,复古而瑰丽,这样锋芒毕露的美貌着实少见。 男人一只手放在口袋里,那里面放着感应器,微微震动,但又不太稳定,时而停断,他不太断定对方是不是吸血鬼。 “额,可以请我进去坐坐吗?”毕竟一直站在门口也不太合适。 傅恒见他不像是要攻击自己,便让到一边将他请进来,倒了杯水递给他,“你找谁?” “谢谢,我叫夏洛特,很感谢你们那晚能够帮我们捉到吸血鬼,那位先生呢?”他朝四周看了看,没看到其他人。 傅恒坐到游戏机旁继续游戏,“他今晚不回来,你大概见不到他,你改天再来吧。” 夏洛特噎住,这么直接的逐客令真是头一次见,但是从青年的嘴中说出来竟然不让人生厌,他口袋中的感应器时断时震,可以确定的是,那青年大约不是人类,他特意查过这边,没几个人知道青年,这间屋子的主人是一个叫做迪伦的男人,而青年从没在人前出现过,而且那样的绝色就算是在吸血鬼中也绝对是不可多得的。 “嘶!” 水杯摔碎在地上,他佯装不小心割破了手指,空气中陡然弥散出鲜血的香味。 傅恒的身体一滞,眼里的血色漫布,吸血鬼的原始本能他压制不住,脑部的清明也无法阻止他想要吸血的冲动,忽的,他扔掉手上的遥控,甩手给了自己一巴掌,克制着自己对那好像一无所知的男人吼道,“滚出去!” “你……怎么了?”夏洛特走近了点,蹲到他身边,那血液的诱惑力又增强了,他差不多快失去自控力。 “现在!立刻!马上滚出去!” 他的眸子红的吓人,嘴边的牙齿在慢慢张长,夏洛特可以确定这是只吸血鬼,还是一只努力阻止自己吸血的吸血鬼,倒是怪异,“先生!有什么我能帮到你的吗?” 傅恒又给了自己一个耳光,但转眼整个人就扑到了他的身上,尖牙痒得他迫切想要咬住什么东西,下嘴前,他伸出舌扫荡了那块肌肤,才不情不愿的一点点咬了上去。 夏洛特感觉到脖间刺疼,这只吸血鬼抵挡不住本能,作为一名吸血鬼猎人,他可以立刻拿出木桩定到吸血鬼的胸前,可也不知怎么回事,他竟没有出手,有可能吸血鬼的美丽让他下不了手。 夏洛特轻轻一出力,就将吸血鬼推倒在地,他一怔,这吸血鬼好像没有什么力气,瞧他的瞳色可以判定是一只纯血,纯血的攻击力大多超强,这只怎么这么弱? 傅恒很快又扑回到他身上,两只手钳制他的胳膊,不过貌似没多少力气,瞬间就被反压住,他累的微喘,靠在人怀里还妄想再反击,当然是没什么卵用的。 “放开他!” 迪伦开门就见到如此场景,他懊恼的冲过去将傅恒抢了回来。 一入他怀中,傅恒就一口咬住了他的肩膀,埋在他胸前叽叽咕咕的吸着血。 “谁让你进来的?”他抱着傅恒退到冰箱边,手指理着那有些翘的长发,施施然打开冰箱,在第二层拿出血袋打开送到傅恒手上,“宝贝,喝这个。” 傅恒抬头疑惑的瞧着他,眼里的红色淡了些,半晌由他搂着自己乖乖舔食袋子。 “迪伦先生您好,我是过来拜访您的,”见那吸血鬼真听话的镇定下来,夏洛特甚是惊奇,这个男人不简单,他怀里的吸血鬼明显是被他驯化了,能够驯服一只纯血,可见面前的男人也不可小觑。 迪伦就近坐到椅子上,还没有恢复正常的吸血鬼随着他的动作骑上了他的腿,安安静静的趴伏着,长发如水草般纠缠在男人的纽扣上,迤逦暧昧。 “您好,您的拜访时间选的不太合适。” “恕我直言,养着一只吸血鬼是否太冒险了?”虽然这吸血鬼太乖了,但谁也不知道哪天他会发狂,要是看不牢伤了人到时就得不偿失了。 迪伦有一搭没一搭的拍着吸血鬼的背,反问道,“我的爱塔十分温和,不会主动攻击人,他的力气很小,你刚刚不也看到了?” 那袋子仿血已见底,傅恒睁着红眼睛看向他,“还要!” 随手揭开冰箱抽出第二层,任他拿了两袋子,迪伦才拆开袋子放回到他的手里,“喝吧。” 一人一吸血鬼的互动看的夏洛特惊奇,吸血鬼向来视人类为猎物,人类也视吸血鬼为天敌,可这两个竟相处的如此和睦,“迪伦先生,我们人类是不可能和吸血鬼和平相处的,希望您能够将这只吸血鬼交给我带走。” “这位先生,您擅闯我的家,使爱塔受到惊吓,这些我都没向您计较,您还好意思得寸进尺的提出这种无理的要求,那么不好意思,我的家不欢迎你,”趁他不在家欺负爱塔,还想带走他,这男人真是不要脸。 两次逐客令,夏洛克的礼仪让他站起了身,锐利的眼睛掠过傅恒,“打扰您了,我会时刻关注您和您的吸血鬼,如果被我发现这只吸血鬼有什么伤人的行为,那么我会过来带走他。” “……”迪伦也起来,手臂伸向门口,厉声道,“你不会有这个机会的。” “那么咱们拭目以待,”夏洛特微笑,走出去顺手带上门。 空气凝滞,迪伦揉了一下吸血鬼的鼻子,“尽知道给我惹麻烦!” 喝饱了肚子的吸血鬼也清醒了,他冷淡的拍开腰上的手,捡起地上的遥控继续玩,口中抱怨:“他是来找你的,现在给我惹了一鼻子灰,我不怪你就不错了。” “那对不起了,小家伙,害你差点被他杀了,”迪伦也蹲过去,拿起另一个遥控器陪他玩儿。 “哼!”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同事聚餐,回来的晚,所以少更了点,大家别嫌短,有时间会努力更,么么哒!!!! 第66章 血族诅咒7 迪伦隐藏在人类中生活了近四个世纪,没过一段时间他就会搬离到另一个地方,人类的寿命很短,如果长期待在同一个地方,他不老的容颜会让人觉得恐怖。 傅恒也觉得奇怪狼人为什么会这么执着的想要融入到人类这个种群中,迪伦给他的答案是,狼人的血统里融有人类的血脉,他们对人生来就充满向往,这是天性。 天性使他们渴望与人类一起生活,与人类一同娱乐,千百年已经根深蒂固了。 圣诞节前一天,迪伦提前给他打了招呼,他的朋友要过来,傅恒对他的朋友没什么兴趣,他现在是吸血鬼,见多了人类并没有什么好处,不过他也不会排斥那些要来的人,再怎么说他也是寄人篱下,可没资格不准人进屋。 第二天下午,傅恒睡得正是香甜时,外面就传来女孩子的嬉闹声,当即将他从梦中给吓醒,本琢磨着要不要出去看看,可吸血鬼的作息时间不容许他的精力去做违反规则的事,晕乎乎的眯着眼睛趴在床上听外面喧闹。 “迪伦!圣诞快乐!” “圣诞快乐,先进来吧。” “迪伦!你到现在还没做好圣诞树吗?我们来帮你吧!”真是个热心的女孩,傅恒眩晕中迷糊着想,没过多久就陷入深度睡眠中了。 “爱塔,要不要起来了?”脸上被人拍了两下,傅恒燥乱的抱着脑袋缩进了被子里,真烦人! “爱塔,起来了,咱们下去过圣诞节,”迪伦稍稍扯开被角见那只吸血鬼睡得眼角发红,皮肤也微有充血,粉嫩的想要掐上一把,他遵照自己的心思在睡成一滩烂泥的小家伙脸蛋子上掐了两下,触手滑腻微凉,上好的触感。 耳朵旁嗡嗡的说话声,烦的傅恒彻底醒过来,起床气飙升,他翘起来愤怒的瞪着面前笑如春风拂面的男人,“我要睡觉!你给我出去!” 这幅炸毛的可爱德性可让迪伦萌出了血,他坐到床上,揉抚着吸血鬼的长发,缓慢的滑到他的后颈窝,捏了捏,刚刚还炸毛的某人就软了身子吊在他身上,“嗯……” 好敏感!迪伦托起他,手把手的、有条不紊的一件一件穿好衣服,这动作就好像熟练了很多遍一样。 “爱塔,咱们下去吧,”他俯头在那鲜红魅惑的唇上亲了亲。 傅恒受不了他这左一遍右一遍的叫唤,到底困顿的睁开了眼睛,“你真烦!” “嗯,咱们下去吧,让客人等不礼貌,”他一点也没着恼,还高兴的将手上的圣诞帽戴在了傅恒的头上,“这帽子真适合爱塔,非常漂亮!” 会不会夸人?他一个大男人竟然被夸漂亮,这不是间接的说他是个娘炮吗?傅恒不耐烦的将他推倒在床上,只身出了门。 他自楼上下来,坐在客厅中的蒂丽斯和吉尔在见到他的脸的甫一刹那,两人就看呆了,那人白皙晶透,五官华美浓丽,眉目朗艳,头上不伦不类的带着圣诞老人的帽子,潋潋红色长发及腰,但他一脸的不高兴,也不知是谁惹他不开心了。 “你好……”蒂丽斯先开口,那男人越走越近,俊美的脸一点瑕疵都没有,她感到目眩。 傅恒点了点头,眼睛就被树在客厅中的圣诞树吸引了注意力,他走到那棵挂满了亮晶晶东西的树旁,勾住一根树枝想要取下一个小圆球。 “先生!圣诞树上的东西是不能摘下来的!”吉尔赶紧阻止了他,这棵树他们装扮了一下午,一点闪失都不能出现的。 傅恒没趣的将手塞回到衣服里,他就是想要看看树上都放了什么东西,这还是他第一次过西方人的圣诞节,好奇而已。 “爱塔,我这里有小礼物,那棵树上的不能动,”迪伦也来到了客厅,他手上还拿着几个玩偶,是之前装点圣诞树剩下的。 “我不要,”真以为他是小孩子了,那种幼稚的玩意儿也拿过来,他可对小女孩儿的东西没兴趣。 他们两人的互动不知不觉都有点亲密,吉尔和蒂丽斯相视了一眼,“迪伦,这位先生是……” “忘了向你们介绍,这是爱塔,”迪伦接话,伸手摆正了傅恒头上要掉的帽子。 “你好,我是吉尔,迪伦的朋友,”吉尔说到一半,看了一眼正一脸花痴的望着傅恒的蒂丽斯,又道,“蒂丽斯,我们是男女朋友。” “你好,”傅恒颔首,他心里还是有点鄙夷的,这么爱嫉妒,他可没表现一点对蒂丽斯有兴趣,就急着表明身份,真幼稚。 “啊!那咱们先用餐吧,忙了一下午,我早就饿了,”蒂丽斯看气氛有些僵,率先坐到餐桌上,招着手让他们过来。 傅恒是不想过去的。他一只吸血鬼坐到那又没什么能吃的,看着他们吃那多难受,但迪伦紧着他的手将他桌边坐下,在桌底下摸索了一遍,取上来两袋黑色封皮的袋子放到他手上,“爱塔,圣诞快乐。” 黑色的袋子,傅恒摇了摇,是液体,那就是仿血了,想的真周到,他就着已经打开的口子小口小口的喝着,这味道比以往还要好,“……圣诞快乐。” “好喝吗?” “唔,”傅恒垂着脑袋,一心都在袋子上。 坐在他们对面的蒂丽斯和吉尔不知道怎么回事,那袋子里面是什么?桌上这么多好吃的,那男人连看都不看一眼,一心咬着袋子,那袋子里的东西有那么好吃? “咱们吃吧,别管他,他不爱吃这些东西,”迪伦将披萨切开,自己接了一块放盘子里,用小刀切成了一块块,看的傅恒竟生出了想吃的念头,他放下喝完的袋子,指着盘子里的披萨道,“给我点,我想吃。” 那眼巴巴的模样逗笑了迪伦,他拿着叉子戳了一个,伸到吸血鬼的嘴边,“吃吧。” 傅恒一口包住,不过下一瞬就吐了出来,还嫌恶的喝了好几口水,为什么披萨到他嘴里面就是苦的,好难吃,他的整张脸都揪起来了。 “好,好可爱,”蒂丽斯抱着两只手,瞅着他直乐。 这下可就惹的傅恒不太开心,他冷冷地甩了个白眼给笑弯了眼的迪伦,“你故意的。” “咳……”他咳一一声,立刻收敛了喜色,也插了一块披萨放进嘴里,咀嚼着道,“怎么又怪我了?这披萨很好吃,里面放了芒果,蛮香的。” “……” 混蛋!装,继续装,耍着他玩儿是吧,傅恒一气之下,站起身就要离桌,却被迪伦拽住了,“别生气,你看,”他在桌布底下又放上来一包血袋,大方的放到薄怒的吸血鬼手里。 一见到食物,傅某人的节操就下线了,坐回到他身边继续奋战,看的蒂丽斯真想要抱到怀里揉摸一顿,她身旁的吉尔晦涩不明的盯着少女,一句话都未说。 晚餐之后,吉尔和蒂丽斯便向两人告辞了,好吃懒做的傅恒也回了房间继续呼呼大睡,剩下迪伦一人乐此不彼的将屋子里里外外打扫一遍才心满意足的回房睡去了。 昏亮的路灯下,蒂丽斯和吉尔的影子拉的老长,蒂丽斯还沉浸在刚刚的那顿晚餐中,她拉了一下默默不说话的吉尔一下,“吉尔,咱们以后要经常过来看看迪伦。” “为什么?”吉尔眉心一皱。 蒂丽斯扭扭捏捏的瞅他:“我觉得爱塔太可爱了,想要和他做朋友。” 做朋友?吉尔的危机感立刻起来了,那个爱塔妖里妖气的,长得一副小白脸样,有什么好? “咱们住的地方离得远,不怎么方便。” “那咱们可以,爱塔……” 她兴奋的话只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因为在不远处站着一个男人,那男人红着眼,半长的红发洒落满肩,脸部的轮廓与爱塔相似,但是他的两颗尖齿外露,绝不是人类所有。 “蒂丽斯!快跑!” 吉尔抓起她的手往回跑,那男人如果没看错的话,分明就是吸血鬼,可转头没跑几步,那只红发吸血鬼就挡在了他们面前,“啊哈!你们可跑不掉了。” 圣诞节过后,又过了两个月,天气渐渐转暖,迪伦晚上会经常带傅恒出去转一圈,不过,这只吸血鬼有点宅,不怎么喜欢挪步,宁愿待在家里打游戏也不喜欢走路。 十五这天,迪伦走的早,自从上次意外,他十五这天都会尽量早回来,放着傅恒一人在家,真的不放心,他还特意花钱叫了一只狼人守在家里,安心点。 迪伦离开,屋子里一只吸血鬼,一只狼人都相互不认识,傅恒又没有攀谈的欲/望,那狼人看起来也是个闷葫芦,守着他一动不动。 被人看着的感觉不太好,他伸了几下腰肢,准备上楼,狼人也跟了上来,傅恒没管他,进了房间将他关在外面,盘腿坐到床上看漫画。 第67章 血族诅咒8 窗外下着小雨,风呼呼的吹着,少顷,那窗户嗑嗑作响,傅恒身子背对着那里,跪在床上翻看着漫画,全然忽略周边。 身后的窗户突地被吹开,雨丝飞到他的身上,他刚要转头,后脑一痛,意识渐入模糊,口中呢喃着迪伦的名字便彻底陷入黑暗之中无所觉了。 醒来时,傅恒发现自己的身体麻软不堪,连抬一下手臂的力气都没有,他吃力的睁开眼,就见自己被困在铁笼子里,四肢也被人用链子锁住了,而这地方昏暗的可以,即使是壁灯也没有提高亮度,相反显得阴森森,他的神经立刻高度紧绷,被抓到这么隐蔽的地方,对方看来是早有预谋了。 “你醒了,”熟悉的声音在四周回荡,傅恒快速的抬头朝四周看,没有人,这声音他不会听错,是那个叫做夏洛特的吸血鬼猎人。 “混蛋!给我滚出来!别装神弄鬼!”有本事单挑啊,背后暗算人算什么东西! 门外很快传来开锁声,一分钟没到,那门被推开,夏洛特高大的身影便出现在他面前,锋锐的眸子定定的紧盯铁牢中的吸血鬼,那美丽的生物由于麻药的作用丧失了挣扎的气力,凶狠的呲着牙,看到他的那一瞬,恨不得冲过来咬住自己。 “嘿!看起来精神不错。” 傅恒想要骂娘,他都被整成这样了,他妈的从哪里看出来他精神不错了? “放了我!” “这个大概不行,有人向我告发了你,他说你抓走了他的女朋友,”夏洛特伸出手指头朝他摇了摇,如意料之中的见到吸血鬼的脸开始因发怒而扭曲。 “我没有!你不能听别人一面之词!我从没有吸过你们人类的血!” 夏洛特抿着笑,蹲到笼子旁,一手托住那漂亮的头颅,红红的长发垂直下来,还有几缕挂在鬓角,他十分自然的将发丝挑开,“可人家一口咬定说就是你,而我也认为哪有吸血鬼会不吸血的,你觉得你说的话能够让我们这些人类信服吗?” 男人脸上的笑让傅恒颓丧又愤懑,他很想给这笑的可恶的家伙一巴掌,可他手脚被缚,身体也没力,那真是明白了什么叫做心有余而力不足。 “你故意的!那个什么人也是你胡扯的,分明是你想要抓我才找的借口!” 夏洛克古怪的扯了扯嘴皮,眉眼笑的舒畅,连那双眼睛都柔和了不少,“有趣的吸血鬼,比第一次见到的要聪明多了,你的主人怎么敢丢你一人在家?” 他穿过笼子,手在那张晶秀的脸颊上一拍,成功的让傅恒对他的厌恶加深,“拿开你的脏手!别碰我!” “乖巧的宠物才能得到主人的怜爱,你的主人难道没有告诉你?”夏洛特的眼睛顺着他的脸往下看,落到了他玫瑰色的唇上,“我可不会骗你,那人的名字叫吉尔,我想你应该听过吧,怎么说圣诞节那天你们还一起用了餐。” “……”吉尔?迪伦的朋友,那个小气巴拉的男人,怎么会是他?明明自己在他面前表现得正常,之后也没见过他,这人怎么能污蔑他? “我没抓他的女朋友,你觉得我能够打的过他吗?”这个时候只能认怂,他没有实力与这一看就不是等闲之辈的家伙抵抗,就算是他没被麻药麻倒,他也不一定斗得过,先前的那次较量就能看到。 “狡猾的家伙,你可不一定会同他打,要是耍小手段可就防不胜防了,”夏洛特眨了一下眼,他自然知道这只柔弱的吸血鬼打不过那个吉尔,抓他过来不过也是借着那吉尔的借口,那位迪伦先生可不是一般人,他得多个心眼。 “你抓我来有什么目的?迪伦很快就会找过来,到时候小心吃不了兜着走!”不管吉尔的事是不是同他有关系,这男人看样子就是以此为借口抓他来的,他见过这些人杀害吸血鬼的,照这形式,这男人不像是要杀了他,那他抓他是想要干吗? 夏洛特将他的头放到地上,双臂交叠,眉梢轻耸,“这么聪明又漂亮的纯血我可舍不得就这么杀了,乖乖在这里呆着吧,希望你的迪伦找到你的时候你还活着。” 傅恒没再说什么,看着他走出去,有些难过的挣了挣,力气太小,链子的响动都没多大,他试着叫了一声系统,“系统,你在吗?” “宿主,你终于想到本系统了,本系统都快以为你要忘了我了,找本系统有什么事?”系统及时出现,吼着嗓子大叫,这么多天没刷存在感,它真的憋坏了。 “你能把我弄出去吗?要多少积分都可以。” “额,这个嘛……”系统犹豫,它好像不能乱动,这个世界时主系统选择的,要是随便动了一下,到时候被主系统知道了,那它就倒霉了。 “磨叽个鬼啊!就说能不能?” “……不能,”对不起了,宿主,它不敢得罪主系统。 傅恒煞的火起,“你他妈的不是说自己本事大吗?怎么这么点小事就不能了?你说你这个系统有什么用?废物一个!” “辱骂本系统扣500积分!”某系统又开始打压他,但这次不太如意,它这句话才刚刚说出去,脑部就如电击,来自主系统的客户端立刻显示它已经被列入重点观察对象,稍有不慎就要被人道毁灭,妈妈,它错了还不行吗?刚刚说的话它收回好不好?它再也不敢欺负傅大爷了,求放过啊! “扣你妈了个巴子!给老子麻利的滚!没用的家伙!”妈的,这叫什么事,摊上这么个累赘,不帮忙也就算了,竟然还要扣他的积分,等回头摆脱这傻逼了,一定要狠狠地揍一顿! “遵旨!”它当即闪退。 “……” 傅恒在笼子里浑浑噩噩的过了几天,那男人每天都会过来,每次都特意过来给他打麻药针,他有心逃跑,却无力逃出,也不知道迪伦能不能够找到他,只能祈祷他很快就会出现了。 在第四天的时候,夏洛特拿着一把小刀和一只小碗进来,他走到笼边拉出傅恒的手,用小刀切开他的皮肤,黑色的血溢出来,他不慌不忙用碗接着。 “你,你在干嘛?放开我……” 傅恒挣扎,这样微小的伤吸血鬼是不会感觉有多痛的,但是他身体里面的血液在流失,这对他来说却能够真真切切的体味到,吸血鬼的血液何其宝贵,血液的减少都能威胁到他的生命,尤其是傅恒现在这样严重匮乏人血的身体,对他来说无疑是在割他的肉。 “乖,别动,我就用一点你的血,你不会这么吝啬吧?” 夏洛特按着他的手不准动,直到那只碗装满,他解开挂在腰上的黑色水袋,放到几近咽气的吸血鬼嘴边,哄道,“喝点吧,就不难受了。” 那水袋里面涌出一股腥气,是人血的味道,傅恒嘴唇颤动,心里差点没控制住要吸血的冲动,使出了最后的力气一把打落了袋子,血从袋子里面流出来,傅恒闭上眼睛躺在地上喘的不能自已,“呵呵……我看你比我这个吸血鬼要恐怖多了,你想要用我的血去干吗?” 夏洛特异常小心的将碗放到他够不着的桌子上,见他脸色很不好,微微泛青,好像随时都有可能会断气。 “你真是我见过的最奇怪最愚蠢的吸血鬼,不喝人血,你难道想死吗?” 他捡起袋子,一手捏住傅恒的下颚,两侧用力,迫他张开了嘴,然后把手中的袋子口往他嘴里倒,灌了他一嘴的血,“不过,我可舍不得让你现在就死,稀有的纯血应该得到极高的利用价值。” 那血一入口,就激发了吸血鬼的兽性,傅恒疯狂的吞咽着,眼角的泪水不停的垂落,唯美凄婉。 “为什么要哭呢?你明明那么喜欢,为什么要压抑自己的天性?” 夏洛特抹掉他的眼泪,抽出针筒在那纤瘦的手腕上打进去,那吸血鬼便彻底软成了一坨肉。 “你,你会不得……好死的。” “那一天一定不会来,”他端着碗又如以往的任何时候一样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迪伦,快来救救我……” 被连续取血了好几次,傅恒已经差不多送了半条命,他大半的时间都在昏睡着,开始的几次,夏洛特还能喂他喝点血,之后只要将血液喂进他的嘴里,他就会自动的吐了出来,一点也喝不进去,他的身体极速衰弱,瘦弱的连说话都不太顺溜,再这样下去,不用他动手,这只吸血鬼也会死去。 “嗷呜!” 耳边狼嚎声震耳欲聋,傅恒掀开耷拉的眼皮,一只硕大的狼头呈现在他面前,他呜咽着,“迪伦……” 那只狼拍开笼子,扯掉绑在他手脚上的铁链,轻轻托住他的身体驾到自己的后背上,转过身体就要从破开的墙冲出去。 “砰!” 枪声自后面传来,它连忙转身,抬起爪子给了射向自己的子弹一巴掌,那子弹便转了方向射回去。 夏洛特跳到一边,子弹撇过他的脸颊飞进了墙里,“狼人?莫非你是迪伦先生?” 第68章 血族诅咒9 那只狼危险眯住了眼睛,迎着他走了几步,前爪屈起,又是一爪子抓过来,夏洛特返身跑出门,手脚麻利的关上了门。 那一爪子虽没有碰到他身上,但也咂的门凹进去,摇摇欲坠。 “迪伦先生请您冷静点!我并没有恶意!” 没有恶意?化身为狼的狼人摆回头看了看背上削瘦昏迷的吸血鬼,胸口怒愤如火,它仰头长嚎,没多长时间,被它毁坏的墙壁处就出现了几匹身形比它小一些的狼,各个虎视眈眈的盯着一门之隔的男人,只待它一声令下,就冲上去撕碎他。 “迪伦先生!我之所以抓了您的吸血鬼是有原因的,他抓走了人类!”夏洛特这时也胆怯了,他猜过迪伦的身份,可没想到对方会是狼人,这狼人看他的眼里都是凶狠,他先前只当迪伦把这只纯血当成了宠物,丢了也就丢了,可没想到这吸血鬼在它的心里分量这么重,竟巴巴找了过来,狼人最记仇,一不小心他就有可能命丧它手了。 爱塔会伤害人类?放他娘的狗屁!他的爱塔都不吸人血,哪里有可能会同其他人类有交集,而且这些天他一直在爱塔身边,可没发现爱塔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换句话说,就算爱塔做了坏事那又如何?还轮不到这个人这么折磨他! 迪伦呼哧呼哧地喘了两口粗气,迅猛的对着那碍事的门又是一记锋利的爪子,那扇门终于支撑不住哗啦掉在了地上,它驮着傅恒又走近了,身后的那几匹狼也近前,脸上的嗜血甚是明目张胆。 “吉尔!是吉尔跟我说的!迪伦先生您认识吉尔先生吧!”夏洛特的背贴在墙上,对面的狼头已经离他不到一寸了,他急得大叫吉尔的名字。 狼人听到吉尔的名字,稍有怔忪,旋即变回人身,“吉尔?” “对!是吉尔先生告诉我他的女朋友被您的吸血鬼抓走了!” 迪伦还待再说,他怀里的吸血鬼却醒了,颤动着手拉他,强烈的反驳着,“不……是我!” “是不是你我说了不算,迪伦先生若是不信,咱们可以去见吉尔先生,他会说的,”夏洛特飘过傅恒煞白的不见一丝红晕的脸,心底惋惜,才取了那么点血,狼人就找过来了,将他的所有计划都打乱了。 傅恒此时真想要撕烂他的嘴,真会推,推到吉尔身上就以为没事了?想的倒美! “迪伦!他不仅囚禁我,还在我身上取血,逼我喝人血,这混蛋绝对不是个好东西!你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他紧张的看着迪伦,若是这家伙被夏洛特三言两语的转了风向,决定不追究,那他这么多天受得苦那就是白受了! “迪伦先生!您的吸血鬼大概有被迫害妄想症,我可没碰过他,您不能因为他是您的爱宠就胡乱怪罪人,咱们是不是应该先去见吉尔先生,替我们缕缕事情的前因后果?”夏洛特轻飘飘的说着话,他并不怕吸血鬼的告状,毕竟这位迪伦先生并没有亲眼目睹,那吸血鬼说的话就没有证据。 傅恒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睁眼说瞎话的男人,气的浑身痉挛,臭不要脸说的就是他! “吉尔的事我们自然是要查清楚,但是爱塔说的事情我也会查清楚,绝对不会轻易就这么放过你,”迪伦抱紧了傅恒,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贴着他的耳朵道,“宝贝,别生气,回头一定会押着他跪下来任你打。” 傅恒鼓着腮帮别过头,他这口气就只能暂且忍下来。 迪伦回头给了身后的狼人一个眼色,它们迅速消失,他才依然黑着脸看向对面好不得意的男人,“跟我们去见吉尔。” 到了吉尔和蒂丽斯的租住屋,迪伦抬手敲了下门,“吉尔!我是迪伦!” 门没有动,里面好像没有人,“吉尔!我知道你在里面!你要是不开门,我就闯进来了!” 半晌,门打开了,吉尔疲惫的看着他,刚一看到他怀里的傅恒,吉尔就吓得立刻又想关上门。 迪伦手快的一手拦住了他关门的动作,“慢着!” 他的手劲儿很大,吉尔抗不过他,朝后退了几步,满脸的惊慌,“你们过来干吗?” 迪伦拥着傅恒走进房间,他先将傅恒放到椅子上,望了一眼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夏洛特,正色问已然吓的发怵的吉尔,“蒂丽斯怎么了?你为什么说是爱塔抓了她?” 吉尔努力装出平静的样子,拿起桌上的杯子饮了一口,“就,就是他抓的!我,我亲眼见到的!” “放你妈的狗屁!老子什么时候抓了蒂丽斯?你别血口喷人!”傅恒勃然大怒,被人硬套上罪名,他可没那么能忍,这男人还真是拿他不当回事,好意思当着他的面栽赃! 看着吉尔那副做贼心虚的模样,说出的话还结结巴巴,毫无信服之力,迪伦的脸也冷下来,他当吉尔是朋友,可没想到人家竟还想要骗他,这算什么道理? “吉尔我一直以为咱们是很要好的朋友,但今天我觉得自己大概是想多了,蒂丽斯失踪了你不告诉我,也不去找,竟然整天想着栽害爱塔,他什么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吉尔想要辩解,但瞧迪伦失望的脸,他动了动唇,一脸的灰颓,最终没说出话。 “吉尔,你想一想,那个让你害爱塔的人若是知道了你没有害死他,那蒂丽斯会不会受到伤害?”看出他的无奈,迪伦也差不多猜到了一点,吉尔之所以指认爱塔恐怕是抓了蒂丽斯的人逼他做的。 “……” “你现在可以告诉我抓走蒂丽斯的人是谁,我是你们的朋友,我一定会帮你把蒂丽斯救出来的,”蒂丽斯还有用,一定还活着。 “管他去死!妈的!就知道坑自己人!”傅恒看不上眼,人家自己都不上心,他干嘛还这么热心的帮忙,没被这么个蠢货整死就算了,还想要帮他,真是吃饱了撑着。 迪伦伸手摸着他的侧脸,柔声道,“好啦,别生气了,”他瞅向靠在墙边当背景板的男人,下逐客令,“你是不是该走了?” 夏洛特浅笑,往自己的后脑勺拍了拍,自然而适意的越过他看着傅恒,“啊,那我就走了,你们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可以联系我,”他弯起一边的嘴角,对着三人抛了一个媚眼,便闪出去了。 傅恒膈应的慌,拎着地上的一只拖鞋就冲着那边咂去,“贱人!你给我等着!” 迪伦、吉尔:“……” “说吧,”迪伦走到那儿捡起鞋子顺手关了门。 “……圣诞节那天晚上我们从你家里面出来,在路上遭到吸血鬼的袭击,它将我们抓到了一座城堡里,威胁我,让我去向那些吸血鬼猎人举报爱塔,他说要是我不做,他就吸干蒂丽斯的血。” “那吸血鬼是不是长得很像我?”傅恒插嘴问他。 吉尔不详一停,脑海里回忆着那只吸血鬼的面貌,红色的半长发,细细的下巴,蔷薇唇,皮肤很白,脑中的人和面前的爱塔形象重合,“嗯,很像……” 是道格拉,掳走蒂丽斯的死道格拉,他的目的是什么?很简单,或许就是借夏洛特之手除去他,这一招真够厉害的,要不是迪伦及时找到他,那么过不久他大概就真的被夏洛特困死在笼里,道格拉和夏洛特,这两个家伙,他绝对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们,不亲手手刃,他难消心头之恨! “吉尔,你这段时间不要出门,我会去救蒂丽斯,你不要走漏风声,”迪伦躬身抱起傅恒,叮咛吉尔,那个道格拉阴险的很,一次没有将爱塔置于死地,他不会放手的,还会找机会的,而蒂丽斯也会有危险,他们都不能拖时间。 吉尔忡忡的点头,目送着他们走出去,但愿蒂丽斯不会有事,不过迪伦和这个爱塔是什么关系?不是舍友吗?都抱上了,好亲密啊! 傅恒身体亏损的很厉害,夏洛特抽了他这么多血,也是要了他的半条命,迪伦一回到家,就先放他回床,自己躲到厨房里拿了一个干净的袋子在自己身上取血,他是狼人,身体强壮,血量充裕,取这么点血不在话下。 “爱塔,快喝点,”他把血袋放到傅恒手上,催促着。 “这仿血怎么是温热的?”不像是从冰箱里拿出来的。 迪伦有心想要告诉傅恒,但又怕傅恒不喝,现在傅恒那虚弱的身体不能由着性子来,必须补充鲜血,人类的血液哪有狼人的精纯,况且傅恒也不是一次两次的服用他的血了,吸血鬼天生对血液挑剔并且有瘾,他不介意小家伙会爱上他的血,当然爱上他的人更好。 “刚拿出来的冻住了,我加热了一下,乖,快喝吧,你身子熬不住了。” “我没那么弱,”傅恒嘟嚷,抱着袋子喝起来,这味道真好,比平时的味道好喝多了,难道加热了的食用更佳?好像是有点道理啊。 一袋血用完,傅恒身上恢复了力气,吸血鬼的恢复能力真是一级棒,他不过是用了一袋仿血,就能够行动自如了。这要是喝的是真血,那还不知道有多牛逼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啊,码的晚了,放个小短文,博君一乐。 大学时期,某常常和朋友一起出去做兼职赚点零花钱,某的那位朋友同学乙也跟着凑热闹,那时,某等一起去人家饭店里面当服务员,老板看同学乙长得帅,就想让他也当服务员。 同学乙也好说话,他说想要早上九点钟到,这一般饭店里的工作人员都是八点钟上班,老板人比较爽利,一口答应了。 同学乙平时在某得一众同学里面那就是大爷级别的,现在大爷放下架子来当服务员,倒也让某等凡人刮目相看。 第一天,同学乙很尽心的做着一个服务员该做的事情,末了还会帮某等,某等受宠若惊。 第二天同学乙也很认真,老板还当着某得面夸奖他,现在的小伙子像他这么能干的真的少了,将来一定大有出息。 后来第三天,老板的女朋友过来了,老板自然向她介绍了某等,某一看,他女朋友有点傲,看起来不太好相处,某也就全程当哑巴。 等老板介绍到同学乙,他的女朋友眼睛就状似无意上下打量着他,“就是那个说早上要九点钟过来上班的吧。” 老板:“他还是学生,周六周日过来,我看也没什么事,早上九点也差不多。” 同学乙:“……” 老板女朋友鼻子翘上天:“我们早上六点钟过来都可以,八点都不能,也太懒了吧。” 老板:“他学校离得远。” 同学乙这时脱了身上的工作服,说话道,“早上六点就干上了,够味儿啊!我精力有限,不玩儿啦!” 说完就从店里跑出去了。 老板女朋友:“……” 老板:“……” 某等凡夫俗子:“……” 第69章 血族诅咒10 见傅恒的面上现出了血色,迪伦吊着的心也轻松了许多,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渐渐黑下来,非人的生物大概都要苏醒了。 “爱塔,我现在要出去,你在家待着不要乱跑。” 傅恒半靠到枕头上,赤发垂了一床,礀色妖娆,那双流光溢彩的眼珠子直视他的脸,“你要去道格拉的城堡?” 迪伦被他的颜色摄住,□□的坐到他旁边,指尖微痒,抚上他的脸,“嗯,我得去将蒂丽斯救出来,她很危险。” “我也要去!” 拂开那只黏糊的手,傅恒急切道,道格拉不会放过他,他也不会放过道格拉,与其苦等在屋子里,不如亲自过去。 迪伦捏了一下他的耳垂,托起下巴思忖,“你不能过去,留在家里安全。” “安全吗?你不怕那个夏洛特还会搞一次偷袭,将我抓走?”他漫不经心的撩开胸前的头发,忽的蹿起来扳住迪伦的肩膀,“我不会给你拖后腿的,你带我一起过去吧。” 他焦急的连眼睛都红了,跟只兔子差不多,萌态毕生,迪伦没忍住笑出来,“你的哥哥就是想要引你过去,我要是带你去了,他一定会想尽办法杀死你,我雇了好几只狼人看在家里,你还是待在家里的好?” 他话音落,傅恒猛然间想到了一个问题,从床上下来,坐到凳子上,审视着对面的狼人,“你怎么知道我的哥哥会杀死我?” 纯血的诅咒是家族中的禁忌,一些血族都不会知道,为什么这只狼人会这么清楚?而且说起来,他能够重现人世,也是这个人的功劳,明明他的墓掩藏的那么隐蔽,道格拉找了四百年都没有发现,这只狼人是怎么知道的?这狼人还没有缘由的对自己特别好,这一切都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爱塔,如果我说,你的一切我都知道,我是为了你才来到这个世界的,你会不会以为我在骗你?” 窗外的风徐徐吹了进来带起了对面吸血鬼延至腰部的头发,使他的面容在灯光下显得美好而梦幻,棕色短发的男人贪婪的看着那张脸,风将他的话语送至吸血鬼的耳边,使得他从惊愕转为半信半疑。 “你说的话给我感觉不太真实,不过现在咱们是不是应该去救蒂丽斯?” 迪伦走到窗户边,窗帘被风吹的飞了起来,今晚的夜色还是不太好,初春的夜晚多潮湿,雾气弥漫,他们狼人都不太喜欢在这个时节出去乱跑,他关上窗户,将窗帘整理好,朝后撑在窗台上。 “爱塔,你想去也可以,不过有条件。” 傅恒挑眉,“说说看。” 迪伦朝他笑了一下,出了房门,傅恒不知道他卖的什么幌子,只得坐在那里等着他再上来。 十分钟左右,迪伦拿着一只装满了血的碗进来,放到他面前,“喝了这碗血,我就带你一起过去。” “……” 口中液腺分泌,血腥在他的鼻子周围团绕,他的两边牙齿又阵阵发痒,那股冲动也飞快的冲向大脑,逼迫着他觅食。 可他是人,血的滋味再好,他也不能沉溺,他不想变成怪物! “你要是不喝,那一切免谈,就乖乖待在家里吧,”迪伦作势收回手。 傅恒一把扣住他的手腕,接过碗一口尽,他恶狠狠的冲道,“你满意了吧!” 迪伦默了,双臂一揽将可怜的吸血鬼抱到身上,轻声细语,“宝贝,你需要有自保能力,我们闯进的是一只强大的吸血鬼巢穴,里面危险重重,我不能掉以轻心,要是一不小心让你受到了伤害,我会心疼的。” “……”回应他的是傅恒的身子由僵硬到柔软,脑袋在他的身上蹭了蹭,细长的胳膊也回抱着他的腰,尽管他没有听到傅恒的言语,但却能感受到他慢慢温驯了,欢喜席卷而来。 黑夜的荒野中,吸血鬼的城堡森森的立在树林中,许多双血红狰狞的眼睛在林中一闪一现,变成狼身的狼人背着精神抖擞的吸血鬼迈着步子站到了堡前,杀气四溢,森林里的红眼睛都嗖的消失,盘亘在城堡只上的鹰鸟也自觉的飞回自己的巢中不敢再出来。 “迪伦,进去吧,”傅恒挠了挠狼耳朵,看着它抖了几下,苍劲有力的往封闭的门前走。 那落满了灰尘的门咔咔作响,自动为他们打开了,傅恒收回爪子,由迪伦带着他照里走,四周的黑蝙蝠叽叽叫着,傅恒赤目扫过,那些小东西就吓得噤声了,有的只敢偷偷躲在角落里看着他们。 到了最后一道门,门上被荆棘囚住的玫瑰花掉的只剩下花心,还在其中苦苦挣扎,傅恒细细的手指触到荆棘根部,不顾荆棘会不会戳伤他的手,将其连根拔起。 “我的弟弟,你终于来了,哥哥我可想死你了。” 门转开,道格拉侧卧在荆棘做成的椅子上,他的手上握着一只酒杯,红色液体在里面沉淀,血气冲面而来,傅恒身体里面的嗜血因子又有些浮动,他这会儿没有压制,舌头绕着唇来回上下的舔了舔,很饥渴难耐的状态。 “……我来了,你是不是应该放了蒂丽斯?” “啊,真舍不得放了那么美丽的女人,”道格拉一口饮尽杯子里面的液体,扬手打了个响,黑压压的一群蝙蝠簇拥着被绑成一团的女人出现在他们面前,女人金发漫展,美目紧闭,仿似死去了。转眼那些蝙蝠都化成了人类面貌,白肤血唇,呆木如死人,但却凶厉如鬼怪,这些都是最低等的吸血鬼,在血族的等级制度中,他们都是贵族们的奴仆,由贵族掌控,受贵族差遣。 “爱塔,不是哥哥我说你,身为一只纯血整天只知道和狼人厮混在一起,你不觉得丢人吗?”道格拉勾住一只雌性吸血鬼,手指点了点她的头,那女吸血鬼就将自己的脑袋从脖子上面扭下来扔到一边,黑色又腥臭的血喷发出来,她随后匍匐在地,慌乱的摸着,寻找自己的头,道格拉抬着腿将头朝她一踢,吸血鬼有了感应,准确的抱住了自己的头,又重新按上去了。 “滚到一边去,”道格拉轻飘飘的撂话,那只吸血鬼就乖乖缩到了角落里,他哈哈笑的十分开心,与原身相似的眼睛斜睨着他,“好看吗?这可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节目。” 尼玛,一点也不好看好不好?他胃里都觉得不舒服,被恶心到了,“好看,不过我来不是看你的节目的,放了蒂丽斯!” 道格拉垂头一笑,手一伸抱住了女人,陶醉的在她的锁骨处深吸,“真香啊,”他张着嘴,尖牙在伸长,将要刺进那柔软的皮肤里面。 “别碰她!” “嗷!” 狼人放下傅恒,以最快的速度冲到道格拉面前,利爪如箭,往他的身上拍。 道格拉退到右边,他的荆棘椅被拍成了一堆废墟,他“哼哼”了两声,将怀里的女人朝吸血鬼群中扔去。 那群吸血鬼兴奋的眼球都激/凸出来,美味新鲜的食物让他们凶相全露,都想抢上一口血。 傅恒疾跑到他们中间,呲着牙低喝数声,见他们微有怯意,便赶紧抱住了蒂丽斯。 他身上的气血还是不足的,虽然补了狼血,但他到底被夏洛特取了不少血走了,他的力量并未完全恢复,对这些吸血鬼的威吓并不能使他们臣服,吸血鬼们虽然不敢从他手里夺取女人,但也围住了他,寻找机会趁机抢夺。 另一边,狼人全身扑到道格拉身上,它将全身的重量都压了上去,这样的重量如果是人类,早就被压死了,但那是一只纯血吸血鬼,他虽然被压制的发沉,但吸血鬼是感觉不到疼痛的,他扬起爪子依样画葫芦的想要在狼头上添上一爪子,但狼人上次吃过了一次亏了,在他抬手时,就一口下了死劲的咬住了他的手腕,狼头往上一仰,立刻血肉纷飞,扯断了吸血鬼的胳膊。 傅恒看的振奋,叫喊道,“迪伦!别咬死了!给我留口气!” 他看的高兴,一点也没感觉到危险来临,在他的头顶上盘踞着越来越多的蝙蝠,垂涎的注视着女人,还有大胆的滴溜溜的盯上了傅恒,口水都罩不住,哧溜滑了下来,刚好滴到了傅恒的头上,他抬头一看,黑坨坨的一大片蝙蝠冲着他叫唤,都掉落到地上成了吸血鬼,大殿内挤了不下一二十只吸血鬼,他们将傅恒紧密围住,正所谓人多力量大,他们胆子也肥了,都张大嘴咬上来。 十几只吸血鬼往自己身上扑,这种势头,就算本身是吸血鬼,傅恒也是有些寒颤的,他一边护着女人。一边用左手抵挡着冲过来的吸血鬼。 纯血的力量有多大,他的一只手可以逼退三四只低等吸血鬼,当然如果他是最强盛时期,那么这些阿猫阿狗都不在话下。 作者有话要说: 又晚了,这是被定时了吗?祝小天使们看文愉快! 第70章 血族诅咒11 他干净利落的拖着蒂丽斯放到身后的角落,以身作为屏障,冲上来一只吸血鬼就杀掉一只,眼尾的余光还偶尔关注着被道格拉缠住的狼人。 道格拉的一只胳膊被狼人撕扯掉,如果是寻常的生物,那大约早就疼的在地上打滚了,但吸血鬼是没有痛感的,他仅仅是少了一条臂膀。 他随手捞过一只吸血鬼,撕下他的手臂按到自己身上,安闲自如的收放,“狼人,既然你咬下了我的一只手臂,那我也该在你身上取走一些东西,嗯,吸干你的血怎么样?” 他字字句句里都带着杀意,白皙的额头上起伏着青筋,蓦地,如一阵风般消失在它面前,狼人警惕的转动着狼头,鼻子在空气中嗅来嗅去,狼人保持着兽类灵敏的嗅觉,气味便是信息,它在一众繁杂的气息中寻找着隐藏的吸血鬼。 没多长时间,它捕捉到了道格拉的讯息,不到它深想,道格拉迅如一道闪电般咧着嘴飞冲到还没发现危险的傅恒面前,爪子绞上他的头发,使那纤长的脖颈露出,一口咬了下去。 “嗷呜!”狼人咬穿阻挡住他的低等血族,想要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傅恒身边,却被越聚越多的吸血鬼挡住了视线。 “啊!”傅恒一软,差点跪下去,他身后的道格拉一咬住他,倒也没有立刻吸食他的血液,而是抬着那新手爪挑开他的寸衫,摸到他的胸前游离,“爱塔,你可真是个宝贝,以前父亲和母亲在时,一心护着你,我干些什么都会被他们误会我有图谋,现在又将这只狼人迷的团团转,我可得好好瞅瞅,你这具身子当真有那么大的魔力吗?哥哥我也想要见识见识,说不定到时候我会舍不得杀了你呢。” 他的手一路往下,徘徊在那平坦的小腹处,尖牙在傅恒的颈窝凿开了两颗小洞,舌头在那个洞上打转,傅恒抬手往后打,却被他锁在后背上,“放开!” “我可不能放开你,我还要尝一尝狼人的血呢,”道格拉撕碎了他肩膀处的衣服,让那圆润晶白的削肩漏出来,“我的弟弟可真好看,哥哥我都不忍就这么杀了你,要不,等我猎杀了那只蠢狼,就取你为妻吧。” “闭嘴!”傅恒真是受够了这种被人压制的糟糕无力感,“迪伦!救我!” 迪伦心焦如焚,狼爪挥舞了几下,拍飞掉碍事的吸血鬼,连忙前肢腾起,有力的一爪子绕到傅恒的耳侧,直击贴在那儿兀自沉醉的脑袋。 不过,没有打到,道格拉仰头对着它诡异的笑着,一个转身秒速跑动,俄顷竟落座在迪伦的背上。 狼人化成狼形多属于战斗情形,它们身体都会裹上坚硬的钢甲,脆弱的皮肤不会露在外面,这倒令道格拉觉得苦恼,“裹得这么严实,我往哪儿下口?” 他还在思考,身下的狼人却浮躁起来,摇头抖身体,誓死要将他从身上抖下来,这样好好的决斗场面就变成了一场闹剧,“停下来!你这匹蠢狼,给我安静!” 傅恒也是醉了,他悄声走到两家伙的后面,飞身将道格拉从迪伦的背上带倒在地,上嘴啃上了他的肩膀。 暗黑色的血淌进嘴里,不如迪伦的血好喝,但却让傅恒想要彻底吃了他,诅咒的力量在这时支配了他的身体和意识,他一心只想要将这个人吞进肚子里,拼了命咬裂着道格拉的血肉。 “小家伙,真是太热情了,我的血好喝吗?” 道格拉掀翻他,一手固住他的下巴,另一只爪子正待爬上他的腰,却被突然冲过来的狼嘴叼住甩到了旁边,它的背上挂着蒂丽斯,一只脚爪重力十足的踩在了他的身上,冲着他的脸直吐粗气。 任纯血再厉害,被一只这样强壮的狼人这么踩住,他也无法动弹,傅恒的手无意识的长出了黑色的指甲,杀戮淹没了他的眼,他空洞着一双血丝密布的眼睛,扣进底下吸血鬼的胸膛,再收回时,手里已多出来一颗心脏,他的大脑就在这时清醒,望着手里的心脏吓得摔到了地上,地上的道格拉胸前有一个黑洞,脸上的愕然长久长停留,“爱塔,没想到输得会是我……” 变回了人的迪伦扶起傅恒,眸子未在摊在地上的吸血鬼身上看一次,“走吧。” 傅恒瞧了瞧缩在角落里的那些吸血鬼,它们似受了惊,被他这一看,纷纷变为蝙蝠飞进了黑暗之中,只留出一双小眼睛在暗处观察着他们。 “嗯,回家,”他抬头对迪伦笑道。 在他们离开了道格拉的城堡之后,有一个人影溜了进去,没有谁知道那人会想要做什么。 杀了道格拉之后,傅恒那真叫一身轻,但是吧,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任务都完成了,可系统那个死人却一点都没吱声,直到某一天迪伦在厨房打扫卫生,他在水池边摘菜时,系统骤然说话了。 系统:“宿主,本系统觉得你越来越贤惠了。” 傅恒:“贤惠是用来形容我这个大老爷们儿的吗?你他妈跑哪儿去了?我找了你好几天。” 系统:“本系统去回修了,这几天身上了零件好像都不太实用,我换了一下。” 傅恒:“……我的任务完成了,为什么你一点提示都没有?” 系统:“这个,本系统也不太清楚,”主系统那边没有给它消息,它也不知道傅恒现在是个神马情况?毕竟老大不发话,它一个小虾米也没那么大能力下决定。 傅恒:“你还是回去重新换个脑子吧,你全身上下脑子最不实用!” 这蠢蛋,有个屁用,一气之下,他就将手里的菜给揪个稀巴烂。 “爱塔,你把菜都弄成这样,是想要饿死我啊,”迪伦好笑的推着他坐到一边,温了一被仿血放到他手里,“怎么生气了?” 他咬着唇不说。 “乖,不生气了,”迪伦碰碰他的脸,想要让他开心起来,“晚上我带你出去玩。” 男人醇实磁性的声音平复了傅恒的怒气,他望着那温敦帅气的面孔,呢喃出声,“迪伦,要是我在这个世界消失了,你会忘了我吗?” “傻孩子,我是随你而生的,你要是不在了,我又怎么会还存在于世,”他蹲下来,双手抱着傅恒的脸,弯唇微笑着在他的颊上亲了亲,“别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傅恒的心口一热,这个男人是真的对他好,什么叫做视若珍宝,来到这个世界他终于知道了,他低头轻啄着男人的薄唇,轻声呢语,“迪伦……” “嗯,我在。” 迪伦坐到地上,将这只索吻的吸血鬼抱到腿上,由着他毫无章法的在自己的脸上乱亲一气,心底的花叭的绽放了,甜腻充裕着他的身心,他的傅恒啊,他无比渴望的傅恒啊…… 道格拉一事解决,傅恒本以为没事了,他只要等着系统给他下达通知即可,但貌似并不是这样,系统自那天和他通话之后,又再次与他失联,他也是对这个不靠谱的系统丧失了信心。 月圆之夜,迪伦面色凝重的回来,他往日哪次都会是午夜之后回来,可这次竟这么早就回来了。 “迪伦,你的脸色不太好。” “爱塔,”他换了衣服,将电视关掉,站到傅恒的面前,特别严肃的跟他说:“我今晚去了道格拉的城堡,道格拉的尸体不见了。” “会不会是被那些低等吸血鬼分食了,”和丧尸相似的低等血族只会寻觅食物,道格拉一死,他的尸体又被留在那座低级血族栖身的古堡,被吃了也不奇怪啊。 迪伦却摇头了,“爱塔,你忘了吗?你们血族的等级那么分明,即使道格拉死了,他们也不敢碰他的尸身,纯血的身体用火才能彻底烧点。” “……”还有这回事?他真的不知道,半路当吸血鬼,功课没有做全,“那你的意思是有人拿走了他的尸体,或者他没死?” “吸血鬼被取出了心脏,应该是活不了多久的,除非是用大量的血液滋养着他,才有可能保他短时间不会死去,不管是哪个?失了心脏的道格拉一个人是没有办法救走自己的,所以,我认为有人带走了他。” 不是吧,他都掏了道格拉的心脏,竟然还会有意外,转念想了想,系统一直没有提示他任务完成,那不是就说明了他的任务没完成,也就是说道格拉极有可能还活着。 一想到这个可能,傅恒立时一哆嗦,现在他们也不知道他藏在哪里,敌人在明,他们在暗,要是来一个偷袭,那他们不是死翘翘了! “没事的,他就算还活着,也不会急着过来找我们的,吸血鬼的心脏不像是胳膊,胳膊掉了可以按回去,但是心脏掉了,那可是装不回去了,没了心脏,他一时半会儿可得好好受点苦。” 作者有话要说: 附一小短篇,与君同乐! 今天下班,某和好友一同挤电梯,正是下班高峰期,电梯里面的人本就不少,好友先挤了上去,某也往里挤,但是却被卡在那儿,刚想要退出去,就听到里面一个女孩子嗲嗲的声音叫出来。 她是这样叫的:“啊!不行了!不行了!你出去!你出去!” 某的那个脸啊,真叫忍成了猪肝色。 某当时的心里活动是这样的:“妹子,你叫的这么缠绵暧昧,我也没那个功能啊,我既进不去那也出不来,没法让你gc成这样啊。” 第71章 血族诅咒12 此事算暂时揭过,傅恒却记上了那夏洛特,吸血鬼猎人猎人对他做的事情他是铭记于心,不杀了那个小人,他怎么着也不痛快。 迪伦看他脸色就差不多能猜出来他心里想的什么,“爱塔,我其实有一件事情应该告诉你。” “?”小样,还瞒着他一些事。 “咱们住的地方可能被人监视了,”迪伦低语,先前月圆之夜他离开家,傅恒就被夏洛特掳走,像是算准了他会在那一天出门,如果说没有人潜伏在屋子的周围窥视,他是一点也不会相信的。 那个夏洛特城府极深,面对着他们都会显得绅士有礼,步步为营,瞧着大约在筹划些东西。 “你忘了吗?有谁会趁我不在,带走了你?” “夏洛特?”被他这么一点,一下子就通透了,那个吸血鬼猎人一早就盯上了他,要不是有迪伦在他身边,那么他可能早就被抓走了,夏洛特不杀死吸血鬼,竟还取吸血鬼的血,逼他喝人血,那人血自然不可能是凭空出来的,一个保护人类的吸血鬼猎人竟然会喂一只吸血鬼喝人血,这现象无论怎么解释都不合理。 夏洛特将他囚禁在笼中那么多天,其他的猎人他都没有见到过,这足以证明一件事,那就是他是秘密藏着他的,那么藏着他,没有立刻杀他,反而还养着他取血,一个人类要他的血有什么用?这中间肯定是有问题的。 “既然他们在暗中监视我们,那我们是不是也要去探一下他的底?” 迪伦歪了歪头,他的头发长得有点长,这么一下,就有几根触到了眼睛上,他挑开头发,又说:“道格拉的消失我总有种预感,和夏洛特脱不了干系。” “为什么这么说?”夏洛特和道格拉好像没有交集的吧。 “你不是说在你被囚的那几天,他一直在你的身上取血吗?很显然他需要纯血族的血,而我们那晚去道格拉的城堡,我不信他没找人跟着我们,或者这么说,他是一直尾随着我们的。” “我说的你信?”傅恒踢开脚边的抱枕,将身体舒展斜躺在沙发上,他的眼睛寸寸粘在迪伦的脸上,观察着他的细微表情。 迪伦捡起抱枕,拖着他的头,将抱枕放到他的脑袋下面,伸手扯了一下那细长的睫毛,“嗯,我信你。” 这句话很平淡,一点音调起伏都没有,他的神情很稀松平常,像是在随意答应的,但傅恒却被忡到,这个人说信他,这个人说是他的守护者,这个人还说伴他而生…… 他潸然一笑,“不是说去会一会夏洛特吗?” 迪伦又挑了一下头发,他走到打开的窗门边,手指打响,一只狼蹿进了屋中,它的嘴巴里咬着一只猫头鹰,猫头鹰的两只翅膀被咬断了,它怯怯的盯着迪伦,蔫蔫的叫了一声,好像随时都要死去。 那只狼将猫头鹰扔到了地上,转身变成了一个黑发青年,“你让我抓的偷听者。” 迪伦踢了踢那只半死不活的鸟,将一袋金币递给了青年,“谢谢,这是你的报酬。” “哇哦,兄弟下次有活记得找我,”他的手掌拍着迪伦的肩膀,斜眼见到窝在沙发上的吸血鬼,吹了两声口哨,“美丽的暗夜精灵,迪伦你艳福不浅啊!” 傅恒:“……” “你该走了,”迪伦推了他一把。 青年笑的十分有内涵,还对着傅恒飞了好几个勾搭的媚眼,“还是纯血,看起来好乖啊,不给我介绍一下?” 迪伦干脆提着他扔了出去,眼不见心不烦,还瞅上了他家的宝贝,想得美。 他夹着猫头鹰到傅恒面前,“这就是监视我们的家伙,费了好长的时间才抓到它。” “夏洛特派来的?”一只猫头鹰这么厉害? “对,这只猫头鹰很聪明,躲得我都以为逮不到。” “有这么厉害?”他左看右看,也就是一只普通的鸟,没什么特殊的。 迪伦拨开猫头鹰脚爪,上面绑着一个监视器,“这是只训练过的猫头鹰,夏洛特依靠它对我们情况了如指掌。” “……” “有了这鸟,咱们去探一探夏洛特。” 吸血鬼猎人一般都是住在一处的,他们展开猎杀吸血鬼行动不是单独的,一个人类怎么会杀死吸血鬼,他们一般都是团体作战。 迪伦和傅恒轻松的进入了猎人们的区域,那只猫头鹰将他们引了进来,他们跟在后面一路追到了这儿。 有着高额收入的猎人们住的地方想当然不会有多么的简陋,但却是相当的偏僻,真要是住在人多的地方,那也不好活动。 那片住宅区很安静,有围栏包住,沿途有着复古特色的路灯明亮,高大的树木交错生长,月亮的光在这里不能挥洒自如,他们静悄悄的步行在小道上,四周连一点小动物的叫声都听不见,静的让人心慌。 他们走到一半,猫头鹰忽然冲着一棵树撞了上去,“pia 叽!”尼玛自杀了! 这下好了,猎人区这么大,接下来怎么办? “迪伦,你能分辨的出方位吗?”他有点头晕,这地方很大,绕了好几次,他都不知道走到哪儿去了。 迪伦拉紧了他的手,“跟紧我。” 他步伐沉稳,领着傅恒有条不紊的朝着西南方向走,那边的房子孤零零的立着,没有和其他房子靠在一起,也没被树木环绕,在一幢幢房子里简直就是个另类。 “迪伦,那是夏洛特的住所?” 迪伦看着那房子浓郁的眉毛揪起来,“我闻到了道格拉的味道,以及浓重的血腥。” 果然,是夏洛特偷走了道格拉,他真是够可以的,敢将一只吸血鬼藏在这片地带,那也说明了,他绝不仅是一名猎人那么简单。 猎人的住所,如果是一般的吸血鬼闯进来,能够探知吸血鬼的感应器一定会通知他们,但傅恒被狼人的气息掩盖,那些所谓的感应器对他是没有用的,他和迪伦爬到了屋顶,揭开上面的红色瓦片,光线从里面射/出来。 他们没有看到夏洛特,但却能闻见他的气味,屋中的窗户是开着的,两人潜进去了,寻着气味走到角落里的一扇小门,那门是虚掩着的,里面黑曲曲的,迪伦先轻轻推开门,回头拉着傅恒往里走,那里面是阶梯,通到底下,对他们都没有影响,黑暗使他们更能适应。 阶梯很长,要走到尽头时,渐渐有见光,还有人的说话声,是道格拉和夏洛特的声音,他们再往近走一点,就能听到里面说话的内容,黑暗给了他们很好的掩饰,地下室里也能看清人。 “人类,你越来越不像你的同类了,喝了我的血,反倒比我这只吸血鬼看起来更像是吸血鬼了。”道格拉全身浸泡在血池中,他胸口的洞没有愈合,里面没有心脏,和原身相似的脸在那腥味的液体中沉浮,苍白无力,艳红的头发融在其中辨不出。 “呵呵……别拿我和你们这些肮脏下贱的生物相提并论,”夏洛特的脸是侧对着他们的,不过这也足以让他们看清他的样子了。 他的头发长了很多,灯光里透着暗红,皮肤也白了许多,五官细致而妖异,尤其是纯色艳的似贪吃了胭脂,种种特质都不该是一个正常的人类所有的,他的脚旁边躺着一个人,看样子应该是死了。 要不是听他的声音,根本不敢确认他是夏洛特,怎么会变成这样?喝了道格拉的血? 里头的夏洛特面无表情的拖着死尸走到池边,割开死尸的手,将他身上的血放进池子里。 “呀呀呀!这都是第几个了?你的那些同伴差不多都快进了这个池子里了吧,真是狠心啊,”命不久矣的吸血鬼翻了个身,乖觉的将手臂伸到他面前,“呶,放吧。” “你不怕死吗?”夏洛特手上的匕首没有立即动,那只手臂上伤痕累累,全是他割下的,这只吸血鬼失去了心脏,没了愈合伤口的能力,早晚都会死去。 道格拉将下巴放到胳膊上,眼尾扫到门边,一带而过,“我活的太久了,不知道什么是怕,也没尝过死的滋味。” 他笑嘻嘻的看向门口,“就是遗憾不能再出去见一见我的弟弟了。” 夏洛特缄默,划破他的腕子,用碗接下。 室内一时寂静无声,傅恒身处在暗处,倏地就冒出一丝怜悯,道格拉也是诅咒的受害者,他其实是对原身这个弟弟有点感情的吧,要不然那么多次机会都可以杀了自己,他为什么不亲自动手,反而大费周章的想要借他人之手除去自己。 夏洛特接了半碗血,任那失血过多的吸血鬼沉浸了池中,他厌恶的捏着鼻子一口气闷光,才举起手边的茶壶往嘴里倒水,想要冲淡那股难闻的味道。 第72章 血族诅咒13 道格拉看他那恶心却又忍耐的表情,又冒出了头,“你们人类真虚伪,明明不喜欢做一件事,却还是会逼着自己去做,真不知道你们图的是什么。” 他啧啧嘴,将目光移到外面,自言自语:“我好像更虚伪……” 傅恒被他看的心里犯堵,他和血池中的吸血鬼是一母同胞,即使是生下来就是对立的,但也不可抹灭双方的血缘关系,他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原身的父母宁愿封印了他,与其生来就背负着诅咒,不如彻底掐掉可能发生悲剧的苗头。 “吸血鬼用得着揣摩人类的心思吗?在你们的世界里,我们不是食物一样的存在吗?”夏洛特走到墙角,拉开地上的环,厚重的板被翻上来,空出一个洞,一股腐烂的臭味从里面袭出来,他麻木的将尸体扔进去,动作自然熟练,“你们这些纯血拥有漫长的寿命,完美的外貌,凌驾于其他吸血鬼的权力,造物主真的太偏心你们了。” “你或许是我见过的最虚荣的人类,一边嫌弃着血族,一边又想要变成我们,”道格拉双臂挥了挥,在里面游动,“即使你喝了我的血,你也不会成为吸血鬼,只可能变得不人不鬼,血族的能力你无法从我的血中继承,我死后,我的弟弟会替我报仇的,”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如黑色珍珠般的眼眸弯着,白如冰晶的面容在灯火下,犹如昙花。 腐尸的臭味在地下室挥散,兽类的鼻子很灵,平常轻微的气味他们都能闻到,如今连正常人都会嗅到的臭味,到他这里那就是放大一千倍的核武器,熏得迪伦眼冒金星,“哈啾!” “……” 傅恒忙包住了他的嘴,可那边夏洛特已发现了他们,他从容的盖回木板,引着烛火插到旁边的墙上,“真没想到和你们会在这里见面。” 他的鹰眸不复以往的犀利,媚态横生,巴巴的盯上了傅恒,从他的脸流连到身上,傅恒被他看的毛骨悚然,迪伦向前站了一步,挡住了他的视线。 “迪伦先生深夜来我这儿有什么事吗?”夏洛特还是那么的绅士,说话的语气也很温和,陪着他那张鬼魅的脸,说不出的违和。 迪伦的视线落到他的脸上,又落到他的手里,红色的血液要滴不滴,“你杀了人。” “唔,正如你所见,我杀了人,”他点点头,眼里一点恐慌都没有,仿佛杀的只是一只小鸡,这也不好说,有可能在这个人的心里,那些同类的性命确实不值一提。 没了人性的猎人晃似平常,他彬彬有礼的伸出手,朝里招去,“迪伦先生要不要去里面坐一会儿?” 这个时候,傅恒和迪伦都知道,他们是走不掉了,发现了这个人,不,半人不鬼的怪物的秘密,他们怎么可能会轻轻松松的走出去。 两人对视一眼,跟在了他的身后进了地下室。 “我的宝贝弟弟,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道格拉围着池子游了一圈,他细致的缕着自己的头发,还用衣服挡住了胸前的洞,“哥哥我是不是一如既往的英俊?” 他的长相和傅恒是同一挂的,属于艳丽型,完全和英俊搭不上边,傅恒连敷衍都懒得做,扯着嘴角冷声嗤他,“哥哥,这么狼狈的你我还是第一次见,你竟然被一个人类给抓到了,真丢纯血的脸。” 道格拉不羁一笑,似宠又似怨的叱他,“还不是你这个小东西的错,拿走了哥哥的心,你让哥哥我怎么活?说起来我还得感谢这个人类,要是没有他,我可活不到现在。” 这么悱恻缠绵的语调让傅恒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没好气道,“都这样了,就省点力气说话吧。” 两个相似的红发吸血鬼面对面,美如并蒂莲,夏洛特的眸子不自禁的眯着,里面藏着贪恋。 迪伦时刻提防着他,一见他露出这样的神色,脸都冷了下来,“要是不想失去自己的眼睛,就给我收回你的眼珠子!” “迪伦先生的吸血鬼长得真好,”夏洛特夸赞着,他的手指托在下巴上,“就是性子野了点,要是温顺点就好了。” “夏洛特,这片吸血鬼猎人居住地大约也只是个空壳子了吧,你的同伴是不是都被你杀了?”腐味消散了,他很看不起这个人,贪生怕死,还残杀同类,妄想得到不属于他的东西,罪恶的深渊都无法填补他的错。 “人类你看,我说我的弟弟不会放过你吧,”道格拉撩起了一个纹痕,靠到了池壁上,等着看戏。 “人多一点果然热闹多了,不过就是呱燥的很,”夏洛特掏了一下耳朵,他的眼睛在极速的变红,手上的指甲也变得尖利,“这几天一直想要找个人练练手,没想到你们就送上门开了。” 他那样子形似血族,却又异于血族,因为他没有血族的獠牙,迪伦将傅恒带到身边,身形一转,原地就现出一只巨形的狼,它轻咬住傅恒的衣服将他放到背上,才垂下了脑袋看向那只异形。 “哎呦!我的血这么管用,一个人类还能长出爪子!”池子里的吸血鬼高兴的将池里的血水往外泼,“我的弟弟,你家的蠢狼说不定还打不过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呢?” “闭嘴!”傅恒瞪他,真是个祸害,一早死了也没这么多事儿,现在还整出个这么个怪物,瞧那势头厉害的紧,也不知道迪伦能不能打过他。 夏洛特身体下蹲,一个纵身,直冲狼人背上的傅恒,狼人半身仰上,张口就咬,让他又退回到原地,稍待会儿,他跑动着转到狼人的身后,不等狼人追着他,他又想要偷袭傅恒。 傅恒见他瞅着自己不放,不由担心,自己就是迪伦的软肋,夏洛特就是看准了这个弱点,才会紧盯着自己不放。 不过,他或许是多虑了,迪伦头都没回,抬脚就是一踹,将那个自以为是的家伙踹到了墙上,墙壁瞬间凿出了一个大坑。 这对夏洛特也没多大的伤害,他拍拍身上的脚印,跃身到墙角,拧开一个开关,几十只钢箭如雨下,狼人全身武装,一点事儿都没有,可坐在他背上的傅恒却成了活靶子,只能跳下来躲到了一边,这种躲避让他恼怒的杀心大起,吸血鬼的弑杀天性也显露无疑,他飞扑着冲到了夏洛特面前,尖爪准确无误的掏向对方的前胸。 夏洛特没想到他变得这么凶猛,心里几乎眨眼就怯意陡升,上一次他抓了这只吸血鬼,他连反抗都做不到,可现在却成了一只随时能够杀人的猛兽,他再厉害,一个人也打不过两个人。 他被逼着退到了池壁让,道格拉鄙夷的嘲讽他:“人类,就算喝了我的血又有什么用,你终究打不过纯血,狼人更不用说了,你不如向我学习,等死吧。” “你最好安静,要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他见不得人讽刺,上手掐住了吸血鬼脆弱的脖子,猛的一用劲,吸血鬼就受不住的开始往外吐血,“你……你不止喝了我的血这么简单吧,你的爪子比我的要……锋利多了……” 傅恒趁着机会将手伸向他的身后,正以为要成功,男人转头对他龇牙笑,拎着着道格拉挡到了身前。 他想要收手却已经来不及了,那只手不受他先他脑子一步抓进了吸血鬼的身体里,“……” “爱塔小宝贝……你又赢了……” 道格拉扬起了笑容,明媚艳好,他整个身体都被提在半空中,身上的血淅淅沥沥的落到地下,他微微抬着手指触碰着那张怔然的脸,“你自由了……” 微凉的手指眷恋的贴着他,不久,那只手终于无力的垂了下来,他眼睁睁的看着昔日那在他心里阴狠狡诈的吸血鬼闭上了眼睛,从此再也没有睁开过,他的哥哥终于死在了他的手里…… “嗷呜!” 迪伦大吼,夏洛特的手靠近了傅恒的胸前,下一刻就会刺穿他的胸口,迪伦咬着他连跳了几步,才放下他,脑袋在他的额上蹭着,大舌头也跑出来舔着他的脸。 “迪伦,我没事,”傅恒擦干净脸上的口水,冲他笑了笑。道格拉和爱塔本来就是天生的死敌,他杀了他是正常的,他一点也不后悔,就是难过也不后悔。 “啊,杀了我的吸血鬼,你们是不是应该赔我一个?”夏洛特将道格拉的尸身扔开,温柔的讲价,“就把你赔给我好了,虽然没有我的吸血鬼厉害,但勉强也能用。” 回答他的是傅恒杀过来的手爪,他点着脚站到了桌子上,举起桌子上的一颗银钉,“这东西我都没怎么用过,就是你的哥哥我都没给他用过,要不今天就在你身上用用吧,听说纯血钉上这个立刻就死,”他兴奋的上下比划,想要找一个适合下手的位置。 第73章 血族诅咒14 那枚银钉闪闪发光,暴露本性的猎人盯上了那美丽的猎物,仿佛他已经被自己抓到手上了。 傅恒狠厉的瞪着他,这个人可比吸血鬼可怕多了,不杀了他,那么他们今天是逃不出去的,他撑着身子纵到狼背上,细指滑顺着它的毛,“迪伦,咱们今天可得好好运动运动,别让一个人类辱没了我们的能力。” 狼人嚎了一声,扭过狼头,张着粗砺的舌头温柔小心的舔舐他的手,恋慕之情流于双目,傅恒软身蹭到它的嘴巴边,吻了一下,红红艳艳的发披散到纤瘦的腰窝处,形成了一个诱惑缠绵的姿势,他们对面的猎人眼里发红,情/欲之色流露在脸上,垂涎着那人的美艳和血肉。 狼人发现了他的龌龊想法,心下大怒,猛地一扑,夏洛特避开了,他邪恶的眼睛一直定在傅恒身上,翻转着手上的钉子,笑着说出下流无耻的话,“真想现在就将你压到身下一尝味道,想想都觉得发硬。” 傅恒也是见识了不少臭不要脸的人了,可就这个让他想要亲手撕了,“老子现在就废了你!” 狼人如箭矢飞驰,抬爪将猎人整个按在了墙上,爪牙利尖的刺进了他的肩膀里,登时有鲜血流出来,夏洛特没感觉到一点通,他吐出落到嘴里的头发,红如血色的唇半咬,色/欲的轻哼,看着傅恒,一遍又一遍的视奸着他。 这种赤/裸裸的就好像要把他的衣服扒下来的感觉非常不好,傅恒几乎下意识的伸手过去想要扣掉他的眼睛。 迪伦从那流出的血中闻到了同类的味道,他可以断定,夏洛特杀了狼人,并且蚕食了它,可怕的人类,身体里面交织着狼人和吸血鬼的鲜血,才让他能够变成现在这样,既拥有血族的外貌,又掌握了狼人的强大。 他爪下往那肉体里面用了劲,刚准备直接撕裂了他,就感觉背上一轻,吸血鬼跑下来,张牙舞爪的用爪子往夏洛特的面颊上挠。 他连连啃住傅恒的衣服往身上拖,但那头的猎人却就等着这个机会,一边的肩膀忽然似没了骨头一样,软踏踏的落下来,像蛇一般的胳膊弯弯曲曲的缠到了傅恒的腰上,轻轻一拽,就将他抱到自己的怀里,随后另一只爪子称狼人抢吸血鬼时,暗中退了出来,如法炮制的卷住了它的那只爪子,游移之间就到了门口,“迪伦先生,你看这只吸血鬼自动跑进了我的怀里,可不是硬抢的。” 他的口气很无辜,好像真的不是他做的,手上的钉插到腰上,紧接着隔着傅恒的衣服抚摸,痴迷道,“恶心的纯血都拥有一副令人想要好好玩弄的面庞,你的哥哥我没机会尝用。那就由你来顶替好了,放心,我不会立刻就杀了你的。” 变态!这他妈的绝对是傅恒见过的最变态的一个神经病,变态的手指在他的身上游动,一阵阵寒栗不住的袭上身,他一口咬住了那根手指,下了猛力,要将之咬断。 而迪伦也急得探头过来咬,整好咬住了夏洛特的肩膀,并毫不留情的将他的肩膀咬断,狼躯全部压上去,半途把傅恒驾到了旁边,彻底毁掉猎人猖狂的资本。 傅恒吐掉手指,看着那被狼人碾压成了一摊肉泥的猎人,走到狼人身旁,捏着它的鼻子鼓出包子脸,“都被你压烂了,快起来吧,也不嫌脏。” 他这样子淘气可爱,唇色撩人,狼人被色所诱,猴急的起身变人搂着他,嘴巴粘上了那致命的毒/品就不肯再离开。 “你……你才咬了别人就……嗯……亲我,拿开!” 狼人肯定不会听他的,他鼻间哼了一声,霸道的把他的手按回到怀里,嘴巴一直朝着锁骨的方向吻过去,傅恒挣不过他,锁骨又被他在嘴里来回的舔,身子一软,就跌靠到他的身上,软绵绵的轻喘着。 他们两人在那儿亲热,没有谁注意到身后的那坨肉,它在悄然蠕动,不消一会儿,猎人就完好如初的站在了原地,他笑着看那亲吻的人,捡起地上的银钉,刹时插!到了狼人的后背上,那地方正是心脏方向。 “啊!” “迪伦!” 迪伦心口如狡疼,即刻跪到了地上,傅恒随着他也跪了下来,映入眼帘的那个死而复生的猎人,他噬血的狂笑了起来,“哈哈哈……迪伦先生我得告诉你一件事情,这颗钉子除了能够杀死吸血鬼,它也能杀了狼人,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你喜欢吗?啊!” “滚!” 一声暴叱,迪伦想要转化成兽形,但那枚钉子已经制住了他,胸口在迅速的化掉,他的生命力在渐渐消逝。 他会死,他会离开自己,残酷和悲伤冲郁着傅恒,大滴大滴的泪掉落,弑杀入心,他尖叫着抓住了还在挑衅的夏洛特,空手掏进了他的心口,绞出那棵肮脏的心脏,吞进了嘴里。 夏洛特被这突然而来的袭击打的措手不及,他小觑了傅恒,即使之前也看到了他的攻击,可还是低估了他,他被吸血鬼美丽的外壳吸引住,却低估了他伤人的程度,他的心脏进了吸血鬼的肚子,即使他拥有再生能力没了心脏,又怎么能供给源源不断的力量? 从来不敢对人产生吸血欲/望的吸血鬼在这一刻疯了般进食着他的身体,掏出他的内脏没命的往嘴里塞,直到那具人身成了一副空壳子,他才跌跌撞撞的跑回到快要死去的狼人身边。 “迪伦!你别死!你别死!求求你别死!呜呜……” 他哭的像一只被人丢弃的小兽,手上都是血,嘴巴上还挂着血肉,明明是凶狠的让人害怕的样子,却无端的让人觉得可怜。 他那么傲娇的一个人,却无助成这样,迪伦就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意气风发的小少爷,无礼又招摇的问他,“小和尚,你可见到那无月和尚了?” “别哭,”他的半边胸膛都被鲜血染湿,撕了身上的一块布,捧着那张血泪模糊,没了一点美感的脸轻柔的擦拭,“我会心疼。” 傅恒却哭的停不下来,他揪紧了男人的手,“我不哭!你能不能别死?” 那张脸全是泪,迪伦擦了几遍,他的气息弱了下来,眼里的光在缓慢的消散,“乖,等着我……” 傅恒眼睁睁的看着他闭上了眼睛,他的手从自己身上滑落,万念俱灰,“不,我才不等你……” “叮!任务完成,宿主脱离原体!” 系统的电子声突兀的响起,他又重回到白色/界面中,麻木的闭上了眼睛,离开了那个世界,他要怎么等他? “宿主!还难受呢?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真跟丧了偶的寡妇一样,弯了吧。”系统贱兮兮的刺激他,好让他能够有点反应。 “你闭嘴!” 他暴躁的给了它一拳,心里的难受没处发泄,系统那货还故意嘲笑他,不揍它真是对不起它那一张嘴,逮着那个圆嘟嘟的家伙就好一顿痛打。 “哎吆!饶命啊!宿主,我错了!哎吆!救命啊!本系统要被打死啦!” 作者有话要说: 卡到现在,咳……我又迟了,小天使们晚安! 第74章 过渡章1 傅恒不解气,骂道,“都是因为你!你选的好任务!” 系统也知道理亏,它举着圆手揉着脑袋上被打出来的包,想了想哄道,“最,最近挺,辛苦的啊,本系统送你出去逛逛吧。” “——”傅恒被它坑惯了,有点不相信,“真的?” “真!必须真!本系统能说假话吗?”它摇头晃脑着,真是自鸣得意的时候。 “那还等什么?送我去啊!” 他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再继续做任务,消遣一下也是好的。 “那准备好了,”系统伸了个懒腰,又蹬蹬腿,见他点头,张腿一脚,送他出了界面。 “卧槽!你他妈的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来这一招!” “咦~什么鬼?”某人闭着眼睛乱摸,身旁有人,他上下左右胡捏,好像是个男人,额,没头发,不对!没头发的男人不就是和尚吗?敢情他掉进和尚庙里了? “施主,你还要摸多久?” 熟悉的声线,熟悉的光头,他一睁眼,就发现不妙,俊朗的和尚和他赤身裸体的躺在一起,他浑身酸疼的被和尚扣在怀里,这和尚可不就是那个道貌岸然的无月吗?此时他正用那双点漆的眸子垂望着自己,琢磨不透里面藏了何物。 “你!你!撒手!” 按照无月和尚以往的尿性,应该不会碰他的,还好意思抱着他,也不怕他的佛祖谴责他,不过现在这和尚好像不大正常,他忸怩涩意的躲避傅恒投过来的眼神,听到傅恒的斥责也没放开他,反而还一脸春意阑珊,“施主昨晚巴巴的要着贫僧,怎么,现在又想推开贫僧了?” 谁!谁昨晚要他了!出家人现在也敢这么奔放,他也是醉了,“放你娘的屁!老子什么时候要你了?给我滚开!” “系统!你给我死出来!你他妈把我送回来想干嘛!” “……”装死的系统,宿主你要挺住啊,这不是它的本意啊,实在是主系统强制要求它做的,这下和宿主的梁子结的更深了。 “卧槽!你他妈给我装死!等我回来咱俩决一死战!”别人家的系统都是金手指,就他的系统整天琢磨着怎么坑他,他到底造的什么孽啊! 他和系统在暗中较劲,没有看到旁边的和尚憋着笑,不过无月还是听他的话松了手,“你昨天晚上缠着贫僧,”他话说了一半,突然双目含水,两腮泛红,那张英气朗目的脸不知怎地竟感觉是羞红了,“非,非要贫僧对你……” “!” 傅恒也是活见鬼了,无月是谁啊?最是善伪,明面里也喜欢端着圣洁伟岸,这会儿怎么敢说出这种话?他想想,现在应该是那狗皇帝被杀了,对了,这个世界里面还有个他未曾谋面的姑娘,那姑娘可是牺牲了自己的贞洁救他于水深火热的。 “对我什么!你一个和尚能对我做什么!惺惺作态!昨晚的姑娘被你们藏到哪里去了?” 无月呆住,眼里落寞,忽地牵住他的手,“昨晚和你在一起的是贫僧!你没感觉吗?” 两人都是裸着身体,刚刚傅恒是自动过滤,也就没怎么关注无月的身上,现在经他这么说,眼睛不免落到那精壮的躯体上,果然见到上面落下了许多的指甲印,暧昧交错,尤其是他的肩膀那里还有牙齿印,随便谁见到了都得说一句,战况激烈。 傅恒惊悚,不会是真的吧,他微微往自己身上看,尼玛,简直不堪入目,身上就没一块地方不沾上吻痕的,他的大腿根那里被掐的发青,一直伸到里面去了,稍一动了,勾股之地竟疲软酸胀,腿间还淌着某种白色液体,经历多了,傅恒也知道这是什么情况,立刻大怒,纵是身子无力也照着无月的秃瓢就是一刮子,“你个禽兽!你个不正经的花和尚!你他妈的竟敢趁人之危!老子打死你!” 无月任他刷了自己一下,没什么力气不大疼,他端出高僧的架子,嘴上却道,“施主,你害得贫僧破了戒,贫僧都没有责备你,你竟还好意思打人,这是何道理?” “扯你娘的犊子!你他妈就装吧!占了老子便宜还卖乖!你个秃驴够阴险啊!”傅恒都快气的出窍了,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还好意思倒打一耙。 “你昨晚不是说,便是贫僧没了头发,也会好好安置贫僧的吗?怎么现在又想要反悔了不成?”无月皱眉,他的表情有些无辜,倒像是傅恒负了他一般。 “滚!你明知道我当时神志不清,难不成你还真想要我负责?你一个和尚六根不净,还强了我一个男子,怎么好意思说出这样的话?” 傅恒懒得再和他一般见识,当即翻身下床,那双操劳过度的腿直发抖,那些粘稠的液体顺着大腿流下来,他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差点屈膝跪下去。无月手快抱住了他:“小心点。” “别碰我!”肌肤相贴,两人都被激的一颤,傅恒咬着牙推他,当然手劲没他大,推不动,甩手又给了和尚一巴掌,“滚开!” 无月摸摸被打的地方,把着他的腰走到柜子边,拉开取了两件僧袍出来,贴心的打开其中一件披到了他的身上,又按着他坐到床上,“你莫要乱动,贫僧去给你取些水来。” 他自己也穿好了衣服,但还是眼热的看着那具被僧袍遮挡住的身子,陡然又想到那销魂入骨的滋味,心头潋滟荡漾,竟还弯起了眼睛浅笑了出来。 傅恒时时刻刻盯着他,见他色眯眯的瞅着自己笑,登时拎起床上的枕头砸了过去,“我叫你笑!你个臭不要脸的色和尚!给我滚出去!” 那枕头没砸到无月身上,他伸手接住了,放到床边,未说一话,转身走出去,傅恒憋屈的不行,亏他还以为和一个妹子共度春宵了,没想到竟然被个和尚给上了,对方还强词夺理指责自己,妈的,他上辈子到底是挖了人家的祖坟还是去杀人了,什么烂事儿都给他碰上了。 未几,无月端着水进来,傅恒冷眼看他忙活,“你身上不大利索,贫僧给你擦一下吧。” 他边说边拿着浸湿的毛巾走过来,傅恒一下子抓紧身上的袍子,“滚出去!我自己来,”笑话,真让他来,到时候还不得又是自己遭罪。 无月面上悲喜不露,伸手在他身上一点,就轻松的让其没法动了,顺理成章的拉开他的手,解开袍子,寸寸轻擦。 “……”他怎么给忘了!在这个世界他是有武功的,虽说没无月厉害,但是也可以还手啊,这秃驴下手这么快,他一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傅恒的身上全是伤,元启帝下手十分狠,只留了他一口气在,无月的手不敢下的太重,只留了蜻蜓点水的力道,“施主伤的厉害,疼的话就叫出来吧。” “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现在还假装什么好人?我告诉你,大可不必在我这里装什么君子,你这和尚我早就看透了,”傅恒敞开天窗说亮话,这和尚宅心仁厚的模样叫他看的生厌,他烦极了那假模假样的善良,坏事都做尽了,何必再如此姿态。 无月将他收拾干净,用被子盖好,才解了穴道,“贫僧没说自己是君子,施主别为这个置气了,你昨日劳累过度,还是在睡上一觉吧。” “……滚!给我滚!”他要是在这里再待下去,肯定会被无月气死,这种事他还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挂在嘴边,他一个和尚也不害臊。 无月瞧他急躁成这样,便转了话题,“施主莫气,贫僧没有其他意思,对了,施主可想要见见你的父母?” 他的父母?傅大少爷的父母还在狱中,他差点给忘了,是得去看看。 “你会那么好心?我可还记得你用我爹娘的性命逼迫我去刺杀元启帝的。” 无月宝象庄严的脸有一丝悲凉飞过,他收敛着眼睛,竖起手上道了一声“阿弥陀佛,”又道,“贫僧不说谎,施主可以放下戒心。” 那声阿弥陀佛恶心到了傅恒,都沾了色的和尚还口称佛,果然皮厚,“假和尚一个,都破戒了,还一口一个阿弥陀佛,我都替佛祖感到丢人。” 他也就是想要酸酸无月,当然不知道话里也把自己带进去了,无月不着恼,唇畔带笑,“施主说的是,贫僧破了戒,确实当不得和尚了,待贫僧还俗之后,施主可得好好想想怎么安置贫僧。” 傅恒一讪,是不是自己穿了几个世界都把无月的性格给忘了,他记得无月不是个喜欢逮着事情不放的人,现在又不是他走的剧情,他一时还真不好下定论。 “我要睡觉了,你给我出去!” “施主难道忘了?这间屋子是贫僧的,你让亲贫僧去哪儿?” “……”翻身拿背对着无月,他再废话就是驴,穿了几个世界,连和尚说话都能这么噎人了,世道真是变了。 他不知道,此时无月看着他的眼里充满了爱意和失而复得的喜悦。 第75章 过渡章2 睡到半夜时,无月拍醒了傅恒,提着他溜出了房间,傅恒迷糊间已出了宫,夜行千里竟如此容易,天将拂晓,他们停在了一间简陋的茅屋前,此时傅恒也豁然清醒,他捂着落枕的脖子,“和尚,你带我到此有何目的?” 无月不接话,他走到那木门前,敲了敲,“傅施主,贫僧带了傅小施主过来。” 那门便应声而开,傅尹和傅夫人出现在他们面前,他微张着嘴巴,“爹,娘——” 一切都不对了,无月怎会放他们在这里,按照当初的剧情傅尹夫妇不是该被关进了大牢中吗?如何变成这样? “阿恒,没事就好,”傅夫人上下细细检查了一番,没什么大的问题,放心了。 站在无月身旁的傅尹也欣慰,他双手并做一起,对无月行了一礼,“多谢大师救我一家于水火。” “傅施主不必多礼,叫贫僧无月即可,这本就是贫僧的过错,贫僧也是为了将功折过,”无月侧身避到一边,没有受礼,他那双莲目隐了悲悯,愧歉遍布,夹杂着一些青涩,傅尹也才瞧出来他不过就是个比傅恒大了几岁的青年。 所以说现在都乱了套了?所以说无月这混蛋救了他一家?可这和之前不一样啊,为什么都不按套路走?不会是有阴谋吧。 “虚伪!” 傅尹朝他额头敲了一下,“兔崽子几天没见又开始皮痒了是不是?要不是无月,我们一家可没这么容易救逃出来,你给我说话注意点!” 无月垂目,眼底笑意浮现,脸上的纹路都是上扬的,沾染了俗世的烟火气,傅恒看的出来,两步走到他身边,“你又想要干什么?” “贫僧断不会有小动作的,施主可放心,”他浅露笑容,眼里含宠。 傅恒被他看的头皮发麻,倒也不怂,凶巴巴的瞪他,“嘁!谁信!” 傅夫人看他们不对付,虽不知道两人之间的情况,但还是出声缓和,“小儿无状,无月莫怪。” “女施主客气了,傅小施主天真可爱,贫僧很是想要亲近,”他笑中含蜜,看着她竟颇有尊敬之意,全无国师的架子,“时候不早了,贫僧该回去了。” “无月慢走,”傅尹和傅夫人点头,此次一别,不知何年才能再相见。 无月扬唇,他的目光落到了傅恒的面上,深邃棉柔,像是要把他刻进骨髓里,“施主保重。” 天边的霞光渐显,无月的脸度上了一层光辉,圣洁美好,傅恒内心咯噔一声,他不愿承认自己在这一刻有点软化,和尚是真的想要放了他们,那他还有什么可气的,立场不同,如何叫别人附和自己,无月私放他们,到时被嬴黎发现了,还得有一顿折腾,“唔。” 无月哑声失笑,踏着步子消失在雾气中,此去他可谓当真无悔了,暂别一世,那人的心里必会没了芥蒂,他该知足了。 系统恰时出声,“宿主准备,世界更替!” 转眼间,他就落到了一处庭院之中,傅尹夫妇和其他事物都不见了,他脱离了那个世界。 这院子很熟悉,他回想一下,便确定这不就是那言珂的府邸吗?搞什么!系统这家伙是失心疯了吗?言珂那个畜生他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得他的兽行,现在是闹哪样?不会还要让他再来一次吧? “系统!你就是报复老子!你给我等着!回去了我就把你拆了!” 躲在角落里的系统缩着脑袋,委屈的要命,大哥,真不是它干的,这一切都是主系统指派的,它也不想啊,它是不是得准备一下自己的棺材了? 他得不到系统的回声,索然无味的在院中乱走,这院子里的布局没有多大的改动,他很快就找到了言珂的卧房,里面的灯还亮着,窗户也是开着的,他没敢靠的太近,不过寻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瞅清了房里的情形。 那窗里端端正正的坐着一个五六岁的男童,抓着一只笔边写边打瞌睡,实在熬不住了一头撞到桌子上,傅恒这个地方都能听到咚的一声,这么大点的孩子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住? 那孩子果然如他所料,疼的哭出来,泪眼汪汪的侧着头看旁边,傅恒看不到那个人,那窗户不大,他只听男童憋着哭腔嗫嚅着,“阿,阿爹,我,我疼。” “言珂,不要和我讨娇,今天晚上的大字写不完不准睡觉!” 卧,卧槽!言珂!傅恒懵住,这五六岁的孩子是言珂?他往那屋子悄悄走近了些,看清那孩子的样貌,确实是一个缩小版的言珂,那现在他是穿到言珂幼时了,乖乖,突然一身轻有没有?小言珂他害怕什么? 经刚刚一撞,言珂的额前肿了起来,他没有再喊疼,小嘴抿的很紧,捏着笔继续写。 房门忽然开了,同言珂有七八分相似的男人走出来,傅恒不想他会出来,大喇喇的站在近前的一棵海棠树下,是个眼睛不瞎的都能一下子看到,不过言老爹却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经过了。 傅恒傻掉,他往身上查看,这么明显的人竟然没看到,这言老爹不会是个瞎子吧?瞧他脚步稳健也不像是瞎子。 管那么多,等男人走远了,他又探头去看屋子里面的小人,那孩子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他思虑片刻,言老爹约莫是不回来了,便轻声轻气的走到了窗边,桌上摆着的白纸写满了字,男童握着笔的小手磨的通红,没想到言珂有一个这么严厉的爹,那怎么还长歪了? 正想着,身后有有脚步声,他回眸就与那双黑如浓墨的眼对视上,傅恒心惊胆战的,夜闯管宅,被抓到了可是要关进大牢的。 只是他的害怕可能是多余的,因为言老爹就没看他,端着盆子进了屋,直接将他无视了。 他看不见自己,那是不是说,自己现在进去也不会有事,既想既做,傅恒跟着男人进屋,倒真的没关系,他秒懂,系统这货送他来这个世界,其实就是想要让他作为一个旁观者来目睹一些事情。 言老爹抱起了小言珂,给他解了外衫,随后极轻的放到床上,那孩子头上的包肿的老高,男人刚正的脸破了一丝表情,心疼流露出来,他绞干帕子,轻微的覆着,大手摸着孩子的半边脸,不知想到了什么,红了眼圈。 蓦地景象又变了,昼夜更替不断,停下来再看,他站到了一个秋千旁边,那上面坐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纤弱如柳,是幼时的言禾,言老爹拉着秋千的绳索来回小幅度的摇晃,面上宠溺,和面对言珂时的截然相反。 “阿爹!你再摇高一点!” “阿禾乖,摇的太高会摔倒,”言老爹无奈道,傅恒一眼就能看出他的纵容,这个男人对自己的一双儿女的教育方式完全不同,一面是对言珂冷血政策,一面对言禾确实宠上了天,委实搞不懂。 “阿爹……” 老奴领着已有七八岁的言珂走了进来,他小小的身体背着一个书袋,里面不知道放了多少书,脊梁都被压的有点驼,他疲劳的任老奴将自己身上的书袋拿走,他的阿爹将言禾抱下了秋千,可她却很不高兴用小脚踢着,嘴里叫嚷着还要再玩一会儿,阿爹却是嗔怪的捏着她的小鼻子,带着她走了。 傅恒坐上了秋千,小言珂从头到尾都追随着言老爹的身影,直到再也看不见了,他默默转首,那个秋千还在摇动,他怯怯的走过去,小手摸上了秋千。 傅恒一时还不太适应现在的状态,小言珂的那只小手穿过他的身体摸到木板上,卷长的睫毛覆在他的眼睛上,傅恒离的这么近,也没看出那里面含了一些什么东西。 倏忽之间,一滴泪滚落了下来,接着那泪水便如大雨倾盆而下,他的小身体抽泣的抖动,瞧着可怜极了。 正面看着小言珂哭成这样,傅恒心情很复杂,若是站在自己面前的是成年的言珂,他肯定一点同情心都没有,然而这只是个孩子,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心不对他产生怜惜。 第76章 过渡章3 小孩哭泣时一点声响都没发出,傅恒的手不自觉的伸过,然而却无法摸到那孩子的脸,他的手穿了过去,他忘了他不过是个旁观者。 景象又发生变化,傅恒摇晃着脑袋,他有点晕,待这阵晕眩过了,他本人就站到了灵堂前,稍大一点的言珂和言禾跪在灵位前,这么说来,言老爹竟去世了。 言珂麻木的烧着纸钱,他的小脸上泪都结了印,嘴唇干的脱皮,快虚脱的情况,而言禾此时哭的几近昏倒,才多大的孩子,无论是谁的父母离世都会悲痛欲绝。 “阿禾!” 傅恒欲接住小女孩,他又一次无能为力,小姑娘的身子根本不可能碰到他的手,越空而去,还是言珂拉住了她。 “阿禾……” 言珂小少年小心翼翼的叫着昏睡的小人,他吓到了,他的阿爹已经离开了他,他不想再失去妹妹。 只可惜他没有得到反应,小姑娘的脸苍白中隐约着灰暗,呼吸轻微,傅恒一看,便知她的心衰犯了,虽然知道言禾不会死,可他这心里也古怪的焦急不安。 言珂的手指巍巍颤颤的放到了她的鼻子下面,微薄的气流流动,他陡然一口气松下来,倏地抱着言禾痛哭出声,沉重压抑,无助的好似被母兽抛弃的幼兽。 傅恒的心被扎疼,十岁丧父,母亲早早离世,对一个才十岁大的孩子来说,简直就是毁灭性的伤害,他不是圣父,但他也不是石头,面对一个即将背负着重担的孩子,他竟对成年时期的言珂恨不起来了,经历过这些的人,能够良善到哪里去? 言珂十五岁的时候,亲自将言禾送进了落鹤山谷中,傅恒跟着他们一道进了山,他们曾经居住的地方在多年以前也只是个荒无人烟的空地,孤零零的小院子在这谷中空寂寞落,那棵生长茂盛的大梨树不见影。 言禾很懂事,乖乖的跟着言珂,至此都没多说一句话,她还小,小脸蛋垂泪,但却倔强的绞着唇,未说一词。 “阿禾,哥哥有时间会过来看你的,别怕,”言珂温和的摸着她的头,领着她进了院子,他的身上没了一点少年味,眉目尚未张开,可稚气却无,年少老成大抵就是他这样吧。 言老爹死后,他对言禾千依百顺,亲自照料,不假他人手,说是兄妹却更其父女,送言禾进谷,一早就是他的计划,他将这个小院子规划的很好,排排房屋,花草沿着院栏生长,秋千架摇动,竹椅几只,就是缺少了人气,傅恒在长着大梨树的那处看到了一颗细细的小树,发了几片叶子,在风中瑟瑟,将来那强盛的生命力这会儿一点也看不出来。 下山时,言珂走的缓慢,夕阳西斜,这是言禾第一次离开他生活,也是他希望的。 傍晚的山间草丛蛙声成片,怅然适意,言珂行到半山腰,那里有一条溪流,余晖撒了满河,青翠的灯芯草摇曳,淡香盈袖。 那片灯芯草长势甚好,零星的萤火虫都被香味吸引过来,言珂观赏了片刻,正要离开,就听到草丛中断断续续的婴儿哭声,傅恒知道,阿灯出现了。 言珂将那婴儿抱出来,团子一般大小,瘦的皮包骨头,连哭出来的声音都没多大,像是饿的狠了,谁家的孩子不是宝,被丢弃的孩子又何其无辜,他兜着婴儿继续往山下走。 傅恒神色难堪,言珂抱养了阿灯,在最初会不会有一点的善意,出了将阿灯当做工具有没有一点后悔之心?他看不到言珂的内心世界,但却宁愿相信他是将阿灯当成自己的家人的,言珂如何丧心病狂他都知道,但这念头却也是他的一点希望。 言珂实在是一个温柔细致的人,阿灯被抱回去时,那副死气沉沉的情状傅恒都以为有可能养不活,但言珂却硬是养活了他,吃喝拉撒一概亲手照料,晚上还不放心的把阿灯抱到自己房间就近看顾,这样的细心,就是一个女人大概也比不上他。 阿灯的出现,让言珂的生活不至于太单调,他待阿灯真如自己的孩子,教他读书认字,自己不会武功,就请师傅来教他。 可他又不愿真待他如亲子,阿灯能够张嘴说话之时,他从不准阿灯叫他爹爹或者哥哥,在阿灯懵懂记事时,就只让阿灯称呼自己为大人,是的,大人,这般生疏,阿灯曾经纠结过,不过后来也没所谓了,他确实不是言珂的孩子或弟弟,叫大人也算正常,可傅恒却懂,言珂哪里是真的待他好,不过是一场利用,他害怕自己会真的陷进去,就宁可不让阿灯靠近他,多狠的心啊…… 阿灯十一岁时被言珂送到谷中与言禾作伴,言禾的身子越来越弱了,傅恒仅见到她的几次都能看出她身子衰竭了,得不到解药,她活不了多长时间。 那棵梨树长得很大了,言禾靠在竹椅上晒太阳,她已经不能再做秋千了,满树梨花绽放,花瓣飘落,似不愿离去,垂至她的手边,生命的迹象在萎旎消失。 傅恒才明白,如果不将阿灯安排过来,不寻找解药,言禾就要死去。 如丢下言禾的那天,言珂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傅恒转头之际,微风拂面,梨花树下的少年泪如泉涌,哭到后面抱膝蹲在原地,言禾站起来,走到他身边,将少年揽到了怀中,缓慢的拍着他的背,不久便泪满双颊,远远看去,就像是两只相互取暖的孤独绵羊。 那晚,言珂失眠了,他彻夜不眠,一遍一遍的抄写着书籍,仿佛这样就能逃离孤独和愧疚。 此后的每一个夜晚,言珂的睡眠都像是被人盗走了,他时常会睡到夜半就惊醒,醒来就提笔写字,从最初的普通诗词到佛经,简直就像是疯魔了一般。 傅恒看过他抄的东西,大段大段的经文,工工整整的印在纸上,言珂对阿灯是抱有亏欠的,手把手养大的孩子,他终是割舍不掉十一年相伴的亲情,伤了阿灯,也伤了他自己。 阿灯养了一只猫,那只猫叫做喵喵,傅恒面部抽搐,这个名字简直就是他的噩梦,言珂就在这时开始着手做一些事情想要补救。 傅恒知道言珂的计划时,几乎觉得这人是真的疯了,他也才不过而立之年,竟没了活的念头,负重彻底逼得他靠近死亡。 他策划着让阿灯杀了自己,可却找不到像样的借口,于是他便更加焦躁,失去了睡眠,他更加忍受不了自己做下的事情,他到处寻觅着快乐,与那些贪官污吏寻欢作乐,酒入腹中并没有缓解他的痛苦,周而复始,他几乎以为自己总有一天会杀了自己。 但是言珂没有,因为他看到了喵喵,那只变成了人的喵喵,他看到了阿灯对他的占有欲和宠爱,他晓得这只漂亮的猫咪便是引他解脱的引子了。 看到这里,傅恒全部清楚了,原来自他进入喵喵的身体开始,言珂就找到了机会,他想要借着自己逼阿灯杀了他,那他也就完全解脱了,阿灯也不用再受噬心蛊的控制,在他们中间,原身充当的只是一颗棋子,他应该更加讨厌言珂的,毕竟他对原身做出的事情实在令人憎恶,可傅恒竟徒然无力,因为他发现自己对这个人产生了怜悯。 “宿主!回神啦!” 系统举着圆圆的手往傅恒的脑袋上一敲,它家宿主这一圈转回来怎么感觉都丢了魂了? “嘶!你干嘛?”傅恒在脑袋上一抹,果然肿了,这傻逼绝对是故意的! 系统贼兮兮的凑到他耳边,问道,“宿主,你现在还讨厌那个言珂吗?” “……”傅恒给了他一脑瓜子,叹了口气,“最初很讨厌,觉得这个人简直禽兽不如,连自己的亲人都能够下手,可这次重新回看,没法再生他的气了,不过!”他突然提高了声音,别扭道,“我还是觉得他就一大傻逼,自作自受!” “……宿主,你休息好了吧,上路吧,”系统平调,这都兜了一圈,没想到也没让这货对那个言珂有所好感,不用说,它的假日旅游就因为他泡汤了! “什么叫我休息好了!你他妈干的好事,我还没找你算呢!那臭和尚的事瞒了我这么久,你找死是不是?”傅恒唰唰两巴掌打到系统脑门上,接着摩拳擦掌就要对那圆嘟嘟的身子一顿□□。 “我不是故意的!要是告诉你了,你放弃做任务怎么办?”系统惊恐的抱着头,它就知道不会这么容易放过它的,真是现世现报。 “哼哼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蛋!叫你骗老子!老子今天就给你松松皮!” “哎呦!救命啊!我,我错了!宿主你原谅我吧!” 第77章 神经病也有人爱1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这句话耳熟能详,猪肉常吃,但猪跑却不常见,被一只猪追在身后更是少见,然此种奇事却被傅恒撞上了。 话说傅恒对系统一顿好打,他是身心舒畅了,倒把人家系统宝宝给差点扒了一层皮,某系统一时气不过,二话不说就将傅恒给踢了出去。 一入了这个世界,他还没进入状态,身后就传来一声猪叫,唬的他定睛去看,一只巨大的野猪正奋起四只猪蹄子冲向自己。 卧槽!好大一只猪!好霸气侧漏的猪!可是尼玛,为什么要追着自己?他边跑边想,系统那个不厚道的家伙就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宿主,好好感受一下本系统的愤怒吧!” “卧槽!你给我公报私仇!别给我逮着了!”身后那只猪呼哧呼哧,撒着欢哼哼,小眼睛兴奋的追着他的身影,一副不追到他不罢休的干劲。 傅恒活到二十来岁,又穿了这么几个世界,但也没如今这么恐惧,那头猪简直就像是一个雷达探测器,追着他丝毫不放,他真是活剥了系统的心都有了。 “系统!你个傻逼!总有一天老子也要让你尝尝被猪追的滋味!” “哎吆吆!宿主你可得紧着点,那只猪好像很喜欢你,可得小心别被它追到了!哈哈哈哈……”哼哼,让他欺负自己,就得好好教训一下! 然而不久以后,在傅恒做下一个任务的时候,可怜的系统被同样的那头猪追的满世界乱跑,它愣是肠子都悔青了。 “救命啊!!!!!” 那头蠢猪没命的疯追,它比一般的家猪要大很多,长而尖利的獠牙在阳光下泛着光芒,叫傅恒看了就浑身肉疼,这要是被戳了一下子,他大概半个月都得躺在床上了。 他偷空观察着四周,全是杂草,不远处倒是有一棵大树,形势不容多想,傅恒当即决定往树边跑。 有人说,人倒霉连喝口凉水都塞牙,这不,傅恒跑到树边才发现,那棵树一点枝干都没有,他想爬上去难。 “呼噜噜!呼噜噜……” 他这才呆怔几秒,那头野猪和他的距离只有一米左右,摇头拱尾的乱叫,低下猪头就要往他身上咬。 “救,救命!!!”傅恒惊恐的闭上了眼睛,莫非他傅恒在这个世界就要命丧猪嘴吗? 少顷,他身上没感觉到痛,眨开一只眼,原来一个男人挡在他面前,那只猪竟扭头跑了,速度奇快。 “额,兄弟,多谢救命之恩啊!” 那男人转身与他面对面,歪头挑发,眯笑不语。 “言珂!?” 傅恒瞪大了眼睛,没错,站在他面前的就是言珂,不应该啊,言珂不是上一个世界的人吗?他也穿过来了?一想到这个可能,他心尖颤动,虽说才对言珂改观,但再见到这么个活生生的人,他还是露怯,尼玛,祸害都堆到一起了。 男人未应声,抬头往某个方向瞟了一眼(可怜的系统被这一眼看的浑身冷嗖嗖,它后悔了还不行吗?早知道就不应该一时冲动了,它就等着躺平认宰吧,唉~摊上一个被主系统庇佑的宿主真是太悲催了!),再落到他的脸上,盈盈如水,他修长的手臂在傅恒眼前一挥,人就消失了。 “这个不是言珂吧,都成神仙了?” 傅恒倚靠到树干上,脑中天马行空,都把刚刚那个和言珂相似的人脑补了一万种出身了。 “宿主请准备,即将进入末世……”系统奄奄一息的嗓音附到耳边。 傅恒还准备骂上两句,人就穿梭在白光中,稍有一会儿,他就落到了一间小卧房中。 “请宿主接受原身相关背景信息,”还是那半死不活的声音,傅恒听到它那生无可恋的语气,骂骂咧咧道,“孙子,老子没被你整到,你他妈不顺心是不是?” “……信息传送完毕,请宿主查收,”系统僵直平板的汇报着,尽职尽责的扮演着一个敬业系统应该做的事情,它已经准备好了将要到来的暴击,如果再给它一次机会,它一定不会再做蠢事,唉~后悔药难买啊! “死走!”个傻逼,阴阳怪调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受到了什么打击呢,尽会无病呻吟。 他打开信息端,接受原主的信息。 原主名叫傅恒,如他所料,不过,是一个——神经病,没错,他是一个神经病,卧槽!他是一个神经病! “系统你给我出来!咱俩要谈谈!你他妈什么意思?骂我神经病是不是?” 不过他大概听不到系统的回答了,因为可怜的系统正被几十头猪追着狂奔,根本没有时间和他吵架啊。 傅恒按捺住自己的情绪,不理他,好啊,等回头再揍它。 原身被父母丢在精神病院,末世来临后,所有的人都忙着逃命去了,他所在的精神病院里面的医生和护士都四散逃命去了,里面的许多患者都爬出了院门,原身也是其中的一员,他比较幸运,不知不觉还觉醒了一个治愈异能,逃跑的途中被一支异能小队收留,不过,原身自己作死,调戏人家队长地女朋友,说什么那姑娘是他后宫的女人,他夜夜临幸人家,好吧,最后被队长一枪嘣掉了。 这操蛋的人设,他都觉得找死,过不了一章。 “任务呢?” “呼……找到丧尸王…呼…并且让他爱上你……尽量别崩人设,否则就算任务完成了也没积分,”系统刚躲过了猪群的围击,缩在角落里面休息。 “让丧尸王爱上我?你不是开玩笑吧!咋了?这么喘?你不会……”哈哈哈哈,他家的蠢东西不会真的是在做某项具有生命意义的运动吧? “我没时间和你皮嘴,啊!” 一声尖叫打断了话,傅恒叫了两声,系统和他中断了联系,估计暂时没消息,他拍干净病服上的灰尘,算算时间,现在那些医生大概都跑了,这间医院没什么人看着,他得逃出去。 拉了拉门,那门被锁上了,他抓耳挠腮,锁的这么牢实,这原主是怎么跑出去的?刚刚系统给他的资料里没有提啊。 他透过门上的一个小孔,往外看有没有人经过,他运气不错,外面的墙上挂着一个人,他小声叫那人,“大哥!大哥!” 那人歪着头贴在墙上,眼睛都没往他这里看,傅恒急得要死,又叫到,“大哥!你过来一下!” 那人终于听到他的呼救,冲着他竖着一根手指,“嘘!别说话。” “你在干吗?”傅恒觉得奇葩,这货这姿势不会在听脚步声吧,古代就有伏地听音的说法,但也是伏地,他趴在墙上是要干吗? “你没看到那里有一只蚊子吗?我在捕食猎物,”那人指着墙角,煞有介事的皱眉。 傅恒看着那个神经病悄无声息的朝角落里移动,就像是一只大型的壁虎,所以这人认为自己是一只壁虎?他的手指往门上一敲,门发出响声,那人霎时一惊,他痛心疾首的看着角落里的空气,愤愤转头瞪傅恒,“我的食物飞了,你赔!” “你过来,我这里有好多昆虫,”傅恒狡猾的朝他招手。 那人果然乖乖的跑过去,身体贴在门上,吞咽的口水问他,“在哪里?” “你得进来,那些昆虫在我这边,”他摊开手,表示无能为力,相信这神经病一定会想办法进来的。 那人苦恼的敲打了一下门,没用,他横着身体伏到对面,伸手一甩,一条绿藤自他手中涌出,傅恒半呆,这神经病竟然觉醒了木系异能,真是傻人有傻福。 藤蔓轻而易举的勾住门扯开扔到了一边,那人顺着墙慢慢爬到里面,问他,“食物呢?” “你瞧,那里一大团蚊子,”傅恒胡乱指了一个地方,他赶着出去呢。 那人眉开眼笑,一把拉住他,“蘑菇,你真的没骗我,我给你浇点水吧,”他蹲到地上抓了一把土,冲头一撒,撒的傅恒一脸土,“饿死了!” “……”傅恒摸了一把脸,吐掉嘴巴里面的土粒,他不能和一个脑子有毛病的家伙计较,再说人家还替他砸开了门,“我要出去晒太阳了。” 那人摸摸他的头,通情达理的放开他,“嗯嗯,晒了太阳就能长大。” 傅恒忍着鸡皮疙瘩走了出去,他就该明白的,神经病能正常到哪里去,额,他现在也是个神经病。 一路跑出医院,那门口站着一个人,他身上披着一个白大褂,脑袋上带着护士的帽子,臂弯里放了一根棍子,上面缠了几根线,见到傅恒,将那棍子朝他一指,立刻吼喝道,“大胆妖孽!往哪里逃?” “……” 傅恒不理他,佝着背想走,那以为自己是道士的神经病举起棍子打到他的手上,“小小狐妖,贫道今日就收了你!” 他那一棍子打的是真疼,傅恒的手瞬间就被打肿了,他愤怒的瞪着疯疯癫癫的男人,待要说话,就见到一队人走过来,他扶着手佯装发病,“小李子,你竟然敢打朕!来人,给朕将这狗奴才拖出去斩了!” 第78章 神经病也有人爱2 傅恒挨的那一下不算轻,肿的很厉害,当然了,身负治愈异能,这点小伤压根儿就不算什么,他故意抬着受伤的手往那队人方向招,手上的伤以清晰可见的速度在恢复,就是要让他们知道,自己拥有异能,这样他们才会带走他。 周盛一眼就看出那个神经病觉醒的异能是治愈异能了,治愈异能虽说没有多大的攻击性,或许在末世里面连自保都做不到,形同鸡肋,但对于一个需要后勤的队伍来讲,治愈异能那是不可多得的保命异能,它不仅可以治疗伤口还可以消解被丧尸感染的病毒,绝对是出行旅游的必备品。 “队长,这神经病好像有治愈异能,”队员甲提醒他,他们就缺一个治愈异能,现在可送上门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周盛还在犹豫,要是一个正常人,他们带上也没多大麻烦,这带一个神经病,到时候看不好还不得闹翻天。 “盛哥,要不就先把他带上吧,等遇到更好的咱们再说,”杜晓雪建议道,末世来临后,她就一直跟在了周盛的队伍里,她人靓嘴甜,周盛对她不错,有什么要求也会尽量满足她。 傅·神经病·恒双手背到身后,迈着八字步走到周盛跟前,仰视着他:“大胆奴才!见到朕还不下跪!” 他面上全是灰土,头发也乱糟糟的,长的都垂到肩膀上去了,而且还能闻到一股怪味,周盛嫌恶的朝后退了两步,忍耐着不给他两巴掌,傅恒的眼珠乱转,绕到杜晓雪的小脸上,长得还挺正,怪不得这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家伙会冲冠一怒为红颜。 “爱妃,你怎么来了?朕刚要来找你呢,”他自说自话的,手还想往人家妹子的脸上摸,别说是周盛了,就是队员甲乙丙丁都起火了,那队员乙脾气特别爆,还是个火系异能,抬手就是一簇火焰烧到他头上,直烧的他那头半长不短的头发卷了起来,傅恒连跳带叫的围着他们打圈圈:“救命啊!着火啦!” “噗呲!”倾盆大水倒到了他的头上,霎时间熄灭了火星,傅恒也冻得直打哆嗦,抱着腿蹲在地上,半天不起来。 周盛撤回异能,冷眼瞥着他,那头发全纠成了卷卷,看不到他的脸,不过也比落汤鸡差不了多少了,伸手就将他提起来,准备带走。 不过他们显然忘了还有一个神经病,那COS道士的神经病举着那神似拂尘的棍子神神道道的朝他们划了几下,口中念着谁也听不懂的咒语,势要和他们来一场大战,“放下那只狐妖!是贫道先发现他的!” 周盛果真将傅恒扔到了一边,张开五指,顷刻有雷电在他的掌中跳跃,随着他的意念,飞快的射到了神经病的屁股上,“哎呦!你们这些卑鄙小人竟然敢偷袭贫道!”他捂着屁股蹿的老远,快没影,还能听到喊声,“你们给贫道等着!他日等贫道修成上仙!再来找你们算账!” 几人:“……” 周盛抿着唇,低头见那人还缩在地上,抱着脑袋瑟瑟发抖,他伸手就抓了起来,见他要挣扎,呵斥道:“老实点!” 傅神经病可怜巴巴的抬起脑袋,新出炉的微卷造型让他看起来十分可爱,大眼睛里面都是泪,秀巧小鼻子一耸一耸,咬着嘴唇哭屁屁的,像只兔子。 几人见到他的样貌都眼前一亮,没想到这神经病长得这么好,周盛尴尬的松开他,脸也摆过去,他也不知道这人长成这样啊,娘们儿唧唧的。 “爱妃……”傅恒盯上了杜晓雪,他装可怜有一套,登时就让杜晓雪招架不住,萌物一直是她的弱点,她赶紧扶住他的肩膀哄道,“不哭,不哭,乖啊……” 然后傅某人就死乞白赖脸的倚在了妹子的小肩膀上,矫揉造作的带着哭腔:“爱妃,你是不是不爱朕了?你一直叫朕陛下的。” 杜晓雪揉着他的卷毛,接声就喊了一声,“陛下,臣妾自然是爱你的,你别哭了,你再哭臣妾的心都要碎了。” “噗!哈哈哈……”其他几个队员都没忍住哈哈大笑,周盛黑着脸将乱沾人便宜的傅恒拎了起来,傅恒还是很怕他的,要是一个不小心就被他削了脑袋,那他还怎么混? “爱妃,你快来救救朕!” 杜晓雪也怕他发火,舔着笑:“盛哥,你别生气,他脑子不太好使……” “哼!”周盛放下了傅恒,他当然不会把他当回事,要不是这货真是个神经病,他早就废了他。 傅恒机灵的躲到杜晓雪的背后,叽叽咕咕的告状,“爱妃,你这个太监好凶,朕不太喜欢他!” “陛下,你饿了吗?臣妾给你准备了丰盛的晚餐,你要不要尝尝?” 闹到现在,傅恒也觉得累了,再说他确实也饿了,他就大爷似的施舍了一句,“那爱妃你就服侍朕用膳吧。” 杜晓雪赶着机会拉上他往回走几步上了车,又从空间里面拿了些食物和水出来,傅恒很给面子的拿起面包咬了一口,津津有味的嚼着,“爱妃,今晚就留宿在这里吧,朕已经很久没有同你抵足而眠了。” 这嘴贱的后果很严重,周盛二话不说的将他提到副驾上,看着他一脸山雨欲来风满楼,“闭嘴!再废话,我就将你扔下去!” 人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傅恒不是俊杰,他现在是神经病,扳开他的手,圆目怒瞠,“大胆!朕同爱妃说话,有你个奴才什么事!来人啊!给朕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他也是说出这话也是七上八下,那周盛一脸怒气,一下子就被他点燃了,伸脚就将他踢到了地上,“爱妃……” 杜晓雪一时也不敢去求情,她朝另一辆车的人使了一个眼色,队员甲立马会意,下车将傅恒带到自己的车上,“陛下,今晚就委屈你在臣这里将就一下了。” “混账!朕一国之君安能同你们这些阉臣睡在一起!还不速速给朕退下!让爱妃过来侍寝!”他睁着浑圆的大眼睛,小鼻子都有点被气歪了,手一甩,侧对着几个人,一副龙威发作的架势。 这被一个神经病骂自己是太监,队员甲乙丙丁本该是发火的,可这神经病颜值太高,一头卷毛称的他格外的萌,队员甲管不住手就在他的脑袋上胡揉,“陛下,你不记得了,你当初可是十分宠爱我们的!” 傅恒立刻炸毛,汪着双泪眼去瞅另一辆车上的杜晓雪,“爱妃!你别听这些奴才的话!朕的心里只有你!” “刺啦!”一条闪电劈过来,傅恒身子一抖,就缩到了队员甲怀里,“小桃红,今晚就由你侍奉朕吧。” 被叫做小桃红的队员甲勾住他的腰,笑的嘴巴都裂到耳朵边,“遵旨!陛下!” 一旁的几个人笑的前俯后仰,这神经病也太好玩儿了,还能给自己加戏。 他们休息一般都会轮流放哨,由于傅恒目前是神经病,他们也没安排他守夜,要不然那些丧尸攻过来他们都没有防备。 到后半夜,耳边听到有人在说话。 “快走!有丧尸往咱们这边过来了!” “队长!这次的能量波动幅度很大!这些丧尸不会变异了吧!” “先撤!” 傅恒也模里模糊醒了,他窝在队员甲身上,见他们这么仓皇,便拂开挂在睫毛上的卷毛,问他,“怎么回事?有人逼宫了吗?” 情势危急,几个人都进入紧急状态,迅速坐到车上,启动引擎发车开冲,哪还有时间同他啰里啰嗦。 “狗奴才!朕问你话呢!” “陛下,你安静点,你看咱们都被困住了,容臣好好想想怎么逃出去,”那队员甲抽空按着他的脑袋,眼睛还警惕的望着车外,那些丧尸的行动速度极快,这么几下,就追了上来。 “那是不是丧尸王?”队员丙焦虑不安的看着那在丧尸群中飞奔过来的一只,傅恒也扭头去看,那打头阵的丧尸还保持着完好的人类模样,身形颀长,皮肤白里透青,俊眉修鼻,意料之中的好看。 车开的算快,那丧尸王也追的够紧,都落下其他的丧尸一大截,周盛见他紧追不放,甩手就是一个闪电过去,可那闪电飞到丧尸王的身上就息了声,不起作用,周盛绷紧了面皮,对他们说,“开快点!这只丧尸王咱们不是对手!” 傅恒脑子一转,推掉腰上的手,身体朝外一跃,飞进了那只丧尸王的怀里,他还甜丝丝的吻住了对方青黑色的唇,“唔……爱妃!朕找的你……好苦啊!” 这一意外成功的挡住了丧尸王的进攻,那些丧尸也密密麻麻的围了上来,车上除了周盛都用手盖住了眼睛,他们都能想到那个神经病会被那群丧尸撕成碎片吞进了肚子里面,但不管怎样,他们还要感谢他,至少他引开了丧尸,车子开离了危机场面,奔向了大道上,逢年过节他们会给他烧些纸。 作者有话要说: 写完这一章我觉得自己都神经了…… 第79章 神经病也有人爱3 扑到丧尸王阁下,还一上来就强吻,可以,这很强势,傅恒都要为自己喝一声彩,有谁像他这么敬业? 傅恒还是比较忧心的,他面对的不是正常人,而是以人类为食物的丧尸老大,这么巴巴的送到它嘴边,在某种意义上来讲,他就是上来送死的。 抱着必死的信念,傅恒的嘴唇更是卖力的吮吸着丧尸王的唇,两条腿也勾到了对方的腰上,亲密的就像是一体。 这亲了大半晌,傅恒觉得嘴巴都快麻了,正想要松开大佬的嘴巴,后脑勺却被一只手掌托住不让动,他吓得紧闭住眼睛,满以为这只丧尸王被自己给激怒了,倒没想到,它像是亲上了瘾,尖细的虎牙慢慢的磨着傅恒的嘴唇,到没咬破唇肉,舌头也伸到了他的嘴里一通乱绞,吮的他腿酥脚软才犹带不舍的放了他。 傅恒软软的倚在它身上,两只手勾着它的脖子,“爱妃,没想到你的吻功还如此了得,”他废话说完,才舍得抬头去看那自始至终都沉目不语的丧尸,竟叫他在对方的眼里瞧出了躲闪之意和一带而过的羞涩。 “爱妃,你害羞了?”傅恒不解,一只丧尸能有什么情绪,就是进化成了丧尸王,它也不该如此娇羞吧。 是的,傅恒误打误撞的说对了,丧尸王阁下就是害羞了。 丧尸这种生物多是人类受病毒感染形成了,后又通过对人类啃咬而传染病源,他们繁衍的方式就是通过爪咬人类来延续种族,那么另一层含义上来讲,丧尸的牙齿就类似于人类的生殖器,傅恒之前的所作所为就类似于在大庭广众之下强/奸了丧尸王阁下,试问丧尸王阁下怎么会不娇羞,当然了,傅傻子是不知道,他要是知道,一定会后悔死了。 而围过来的那些丧尸小弟都被傅恒这胆大妄为的行为震惊了,这个人类竟然敢非礼他们老大的嘴巴!他们老大还没取媳妇,就被这个混蛋人类夺去了贞操,这绝对不能忍啊!!! 它们伸着爪子就想要把傅恒从丧尸王的身上拖下来,傅恒惊恐的看着越来越近的几只丧尸,它们跑动的同时身上的腐肉还往下掉,两下一对比,他抱着的丧尸老大就不那么可怕了,他慌忙卧进丧尸王的颈窝,身体都控制不了的抖,“爱妃!你在哪里找的这些奴才啊?长得委实吓人,快让它们走开!” 丧尸王大手一揽,将他拥进了怀里,双目沉沉如墨,对着那些丧尸小弟放声大吼,镇住了它们撒丫子奔过来的脚步,丧尸小弟们很郁闷,它们不想要一个人类做王后,它们的王后怎么说也要是个威武雄壮,奥不!美丽温柔的丧尸,这个看起来就蠢得要死的人类哪里能担任王后的重责? 几十只丧尸交头接耳了一番,派出了一个代表,由它去说服王,显然,它们低估了傅恒在丧尸王心里的地位,那个代表被执拗的丧尸王打掉了一只胳膊和一条腿,蹦蹦跳跳的抱着自己的胳膊和腿退进了丧尸群中,默默地抹着眼泪。 “爱妃,咱们回宫吧,朕觉得有点饿了,”被一群非人类虎视眈眈的盯着,他的压力不是一般的大,天蒙蒙亮,他昨夜都没睡好,跑到现在也没怎么吃饭,实在撑不住了。 丧尸王阁下似懂非懂的用手在他瘪下去的肚子上按了按,抄手抱起他飞跑,身后的那群小弟也整齐划一的跳跑着,一路下来,腐肉散了一地,傅恒有些反胃,别过脑袋揪着丧尸王的寸衫道,“爱妃,还有多久,朕胃里面难受。” 丧尸王见他面色不大好,嫩脸发白,低头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加快了速度朝不远处的超市飞去。 见过丧尸咬人的耸人场面,也见过丧尸厮杀,傅恒还没见过一群丧尸冲进超市搜寻零食蔬果,带头的丧尸王还推着手推车,悠闲地逛着,傅恒被他拉着手,左拿一包速食饺子,右拿一包面条,没多久就拿了满满一车,交到随在后面的小弟,浩浩荡荡的带着一堆食材出了门。 半天下来,傅恒由着他领进了一间公寓中,那些丧尸自发的把东西送到了门口,傅恒张嘴伸了个懒腰,就被丧尸王阁下拎到床上睡觉去了。 睡醒后,傅恒闻到食物的香味,他寻着味道到厨房,传说中威武霸气的丧尸王围着一件居家必备的围裙,洗菜切菜烧菜一气呵成,傅恒张大了嘴,尼玛,这是丧尸王?丧尸王竟然这么贤惠! 贤惠的丧尸王将做好的菜端上了桌子,他的那些小弟挤在过道门口,看着昔日狂霸酷炫的老大为一个人类洗手作羹汤,须臾炸开了锅,张牙舞爪的乱叫,皮肉随处乱掉,丧尸身上的腐臭味弥漫在过道中。 傅恒就是一普通的人类,见到这么一些群魔乱舞妖魔鬼怪,他头皮都不断的发麻,刚刚还发馋的肚子也不争气的泛恶心,可他又不敢过去关门,那些丧尸对他有敌意,他一旦离开这只丧尸王,下一秒就等着被分尸吧。 他的难受丧尸王阁下片刻发现了,走到门边猛的一吼,丧尸小弟当即一秒消失,它顺手关上门推着傅恒坐下来,指着桌上的饭菜让他吃。 “爱妃,朕不想吃了,”丧尸群虽然走了,但他还能闻到空气中的臭味,原先的好胃口什么的都没了。 他推三阻四让丧尸王阁下异常不爽,它端着饭,亲自喂食,傅恒被喂了几口,又吃了几口菜,竟出乎意料的好吃,当下表扬道,“爱妃的手艺比御膳房的那些奴才要好多了,朕心甚慰。” 丧尸王阁下也不知道能不能听懂他的话,清俊的脸一点情绪都不显,机械的往他嘴里面喂饭菜,傅恒怀疑他听不懂自己的话,饭吃了半碗,歪着脖子摇头,“朕不能多吃了,爱妃还是准备侍寝吧。” 他这话起了效果,那丧尸王放下了碗,托着他到腿上指腹按着他的肚子,皱眉低吼了一声,又不顾他的意愿将剩下的半碗饭喂进去,顺便督促着他灌了一碗汤,便火急火燎的蹿到了床上,压着他在唇上痴缠,狡诈的舌头扫荡着傅恒的口腔,连他的牙齿都不放过,“唔!停,停下来!” 他的声音很酥绵,没什么威慑作用,对于发情期的丧尸王阁下来说,堪比春/药,它激动的尖牙在傅恒的嘴巴上蹭着,可又不舍得真咬伤他,傅恒被他蹭的尾椎骨发麻,手脚无力,倒是那小腹的火热不容小觑的上冒,连小傅恒都翘起了头,抵着丧尸王阁下的腰一动一动的。 这点异动逃不过丧尸王的法眼,它的手钻进裤子里一下子捏住了小傅恒,颇有技巧的上下动了动,激的傅恒身子一翘,惊叫出来,“啊!” 他瞬间一泻千里,那些粘稠的液体全部撒在了丧尸王阁下的手上,它眼里精光一闪,故作好奇的用鼻子闻了闻,又用舌头舔了一下,傅恒羞赧的扯过床单擦它的手,“不,不知道什么东西,也,也敢乱舔……” 他不知道他这样害羞的样子在丧尸王阁下的眼里就跟个小媳妇一样,它倾身又将他压回到床上,俯首黏着他的唇不放,直到傅恒快要喘不过气来才不情不愿的中场休息一下,眼睛还牢牢的沾在他的嘴巴上,一刻都不眨。 傅恒缓过气,大圆眼里流动着灵气,“爱妃,你是不是爱上朕了?”快说!快说爱上他了! 丧尸王阁下微睨了他一眼,傅恒从那一眼里得出了轻蔑,类似于“愚蠢的人类,本王怎么可能会爱上你?” “爱妃,朕如今落难,不能给你承诺,待朕从皇叔手中夺回皇位,就册封你为皇后,”他继续胡言乱语,这只丧尸王没准真能听懂他的话,要是一不小心崩了人设,那他的努力就全废了。 丧尸王阁下青白的脸莫名的飘过抽搐,傅恒低着头扳手指,没看到,它张开大手拍了两下他的脸蛋,又在他的脑袋上摸摸,才低下头望着他裤子上的白色浊状物。 “咳……朕奔波了几日,灰尘蒙面,得沐浴一番,爱妃先睡,朕去去就来,”傅恒难堪的跳下床跑进了浴室中。 房内的丧尸王围着床走了一圈,突地僵硬的弯垂着双眼,虽是有点僵硬,叫别人看到或许还会觉得怪异,但却清楚的表达了自己此时愉悦欢腾的心情。 第80章 神经病也有人爱4 和丧尸王阁下相处的两天时间里,傅恒除了嘴巴被啃了N次,一无所获,傅恒使出浑身解数,也没撬开它的嘴巴让它吐出半句话。 某天,丧尸王阁下品尝过他的嘴巴,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傅恒头昏脑涨的抚着唇靠到它肩膀上,戳着它那硬邦邦的脸皮问道,“爱妃,你怎么了?是被朕的龙气摄到了吗?朕早前就与你提了醒,朕乃是真命天子,你总如此欲壑难填,早晚有一天会被朕的龙气……唔……” 丧尸王阁下一口堵住了他喋喋不休的嘴,它的腿根部不知何时勃动了,兴高采烈的抵在傅恒的大腿根,一戳一戳,傅恒猛的一怔,卧槽!好大的家伙!还挺精神! 他危机感四伏,这只丧尸王明显是发情了,一不小心要霸王硬上弓,他不得吃亏吗? “爱……妃,朕,朕要去批阅奏章了!” 那物虽然冰凉的,但还在不断增大,傅恒刚刚说的话对丧尸王来说,和催情剂没什么大的区别,它焦躁的顶着傅恒胡乱的蹭着,尖牙饶了他的唇,贴到他颈部的动脉处,难耐的吸咬着,却又奋力控制着自己的理性,不让身下的人受伤。 傅恒被它顶的精神高度紧张,后背都出了一身汗,又见它转移阵地玩弄着自己的脖子,张嘴大口大口的呼吸,这只丧尸不会是在考虑从哪儿下口吧,被上了不可怕(系统:傅大爷你的节操呢?),可怕的是被一只丧尸先奸后杀(系统:画面想想就觉得好带感怎么破?)。 他尝试着推它,貌似不大管用,丧尸王阁下爱上了他的脖子,舔了好几遍,他都觉得难受,还想拽它的脑袋,却不想丧尸王扣住他的手牵引着来到小腹,耿直的包着他的手圈住了那根冰冷却绷大的物事,它面上不见难挨,只那两条浓黑的眉毛皱到了一起,眼里有无措,撑着身子与傅恒慌张的眼神对到一起,喉间也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傅恒立马顿住,这只丧尸用这么简单直白的眼神看着他,不会是要他帮它撸管吧!他眼睛往下看,那根东西时不时的抖动一下,他刚要挣开手,就被那只发青的大手带着上下动了动,傅恒又看了丧尸王一下,它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情绪,僵掉的面部肌肉无法灵活的活动,只有眼睛干着急的转动。 “噗!”傅恒没忍住给笑了出来,这只丧尸王有点可爱,果然是系统选择的攻略对象,就是和一般的丧尸不一样。 他便动手律动起来,见那只蠢萌一本满足的趴在身上半合着眼,便打趣道,“爱妃,朕不大欢喜你这物,要不过会儿将它扯下来扔掉吧,朕回头赔你一个。” 开玩笑的后果就是,可怜的丧尸王被他吓得瞬间身寸了出来,它生气的跃起身,翻过他的身体,裤子一拉,就啪啪啪的打到屁股上,“啊!大胆!谁给你的胆子!还不给朕住手!” 丧尸王阁下可不会住手,它下手虽没多重,但也不轻,落到那白屁股上,转眼就见了红印,傅恒开始还嘴硬,没过一会儿就服软了,斜过半个身子吊到它的胸前,“爱妃,爱妃,朕错了!你,你别打了!朕错了!” 丧尸王阁下便受用的停了手,轻松一搂,让他趴到肩膀上,撂出手指在那屁股上捏了一下,傅恒受惊似的一缩,丧尸王又捏一下,他又缩一下,丧尸王寻到乐子,手掌托着他的屁股抚动,逼得傅恒软了腰,他恼怒的照着它的脸一挥,才让它疑惑的安静下来,望着他的眸子里有不解。 “不准碰朕的屁股!否则朕就斩了你的脑袋!” 丧尸王阁下嫌弃的睇他,手一放,任他滚上床,目不斜视的出了房间。 “……”嘿!这蠢丧尸还耍脸子了,他都没生气,它一个欺负人的咋还气上了?不对,不对,这家伙明明就能听懂他的话啊,那可就好办多了,不会说话没事,能听懂话那就可以了嘛,他攻略起来可不就轻松多了。 “宿主,你别高兴的太早,”消失多日的系统终于发言了,它最近被主系统给折腾的都瘦了好几斤了,难熬啊! “怎么着?后面难道还有大招?”总觉得这货出现没什么好事。 “500分,”某系统狮子大开口。 傅恒咬碎了一口大白牙,这个傻逼真是不遗余力的扣他的积分啊,“500就500,你说!” “周盛他们正在研制对付丧尸王的秘密武器,你家丧尸王没几天日子好过了,你得赶时间征服它。” “尼玛!你说的容易,老子那也得能拿下它!”那周盛真是闲的蛋疼,丧尸王不就是追了他们一下嘛,还惦记上人家了。 “他们现在在哪儿?” “300分。” “你他妈怎么不去死!就知道趁火打劫!” 某系统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这可是机密,本系统也不能不按规矩来啊!” “行!行!你快说!”这蠢货真是欠教训,得找时间再将它收拾一顿,敢扣他的分,那也得吃的了苦头! “他们现在在基地z,你要过去吗?本系统免费赠送一张地图,不用太感谢,”得到积分,系统又开始嘚瑟了,只有积分才能够抚慰它那颗被宿主伤害的脆弱心脏。 “你可以麻溜的滚了,”妈的,讹了他整整800分,还想要他感谢,想得美! 得了便宜的系统很乖觉的道了一声“喳,”便真的不再出声了。 傅恒把那张地图看了一遍,大致搞清楚那个z基地在哪个方位,不过他现在最该要考虑的问题是,他要如何离开这里?丧尸王可还在这里,外面还守着一大群丧尸小弟,他出去就是找死。 拥有着无数粉丝小弟的丧尸王阁下又一次进来了,它的衣服上溅了不少血,爪子上还挂着肉,倒是满面镇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只是出去散步去了。 傅恒往后面一退,果然凶性大发了,他不会活不到明天吧? 丧尸王的墨目在手上扫了扫,又朝他走过来,俯首吻着他的额头,带了一丝安抚。 “你,你手上还挂着肉,朕最近胃口不好,看着有些恶心,你快拿走!” 察觉到它的善意,傅恒挑起它的袖子挪的离他远一点,血肉的腥味重的他闻着想吐。 它便退开,撕开身上的寸衫,□□着上半身进了浴室,它的身材很好,宽肩腰窄,肌肉紧实有力,比那些在健身房中练出来的花架子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傅恒看着看着就眼热了,这么好的身材长在一只丧尸身上,简直就是浪费,要是长到他身上多好啊。 待它出来,傅恒第一次主动拉它,“爱妃,朕同你商量一件事。” 丧尸王乖乖的看着他。 “朕不能在此地待久,皇叔一日不除,朕就一日不得安宁,朕决定明日离开此地,你在此等朕,待朕凯旋归来接你回宫,”妈的,说的他都要信了。 丧尸王生硬的摇了摇脑袋,眼露焦灼,手搭到他的手上拉了拉,放他一个人出去,等于送他去死。 “你安心在此,”傅恒继续劝说它,这只丧尸王很好说话,只要说通,它定会让他离开,“那些狗奴才虽然长得怪里怪气,倒也忠心,留你在此朕也放心。” 他的话没说服丧尸王,倒把它惹急了,它张了几下口,艰涩的说出话,“喔——闷——意……起。” “……你会说话!”那说话声粗哑如糙砾,发音也不标准,可还是让傅恒震惊了,有听过丧尸说人话的吗?反正他看了那么多年的美国大片没发现,这真是一只匪夷所思的丧尸,“朕怕你受伤,”那些人都认识丧尸王,它要是跟着去,不是羊入虎口吗? “本系统商店出售半永久性人身装,现只要200分,”某系统适时的推销商品,它真是太为宿主考虑了。 “你还真是无孔不入,”傅恒对它还是十分服气的,就冲这干劲,不愁赚不到积分,他要是有它这精力,早来钱了,还用得着买那什么破##Note7吗? “为宿主服务,是本系统一直贯彻的理念。” 傅恒斜目看了看丧尸王,它大概很怕他不带自己,抓着他的手很用力,“给我来一套,换到丧尸王身上。” 立时,丧尸王的面容和身体就发生了变化,平平淡淡的眉眼,平平淡淡的一张脸,叫谁都不会以为它是那个叱咤风云的丧尸王。 “不错,不错,朕甚满意,即日便随朕一起回去吧。” 基地z门口。 两个守门的异能者拦住了傅恒和变装的丧尸王,“进基地交50晶核。” “放肆!见到朕还不下跪!”傅某人又敬业的扮演起了神经病。 那两个异能者相视一眼,异口同声斥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没有晶核滚一边去!” “胆子不小!敢对朕大呼小叫,活的不耐烦了!待朕重回皇位,朕第一个就不放过你们!” 第81章 神经病也有人爱5 那两个异能者瞅着他半天说不出话,良久全都嗤笑出来,这男人白长了一张好看的脸,脑子里的毛病还挺多,“去!去!一边儿去!咱们基地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还朕,我还你祖宗呢!” 傅恒就跟踩着猫一样,跳的老高,伸手就要给他们一人一巴掌,如同透明人的丧尸王一直在安静看戏,见此突发情况,拦下了他的手,从怀里摸索着掏出来一个袋子扔到了左边异能者的手里,用眼神示意他打开。 “一个神经病加一个哑巴,真是奇了,”那人就着手开了袋子,满满一袋子晶核,远不止50粒,他咳嗽两声,做出宽宏大量的模样,“进去!进去!要不是看你们可怜,我才没那么好心放你们进去!” 傅恒还想再斥他两句,那丧尸王却静默的揪住他的手将他拖走了。 “哎!你怎么放他们进去了?”右边那人不赞同道,他们基地本来就人满为患了,粮食还不知道够吃多久,现在又加两个人,这不是增加危险么? 左边的人挤眉弄眼的把袋子拆开一条小口子放到他眼前,“这么多的晶核,那两人虽然脑子有病,但杀丧尸可能是一把好手,毛病多没关系,能打丧尸我们干吗不要?”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混进基地,傅恒最初还担心它要是狂性大发见人就杀怎么办,可后面他才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丧尸王看都不看那些人。 另外还得说的就是贤惠的丧尸王阁下花了20粒晶核租下了一间二十来平的小屋,还置办齐全家具,傅恒一边赞叹它的高效率,另一边又得意得亏自己机智,把这只丧尸大佬拐走,要不然想进这个基地都是难事,他可没有那么多的晶核。 不过话说回来,这些晶核都是从丧尸的脑中取出来的,间接不是表明丧尸王阁下其实杀了不少丧尸了吗?好像有种恐惧感自心底涌出,丧尸王这种高品级的生物果然是杀人(丧尸)不眨眼的,他以后可得小心一点。 安顿下来,那第一件事就是找到周盛,这不是什么难事,以周盛的性格必定会加入基地护卫队,他自己就有异能,找个机会进到那护卫队中就能搞清楚他们在谋划什么,一切危害到丧尸王的毒瘤他都会全部拔出,这么一想,他都快感动哭了,“爱妃,你看朕对你多好,你就不能说一句我爱你吗?” 丧尸王很傲娇的送给他一个后脑勺,它不和神经病一般见识。 傅恒是个行动派,第二天下午就带着丧尸王一起去报名,给他们登记的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风异能者,傅恒拽的跟个二五八万的大款一样,斜着眼睛睨他,“去给你们将军传报一声,就说朕过来视察军情!” 他生的讨巧又显小,即使如此傲慢无礼,别人也不一定愿意和他生气,那个风异能者瞧着他正经的不得了,笑嘻嘻的调侃他,“电视剧看多了吧,还幻想着自己是皇帝呢,快回家去!” “放肆!区区乳臭未干的小儿竟敢嘲笑朕!还不跪下!”傅恒一脚蹬到前面的板凳上,他那头小卷毛也跟着跳了三跳,是大动肝火的表现。 那风异能者这时才发现不对劲,这混小子脑子不会是坏了吧,他蹙眉道,“没事回家玩儿去,要是在这里捣乱,仔细你的屁股!” “活的不耐烦了!敢打朕的屁股!小心你的狗头!”一说的屁股,傅恒就难受的想到了几天前被丧尸王打的情景,这些人怎么都记上了他的屁股了? 丧尸王也跨出腿挡在傅恒面前,横眉怒目的瞪着风异能者,仿佛他真的会出手打傅恒的屁股。 “……我说,你家小孩淘气也就算了,怎么大人也跟着犯浑,有事说事,没事混蛋,”这一个两个的,都他妈不正常。 “哎!这谁啊!这不是陛下吗?” 听到喊声傅恒转首,周盛领着一帮人往这边来,那个队员甲直奔到他面前,毫无间隙的在他的卷毛上搓了两把。 丧尸王凶横的大掉他的手,把傅恒拉到身侧,眼里的敌意不加掩饰。 “你是何人?”傅恒伸着脑袋搭在丧尸王的肩膀上,一脸茫然。 “陛下你忘了臣吗?臣是你最爱的小桃红啊!!!” 他抖着嗓子泫然欲泣,傅恒都被震的脸皮发颤,丧尸王阁下淡定的侧过头顺带一个自有深意的眼神,傅恒脊背一凉,飞快的驳斥道,“好你个小娼妇!背着朕和太监在一起勾搭成奸,当朕不知道?朕逃出皇宫之时,你还背叛过朕!如今装的这幅痴情相给谁看!” “……”队员甲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他也就想要逗逗他,这神经病还当真了,他看了看其他人,果然都在憋着笑,“陛下,臣是男的。” 傅恒却不听了,他当着一众人的面,深情的抱住了丧尸王阁下的肩膀,他个子只到它的下巴处,这么搂着,有点滑稽,然而咱们神经病傅早已入戏,表白道,“爱妃,朕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你切莫听这些奴才胡言乱语!” 丧尸王阁下反手把他整只抱住,托着他的下巴在那张漂亮的唇瓣上印了一吻,寻衅的看了队员甲一眼。 队员甲:“……” 周盛等人:“……” 风异能者:“……” 最后在队员甲等人的帮助下,傅恒带着丧尸王阁下顺利的进入了护卫队,护卫队一共分为风雨雷电四支小队,周盛带领的是风队,也是目前四队中最强的,他身负水属性和雷属性双异能,是整个基地z仅有的双异能者,现在傅恒他们进了护卫队,按照规矩,他们被分给了最弱的电队,电队的队长不怎么情愿,要是两个正常人,他们收了还能增强实力,这两个一早就听说脑子有病的,这不是祸害他们吗?以后的事实证明,电队队长很有先见之明。 第二天出早队,傅恒爬不起来,我们的丧尸王阁下只得任劳任怨的给他收拾,然后再一把扛起来一秒到队中。 队长脸色比较差,他们一个队就等着他们两个,其他三队都出发了,这其中一个还在打哈哈,这种态度能做好事情吗? “你们两个第一天就迟到,回来不准吃早饭!” 傅恒可不干了,他双手抱到胸前,用着嫌弃的小眼神把队长上下瞅了个遍,“一个小小的校尉也敢对着朕大呼小叫,活的腻歪了是吧!” “你!你……”队长嘴巴笨,哪里能说的过他,而且对方就是个神经病,他说什么人家也是在胡扯,只等着自己生干气。 傅恒拉着丧尸王朝先走,嘴巴还不饶人,“朕身先士卒,才不与尔等贪生怕死之辈同行!” “……”队长气绝。 作者有话要说: 咳……蠢作者晚上出门没带钥匙,在这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冻成了狗,足足等了三个小时房东阿姨才过来开了门,到现在大脑还在持续短路,就码了这么点字,如有明显的脑残式错误,请诸位小天使一定要指出来! 第82章 神经病也有人爱6 出早队的任务就是在基地外围圈绕一圈,巡查是否有丧尸出没,顺便清查其他可疑生物的踪迹,总之凡是危害到基地安全的,他们都需要备查到。 清晨的排查还是很有用的,有许多丧尸会趁这个时候来突击,夜间有专门的巡逻队,丧尸们在那时讨不到什么好处。 丧尸王阁下一马当先,它十分机械的四处寻觅着,傅恒也看不出来它在找什么东西,总不可能真的是在找丧尸吧。 这大清早的,电队的队员们都精神抖擞,个个都想逮上几只丧尸开脑,可这一路走过来,别说丧尸了,连丧尸的影子都没见到一个,好不容易见到了一只,还跑的比兔子都快,真是活见鬼了,哪有丧尸见到人吓跑了的,没扑上来就不错了。 究其缘由,傅恒只想说,你见到丧尸王不跑啊! 拥有着王霸之气的丧尸王还是很低调的,它牵着傅恒避过那几个人,纵身跳到了一旁的树上,傅恒搞不懂它要干嘛,才想问,便被它捂住了嘴巴。 “队长,那两个人呢?” “没他们不是正好,你尽瞎操心!” “还不知道跑哪儿偷懒去了,队长你可得向上面反映一下,本来咱们的实力就比不过其他三队,现在加了这两个人,完全是在拖累我们。” 队长听完了他们的抱怨,觉得心满意足了,心情不错的拍着身旁队员的肩膀,故意歉疚道,“这事怪我,要是之前拒绝那两人进队,就没那么多事了……” 几个队员也上套,都连忙安慰他:“队长瞧你说的,不还是那风队的周盛使得坏心思,仗着自己是双异能就耀武扬威,哼!迟早有一天我们会超过他们的!” 那几人还在一块胡天海地的吹嘘着,浑然不觉脚下的地面在颤动,片刻时间,一条滑不溜秋的红褐色尾巴破土而出,绞住了其中一人的脚掀翻到了半空中。 “队长!救命啊!” 随后所有身体全部露在了外面,全是红褐色,是细长圆筒形状的,圆头,眯眯眼,鼻子小,嘴巴也特别小,大概吃不了人,跟那种普通的蚯蚓特别像。傅恒在树上看傻了,那是什么鬼东西? “这只蚯蚓变异了!队长咱们怎么办?” 真是蚯蚓啊,这年头连蚯蚓都变异了,还让人类怎么活啊? 队长毕竟是队长,他手中翻出冰锥,照着那条尾巴连发了几个,那条变异蚯蚓被扎了几下,掌不住力,马上甩开了那个人。 蚯蚓的身体的皮质层比较薄,被刺中了以后,那些湿臭的泥巴就流出了伤口,对着几人淋了满头,可不就是被屎糊了一脸吗? 傅恒靠着丧尸王,笑的喘不上气,“嗤嗤,爱妃是不是早就察觉到了这东西?你太坏了!”嘿嘿,不过他喜欢! 受到表扬的丧尸王阁下的表情毫无波澜,张手在傅恒的小脸上揪了两下。 队长和其他人刚忍着恶心抹掉了脸上的烂泥巴,腹部就觉得一痛,那条蚯蚓甩着大尾巴,打中了他们的肚子,甩出了约有十几米远,它怒睁着小眼睛,用尾巴勾住队长,让他上升到自己面前,张开小嘴冲他吐出带有腥味的透明液体,喷了他一脸,可怜的队长脑子一木就晕过去了。 “爱妃,咱们要不去救一下他们吧?”傅恒见那条变异蚯蚓把他们欺负的差不多了,推了推丧尸王,这个时候出手营救,相信这些人一定会对他们感激涕零。 显然丧尸王阁下是一只有勇有谋的丧尸,它小心温柔的把傅恒放到了大树干上,跳下去,对着那条大蚯蚓五指成爪,一抓便撕裂了它的身体,变异蚯蚓断成了两节,队长成功脱救,最初还嘲笑丧尸王阁下和傅恒的几人皆被它的强大攻击力唬住了,抖抖索索的抬起队长欲向它道谢。 咱们丧尸王淡定的忽视了他们,弯腰剖开蚯蚓的大脑,捡出了一颗橙黄色的晶核,这种颜色的晶核大约抵得上30粒普通丧尸的晶核,电队的几名队员只敢偷偷的眼红,他们先前只以为这两人没用,可这个人估计是力量型的异能,而且估计异能力比他们一般的异能者还要强,想来以后电队的队长就要易主了,有一个强大的领导者对他们来说太重要了。 傅恒乐坏了,丧尸王真是太给他长脸了,一招致命,关上了那些流言蜚语,还在电队中确立了领导地位,往后就是他傅大爷作威作福的好日子了。 电队队长被换,说起来不过是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可这位新队长才进队两三天就篡位,这里就新奇了,关键人家还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电队的那个前队长虽说不如其他队的队长,但也不算太怂,现在却被新人翘下了台,这说明什么问题?新人太强了啊! 强势上位的新人队长现在在干嘛呢?啊!只见在那间漆黑一片的小木屋中,断断续续的穿出某位陛下的轻喘声,还扭着哭腔,“呜……朕,朕累了,想休息了!” 傅恒使出最后的气力把身上的家伙推开了从嘴巴上推开了一点点,这货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了,这几天亢奋的要命,一黏上他就要玩亲亲,不会是发情期到了吧!打住!丧尸有发情期吗?他可没听说过。 在他思考的短暂时间内,丧尸王阁下又压回去,它连衣服都干净利落的扒了个精光,还将魔爪伸到了傅恒的衣服上,“刺啦!”傅恒整个人就赤条条的暴露在空气中。 他倒没料到丧尸王会来这么大尺度的,蜷缩起身体想往被子里面钻,“朕不玩儿了!朕要睡觉!” 现在想要睡觉大概是不行了,丧尸王手一捞,拖他至身下,用鼻子蹭了蹭他的鼻尖,涩涩的声音自它的喉间发出,“你乖……” 乖你个牛犊子,这种时候他要是再乖不是傻吗? “不!你给朕下去!” 丧尸王简单的掐住他那两只乱动的手 推压到床头,寻常不轻易显露一点表情的脸竟也微微扭曲,像是在忍耐着什么,它的下身肿胀,压着傅恒乱磨,磨的傅恒提心吊胆,他试着求饶,“爱妃!爱妃!你别动了,朕害怕……” 他这话成功的阻止了丧尸王接下来想要做的事情,它屈膝坐在床上,把他抱到腿上,修长有力的大手捏着他的下巴轻轻摇了摇,又往他脑门上碰了碰,才念念不舍的拉开被子放他进了被窝,它总舍不得伤害他。 “……爱妃,要不你上来陪朕一起睡吧,”这只丧尸王万事都护着他,也不会强迫他做他不愿意的事情,想想真的很窝心,那大概就是被一个人(啊不,是丧尸王)宠上了天的感觉,有淡淡的幸福,就像……迪伦一样。 丧尸王便欢欢喜喜的凑到被窝里面,搂着他叹气了数声。 臀部被抵着一个硬物,傅恒不可谓不难受,他倒是往外拉开了一点距离,身后那只丧尸就跟得了肌肤饥渴症,也挪了几下,直到和他贴到了一起才不动。 “你身体太凉了,贴着朕,朕第二天会感冒的,”傅恒使出大招,他就不信这家伙还好意思抱着他。 丧尸王阁下便颓丧的和他拉开了,它偷偷搓着双手,希冀能热一点,但好像不管用,它的这具身体不会产生热量,任它如何折腾。 基地向来是丧尸和其他变异生物妄图侵占的福地,隔三差五就被丧尸偷袭一次都是常事,这不,还没休息几天,丧尸潮就涌了过来,把基地团团包围住。 风雨雷电四个异能队出动,丧尸王本想让傅恒待在基地里面,他就是一个治愈异能者,哪里杀得了丧尸,若是看顾不周被丧尸给伤着了,那不得心疼死它吗? 然而傅恒脾气比较倔,他都报名参加了护卫队,如果不去不是让别人笑话吗(系统:你就是个神经病,不是一直被人笑话吗?)? 丧尸王拗不过他,只好带上了他。 出了基地,傅恒才明白丧尸王为什么不让他过来,尼玛!好多的丧尸,层层叠叠的朝他们飞扑,腐肉的臭味熏天,好在那些丧尸见到丧尸王还知道绕路走,傅恒被它护着倒也不觉得危险。 到底丧尸王这种级别的,还是会让一些丧尸忌惮的,遇到那种进化的丧尸,它们一般多还是想要和丧尸王较量一番,丧尸王下手比较狠,手起不是手断就是脚断,它很少会伤到对方的脑袋,毕竟同一种族它总是下不了死手的。 其他人就没他们这边清闲了,丧尸潮几乎全涌到他们那边,杀丧尸不是什么难事,可车轮战他们的精力有限,一个小时过后,众人都有些体力不支了,可如果他们停下来,那么那些丧尸就会在瞬息之间扑上来,丧尸是不会感觉到累的。 “陛下!你们过来应援啊!我们都快支持不住了!”队员甲砍掉近前的丧尸,对着傅恒叫喊,这些丧尸怎么就尽盯着他们,那边的两人好像都不招丧尸喜欢。 傅恒没吱声,他仰头看着丧尸王,征询它的意见,“爱妃,要不要去帮帮他们?” 第83章 神经病也有人爱7 丧尸王犹豫了片刻,便加入到周乘的队伍中,两队一合并战斗力大大增强,再加上丧尸王自身对丧尸有一定的压迫,那些丧尸都微微萌生退意,丧尸王阁下也想要收手,它总不能真的残杀同类吧,在这些人面前做做样子,也是为了蒙混过关。 它是这么想的没错,但其他人可没这样的想法,丧尸们想逃,那他们更是想要乘胜追击,周盛带队在其中不知道解剖了多少丧尸的脑袋,一场大战下来,队员没伤到几个,丧尸死伤过半。 丧尸王阁下十分难过,它帮着人类屠杀了那么多的同类,简直罪孽深重,连平日里的面瘫脸上都显出悲伤,薄唇下垂,双眸失落,傅恒都一眼看出来了,他主动牵住它的手,安慰道:“爱妃,别难过……” 丧尸王便垂着脑袋靠到他身上,喉音阵阵,像是哀痛过头。 “好了,好了,朕明白你心里难受,下次不和他们一起了啊,”傅恒头疼的抱住比自己高大的身躯,想不到丧尸王这么感性,他以为丧尸王对那些丧尸没有感情的,额说是这样说,要是换成他,有可能会比它更痛苦,终究是同族不是,同族相残着实难以容忍。 “队长,那个哑巴有点不对,杀个丧尸有这么痛苦吗?”队员乙见他们两人这番作态,十分的看不过眼。 周盛未置可否,他的眼睛盯在那两人身上,自丧尸王的脸往下观察,只觉得越看越熟悉,却又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和这个人见过,他索性绕开它,把目光放到了傅恒的脸蛋上,啧啧,没个男人样儿,瞧着膈应。稍有一个偏颇,落到了他颈间的肌肤上,那里长了几颗草莓,红艳艳的,煞是暗昧勾人。 他急忙敛住自己的眼睛,一阵燥热袭上心头,他暗骂了一句骚货,后又甚觉不耻,早说看这神经病哪儿哪儿都不对,可不就是个祸害吗?被丧尸王抓走了,还能好好地活下来,老天爷都不敢收了他。 丧尸潮一过,几个队都从中获取了大量的晶核,划出一部分晶核上缴给了基地上层,剩下的几个队队员便各自分了,各家都欢欢喜喜,只有丧尸王捧着一手的晶核愁云惨淡,傅恒怕丢人,赶早拉着它回了小屋。 傅恒检查了一下,丧尸王的身上有好几处挂了彩,胸口也被划开了一个大口子,他看着都疼,“疼吗?” 丧尸王诚实的摇头,它的神经早就已经坏死了,所谓的疼痛它是觉查不到的。它的手在傅恒的腮帮子上轻掐了一下,表示自己很好。 “爱妃,朕的脸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碰的,”要喜欢捏他的脸,这个习惯可不好。 他端来一盆清水,把它身上的伤都擦了一遍,即使知道它不疼,他还是想要治好这些伤口。 覆手到那条伤口,掌下的肌肤冰凉,完全区别于人类的体温,他绵绵的按摩着,那条伤口也随着他的手掌在在慢慢愈合。 我们的丧尸王阁下幽幽的看他动作,下腹的那团欲/望在这揉搓中站了起来,硬邦邦的突出来,它便交叠了两条腿,痴痴的盯着傅恒的小嘴唇咽口水。 “爱妃,你说,你要是失去了朕,得有多可怜,”傅恒治好了外伤,洋洋得意的在它肩膀上锤了一下,他神经比较粗,没发现丧尸王的异样,那双大圆眼眯成了一条缝,贱兮兮的自吹自擂,“朕对你果然是真爱,爱妃,像朕这样的好男人你要是错过了,那以后打着灯笼都不一定找的到了,你要不……啊!” 丧尸王阁下一口封住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嘴,使着蛮力把他托到膝盖上,大手急躁的在他的屁股上乱摸,“你!你怎么又犯病了!放,呃,放开!” 丧尸王必然不会放开,在这个时候放开那就不是男人,它一边用牙齿舔啃着他的唇,一边心里想,让你撩我,撩了又不给降火,早憋不住了。 “唔唔……爱妃,你又发情了?”傅恒被亲的气都喘不匀,屁股肉被揉的又疼又酥,半个腰身都摊在了它腿上,想跑都跑不了。 丧尸王呼哧呼哧的喘了两口粗气,它难以自持的用小丧尸王戳着他的臀缝,嘴里憋出了一句话,“……都怪你!” 说完就把傅恒又按回到床上,脑子里面对身下的萌货想了千奇百怪的姿势,只待即将实践出来。 “怪……怪朕?”他乍然,往哪儿怪也怪不到他身上,他的下半身被压着,那物还蠢蠢欲动,他还都没怪它呢! 丧尸王又不说话了,它一门心思想往那福地处钻,上下都忙的不可开交,傅恒嘴巴腾不出空间说话,屁股被扳开,眼看着就要被那东西插/进来,他急得后背冒汗,支支吾吾的在丧尸王与他嘴唇一起换气的空间里讨饶,“你,你别这样,我,朕不喜欢这么狂野的……” “……”丧尸王真就停下来,它做出好学的姿态瞄着他,瞄的他脸色微微出红,“朕,朕比较喜欢掌握主动权,你让朕在上面,”他就不信这货愿意当下面的。 事实证明,傅恒又一次被自己的话打脸了,丧尸王很无所谓的和他调转了位置,大大方方的摆正身体,等着他为所欲为。 传说中的骑虎难下说的就是傅恒此时的境况,他双手撑在丧尸王阁下的胸膛上,欲哭无泪的看着那具裸体,他活了二十号来岁,连个女人都没上过,怎么上男人啊(系统:这就是受性啊……)? 他纠结异常,却没顾及到某位丧尸王快要爆炸的情/欲,它不满的握住了傅恒的腰,猛地往下一按,“啊!” 那根硬物如冰刺般冲了进去,傅恒后臀疼的似乎要被撕开,下腰一软,差点摊倒,“你,混蛋!出去!” 丧尸王不敢乱动,它轻柔的抹掉了他额头上的汗水,一面在他的腰上按捏着,处处落到他的敏感点,直到他身体有所放松了,下盘微软,才一挺一缩抽动起来。 “呃……” 傅恒被它进出了几十下,彻底软在它怀里,声音都哑然轻娇起来,“你……答应了的,让我,朕主动的……” “……乖,下一次。” 一夜过去,傅恒醒来时,丧尸王阁下不在屋里,他动了动,尼玛又酸又疼,他连剁了某只丧尸王的心都有。 “砰!砰!砰!” 搞什么!还要他开门? 傅恒拖拖拉拉的下了床,一路扶着墙靠到门边,打开了门,“谁啊?” “……” “……” 说实话,傅恒有点懵,谁能告诉他,周盛为什么会带着杜晓雪过来? 而周盛和杜晓雪更懵,这神经病虚弱的倚着门,红唇雪肤,目黑齿白,眼睑下黑眼圈很严重,卷发撩到他的眼角,点点妩媚,而他身穿一套袋鼠睡衣,毛绒绒的,半隐半露的锁骨上有几处淡粉色的印迹,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那是什么,他一定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要不然打死他也不会开门。 周盛盯着他眼神闪烁,后又马上嫌弃的瞥到其他地方,倒是杜晓雪谦笑着对他讲,“陛下,我们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傅恒缩了一下脑袋,侧站到墙边,努力让自己看的精神点,“爱妃!你来的正是时候!快进来,快进来!” 周盛冷冷的瞪他,“你们队长呢?” 傅恒看他不顺眼,轻哼一声,才打算下他脸,丧尸王阁下竟回来了,它手里大包小包的提着,一见到他们,便小跑着奔过来,挡在了傅恒身前和周盛对瞪。 “哈哈……你,你好啊,”杜晓雪眼瞅着两人气场不对,连忙朝丧尸王打招呼。 丧尸王阁下十分傲娇的附送一个白眼给她,放下东西,托着傅恒的腰让他到了带有软垫的椅子上。 “……”杜晓雪闭上了嘴,她从那个白眼里感受到了敌意。 “上次和你们电队一同作战,收获很大,”周盛看着它一心一意的照顾着傅恒,全然不理他们,但他倒不讨厌它,这位新队长很厉害,他也愿意和他打交道。 丧尸王阁下施舍般的漏了两眼到他身上,拎着袋子进了小厨房,它不喜欢这个人,太具有侵略性。 “今天就在朕这里用膳吧,朕的爱妃亲自下厨,让你们大饱口福!” 炫耀,赤/裸裸的炫耀,他傅恒就是要闪瞎这个周盛的狗眼,让他鼻孔朝天! “爱,爱妃?”杜晓雪不确定的重复了一遍,这神经病竟敢叫人家电队队长爱妃,转念一想,那队长对他那么体贴,事事都顾着他,他们不会是情侣关系吧! “……”傅恒尴尬,给忘了,他好像叫谁都是爱妃,咋整? 丧尸王阁下端着一碗汤过来给他,它眼睛对着两人看了看,又看向空着的椅子。 “你们坐吧,”丧尸王煲汤是一手绝活,好喝的让他怀疑它是一只假丧尸。 第84章 神经病也有人爱8 周盛面色铁青,他向来眼高于顶,在这个以强者为尊的末世中也是为数不多的佼佼者,不说人人敬重,那也没谁敢在他面前吆五喝六,可就是这个神经病,总喜欢挑战他的权威,他偏偏还忍而不发,谁还能和一个脑子有病的人计较呢? 周盛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傅恒是故意装疯卖傻,他曾经在精神病医院见到过那些病患,神神道道,疯疯癫癫的,说出的话颠三倒四,毫无逻辑可言,可傅恒虽是口口声声自称朕,见人就叫爱妃,却逻辑条理清楚,说话也口齿伶俐,要不是亲眼见他从精神病医院里面跑出来,周盛根本不信他是个神经病。 另一层面上来讲,或许是剧情君安排的,也或许是傅恒的某些行为惹起了他的反感,不管怎么样,周盛对傅恒或者说是原身存在一定的偏见,他会不经意的想要生他的气,在意他的某些小动作,就是傅恒一句话不说,只要他这个人出现在他眼睛能够看到的范围内,他就会无缘无故生闷气,仿佛这个人与生俱来就和他不对盘,别问他为什么,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四个人的午饭,谁吃的都不是滋味,除了傅恒,他累了一夜,肚子早饿的咕咕叫,汤汤水水的往嘴里面乱塞,吃的虎虎生风。 一顿饭下来,周盛和他们也没说上几句话,就是说了指不定也没谁回他,他难道还能指望一个哑巴说话吗? 丧尸王阁下也不待见他们,周盛性子阴狠,心机叵测,和他打交道说不好自己的身份就瞒不住,它没什么可怕的,但保不准傅恒会被当成活靶子。 双方的关系并未因一顿饭而缓和,探不到对方的底,戒备心更重,只能不欢而散。 周盛他们一走,傅恒便背过身不理丧尸王阁下了,他身上还疼,先前是因为周盛的缘故,没好发脾气,如今那两人一走,他自然对它不客气了。 丧尸王阁下虽然做了多年的丧尸头头,却是个会看人脸色的丧尸,傅恒一表现的不开森,它立刻就发觉了,屁颠儿屁颠儿的跑到他身边,熊抱着他,大脑袋在他的颈侧卖乖蹭动,很是臭不要脸。 “滚一边儿去!” 丧尸王阁下苦巴巴的耷拉着眼睛,连贴着面皮的那层假皮都似乎在竭力表达着它很忧伤,它很心痛。 “哼!你离朕远一点!骗子!” 傅恒才不会因着它那小可怜的神情软化,他可还记得昨晚是谁把他从里到外吃干抹净的,他坚决不会被这只丧尸虚假的表面蒙蔽。 “……下一次,你上面……”丧尸王阁下自知理亏,有些难为情的忸怩着,其实要是他想在上面,它也不介意的。 “谁跟你下一次啊!” 他生气是因为这个吗?就是让他在上面他也不会上它的(系统:这就是受性啊……)! 丧尸王要哭了,要不要这么嫌弃它?这事一个巴掌拍不响,他不还老是说自己是他的真爱吗?果然男人心海底针。 “你已经被朕打入冷宫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搬离朕的寝宫吧,”傅某人一掌拍开贴着自己脸的大脸,一秒化身为霸道冷酷的皇帝陛下(系统:个渣男!真渣!丧尸王快雄起!压倒这只渣男!)。 傅皇帝陛下的谕旨成功的让丧尸王阁下火山爆发了,它扛起他就跑进了卧室,撕拉开自己的衣服,仰面一躺,一手勒着他的腰,一手抓着他那软巴巴的命根子往屁股洞里面塞,傅恒那个心啊,别说是嗓子眼了,差点蹦到外太空了。 “你干什么!给我松开!”他尖叫着,细细的手拍打着它,连眼眶都被吓得湿润了,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这只丧尸王疯了! 他一哭,丧尸王便松了手,它呐呐出声,“你……别哭。” 傅恒在它的胸上重重的锤了几下,气的差点炸了,“你滚!” “……”丧尸王沮丧的盖住了脸,它家的傅大大真的太难伺候了。 其实这也就是傅恒自己过不去那道坎,他撩了那么多次,总要想想后果是不是他承担的,所谓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应如是,他又要给自己找个台阶下,那么丧尸王阁下不就是现成的吗?说白了就是他傅恒自己在矫情。 他怒气冲天,踩着它就要下床,“疯子!” 丧尸王拴住他的腰,一口噙住他的唇瓣,起身把他按倒在床上,嘤嘤噎噎的咕咚,“傅恒……” 叫出口的声音很低哑,参杂着一丝无奈和悲伤,一点强势的力度都没有,傅恒却消停住,他从没和这个世界的人说过自己姓甚名谁,丧尸王他更没说过,难道系统又派了新人过来做任务(系统:本系统表示不背锅!)? “爱塔。” “……”仿若一道惊雷劈到傅恒的身上,这个名字他太熟悉了,熟悉的他想要哭,唇齿相依间,他终于念出那让他欢喜的人名,“迪伦……” 丧尸王不再说话,回答他的是更加激动的肢体冲刺。 两人有了亲密的联系,傅恒幸福的跟掉进了蜜罐里似的,上一世的迪伦穿到了丧尸王阁下的身体里,是巧合吗?他问过它,但丧尸王很高深莫测的送了他两字——“秘密”,呵呵,小别胜新婚,他暂时不生它气。 说来也怪,要说迪伦的性格和丧尸王的性格一点都不像,要不然他早就发现了,还用得着等到现在?莫非它也和自己一样不能蹦人设?对此丧尸王高深莫测的送了他两字——“秘密”,呵呵,他是神经病,他要微笑。 傅恒某天突然伤春悲秋,问丧尸王它爱不爱自己,这个问题关乎着他能否完成任务,他觉得既然是迪伦,那答案自然不言而喻,然而丧尸王高深莫测的送了他两字——“秘密”,呵呵,系统允许宿主咬死攻略对象吗? 打入基地内部,顺利上位成队长,但是最艰巨的难关还在等着他,周盛的秘密武器研制他一直没听到过消息,头绪全无,这不是好的现象,时间拖得越久,对他和丧尸王就更不利,周盛不是蠢货,在这里多待一秒,就多一秒被发现的危险。 他找了一个周盛出任务的空闲时间去拜访杜晓雪,丧尸王阁下也想去,它不放心让傅恒和那个女人一起独处,傅恒那性格它比谁都了解,专做妇女之友,能接受它就算很不容易了,额,它还是没去成,傅恒不准它去,怕它吓到人家妹子,这么有说服力的理由,它竟无力反驳。 傅恒缩在周盛住处外的一个墙角,杜晓雪刚好从外面回来,拎着几个品牌袋子,傅恒不认识,他来不是看妹子买了什么。 “陛下?你过来找我的吗?” 杜晓雪微惊,神经病还会串门? “唔,朕不认识回宫的路。” 杜晓雪就软了心,萌萌哒的小可爱找不到回家的路什么的不要太让人心疼,她搀住傅恒带进了家里。 周盛的家十分奢华,客厅面积就比他和丧尸王阁下住的地方大上两个,瓷板砖铺成的地面能倒映出人影,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陛下,吃点小蛋糕吧,等我换套衣服送你回去,”杜晓雪给他接了一杯水,把蛋糕放到茶几上,拽了一下他的呆毛。 傅恒啧了一下嘴,他都很久没吃过蛋糕了,来到这个末世就从没见过卖蛋糕的,“去吧,去吧。” 杜晓雪爱极了他那嘴馋的小模样,想碰他的脸,可还是忍住了,起身上了楼梯。 等她人在楼梯消失,傅恒便端着小蛋糕边吃边四处乱晃,一个蛋糕吃下去了也没看出端倪,周盛不一定会在家里搞研究,他应该跟踪他,而不是来找杜晓雪。 等了约有半个小时,杜晓雪还没下来,傅恒无聊的窝在皮椅子上打瞌睡,没多长时间就去追蝴蝶去了,杜晓雪装扮好下来时,他睡得正香,小脸蛋红扑扑的,睫毛半颤,嘴唇充血,像个仿真娃娃。 她摇摇头轻笑,拿着毯子给他盖上,便自顾去休息,逛了一天,她也有点累。 周盛进门开灯,灯光使他的眼睛短暂性失明,未几,清明过来,就见他平时坐着的皮椅上团着一个人,他走近了几步,才看清是谁,那人睡得像只仓鼠,蜷着四肢,小鼻子发出轻不可听的呼声,樱唇轻启,透明的津液顺着他的嘴角流进卫衣里,他身上的毯子一半掉到了地上,微凉的空气使他把自己抱的更紧。 周盛的手不由自主的捡起毯子盖了回去,他的手放在傅恒的下巴颏,那里有口水经过,手一碰就能沾到,他的身子越俯越低,快要和那张小嘴碰上时,他及时刹住了车,眼里墨波翻涌,潮起潮落。 “嗯……”两人太近的气息让傅恒在睡梦中受到惊扰,再一睁眼,视线没能一下子焦距,眼前一片白茫,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周盛正阴恻恻的瞪着他,“你,你做什么!来人!有刺客!” “闭嘴!” 第85章 神经病也有人爱9 “盛哥!你回来了,”杜晓雪慌慌张张的套了一件外衣,头发有些凌乱,显然是刚醒来。 周盛撒下手背到后面,佯装不在意问她:“他怎么会在家里?” “他不认识回家的路,我就把他带回来了,想着待会儿送他回去,”她揣摩不到他的心思,周盛的情绪从不显露,她跟在他身边这么久,他依然不显山不露水,看似平易近人,可她却清楚,没有谁走进过他的心里,包括她。 傅恒瞅了瞅那扇落地窗,外面的天黑透了,只留有少数的几点灯火,末世之后,人们一到夜晚便会关灯睡觉,电能在这里都是一种奢侈品,“罢了,朕要回宫吧,”他摇了摇肚子,自言自语道,“不知爱妃今日做了什么膳食?” 杜晓雪没动,周盛不发话,她压根儿不敢擅作主张,带傅恒回家她都微微后悔了,他们第一次见面就闹得不愉快,周盛必定对他的印象不好。 “我送他回去吧,”周盛说话了,他抓住傅恒的细手腕往外拖,“给我热点饭菜。” “朕自己会走!” 傅恒厌恶的打掉那只手,他与周盛与生俱来相互排斥,即使是同处一地也是周身不自在。 他兀自厌弃,周盛眼里多了几分戾气,锢住他的肩膀出了门。 杜晓雪不明就里,虽是发觉不大对头,却是缄口不问,她在周盛身边一直扮演的就是这样的角色,不问不管,安安分分的待在家里就好,他不需要一个多事的女人。 “松手!谁准你碰朕的!” 傅恒的肩膀勒的发疼,他五指一张,手掌就要挥到周盛的脸,却被他捉住包在手里,温温腻腻的捻动,再逐步收缩绞紧,直到傅恒受不住轻叫一声,他才又改作揉动,不咸不淡道,“不管你是真疯还是假疯,如果你再敢招惹我,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面对这样一个属性明显的暴力男,正常人一般都是先和他周旋告饶,这个指的是正常人,傅恒他自然不能划分到正常人的队列里,他是那种你越和我杠,我就越和你犟的家伙,周盛的话不但没使他害怕,反倒激起了他的火气,他抬起脑袋一头撞到周盛的下巴。 周盛被撞的往后一仰,脱手放开了傅恒,傅恒头昏目眩,腿软身无力的跪到地上,却嘿嘿笑道,“想要动朕?那朕就同你来个鱼死网破!” 夜色朦胧,月光度辉,傅恒那一脸的视死如归清清楚楚的映显出来,周盛眼沉如水,看他如蝼蚁,俯首对视便是一巴掌,他仔细观摩着傅恒脸上肿起来的皮肤,很满意自己制造的结果,揪着他的头发迫使他伸长了脖子,那里他已经看不到前几天的红色吻痕了,“总这么犯贱,非要我教训教训你才甘心。” 傅恒左半边脸几乎麻木掉,他想再骂上两句,然还没出口,喉咙里就冒出丝丝腥甜,沫出嘴角,“……狗贼!朕定要诛你九族!” 他不知道,在他说话期间,周盛一直凝视着他的脖子,那颗细小圆润的喉结上下滑动,充满了蛊惑,他便垂头吻了上去,舌尖在上面打滑,“我早知道你一直是在勾引我,这么缺男人,你的爱妃喂不饱你吗?” 傅恒双手双脚乱打乱踢,却也抗不过他的蛮力,不让丧尸王一起跟过来是他最错误的决定,蚂蚁岂能撼的动大树? “咚!”周盛的身体突然飞了出去,傅恒被一个冷冰冰的身体抱住,它用手在那被周盛碰过的地方抹拭,好似上面长了脏东西。 “爱妃……”他感动得快要热泪盈眶。 丧尸王阁下轻触他的红肿的半边脸,目光凶煞似鬼,撤下手冲到周盛那儿一顿拳打脚踢,它虽披着人类的皮囊,可行动还是不如人那般灵活,力气又奇大,五指带勾,次次勾进周盛皮肉中,存了要他命的杀心。 周盛覆手一个雷击过去,以期能够抵挡住丧尸王阁下的拳头,力量型异能者一拳下去比普通人要大上好几倍,而丧尸王阁下的那一身力气比一般的力量型异能者还要大,他挨了几拳,胸腔都闷声作疼。 丧尸王阁下看都不看那点雷击,它照常不误的又揍了几下,听到周盛肋骨断掉的咔嚓声才又在他的脸上添了两个耳光方罢手。 丧尸王弯腰抱起傅恒,极为慢的往回走,它曾伤害和利用过怀中人无数次,来到他身边只想保护他,让他快乐,而因自己的一时松懈,放他独自一人出来,就遭人轻贱,它的心里又阵阵顿疼。 在这次意外后,丧尸王看的傅恒更紧了,连他上厕所都要守在门边,惶惶戚戚的样子让傅恒有一段时间哭笑不得,它还真是较真,那次他也没怎么受伤,也不知道触到这货哪根神经了,啊!忘了,丧尸没有神经。 丧尸王阁下可谓是把跟屁虫这个角色演活了,那是真恨不得把傅恒拴在裤腰带上,它也不怕被周盛记恨,他们本来就是死敌,它那次都算手下留情了,如果是一般的丧尸,早就咬断了他的喉咙。 梁子虽然结的深,然而双方依然像没事人,丧尸王阁下是故意不当回事,内里却360度全方位防着周盛,周盛倒真表现得越发温和,连对傅恒都能偶尔展露笑容。那晚的事就像一场梦,梦醒则没了痕迹。 再来,杜晓雪时常过来串门,丧尸王阁下不喜欢她,每次她来的时候,都会生一肚子气,傅恒也难办,妹子没有错,他总不能不让人家进来吧,而且杜晓雪这妹子太实在了,每次来还会特意带一份小蛋糕,他就算能硬的下心拒绝妹子入门,也硬不下心拒绝掉美食的诱惑,谁让丧尸王不会做蛋糕? “陛下,你尝尝这芝士蛋糕,是我新做的,就是芝士没有末世前的好吃,”杜晓雪打开盒子,取出蛋糕放到小桌子上,对面那只神经病瞅准蛋糕连眼都不眨,挑着小勺子舀了一下放进嘴里,便很矜持的坐正问她,“有何事要向朕启奏?” 杜晓雪叹了口气,两只柔夷纠结的抱在一起,神情恍惚,不知是说给他听还是说给自己听,“能碰到一个对自己贴心的人不容易,陛下很幸运。” 丧尸王阁下在厨房洗碗,时不时探头往屋里看,傅恒假装埋头吃蛋糕,顾左右而言他,“朕最近政务繁忙,不能来爱妃宫中探望,爱妃莫怪。” 他那一声爱妃召唤来丧尸王阁下凌厉的眼刀,脊背一寒,他便多往嘴里塞了几勺子奶油。 “陛下,我先回去了,”她背手在后腰上撑了撑,另一只手若有似无遮挡在小腹前,行走慢拖,很小心谨慎。 “朕最近怎么没有见到那跟在你身旁的太监?” 傅恒看她精神不济,心里虽担忧,面上却一片懵懂,这个妹子在做出跟随周盛的抉择时,就应该明白将要失去的东西,末世里面没有自保能力的人类是活不久的,除非依附强者,强者与弱者天生就是不公平,周盛是强者,她跟着他,也就是个玩意儿,哪里会真的爱惜她? “……他很忙,”女人侧头对他一笑,一如从前那般清甜。 她摆摆手出了门,关上门的一刹那,她往里望了一眼,那面目冷然普通的电队队长手里捧着刚烤好的红薯认真的撕着皮,神经病半个身子靠着它,翘起一点蛋糕递到它嘴边,它皱了一下眉,便乖乖的张嘴吞掉了…… 彼时基地高层接到通知,离基地500米左右,有一群人类被丧尸困在一栋楼里,需要他们支援。 傅恒进了护卫队很少出任务,他有丧尸王阁下撑腰,谁也不敢说闲话,那这次任务却不能躲懒了,护卫队整体出动,傅恒再要不去,会惹人闲话。 丧尸王阁下带着他就跟老母鸡护小鸡一样,走哪儿都跟斗鸡似的,搞得整个电队都人心惶惶。 异能队到达目的地不远处便见丧尸群团在楼下,一楼的门被撞击的摇摇欲坠,还有好几只变异丧尸攀到墙上往上面爬,顶层的人都吓得大叫。 “雨队和雷队负责引开丧尸,电队和我队队员进去救人,”周盛分配动向,这种营救行动他做了许多次,信手拈来。 雨队和雷队展开行动,他们大张旗鼓的走近丧尸,等它们发现后,就都四散逃的比兔子还快,丧尸们一见到面前的大活人,大多放弃在楼底下守株待兔,分开追人,还剩一小部分毅然固守阵地。 周盛看时机刚好,便说,“救人!” 他领先冲,甩了几道水柱过去,再佐以雷击,丧尸一见到人,便都朝他们这边扑,被雷击到的只要死不掉,还是锲而不舍的张开血盆大口抓过来。 丧尸王阁下整颗心都在傅恒那儿,好在前面有周盛挡着,它不用真的徒手似同胞。 作者有话要说: 小短文一篇,娱乐一下。 某大二英语期中考试,老师突发奇想让我们表演节目,台词全程用英语,然后她来打分,班上的同学大多都想的是来个什么小品的,某当时也同好友商议演小品,但被同学甲一票否决了,他说咱们演话剧——《灰姑娘》,某也没异议,灰姑娘什么的也是中规中矩,但同学甲却提出了让某等惊悚的建设性要求,他要演灰姑娘,某等一脸懵逼,他一个男的想演灰姑娘!?好吧,某等没意见,然后就票选王子殿下,很不幸,同学乙高中,他极不情愿,可某等不是民意吗?他最后只能苦逼的接受。 排练的时候,某等都觉得很不错,这样创造性的话剧,绝对会让老师眼前一亮,直到期中考试那一天,到某等上场,是这样的。 舞会上,王子和灰姑娘在一起跳舞,快到十二点时,灰姑娘急着想走,王子便留恋的看着她——这是某的旁白。 同学乙一脸痴呆状:why you live?(你为什么要走?) 同学甲娇羞又不舍地用盈盈目光注视着他:I have to go(我必须要走。) 同学乙的眉毛都结成揪:I want you(我想要你)。 同学甲一巴掌拍掉他的手,朝他抛了一个媚眼:I do not want you(我才不要你呢。)。 同学乙便手一甩,冷冰冰的等着他混蛋。 ……中间废话略过。 灰姑娘故事结尾是两人表白的情节。 同学甲披着床单,勾住同学乙的胳膊,含情脉脉的瞅着他:We are finally together,do you love me?(我们终于在一起了,你爱我吗?) 同学乙冰块脸扭曲,半晌道:no(不!) 某等傻了,这演得和剧本上不一样啊,都害怕出什么幺蛾子,果然下一秒就出了问题。 同学甲:why?(为什么?) 同学乙:You are not my style(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 这场话剧表演,英语老师给某等打了个全班最低分,原因是结局不美满。 第86章 神经病也有人爱10 周盛单抗了一会儿,见丧尸王阁下原地不动,任他一人杀敌,登时想要发飙,退跳几步祸水东引,让那群丧尸以他们为目标。 怪事就在这时发生了,那群丧尸一见到那两人,竟都卸了那嗜血劲,撒丫子朝他们走近了几步,恭敬讨好的想蹭他们,偶有的一两个像是发了疯地对着那个神经病大吼,却被那电队队长黑着脸推个老远,它咕噜咕噜了数声,像是想说话又说不出来。 它们也并不生气,咯吱咯吱的张着大嘴,瞧着异常开心,须臾,便都跑的没影,瞧着还以为这些丧尸被那个神经病给传染了呢。 从丧尸王这边的视角看,却另有一番场景,那群丧尸被周盛一引过来,它脑仁都疼,可不就是它的小弟吗? 丧尸王阁下有一堆对它忠心耿耿的丧尸小弟,它一来到这个世界,丧尸小弟们都自愿拥戴它,它们不像人类那般花言巧语,阿谀奉承,却事事以它为先,抓到好吃的猎物都会第一个带回去敬献给它,对于丧尸而言,鲜美的食物总是要摆在第一位的,然而对于这群丧尸而言,他们的老大一定比食物的地位还要高,丧尸王就是它们的信仰! “王!你跑哪儿去了?我们找你找的好苦啊!” “王!你竟然为了这个强/奸犯把我们抛弃了!” “王~人家好想您哦~嘤嘤嘤嘤……” “王!你带王后回来吧,我们不嫌弃他了,只要你喜欢就好!” “小贱人!看我不手撕了你!敢怂恿我们王私奔!” 然而傅恒听不懂它们的丧尸语,只当这几只想咬它们,身板抖动,胆小的朝后缩,丧尸王阁下回头给了他一个安抚性的目光,又搬出一副威严相徒手把它们推离了几步,凉凉的用丧尸语命令它们,“滚回去!” 丧尸小弟便识相的纷纷撤离,找到老大就好了,那点食物它们可不放在眼里,还是老大最重要。 傅恒瞧丧尸们的消失速度便秒懂,刚刚的那群丧尸只怕就是跟随着丧尸王的丧尸小弟,这些家伙真是够了,就喜欢搞事情,丧尸王怎么调/教它们的? “没想到电队这么厉害,那群丧尸竟然看到你就吓得逃了,”周盛似笑非笑,眼睛在它□□的皮肤上面看了看。 丧尸王狂霸酷炫叼的拽着傅恒的手越过他往楼里走,它堂堂丧尸王才不会和食物链低端的人类废话。 处于食物链低端的傅恒:“……” 入秋了以后,傅恒都不愿在外面活动了,末世的天气异常极端,才刚刚渐冷的时候,都是临近数九寒冬了,他冻得没处躲,丧尸王阁下本身就是个大冰库,傅恒晚上都不愿意和它一个被窝,苦逼的丧尸王阁下为了傅恒的身体着想,只得打地铺。 杜晓雪依然时常过来,傅恒相当喜欢她带的小蛋糕,杜晓雪倒是大方,她每回过来必会附带一份蛋糕,她的肚子越来越大,身上又穿的多,像个皮球,行动都不太方便,傅恒同情之余,也只能偶尔关心。 “陛下,以后我大概没时间过来了,你能到我家来陪陪我吗?”她抚抚肚子,即将为人母的喜悦使她变得更为温柔慈祥,少女时期的甜美仿佛消失了。 傅恒犹豫,他不怎么愿意去周盛家,吃过一次亏的地方总是让他有点阴影的。 “陛下还想吃蛋糕吗?可以去我家吃,我有时间可以教你做蛋糕。” 傅恒嘴里还残留着奶油的香甜,一想到以后有可能吃不到了,他便没了节操,“你且回去养胎,朕闲了,就来瞧瞧你。” 躲在厨房中丧尸王阁下提着把菜刀冲来,幽怨的凝望着他,这货能不能有点节操,一点吃的就被拐了,它每天投食那么多还看不住,真是夭寿! “啊呀!呵呵……是,是爱妃啊,你,你放下刀,咱们坐下来说话吧,站着累,”傅恒的屁股挪了挪,离杜晓雪远了点,丧尸王阁下手中的菜刀太渗人了,它要是一时冲动,那倒霉的是自己啊。 丧尸王阁下还是很理智的,它在围兜里摸出来一只笔歪歪曲曲的写了个大大的不字让傅恒看。 然后傅某人十分没骨气的勾住它的胳膊,摇了摇,“朕就是出去体察民情,爱妃你别生气!” 丧尸王阁下受用的哼哼,它家傅大大一撒娇它就没辙,便半推半就的答应了一般,至于另一半,它是要亲自陪同的,开玩笑,送羊入狼窝它可没那么傻! 说好了的事,傅恒自是履行的,没过几天,他便带了一盅丧尸王阁下亲自煲的老母鸡汤,由丧尸王阁下贴身护送,登门拜访。 杜晓雪很高兴,她身子笨重,躺在床上连翻身都艰难,小腿水肿,整个人因为怀孕胖的都变了形,傅恒过来让她有了点乐趣。 “陛下,你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看我?” 丧尸王阁下板着张木头脸给她舀汤,挡在傅恒面前把汤放到床边的柜子上。 “爱……这是爱妃特意替你熬的,你尝尝,别辜负了他的心意,”傅恒侧过头看她,见她精神还好,心里也放心了不少,妹子活的不容易,他都担心她,一个孕妇,身边没个男人陪着,稍有差错,都会与阎王打交道。 “嗯,很香,”杜晓雪喝了一口,很醇,这碗汤是她这段时间尝过最好的汤了。 她怀孕这么多天都是自己照顾自己,周盛一天到晚都不着家,她身子笨重了,周盛便请了个保姆过来,那个保姆做完家务烧好菜人就走,饭菜做的又马虎,她吃不了几口就没了胃口,想让周盛换个保姆,但她不敢提,说了周盛会厌烦她,那她的日子更难过。 丧尸王阁下翘了翘鼻子,它不会承认它有点得意。 “陛下,我在冰箱里面给你留了蛋糕,你去拿吧。” 傅恒立刻蹦蹦跳跳的撬开了冰箱,抱着蛋糕贴着丧尸王阁下坐下来,先挖了一勺子递给它,丧尸王阁下忍着恶心吃了下去,它得找个时间和傅恒说一下,作为一只丧尸王,它不爱这种黏糊糊的甜食。 “陛下和队长的感情真好,”杜晓雪的手小心的搭在肚子上,她羡慕得注视着两人。 “朕记得你身边有个太监的,怎么这么半天没见到?不会躲懒去了吧?”傅恒三两下解决完蛋糕,他还想再吃一块,好吧,这话不能讲,会被人鄙视的。 杜晓雪的眸子暗了暗,“他有事出去了……” “垃圾,”傅恒在心里骂了一句,他最看不起这种人,把孕妇一人丢在家里,太混蛋! “唔,你喜欢喝鸡汤吗?朕下次来再带一点。” 杜晓雪想到那汤的滋味,偷偷咽了口水,有些难为情望了望丧尸王,“会不会太麻烦?” 丧尸王阁下想说很麻烦,它只想给它家傅大大煲汤,妹子神马的,太让丧尸王讨厌了。 “有什么麻烦的,你且休息,朕得回宫了。” 他忽视了丧尸王阁下不爽的黑瞳,拉着它往走。 “陛下……” “嗯?” 傅恒回头,他在妹子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挣扎。 “……下回过来,蛋糕别吃了吧。” 第87章 神经病也有人爱11 “啊?” 傅恒噘嘴,蛋糕神马的只要一想到以后会吃不到,他就心塞,要是丧尸王阁下会做就好了,“可你答应了说邀朕过来吃蛋糕的……” “……”她噤声,望着傅恒的眼里飘忽着愧疚,顷刻笑了,“呵呵……我开玩笑的,陛下路上小心点。” “奥,”妹子一笑,他都轻松了,还能吃到蛋糕真是太幸福了。 要说杜晓雪给他吃的蛋糕也没什么特别美味的地方,最初馋嘴是由于在末世混了这么多天,蛋糕真是太少见了,他也就算是尝尝鲜,可说不出来什么原因,吃着吃着,他就有点迷上了,真要不给他了,或许他会浑身难受,说句不恰当的话,就跟吸/毒一样。 秋到冬过渡期总是十分的突兀,天气冷的普通人都不敢出门,傅恒也渐渐的不爱出门,他出了例行公事去周盛家看看杜晓雪,领一份蛋糕之外,动都懒得动,丧尸王阁下整天心思都放在“如何使屋子更加暖和,让傅恒舒舒服服的度过漫长的冬天”上面,屋子是弄得比较暖和的,然而傅恒人却不正常了。 他的外貌在不正常的变化着,眉眼妖娆了许多,细白的皮肤愈加通透,连卷毛也在逐渐拉直,脾气也异常暴躁,整日缠着丧尸王阁下抱他,连走路都不愿意了,丧尸王阁下不知道他怎么了,问他,他却是懵懵懂懂的,说出的话颠三倒四,像个真正的神经病,只有领到了蛋糕,才有一丝生气。 丧尸王阁下作为电队的队长,平时要做的事情不少,好在傅恒喜欢睡懒觉,它趁着他睡着那段时间出去处理完事情,回来再守着他倒也没多少麻烦。 这一天,丧尸王阁下出完任务急赶回家,房门大开,傅恒不在屋中,他的拖鞋和外套没带,地上还有啃了一半的玉米,它陡地心一紧,不该的,它不该离开的。 它闻了闻空气,傅恒的味道,食物的味道,蛋糕的味道,杜晓雪的味道,杜晓雪的味道!是了,它忽略了这个女人,一直以来,它只是觉得她没有攻击性。对傅恒不会产生威胁,可它忘了,杜晓雪的背后是周盛,她对周盛唯命是从,哪里会单纯的接近他们,恐怕是早有预谋了! 追着气味,丧尸王阁下进入到一个废弃的地下车库,鼻息间多出了周盛的体味,它谨慎的挪着步子,靠近了他们。 周盛背倚着墙,怀里抱着傅恒,手指上面抹了奶油,挑逗似的点点他的嘴巴。 他温顺的贴在男人的胸膛上,檀口小张,舌头伸到那根手指上滑溜溜的舔,漂亮的脸上带着迷醉,随便一个人见到了都想把他拖上床。 周盛慢条斯理的拿开手指,在他已晕染红云的脸上拍了一下,心情愉悦道,“没想到鼻子这么灵,这么快就跟来了,我还以为要等很久呢,是不是?” 他这话问的是杜晓雪,她刚生产完,身体很虚弱,在冰天雪地里面冻了这么长时间,早就没了知觉,只得机械性的点头,杏眼瞄过傅恒,这只从前活泼可爱的神经病,被她一步步领进周盛布置的陷阱里,失去了本性。 丧尸王阁下从背影的角落中走出来,怒气自它的眼里喷涌而出,“放……了他!” “会说话?” 周盛惊讶,他真当它不晓得说话,“丧尸王让我好吃惊啊……” “放了他!” 它飞跑过去,想夺回傅恒,哪里还想到会不会有什么秘密武器要对付自己。 在它往周盛的方向踏出一步的时候,地面翻动,无数只铁钩破土而出,抓住了它的四肢,把它拦在了原地。 “丧尸王竟然还是个痴情种,”周盛埋头在傅恒的锁骨处,深吸了一口气,搓着他的头发,舒畅的笑出来,“哈哈……不过,再痴情今天我都不可能放了你了。” 丧尸王的手上长出了黑色的尖爪,拽着那些铁钩往外拔,那些铁钩剥离它的身体时,带走了不少的血肉,它竟意外的疼痛难忍,它的身体神经组织老早坏死了,照理来说,是没有知觉的。 “感觉疼了么?这可是我特意为你打造的,”周盛温和的告诉它,他费劲脑汁做出来的东西,有多厉害他很清楚。 最后一只铁钩被甩开,丧尸王阁下的痛蜿蜒至全身,它弹跳起来,黑色的爪子直接招呼周盛的脸,周盛不得不侧身躲避,傅恒脱离他的桎梏,被丧尸王搂回来,连退了好几米远。 傅恒便迷迷糊糊的哼唧,“我想吃蛋糕……” 丧尸王阁下发现他越来越有问题时,从没想过问题是出在蛋糕上面,它自己也吃过蛋糕,都没事,才放心任他品尝,如今一看,傅恒现在这样,一定是蛋糕搞得鬼! 它在口袋里摸出一节绳子把傅恒绑在身上,一手抱着他,朝周盛而去,今天不废了他,以后他也不会放过他们。 铁钩又一次的挡在了他的面前,它们的爪子把目标对准了傅恒,不依不饶,丧尸王一只手撕扯掉一大半,剩下的那些钩子像是有意识般的护着周盛。 丧尸王审视了一下,这些机械体确实像是有了生命,那么它们的生命赋予者必然是周盛,这个人到底做了什么? 周盛手掌撑开,期间雷电闪动,他意念一出,雷电就乖乖的附到了铁钩上,那些铁钩定准傅恒,叮叮当当作响,想勾住他。 有雷电加持,它们的威力更大,丧尸王打掉了一个,那雷电就过到手臂上,电的它发麻,皮肉都烧焦了,其他的铁钩也蜂拥而上,它腹背受敌,好几只都插/进它的脊背和肩膀上,所幸傅恒没事,它呼呼喘息,速度缓了下来,艰难的拔出铁钩,锚足了力气,连钩带爪冲向周盛。 变故总是发生的让人措手不及,那钩子没有如预料般勾进周盛的肌理里,杜晓雪突然挡在他前面,替他受了被钩子钩出血肉的苦,雷电过到她全身,鲜嫩的肉体散发出烧焦的气味,她跌倒在地,弥留之时,揪住了周盛的裤脚,“盛哥,照顾好我的孩子……” “……”周盛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慢慢断气的女人,一声不吭,这个女人从末世以来一直跟着他,安静乖巧,从不惹事,还替他生了个孩子,无疑的,他的心里对她是有一点喜爱的,可他生来就是权力场上的人,喜欢这种不值钱得东西他是不需要的。 他弯腰把女人的尸体抱到墙角,替她整理了一下散乱的头发,直起身,就听到身后杀气腾腾的爪子挠过来,他便下腰低头,多躲了过去。 丧尸王阁下又一爪子过去,正好和剩余的几个铁钩撞到一起,火花四溅,夹杂雷电,丧尸王的爪子有多利?它可以轻轻松松的撕碎一个人,甚至一般的铜铁也能挠穿,可和这些铁钩硬碰硬,它却一点也站不到上风,这其中也与它的伤有关,身上的多处伤口都疼,还在缓慢化脓,不仅减缓了它的速度,还在消磨它的生命力。 第88章 神经病也有人爱12 风口浪尖里,周盛面不改色,他筹谋了大半年,为的就是要把这只丧尸王除去,人类和丧尸天生就是死敌,他杀它或者它吃他都是天性,杀了这只丧尸王,其他丧尸又有什么好怕的?他做的都是为了人类的未来考虑的,任何事都无法阻挡他的脚步,任何事都可以成为他引诱丧尸王进入陷阱的诱饵。 丧尸王微有力竭,它自以为周盛再厉害也就是个小人物,而它掌握着这个世界的基本信息,纵然周盛再能折腾,也没把他提到对手的位置,它到底是低估了对方。 周盛抵着墙,静静等待着它的肉体一点点消逝,那些铁钩是用钛合金在高密度的火炉中锻造出来的,其上还被他浇灌了药物,只要进入丧尸王的体内,便会自动分解丧尸王的皮肉,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它必死无疑。 “系统,出来,”丧尸王召唤傅恒的系统,它身处世界法则之中,当局者迷,那一块块蛋糕到底给傅恒造成什么样的伤害,它无法估量。 “主系统大人,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某剧情反转系统毕恭毕敬的显现在它的识海中,被上司亲自点名,它头有点大。 “傅恒的身体现在怎么样了?”丧尸王僵白的脸趋于死灰,它腹部烂出来一个洞,血水源源不断的流淌出来,为防傅恒沾到,它解开了绳子,避过了那块伤口。 “宿主身体没什么问题,只是对那蛋糕成瘾了,那蛋糕是周盛特意做出来引宿主上钩的,”谁知道它家宿主那么蠢,见到吃的就挪不开步子了。 “替他摘除这瘾,”它用的是陈述语气,摆明了态度。 “可是主系统大人,这样违反……” “你照做就行了,规则是死的,人是活的,”不过就是个任务,它还不放在眼里,傅恒的攻略对象是它,它一死,整个世界就会崩塌,它才不要傅恒受这份苦。 “是……” 周盛等它解了绳子,拿出来一块蛋糕,对着呆头呆脑的傅恒诱哄,“神经病,你不是喜欢吃蛋糕吗?过来啊!” 他看不上傅恒,但是却喜欢逗弄他,因为通过他能够精确的戳到丧尸王的死穴,看着丧尸王紧张又害怕的神情简直就是享受。 傅恒呆呆傻傻往他的方向爬,目光焦在蛋糕上面,犹如被吸了魂。 “傅恒!” 丧尸王的全身大面积溃烂,它阻止不了傅恒,越发焦虑的吼系统,“快点!” “是!是!马上就好!”系统也是焦头烂额,它打开记忆药水往傅恒的额头上滴了一滴,才总算放轻松了。 “傅恒!” 丧尸王用那只完好的手抓住了傅恒的脚,停下来,别过去! 那滴记忆药水起了作用,傅恒听到它的呼唤声,转头看它,茫然若失的眸子燃起点点璀璨,“迪伦……” 周盛愕然,他还有自主意识?不可能的,他找人实验过,那蛋糕吃多了,人就像条狗,任他摆布,“乖!过来了,给你吃蛋糕!” 傅恒全部的记忆都回来了,他恨极了周盛,利用人性的弱点把他和丧尸王阁下玩弄于鼓掌。 丧尸王的大半个身体烂的没法动,傅恒心里焦灼,两只手急忙覆在它的溃烂处,他有治愈异能,一定能救它。 然而事与愿违,治愈异能治不了那过度的重伤,它的皮肉腐烂速度快的吓人,眨眼就能毁掉一片肌肤,他一下子就慌了,“迪伦!” 丧尸王笑了,那张僵的无法灵活显现表情的面皮笑起来时看着很诡异,可傅恒却觉得异常温暖,丝毫不嫌弃它身体里面流出来的血肉,双臂环抱住它,咬着它的耳垂低语,“你要死了吗?” “嗯,”它平静的看着他,想再摸摸他,可它手上的皮肤都溃烂了,真要是摸上去了,就溅了他一脸,它舍不得让他的脸碰到污渍,“傅恒,我不叫迪伦,我叫竹希潼……” “……”他默了,眼里有水的感觉很不舒服,他怕一说话,水就掉下来落到脸上。 它喘了一下,留给它的时间没有多少,它仰头亲了亲他的唇瓣,终于呢喃道,“傅恒,我爱你……”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攻略对象死亡,目前世界处于崩塌状态,请宿主准备好,脱离原主!” 傅恒立刻紧抱住那具尸体,埋头在尸体的怀里,痛哭出来,“我也爱你!你不知道,我也爱你啊!” 飘飘荡荡之间,他被迫放开了丧尸王,眼看着它倒在地上,以它为中心的四周都延伸出来白色的虚幕,遮蔽了一切事物,最后,它也在白幕中消失。 “宿主!回神啦!” 正兀自难受的傅某人见系统幸灾乐祸,一手一巴掌,打的它左右乱晃,“你有什么好开心的!是不是老子难受你就兴奋!找死!” “哎!宿主你误会了!本系统是那种人吗?本系统是为你开心!你看!这次你顺利完成了任务,目前总积分整整4000分,再做一个任务,就能回到原来的世界了!” 傅恒抬腿给了它一脚,“我问你!为什么丧尸王和迪伦是一个人?他是不是也是在做任务?” “额,这个嘛!哈哈,哈哈,本系统也不太清楚,你可以自己问他啊!” 其实那一个人跟随着他在每一个世界,它敢说吗?说了主系统会砍了它的。 “为什么他变成了丧尸王之后,和迪伦的性格一点也不一样?这你总能告诉我吧!” “这个啊,他进入他们身体里面的时候,其实很多情况下脾性会应原主而改变,一定程度上是受了原主的影响。” “那我怎么不受影响?” “你和他能一样吗?你是去做任务的!”不好!说漏嘴了! 傅恒斜着眼瞅它,皮笑肉不笑,“照你这么说,那下一个世界我也能遇到他,还不赶紧的,送我过去吧!” “喳!” 它完了,把主系统的秘密给说出来了,等着被罚吧。 作者有话要说: 之后再穿一个世界全文就差不多完结了,谢谢小天使们能够追到这里,因为有你们,我才能写到现在,谢谢大家,么么哒! 第89章 杜松树1 我的妈妈杀了我, 我的爸爸在吃我, 我的兄弟和姊妹坐在餐桌底, 捡起我的骨头, 埋了它们, 埋到冰冷的石碑下。 …… 许多童话故事中,主角都有一个恶毒的继母,而这个恶毒的继母她必定会有自己疼爱的子女。 系统这次给他选的世界是格林童话中的一个故事,名字叫杜松树,这个故事傅恒有点印象,原文讲的是一个小男孩被继母杀死后做成了汤,然后被他的父亲吃了,后来他的骨头被继母的女儿埋在杜松树下,化成一只鸟,那鸟后来杀了继母,给自己报了仇。 傅恒还怕系统公报私仇让他穿到小男孩身上,让他走一遍剧情,那他可不得要哭死,不过,好在系统这家伙还有点良心,让他穿成了继母的儿子,哈!继母的亲儿子,原著中就没提到这号人物。 系统告诉他只要能够保护好小男孩(后来才知道,那个传说中的小男孩比原身还要大上两岁,分明就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年。),免遭继母的毒手,顺便让男孩的父亲得知真相。 呵呵,它说的好容易啊,怎么说也是原主的母亲,让他告发自己的母亲,真是打的好主意,他要能下得了手才是啊! “亚瑟,喝了这杯牛奶再睡,”原主的母亲,就是那位继母,温柔的端了一杯牛奶放到他的手里,眉目慈祥和蔼,瞧不出半分凶恶。 傅恒抿了一口,一股腥味直充鼻腔,恶心的他马上吐了出来,“这牛奶怎么是这个味道啊!”他记得就算是纯牛奶都不会腥臊成这样。 “你这孩子,牛奶不都是这样的吗?”女人嗔怪,她自己都舍不得喝,这孩子还给糟蹋了。 傅恒凑近鼻子,那牛骚味冲的他昏沉沉,可明白了,这时候的人可没二十一世纪的人那么讲究和精加工,牛奶从牛身上取下来确实就是这个味儿,他倒是大惊小怪了。 “妈妈,我喝光了,”他忍着呛鼻的刺激味道一口闷掉,迅速拿起水杯灌了一口,才算舒服了些。 灯光下,他的脸莹白精亮,黑色的瞳孔异常夺目,女人看着看着就显露出自豪的神情,“睡吧,宝贝。” 傅恒听话的钻进了被窝中,看着女人轻手轻脚的离开,才又从床上做起来,这个继母对自己儿子是真的好,那么相应的她一定不会善待自己丈夫前妻的儿子,唉~这几乎是每一个后母的通病。 他赤着脚下了地,打开木门走了出去,原身的母亲正在给她的小女儿唱睡眠曲,哄她睡觉,他悄悄地跳过那开着的房门,往屋外走。 院子里有一颗巨大的杜松树,这个时节才抽出嫩芽,月光下,飒飒作响,傅恒陡然心头一跳,就是这棵树,小男孩死后能化成鸟回来复仇,就是这棵树的帮助,如果他真的是原主,那他必定要砍掉这棵树,可他不是原主。 他又走近了些,那棵杜松树下面站着一个人,他借着月光看清了。 “红的似血的嘴唇,白如天边云朵的肌肤,”原书中提到小男孩容貌特征,他终于亲眼看到了实体,那少年沉静如水,月光为他的白皮肤度上了一层滤镜,他整个人在夜晚里像个发光体。 “嗨!晚上好。” 少年眸沉似海,他摘下了一片杜松树的叶子,他的眸子钉在傅恒的脸上,用树叶在嘴边吹奏起来,唯美动听。 傅恒放轻了脚步,走到那棵杜松树下,和他并肩坐在一起,享受着夜晚的宁静。 这颗杜松树是身旁少年的母亲在世时种的,年年开花,年年结果,傅恒一直搞不明白,为什么原主的母亲没有砍掉这棵树,看着情敌生前留下的东西难道不难受吗?或许这就是童话的匪夷所思,这棵树存在的意义大概就是代替少年的母亲来守护他。 “你不睡觉吗?”少年口中的曲子吹奏完,他侧了侧身,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弟弟,“小孩子不睡觉,会长不高的。” “凯里哥哥不也没睡觉吗?”他天真的反问道。 凯里在他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去睡吧,晚安。” “亚瑟!你不是已经睡了吗?怎么跑出来了?”女人站在门口看向他们,刚刚还乖乖躺在床上睡觉的小儿子和她的继子坐在树下,那景象看着格外的和谐可亲,“凯里,赶紧回来睡觉吧,明天咱们还要去给山羊喂草。” 贫穷人家的孩子是没有机会可以读书的,在这个时期,年幼的孩子大多会被父母打发出去捡柴火,或者割草喂食牛羊,他们的玩伴除了自己的兄弟姐妹,也就只能是那些可爱的动物了。 “好的,妈妈,”他拉起凯里的手往屋里走,女人欣慰的看着他们牵在一起的手,看起来真像是一位慈母,如果傅恒不知道这个故事的话。 凯里把那片树叶藏进了袖中,任傅恒拉进屋,“妈妈,你也早点睡。” 女人在他的头上抚摸了一把,温和宠溺,如同任何一位慈爱善良的平凡母亲,可在傅恒看来,她的那只手就像是毒蛇的信子在探寻猎物的气味,随时准备吞掉猎物。 第二天一早起来,外面的阳光透过木制的窗户穿进来,照的人暖洋洋的,他穿上了小马甲,带上帽子,哧溜跑出来,女人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了早餐,一人一杯牛奶和一块奶酪,她自己则是留的黑面包搭上一杯水,十分节俭。 少年凯里拉开椅子让他坐上来,“早安,亚瑟。” “早安!凯里哥哥!早安!妈妈!”傅恒勉强跳到那张看着不太结实的椅子上坐稳,他咬了一口奶酪,硬邦邦的,一点都不好吃,便灌了一大口牛奶,一手揪住身旁金发萝莉的小辫子甩了甩,“洛丽塔,早安!” “呜……妈妈,亚瑟哥哥又欺负我!”小萝莉愤怒的抢走自己的小辫子,她的小辫子是妈妈花了好长时间编的,亚瑟这个坏蛋总是见不得她好! 女人弯起嘴唇责怪他,“亚瑟,你已经是个男子汉了,不能老是欺负女孩子。” 傅恒满不在乎,他咬了几口奶酪咽下去,直到觉得肚子差不多饱了,才翘着鼻尖问道,“妈妈,怎么没见到爸爸?” 女人吃掉最后一口面包,“他进城里了,有一家人需要砌一个灶台。” 傅恒颔首,给忘了,原身的父亲是个工人。 凯里也吃完了他的早餐,伸手擦掉了傅恒嘴边的奶渍,主动把他的空盘子收起来递给女人。 “谢谢,凯里真懂事,亚瑟你要向哥哥学习!” 女人扭了一下傅恒的耳朵,匆匆进了厨房洗干净碗具,才走到卧室里把准备好的三只小布袋拿出来,给他们每人挂上,“这是你们的午餐,如果偷吃了,中午就只能饿肚子了!” 她说话的时候意有所指的望着傅恒,傅恒撇了一下嘴,这么难吃的东西他可没兴趣偷吃。 赶着羊群来到一片肥沃的草地,太阳已经升的老高,傅恒累的半死不活,扒在凯里身上,死都不愿意再动,好在凯里任劳任怨的拖着他,没说一句怨言。 女人跟在他们后面,抱着她的小女儿,看的有趣,笑着对小萝莉说,“洛丽塔,看看你的哥哥们感情真好!” 漂亮的萝莉摸了摸头上的花环,确认没掉,才很不情愿的娇声反驳,“亚瑟是个大坏蛋,凯里哥哥要是一直和他在一起,会被他带坏的!” “傻孩子!亚瑟也是你的哥哥啊!” 女人轻笑,她的小女儿就是和亚瑟犯冲,两人呆在一块不是吵就是打架。 看着那群羊安安分分的吃着草,傅恒往地上一摊,顺势一滚,躲进了深处的草丛中,不愿再被太阳晒。 “亚瑟,不要往草里面躲,小心里面有蛇!” 女人拔了几只带花的小草给洛丽塔编手环,看不见傅恒的人,高声提醒他,这一带草植繁茂,春天刚到,许多小动物都开始活动了,蛇类这种生物也过了冬眠期,都开始摄伏在隐蔽的草丛中寻找美味的食物,要是一不小心踩到了它,被咬到了可就不好办了。 傅恒嫌她呱燥,往其他地方滚了过去,听不清女人的喊声才舒坦了。 “这孩子……” “妈妈,我过去看看,”凯里往草深处找,他正处在发育期,个子冒的很快,都快超过父亲的身高了,走在草丛里,一点也不嫌挡事。 走到一半节,那里的草长得很高,很快挡住了他,忽然脚下一沉,他一头歪下去,撞到一个身体上面,“凯里哥哥!吓到了吧!” 他那一下子,也吓到了不远处的女人,“凯里!”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妈妈杀了我, 我的爸爸在吃我, 我的兄弟和姊妹坐在餐桌底, 捡起我的骨头, 埋了它们, 埋到冰冷的石碑下。 ——出自《鹅妈妈童谣》 这首歌最初出自格林童话中《杜松树》一篇,感兴趣的小天使可以去看看。 第90章 杜松树2 “妈妈!我没事!” 凯里撑起半身,跪趴在傅恒身前,捡起滚落在旁边的帽子戴好,“亚瑟,你又调皮了!” “凯里哥哥!你给我唱首歌吧!”傅恒搂住了他的脖颈,黑曜石般璀璨的眼瞳里清澈的倒映着他的身影。 凯里拉下来他的手,和他靠在一起,悠扬而婉转的旋律从他的口中飞出来,很典型的乡村牧羊少年喜欢的童谣。 是谁杀了知更鸟? 麻雀说,是我,用我的弓和箭,我杀了知更鸟。 谁看见他死去? 苍蝇说,是我,用我的小眼睛,我看见他死去。 谁拿走他的血? 魚说,是我,用我的小碟子,我拿走他的血。 谁为他做寿衣? 甲虫說,是我,用我的针和线,我会来做寿衣…… 傅恒就在这古朴而动听的歌曲中渐渐陷入了睡眠的黑甜之中,迷糊中他感到眼皮一热,似有人发出叹息,他啧了一下嘴,一片好梦。 酣睡一场,傅恒被饿醒了,他还在这片草丛中,凯里人却不见了,四处张望,他正抱着小洛丽塔晒太阳,温暖的风带起了小姑娘的散下来的长发,自由自在。 他取出布袋中的面包三口两口吞进了腹中,把帽子朝凯里的方向甩去,随后便跑动大喊,“可恶的风!放下我的帽子!” “嘻嘻!凯里哥哥你看!亚瑟那个傻瓜自己看不住帽子,还怪风!” 小洛丽塔张着小手大笑,她拍拍他的肩膀,从他的腿上跳下来,抓住半空中的帽子,跑进了羊群里,“亚瑟大笨蛋!来啊!哈哈哈哈!” 傅恒也窜进羊群中,惊的那群羊“咩咩”乱叫,各处逃散。 “亚瑟!洛丽塔!快回来!羊都跑了!” 凯里急的喊住他们,羊群一旦乱跑了,回头想要聚到一起就比较麻烦了,这两个讨厌鬼真是喜欢惹麻烦! 傅恒腿长,没跑几步就抓住了小洛丽塔飞起来的小辫子,抢过自己的帽子,哼哼道,“洛丽塔!怎么样?服了吧,叫哥哥!” “呜哇哇……”洛丽塔眨巴眨巴眼睛,张口嚎啕大哭,抬起小短腿往他身上乱踢,小手也不闲的招呼着,仿佛抓住她的是某个穷凶极恶的恶魔。 凯里急忙走过去抽回傅恒手里的辫子,把小家伙抱到一边,斥责他,“亚瑟!下次不要再揪洛丽塔的辫子!” “奥,”他讪讪的摸了摸后脑勺,这小丫头片子太不禁逗了,没玩两下就哭鼻子,没劲,“妈妈呢?” 凯里横了他一眼,擦干净小洛丽塔脸上的泪水,“妈妈去割草了,到晚上才能过来找我们。” 好吧,他忘了,春季的草植非常的嫩,很适合做牛羊的食物,许多人家会寻找一些合适的嫩草割下来带回去做饲料。 傅恒自知玩过头了,他随手拔了几根狗尾巴草,编了只蚂蚱出来递给小洛丽塔,“洛丽塔,你别生我气了,这是我送给你的道歉礼物。” 小萝莉显然没那么好糊弄,她高高仰着小脑袋,双手抱臂,十足的小大人样儿,“哼!臭亚瑟!我才不接受你的道歉!” 蚂蚱掉到地上,傅恒没打算捡,他还没见过这么难伺候的小姑娘。 他又编了一只草环,脱掉帽子,带在自己头上,一瞬间说不出来是哪根筋岔了,就想起自己曾经穿成一只猫的时候有人也喜欢往自己头上带花环,难看死了。 想着想着他就手要扯下来,却被凯里拦住了,“别拿下来啊,很好看!” 傅恒哼哼,随手举了一根草咬住,躺倒在草地上,吊儿郎当的交叠着一双细长笔直的长腿,再不说一句话。 凯里也坐到他旁边,侧看着他,十五岁的小少年一脸稚气未脱,雪白的面孔可能是在阳光下待久了的原因,竟渗着点点粉色,配上精巧玲珑的五官,好看的让人错不开眼。 “凯里哥哥你在看什么?”小洛丽塔爬到他的腿上,双手吧他的脑袋扳过来和自己对视,不满的瞪着他。 凯里理了理她的头发,拿出她袋中的面包,“饿了吧,吃午饭吧。” 午餐时间确实到了,小洛丽塔一见到食物也不再生气,她抱着自己的小面包小口小口的吞咽,这种面包很干,需要慢慢吃才能吃出里面一点点的甜味。 某位吃完了干粮的少年悄声在肚子上捏了一下,妈的,没吃饱。 “喏!”凯里扳了一半递给他。 傅恒吐掉嘴里的草杆,伸手要拿,被小洛丽塔猛的推了一把,她抢走了那般块面包,“凯里哥哥!干嘛要给他!你的午饭也就那么点!” 这么不可爱的萝莉他傅恒是第一次见,怎么说原身也是她同父同母的亲哥哥,竟然这么不受她待见! 凯里也皱起了眉毛,他依然平心静气的哄着她,“洛丽塔,我吃饱了,你亚瑟哥哥早上没吃多少……” “他才不是我的哥哥!他老是欺负我!” 洛丽塔还是护着那面包,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傅恒总不能真的和一个小姑娘生气,他笑嘻嘻的在她小脸上掐了一把,“小混蛋!” 凯里无奈的摇着头,倒也不再在这事上纠结了。 晚间,女人拎着一篮子青草,见他们相安无事,便赶着羊群回了家。 这么长时间,傅恒终于见到了原主的父亲,普普通通的乡村工人,长得很健壮,两撇小胡子显得很精神,他一见到傅恒,便丢下手里的器具,抱起他围着屋子转了一圈,“小亚瑟!有没有想爸爸!” 傅恒吓得尖叫,尼玛!他想个鬼啊!刚进门就受到了惊吓,谁负责啊? “孩子被你吓到了!快放下来!” 女人忙不迭过去拉住了他,看着傅恒吓得面色惨白,心疼的不得了。 傅恒一从男人手里逃出来,就躲到女人身后,“爸爸,你老是这样!” “好!好!爸爸错了,下次不这样了,”男人开怀大笑,走近了两步,一张大脸凑到他面前,似要在他的脸蛋上亲一口,傅恒反射性的后退了一步,男人便只好搓了两把他的头发,才转头对凯里和洛丽塔道,“小家伙们,有没有想我?” “……”凯里放开了小洛丽塔的手,墨绿色的瞳孔微有收缩,红唇浅笑,朝他点了一下头,以示答复。 洛丽塔撅着小嘴,朝他张开了两只小胳膊,男人便笑呵呵的把她抱到腿上,“怎么了?谁欺负我们家小公主了?” “亚瑟这个坏家伙老是揪我的辫子!” 男人佯装黑脸,故意瞪了一眼傅恒,见他跳了两步躲到凯里后背,便温言温语的对她说,“下次他要是再揪你的小辫子,以后就让他给你梳头发好不好?” 傅恒一抖,卧槽!要不要这么狠啊?他对小姑娘的头发可不感兴趣。 手下一暖,傅恒便觉得被一只手包住了,他仰头刚好看到凯里的侧脸,很温煦柔和。 “我才不要!”小洛丽塔仍然气呼呼的,“你们都偏心他!” “好了!洛丽塔快从你爸爸身上下来,咱们要吃晚餐了,”女人打断了他们的对话,端着食物上桌子。 于是,几人都坐到了各自的座位上,用了一顿丰盛的晚餐,确实是丰盛的晚餐,比早餐和午餐都丰盛,不仅有奶酪,面包,还有猪肉蔬菜,当然以傅恒这个现代人的眼光来看,也就是个正常的水平。 睡前一杯牛奶,傅恒保持了良好的习惯,喝完把杯子还给了女人,看她出去了,才偷偷翻出来一本小人书借着月光看。 房门吱吖打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房中,傅恒仓促把书藏到枕头底下,“爸爸,你怎么过来了?” 男人不吭声,走到床边,见他一脸警惕,便坐到床边笑道,“是不是又偷着干坏事了?” 突然被拆穿,傅恒老脸一红,“才没有!” “小坏蛋。” 男人眼眸深邃,傅恒看不出他眼睛里面藏着什么,却能明显觉察到危险,抱紧了身上的杯子赶他,“爸爸,我要睡觉了。” 他的话不起什么作用,男人大手一捞,托着他的屁股放到腿边,又抬起他的细小下巴,就近观察了一番,“我的小亚瑟,你还没给爸爸晚安吻呢。” “……”呵呵,这真不是太敏感的问题,傅恒就觉得这故事中老实本分的爸爸和他眼前见到的不大一样,谁家爸爸大晚上黑灯瞎火的跑进自己儿子房里用这种方式索要晚安吻的,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心理有问题,且不管他哪儿有问题,傅恒是不可能真的亲他的,“爸爸,你快回去睡觉吧!” 男人没想到他会拒绝自己,掐紧他的下巴,便要印到他的嘴唇上。 “爸爸!” 那扇门又被打开了,凯里的嗓音里微带有一点焦急,“洛丽塔刚刚在叫您,您过去看看吧!” 男人停了几秒钟,终于放了他,背手压着眉头出了房间。 傅恒瑟缩在被窝中,小声怯意的叫道,“凯里哥哥。” 站在门边的人动了动,从里面把门栓栓上,脱了鞋子钻进被中去,抚着他的脊梁骨柔声道,“亚瑟别怕,哥哥会保护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中出现的歌曲大家应该听说过,叫《谁杀了知更鸟》,也是出自《鹅妈妈童谣》中。 之后的章节中,英语会尽量不出现,么么哒!!! 第91章 杜松树3 农村孩子的玩具大多是自己琢磨出来的,傅恒有一个小弹弓,那还是凯里给他做的,他闲的无聊时,就喜欢用它来打鸟,运气好了,打到了几只,晚餐也就能多加一个菜。 第二天,傅恒没有跟着女人出去放羊,他和凯里还有洛丽塔被要求在家看门,傅恒带着他的小弹弓瞄上了院子里的那棵杜松树。 这棵树大约也有二十个年头了,树冠大的几乎遮了半个院子,许多傅恒叫不出来的鸟儿都喜欢在上面搭窝筑巢,俨然是一个小型的鸟的天堂。 他围着这棵树转了转,密叶遮目,只能听到鸟叫,却看不到鸟儿,他歪头一想,干脆放弃了拿弹弓打鸟,踩着枝干往上爬,没准还能掏到鸟窝呢? “亚瑟,你小心点,”凯里一手拿着一个篮子坐到树下,那篮子里面全是各式各样的小刀和凿子,还有一些木头,傅恒双腿挂在一根比较粗的树叉上,低着脑袋问他,“你在干吗?” “你猜猜,”他拿起一节木头朝他扬了扬,用凿子细细的雕刻着。 傅恒又往上爬了一截,他发现了一个鸟窝,里面还有几只已经孵化了的鸟,他倒还有良心,没有动它们,“刻东西吗?是给洛丽塔刻的?” “……”凯里但笑不语。 傅恒看不出他笑什么,横着身子在树干上走,没几步就又见到了一个鸟窝,这回运气好,那鸟窝里的蛋都没孵出来,他喜滋滋的伸手去捞鸟蛋,忽的听到一声悲鸣的鸟叫,抬头去看,就看到一只杜鹃鸟张着尖嘴,速度飞快的朝他俯冲过来,他一时给渗到,脚下没着稳,一滑,身子就从树上摔了下来。 “啊!” “让你掏鸟窝,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凯里放下手里的活计,赶忙接住了他。傅恒整只压在他身上,好在一点伤都没受到。 他懒洋洋的靠着少年,拣起扔在地上的木头,他端详了一下,没看出来刻的是什么,总归是个人,“凯里哥哥,你刻的是个小人吗?” “嗯,”凯里虚揽着他的腰身,也没把他赶下去,身子靠到树上,看着他笑的像是摸了蜜一样。 傅恒在他腿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从篮子里面选了把比较锋利的小刀,像模像样的在那木头上乱刮,没多长时间,一个报废品就诞生了,他丧气的甩掉了木头,“一点也不好玩儿!” “我来教你吧,”凯里直起身子,环抱着他,重新拿了一根木头抓着他的手,一点一点的下刀。 傅恒被他搂在怀里,全身软绵绵的,由他执着自己的手做事情,鬼使神差的叫出来一个人的名字,“竹希潼……” 他背后的人一顿,“亚瑟,你说什么?” “啊,没什么,”他怎么给忘了,现在是执行任务期间,谁都有可能是那个人,就算他问了,人家也一定会装傻充愣的。 小半个钟头,那木头初具雏形,是个带着帽子的小少年,面目还没刻好,不过瞧着便知很活泼,“凯里哥哥,这刻的是我吗?” 凯里吻了一下他的脸庞,眼神柔和的似要滴出水来,手指头情不自禁的摸上了他的小耳垂,“嗯,是我们小亚瑟。” 少年的柔情如网般笼住了傅恒,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情况,他脸颊一涩,竟有些微发烫,低着脑袋依到了对方的颈侧,沉默不语。 两个正值懵懂青春的少年相偎相依,这画面说不上来的美好,然而,总有人不喜欢这种温馨的氛围。“亚瑟!你这个坏家伙!不准坐在凯里哥哥的怀里!” 确有一只小萝莉迈着小短腿大喊大叫的跑过去,一张可爱的小脸凶神恶煞的,她的小手伸过去就要把傅恒从凯里的怀里拉出去,“凯里哥哥只能抱我!” 傅恒认命的从他身上下来,总不能和一只四五岁大的小萝莉抢吧,那说出去他得多丢面子啊! 凯里长眉微锁,提着篮子弯腰站起来,“咱们进屋吧。” 傅恒拍拍屁股上的灰尘,不知所谓的在那篮子里面挑了一把小刀,抢先跑进了屋子,小洛丽塔嘟着小嘴,极不开心的骂他,“亚瑟!你又拿凯里哥哥的东西!你太坏了!” “咱们也进去吧,”凯里拉住她的小手,牵着她也进了屋。 厨房里剩下来一些胡萝卜,傅恒端出来放到桌子上,捡了一个大一点的张口嚼了一口,进了嘴就想吐出来,他都快成兔子了! “亚瑟,我烤了点小饼干,你尝尝,”凯里打开厨房的木橱,端出来一小碟烤饼干,那是他前天烤好的。 小洛丽塔跳起来想抢那只碟子,不过凯里抬高了手,她再跳也拿不到,“凯里哥哥!你的烤饼干我都没吃过!干嘛要给他吃!” “乖,这碟子是亚瑟哥哥的,”他飞快的放到了傅恒的手上,又在那橱柜里面拿出来一只小碗,放到她的手上,“这是你的。” 如此小洛丽塔也没了找事的借口,两人各自相安无事的吃着饼干,凯里也舒心了,坐到桌边专心致志的刻着木头。 傅恒搞不懂他刻这些东西干什么,几步走到桌边坐下,斜着头看他,“凯里哥哥,你弄这些东西是要干什么啊?” “这个啊,回头上了集市可以卖给人家,赚点零花钱,”他手下的刀势很快,没隔多久,一颗惟妙惟肖的木偶人就诞生了。 傅恒了然,目前这个家庭并不富裕,完全靠着畜养牲畜和父亲的工人活计过活,凯里想着法子挣钱也是应当的,毕竟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嘛! 太阳快落山时,这个家的男主人回来了,傅恒倒没想到他回来的这么早,据凯里所说,男人一般不到天黑是回不了家的。 他今天大概赚了不少钱,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满满一袋子的东西,嘴里还哼着歌,一见到傅恒,两只粗壮的臂膀就张过来,作势要抱他,恫的傅恒跟只兔子似的缩在凯里后背,死都不敢动。 “小亚瑟!见到爸爸躲什么?”男人很不满,他早早回来就是想要和小家伙亲近亲近,结果人却避他如蛇蝎,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小家伙竟然怕他了? “爸爸,你累了吧,先歇一歇吧,”凯里挺了挺胸膛,他能感觉到身后的人正在颤抖,“洛丽塔,你不是一整天都在说,想爸爸了吗?看爸爸都回来了,快看看爸爸带了什么好东西?” 小洛丽塔早看到男人手里面的袋子了,两只咕噜噜的大眼睛跟精准仪一样,钉在口袋上都舍不得动,凯里一说,她立刻冲过去搂住男人的腿,“爸爸!你有没有给我买礼物?” “爸爸,我和亚瑟去做饭了,你休息会儿!” 凯里瞅准时机带着傅恒进了厨房,顺便关上了门栓,傅恒才从紧张的情绪中缓过来,一屁股坐到火炉旁架柴火,“凯里哥哥,咱们今晚吃什么?” 凯里观察他的神色正常,也不再想刚刚的事,舒展了眉头,在他的小脑门上敲了一下,“咱们先熬点小麦粥,过会儿妈妈就回来了,到时候她来给咱们做好吃的。” 提到那个女人,傅恒脑中思路峰回路转,如今他所见到的人都是原来童话故事里面的人物。 原来那个老实巴交的男人成了现实中有血有肉的人时,却给他一种危险的气息,他能察觉到不仅是他在害怕这个男人,凯里也是对他有所提防,而原来故事中阴狠恶毒的女人如今叫他亲身在一起生活了以后,却觉得格外亲切。 所以,他虽然身处的是童话世界中,但是这里面的人绝对和原来故事里面的人不尽相同了,又或者这么说,由于他的到来,使得这个世界发生了一些扭转,他不能再以看童话故事的眼光看待这些人,要不然,他一定得栽跟头。 “亚瑟,柴火不多了,我出去搬一点进来。” “嗯,”他心不在焉的答应着。 凯里开了门,男人和洛丽塔都不在外面,应该是回了卧室,他便放心的到后院去拿柴火。 厨房的门啪嗒一声关了,傅恒没抬头,把最后一块树干扔进了火炉中,“刚好没了柴火,凯里哥哥你真及时!” “小亚瑟,连爸爸的脚步声都听不出来了吗?” 男人宽大的脸自他耳后伸到他的眼前,他惊恐的跌坐到地上,“爸爸,你怎么进来了?” 他脸上的表情让男人不太满意,蒲扇似的大手抱起他,还体贴的拍干净他身上的灰,捏着他的小脸道,“怎么?不喜欢见到爸爸?” “没,没有……”他是不喜欢见到变态。 男人的手放到他的脖颈间细嫩的皮肤上,细细摩挲,眼中的沉迷愈加显现,傅恒使劲往后躲,可他的身子骨还没有长成,如何能躲得过一个成年人的手劲,“爸爸!” “乖孩子,让爸爸亲一下,”他一个劲儿的想往傅恒的小嘴上面凑,那架势不亲到他不罢休。 可怜傅恒左躲右躲,最后还是被他给亲到脸蛋上,那男人笑的一脸淫!荡,如果不是按照剧情的走势,他当时就抄手打上去了。 第92章 杜松树4 “亚瑟!开一下门,”两人的纠缠因凯里的喊声暂时停下来,傅恒赶忙应声,“马上来!” 男人的脸拉成了一张马脸,放了傅恒,亲自去把门打开。 “爸爸?” 凯里脊梁冒汗,墨绿瞳绕到傅恒的周身粗略查看了一下,见他衣服整齐才暗暗松气。 “我过来看看你们弄什么好吃的了,”男人一脸的若无其事,背着手出了厨房,又折回来对两人道,“快过来看看爸爸给你们买了什么东西?” 凯里放下干柴,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拉起傅恒也跟出去,“快给我们看看!” 男人餍足的打开带回来的袋子,取出来一把小匕首和一套骑马装递给了傅恒,“小亚瑟,喜欢爸爸给你的礼物吗?” “喜欢……”匕首挺有用的,以后倒是可以防狼,衣服神马的他傅恒可没多喜欢。 男人被他一句喜欢逗得大笑,又随意的在里面拿了一个工具箱给凯里,“孩子,等爸爸有时间了就领你去当学徒,”他话锋一转,看着傅恒道,“小亚瑟也是,到时候爸爸亲自教你。” “……”他真是站着也中枪,能不能不要让他也去当什么工人啊?他不想让这男人教。 “谢谢爸爸!有您亲自教我们两个,到时候我们一定能学到好东西!” 凯里接话过来,喜不自禁的两眼冒光。 “呵呵……”男人笑的有点勉强,他在大儿子的脸上看不到一点虚伪,全是真实的激动,堵在嘴边的话就此消声。 “说什么呢?快帮忙!” 女人拎了一大篮子青草进来,大着嗓门叫男人帮忙,男人接了她手上的东西,“今天回来的挺晚。” “路上一只羊羔跑丢了,我找了好一会儿,要不然早回来了,我先去做饭,”她擦了擦头上的汗,将酸掉的手任意摆了两下,就进了厨房。 傅恒站在那儿观察了她半晌,待继子如同自己的儿子,勤俭持家,虽然生活拮据,却从来没有抱怨过,他可以断定,这个女人的善良温和并不是装出来的。 吃晚餐的时候,小洛丽塔抱着一个布娃娃揉着惺忪的眼睛被女人抱上了桌子,“妈妈,我想坐在凯里哥哥那里。” “洛丽塔要乖,现在是用餐时间,你得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女人替她切好了面包,把黄油刷到上面,将盘子放回到她面前。 “好吧,”小洛丽塔怏怏不快,捻起一块面包吃了一口,再贴到布娃娃的嘴边道,“艾莉丝,快吃!” “洛丽塔,吃饭的时候不要玩你的布娃娃,”女人被这个小女儿弄得有点着火,她今天太累了,只想安安静静的用一顿晚餐。 “可是爸爸说,艾莉丝是我的好朋友,它也要吃东西的,”小洛丽塔有些委屈。 “咳咳……洛丽塔听妈妈的话,咱们先吃饭,回头再喂你的艾莉丝,”男人眼看着女人要发火,连忙插话让她安静,小姑娘只得把她的布娃娃暂时交给了妈妈,埋着小脑袋和食物做斗争。 女人见她消停了,也舒心了不少,她脸色不算好,喝了一口粥才说话,“亲爱的,妈妈来信说她病了,我想明天带孩子们去看看她。” “要我去吗?” 女人摇摇头,“你在家就好了,她就想见见孩子们。” “嗯,记得帮我向她问好。” “好的。” 夜幕降临,傅恒等女人出了房间后,赶紧下床把门从里锁上,没几分钟,门外男人的敲门声传了进来。 “叩叩!小亚瑟,睡了吗?” “……”傅恒闷声憋气,赶紧滚回去睡觉,妈的,大晚上老是往儿子的房间跑,也不怕自己老婆发现。 到底是要脸皮,傅恒不开门,男人也不能一直叫门,他在门边站了一会儿,里面也听不到声响,那也只好回了房。 他走没走傅恒不知道,他在里面担惊受怕,未几,把窗户撬开跳了出去,绕着院子来到凯里房间的窗户前,压低声音往里面呼唤,“凯里哥哥……” 凯里本想要去傅恒那儿看看,他左右是放心不下他,这不一听到窗边傅恒在叫他,匆忙开了窗户把他拉进来,“怎么跑出来了?” “我想和凯里哥哥睡,”傅恒赖在那温热的被窝中不愿动,进了这个屋子才觉得安全。 “亚瑟不是常常跟哥哥说,你是个男子汉了吗?一个人睡觉还害怕?”凯里浅笑,红唇白肤在烛光的印称下异常艳丽,傅恒看了两眼便尴尬的移开了,这个小哥哥长得太好看,他有点害怕自己把持不住扑上去。 “反正我不管,今晚我就要睡这里了。” 凯里唇边的笑纹加深,也脱了鞋子坐进被子里,骨节分明的手将他旁边的被角掖了掖,“嗯,就睡这里,哥哥守着你,别怕。” 这话实在窝心,傅恒心里都被暖的服服帖帖,还准备在贫两句嘴,外面小洛丽塔刻意压着的嗓音流进来。 “凯里哥哥,你睡着了吗?” 两人互视一眼,傅恒默契的把脑袋藏到被中,露出两只眼睛看着凯里下床去开门,“洛丽塔,怎么了?” 洛丽塔还抱着那只娃娃,她的两只眼睛在黑暗中搜寻着,“凯里哥哥,我刚刚好像听到亚瑟的声音了。” 这小丫头的耳朵真够尖的,幸亏凯里熄了灯,要不然他还不得被抓了个正着! “你听错了吧,你亚瑟哥哥没来我这里,我送你回去睡觉吧。” 凯里弯下腰打算牵着她往她的小房间走,可洛丽塔却一把抱住了他,小脑袋也埋到他肩膀处,撒着娇道,“凯里哥哥,你陪我睡觉好不好?” “洛丽塔,你是个淑女,不能和男孩子一起睡觉,哥哥送你回去吧,”他躬身站起来,略带不耐烦的抱着她就走。 小姑娘便抽抽搭搭的伏在他身上哭泣,哭声在黑夜里格外的压抑,“凯里哥哥,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乖,别哭了,凯里哥哥怎么会讨厌小洛丽塔呢?” 凯里带上了房门,朝过道里看了看,漆黑一片,只有小洛丽塔的房中点着灯,她睡觉有个习惯,必须点一盏灯,要不然夜里一定会醒。 把她放回到小床上,凯里拍着她的小手轻哄,“睡吧……” 他的安抚起了作用,小姑娘渐渐合上眼睛,他便匆匆捏轻步子走了出去,期间没回一次头,他若回头,必定能看到,床上的小人正睁着阴郁的眼眸直视他。 隔天是个大晴天,女人天没亮就把几个孩子都叫起来了,临出门叮嘱了几人见到外婆嘴巴一定要甜。 傅恒睡得不算好,他半夜又摸回去了,摸回去就一直半醒半睡,生怕男人闯进来,大早上杵着都能睡着。 不过他们很幸运,邻居家的牛车刚好要上集市,顺便捎了他们一程,免了许多时间,到达外婆家时,刚好是晌午。 原身的外婆是个面容慈蔼的老奶奶,见到他们连苍白的脸色都多了点红润,“我的乖宝贝们,快来外婆这里,让外婆看看。” 小洛丽塔娇俏的跑到床边抱着老奶奶的胳膊,“外婆!我好想你!” “外婆也想你,”老人托起她的小脸亲了亲,打开床头柜,拿出来一只装着麦芽糖的玻璃瓶放到她的手里,“我们小洛丽塔又变漂亮了,像个小仙女啊!” 小洛丽塔嚼着麦芽糖蹦跳着跑到凯里身边,抓了一把糖给他,“凯里哥哥,给你!” “哥哥不吃糖,你吃吧。” 小洛丽塔微微沮丧的收回手,不过她转瞬便对着傅恒“哼”了一声,坐到门边的小板凳上和她的布娃娃艾莉丝玩起了过家家。 “凯里,亚瑟,过来给外婆瞧瞧,”老人朝两人招招手。 他们便走近了些,乖巧的叫了声“外婆。” 他们一个沉静稳重,如林中幽泉,散放着静谧之美,一个活泼顽皮,像是雨后苍翠欲滴的春笋,充满了朝气,偏偏都生的俊俏,老奶奶看着就心生疼爱,拉起他们的手道,“我的外孙都长得这么好,看的我都眼睛花了。” “妈妈,你可别夸他们,到时候骄傲了尾巴都会翘天上去了!”女人掩不住骄傲,笑意都漏了出来。 老奶奶慰藉的点点头,也给了他们一些小零嘴让他们出去了,只留了女人陪她说说话? 傅恒暗暗回忆,在原著中也没提到过这一号人物,她看来病的不轻,也不知道能不能好起来。 由于老奶奶的不舍,女人决定在这里住一晚,她家的房间不多,女人带着小洛丽塔睡一间,傅恒和凯里睡一间,将就着倒也可以。 “凯里哥哥,我的肩膀和腰都特别酸,你帮我揉揉吧,”傅恒洗好澡趴在矮脚床上,看着凯里叠衣服,他赶了一早上路,身上的肌肉(?)都酸疼。 “好的。” 凯里整理好衣服,让他横在自己腿上,隔着衣服给他按摩。 傅恒舒服的哼哼,睡意也跟着这酥麻一起袭来。 第93章 杜松树5 看他睡得浑然不觉,脸颊充血饱满,凯里按摩的力道也轻下来,过了良久,他缓缓抽开了自己的腿,把那熟睡的身子摆正,微微垂下头亲吻着那微张的朱唇。 “凯里!你们睡了吗?” “妈妈,你等一下!” 他把被子盖好,走到门边开了门。 “亚瑟睡了吗?你们还没喝牛奶呢,”女人的手里端着两杯牛奶,还冒着热气。 “啊,亚瑟已经睡着了。” 女人朝那床上看,果然见她家最调皮捣蛋的小家伙正乖乖的躺在床上酣睡不醒,烛光中,他的唇色鲜艳欲滴,上面带着些水光,像是被谁□□过,她连连清除脑中的胡思乱想,孩子还那么小,她想的也太多了些。 “这样啊,你先喝了吧,今晚就不给那小子喝了,”她淡淡一笑,把杯子放到他手上。 凯里喝了属于他的那杯牛奶,“我回头叫醒他,让他喝了,妈妈你回去睡吧。” “好吧,早点睡,晚安,”女人又看了一眼睡死了的傅恒,她心里不知道怎么了,竟不自觉的起了慌乱。 “晚安,妈妈。” 当清晨的阳光还没有升起来时,傅恒又被迫起了个大早,他唉声叹气的随着女人早早的往家走,回家的路上没有牛车可以搭顺风车了,他徒步走了将近两个多小时,又累又困又饿。 女人自己也走的够呛,她领着几个孩子就在几步远的一颗大榕树下歇了脚。 傅恒二话不说,半个人摊靠着凯里,嘴里磨磨唧唧的哼着,“太累了,热死我了……” 凯里抿着嘴低低的笑,手掌牢牢的把住他的腰,以防止他会滑下去。 他们两个人举动早引起了小洛丽塔的不满,她蹬蹬跑过去,扯着傅恒的手想要把他拽走,“亚瑟,你不许靠凯里哥哥!” 她的力气小,根本拽不动他,偏傅恒还特别嘴贱的逗她,“哎呦!再拽!哥哥我的胳膊都酸死了,谢谢洛丽塔帮我缓解酸疼!” 这话可把小洛丽塔气炸了,她瞪圆了两只大眼睛,眼泪扑腾扑腾滚了下来,“凯里哥哥,你让亚瑟走开!” 凯里微冷了脸,不过他说出的话却犹带温柔,甚至还擦干净了她脸上的泪珠,“好了啊,不哭了,你亚瑟哥哥太累了,让他休息会儿。” “洛丽塔,到妈妈这里来,别吵哥哥们,”女人把她抱开了,将那罐吃剩了的麦芽糖放到了她手里。 “可是,亚瑟老缠着凯里哥哥!” 女人哑然,这个小女儿对凯里的依赖太重了,也不是说不好,儿女之间感情好,她这个做妈妈的看着也开心,可是小洛丽塔显然是明晃晃的排斥着亚瑟,自己的一双儿女不和,在一起就吵架,她实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有可能以后大了,就懂事了。 她的目光转到两个儿子身上,凯里打开了水袋在喂傅恒喝水,她的废柴儿子手都没抬一下,就任他把水灌到嘴边,看的女人瞠目,亚瑟这家伙真是懒得连她都看不下去了,“亚瑟!你喝个水还要你哥哥喂,你是瘫痪了吗?” “我巴不得四肢瘫痪呢!还不用赶这么远的路!” 傅恒嘀咕,今天是他走路最多的一次,关键,待会儿还得走,真是要了他的老命。 这么拖拖拉拉,他们下午终于回了家,出乎意料的,男人竟然在家里。 “妈妈怎么样了?” 女人疲惫的叹气,“妈妈身体不好了……” “……” 这都是心知肚明的事情,老人一直寡居,离他们又远,平时也没时间过去看她,想必一定很孤独。 五月初,天气渐渐热起来,老奶奶在一个下雨的夜里去世了,她死的不算痛苦,是在睡梦中逝世的。 母亲的死给女人造成了极大的打击,那个月她几乎瘦了许多,丰腴的身材都见削,精气神都显得颓丧,脾气也见长,男人也安分了不少,有了时间就会尽量陪着她,傅恒都快以为他迷途知返了,连和他说话都放松了很多。 虽然男人收敛了许多,但傅恒对他还是不会掉以轻心,夜间在自己屋里总睡不好,非得和凯里睡到一起,他才能入眠。 “这天越来越热了,”傅恒翻了个身,他就穿了一件小背心,可还在不停的流汗,反观躺在一旁的凯里,清清爽爽,脸上一点汗意都没有,着实让他嫉妒。 凯里用小扇子给他扇风,他身上像是刚从水里面捞出来一样,脸颊全是汗,用毛巾擦了几遍都不行,“要不,你把衣服脱了吧……” “好!好!热死我了!” 他急哄哄脱掉了背心,在凉席上滚了几下,凉快多了。 凯里微滞,少年的身体青涩柔韧,细细白白的皮肤印着月色呈现出别样的魅惑,腰窝细软,仿佛能被人一把圈进怀里,这样毫不做作的天然纯情,直直的撩拨着他的自制力。 “凯里哥哥,你怎么停下来了?扇累了吗?” “呵呵……过来,哥哥给你擦一下汗,”他笑容满面,扭过身在旁边的水盆里把毛巾过了水。 傅恒便听话的靠近到他手边,大张着身体,等他伺候自己。 凯里的手一抖,心口荡漾,一阵口干舌燥,绷着神经极克制的下手给他擦拭,那一寸寸还没有长成成年男性的骨骼和肌理,触手绵软,他极想要好好揽在手心抚弄爱/怜。 “凯里哥哥,明天给我做一张弓好不好?我想要学射箭,”等学会了,就可以去森林里面打猎了,捉些小动物回来打打牙祭多好啊! “嗯?怎么想起来学这个了?” “到时候咱们去森林打猎,我想吃野味。” 他凑近了些,眼里含着期待,晶晶亮亮,像外面夜幕中闪烁的星星,凯里心神恍惚,托着他的头,吻在了那双妍亮的眸子上,久久未动。 “凯,凯里哥哥……” 眼睛上面的湿热,傅恒一瞬知道他在做什么,他可以立马推开的,可却下不了手,这人的小心翼翼让他心有悸动,“竹希潼?” “……” 凯里直起头,墨绿色的瞳孔里面盛满了笑意,甜到了傅恒的心底。 “呜呜……凯里哥哥……” 两人之间静腻安恬的气氛陡然被一阵啼哭打乱,凯里按着他道,“别出声,我去看看。” 他下了床,到了门口,将门只开出一小口子,一个小身影就迅速的扑了过来,他急忙一手抱住,脚下往外拐,顺手带上了门,“怎么了,洛丽塔?” “呜呜……有虫子爬到我身上了,床上有好多虫子,”她搂紧了凯里的脖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凯里一时无语。 后院的杜松树开出了许多花,小小的黄色的花瓣,吸引了许多的蝶鸟,小洛丽塔很喜欢杜松花,让他折了许多,她的小卧室里面放满了那花,夏夜虫儿比较多,杜松花在的地方,时常会有许多的虫子聚集,而小洛丽塔的房间成了虫子们的新居所那是自然的。 “乖,不哭了,哥哥陪你去看看。” “凯里哥哥,我不想回去……” 凯里扶额,“哥哥帮你把那些虫子全都清理掉,就不怕了。” “我想和凯里哥哥一起睡……”她张着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瞅着他,那眼里还堆着泪水,仿佛只要他不答应就立刻哭出来。 凯里抿直了唇线,平日里亲善的脸转眼变得冷漠,“洛丽塔,回你自己的房间睡觉。” 他的话彻底镇住了小洛丽塔,她果然捂住了小嘴,不再敢说出什么让他厌烦的话。 “哐当!” 他的房里有什么重物掉到地上,凯里木着脸不由分说的抱她走。 “凯里哥哥!你房间里面有东西掉下来了,你不去看看吗?” “哥哥先送你回去。” 小洛丽塔忽然挣扎起来,口中的啼叫在走廊里面回荡,“你的房间里面是不是有人?亚瑟是不是在你的房间里面?” “亚瑟哥哥怎么会在我的房间?洛丽塔,夜深了,你该回去睡觉了。” “这是怎么了?哎呦!谁欺负我们家的小公主了?” 男人和他的女人听到吵闹声都急急跑出来,见她在凯里怀里又叫又闹,便问道。 凯里糟心的不得了,他把小姑娘放到了男人怀里,由他安抚着,“洛丽塔说她的房间里面有虫子,她不敢睡觉。” 女人抓了一把头发,也不安慰她,说道,“好了,好了,别哭了,让你以后再敢在房间里面放花草!” “宝贝,来爸爸妈妈这里睡,爸爸妈妈绝对不让那些可恶的虫子欺负你,”男人放软了嗓子,一看到他的小公主哭成这样他就心疼。 小洛丽塔抽噎着,指着凯里的房间叫道,“爸爸!我听到里面的声音了!亚瑟在凯里哥哥的房间里面!” 黑暗中,凯里铁硬着脸,这么倔的小姑娘实在不讨人喜欢。 “傻孩子,说的什么话,你亚瑟哥哥他在自己房间睡着呢,”男人只当她胡说八道。 第94章 杜松树6 “不!我听到了里面的声音!” 小洛丽塔梗直了脖子,一双眼睛黑如漆墨,死死的盯着凯里的房间,固执的可怕。 她的表情太较真,男人看了都差点信服,他只好对凯里道,“凯里,要不你打开门让洛丽塔看一下?” “……好的。” 黑夜遮住了他的犹豫,踌躇了几秒,心下一狠,便推开门让他们走进来查看。 房内黑漆漆的,窗前的月光铺在空无一人的床上,寂静蓦然,凳子上的水盆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打倒在地,水撒的到处都是。 “你看,没有人吧,好了,咱们回去睡吧。” 男人心满意足,亚瑟那小子大半夜怎么可能会窜进他哥哥房里,他也是糊涂了,竟然还同小女儿一样,都记上了。 小洛丽塔闷闷的趴在他的肩膀上,黝黑炽亮的瞳仁搜罗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小小的手指绞在一起,最终憋出一句话,“我困了……” “好来!咱们回去睡觉!凯里你也早点睡。” “嗯,晚安!” 他保持着淡定自然的神态,送他们出了房间,还特特对着小洛丽塔抱以温柔一笑,仿佛先前那个独自面对她的那个冷漠少年不存于世。 门又关上了,他干净利落的上了栓,爬到窗边往下看,果然见某人靠着墙昏昏欲睡,他扳住那货的肩膀,把他叫醒,让他进来。 “差点被发现了!” 凯里没好气的望了他一眼,“不是说让你别乱动吗?怎么把水盆给打掉了?” “我就想伸一下手,结果哪晓得盆子靠的太近,一不小心就打到了,”他越说声音越小,最后自动停住了,做了错事还找理由,有那么一点点羞耻。 外面的蚊虫特别多,他就待了那么一会儿,胳膊上被叮了好几个大包,说话的时候,还不停的挠着,凯里一眼就看到了那红肿的肌肤,又好气又好笑的抽开抽屉取出药水给他点上,“别挠了,再挠就破了。” “奥……”他呆呆的随他摆弄,少顷,仰头看着那双认真的瞳,“你……为什么老是对我这么好啊?” 不管是迪伦,还是丧尸王,又或是凯里,好的让他都害怕会有一天突然失去,这样莫名其妙的好,他怕承受不起。 凯里侧躺在他身旁,一手虚揽着他,近乎叹息的声线让他的耳朵发热,“我的亚瑟,你是我最珍贵的宝贝啊……” 傅恒心里满堂堂的,他不管这个人是不是故意在插科打诨,亚瑟这两个字他自动将它屏蔽了,这么多次被人当做珍宝保护,即使是石头也会感动,他不是石头,他喜欢眼前这个人,不!他爱这个人,想要和他一起一辈子。 “睡吧……” 应傅某人嘴馋的要求,凯里做好了弓箭,陪着他一起练习箭术,想当然的结果,傅某人半途而废,他反倒有了七七八八的火候,抓两只小动物没什么问题。 于是,一个月后,傅恒便拽着他进了森林。童话世界里面的森林大多是高木深草,动物多通人性,甚至拥有说人话的能力。童话世界里面的森林里常常会有一个林中小屋,那幢小屋里面不是住着美丽的少女就是住了邪恶的女巫。 凯里在那丛草中踩出了一条小道,他已经打到了两只兔子,正被傅恒圈在口袋里,乐颠颠的。 到了密林深处,草类植物变得稀少了,四处都林立着高大的树木,一只傻不拉几的小鹿撅着屁股在地上落下来的树叶里拱来拱去,凯里眼明手快,趁势就射了一箭过去,正好射中了它的后腿。 傅恒小跑着过去,牛逼哄哄的拽住鹿角笑道,“哈哈哈,回去有鹿肉可以吃了!” 那只小鹿眨着水汪汪的鹿眼,张开嘴呦呦叫了两声,竟猛然说出了人话,“英俊勇敢的小猎人,求求你们放了我,我只是一只普通的小鹿……” “……”傅恒甩手放了它的鹿角,张了张嘴,一脸惊异,一只会说话的鹿,他妈的能是普通的鹿吗?果然童话世界里面的物事不可以用平常心对待,要不然心脏病都要吓出来了,他又打开口袋看了看,尼玛,这兔子不会也能说话吧,简直逆天啊! 凯里一点也不觉得奇怪,他拔掉了它腿上的箭,用布给它简陋的包扎了一下,温声道,“小鹿,抱歉,不小心伤到了你,你可以走了。” 那只鹿翘了翘尾巴,鹿嘴弯了起来,“可爱的小猎人们,作为你们放了我的报答,我想带你们回去见我的姐姐,卡丽。” “荣幸之至。” 所以最后傅恒傻逼兮兮的尾随着一人一鹿,他还偷着悄悄问凯里,“凯里哥哥,为什么要跟着它啊?” “回头告诉你,”凯里冲他挑了一下眉。 “……”妈的,他好讨厌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那只鹿带着他们走近一幢小屋,它便撒起蹄子跑进了屋中,“姐姐!你快出去看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人?” 少女柔媚清越的喉音自屋中传出,“我的小鹿儿,你在森林里跑了一天,可别把坏人带回了家中。” “姐姐,姐姐,他们是好人!” 那少女没再说话,没多久,她便走了出来。 傅恒看着那少女瞬间一愣,林中美女,这种只存在童话里的生物竟然活生生的站在他们面前,还对着他们展露美丽的笑容,系统,你选的这个世界够梦幻! “小先生们,你们好,谢谢你们送小鹿回家。” “这不过是举手之劳,况且我们还不小心射伤了您的小鹿,”凯里朝她俯了俯腰,言辞恭敬有礼。 “啊!好久没有见过这么有礼貌的绅士了,为了表达谢意,这个篮子就送给你们吧,可不要嫌弃啊!” 她取下手里的空篮子交到凯里的手里,慈祥的点头。 “太谢谢您了,”凯里拿着那个篮子又毕恭毕敬的弯下了腰,还顺便拉下了傅恒傻愣愣的脑袋,朝他使眼色,让他别说话。 “今天天气这么好,我就不留你们了,快回去吧,”少女老气横秋的锤了锤腰,佝偻着背进了屋。 “……” 这都算什么事儿啊?莫名其妙的,就他不知道! 凯里侧目,知道他心里有疑问,先引着他出了森林,途中那只空篮子被他当成了宝贝放在胳膊上舍不得取下来。 等出去了,傅恒按捺不住好奇心,问他,“凯里哥哥,你为什么对那个女孩儿那么尊敬?” “她可不是小女孩,她是女巫卡丽。” “……”他果然还是道行太浅了,在他的影响里面,女巫长得都是丑陋可怕的,哪里有见过这么年轻好看的女巫? “她居住在这片森林已经差不多有一个世纪了。” “……”傅恒表示受到了惊吓。 “有幸见到她的人,如果他善良就会得到她的祝福,如果他邪恶,就会被惩罚。” “……那她给你个空篮子干什么?难道还有什么好用处?” 凯里刮着的鼻尖,“以后你就知道了。” “……”所以说,这篮子到底有什么用! 快乐舒适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傅恒在这个世界里很快过去了一年,又是一个夏季过去,杜松树上面结满了果子,杜松果酸酸甜甜的,十分爽口,傅恒嘴巴又馋,一天不吃个百八十个不舍的停嘴。 “亚瑟,少吃点,回头又噎食了,”凯里等他吃完最后一颗果子,把床上的果核收拾了干净。 傅恒拍拍鼓起来的肚子,眯着眼睛朝他嘟嘴,“那你还给我摘!” “好吧,是我错了,那明天不给你摘了,”他坏笑。 “你不给我摘,我自己上树摘去!” 傅恒摇头晃脑,嬉嬉闹闹的往他身上挠痒痒。 凯里弯起了月牙眼,一把逮住他的手往身上带,任他栽倒在自己怀里,“我瞧瞧我们亚瑟的皮有多厚。” 他捏着傅恒的脸庞,拉了拉,随后一口吻住了他的嘴巴,断断续续的调笑,“小嘴真甜。” 傅恒不甘示弱,伸出舌头和他缠绵,摆足了要和他纠缠到底。 “小坏蛋!” 凯里被他的热情招架不住,圈住他的腰倒在床上笑的喘不过气。 那笑声穿过木制的墙壁传到另一间小房间里,盘腿坐在地上的小萝莉阴沉着一张可爱的小脸,拿着剪刀一点一点的把她那只最喜爱的布娃娃艾莉丝剪成了一堆碎布…… 第95章 杜松树7 夏季之后,男人便带着傅恒和凯里进城,让他们学手艺,傅恒再不甘愿也不行,原身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想要躺着享福是不可能的了,作为传统,父亲是工匠,那么,子承父业,他必然也得学得这门工匠手艺,无关乎他乐意不乐意,不过还好前头有个凯里,他还能有个伴,混混日子,得过且过什么的不成大问题。 “小亚瑟,锯子不是这么拿的!” 男人见傅恒两手抓着锯子,憋着一身劲和脚下的那截木桩较劲,放下手里的锤子走到他身边握着他的两只手教他。 常年的体力活,让男人的身体锻炼的非常粗壮,他站在傅恒背后甫一弓腰,便把他整只收到了怀里,肥厚的下巴支在他的肩膀处,吐出的口气微有异味,傅恒受不了那味道,想往前倾,却被他用下巴按住了肩膀,“乖,可别乱动,要是一个不小心你的小手就有可能会被锯破。” 他说的话很正经,可粗糙厚实的手竟暗暗搔弄着傅恒的手,□□的简直和他那正儿八经的语气不像是一个人同时做出来的。 “爸爸!我会了!” 傅恒躲不开,他能明显感觉到身后男人的变化,那根硬邦邦的棍子抵在他的后腰上,似乎随时准备冲刺。 “真会了?爸爸带着你一起做一遍,”他的下/身若有似无的蹭着傅恒的臀,带着他的手情意绵绵的锯着地上的木桩,大嘴吐着气贴近他的耳边,这仿佛被毒蛇盯上的感觉让傅恒如针刺背,极恶心却又无能为力。 “爸爸,这个是什么东西?你快来帮我看看!” 凯里这时说话了,他看起来浑然不知道两人之间的暗流,只有那双眸色墨绿的眼睛里有稍纵即逝的憎恶,他举着刨子冲男人讨教,一副虚心求学的模样。 男人只得放了傅恒的手,烦躁的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过去教他。 像这名为教学实际是性骚扰的例子枚不胜举,要不是凯里时常挡在他面前,那他的老豆腐不知道要被这个老色狼吃了多少。 不过,自从他和凯里开始白天不在家里后,小洛丽塔对他的态度竟然有了好转,有时候还会别别扭扭的叫他亚瑟哥哥,凯里自然是喜闻乐见的。 要问傅恒被一只萌萌哒的小萝莉叫哥哥是什么感觉,他只能用一个字来概括,那就是“爽”!怪不得许多男人是萝莉控,这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一晚,傅恒在受宠若惊的接受了小洛丽塔赠送的苹果后,开开心心的洗了个热水澡,进了房间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和日常一样,挑开窗户眼睛看都没看就往下跳,恰恰跳到了一个人身上。 那人壮实的手臂单手拴住了他的腰,往杜松树的方向拖了几步,直到离房屋远了些,才开口说话,“小亚瑟,这么晚了,想往哪儿去?” 傅恒怎么也想不到这么晚了男人会守在他的窗边,登时慌了神,张口叫喊,“爸爸!你,你放开……唔唔……” “嘿嘿……小调皮鬼,晚上不睡觉乱跑,爸爸可得好好惩罚你。” 男人一手捂住了他的口鼻,把他连拖带拽的带到了那棵杜松树后面,将他抵到了树干上,低着头往他的嘴巴上面亲,傅恒急忙偏过头,男人便亲到了他的鬓角上,沐浴过后的清新扑鼻而来,让男人的下/体顷刻就兴奋了,他强行扳开傅恒的腿,趁势往里挤,臭烘烘的嘴贴在他的脸上乱亲,手下急躁的撕扯着他的衣服,恨不得要将他一口吞进肚子里面。 “爸爸!爸爸!你别这样!你放开我!” 傅恒和他抗争就像是蚂蚁和大象对决,两条细胳膊没一会儿就被他的一只手吊压在树上,肥厚的大脑袋拱着他的脖颈,发出吞咽时的可怕声音,傅恒也发了狠,斜过头,张口咬住了近在咫尺的耳朵,直到男人疼的不得不放开他的手,他才松口,转身撒腿就跑,可一个未成年的少年哪里跑得过身强力壮的成年人,没两下就被他捉回到手里,拖回树下,猛的按在地上,接着撕掉了他的裤子,就打算强上。 傅恒最后的逃跑机会用光,他的嘴巴被男人用衣服堵住了,想要呼救都不能,这种绝望到想要去死都不能的可怕让他濒临崩溃,眼泪漫布了整张脸。 “砰!” 男人后脑勺一疼,即刻失去意识倒在地上,黑暗中,一只颤抖着的手拿下了傅恒嘴里的布,慌慌忙忙的抹干他脸上的泪,然后跪到地上把他抱起来,“别怕,我来了,我来了……” 少年的声音在这个没有虫鸣鸟叫的夜晚穿透了黑暗,带给了傅恒温暖的力量,他深深埋在他的胸前,低泣道,“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凯里轻轻顺着他光裸的后背,没有再说什么,他也在后怕,幸好他及时赶来了,如果迟了那么一会儿,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他不敢想。 漫天的黑夜里,两个少年相拥在一起,汲取着对方身体的温暖,谁也没有再看地上的男人一眼。 不远处的小屋还亮着灯火,它的小窗户被人悄没声息的合上了。 翌日早晨,傅恒躲在房间里面不愿意出去,他很怕男人会过来敲门,昨夜受到的惊吓太他妈吓人了,如果不是要完成系统指定的任务,他大概已经杀了那个禽兽,连自己的儿子都想猥亵,真是猪狗不如! 他没等到男人过来敲门,却等来了小洛丽塔,“亚瑟哥哥!快点出来吃早餐了!太阳都晒屁股了!” 这就不好再躲在房里了,傅恒装着刚刚才睡醒的模样,扯了扯头发,把门打开,看着只到腰间的小萝莉道,“早啊,洛丽塔!” “哼!大懒猪!凯里哥哥和爸爸都走了!妈妈也出去了,就你还在睡觉,真丢人!” 小洛丽塔冲他做了个鬼脸,转身跑道到桌边做好,“爸爸说让你好好休息,今天就不带你进城了。” “嗯,”呵呵,昨天晚上还是畜生附体,现在却又在孩子们面前装出一副好爸爸的样子,他是不是还得谢谢他呀? 小洛丽塔自顾自的吃掉了自己的早餐,跳下桌子往自己房间走,神情天真烂漫,傅恒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见她没抱着那个她宝贝的要命的布娃娃,随口问道,“你的艾莉丝到哪儿去了?怎么这几天都不见你和它玩了?” “……才不告诉你!” 小洛丽塔甩掉他的手,小跑着躲进了自己房里,傅恒轻笑,女孩的心思真难猜,即使是一只萝莉,他也猜不着啊。 午后,傅恒在外面晒了一会儿太阳,刚要回去睡个回笼觉,就见小洛丽塔往自己这边跑过来,“亚瑟哥哥!” “怎么了?” 小洛丽塔抱着他的手摇了摇,娇娇的叫他,“亚瑟哥哥,我想吃苹果……” “妈妈没给你拿苹果吗?”傅恒奇怪,家里的苹果一般都放在储藏室的箱子里面,妈妈每次都会给他们拿出来洗好了。 “……我还想再吃一个。” 小洛丽塔睁着星星眼,嘴角那可以的水迹让傅恒差点笑出来,这小家伙真是个吃货,“走吧,哥哥给你去拿。” 他拍打掉腿上的一根杂草,引着她一路进了储藏室,角落里放着那个大木箱子,傅恒还记得木箱子还是男人自己做出来的,妈的,一想起他就扫兴。 揭开锁,勉强翻开了木盖,这木头做的箱子真的太重了,傅恒仅仅支起箱子盖都觉得挺重,他弯下腰探进去头拿苹果。 忽的后背被一推,傅恒没防备,身子往箱子里面倾,手一滑,那木制的箱子盖重重的砸了下来,他想回头看一看是谁,但那盖子不允许,几乎是一眨眼,笨重的木盖轧到了他脆弱的后颈上,他的耳边传来咔擦一声…… 然后傅恒就发现自己飘出了身体,在半空中徘徊了一下,他才确定自己应该是嗝屁了,他试着唤了一下系统,“系统,我死了怎么办?” “额,继续,反正剧情都偏离方向了,你得继续下去,”系统从某个犄角疙瘩幽幽道。 “剧情偏离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某只阿飘很生气! “本系统也不清楚,你一进入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了,所以任务看你能完成多少了,”反正主系统也不会舍得扣你的积分的,它又没人权。 “你滚吧,”就知道它不靠谱。 傅阿飘眼睁睁的看着原身的脑袋和那些红彤彤的苹果滚在了一起,他一直觉得可爱娇蛮的小洛丽塔脸上露出扭曲的笑容,“亚瑟,你可算死了。” 卧槽!这他妈的都走的什么路线,这只萝莉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竟然恨他恨的要杀了他! “哈哈,看你还怎么抢我的凯里哥哥?” 小洛丽塔拿出准备好的铁杆,撬开了木盖,把他的头抱出来与地上的身体和在一起,慢悠悠的用白布缠好,还替他擦干净溅到脸上的鲜血,她拖过来一个小椅子,想把他拖到椅子上坐着,她毕竟人小力气不大,托着他起来都比较困难,连试了好几次才让他的身体坐上去。 把地上的血迹全都抹掉,让所有的一切都恢复成原样,她又拿了一个大大的红苹果塞到他的手里,脸蛋因激动而绯红的和那具没有生气的尸体告别,“再见!亚瑟!” 第96章 杜松树8 储藏室的门被关上了,傅恒晃晃悠悠荡到尸体旁边,用自己的手指触碰他,可想而知,他的手穿过原身,“这可怎么办?” 他还得继续剧情啊,回不去他还能怎么继续啊? 前思后想,暂时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让自己回到原身,他便盘腿坐到地上,支起下巴发愁。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外面黑了下来,相信再过一会儿,凯里回来就会发现他不见了,他只有等,等到人来。 “亚瑟!亚瑟!”女人的声音由远及近,走到这边时,还在嘀咕,“这孩子,跑哪儿去了?” 不久,她又惊讶起来,“储藏室的门怎么是开的?” 说着就推开门走了进来,一眼就见到靠在椅子上的亚瑟,走近两步见他紧闭住双眼,手里还抱着一只苹果,以为他是睡着了,便故作生气的啐道,“臭小子!又偷吃苹果!快给我起来!” 失去生命的身体奄奄倚着椅背,并不搭理她。 因尸体的脑袋下垂,女人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见他还维持着原来的姿势,顿时气不打一出来,伸手一巴掌打在他的脑袋上,诡异的事情就发生了,少年的头啪地掉到了地上,他的身体还是直挺挺的看着椅子。 女人不可置信的盯着自己的手,惊恐万状,倏忽满眶的眼泪流出来,“……亚瑟!” 她颤颤巍巍的托起地上的人头,想要按回去,但人死即灯灭,按回去又有什么用,“呜呜……” 傅恒手伸过去,想要安慰她,这个女人真的不容易,她待他很好,但终归人鬼殊途,他碰不到她,她也看不到他。 “亚瑟哥哥!呜呜……” 小洛丽塔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飞扑过来,那眼泪簌簌往下掉,叫不知情的人见了,还真以为她和亚瑟感情有多好。 傅恒唏嘘不已,小小年纪就有这么好的演技,不去拍戏真是可惜了,原身好歹也是她的同父同母的亲哥哥,竟然对他下这么狠的手,这么有条有理的逻辑进程,一切大概都是已经算计好了的,他一个成年人都不会有这么周密的计划,真叫人胆寒呐…… 他千防万防,却防错了人,谁能料想到,一个只有八九岁大小的小女孩,竟然如此恶毒! “妈妈!你做了什么!你把亚瑟哥哥怎么了!” 她嘶喊着,那双大眼睛恐惧万分的瞪着女人,满脸的泪水,小小的身体抖个不停,像是吓的不轻,傅恒心口一股恶心感上翻,残杀亲哥哥,嫁祸到自己的母亲身上,这样的孩子,天生恶骨,生来就是罪恶,他当初真是眼瞎的够厉害,竟会觉得她可爱,这个恶魔伪装成的可爱女童欺骗了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 女人被她的叫声惊醒,神色既慌张又悲伤,“我的小亚瑟,!我的儿子!妈妈对不起你!” 人在极端的情绪里面,会异常相信发生在自己眼前的事情,尤其当这件事是潜意识里面默认是自己做的,他们往往被虚假的现实所蒙蔽,一头最近死胡同里面出不来,比如现在的女人。 傅恒看她晕了头,认下了杀死他的罪责,心里一紧,明知她听不到还是喊了出来,“妈妈!你别信她!她骗了你!” “呜呜……我要告诉爸爸去!” 小洛丽塔边哭边往门外跑,傅恒飘过去,对着她的耳边连连吹了几口阴风,“小恶魔!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做了亏心事的人,不管他年纪多大,那多少都会有点害怕,那两口阴风成功的让小洛丽塔停下来,她胆怯的往四周看,没发现什么,垂在腰侧的手慢慢攥紧,反身跑回到还抱着尸体哭泣的女人身边,滴着泪水道,“妈妈,不能告诉爸爸,他会杀了你的。” “杀了我才好……”女人喃喃道。 小洛丽塔咬紧了嘴唇,她怨恨的盯着那颗被女人抱在怀里的头颅,即使他死去了,大人们还是会在意他,“可是,妈妈,你还有我啊!你不要我了吗?” 女人终于动了,她红肿的双眼木呐呐的转到她的小脸上,哆嗦着用沾了血的手去摸她,“洛丽塔……” “妈妈!你别丢下我!” 小洛丽塔扑进她的怀里,偷偷的挤了挤她怀里的那颗头,直到把他挤出去才阴森的勾起了唇。 “乖乖,妈妈对不起你哥哥,得给他一个交代,”女人柔柔的梳理着她的头发,落泪不止。 小洛丽塔静静地哽咽了好一会儿,似是下定了决心,抬起头看着女人道,“妈妈,我昨天晚上发现了一件事……” 女人无心想其他,她沉默的把那颗头按在了尸体上面,哀恸到几近晕厥。 “亚瑟哥哥半夜不睡觉躲在杜松树下,爸爸也在那里,还抱他,亲他……” 寥寥几句话,让女人登的摊倒在地,昨晚男人出去了良久才回来,她只以为他是出去方便了,没想到竟然是…… 她怔怔不得言,伸手扯开那条碍事的白布,就见那颈部留了几枚红色印迹,女人一眼就瞧出来是吻痕,她大楞,哈哈哈,这两父子竟背着她做出来这种事情,造孽啊!造孽啊…… “别信她!妈妈!别信她!” 傅恒在她的耳侧呼叫,试图让她能够醒悟,他真的错了,这一切都是计划好了的,一环套一环,小洛丽塔把杀人的罪孽推到她身上,再用父子乱伦使女人灰心,让她对自己彻底失望,好高明的招数,他从始至终都是这个小女孩想要弄死的目标。 “妈妈,咱们还要让爸爸知道吗?”小洛丽塔纯真无邪的拉着她的袖子,问道。 “不,不了……” 她要说什么?自己的儿子和丈夫乱伦,她要说什么!与其这样,不如不让男人知道,她……就当没生这个儿子了吧…… 傅恒无力的放下了手,他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做不到,洛丽塔背后的这张脸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或许连凯里都蒙在鼓里。 “那妈妈你要怎么做?爸爸和凯里哥哥马上就要回来了……” “……” 她脑袋里面一团糟,亚瑟被自己杀了,以男人对他的重视程度,追究起来,她一定会死,她死了没有关系,可她还有一个小女儿,留她一个人,她不放心啊。 “妈妈,你今晚做个汤挺好的,爸爸不是说了想要喝汤吗?” 小洛丽塔笑颜如花,女人受她的蛊惑,呆呆傻傻的点头。 傅恒眼睁睁的看着原身的尸体被她们丢进了锅里做成了汤,他活了这么久,穿梭了好几个世界,也见识了不计可数的变态事件,他想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也算是相当高了,可现在目睹的这一幕,简直让他骨节发寒,这还是人吗?把至亲骨肉炖了做汤,她们不怕遭报应吗?即使是对自己再好的女人,他也寒彻了心扉,这个家里没有一个正常的人,他面对的是一群变态。 晚间,餐桌上。 男人搓了两把手,没见到傅恒,便问女人,“小亚瑟呢?” 女人抖了一下手,把那锅汤端上了桌子,闷闷道,“他去看他城里的叔叔了,过几天再回来。” “这样啊……” 傅恒飘到了凯里的肩头,对着他吹了两口冷气,希冀他能有感应。 凯里耳际发冷,便用手捂了一下耳朵,抿了抿嘴道,“妈妈,怎么买了这么多肉做汤?” “额,看你们挺累的,我想给你们补补身子,”女人舀了碗汤放到他的桌边,眼眶还是红着的,随时都能掉下眼泪,她低着头,声音暗哑,不知道内情的人只会以为她身体不舒服。 凯里点点头,他端着汤,用鼻子嗅了一下,“这肉的味道不像是猪肉和羊肉。” 他放下了那只碗,神色凝重,肩侧还有冷风在吹,明明门窗都关了起来,哪里有风? “凯里哥哥!别喝那碗汤!她们炖了我的身体!” 傅恒接触不到他的皮肤,只能飘在半空中干嚎,他总不能看着他吃了自己吧。 而另一边,男人呼啦啦扒了一碗汤,酣畅淋漓道,“这肉汤不错,又糯又香。” 女人便又替他盛了一碗,小洛丽塔吃吃的笑,“爸爸,这可是我和妈妈特意替你熬的,你要多吃点。” “哈哈……还是小洛丽塔心疼爸爸!” 这一顿晚餐,桌上的汤都被他喝个精光,凯里一点都没沾,他的脸逐渐变得铁青,这么相似的场景,明明是他要经历的,他反复回想,亚瑟的叔叔明明这几天不在城里面,他去隔壁村庄收麦子去了,亚瑟怎么可能会过去看他,妈妈在撒谎。 他默不作声的扫视着那对母女,果然见她们压根没给自己盛汤,只看着男人和他吃,这是为什么?前因后果串到一起,凯里心里咯噔了一声,这锅汤怕不是他们买的,而是亚瑟的肉骨! “凯里哥哥!别信她们!她们全都是变态!” 傅恒声嘶力竭,最后嚷了两声,待要放弃了,竟发现他转过头看着自己。 “你能看到我吗?桌上的汤你别吃!那是我的身体!” 作者有话要说: 写的我后背恶寒,有点毛骨悚然…… 第97章 杜松树9 凯里依然未吱声,额角的青筋迭起,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爆裂,放在腿上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傅恒便知,他已经知道了。 一餐饭吃下来,各人怀着各人的心思,只有男人一个人吃的舒畅,女人心有忐忑和悲伤,小洛丽塔则是喜形于色,饭桌上都多吃了一碗饭,凯里全程默然,旋即掩了愤怒站起来朝房里走,“我吃饱了。” 傅恒随着他进了门,但见他自床底下拿出来一只篮子,他用布仔细的抹干净上面沾上的灰,然后静坐在椅子上面久久不语。 “这时候,你拿篮子做什么?” 凯里自然没回他,他在等,等外面的人吃完饭休息,等所有的声音在黑夜里消失。 将近等了两个小时,外面总算静了下来,凯里开了窗户,小心翼翼的提着篮子跳出去,过程中一点响声都没发出,他寻到后厨房倒垃圾的地方,在那里发现了一堆骨头,很明显就能看出来是人的骨头,凯里便在这时哭了出来,“亚瑟……” 他一边哭一边把垃圾堆里面的人骨放到了篮子里面,不多不少,刚刚好是206块,傅恒就守在他身边看他哭,他已经无法抚慰他了。 凯里抱着篮子朝杜松树的方向走,那棵树上的叶子在慢慢变黄,深秋之后便是寒冬,树木无法和大自然的规矩抗争。 他跪在那棵树下,整个人匍匐在地,重重的嗑了三个响头,才用手一点点的挖着土。 傅恒不知道这是要干吗?但他的灵魂一靠近这颗树,却产生了浓浓的依赖感,仿佛与生俱来他是和这棵树融合到一起的。 没多久,地上就被凯里挖出了一个洞,他把篮子放到洞里,捧着湿润的土壤往上面撒,“我的母亲,请让亚瑟复活吧……” 他不停的重复着这句话,直到把篮子全部埋进了土里。 傅恒围着树干转了三圈,他不懂凯里是要做什么,但他的灵魂深处在渴望着融入这棵树,他本人的灵魂受到了这棵树的引诱,意识朦胧的时候,一圈暖暖的热团包裹住了他…… “啾啾啾啾!” 尼玛,这都什么鬼东西,他怎么变成一只鸟了? “亚瑟!” 傅恒在空中飞了半天,停在杜松树的枝干上,他还不太适应鸟类的形态,听到树下凯里的叫唤,竟一头往下栽去,恰好跌到他的头上。 “亚瑟……” “啾啾……” “能回来就好……”凯里撑开手掌使他摊在手上,探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小脑袋。 “啾啾……”变成了一只鸟,这也太损他的威风了吧! “呵呵……乖,咱们回去,”回去好好报答那些伤害过你的人。 傅恒扑扇了几下翅膀,整只鸟从他的手掌上滚下来,落到了地上,霎时青烟寥寥,熟悉的少年自烟雾中走了出来,愣头愣脑的看着对面言笑晏晏的青年。 “我的亚瑟,你回来了,”他牵引着他的手贴上了那棵杜松树,斜目浅笑,“亚瑟,你感受到了吗?” “……” 树木的深处有什么声音在吟诵,傅恒胸口的心随着那吟诵声跳动,“是你的母亲救了我……” “不,是你救了我,”凯里俯身亲吻着他,环抱着他的手到现在还在颤抖,“谢谢你,亚瑟。” 早晨的第一缕阳光射到床上的少年身上时,他迅速的化成了一只白毛黑眼的鸟儿,扑打着翅膀飞到小洛丽塔的窗前,对着床上还在酣睡的小女孩唱着歌谣。 “我的妹妹杀了我, 我的妈妈炖了我, 我的爸爸吃了我, 我的小哥哥凯里, 他捡起我的骨头, 埋在了杜松树下……” 鸟儿的歌声刺穿了女孩的美梦,她睁开双眼的一刹那,那双和她死去的哥哥一模一样的黑曜石眼珠子,发着寒光直射她的脸,她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里面的仇恨,不共戴天的仇恨。 “滚开!蠢鸟!”她用手驱赶着他,但傅恒又岂能这么轻易饶过她的,他凄厉的悲鸣,嘴里不停的唱着那首歌谣,盘旋在她的窗户迟迟不愿离去。 “啊!别唱了!我让你别唱了!你这只可恶的畜生!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她发疯似的在床上乱跳,往常可爱如精致娃娃的小脸遍布害怕和痉挛,两只小手时而毫无章法的在半空中挥舞,时而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充满了癫狂。 “洛丽塔!你怎么了?” 女人听到动静,推开门走进来,就见到她的女儿发了疯般的床上乱划,窗边还站着一只可爱的小鸟,低垂着它可爱的小脑袋看她的小女儿。 小洛丽塔几近疯魔,见到她便急忙扎进了她的怀里,嚎啕大哭,“妈妈!妈妈!” “怎么了?”女人不解的抱着她,捋顺她的长发,轻拍着她的后背问道。 “我听到亚瑟哥哥说话了!妈妈!亚瑟哥哥他回来了!” 她神经质的瑟缩着,脑袋惊疑不定的看着窗上的鸟,女人被她的话引起了一阵寒噤,在她看来,儿子的死是她一手造成的,“别,别怕,洛丽塔,那只是一只鸟……” 傅恒轻蔑的瞪着她们,一时气不过,飞冲过去,对着小洛丽塔的脸狠狠地啄了两下,却被女人一手给挥开了,力道之大,使他在空中翻了好几个跟头,将将被凯里一手握住,他在傅恒化成了鸟儿飞出去时就紧密的窃听着隔壁洛丽塔房间。 “凯里!你怎么来了?” “凯里哥哥!快杀了那只鸟!” 凯里把傅恒放到了自己的肩膀上,森森的盯着对面的两人,女人假装镇定的模样他一眼就能看穿,而他曾经一直认为天真无邪的小妹妹真满面狠毒的叫嚷着要杀了傅恒,他当初是怎么把眼睛给戳瞎的?竟捧着垃圾当珍宝,害得亚瑟死无全尸,害得傅恒遭受死亡的痛苦。 “怎么了?这是我新捉到的鸟儿,瞧它长得多可爱啊!洛丽塔,你不是最喜欢小动物吗?要不要摸摸它?” 他走近了几步,用手指在鸟背上花了两下,才故意耸着肩膀朝床上的人靠近。 “把它拿走!快把它拿走!” 小洛丽塔害怕极了,她只管往女人的怀里躲,纤细的小手揪住女人的衣衫瑟瑟发抖,连着女人都面目微变。 “……凯里,你先回去吧,你妹妹她大概做噩梦了,我先哄哄她。” “啊,好的,”他还是一副好好先生的语气,用脸颊蹭了一下肩膀上鸟儿的小嘴,背着手往外走,恐惧是让人崩溃的最好捷径,你们做下的坏事,便是你们种下的因,种恶因得恶果,那么如今是时候尝尝这恶果的滋味了。 十一份的天黑的算早了,外面雨势凶猛,一家人吃了晚饭,都早早睡下了。 夜幕下,傅恒幻回了人身,他坐在床边看着凯里在衣柜里翻找东西,“凯里哥哥,你在找什么?” 凯里拉出来一卷白布,走近他,把那块布缠到他的脖子上面,“就算是去吓人,也要做好道具,要不然被他们发现你活过来了,那可就不好玩了。” “那你还要给我一个苹果。” 凯里把早已拿出来的苹果放到他手里,把住他的头与他接吻,唇齿交缠的难舍难分,他喘着粗气嘱咐,“去吧,我就在外面看着。” 寂静的夜色里面,只有小洛丽塔的房间里面还上着灯,傅恒飞到她的房间里面,缓缓幻出人形,他俯视着床上的女孩,睡得可真香啊,真想让她永远都醒不过来,啊,那样不是太便宜她了吗?对自己的亲哥哥都能下的去手的,他可不敢就让她轻松去死,怎么着,也得受受罪吧,面对变态,只有用变态的方法才能满足他们不是? “小洛丽塔,小洛丽塔……” 小洛丽塔听到唤声,在梦中惊醒,她一睁开眼就见到了已经死去的人面带微笑看着她,“哥哥给你拿来了苹果。” “啊!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看着少年温情似水的脸,小洛丽塔的惊恐达到了爆点,她跳下了床,往门边跑去,“救命!救命!” “小洛丽塔,你跑什么啊?哥哥给你拿来了你爱吃的苹果啊。” 她无法控制回头去看他,那张曾让她嫉妒的恨不得毁掉的脸蛋上面流出了条条血痕,脖颈处的鲜血也透过白布泌出来,少年的嘴角还噙着笑,温婉的渗人。 “啊!啊!你别过来!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砰砰砰!洛丽塔!你怎么了?” 男人在外面敲门,吓破了胆的女孩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打开门,冲到男人怀里,“呜呜……爸爸!救命!” “这是怎么了?我的小宝贝,谁欺负你了?” “我看到了亚瑟!他就在我的床前站着!” 她不愿意再回头看,埋着头,手指往她的小床边指。 “傻孩子,你亚瑟哥哥他去你叔叔家了,过几天才能回来,他可没那么大本事突然出现在家里。” 第98章 杜松树10 “不!我看到他了!爸爸!我看到他了!” 小洛丽塔揪住了男人的衣服领子挣道,她被傅恒的作弄吓得忘了伪装,也让男人觉得惊奇,小女儿什么时候这么怕亚瑟了?“好了,好了,洛丽塔,你哥哥真的不在这里,你做噩梦了,”他顺着她的后背,一手扳过她的小脑袋看向床边,“你看,他不在家里面。” 那边的床畔没有任何生物,窗户密闭,仿佛先前发生的一切都是她的幻觉,可她却因此更加恐慌,亚瑟他真的变成了鬼来缠着她了。 “爸爸,我想和你一起睡……” “好的,宝贝,爸爸带你去睡觉。” 男人不疑有他,抱着她回到主卧,床上的女人瞪大了眼睛正惊疑不定的看着他们,“小洛丽塔怎么了?” “啊,没事,做噩梦了,”男人在小姑娘通红的眼皮上吻了一下,才困得搂着她倒在了床上,“小亚瑟不在家里面怪想他的……” “……”女人眼圈一红,垂手在小洛丽塔的肚皮上拍了拍,吹灭蜡烛上了床。 月光悠然,无风无动静,处处寂然到诡异,听着男人绵长的呼吸声,她的心也宁静了许多,朦朦胧胧渐入梦境之时,耳边听到小鸟儿的歌声,她倏地清醒,正对上小洛丽塔溃然惊骇的小脸,她的大眼睛里面完全丧失了孩子该有的童真,一片狰狞可怖。 “妈妈,你听见了吗?” “……”她听见了,鸟儿的歌声凄厉惨然,她听得想要哭,她的亚瑟永远都回不来了,她杀了她最骄傲的孩子。 小洛丽塔伸出自己的小手拽着男人的面皮,他睡死过去了,任她怎么弄不动。 在这样高度的低气压下,女孩濒临疯狂,她跳起来,趴到窗户上面,飞快的张望着,没有人,连她想象中的鬼影都没有,“亚瑟!你在哪里呢?你别吓唬我!我不怕你!” “洛丽塔,睡觉!你会吵醒你的爸爸,他明天还要工作,”女人拉住她,按着她躺倒,回望摇椅时,她抖动着两片嘴唇低呼出声,“亚瑟……” 那摇椅上晃动着的人正是傅恒,他的脖颈上还缠着绷带,手里握着红彤彤的苹果,机械的上下点着头,便有血从绷带里面渗出,女人就听到那如老树般粗糙的嗓音飘散在她的耳畔,“妈妈。” 这一声妈妈让女人的眼泪再也兜不住,悲泣的不能自已,“妈妈对不起你……” “你终于出现了!我不怕你的!亚瑟!我不怕你的!” 小洛丽塔甩开了女人的手,她的双目似要裂开,眼里布满了血丝,她伸手给了自己一巴掌,扬声大笑,“哈哈哈!你死了才好呢,你死了再也没有人抢我的凯里哥哥了!” 傅恒的周身被惨然的阴绿光线笼罩,他木然的瞅着那一悲伤一疯魔的两人,七窍中全部缓慢的流出血来,他脸部的皮肤自额上开了一条缝,随之延伸至下,一点一点的龟裂,那层皮脱落下来之后,他的面容血肉模糊,五官却依然清楚可见,接着他的身体坍塌下来,血肉铺了一地,但那双黑色的瞳孔浮在血肉之上,死死的盯着母女俩。 “啊!!!别缠着我!我没错!” 嚣张的女孩一步步往后面的床角退去,那双血肉中的眼睛朝着她徐徐移动,紧逼着她,眼中的恨意如剧毒环绕在她的四周,稍有不慎,她也许就会死无全尸,她去拉她的母亲,“妈妈!快拦住他!别让他靠近我!” “亚瑟!是妈妈错了!是妈妈错了!”女人挡在小洛丽塔的身前,她惧怕不已又难受不已,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悔恨的无以复加,可还是心心念念的护着她的小女儿。 那团血肉便停住了,一颗红苹果自其中蹦出来,血肉褪成了一堆白骨,悦耳惊悚的歌声震荡着她们的耳鼓。 “我的妹妹杀了我,我的妈妈炖了我,我的爸爸吃了我……” “我才不会怕你!我才不会让你得逞的!”小洛丽塔蓦地抓住床头挑灯火的竹签穿进了自己的耳中,“哈哈哈!我听不到了!” “小洛丽塔!你在干吗?” 女人瘫软在床,她的小女儿亲手戳穿了自己的耳朵,血珠滴在她的手腕上,可她好像一点疼都感觉不到,竟然还欢呼雀跃。 “嗯……你们不睡觉在干什么?”男人艰难的睁开眼睛,十分不解的皱眉看着像是神经病的母女两人,这一看,把他吓了一大跳,他的老婆悚然大骇的尖叫,而他的小公主正欢腾的用竹签戳自己的耳朵,鲜血逶迤。 “这是怎么了?”男人慌里慌张的从她的手里面抢走竹签,在还在发懵的女人手臂上打了一巴掌,“还愣着干什么?快起来找医生去!” “洛丽塔,你,你杀了亚瑟……” 女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歌声还在她的脑中回荡,怎么会呢?亚瑟不是自己亲手杀死的? “你在说什么?亚瑟不是去了他叔叔家吗?” 男人一头雾水,她在说什么?亚瑟怎么会死了? 在他看不到的镜像里面,满地的黑红色血液涌流,白骨成堆,丧歌吟唱,漂浮在这一大一小两个女性的眼里,即使小洛丽塔的耳朵已经聋了,也没有躲掉。 “亚瑟!滚出我的世界!滚!我杀了你又怎么样?你该死!你这个混蛋该死!” “啪!” “啪!” 两个清脆的耳光打在了小洛丽塔雪白软嫩的小脸上,男人一手卡住她的脖子,面目凶悍,“你说什么!你杀了我的儿子!” 女人骤然大哭:“我的孩子!我对不起你,呜呜……” 男人将她一脚踢下了床,“你竟然敢骗我!” “爸爸,妈妈,呜呜……你为什么打我?”女孩还是那般的懵懂,那两巴掌使她从幻境里抽身,她听不到父母的说话,疑惑的歪着脑袋,“你们说话的声音大一点,我听不到。” 男人平时看着慈眉善目,此时完全没了慈爱的模样,他的手一直在收紧,直到手里的女孩儿喘不过气来,都没想过要松开她,他撇过头问床下的女人,“我儿子在哪儿?” 外面凄惨的鸟叫声不绝于耳,他听不懂那只鸟在叫这什么,烦躁的一拳打在墙上,胃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翻涌,令他恶心的想吐。 傅恒又化回了人形,男人看不到他,他颠颠撞撞的飘到小洛丽塔的面前,将整张脸凑到她眼前,龇牙一笑,“洛丽塔,哥哥在地狱里很孤单,你过来陪我吧。” “啊!滚开!” 那张没了血色的脸就像是乡间鬼故事里面的鬼怪,让洛丽塔颤栗,她叫嚷着,两只小手巴巴的乱划,一不留神就划到男人的脸上,带起一点微微的刺疼,男人对她哪里还有从前的宠爱,顺手朝地上一扔。 小洛丽塔爬到桌子底下,两只手指迫切的插/进她那双明眸大眼里,缩在那里喃喃自语,“我看不到你了,哈!我把眼睛戳瞎了,你再也不会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他看都不看她,一脚踩到匍匐在地胆怯发抖的女人身上,吼道,“你把我的儿子藏哪儿去了?” 女人的精神被摧残的有些浑噩,她扬着手在半空中乱抓,“亚瑟你回到妈妈身边,妈妈再也不会炖你了!”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竟然炖了我的儿子!” 女人被打了也不知道还手,她笑的欢快,笑到后面又开始哭,“我炖了我的孩子,那又怎么样?你这个畜生把他吃了!你这个畜生为什么要碰我的儿子?呜呜……” 乍然一听,男人喉间一涩,就回想到昨晚自己吃进去的肉汤,他还说那汤很好吃。 突然腹部发胀,他跪下来,呕吐起来。 “造孽啊!造孽啊……” 黎明的红霞印入房间,女人和男人望向窗外,那棵杜松树下,两个少年手拉着手,矮一点的那个拧过头,看向他们,冲他们耸眉弯唇,他身旁的那个高个温柔的亲着他的黑眸,便和他头也不回的走近了树身,杜松树燃起袅袅白烟,一扇门朝他们打开,他们相视一笑,走进了门里…… 作者有话要说: 终章稍后奉上! 第99章 终章 回到白□□面之中,傅恒才发现只有他一人回来,他对面的系统冲他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没想到,宿主这次任务完成的这么好!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啊!” “少废话!竹希潼人呢?” 系统拧巴着肥嘟嘟的身子,扭扭捏捏的撒娇卖乖,“人家好久不见你了,你都不想我吗?” “滚你妈的!老子想你去死!” 傅恒一拳头揍到它的大脑门上,这混蛋得了便宜还敢卖乖,他不打它都对不起它,“你他妈的给老子明明白白的说!竹希潼人去哪儿了?” “额,这个嘛……”系统两只萝卜腿往后退了退,充样子在后脑勺挠了两下,“我,我不知道要怎么告诉你,你现在已经挣满了积分,我可以立刻送你回原来的世界。” “那竹希潼呢?”傅恒揪住它脖子上面的领带,磨着牙问它,只要它回答的答案不满意,他就咬死它。 “我,我不能说啊!我说了会倒霉的!”被逼急了的系统差点要哭出来,都是大佬,它说了,就等着回炉重造吧。 “你不说,你也会倒霉的,”傅恒扳了扳手指,咯咯作响,他现在对这位坑了他不少次的系统没多少耐心,不揍它一顿,他实在对不起自己当初被它整过的次数。 某个可怜的系统宝宝弓着背抱头蹲在地上,带着哭腔道,“你打吧……” 傅恒一下子就泄气了,他颓丧低语,“难道我就再也看不到他了吗?” 系统偷瞟着他,“其,其实之前一直忘了告诉你,你穿越了这么多世界,那,那个人一直都是和你一起穿过来的……” “比如呢?” 傅恒扳了两下脖子,笑容可掬的瞅着它,心里却想着,这蠢货瞒他瞒的好紧啊! “比如无月和言珂……” “呵呵……”他妈的不会是在逗他吧!无月和言珂是竹希潼? “钊城,重晏和傅易垣,也,也是……” “卧槽!你他妈的在胡说八道什么?” 傅恒对着它就一巴掌,这几个人根本连性格和长相都不一样,怎么可能是一个人,而且,这几个混蛋怎么可能是竹希潼? 系统不敢还手,嗷嗷叫了两声,哭丧着脸道,“我说的是真的!他们都是一个人,只是一开始融入那个身体里面时,需要和原身融合,所以记忆被短暂的封住,运气好的有一个契机就能恢复记忆,运气不好的,就只能当成那个世界里面的角色……” “老子信你一半,那他为什么和我一样要穿越各个世界?” 系统又幽怨的看了他一眼,被他糊了一巴掌后,只得敢怒不敢言道,“第一次只是想要测试世界的稳定性,可后来就不是了,”后来就是想要跟着你。 “行!原来你们是一伙的,老子也不稀罕,赶紧的,送老子回去!” 他傅恒只当那个人真的是仅仅对他好,没想到,这好里面也参了点杂质,他喜欢他又怎么样?然而人家说消失就消失,人家的初衷也不是为了他,怪他自己自作多情。 回来已经有一个月了,傅恒没有再继续干销售那一行,系统还算比较有人情味,还给他发了工资,为了疏解不畅快的心情,他到处乱跑。 从西藏回来后,傅恒一身的白皮子晒成了黑炭,他满不在乎,就是这样才爷们儿点,托着一箱子土特产下了飞机,在出站口的地方,他被一个男人挡住了。 “兄弟,让让,”傅恒扫了他一眼,长得不赖,英眉挺鼻,很阳刚的长相,个还挺高,反正比他高。 “傅恒……” 大兄弟喜滋滋的瞅着他,那双凤目里尽是含情脉脉。 卧槽!哪儿来的神经病,傅恒二话不说,将他往旁边一推,“我不认识你吧,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大兄弟手足无措,又竖着大高个挡住了他,“我是竹希潼啊!” “……”傅恒冷眉冷眼的打量着他,半晌,拉着箱子绕过他往外走,是打定了主意不理他。 竹希潼跟个小媳妇似的走在他身后,嗫嚅着,“你怎么了?” 傅恒加快了脚步,不想听他说话,还敢出现在他面前,真想打断他的腿! “我有事耽搁了,才这么久来找你,你别生气了。” 他大长腿一迈,将傅恒拦住了,双手握着他的肩膀不让他再走。 “放开!”他妈的,大庭广众的,就敢拉拉扯扯,这货有没有脑子啊? “你不生气我就放开你,”他也很固执。 “大哥,咱们现在在公众场合,你能不能矜持点,”傅恒死鱼眼,他怎么就没发觉这混蛋竟然脸皮这么厚?藏的够深啊! “奥奥……” 竹希潼尴尬的放下手,可怜的望了望他,傅恒一下就被他给看的没了脾气,抬着腿就就想走,他手一轻,就被某个献殷勤的家伙拉在了手里,还眯着眼睛笑道,“跑了这么多天,累了吧,我来拉吧!” 傅恒乐的有人给他省力气,双手朝衣服兜里一插,就自顾自的走了,他身后的男人一脸甜腻的跟着他,凝望着他舍不得错开眼。 等到了家门口,傅恒打开门,从他手里面接过行李箱。 “我给你拿进去吧……” “砰!” 竹希潼迎面吃了一个闭门羹,他丧气蹲到地上,用手指在地上转着圈圈。 把家里打扫一遍后,傅恒的肚子也有点饿了,他洗了把冷水脸,便揣好钱,打开门准备出去。 “你是不是饿了?我给你做了便当,”某人笑吟吟的提着一大盒饭菜,幸亏他赶回去做了饭菜,要不然可就饿坏了他家的傅傲娇了。 傅恒高冷的眼神在饭菜上面转了一圈,伸手一拎,妈的,不吃白不吃。 “我也没吃,咱们一起……” “砰!” 某个可怜包又蹲回了老地方,他还是喜欢温柔一点的傅恒……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近十天,直到一天晚上,傅某人半夜三更肚子饿了,下楼出去买吃的,刚开门,就见到竹希潼讨好的提着饭盒站在他家门口,“我做了一点寿司,你要不要尝尝?” “……”傅恒定定的看了他许久,才把食物接过来,往屋里走,“进来吧。” 竹希潼受宠若惊,他蹑手蹑脚的踩着地板,随着傅恒走到他家的桌子边。 “坐吧,”傅恒淡淡道。 “嗯……”竹希潼拘谨的坐到他身边,看他一口一口的吃着自己做的食物,满满的幸福都快要溢出来了。 “你是做什么的?” 竹希潼挺直了脊背,给他倒了一杯水,“我开了一家公司,就研究异世界的。” “那我是你的试验品?”傅恒停下了筷子,他秀气的唇微带嘲讽的提了一边,桃花眼中蕴水浮动。 “不是!绝对不是!我从来没将你当成试验品!” “那你跟着我穿了几个世界是干什么?是为了监视我?”傅某人危险的抿上了嘴,这货要是敢说一个是字,他俩就没玩! 竹希潼浑身不自在的动了动,凤眼含情的注视着他,“我怕你被人欺负!” “可欺负我欺负的最惨的人就是你吧,”傅恒双手抱在一起,后背靠到椅子上,审视着他,说的好听,哪次倒霉他没出力? 竹希潼将椅子朝他拖了拖,整个人几乎贴到他身上,求道,“刚开始是我太自以为是了,以为能够控制原主,不让他干扰我的记忆,结果我被他控制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蠢货!” 傅恒长指点了点他的头,啐了一口,“反正你对我造成了实质性的伤害,你得补偿我!” “好好!你说!你想要我怎么补偿?你不生气了就行,”他真是怕极了这个气罐子。 “看你表现吧。” 终于在竹希潼的不懈努力下,傅恒总算软化了,半推半就的还让他住了进来,不过很快傅恒就后悔了,所谓的引狼入室可不就是说的是他吗? “唔……你,你给我下去!” 傅恒推拒着身上的男人,他的衣服都被扒的就剩个小裤衩,那货缠着他亲的那叫一个热乎,嘴里还纯良无比的说道,“你别动,我好好补偿补偿你。” 他将战地转到了傅恒的耳垂处,那里是傅恒最敏感的地方,他一舔上,傅恒就软了全身,抖着小嗓子叫唤,“我,呃!谁,谁让你肉偿的?” 埋头苦干的竹希潼嘿嘿笑的异常餍足,“乖,明天早上给你南瓜羹。” 情到浓时才能如鱼潜水,你说这世间什么最苦,什么最甜,最苦苦不过被人轻贱,遭人背弃,最甜甜不过你我两情相悦时。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文就到此为止了,谢谢小天使们能够一路追到这里,我很感动,祝各位小天使天天好运!天天快乐!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 ★★书本网论坛★★.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